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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by柠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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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问题来了,陈纪忠媳妇是继续请假,暴露陈纪忠呢?还是不请假,让陈纪忠旷工?
问题就算她不请假,让陈纪忠旷工,众人一看他没来,也会猜到他头上……
明明还没进五月,陈纪忠媳妇却觉得手心冒汗,愣是一个字都回不上来。
这就让机修厂厂长觉得不太对劲了,一蹙眉,又问:“同志你来厂里是有什么事吗?”
在场也有认识女人身份的,立马提醒:“这是陈师傅的爱人。”
厂长再看过来,眼神就更犀利了,甚至隐有探究,“是不是陈纪忠有什么事?”
陈纪忠爱人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只能硬着头皮按之前想好的说辞道:“我老婆婆病了,纪忠回去看她,今天不能来上班了。”
竟然让众人觉得也不是那么出乎意料,甚至有人低声说了句:“病得还真巧。”
那个相貌出众的年轻男人更是看向她,“你婆婆家在哪?”
问得又快又犀利,让她都没过脑子就道,“在五水沟。”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她病了的?怎么知道的?”
这陈纪忠爱人答不上来了,因为五水沟距澄水有一段距离,消息传递并不是那么方便。
她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编,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显然就是无法回答,在场众人心里都有数。
于是祁放没再说话,倒是机修厂厂长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们能去你家看看吗?”
不等她拒绝就又道:“正好这个点儿还没有去五水沟的车,我们也过去慰问慰问。”
陈纪忠爱人只能硬着头皮把人带回去,毕竟就算她不带,厂里也有其他人知道她家的住址,一样的。
她只希望陈纪忠做事谨慎点,最好已经想办法躲出去了,然而一推屋门——“跟厂里请完假了?你买这个破粉怎么啥也遮不住?”
陈纪忠从写字桌边转过头,一张不耐的脸上又肿又蓝,还擦了厚厚一层粉……
“哎呀你是不知道,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就跟个妖怪似的。”
过后有人忍不住回去跟厂里其他人说,听得对方直扼腕,“真的假的?有那么难洗吗?”
“我找小祁师傅问过了,用啥氯化物能洗掉一大半,不洗就得等一个月自然代谢。”
“一个月才能掉啊?那陈师傅还能出去见人吗?”
“能洗掉他也没法见人,他这可是给局里搞破坏,十有八/九得挨局里处分。”
毕竟这可是局里安排下来的活,局里还指着改成了拿去修路呢。
不然厂长也不会完全没给陈纪忠留面子,人脸还蓝着,就把人叫来了厂里,各种批评教育政治课。
果然处理结果下来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快,陈纪忠因为恶意阻碍局里发展破坏局里财物,被下放到下面林场进行再教育。
“他这是思想极其不端正的行为,必须予以重视,也希望各位同志引以为戒,不要拖社会主义的后腿!”
人都走了,厂里还专门开了个会批评他这事,可见是真的把上面惹毛了。
而且讽刺的是,当初他用手段把祁放挤兑到了下面的林场,现在风水轮流转,他又因为祁放只能去林场改造。
倒是祁放靠着自己的本事又爬了回来,虽然人还在小修厂,但机修厂里谁不得给他点面子?
而且以局里对他的重视,只要这次改装成功,他想回机修厂是非常容易的事,只看他想不想了。
这么一想,这位小祁师傅好像也不是那么好惹,这次陈纪忠不就栽到了他的手里……
本来因为祁放年轻,下面有些人还仗着资历老,干活并不是那么积极,这下彻底老实了。祁放也终于在处分下来后,把改装好的两台机器交给了局里。
“他这就交上来了?”刘局长显然有些不信,“这么短的时间,机器能好使吗?”
反正一直催嫌进度慢的是他,现在质疑东西改太快的也是他,瞿明理都懒得搭理他。
瞿明理直接带着人去机修厂验收,一进门就看到两台机器全都大变了样。
他是见过挖掘机和推土机的,看外形便知道东西大体上没问题,“用不用找个懂行的师傅过来试开?”
“不用,我会。”
祁放直接上了机器,又回头问,“有没有人要进来看怎么操作?”
