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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by柠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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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郎书记也清楚,并没有被捧两句就飘得找不着北,大包大揽,“到底能不能修我也不知道,还得问问他。你要是真着急,一会儿我叫他过来,你跟他说说是啥情况。”
那边自然应好,表示自己会把小修厂的人叫来,让小修厂的人跟祁放说。
这边郎书记挂了电话,本想叫个人去小修厂找祁放,犹豫了下,还是自己亲自过去了。
他进去的时候徐文利和祁放都挤在一台集材50的操作室内,正弯腰查看着什么,祁放说一句,徐文利就点一下头,表情十分认真。
这让他顿了顿,没急着出声,等两人告一段落直起身,才叫了一声徐文利。
“郎书记来了?镇机修厂那边有动静了?”徐文利一见他就先问这个。
这让郎书记有些无奈,“还没。”也没急着说要找祁放的事,“你们查出什么来了?”
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徐文利竟然舒展了眉头,“是新换那静液压系统的问题,我跟小祁正在说这事儿。”
这下郎书记正了神色,“已经确定了吗?能不能弄好?”
“已经确定了。”徐文利点点头,“至于能不能弄好,我和小祁还在商量,刚有点眉目。”
这让郎书记又看了祁放一眼,“如果能弄好,哪怕能凑合上也行,我去跟镇里打申请,把小祁调来小修厂。”
徐文利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说小修厂人已经满了不好办。”
“你又让他给场里修小喇叭,又让他给场部弄火墙,不就是为了这个?”
郎书记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心思,“行了,我找小祁还有事。”直接看向祁放,“闹山林场还有两台RT-12,想问问你能不能修。”
祁放没废话,洗了把手跟着他去了场部办公室,当天下午闹山林场的两台RT-12就用内燃机拉来了金川林场。
对方准备充足,连可能要换的件都跟镇里拿好了,小修厂的厂长也跟了过来,和徐文利一起帮着祁放把东西修上了。
修完回去,他们也不着急了,反正有两台RT-12顶着,他们肯定不是最差的那个,谁还去镇机修厂受那鸟气?
陈纪忠还觉得自己受县机械厂的气呢,机修厂厂长打了好几遍电话过去,那边都说没时间,他联系的那个县机械厂的工程师也是。
一连催了好多天,上面总算来人了。看过说跟县里另外两个镇的拖拉机一个毛病,应该是新换的静液压系统有问题,县里已经在联系生产企业就走了,也没留下个解决办法。
这让他都想学着别人私底下骂他们机修厂的骂对方一句:“这么些天还解决不了,还县机械厂呢。”
不过想到别人私底下骂他们的话,他才发现一件事,林场那些整天催命的人怎么好像少了?
倒是听说有几个林场从他们这拿了RT-12的配件,也不知道他们拿回去是自己能修还是咋的。
确实没多少人盯着镇机修厂催了,反正催他们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先想办法把之前的拖拉机修上,至少也能保证采伐工作的正常进行。
消息灵通点的林场,已经有好几个都找上了郎书记,将自家没修好的RT-12送来了金川。
消息不太灵通的,渐渐也发现了不对,稍微一打听,就知道金川林场有个叫祁放的是镇机修厂下来的,能修。
当然也有人才听了个一句半句就遇到点急事,等处理完了,已经忘了之前对方说的是金川还是小金川。
再打电话过去,那边又没人接,于是他打给了小金川林场的钱书记,“我记得你们林场去年有个劳动模范叫齐放来着,是不是?”
这个钱书记显然还有印象,“对,小伙子特别能干,平时经常给场里义务劳动,咋啦?”
“他是镇机修厂下来的吧?”
“这我还真不知道,你等我找人问问。”
找人问问,大家也只知道齐放家是镇上的,在没在镇机修厂干过还真不清楚。
去档案室查资料吧,档案室之前还被水淹过,好多东西都没了,还在的也有不少看不清字迹。
最后钱书记只能把齐放从山上叫了下来,亲自问:“小齐啊,你以前在镇里干过?”
