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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by柠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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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雪只好活动了下肩膀给他看,“真的没什么事,你看我这不是恢复得挺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放冷着脸按住了胳膊,“你是真恢复了,还是疼也不愿意跟人说?”
“真恢复了……”
严雪刚张口,又被男人打断,“那次砸到脚你也是这么说的。”
祁放脸色很是差劲,“你就不能好好的,非得把自己弄一身伤?”
说得好像是她愿意的似的,严雪也不笑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在大街上吵架?”
这下祁放脸色更差了,“是我要吵架吗?出了这种事,你难道不该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有什么用?是我马上就能好了,还是你能替我疼?”
“至少我能赶紧回家,看着你别把自己弄严重。”
“好像我当时跟你说,你就能回来……”严雪一句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看向她,“我能。”
祁放眼神笃定,语气更笃定,“只要你跟我说,我会立马想办法回来。”
可严雪从不是有苦痛会对别人说的人,更不会让别人为她想办法回来,闻言不说话了。
这种沉默让祁放定定看了她半晌,见她始终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抿起唇,桃花眼看着愈发沉。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言语,走到国营饭店的时候,祁放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过去。
这是连饭都不想吃了?
严雪抿抿唇,干脆也不提醒,就跟在男人身后看他到底想干嘛。
结果走到镇林业局医院的时候,祁放回头看她一眼,进去了,“给我挂个号。”
这让严雪脚步在门口顿了顿,但还是跟了进去,依旧一言不发。
这边骨科就一个大夫,显然还记得严雪,一看两人脸色都不好,“之前不是养好了吗?又坏了?”
严雪当然不会把情绪带到外人面前,笑着说:“不是,是我爱人觉得不放心。”
大夫之前还纳闷她来看病怎么从来不见爱人陪着,看这样估计是没在家。
他也就帮严雪做了个复查,“养得挺好的,毕竟年轻,恢复起来快。”
“会不会留下病根?”祁放神色依旧没有松缓,“比如说以后很容易脱臼。”
“你说习惯性脱臼啊?治得不及时,或者养得不好的确有可能,她这个没事儿。”
“那……”这回祁放顿了下,才放低声音,“她现在还会疼吗?”
没想到他一脸如临大敌,问的竟然是这么个问题,大夫一愣,笑了,“要疼也是头一个月疼,她这都三个月了。”
一般家属问起病人的情况,多半是问能不能好,会不会留病根,倒少有问疼不疼的。
何况这都三个月了,大夫笑着安慰了祁放一句:“小伙子别担心,你爱人这伤养得挺好的,没事儿。”
两口子从医院出来,严雪忍不住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却和进去前一样,一眼都不看她。
这显然是还在生气,明明大夫都说她没事了,也说她根本不疼。
严雪决定还是再解释一遍:“你回来的时候我都好了,就没跟你说,省得你担心。”
那他从别人那听说她受了伤,还差点出了车祸,就不担心了?
祁放回眸看了眼她,什么都不想说,怕自己一开口就又是呛人,又和她在外面吵起来。
而且他当时可是特地写信回去过,问她是否一切安好,她当时是怎么跟他说的?
祁放又把视线收了回去,朝前走,严雪的解释就这么落在了空中,脸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
虽说一开始结婚时男人也是这个性子,但不说话就不说话,严雪又不是没人说话就会犯尴尬病。
可今天一连好几次解释都没得到好脸色,严雪也不想解释了,他爱生气就生气,他这样,她还想生气呢。
于是两口子谁都不搭理谁,一起去国营饭店吃了饭,又一起坐小火车回了家。
然后在进了家门后,一个恢复笑盈盈,一个努力缓和了面色,正常和二老太太跟严继刚说话。
听说单秋芳已经生了,母女均安,二老太太笑着连说了好几遍平安就好。
听说严继祖媳妇元旦时早产生下了一个儿子,她倒是沉默了下,看神色,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两口子都自觉掩藏得很好,可饭后一回屋,严继刚就小声问二老太太:“姐、姐夫怎么不、不看姐姐了?”
