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乙骨选择五条后他黑化了by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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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
五条老师一句对不起,就会让她失控流泪。
她又没怪过老师,更过分的下流话在和禅院直哉出去的时候,她又不是没听过。
她真的其实半点都没在意过。
但是,五条老师在和她说对不起。
委屈瞬间决堤。
“啊呀!”
五条悟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没想把你惹哭的。”
沉默了一瞬,五条悟开口,“你瞧,其实你是在意的,不是吗?如果你真的不在意,你就不会哭了。”
“喂!乙骨!”
禅院真希小声喊了一声。
被她拉住的乙骨忧太,在斋藤雪穗突然侧过脸用手背擦眼泪的时候,冲了过去。
她拉不住了。
熊猫:“哇——悟把人家给弄哭了。”
“雪穗学姐!”
乙骨忧太突然跑过来,打破了五条悟和雪穗之间对峙的氛围。
他忧心地看了看眼眶中有着水光,表情悲戚,看起来格外脆弱的雪穗学姐。然后,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斋藤雪穗的身前,直面他最尊敬的老师。
“五条老师,我可以带学姐先离开吗?”
五条悟:“……”
呃,他这是被当成欺负女孩子的坏蛋了吗?
也亏得忧太还愿意叫他老师,征求他意见。
瞥了眼乙骨忧太身后低着头的雪穗,五条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乙骨忧太非常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谢谢五条老师。”
说完,他回身拉起雪穗的手腕就把人拉走了。
雪穗在乙骨忧太出现的时候,眼泪就没了。
想哭是一瞬间的事,情绪过去,哭不出来也是一瞬间的事。
她在乙骨忧太提出要带她离开的时候,低头疯狂思考,现在的状态,到底是留下,说自己没事,和五条悟继续聊下去,博取五条老师的怜惜,还是……和乙骨忧太走呢?
好像不用选吧。
她来东京校的唯一目的不就是乙骨忧太,又不是来和五条悟交心的。
所以,在乙骨拉着她手腕离开的时候,她头也没抬的就跟着走了。
雪穗和乙骨忧太两个人离开后,熊猫,禅院真希和狗卷棘三人把五条悟团团围住。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身为校长爱子的熊猫,对特级咒术师五条悟,教师五条悟都没有尊敬的感情。
它只是一只熊猫,它才搞不懂人类的尊卑。
所以,它好奇,就直接问了。
五条悟打开从刚刚就一直被他拿在手里的市田柿礼盒,又从里面拿出一个柿饼。
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没那么甜了。
他将礼盒合上,拿着礼盒依次敲了三个学生的脑袋各一下,“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下课了!”
说完,他就夹着礼盒离开了训练场。
熊猫:“我要去找正道告状!”
然后对狗卷棘和禅院真希使眼色,忧太那边就交给你们了!
它回来一定要听到完整的八卦!
禅院真希:“……”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懂这只熊猫的暗示。
她转过头问狗卷棘:“它刚刚在干什么?”
它是只熊猫,她才搞不懂一只熊猫在想什么。
狗卷棘:“海带。”(不要问我)
禅院真希摊了摊手,“走吧,我们去食堂!”
她才不要掺和到乙骨,五条老师,还有斋藤雪穗那个女人的事情里呢!
乙骨忧太拉着雪穗一直走,一直走到高专一处比较僻静,风景也很美丽的地方。
他拉着雪穗在路边的长椅坐下,仔细观察了下,发现雪穗学姐没有哭了,总算松了口气。
他还有点担心,要是学姐还在哭,他该怎么办?
他好像除了傻乎乎的说不要难过,不要哭,就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了啊!
离开训练场,离开五条悟所在的空间,雪穗情绪确实好很多。
她果然不能靠近五条悟。
来高专没多久,三次情绪剧烈波动,两次都和五条悟有关。
她抬头看向面露担忧的少年。
今天的乙骨忧太有点超出她的想象。
她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居然敢站在她的身前,直面五条悟。
确实有点男子汉的模样。
能被五条悟看中的学生,果然不论在人格底色和天赋才能上,都是绝佳。
哪怕,现在这个男孩看起来仍然有点小心翼翼,弱兮兮的。
乙骨忧太被雪穗注视的有点不自在。不过,他没有躲。
现在的雪穗学姐……肯定很需要他。
雪穗就这样看着乙骨忧太许久,突然扑到了这个少年的怀里。
她环抱住乙骨忧太的腰,耳朵和侧脸都贴在了这个少年的胸前。
乙骨忧太整个人都快自燃了。
“学、学、学姐!”
