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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女配在剧本里鲨疯了by加绒毛衣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09

果子滚着撞在灵犀鞋尖上,被她一脚踹开。
浮屠看到灵犀二人总算上来了,心底长松了口气。
各种痛吟苏醒的声音逐渐从外面传来,沉寂的城主府即将要迎来往日热闹。等不久后发现少城主失踪,众人肯定会更加慌乱无措。
所以灵犀和鸿照雪上来前,准备了一份昭告全城的名册和谢罪书。
相比直接说明一切祸端皆因灵玉而起——兴许说少城主是因为一己私欲,迫害无辜,便只好谢罪身亡……会更让大众接受。
只是谁也阻止不了各种小道消息的流传,城主府未来注定会成为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
鸿照雪在寝殿中间堆了一个火堆,须臾间浓烟散开,一行四人与争先恐后冲入寝殿救火的使女护卫相背而行。
一片喧哗声中,应天元早已换回了原本的装束,马尾玉冠,黑衣蹬靴。
他回头望着热闹的城主府,发出一阵唏嘘:“人们都向往这里,可我瞧,这高门大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来你对自己认知很清晰。”灵犀说。
应天元转头:“你……!”
浮屠拦着他:“应兄莫气,她实非有意。”
应天元也终于看出这佛子的双标了,气得要死:“浮屠,你是不是有了女人就忘了手足!”
浮屠霎那间心跳如鼓,看都不敢看身旁的灵犀:“应兄、应兄慎言!”
是让对方别说了而不是立刻反驳,就证明这和尚是真的红鸾星动,动了佛心。
应天元气冲冲地向前走,灵犀三人却还要去春丫家,把春丫后事和她双亲交代一下。
当听到自己女儿果真因邪术而死,春丫双亲哽咽不止。
灵犀紧接着复述第二句话。
不久前,她将要离开时,春丫拜托她转述一句话:“常年劳作,我娘膝盖不是很好,我给她钩了个护膝就放在卧房行李的最底层。拜托仙人为我转达,人鬼有别,春丫盼母亲将来安好。”
闻言,春丫娘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
鸿照雪和浮屠从未体验过人间亲情,看了半晌,竟也开始有所感悟。
应天元对此非常不屑,若他是春丫,什么阴阳有别各自为界,既然心中惦记,他偏要缠着双亲不放手。
浮屠皱眉:“万一双亲因你阴气感染而死。”
应天元反驳:“但是全家团圆了啊。到了黄泉也是一家人,不是双方都很思念对方么,一起投胎岂不妙哉妙哉。”
浮屠:“。”
他越来越怀疑幻境是某种未来预知了,应天元绝不是普通的符修。他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三人一路同行却对对方知之甚少。
简而言之……
他们三观不合!
灵犀四人离开春丫家,天边泛起鱼肚白,打更的更夫利落收起铜锣与灯笼;值夜的城中守卫从值宿房中出来,懒洋洋地抻了个腰;路旁有粥铺包铺起早开业,大娘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最是人间好风光。
前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灵犀转头;应天元猛地后退;鸿照雪和浮屠看到了城主府管事和管教姑姑领着一帮人从眼前浩荡行过。
管教姑姑双手承着请罪书和名册朝着官邸方向跑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路旁的应天元,便是让人气得牙痒的应圆圆。
四人在茶舍简单地小坐一会,然后本该继续同行的三人,竟不约而同开口道——
“我……”
“我……”“我……”
空气沉默。
鸿照雪:“两位先说。”
应天元佯装客气:“还是照雪兄浮屠兄先说。”
浮屠放下茶盏:“不如照雪兄和应兄先说吧。”
灵犀:“……”你们到底说不说了。
应天元等不及,便也不再惺惺作态的假装客气,立刻道:“父亲传讯,说家中有要紧事务。两位兄长,恕小弟不便继续一路同行了。”
他搁下茶盏,在桌前站起,双手抱拳:“但有事知会一声,小弟定会义不容辞,快马赶来。”
浮屠觉得巧了,他要说的也是这方面的事。
“同行数月,我视照雪兄与应兄为挚交好友,只是看着两位身体力行地实践所修之道,我却实在惭愧。不如就此别过。”
鸿照雪:“……”
实在是太巧了,他想说的,也与其他两人所述别无二致。
鸿照雪拿剑起身,淡淡道:“但凡有事,照雪亦义不容辞。”
三人一同看向唯一坐在原地的灵犀。
灵犀举茶待酒:“再会。”
于是,说完场面话,不久后四个人东西南北,各奔前程。
灵犀离开茶舍,选了个与三人不同的方向,走了一阵便感觉后面有人跟踪。
她从人少绕到人多的地方。
在她即将消失在人潮中的前一刻,后面的人紧追了几步,再也不敢迟疑地抬声道:
“金师妹……金师妹!”