这刘局长可不敢上,还是瞿明理对祁放够信任,“我来吧。”
两人进了操作室,前进、转弯、换挡这些基础功能以前的拖拉机就有,祁放简单试了下,就展示起了改装后的新功能。
挖掘机机械臂伸出,很快就来到了事先画好的操作区域上方,展开挖斗挖了下去。
不管是机械臂和挖斗的灵活度,还是操作的精准度,都没有什么问题,挖斗挖地的力道也足够大。
不多会儿挖斗就带着泥土抬起,移到操作区域外,仰起挖斗将土落下。
祁放操作着挖掘机将地面挖出了一个近三米的深坑,才和瞿明理换到推土机上,又将土推回去,表面压平。
“挖掘机工作强度大、精度高,我用的是镇里的TDT-40,改装的多半费用也花在这上面,推土机用RT-12就行。”
下来的时候他跟瞿明理说,别管瞿明理怎么想,在场其他人却是彻底陷入了沉默,尤其是刘局长。
改动太大了,尤其是挖掘机,县里之前改成功那台听说也只是推土机而已。
这让不少人都重新审视起祁放来,觉得他会到金川林场,不,会到他们澄水镇来都有些屈才了。
不过想想前几年的特殊情况,好像又不是不能理解,众人也就收敛起情绪准备回去开会。
毕竟东西改出来了,还得试用一阵,看还有没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局里其他的拖拉机用不用也一起改。
最后出于成本等方面的考虑,还是决定其他拖拉机暂时不改,但局里的路确实可以修起来了。
众人对着地图讨论了半天,决定先从金川林场修一条路到另一条小火车线上的望山林场。
这两个林场刚好在火车路线的中间地段,离镇上都有些远,相互间又只隔着一片林子两座山头。只要能连起来,马车走一趟用不上半个小时,还等于是把两条小火车道连了起来。
会议全程刘局长都有些沉默,一回去更是坐在办公室里生了半天气,只觉得自从瞿明理来了后,自己处处不顺。
不过还好,瞿明理急功近利,还弄了个大/麻烦在金川林场,早晚有他自己吃苦头的那天。
刘局长心气这才顺了些,想想又联系了几个人,打听金川林场那边试点的规模到底搞得有多大。
一听说要了三个林场的木头,还来镇里买了好多车砖和水泥,他粗略估算了下,这次金川林场的投入绝对不可能小。
这他就放心了,就等着今年年底财务报表的时候看瞿明理的笑话,顺便煽风点火。
不管怎么说,造林结束前,两台机器还是用内燃机拉到了金川林场,准备造林一结束就开始修路。
众人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局里新买的,一到就拿来给他们金川林场修路了,觉得特别有面子。
后来一打听,竟然不是新买的,是祁放拿之前林场一台RT-12和另一个林场的TDT-40改的。
那更有面子了啊,就问除了他们林场的小祁师傅,还有谁会改挖掘机和推土机,还有谁!
反正一听说东西是用拖拉机改的,众人围观热情更高了,全在机器上找以前拖拉机的影子。
这个说之前没注意,其实机器主体改动不算大,那个说在机器后面找到了以前连拖斗的地方,处理得真是漂亮。还有人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路过试点,顺便就跟严雪夸了一顿她家小祁师傅。
正好严雪这边也该下班了,回家刚好路过那边,严雪就扶了周文慧,和周文慧一起顺路去看看。
时间进入五月份,周文慧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黄凤英也叫她多走动,到时候好生。
一路上但凡在试点干过短期工的,见了二人总要叫一声“严技术员”“周会计”,然后才说起严技术员家的小祁师傅。
这让周文慧觉得很不一样,“我记得他们以前都叫你小严,或者小祁媳妇儿。”
“所以人才要有事做啊,”严雪笑着道,“不然别人只会记住你其他身份,忽略你的姓名。”
看到周文慧若有所思,她又打趣,“等咱们试点做大了,说不定哪天别人再提起卫国,都是周会计爱人。”
一下子把周文慧逗笑了,“那我可得好好干,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以后的孩子。”
虽说刘卫国很好,刘家人也很好,但她永远记得自己母亲没有正式工作,在家连多夹一筷子菜都要被父亲拿眼睛看。
也记得自己要被父亲拿去换前程时,母亲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偷偷抱着自己抹眼泪……
也不知道是日子到了,还是白天凑热闹去看挖掘机和推土机,把肚子里那个看急了,周文慧一回到家就发动了。
黄凤英连夜去请了林场的助产士,第二天刘卫国就过来报喜了,送了几个红鸡蛋。
严雪看他脸上有些失望,故意调侃他,“怎么了?文慧生了个姑娘不高兴了?”