齐放被叫下来得莫名其妙,但他确实在镇上干过,不想给姑姑家添负担,初中毕业就下来了,在镇建筑队干过两年。
他点点头,对面的钱书记明显松了口气,“那RT-12你能修吧?”
齐放当时就被问懵了,反应过来赶忙摇头,“不能,我不会修拖拉机。”
然后把钱书记也听懵了,“你不是叫齐放?不是在镇机修厂干过?”
“我是叫齐放,但我没在镇机修厂干过。”
齐放刚解释了一句,那边办公室电话响了,钱书记接起来,“啥?你弄错了,是金川林场的祁放?”
齐放本来没想听的,但对方提到祁放,他又下意识看了过去。
那边的钱书记十分无语,“我都把人叫下来了,你跟我说你弄错了,金川跟小金川还能弄错?”
那可不一定,之前严雪那秋芳姨就给弄错了,还弄得严雪找错了人……
齐放垂着脑袋刚如是想,那边钱书记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先是一顿,接着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你说啥?金川林场那个祁放想到解决办法了?”

小金川林场离得近,开上摩托卡,半个来小时就能到金川林场。
可钱书记来的时候还是碰上了另一个人,他正要进场部,对方才从场部出来,两人一打照面,都明白对方是来干嘛的。
对方也就朝他摆了摆手,“你来得正好,老郎在山上呢,咱们坐一辆摩托卡上去。”
郎书记在山上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祁放修出来的集材50到底能不能用。
虽说机器在山下就已经开过了,但平地和山地,空机和负重还是不一样的。
两人赶到的时候,一台集材50正收紧油丝绳,将木材大头朝内小头拖地收紧在拖拉机上,向着山下行去。
他们看了眼,立马找到不远处的郎书记,“这就是你们自己修那台?”
“也不算是修,小祁在液压系统上加了个零件,说是能减缓对那个元件的损耗,我们正在试。”
听郎书记这么说,两人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其他人,一一看去。
于场长也是老相识了,倒是另外两个中年人他们不认识。不过一个穿着小修厂的制服,制服上面还有机油,应该是金川林场小修厂的厂长;另一个头上戴着个藤斗子,八成是生产调度。
除此之外,在场只有一个身量颇高的年轻人,相貌英俊,在这雪地中透着霜雪一样的冷淡。
两人很有些意外对方的相貌和年轻,“这不是你们林场那个男领诵吗?”
郎书记一听笑了,“是他。”又看着两人那满脸惊讶补充,“女的那个是他爱人。”
合着好相貌好本事都集中在他一家了是吧,两人有些无言。
不过他们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人的,很快目光就投向了山下那台集材50拖拉机,“跑多长时间了?”
“大半天了吧,早上就拉上来了。”郎书记他们倒是等了等,下午才上来。
几人站了会儿,那台集材50又翻山越岭开上来了。
郎书记见他们着急,挥手叫住了上面的张大为,“可以了,再看看元件的损耗程度。”
祁放刚要动,徐文利已经迫不及待上去了,不多会儿拆下来一个配件,“看着没什么变化,应该是有用。”
几人全都围上去看,要知道之前的元件几天就得换,损耗已经是肉眼能够看得到的程度。
生产调度一直在山上,早上就看过,比在场其他人更为清楚,“确实没什么变化。”
那就证明的确有用,钱书记和另外一人对视一眼,直接找上了郎书记,“你们林场一共做了几个?给我们也修修。”
“对啊,大家都是兄弟林场,你们既然有这本事,可不能把我们忘了。”
讲大道理的,打感情牌的,反正目的就一个,赖也要赖上金川林场,把他们的集材50也修了。
这郎书记说了可不算,先回过头问祁放:“你做那零件还有几个?”