“你与我说的约定终身,现在、还作数么!”
对方嗓音纯正,急喘的气息带着一丝明显的局促。
灵犀转头。
人潮之外,浮屠用兜帽长袍盖住僧衣与脑袋,双手没再捏着那串佛珠,短睫猛掀,直白大胆地穿过人潮望着她。
隔着人群,灵犀也对他喊道:“虚妄之事,岂能当真?”
浮屠心脏猛地失重。
不久前在城主府他便想问幻境之事,可碍于鸿照雪与应天元在场,实在不好挑明。
眼下,他跟照雪兄和应兄从此别过——就算与应天元观念不和,浮屠也不是那种贬低同伴的人,只道自己一介凡夫俗子,留恋红尘,比不上两个纯粹率直的好友。
浮屠紧赶慢赶追上灵犀,不料听到拒绝的话,他忍不住跑向人潮,不停地说“借过、借过!”
然而站在灵犀面前,他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说他将幻境当真了,真有了想与金师妹约定终身的想法?
浮屠满脑子佛经典故,也实非那种擅长甜言蜜语哄人的人。
这下,急得一脑门全是汗!
只能苦苦拉着灵犀哀求:“别走。你先别走,金师妹!”
两人在人群中拉拉扯扯撞到了一个挑担的大爷。
大爷直接把担子一卸,怒目看到浮屠哀求歉意的目光,竟觉得从未见过如此眼神纯澈,令人如沐佛光的人,发飙的话不由自主变成一句:
“和小情郎吵架了?当小娘子的,大度一些嘛!”
浮屠是小情郎。
灵犀自然就是小娘子。
“这位大爷,见到一对争吵的异性。你就觉得他们是一对吗?”
灵犀直接转头:
“您别乱点鸳鸯,万一我们是嫂子与小叔呢?”
“万一是债主与欠债的,杀人和求饶的,我俩往这一站,怎么就非得是情/人呢。”
“……”担菜的大爷被她几句话煞到了。
好家伙,那她到底是嫂子、债主、还是杀人的。
周遭人群闻声望来。
一个正在旁边挑首饰的大娘不由转头:“所以他到底是你的……”
灵犀:“小情郎。”
众人:“……”
好好好。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今小年轻都这么玩是吧?
火辣辣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汇聚在浮屠身上,他上一次感到如此窘迫的时候……还是上一次。
但浮屠仍然没松开抓住灵犀的手。
大娘也忍不住开口:“小娘子,这小郎君都这么求你了,给他一次机会吧!”
灵犀看着一副委屈相的佛子,回了句:“那您可知他如何得罪我了?”
大娘忙问:“他是如何得罪你啦?”
灵犀大声:“这家伙一言不合便要剃度出家,我便与他分开啦!哪个小娘子能受得了情郎皈依禅门这种事!现如今是知道禅门不好过了才回来找我,大娘,您评理,我到底还要不要接受一个和尚!”
一石惊起千层浪。
四下皆静,静到浮屠都开始慌了,金师妹好会颠倒黑白!
下一刻,一道道义愤填膺地目光射向浮屠。
众人七嘴八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当和尚有什么好的!成日吃斋念佛,人情淡薄,连你爹娘怎么生你都忘了!”
“真薄情,真自私!”
更有大娘拉住灵犀:“走,小娘子,大娘给你介绍一个体贴的情郎!”