“也不是不高兴吧,”刘卫国挠了挠头,“就是大家不都儿子长,儿子短,希望能生个儿子吗?”
人是社会性动物,思想就是会受社会的潜移默化。别说这年代的主要劳动力还是男性,哪怕在严雪上辈子,最为男女平等的东北地区,有人头胎就生了儿子,还会有人说一句真争气。
那时候已经有很大一批人是独生子女,女孩跟男孩一样养,一样受教育,也一样有工作,一样赡养老人。
不过失望是有点失望,自己升级当爸爸了,刘卫国还是很高兴,把祁放叫到一边好一通传授经验。
倒是周文慧对这件事的反应还更大一些,严雪过去看她的时候,她直接就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试点上班。
年轻姑娘刚做了妈妈,脸上还有些产后的虚弱,眼神却很坚定,完全没有了当初决定来当会计时的迟疑。
这让严雪笑着看了眼正在旁边和尿布作斗争的刘卫国,“休满四十天你就可以来上班,到时候让卫国在家看孩子。”
才说完刘卫国就不知哪里没弄好,把小婴儿弄哭了,吓得他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求助地看向周文慧。
周文慧刚要伸手,黄凤英就从外面进来了,进门抱起小孙女,“哎哟不哭不哭,奶奶哄。”
说着又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换个尿布都不会,要你有啥用?”瞪得刘卫国面上讪讪。
从刘家出来,严雪不禁有些感慨,周文慧还真是变了不少。
祁放就走在她旁边,见她低着头像在想事情,突然说了句:“卫国没有不喜欢孩子。”
严雪反应慢了半拍,他已经又道,“他还说还好生了个姑娘,不然就得叫推土机或者挖掘机了。”
这还真是刘卫国能说出来的话,严雪被逗笑了,“就算是儿子,也不能叫推土机挖掘机啊。”
“孩子不是看完推土机和挖掘机生的?”祁放看她一眼,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讲冷笑话。
“那也不能叫推土机挖掘机,难道我将来生个儿子,要叫静液压?”
“要是生个女儿,就叫木……”
祁放还没说完,嘴已经被严雪捂上了,“不许你乱给我女儿起名字!”
谁家好孩子叫木耳,真是太难听了。
“儿子也不行,你们学理的就不能起点好听的?”
祁放嘴被她捂着,也不说话也不躲,就那么垂了一双桃花眼看她。
严雪放开了手,“你放心,我知道卫国没不喜欢孩子,也没为这个担心自己。”
毕竟祁放在原书中都寡王了,还能在意她生儿子生女儿,“我只是觉得文慧变化挺大。”
这祁放就不好评论了,周文慧变化大不大,都是刘卫国老婆,与他无关。
严雪却还是想到了他,毕竟这男人变化比周文慧还大。
她刚来那会儿,他冷冷淡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身厌世感,让她一度很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
就连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大晚上失眠,跑到院子里坐着数星星。
严雪关心起男人的身体,“你最近没再失眠了吧?”
她不说,祁放都快忘了这事,“没。”顿了顿又补充,“不用吃药。”
看来不喜欢吃药没变,严雪弯起了眉眼,“最好是好了,可别再让我抓到你半夜起来数星星。”
祁放记性也不差,立马想到当初自己是为了什么半夜起来数星星,“你不是说了,我能活到九十九。”
一点不想严雪想到某个人,他直接转移了话题,“上次你说的那个轮椅快做完了。”
严雪不是专业的,但祁放是啊,等男人从镇上回来,她就把轮椅的具体样式和功能跟男人说了。
没想到男人动作还挺快,严雪跟过去看了看,发现还真是快做完了,只剩前面的小轮和刹车。
“跟自行车的结构有点像,我去弄了两个自行车的轮子改的。”祁放推了推轮椅的主体。
东西做好,拿回去,许万昌更是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给、给俺的?”