“还有一个刚做好,是给场里另外一台的。”
祁放说完,又顿了顿,看一圈在场其他人,“这个只能起到减缓的作用,马力也最好不要开到最大。”
吴行德的系统设计上就有缺陷,要改就得大改,现在没那个条件,只能打个补丁先用着。
其他人也知道,这么短的时间能想出减缓的办法已经很不错了,没见镇机修厂那边什么办法都还没想出来。
“就这么定了,我们回去就把东西拉过来,你们看能不能给我们尽快修上。”
两位林场书记完全没有要改口的意思,和郎书记商量完,还又去和祁放握了握手,“年轻人就是有潜力,我们林场那几台集材50就拜托你了。”
正要下山,又有人上来,显然也是听说金川林场这边想到办法了,但是离得有些远。
这下两家等着的变三家,金川林场自己还有几台得修,几人顿时加快了回程的脚步,都想赶快安排下去,第一个把拖拉机送过来。
当然消息也得先捂住了,别一会儿又有人过来,抢在了他们前头,到时候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
看到几人抢着下山那架势,郎书记实在没忍住笑了,生产调度也长长吐出一口气。
其他人还好,他可是天天在山上看着定好的生产任务完不成,比谁都上火,这两天嘴角都起了大泡。
“既然这边没问题了,咱们抓紧时间开个会吧。”郎书记看了看身边的于场长和生产调度,“商量商量这事儿该怎么往上报。”
其他林场虽然想捂着,但他们既然想到了解决办法,是不可能不往镇林业局报的。
镇林业局怎么安排是镇林业局的事,但他们林场和想到解决办法的祁放肯定会得到嘉奖。
想到这,就连向来看祁放不怎么顺眼的于场长脸上都有了笑容,然后就在汇报这事商议定之后,郎书记提起了要给祁放转岗。
他嘴角笑容当时就是一滞,“这恐怕不太好办吧,小修厂人已经满了。”
转岗不比借调,每个岗位招多少人,那都是上面定好的,他们也做不了主。
像他想给于勇志转保卫科,还是因为保卫科人本来就没满,就这还动用了于勇志舅舅的关系。
郎书记像是早知道他会有反对意见,“万一这事儿再报到县里呢?县里一问,想出办法的人还在采伐队当伐木工。”
这确实有点不好看,一来显得他们对人才不够重视,毕竟祁放连个拖拉机手都不是,只是个锯手助手;二来你们工程师都没能解决的问题,我们林场一个小采伐工人解决了,这不是打人脸吗?
“我觉得跟上面申请多加一个岗位是对的。”徐文利说,“咱们今年又添了四台拖拉机,还有不少油锯,本来就缺人手。”
这话在理,众人全都点头,不想点头的也得点头,主要是祁放这次实在太争气了。
郎书记也在点头之列,“资历上,祁放虽然年轻了点,但成绩在这。这位同志思想觉悟也够高,没少帮着场里义务劳动,就连咱们场部这个火墙,还是他想出来,他过来砌的。”
这众人就更没话说了,他们可是都享受了火墙带来的便利。
于场长也没了话说,他还被人撞见过躺在火墙上,一点也不想谈这个话题。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没多久郎书记就调好摩托卡,亲自带着写好的申请和报告去了镇上。
到镇林业局的时候瞿明理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这批集材50是谁做主换的?现在全县有一半林场都是停摆的状态,已经不只是我们镇的事了……”
他没着急进去,在外面等了等,刚好看到刘局长端着个搪瓷缸子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
这就有点看热闹的意思了,毕竟要不是上面空降了个书记下来,刘局长升上去,现在焦头烂额的就是刘局长。
在外面等了会儿,里面才挂断电话。
郎书记上前敲门,瞿明理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请进。”
这位新书记涵养倒不错,没有迁怒旁人,这让郎书记心里稳了不少,进去说明了来意。
“你说你们林场的祁放想出了解决办法?”这瞿明理是真觉得意外了,“联欢会领诵的那个祁放?”
郎书记一看他对祁放还有印象,对接下来要说的事更多了几分把握,“是他,他是之前镇机修厂下调过去的,技术很是过硬。”
瞿明理正愁这件事呢,也没废话,问清楚情况就给镇机修厂打去了电话,“你们那边想到解决办法了吗?还在等县里的消息?那你们不用等了,带着人过来一趟,下面林场有同志想到了。”
眼见着连县里都解决不了,镇机修厂这边陈纪忠就不着急了,回去好好睡了一觉,才重新回到厂里。
回去正见一台老集材50用铁丝挂着台坏了的新集材50,往运输用的内燃机上拖,他不免意外,“这是不修了?”