灵犀说,“好说,好说。”便要和大娘携手同去。
场面一度相当混乱,浮屠面红耳赤地和好多双手抢人,兜帽差点都从头上掉下去。他赶快紧紧捂了一把,生怕这些人真看到他是光头,那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一边忙说“不要!”“她有我就够了!”“我不出家了!我再也不出家了……”
等好不容易才挣脱人群,把灵犀拉到僻静的地方。
佛子气喘吁吁,还没忘说一句:“我错了,金师妹,我错了……”
灵犀从“你错在哪里”说到——
“现在认错有什么用?你就是个面团和尚,没有自己的主见,跟山倒随风跑,别人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我怎么敢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别明日你家主持师傅骂你两句,你便甩开我回禅门了。”
她重重地挥开浮屠的手:
“我们还是尽早,一拍两散拉倒!”
浮屠重新抓住她的手,飞快道:“没有别人,从此以后只有你,只有你!”
小喜鹊停驻在房檐上,被惊得叽叽喳喳飞走。
激动之下,浮屠头上兜帽终于掉下去,露出脑袋和耳朵,有一截红线在耳间轻轻飘荡。
他揪着耳朵给灵犀展示:“你说过我耳朵软,你快捏捏,到底是不是从上到下都很软。在下三洲有人常说耳根子软的人妻管严。金师妹,从此以后小僧……我,是我!我以后真的只听你的话!”

“也不是很软。”
但诚如灵犀所言,浮屠如今就是个面团和尚,除了哪儿和哪儿,其他地方哪哪都软。
她是故意反着来的。
被她稍微为难一下,浮屠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秀目含光,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日光热烈地落下来,灵犀眯着眼睛发现——三千青丝是三千情丝,不知何时,佛子脑袋上竟然真冒出一层浅浅的发茬。
照这样下去,不出半年定会留出一头秀发。
“秀秀。”她忽然喊了一声。
浮屠短睫一颤,泪光摇摇欲坠。
“这样吧。”灵犀说,“我们以半年为期,在我道侣大典那日,若你真蓄出长发,决意还俗……”
四目相对。
灵犀:“便当着他的面带我走。”
“待到那日,你如期出现,我再相信你的真心。”
说完,她一点点抽离自己的手,转头便走。
柳暗花明又一村,浮屠终于得到了她的一句承诺,惊喜得不知所以,他早已决心还俗,这长发一定会蓄出来的!
他立刻跟上去。
灵犀却扔下一句:“现在别跟着我。”
浮屠又跟了一会。
灵犀转头:“都说别跟着我。你现在还是个光头和尚呢,你不怕别人看,我还怕别人斥我拐带禅门佛子!”
浮屠脚步顿住,低头摸着佩戴的同声玉,想问那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联络你么……
等他抬头,眼前人却早已消失了。
灵犀趁着浮屠走神期间飞快把人甩开,她在大街小巷绕了一会才停下脚步,对着墙壁说:
“出来吧。”
心中默念几个数。
赤发马尾的少年从另一栋墙后翻过来。
两人对视。
应天元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态上下打量她。
“看什么?”灵犀说,“你不是父亲传讯,说家中有事?”
应天元哼了一声,分别时的话都是他瞎扯的,他只是不方便跟鸿照雪和浮屠一起行动了。
他很早就朝着灵犀方向追过来,无意间发现她和浮屠一路拉拉扯扯。两人并非普通人,所以应天元始终保持距离,也并未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却知道无非是感情纠葛……
而他之前的疑惑不是灵犀几句话就能打消的,她身上带着本该属于金仙子的那半块灵玉,再联想到她始终佩戴人皮面具,一副藏头露尾的模样,应天元对她的身份有了极大的怀疑。
当许多巧合凑在一起,真相几乎昭然若揭。
两人面对面站在小巷里。
他皱着眉头,没有丝毫犹豫地问:“你究竟是谁。”
灵犀反问:“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我是你的那个心上人?”
当然不是!
应天元打心底里也不想这个讨厌的家伙是金仙子,只是觉得她和金仙子说不定关系匪浅……
灵犀走过去:“看来你和你心上人之间有许多秘密,随便一个易容的异性你都觉得是她。”
她眼尾挑起一个狡黠的弧度,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仿佛都被赋予了奇异的色彩。
“对我这么穷追猛打,说真的,应同修——”她抬着眼,冷不防凑近,“我十分怀疑,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呀?”
“你做梦!我没有!”