以前姐夫虽然话不多,但一双眼睛却像会说话似的,时不时就要往姐姐身上落。
严继刚都能看出来,二老太太就更不可能看不出来了,揉揉小孙子的头,“可能你姐夫今天工作不太顺心。”
不过夫妻之间的事情最难管,做父母的都尽量不要插手,何况她一个过房的奶奶。
二老太太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希望这俩孩子能自己解决。
对面严雪和祁放的屋子里,果然一没有了二老太太和严继刚,夫妻俩就各忙各的,谁也不理谁。
倒是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放的还是一条被,并没有要将冷战也进行到被窝里的意思。
严雪看了看,正准备把枕头往外面挪,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
祁放就那么抬眼看着她,一言不发,手却按得死死的,见她不松,还又往回拽了拽。
这可真有意思,生气的是他,不听她解释的也是他,如今还不让她往外挪枕头了。
反正比力气严雪也比不过男人,干脆没和对方争,躺下后却一翻身拿背背对着对方。
这让祁放看了看,脸更冷了,明明是她受伤不和他说,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做没错,她还和他生气。
两人提前为未来将到来的计划生育做出了贡献,然后第二天,又和往常一样跟二老太太严继刚相处。
一连好几天,两口子都挺能沉得住气,二老太太先坐不住了,趁严继刚上学把严雪叫到了一边,“受伤那事你是不是没跟小祁说?”
没问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也没问为什么吵架,而是直接问她受伤那事,严雪沉默着没有否认。
二老太太就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这都好几个月了,你早跟他说了,也是我没有注意。”
“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严雪还安慰老太太,被老太太在身上拍了下,“这还不叫大事?”
望着这个自己看着随母亲嫁过来,又看着长大,不仅救了自己一命还把自己接到这里的孙女,二老太太难得多说了两句:“这要是小祁在外面受了伤,不和你说,你生不生气?继刚你生不生气?”
严雪不说话了,过了好半晌,才低声道:“奶奶,没人告诉我受了伤可以和别人说的。”
两辈子都没人告诉过她这些,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
上辈子爸爸比她更辛苦,后来又生了病,她就算在外面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让眼眶带一点红回家。
这辈子继父再好,妈妈也死得太早了,她生活在仅有一个血缘亲人的家庭里,还要照顾继刚……
所以不是她不想说,是隐藏伤痛已经成了本能,她根本就没有要告诉别人的意识。
二老太太也知道她过得不容易,闻言滞了滞,又长叹了口气,“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觉得还好。”严雪从来都不是自怨自艾的性格,“我还有您,有继刚,现在也越过越好了。”
那双笑眼弯弯的,只见清透,不见勉强,却看得二老太太更加心酸。
她也是寄人篱下的人,有时候更能体会严雪的心情,干脆不再说了,反而过后找了祁放。
当时家属队的人正好过来通知严雪,让她准备准备,后天开始上山清林。
老太太一见祁放下班了,赶忙把人截到了一边,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反正严雪送了人出去,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双桃花眼。
之前几天看也不看,这会儿又直勾勾盯着,严雪莫名感到了些不自在,下意识避开了男人的视线。
也是这一避开的动作,泄露出她若无其事下那一点想极力隐藏、连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情绪。
祁放没有和之前几次不小心对上视线后一样别开,而是走过来,抬手触了触她的额角。
严雪本来想躲的,可很快又想到那处头发下有什么,当初她摔破头时留下的伤疤,停住不动了。
祁放的手指就在那个伤疤上摩挲了下,低了眸刚要说什么,外面又有人进来。
刘卫斌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脸蛋通红,说话还在喘,“严雪姐,继刚在、在学校跟人打起来了,老师让我叫你过去!”
“继刚在学校跟人打起来了?”严雪很是意外。
严继刚懂事听话,又性子腼腆,连跟人争执几句都要鼓足勇气,怎么会和人打架?
“我马上就过去。”严雪转身回去拿外套,祁放已经先一步帮她拿了过来。
二老太太听到动静,也有些急,还问刘卫斌:“打没打坏?”