“不白给你,得从你的工资里面扣。”严雪笑着安他的心。
可许万昌依旧沉默半晌,声音干涩,“谢谢。”
严雪装听不出他嗓音的异样,让祁放帮着把人搬到轮椅上,告诉他怎么用,“两个轮子向前转是往前走,向后转是往后。如果你想转弯,左轮向后右轮向前是往左转,相反的是往右。”
许万昌这一两个月全靠手做支撑在地上移动,两条胳膊锻炼得十分有劲,很快就适应了轮椅的用法,觉得很是方便。
这让他再度望向严雪时,眼神愈发复杂,却又嘴笨不会说话,除了一句谢谢,什么都说不出来。
严雪也没想听那些好听话,真诚的感谢一句就够,正好这时严继刚从培育室跑了出来,“小、小鸡破壳了!”
菌种彻底接种完毕后,培育室这边就空了下来,二老太太研究了几天多少温度合适,将攒好的种蛋搬了进去。
主要老太太以前用的是最传统的人工孵蛋法,控制温度全靠手摸,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多少度。
严雪跟着严继刚进去,老太太面前的箱子里果然露出一点黄黄的嘴,湿漉漉的小东西头顶着蛋壳,还在努力啄。
剩下的鸡蛋也都出现了裂隙,二老太太在旁边看着,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还是培育室的温度好,这还能再接着养一个来月。”
小鸡破壳后,必须在温暖的环境内养够时间,才能放到外面散养,不然很容易生病。
“那就再养一个来月。”严雪也觉得老太太干回老手艺后更有精神了,“咱这培育室温度好,说不定还能少死几只。”
等周文慧休完产假回来上班时,二老太太的鸡已经可以放出来散养了,如严雪所说的确比往年死亡率低。
老太太在后院圈出了一大片地方专门养它们,之前还开了一小块菜地,每天忙碌又充实。
不过家里现在都比较忙,时间一进入六月中旬,木耳就开始陆续出耳了。严雪要忙着试点那边,顾不上家里,这边就全靠祁放、严继刚、二老太太和经常过来串门的郭家人帮着采收。
见到第一批采收下来的成熟木耳,郎书记立马过来看了看,看完回去给瞿明理打电话,“已经能收了……对,长得挺好。”
瞿明理对这个事一直很重视,闻言也不拖泥带水,当即把工作处理处理,准备亲自去林场看看。
做干部的最忌讳纸上谈兵,总得见识过,了解过,才能做好评价和下一步计划。
只是没想到刚出门,就碰上了嫌办公室里太热出来开门的刘局长。

第79章 报价
别管私底下怎么样,刘局长见了瞿明理还是会如常打招呼的,还顺嘴问了瞿明理这是要去哪。
瞿明理也就实话实说:“金川林场那边木耳出了,我过去看看。”又问刘局长:“你要不要一起去?”
这么热的天,这么大的太阳,他说他要去看木耳出了,谁信啊?
说那边木耳出了什么事,他不得不紧急过去处理还差不多……
反正这要是太阳没这么大,刘局长说不定还愿意过去看看他的热闹,这个天还是算了。
刘局长笑了笑,“你也不早说,我这哪有时间,还一堆活儿等着呢。”
说着就重新进去了,吹着办公室里的穿堂风假模假样开始翻文件。
瞿明理也没指望刘局长能去,局里其他人也是,毕竟今天天确实热,种植木耳这个事也没人看好。
于是他就自己去了,没坐局里的摩托卡,也没坐直通金川的小火车。
他坐了另一条线,从望山林场下车,然后走新修好的那条路,穿到金川林场。正好路刚修好的时候他只和局里来走了一趟,当时人多,也没看仔细,可以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哪里需要补修。
没想到郎书记知道后,竟然弄了辆自行车在望山林场等他,“这条路我也没怎么走过,今天我骑车带您一程。”
“我年轻,还是我带你吧。”瞿明理直接将车接了过去,又问郎书记,“你们林场还有自行车?”
这郎书记就有些没想到了,看瞿明理直接跨了上去还面露迟疑,“要不您骑车,我走着跟您说?”
“上来吧。”瞿明理拍了拍车后座,“反正也没几个人认识我,你讲究那么多干嘛?”