应天元几乎立刻恼羞成怒地仰过身体,用包扎的那只手从怀里掏符,“我不允许你这么诋毁我和她的感情!”
灵犀差点笑出声,她怎么不知道应天元对她另一个人设这般用情至深?
见两个符箓迎面而来,灵犀飞快后退:“那就别跟着我了!跟屁虫!”
应天元被她几句话噎得暴躁无比,立刻便要继续追上去。凭什么她说别跟他就不跟,越不让他跟,他越觉得有猫腻。
却在这时,同声玉忽然有了几条新消息。
金仙子:【圆圆。】
【没人窃走我的灵玉。若你想了解详细情况,来找我吧。】
应天元自从离开城主府后给清冷女修发了许多消息,不是为之前骗她认错便是和灵玉有关,把可怜的姿态做得十分到位。
此时看着期待已久的消息传来,应天元目光闪烁,脚步顿在原地,朝着即将消失的背影大声道:“这次算你运气好!”
落下狠话,他也很快离开了胡同。
金仙子和他约好的地方是距离揽春城很远的都城,若是普通人,乘坐车马起码数日才能抵达。
换作应天元,他脚下一个移形换影便飚出极远距离,气流带动他的马尾和衣摆,揽春城转瞬间被他抛在身后。
来到揽春城之外,应天元却没有继续赶路,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
那张符箓上光影闪现,竟然慢慢显现出适才胡同里的景象。
胡同寂静半晌,一道身影无声冒出了头。
应天元眼冒精光,他就知道那个讨厌鬼会重返现场确认他有没有离开!
没入石墙的符箓悄无声息地贴到灵犀后背。
应天元终于可以监视她的行动了。
灵犀确认小魔头真走了,才自言自语:“讨厌的家伙。”
应天元双眼冒火,有种立刻调头赶回去的想法:你才讨厌!
“净会耽误我事儿。”
灵犀貌似朝着空气翻了个白眼,随即转身离开胡同。应天元狐疑地抬了下眉,他耽误她什么事了?
难道说……
应天元紧盯着符箓上的光影。
灵犀身后景物飞逝,不多时,她在一片莺莺燕燕声中穿过一个勾栏巷,走进一个少年很多的相公弄堂。
他耽误她的事,就是耽误她……招鸭了?
应天元瞳孔地震,顿觉恶心地一把将符箓焚化了。
想起浮屠对她痴缠的模样,应天元只觉得好兄弟深深错付了。
这种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人,也绝不会跟清冷女修有半点牵扯。
想见金仙子的念头占据上风,应天元歇了返回揽春城的想法。
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远,符箓慢慢失去了效用。灵犀站在相公弄堂里,推开美少年摸上来的手,反手从后背揭下变成废纸的符箓。
跟她玩捉迷藏,她倒要教教小魔头,什么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灵犀透着废纸看向远处,挑衅地翘了翘唇角。
应天元紧赶慢赶,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赶到了约定地点。
只见头戴帷帽面纱的女修身处酒楼,似乎喝茶喝了个水饱,有些不耐地扔下银子便要走人。
“娘子,娘子莫急,我来啦!”他念她实在是念得紧,也不管酒楼客官们的异样目光,直接横冲直撞地扑过去。
灵犀切换人设,身影闪开,不咸不淡地说:
“应少君,请自重。”
最糟糕的模样都被她看过了,面对她,应天元最不懂什么叫自重了,只道这次一定要留下她,最好把两人之前的隔阂全部消除掉。
他慢下脚步,收起了平时那副张扬作态,规矩地站在她面前。
“我错了。”认认真真,老老实实的一句道歉,简直不像是从小魔头嘴里蹦跶出来的。
灵犀看他:“被人夺舍了?”
“没有。我知道我错了,我上次不该装模作样骗你。”
“有人拿刀架你脖子上了?”
“天地可鉴,我这回真是真心的。”
“你哪次不是真心的。”
说到这里,灵犀扫了一眼来自酒楼周围客官的一道道目光,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出去说。”
“就留在这里嘛,我们再点几个菜?”
灵犀:“顺便一同投宿睡觉?”