穿着学校里唯一白色校服的少年手足无措到结巴了。
斋藤雪穗倾听着少年骤然加快的心脏,闷闷地说,“借我抱会儿。”
乙骨忧太顿时不乱动了。
他僵在原地,心脏砰砰砰乱跳。
微微低下头,入目的就是学姐斜插在盘发上的簪花,和学姐白皙的侧脸。
山茶花香前所未有的浓郁,他缓缓放松自己僵硬的身体,让自己靠在长椅的靠背,让学姐可以抱的更舒服。
穿过树林的风,已经开始有夏日的气息了。
树叶飒飒作响,雪穗抱着乙骨忧太没有说话,乙骨忧太也没有说。
两个人难得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乙骨忧太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想问学姐为什么要把五条老师拽过去,他想知道学姐在和五条老师靠的很近很近的那几分钟,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他想知道学姐为什么哭,他更想知道学姐和五条老师是不是、是不是……
不,雪穗学姐,现在抱着的人是他。
是他,不是五条老师,更不是那个名叫禅院直哉的金毛男。
乙骨忧太都没注意到,自从他听禅院真希讲了关于禅院直哉的事,一直都对这个人特别在意。
而雪穗呢?
雪穗脸上没有害羞,没有难过,她很平静地靠在那里,靠在乙骨忧太,这个少年还很单薄的胸口,一直数着心跳声。
她在等待。
数到一百的时候——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没有出现。
雪穗时至今日仍然记得,那次她只是想给乙骨忧太擦擦汗(还没擦到),就被那个特级过咒怨灵攻击了。
它说:“不要靠近忧太!”
自那以后,雪穗每次靠近这个少年的时候都在暗中警惕。
上上次她动了戒指,她猜测没出现的原因是提前问过乙骨的意思,没吓到他?
她不知道。
和擦汗那次相比,区别应该就是擦汗那次乙骨被吓的退了一步,和他们的关系没那么陌生了?
上次也就是昨晚,她拉了乙骨忧太的手腕。
当时乙骨情绪看起来挺低落的,这种情况,她的接触,仍然没有引发特级过咒怨灵对她的攻击。
负面情绪和亲密接触已经不是特级过咒怨灵会出来的原因。
那么这次,乙骨拉着她走一路,一直到现在她抱着他许久许久,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还是没有出现。
这是不是意味着,乙骨忧太已经彻底控制了那个咒灵?
是不是以后靠近乙骨忧太都不用时刻警惕自己被那个咒灵杀掉了?
如果是这样,那真的太好了。
雪穗微微起身,她没有彻底退开,而是保持着很近的距离,凝视着近在咫尺低头看她的乙骨忧太。
少年面容稚嫩,这么近的距离下,她能看到乙骨忧太因为她向上缓缓的靠近,呼吸急促,眼珠乱转。
他在慌乱。
雪穗像是要亲吻般往上又靠近了些。
眼神乱飘慌乱的少年,表情挣扎了几番,下一秒,选择了闭眼。
——少年的悸动、紧张与期待全部凝聚在这眼睛一闭上。
雪穗的动作却停下了。
真的要亲下去吗?
与少年人的青涩、期待和心动相比,她太冷静了。
从没有像现在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欺骗感情。
在辜负一份纯粹的感情。
她就连在他的胸口,想的也不是浪漫而是自己会不会被攻击,会不会死,还有特级过咒怨灵的出现机制。
她甚至没有一点儿因为这个少年的怀抱,而有片刻的放松和安心。
她好像真的爱无能了。
怎么会连享受安心的心情都没有呢。
都怪五条悟!
为什么老要提醒她!