“也没吧。”刘卫斌挠挠头,“就是在学校打的,打的时候正好被老师撞上了。”
显然在这孩子心里打架不是问题,被老师看到了才是。
很快严雪收拾好,跟刘卫斌一起出了门,没想到祁放也跟了上来。
严雪没说什么,先问了问刘卫斌知不知道严继刚打架的原因。
结果刘卫斌也不知道,说是课间活动有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严继刚就冲上去了。
看来还是严继刚先动的手,这严雪就更觉得不对劲了。
几人匆匆赶到学校办公室,还没进去,就听到柳老师大声训人的声音,“就算你没爹没妈,你姐姐总该教育你吧?说打人就打人,我们家国忠咋的你了?”
旁边是袁老师劝人的声音,“事情还没弄清楚,先别骂孩子。”
“咋没弄清楚了?都看到是他先动的手,我们家国忠可没招他惹他……”
话还没说完,严雪和祁放就进来了,柳老师枪口立马一转,对准严雪,“你平时都是怎么教育你弟弟的?”
她办公桌边,他儿子就抽抽搭搭站着,冻出两个红脸蛋的脸上还有未干的眼泪鼻涕。
严继刚则垂着头站在袁老师办公桌边,听到动静抬起头,朝着严雪露出一个很是羞愧的表情。
严雪先递给弟弟一个安抚的眼神,才看向柳老师,“我觉得挺好的,至少继刚不会把没爹没妈这种话挂在嘴上。”
没有父母又不是孩子的错,比起失去父母教养的孩子,整天以此攻击孩子的人才更没教养。
柳老师显然是听懂了,眉毛一立,“你这是啥意思,你家孩子随便动手打人,你还有理了!”
严雪理都懒得理她,径直走到严继刚面前,弯下腰与他平视,“你实话跟姐姐说,他是不是又骂你结巴了?”
“结巴咋能说是骂?你家孩子本来就结巴。”柳老师还是了解自家儿子的,立马反驳。
严雪依旧不理她,只看着严继刚,倒是从进门起就一言不发的祁放看了她一眼,“那蠢货也不算是骂人。”
很平淡的语气,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听得有人赶紧别过头去忍了下笑。
严继刚小嘴巴也抿了抿,然后才摇摇头,小声道:“没、没有,他说的不、不是这个。”
柳老师立马得了理,“你看看,你家孩子自己都说我儿子没招他惹他!”
严雪却注意到了严继刚那句“他说的不是这个”,觉得那话恐怕比说严继刚结巴还要过分。
她声音更柔,“那他都说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姐姐和老师?”
没有一来就训斥、质问,而是包容他,相信他……
严继刚又抿了抿嘴,脑袋也低了下去,“他说……他说你是不会下、下蛋的母鸡。”
竟然是因为她?
严雪一愣,严继刚已经继续道:“说你结婚一、一年了,连个孩、孩子都生不出来。”
办公室里瞬间为之一静,就连柳老师要出口的话都在嘴边卡了下。
她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们家国忠咋会知道这种话?”
“那就要问问是谁在他面前说过了。”严雪已经转头看向了柳老师,“总不能是我跟继刚这么说自己,让继刚编的吧?”
她是真有些生气了,虽然一直知道林场有人嘴碎,爱说闲话,可怎么能把这种闲话说到孩子面前?
严雪也不去问孩子,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柳老师儿子的心虚,只问柳老师:“你们当老师的,平时就教孩子这些?”
说着一笑,笑容完全不达眼底,“我可真要怀疑怀疑学校选老师的眼光,替你们班上的孩子担心了。”
“我哪知道他是在哪听的?”柳老师还想狡辩,话里却显然承认她儿子确实很可能说了这种话。
“那可真难为你了,开着当老师的工资,操着国家领导的心,连人口增不增长都要过问。”
从严继刚说出那话,祁放神色就彻底冷了,“你这么着急,不如别当老师了,回家专管人口增长。”
显然是叫柳老师回家生孩子去,办公室里又有人没忍住,偏头憋了一下笑。
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把柳老师怼得半天没能说出话,严雪就看向了袁老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袁老师摇摇头表示不麻烦,“继刚平时还是挺乖的,不过以后遇到这种事可以告诉老师,不能再随便动手了。”
后面这句显然是跟严继刚说的,严继刚也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对、对不起老师。”
“那我们可以把孩子领走了吗?”跟袁老师道歉是应该的,毕竟给人添了麻烦,严雪可不会让弟弟跟那母子俩道歉。
她也不想搞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毕竟他们又从来没招惹过那对母子,凭什么要低这个头受这个委屈?