“说是这边排不上,先拉回去自己想想办法。”帮着装卸的机修厂工人说。
这陈纪忠就更搞不懂了,“县里都没辙,他们自己能想什么办法?”
正疑惑,又有一个林场的人过来,说他们林场的集材50先不修了,要拉回去。
一个还是偶然,接二连三都来说不修了,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陈纪忠心里想着不可能,却始终有些难安,回办公室没多久就又出来问:“金川林场的集材50拉回去了吗?”
“他们根本就没拉过来吧?”负责记录的人翻了翻记录本,“确实没拉过来,主要他们联系得太晚,厂里已经没地方了。”
但直觉告诉陈纪忠不是这样的,金川林场表现得太不积极了,明显反常,而且金川林场有祁放在……
瞿明理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过来的,机修厂厂长接完出来,直接叫上了他们这些技术岗,“都跟我去一趟局里,瞿书记说下面林场有人想出解决办法了。”
陈纪忠心当时便是一沉,“谁想出来的?”
这个厂长还真忘了问,“还不知道,先过去看看再说。”
然后陈纪忠就看到了设计图上有些眼熟的字迹,祁放的字迹。
“金川林场的书记郎中庭说他们已经试过了,确实能用,你们也看看能不能做。”瞿书记跟他们说。
陈纪忠没说话,倒是厂里最有经验的老师傅沉吟了下,“看上去确实可行,但到底能不能做,我们也没看到实物。”
他们是机修厂不是机械厂,确实能做一些配件不假,但没有那自己设计零件的实力。
然后陈纪忠就见瞿明理略一思忖,“那就都去金川林场看看。”调了摩托卡,亲自带着众人过去。
谁也没想到郎书记去一趟镇上,会带回来这么多人,其中一个还是镇林业局新上任的书记。
摩托卡在小火车道停下,一行人连场部都没有去,直奔小修厂,还没到就先看到了外面排着的集材50。
小修厂有车间,有院子,机器停在外面,只能说明里面已经停满了,而且估计不是金川林场自己的。
瞿明理还好,几个镇机修厂来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陈纪忠。
多打脸啊,东西送到他们那,他们修不了,人家又拉回去,送来了金川林场一个小修厂。
再往里面走,陈纪忠还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之前去机修厂催还被他怼过的闹山小修厂厂长。
闹山小修厂厂长正在给祁放打下手,将祁放做好的零件装上去,看到几人神色如常,一点都没有露出尴尬。
可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镇机修厂这些人了,一个个都恨不得祁放那解决办法不顶用。
可惜事实正好相反,不多久那台集材50装完,闹山林场的拖拉机手上去开过试过,完全没有问题。
众人上去看了,又去山上看了已经使用过好几天那两台,不得不承认祁放这个办法确实可行。
既然可行,在县里甚至原生产企业想出更好的办法前就得赶快用上,让各林场恢复生产。瞿明理本来想直接将祁放借调去镇上,又记起之前郎书记说祁放是镇机修厂下调来金川的,一顿。
县机械厂都还没想到解决办法,祁放想到了,可这么好的技术,却被下调到了林场……
瞿明理将在场众人全都打量了遍,很快发现镇机修厂的几人在面对祁放时确实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里面最年轻那个。
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换成:“时间紧任务重,机修厂的各位就先别回去了,留在这学学是怎么弄的。”
众人那脸色立马就跟吃了黄连似的,虽然不是哑巴,但也同样苦得难受还没法说。
当初祁放被下调,始作俑者的确是陈纪忠。但他们也算不得无辜,就算没在旁边看热闹,也选择了漠视。
当时那么乱,很多人自己都害怕,谁有那闲心管一个才来厂里几个月的小年轻惨不惨,冤不冤。
结果这才三年,他们就要反过来给祁放打下手,跟祁放学东西了……
陈纪忠更是咬紧牙,袖子下的双手也紧握成拳,才没当面和瞿明理顶起来,说老子才不在这跟一个丧家犬学。
技术岗靠技术说话,厂里一些评级高的老师傅甚至可以不给厂长面子,他也敢在被烦得不行的时候怼一下下面林场的人,但瞿书记不行。
对方是上面派下来的,据说背景很深,他现在也没那技术跟对方挺腰杆,反倒是祁放占尽了先机。
世界上怎么会有天资这么好的人,都到采伐队去当伐木工了,还能想出办法爬回来?