雪穗没有再向上靠近,她重新扑回了乙骨忧太的胸口。
闭上眼睛,这次,她什么都不想。
乙骨忧太不是禅院直哉。
他是个性格上有些弱,但底色温柔,关键时刻也有勇气的男孩。
他或许还很年少,但是,他不是个底子就坏的坏蛋。
和一个好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她不会生理上拒绝和感觉恶心。
胸口重新感受到重量的乙骨忧太有些茫然的睁开眼,他还以为……
刚刚的气氛明明就像要……
居然不是吗?
是他想多了?
应该不是吧?
都那么近……
是……学姐后悔了么。
乙骨忧太又懊恼又害羞,他不该闭上眼睛的,要是睁开的话……呃,要是睁开的话,学姐后悔了,他岂不是眼睁睁看着学姐放弃,那不会更破防?
啊啊啊!
内心小声的尖叫着。
刚刚不管发生还是没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太让人脸红和害羞了。
自我羞涩了一会儿,乙骨忧太总算平静了点,等他平静后,注意到重新抱住他的雪穗学姐,又开始慌慌张张。
糟糕,他真的太差劲了。
学姐很明显是因为情绪不对,才那么异常的,而他刚刚居然只想着亲吻。
真的太过分了。
又自我唾弃了一会儿,乙骨忧太犹豫的开口,“学姐……要约会去么?”
“欸?”
雪穗睁开眼,她松开乙骨忧太,坐直身体,又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皱的和服。
乙骨忧太:“学姐心情不好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出去散散心,哪怕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也没关系。明天是休息日。”
休息日?
雪穗茫然了一秒,很快就反应过来,哦,对,咒术高专的学生是有休息日的。
咒术师工作没有休息日工作日之分,让她都忘记这个了。
雪穗想了想,同意了。
“好!我们去约会!”
两个人说去就去,他们立刻就离开了高专,像一对私奔的少男少女。
“约会去哪里?”雪穗问。
乙骨忧太挠了挠头,“呃……涩谷?”
雪穗是哪里都可以,既然乙骨说涩谷那就涩谷。
他们一起去了涩谷最繁华的商业街,当需要花钱的时候,乙骨忧太突然红了脸。
因为他没有钱。
“忧太没和女孩子一起出去约会过吗?”
雪穗付了一笔相对乙骨忧太来说巨额的门票钱,带他一起去了SKY观景台。
那个观景台在涩谷非常有名,在观景台上可以高空俯瞰世界上最繁忙的十字路口,当时间来到傍晚,太阳渐渐西斜,大片云朵被夕阳染成了绚烂的橙红色,那里的落日之景,美的非常震撼。
因此,来涩谷旅游的游客都会来这里看日落。
门票要提前预约,特别抢手。
雪穗和乙骨忧太是临时想来涩谷约会,自然没有预约,为了拿到观景台的票,雪穗付的很大一部分其实是中介费。
乙骨忧太有点不好意思,他小声回了句:“没有。”
他确实没和女孩子一起约会过。
他以为只需要带够车票和买冰淇淋、可丽饼的钱就够了。
结果,因为临时想看落日,买黄牛票钱就给了他一点震撼。
乙骨忧太:“学姐,等我赚钱了,我就还给你。”
他入学到现在就出了一个小学的任务,手里的钱不多。
雪穗不怎么在意,“下次约会你再请回来就好了。”
下次……
赚钱的紧迫感突然有了!
想要绝佳的观赏点,那在观景台上还要再消费。乙骨忧太无限催眠自己,下次,下次就是他付款了!
明明是他提出约会,全程都是雪穗学姐付款,乙骨忧太真的羞愧的快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雪穗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她反而感觉这样的乙骨有点可爱。有的男人天生就觉得花女人的钱天经地义,他们不会有丝毫不好意思。
对比之下,一直愧疚不好意思的乙骨,可不就有些可爱了。
两个人找了个空着的VIP沙发席,把买的饮料和小食放到桌子上,就靠在沙发上观景。
现在还没到落日的时候,游客们三三两两成团,聊天,拍照,小孩子一点都不怕的跑来跑去。
雪穗看着游人微笑,看
起来心情很好。
乙骨忧太看着雪穗,两只手的手指一直在摩挲揉搓。
他这是在犹豫,他有很多想问的,又不想打扰雪穗现在的好心情。
他想了解学姐。
很想了解。
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学姐距离他好远好远。而且……学姐和五条老师,他不想学姐伤心。
开学老师主动搭在学姐肩膀的手臂,里香攻击学姐那个晚上,老师把他从地上捡起的学姐的手拍要走了,还有今天训练场,老师那么强,那么高大的身体任由学姐攥着衣领拉的弯下了腰。
学姐和五条老师……
“学姐和五条老师是什么关系呢?”