应天元哑然。
她怎么那么懂他,他确实想要床头打架床尾合,无论双方有什么芥蒂在床上温香暖玉的说说便好啦。
“出去说。我等你已经等得够久了。”
灵犀不耐烦地向外走。
应天元登时觉得自己又矮了一头。他多关注了下讨厌鬼的情况,才比约定时间来的稍慢了些。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酒楼客官们却有些纳闷,那位姑娘明明也才来没多久?
应天元从揽春城赶到此地,灵犀也是才赶到不久。但她知道怎么才能让小魔头愧疚,她清冷女修人设的优点就是可以完全占据道德制高点,光是几句话便能把这家伙修理得服服帖帖。
日头正盛。
应天元跟着她乖乖离开酒楼,几次欲言又止,生怕又说出冲动的话惹怒金仙子,所以两瓣唇蚌壳般死死阖紧。
灵犀在前面停步,应天元险些踩住她的影子,忙绕到一旁,随手变出一个油纸伞,昙花般绽放在灵犀头顶替她遮挡日光,完全一副二十四孝好情郎的模样。
灵犀在伞下转头,冷淡地:“我不止一次说过,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上次那么混蛋,你一定是生气极了。”
应天元小心翼翼地观察她面纱后的神态表情。
平心而论,早知今日,他上次绝对不会假装被人下药的模样哄她上榻,意图骗她吃保孕丹留下她……
但有些事做了就做了,后不后悔是一码事,认错道歉是另一码事。
小魔头第一次这么懊恼,尤其是灵犀态度越来越冷淡,与那时为他出头,送他火树银花的女修判若两人。
因为他的举动,好像把她越推越远了。
“谁说我生气了。”灵犀说,“对在意的人才会失望生气,对不在意的人,不管你骗了我一次两次,已经统统无所谓了。”
应天元撑着油纸伞,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发誓,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灵犀摆明了不想再跟他纠缠的态度,径自走出伞下。
“为了避免下次再被你骗到,我这趟约你来便是想和你说,请你以后不要联络我了。至于那枚灵玉我早已出手典当了,并非有人窃走。”
“应少君,江湖再会。”
此时的应天元,和不久前的浮屠别无二致,他说尽了好赖话都无法挽留女修的决绝心意。
她竟然是真的要和他划分界限了。
之前灵犀回了他几次消息,应天元原以为有扭转她心意的机会,却没想到今日见面竟是诀别。
诀别来的太突然,他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女修的身影越来越远,想起这段时间她不在的日子,他魂不守舍寝食难安,根本无法忘记她的音容笑貌。
在城主府的时候,是他最委屈的一段时间,更是想着若送他火树银花的女修在,她绝对不会让新同伴和别人欺负他。
就在不久前,他还经历了冥婚,差点和一个老不死结成一对。
应天元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恐慌感犹如一只大手重重地扼住了他的心脏。
他将油纸伞一扔,大步冲过去从后面抱住灵犀的腰,那只受伤的手掌顿时崩出鲜血从白色细布中渗透。
灵犀手肘朝着他颈侧一击,他一边求饶道“别打我别打我”,一边痛哼了好几声。
清冷女修像是烦到不行,如同泄愤般哐哐肘击了他好几下,质问他:“应天元,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无赖吗,大庭广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应天元被打得头晕目眩,想着之前和尚也是这么缠着那个讨厌鬼的,不管和尚是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反正他在得到答案前绝不松手。
他吸了吸鼻子,断断续续地说:“我今晨才降服了妖邪,受了重伤,娘子,求你可怜可怜我!”
“求你怜惜怜惜圆圆吧!”
灵犀在他圈着的双臂中转了个身,抵着他的身体不断让他往后退去。
应天元看不到后面的道路,脚步相当踉跄狼狈。只感觉到她钳住他的下颌,冷冷地说:“圆圆,你就这么喜欢犯贱吗?”
是啊,他就喜欢在她面前犯贱,他也觉得自己贱的不行了。
应天元想说:“我只想和好。”
可心知女修不会同意,便改口:“不和好,可以不和好,但你不要再对我这样无情了,我……”
随着脊背撞上后面石墙,被凸起的石子嗝得浑身难受,他想起城主府的桩桩件件,竟心一横,脱口而出:
“我有了!”