留下镇机修厂一群脸苦心更苦的人,瞿明理又跟着郎书记去场部看了看,问了问林场今年的工作情况,就坐摩托卡回去了。
临走前也没忘了郎书记申请给小修厂增加岗位的事,表示自己回去就办,让郎书记转告祁放安心工作。
有了这句承诺,郎书记算是彻底放了心,回去就找机会把这事告诉了祁放,“难怪培训的事你不急,你有这手艺,确实不用当锯手。”
知道事情能办成,祁放也没有多说什么,认真和对方道过谢,就回去继续忙了。
镇机修厂众人还以为祁放这回得了意,就算不故意挤兑他们,也不会给他们好脸。结果祁放就好像从来没在镇机修厂待过,也从来不认识他们,该教教,该指挥他们干活指挥他们干活。
这也不知道是太忙了,没那工夫,还是根本不屑,一时间倒显得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而且越了解祁放到底是怎么弄的,众人越不得不服气,有些人在这方面脑子就是灵光。
很多东西经他一点拨,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可要让他们自己去想,想破脑壳也绝想不到。
而且这位年轻人不仅心思灵,手也稳,做事更是全神投入,有时候看着他,看到的都好像一台不停运转的精密仪器。
直到晚上快九点,林场要停止供电了,“仪器”抬腕看了看表,“我爱人还在家等我。”
然后手一洗衣服一换,告诉他们明早六点过来,大步回家去了。
这么正常人的行为还怪让几人不适应的,全都愣了下,才也洗手换衣服,回林场给他们安排的招待所休息。
人躺在炕上,却有些睡不着,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刚刚的祁放。
“确实是有本事,我记得他好像是大学生来着。”
“不能吧?他来机修厂的时候才多大,就大学生了?”
“要不他这一身本事咋说?县机械厂还没想出来呢。”
这倒也是,另一个人没再说话,又过了会儿,“这么好的手艺可惜了。”
陈纪忠睡不着觉出来上厕所,回来听到这些,更睡不着了。
他干脆没回去,顺着招待所的门出去,吹着冷风踩着雪,琢磨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应对。
祁放这回露了这么大个脸,万一局里想把他调回镇上,自己之前不是白折腾了?
但现在局里正是用他的时候,又实在没办法动,陈纪忠越想越烦躁,一抬眼还看到有人背对着自己在前面墙根撒尿。
大老爷们儿头一低,遍地是厕所。陈纪忠自己也这么干过,其实根本不算个事儿,可他心情实在不好……
于是他冲着那人就过去了,“你们林场都什么素质?哪儿都能随便大小便吗?有没有公德心?”
对方估计是有点喝多了,反应慢了半拍,随即火气就上来了,“老子爱在哪儿便在哪儿便,你管得着吗?”
祁放却是没多管镇机修厂这些人,回去后轻手轻脚洗漱完,就准备上炕睡觉。
门刚关上,炕上就传来了一声轻软的咕哝,“回来了?”那团娇小的人影也动了动。
祁放试了试手上的温度,还有点凉,就没上前去抱人,只“嗯”了声,在另一边上了炕,“还没睡?”
“家里门还没关,哪敢睡实了。”严雪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往他这边靠了靠。
祁放想都没想就把人搂住了,搂完才顿了顿,“下次我早点。”
严雪“嗯”了声,很自然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那又软又轻的一团就这么完全被他拥住,带着被子里熟悉的温暖,驱散了一路从小修厂走过来的清寒。
祁放在那柔软的发顶亲了亲,“瞿书记说回去就给我转到小修厂。”
“那你之后就不用上山了?”