一道轻轻的,仿佛呓语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雪穗转过头,乙骨忧太这才意识到,他居然把脑子里一直在想的问题给问出来了。
他像惊吓般张了张嘴,整个人表情都特别无措。
他不该问的。
要是答案……他该怎么办?
如果不知道,他还可以自欺欺人。要是……
“如果我说,我们是情人呢?”
雪穗笑着说。
乙骨忧太表情霎时仿佛天崩地裂。
“噗——”
雪穗被逗笑了,“逗你的,怎么什么你都信啊。”
心脏极速上下,仿佛做了过山车的乙骨忧太也笑了,笑的特别怎么说呢,特别傻。
雪穗顿了一下,她在犹豫是说清楚好,还是不说清楚好。
就像她和五条悟说的,小朋友来点嫉妒心是好事。
因为如果不嫉妒,那就代表不喜欢。
乙骨忧太很明显在嫉妒。
“算是恩人和崇拜的人吧。”
雪穗说。
乙骨忧太眨了眨眼,只是……这样吗?
五条老师对于他来说,也是恩人和崇拜的人。但他总有种,他的和雪穗学姐的,应该是不一样的。
雪穗转过身体,整个人都趴在沙发的靠背上,她将头枕在放在沙发靠背的手臂上,天空中,火烧云已经开始从地平线向远处他们这个方向蔓延。
橙色的太阳光线,落在雪穗的眸子里,如同闪着光。
“落日开始了。”
观景台上的游客们也都凑到观景台的玻璃墙边,有人掏出手机开始拍照,有人只是单纯的享受夕阳的美丽。
乙骨忧太没有看落日,他眼中全是余晖下,眸光如琉璃般剔透的斋藤雪穗。
乙骨忧太老实说的说:“没想过。”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特别不会聊天,乙骨忧太绞尽脑汁想了想,“大概,和大家一起愉快的打咒灵吧。”
他没好意思说,他希望未来有雪穗学姐在。
“打咒灵哪是什么愉快的事,忧太你还没经历过同伴的死亡吧?”
乙骨忧太:“……”
他没想到,一个普通的聊天居然会转折到这么残酷的事情上。
他确实没经历过同伴的死亡,但他见过……别人的死。
浓重的血腥味,和憎恨恶毒的叫嚣声仿佛还在昨日。
“去死,你这个怪物赶紧去死吧!”
乙骨忧太满脸恐惧,那个叫嚣的声音在下一秒,被里香撕碎了。
鲜血与碎肉像雨一样洋洋洒洒,这样噩梦一样的场景,只是回忆起来,乙骨忧太就要吐了。
许久没听到声音,雪穗转过头,只见乙骨忧太双臂环抱住自己,浑身惊惧颤抖。
就像个受惊的孩子。
雪穗立刻抓住对方的手,“抱歉,提到让你害怕的事了。”
胆小怕成这个样子怎么能行……
乙骨忧太抬头看向斋藤雪穗,学姐目光中的抱歉很少,更多是夹杂着一丝无奈的叹息。
他可以清晰的从斋藤雪穗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脸色煞白,弱鸡的就像恐怖电影里的胆小炮灰。
“我见过咒术师的死亡,被里香杀死的。”
乙骨忧太反抓紧雪穗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句话。
像是在辩解他此时过于懦弱胆小的模样,又或是希望雪穗能够安慰他?