回去的路上,严雪才问严继刚:“你之前是不是就听到过这种闲话?所以才想要小外甥?”
毕竟就算听刘卫斌说了什么,他当时也不该躲避她的视线才是。
果然严继刚闻言抬头看看她,又把小脑袋垂下去,显然是默认了。
这群人真是闲的,严雪刚要说什么,祁放已经摸了摸严继刚的头,“不用管他们,我和你姐姐都不急,关他们什么事?”
她也就换了话,摸摸严继刚另一边,“咱们继刚长大了,都知道维护姐姐了。”
见严继刚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又放轻声音,“不过呢,以后有这种事可以和姐姐姐夫说,姐姐姐夫找他们去,咱们还占着理。”
严继刚点点头,严雪这才收回视线,然后不经意和祁放对个正着。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两人光顾着一致对外,好像都忘了他们还在冷战。
回到家跟二老太太一说,二老太太也气得不轻,“都什么人呐?这种话也能当着孩子说?”
又去看看祁放和严雪,祁放直接道:“我和严雪都还年轻,不急。”
二老太太也确实没见他着急,也就不担心了,赶紧招呼几个人吃饭。
谁知是情绪波动太大还是怎么了,饭菜一上桌,严雪竟然下意识屏住呼吸,捂着口鼻偏过头。
祁放那桃花眼当时便沉了,“怎么了?让她气得吃不下去?”
严继刚一听,也担忧地抬起头,“姐姐对、对不起,以后我再、再也不跟人打架了。”
“不是。”严雪摆了下手,刚想说什么,又重新将脸转了过去。
这下祁放唇都抿了起来,总不能是这几天跟他冷战,被他气的吧?
他赶忙帮严雪拍了拍背,唇也凑到了严雪耳边,“不气了,我不气了行不行?”
其实听二老太太说过那些,他就没那么气了,倒是心疼更多了一些。
一片慌乱中,还是二老太太最先镇定下来,看看严雪,“你这个月的例假来了吗?”
祁放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严雪愣了下,“还没来。”
“晚了几天了?”
“六七天吧。”
老太太没再问,直接把桌上味道比较重的臭大酱撤了下去,“过两天家属队你先别去了。”
这下祁放也反应了过来,看看严雪,又看看严雪完全看不出异样的肚子,捏住筷子的手指收紧。
吃过饭,他就坐在炕边,一会儿看严雪一眼,一会儿看严雪一眼,看得严雪很不适应。
最后眼见上班时间要到了,他才不得不站起身,“明天我请假,陪你去趟医院。”
严雪其实也还有点没回神,但有人比她反应还大,她反而镇定了,“着什么急?等你休息那天再去。”
别管事情确不确定,家属队那边严雪是肯定不能去了,她本来也在等着郎书记那边的消息。
家属队里多是些已婚妇女,一看严雪莫名其妙不来了,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郎月娥当天就跑过来看严雪,“你这不是有了吧?不确定也得小心点儿,可别上山抻着了。”
李树武媳妇也挺高兴的,主要严雪这一有最少一两年不能干活,还不得更抓紧把木耳种上。
到时候再来找她买树头,五十她还不卖了,最少八十,八十严雪也得乖乖掏。
女人间这些事郎书记倒是不知道,企划书熟悉得差不多了,就找了个时间拿去给瞿明理看。
他也是鸡贼,知道瞿明理之前私底下找过祁放,估计跟祁放严雪两口子关系还可以,先来拉个同盟。
这位很年轻的新书记也正处在积极进取的年纪,能接受新东西,也愿意为了政绩放手去干。
果然瞿明理一看,立马看了下去,一直到整个企划书都看完,才抬眼望向他,“刚你说这是严雪想出来的?”