灵犀目光定格在他脸上。
小魔头眼眸颤抖:“那枚保孕丹被我吃了,我有了……男子也能有孩子的,便如我母君和父亲那样!”
为了留下她,他竟然能想出这样不要脸的手段,应天元都唾弃自己。
同样为了塑造真实性,他也立马开始假装呕吐,可兴许是昨夜到今日一直在赶路亦或是情绪激动的原因,他真的头昏脑涨了。随着隐约的一声“圆圆——”小魔头双颊褪成惨白,竟然眼皮一耷晕了过去。

应天元晕厥了。
意识模糊中他隐隐听到婴孩啼哭,哭得他头晕目眩,烦不胜烦,只想揪着那臭小孩骂一顿解气。
直到他再也忍不住,猛地睁眼,先是伏在榻上一阵干呕——他什么都没吃自然也什么都没吐出来,只觉得身体酸软,手脚无力,气息紊乱逆流……
他究竟怎么了?
难不成是病了?
从未生病的应天元虚弱地掀了掀眼皮。
眼前是一层轻纱帷幔,丝丝缕缕的安神香在帘幔外的空气中弥漫,却遮不住外面的女修身影,以及一个挎着药箱的老头……
灵犀望着对方,殷切问:“大夫,眼下他身体如何?多久能醒?”
老大夫收回悬丝诊脉的丝线,一样样地往药箱里拾东西,只觉得榻间人脉象奇异,似男非女。
但是,有一点绝不会出错。
等待半晌,听到里面传来干呕声,老大夫挎箱微笑:“恭喜恭喜,帐内的夫人,已然母女平安!”
灵犀非常欢喜,将银锭塞到老大夫的掌心:“同喜!同喜!”
应天元朦胧间也没听清外面的对话,看着灵犀送大夫一同出门,只以为她也要走了,忙不迭地掀开帷幔,刚要唤她。
安神香的气味扑鼻,他眉间一蹙,竟然再度伏身干呕了好几下。
灵犀送走老大夫,立刻旋身看向榻间,语气相当急切又温柔地说:“圆圆,怎么不好好躺着?你刚醒,现在最应该好好休息,千万别下床!”
应天元稀里糊涂又被送回榻间,灵犀将锦被拉到他小腹以上,把被角细心地掖到下面。一贯脾气不好的小魔头乖巧地躺在榻上,赤发披散,目不转睛看着灵犀,简直觉得面前的种种情景仿若幻梦。
明明昏厥前,她还对他非常冷漠。
……原来只要装柔弱,便能得到她体贴对待。
早说嘛。
他早给自己来上两刀了。
掖完被角,灵犀又把他那只受伤的手从锦被下拉出来,拆开染血的细布,仔细看着他露出白骨的手掌,痛心疾首地低声怪他:
“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护自己!”
应天元被哄得晕晕乎乎,只觉得那句俗语果然说得没错——打是亲骂是爱!
灵犀取了药粉和新纱布为他重新包扎伤口,时而因为狰狞的伤口皱一下眉。
“这伤瞧着吓人,其实一点儿都不疼。没事啦。早都已经没事啦。”应天元枕着软枕,眉眼温软对她说。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你怎么能这么要强呢?”
灵犀包扎到最后,抬头责怪,“况且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该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说完她也没去看应天元神情,把手伸向锦被,关切地摸了摸他小腹位置:“怎么样,现在孩子还踢你吗?”
“孩子?”
灵犀一番话劈头盖脸砸下去,应天元唇角笑容一滞,迟钝地问,“什么……孩子?”
灵犀的手从他小腹转移到脑袋。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晕倒的吗?”
应天元当然记得,就是他说自己“有了”以后,突然间仿佛被抽走全部气力,再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灵犀缓慢道:
“你的晕厥是胎动造成的。经大夫诊脉,你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却因为今天的情绪激动加之劳累,险些没保住孩子。”
说完,一旁小榻上忽然响起了婴孩的啼哭声。
灵犀忙去抱起襁褓里的婴孩,伸手开始轻拍慢哄。清冷女修终于有了人情味,若非听到了她上面和接下来的话,应天元觉得这一幕应该是自己心中梦寐以求的情景。
只见灵犀抱着渐渐止住嚎音的婴孩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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