雪穗握着乙骨忧太的手,脸上表情变都没有变。
总监部的报告里提过,去年11月在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把四名霸凌乙骨忧太的学生塞进学校的卫生柜后,两名前往调查的二级咒术师被杀,一名一级咒术师为了复仇,擅自行动,也被杀了。
雪穗知道这些,怎么说呢,再看乙骨忧太充满惊恐的脸,很难作出同情或者安慰。
连假惺惺的都做不到。
她知道这不是乙骨忧太的错,甚至可以称得上无辜,但是死人了啊。
雪穗是物伤其类。
因为去调查的同样很可能是斋藤家的咒术师,要是死的是斋藤家的人,她……
雪穗没有想下去。
用假设去想象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是最没有意义的事。
已经发生的现实不可改变。
想那么多半点用没有,只会内耗或者浪费时间。
雪穗沉默了几秒,在乙骨忧太恐惧和惴惴不安中,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乙骨忧太紧紧抓住她手的双手。
“忧太很怕里香吗?”
乙骨忧太愣了下,“一开始是怕的……”
雪穗:“那很正常,毕竟你当时才十一岁。那么小亲眼见到朋友惨死,化成了怪物,还天天缠着你怎么可能不怕呢。”
雪穗的理解让乙骨忧太有了说下去的勇气。
“后来,相处久了,她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我就没那么怕了。我怕的是……她伤害到其他人。”
乙骨忧太停顿了下,“她其实并不会下杀手。她攻击过我的家人、我的妹妹,但从来没杀掉他们,更像是在吓唬他们让他们不要靠近我。而学校欺负我的学长们……她其实也没有真正杀掉他们。”
断胳膊断腿是有。
就像塞进卫生柜的四个,哪怕那么吓人,但实际上也没有死。真正死的,只有那三名咒术师。
“我现在想想,大概是去调查的咒术师给里香带来不安了吧,所以她才会杀掉对她产生威胁的人。”
“所以,忧太你并不怕里香。”
雪穗淡淡的说。
乙骨忧太愣愣地看着雪穗,“……对。”
乙骨忧太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雪穗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怕里香,但为什么在雪穗嘴里说出来,就感觉怪怪的,还说不上哪里怪。
其实,乙骨忧太最想听到的大概是,这不是你的错。
没关系。
仿佛雪穗说了,那样噩梦一般的场景就真的没关系了。
但是,这种话,雪穗是不可能说的。
她不会替死去的人说,没关系。
雪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
雪穗忽然闭上嘴,她刚刚想说,有没有可能,里香的攻击性完全取决于乙骨忧太你自己。
这是她的猜测。并不代表事实是如此,也不太适合这种情况说。
她没再说下去,乙骨忧太只听到了个开头,不明所以。
“什么?”
雪穗定定地看着乙骨忧太,没有说话。
乙骨忧太被注视的有点不安和害羞。
每次学姐这样什么也不说的看着他,乙骨忧太总是心脏乱跳。他总觉得学姐的眼神中有很多很多东西,虽然他还不是很懂,但他……挺喜欢这样被看着的。
夕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下,天边只有微弱的余晖,天空由最后余晖带来的墨蓝色过度到漆黑。
观景台上的游客有坐电梯离开的,也有在这里继续看东京的夜景。
璀璨如星星的万家灯火,在黑夜中,如银河般昭示着东京这个大都市的繁华与美丽。
“既然明天休息日,我们去仙台吧。”
良久的沉默后,雪穗说。
乙骨忧太:“嗯?”
雪穗:“忧太很久没有回过家了吧,我们一起回去看看。”
乙骨忧太:“!!!”
雪穗说的不是征求意见。
她没有用征求意见的语气。
大概是家主做久了,她个性上其实有些不管别人的说一不二。
尤其……乙骨忧太还是太弱了,她潜意识就没想过征求他的想法和意见。
然而性子确实有些弱的乙骨忧太,现在恰恰需要的就是这样不用他下决定的强势。
既然下了决定,两个人下了观景台,直接就去东京站订了去仙台的票。
离仙台越近,乙骨忧太越忐忑。
等他们到达仙台,到达乙骨忧太家外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正常来说,这么晚拜访需要提前打招呼,这才是礼貌。但是雪穗决定来个突然袭击,对真实的情况进行判断。
雪穗没说提前打招呼,乙骨忧太因为一直忐忑和不想面对也就没主动和家里说。
等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么突然回来,会不会给家里带来麻烦。
他们本来就把他当麻烦的……
“不按门铃吗?”雪穗问。
乙骨忧太的家是非常典型的日式一户建。门铃就在玄关。三层的建筑占地不大,玄关前没多大地方就到了路边。
乙骨忧太深呼吸一口气,他走上前按了门铃。
没道理到家门口才反悔,而且时间这么晚了,不回家的话,住酒店又是钱。
他真的没脸一直花雪穗学姐的钱。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没多久,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不好意思,请问是哪位?”