郎书记点头,“去年她就试种了,试种得很成功。”帮严雪去年的事找好了理由。
还拿出一包严雪事先准备好的木耳,“这就是她去年种出来的,我看还不错。”
瞿明理打开看了,“品相确实不错,我看着比小市场和收购站那些好,她种出来的都是这个品质?”
其实木耳收购站一直有收,严雪不去那边卖,主要是收购站收得便宜。大家也都是小市场卖不掉的东西才送去收购站,比如皮毛,比如药材,再比如又重又不好卖的松子。
郎书记倒不知道严雪在晒木耳上还下了功夫,“主要这是自己种的,都是成熟后及时采收,没成熟的留到下一次。”
这一点上的确比野生的强,瞿明理着实没想到当初那个一口一个哥的姑娘除了善良机智,还有这本事。
他把企划书又重新翻了翻,“确实可行,毕竟不种木耳,局里那些树头和不合格的木材也没什么用。不过……”
瞿明理话锋一转,“这事儿在局里恐怕会有些阻力,咱们得想个说辞应付过去。”

第75章 试点
瞿明理可不是危言耸听,别说局里还有个刘局长跟他不对付,就算没有,想做新尝试阻力也不小。
毕竟新尝试就代表着未知,未知则代表着风险。以前还好,这几年可没人敢冒这个风险,主动递把柄给别人。
而且他也是到了镇局才发现,有些地方单位干部老龄化严重,宁可少做事、不做事,也不愿意多做事、做实事。
做多做少都开一样的工资,他们岁数大了,又升不上去,费那个事干什么?做多还容易错多。
果然事情一拿到会议上讨论,反对意见占了大多数,就连之前两边都不站的也表示出了不认同。
刘局长更是直接问瞿明理:“之前你要改拖拉机,还没改完,就又要种啥木耳,步子是不是迈太大了?”
显然是在说瞿明理急功近利,想一出是一出,其他人虽然嘴上没说,但估计也有不少这么想的。
这让瞿明理顿了一顿,“大家还是再看看吧,我觉得这个事儿确实可行。”
主动把企划书翻到产量那一页,“一根木头上能出四五斤的木耳,晒成干的也有六七两,不比把木头当柴烧了强?”
“那投入呢?”刘局长问,“光菌种培养就得三次,还有后续的人工,你就能确保一定有这么高的产量?”
这回他直接看向了郎书记,“这些数据是你们林场验证过的,还是你们那位同志自己说的?”
“这……”郎书记明显犹豫了下,还露出一点心虚,“严雪是位好同志,不可能拿假数据给局里。”
显然是他也没验证过,刘局长立马一皱眉,“这是看她是不是好同志的事儿吗?”
刘局长把企划书翻了翻,很快又抓到一个漏洞,“而且她也才种了一年吧?怎么就确定种一次能收三年?”
这下郎书记更加没有底气了,“应该是上山看到的吧?山上的木耳好像也不只长一年。”
刘局长一听,更加肯定他是在夸大了,毕竟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当年夸的比这个离谱的比比皆是。
这让他心里冷笑一声,刚想抓住机会挤兑瞿明理几句,抬眼却看到郎书记偷偷朝瞿明理望去一眼,眼神求助。
瞿明理也果然马上就开口了,“我觉得郎中庭的建议还是可以考虑的,他们林场去年也没少立功。”
其实也没什么说服力,但刘局长听了,竟然顿了顿,“这事儿其实也不是不能考虑。”
这就很让人意外了,尤其是几个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当即就朝他望了过来。
他却仿佛不知自己这表现有多反常,“不过既然是瞿书记一定要搞,那就瞿书记负责,我实在没有精力再管这些。”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他这是让瞿明理全权负责,万一搞不好也和局里其他人无关。
那这他们就无所谓了,大不了到时候出了事,就说是瞿明理一意孤行,他们也没有办法。
见众人不再反对,瞿明理反而犹豫了,半晌才下定决心,“行,我负责就我负责。”
刘局长还生怕他太好受似的,“不过你之前要改拖拉机,买了不少配件,局里现在也没什么闲钱……”
这是连款都不想拨的意思,瞿明理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难道还想让他们自负盈亏?”