“嗯。”
这回严雪沉默了会儿,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忙了一天你不累吗?”
“还行。”祁放下意识答完,见严雪没言语,又实话实说:“有点。”
“那你还这么精神?”严雪着实有些无语了,哪有一回来就硌人的。
祁放显然听懂了她说的精神是哪方面精神,顿了顿,将唇凑到她耳边,“我还没想。”
还没想就开始抬头问好了,那要是想了得什么样?
严雪再度无语了下,推推男人,“今天这都几点了?大圣快收收武器。”
这回男人直接在她耳朵上轻咬了口,“你哪来这么多歪话?”
“你教的。”严雪一点不心虚,“是你先开的头。”
那也得一般人先知道带刀侍卫。
祁放到现在都搞不懂严雪有些东西是从哪知道的,每次问她,她都说以前听过、见过。
可一个农村长大只读完了初中的姑娘能听过见过多少?难道是生父那边不一般?
那严雪跟着母亲改嫁时年龄也不大,哪怕已经记事了,能学到记住的东西应该也有限。
这让他不禁生出了些探究,只是没等说什么,家里两只狗突然叫起来,接着外面也传来嘈杂之声。
“你躺着,我出去看看。”他还是赶紧套上了衣服鞋子。
过了会儿人回来,连二老太太也被吵醒,披了衣服在房门口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有人吵起来了,在场部那一片对着骂。”
祁放先安抚了老太太,才进屋跟严雪说:“于勇志喝多了,和陈纪忠打了起来。”
陈纪忠和于勇志?
严雪着实有些没想到,“这俩人怎么碰到一块了?于场长不是上面一来人,就先把于勇志看住了吗?”
于场长也是被之前的事弄出心理阴影了,只要上面有领导来,第一件事就是盯住儿子别惹事。
祁放闻言只是淡淡说了句:“瞿书记不是下午就走了。”
这倒也是,镇机修厂又管不到林场,影响不到于勇志的前程,于场长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把儿子别在裤腰带上。
就是这两个人一个阴,一个混,真碰到一起也不知道会是谁吃亏……
严雪想着,刚要重新躺下,外面突然一声爆响,穿透了林场寂静的黑夜。
她脸色一变,祁放眸光也瞬间沉了,“是枪声。”
有人开/木仓了。

枪可不是能乱开的,尤其是在林场内,除非是有野兽闯进了林场里。
虽说现在早过了秋天粮食成熟的季节,一般不会有野兽进来,但也要防着有野兽找不到吃的,极端饥饿下饥不择食。
所以枪声一出现,附近的保卫科成员全提高警惕,提枪赶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才看到一个呆愣原地的于勇志和一个躺倒在地上的陌生人。
当时众人就是头皮一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于勇志该不会是开/木仓把人给打了吧?
立即有人过去查看,果然躺在地上的人手捂着腹部,掌下还有鲜红的液体流出,是血。
他脸都变了,“快去卫生所找孙大夫,再找郎书记调摩托卡!”
其他人一听,也知道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赶忙跑去找人,一秒钟也不敢耽误。
于勇志可是他们保卫科的,这要是人死了,他们一个都别想落着好。
这么想着,已经有人在心里骂起来了,骂于勇志喝上点酒什么都敢干,骂于场长明知道儿子喝酒误事还把人往保卫科塞。
那人又抬头看向于勇志,还没想好该拿他怎么办,于勇志终于回过了神。
“我、我没想真开/木仓,木仓保险栓忘关了。”
显然酒已经醒了,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但别管这是实话还是狡辩,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那人望着他没言语,这让于勇志心里更慌,“人、人死了吗?”说话哆哆嗦嗦,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
就在这时,听说于勇志跟人打起来了的于场长和媳妇终于赶了过来。
两人到底年纪大,腿脚慢,还在半路就听到了这边的枪声,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过来一看是这种情况,又听到于勇志这句话,于场长媳妇当时腿就是一软。
于场长人虽然还站着,脸也是一片煞白,先问那名保卫科成员,“人到底死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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