乙骨忧太回头看了雪穗一眼,像是在汲取面对的力量,然后回头:“妈妈,是我,忧太。”
“啊!”
略显慌乱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道歉,“对不起,请进,请进。”
说话间,玄关处的门也开了。
乙骨忧太家的门铃不是可视性的,因此当乙骨妈妈听说是儿子的时候,她是切实的慌了几秒。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东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前段时间不是听说转学了吗?
各种疑惑堆叠在心里,她挂断对讲机,开门的同时也对屋里喊了一声,“亲爱的,忧太回来了!”
客厅看电视的乙骨爸爸和妹妹同时起了身。
爸爸的脸色不太好,妹妹则是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乙骨妈妈打开了门,她看到外面长大了不少的儿子先是愣了下,然后又下意识看了眼他的身后。
曾经巨大的怪物不见了,这次,她看到一位身穿和服,气质看起来和他们整条街都格格不入的漂亮女孩。
居然是带客人回来的吗?
乙骨妈妈连忙又重复了一遍,“请进。”
雪穗和乙骨忧太一起进了屋,她对乙骨妈妈礼貌的点头,“深夜拜访,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真的是每一个动作都非常……气质独特,就像个大小姐。
乙骨妈妈连忙摇头,“没关系,我们也许久没见忧太了。呐……请问您是?”
雪穗:“斋藤雪穗,是忧太三年级的学姐。”
“这样啊,斋藤小姐,您好。”
乙骨妈妈说实话,她其实有点手足无措的。
这样一看就是大小姐的女孩,距离他们这样的人家太远了。
这样的女孩,为什么会和她的儿子一起回来?
客厅里,乙骨爸爸面容紧绷。
见到乙骨忧太的时候,也诧异了下,儿子长大不少,状态看起来好像也好很多。
“爸爸,优爱。”
乙骨忧太呐呐的和客厅两人打招呼,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乙骨优爱刚想开口喊哥哥,但她看了眼表情很不好的爸爸,又把话咽了回去。
雪穗到客厅时,听见的就是一道有些严厉、不近人情的声音,“你回来做什么?”
乙骨忧太顿时变得特别无措。
雪穗飞快地扫过客厅里一男一女孩的表情,主动上前一步,重复了对乙骨妈妈说过的话。
“深夜拜访,不好意思,打扰了。在下斋藤雪穗,诸位,晚上好。”
乙骨爸爸严厉僵硬的表情一顿,他看向这个仿佛大小姐般的女孩,然后就被斋藤雪穗和普通人完全格格不入的气质给稍微震慑到。
作为成年人,他本能的对这种一看就很贵的人物,敬而远之。
乙骨优爱倒是对这位陌生的姐姐很好奇。
乙骨妈妈见丈夫明显失礼的态度,她连忙过去打圆场,“亲爱的,都站着干什么,快坐,快坐。”
说着,她就收拾出沙发,示意雪穗和忧太坐下,并拉了丈夫和优爱一把。
她为雪穗和忧太倒了两杯水,放到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就和丈夫还有女儿坐在了一起。
相比外人一般的乙骨忧太,眼前三人是确确实实的一家人。
雪穗完全接过了交际的任务,毕竟,是她要回来的,没道理强迫乙骨忧太面对不喜欢他的父母。
“伯母,冒昧的问下,请问家里还有忧太的房间吗?”
雪穗没有说一些没用的寒暄套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乙骨妈妈看了丈夫一眼,然后说:“有是有,不过要收拾一下。”
自从忧太离开家后,他那个屋子就成了杂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