自负盈亏,就是跟现在林场的农业队一样,每年卖了粮食和蔬菜,按工分钱。当年盈余多就多分,盈余少就少分,像去年发大水,好几个林场的粮食都被淹了,农业队的收入都不够自己买粮吃的。
刘局长本来没往这上面想,只是习惯性卡一卡,一听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没办法,咱们局里也不容易。”
最后扯了半天皮,事情定下来,由金川林场成为局里第一个木耳栽培的试点,自负盈亏。
规模能搞多大,全看金川林场自己能投多少,局里只负责给他们拿到上面的批文。
当然因为没投钱,这个试点也不用像其他厂子一样收入全都上交,拿死工资,向农村大队一样交20%的木耳就行。
这年代农村种粮,一般是按各地的产量,上交10%到25%给国家,个别省像河南河北,可能还要交到30%。
可种粮没多少成本,剩下的各家分粮食就行,木耳产量要是太低,他们却是有可能赔本。
商量完出来,瞿明理神色不算太好,郎书记也一脸凝重,倒是刘局长看起来心情不错。
反正试点搞失败了,赔钱的是金川林场,负责任的是瞿明理,怎么也轮不到他。
他还正愁抓不到瞿明理的把柄呢,没想到瞿明理急着做出成绩,自己要往他手上送。
只不过一回到办公室,瞿明理和郎书记的表情就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了。
瞿明理还给郎书记倒了杯水,“我要是真把这件事说得太好,这事反而难成。”
又问:“让你们自负盈亏的话,场里资金还够用吗?”
“那就得看严雪愿不愿意把菌种赊给场里了。”郎书记说,“现在已经是三月份,重新培育根本来不及。”
而除了菌种,剩下最大的支出就是建场地和开工资,金川林场暂时还负担得起。
郎书记回去和严雪一说,严雪并没有反对,“那就等秋天结了账一起算,不着急。”
她自己又种不了,本来就打算把这批已经培养到一半的菌种卖给林业局。
“还是把价格定好了,到时候打个条吧。”郎书记处事公道,可从没想过白占严雪便宜。
“那就五毛钱一罐头瓶。”严雪说,“一罐头瓶大概可以接种三到四根的段木,不过到底能出多少瓶,我这边也还不确定。”
“行,不过你转正那个事儿还得等等,等试点的正式文件下来,才能调过去。”
搞新产业不比改拖拉机,镇局决定了还不行,还得跟县里打报告。
郎书记和严雪说完,正准备离开,祁放拎着一大堆鸡回来了。
真的是一大堆,他还打了个简易的鸡笼子装着。
就是把路完全挡住了,郎书记一时都没能过去,“你这是打算养鸡?”
祁放随口“嗯”了声,先退到一边,等郎书记走了,才问严雪:“想先吃哪只?”
祁放今天休息,两人还是去镇医院找大夫摸了摸脉,确实是有了。
严雪觉得男人比上次去看手臂还如临大敌,问大夫她有没有哪里不好。
这个大夫还是之前给他们抓中药那个,显然不太适应他那简洁的说话方式,“你具体指啥?”
祁放抿了下唇,实在有点后悔之前跟严雪冷战的事,“就之前,我不知道她有了……”
话还没说完,大夫已经瞬间领悟,“没啥事儿,你爱人体格好,只要别太激烈就行。”
一开始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大夫就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以后可得注意了,实在不行也等四个月以后。”
当时两口子表情便是一滞,解释吧,好像在欲盖弥彰,不解释又不是那么回事。
还好两个都不是什么容易尴尬的人,很快神色如常转到了都有什么需要注意上,不多久就问完离开了。
就是一回到家,祁放竟然出去买了这么多鸡,严雪有些无语,“你这都是找谁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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