见他坚持,郎书记也就坐了上去,毕竟要是走回去,这段路还是稍微有些远,怕是会耽误时间。
不过还是觉得不自在,他就接起了之前的话头,“以前林场是没有自行车,主要是用不着。不过这不是路修好了吗?我就想办法弄了一辆,估计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瞿明理已经将车子骑了出去,闻言表示认同,“对的,以后路会越修越多,大家的生活也会越过越好。”
“那也是瞿书记您为大家着想,想到让人改拖拉机,想到修路,还愿意让我们林场种植木耳。”
这话虽然是马屁吧,但郎书记拍得挺情愿的,毕竟瞿明理是真给大家做实事。
瞿明理听了却笑道:“也得你们林场祁放和严雪有那个本事,不然拖拉机谁改?木耳谁种?”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有了推土机和挖掘机,这路修得确实又快又好。
有坑的地方都填了,太过起伏不定的也压平了,路上还碰到几个走这条路上山捡木耳挖细辛的,也在说修完好走了不少。
“以前林场上山也走这边,就是道没修,全是人踩出来的,不好走。”郎书记跟瞿明理解释了一句。
瞿明理点点头,“那修出来还是对的,其他林场的路也得抓紧时间修起来。”
快到金川林场的时候,郎书记还是下来了,没好意思再让瞿明理带,瞿明理也就下了车和他一起走。
两人进了林场直奔河边,行出一段路,就远远看到了那长长的砖墙。
“占地面积有多少亩?”瞿明理问了郎书记一句。
郎书记如实答了,“菌种培育室和办公室占地没多大,都是耳场,毕竟种一次就能收三年,明后年还得接着种。”
想起之前刘局长质疑的话,又补充,“严雪同志去年试种的今年也出了,比林场新种这批出的还多。”
瞿明理就没再说什么,两人推了车进去,刚好看到里面木耳晾晒装箱的忙碌景象。
郎书记还是做过点功课的,跟瞿明理说:“小严这个晾晒也比较讲究,一会儿您可以看看。”
瞿明理注意到的却是坐着轮椅双腿空空的许万昌,和正在逐一检查木耳是否晾晒完成的郭长安。
他其实很少在澄水看到残疾人,来澄水之前也很少看到。倒不是因为残疾人少,而是残疾人根本就不方便出门。
没想到一进严雪这个试点就看到了两个,还显然是在试点里工作的,这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没等他问,严雪已经听到动静出来了,笑盈盈跟两人打招呼,“瞿书记,郎书记。”
身形娇小的姑娘穿着简单干练的半袖衬衫、长裤,下摆没有扎进裤腰里,遮住了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
瞿明理也就暂时收回了视线,笑着说了一句:“搞得不错啊,收这么多了。”
“干木耳不压秤,看着多,其实没多少。”严雪笑着引两人进去,“大家停一停,镇局的瞿书记和郎书记来咱们这视察了。”
又着重介绍了瞿明理,“这位就是镇局的瞿书记,没有他大力支持,也没有咱们试点的建立。”
那这必须得欢迎,众人立马停下动作,鼓掌的鼓掌,问好的问好。
“我就是来看看,同志们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瞿明理压了压手,还是注意到人群里有一个姑娘始终一言不发,还是被人轻轻碰了碰,才知道严雪开始说话了。
看来严雪这里不只有两个残疾人,他忍不住多看了严雪一眼,“听郎书记说你这晾晒还有讲究。”
“确实有。”手边就是正在晾晒的木耳,严雪直接指过去,一一向瞿明理做了讲解。
瞿明理边听边点头,看完前院的晾晒,接着就是后院的耳场。
严雪没有一个人过去,还叫上了郭长安,“你去拿记录本,给瞿书记讲一下耳场的情况。”
又给瞿明理介绍,“这是我们试点的观察记录员郭长安,对菌种培育一直很感兴趣,去年就没少给我帮忙。当时林场发大水,还是他当机立断,和母亲一起帮我保住了菌种。”
没想到这还有一个是技术岗,瞿明理郑重了神色,伸出左手与郭长安握了握,显然是在照顾郭长安的不便。
郭长安自己倒挺坦然,回办公室拿上记录本,拄了拐杖跟两个人向后院走去。
自从试点建立,事情变多,严雪就没法经常观察了,都是他在做记录,“耳场这边目前是分成了两个区域,东边这一片,是用去年严技术员种的木耳留的种,西边则是去年的野生木耳。”
瞿明理一听果然有兴趣,“哪边长得更好,产量更高?”
“目前是二代菌种长得更好,产量更高。严技术员说今年继续留种,明年分成三个区域,看看三代菌种怎么样。”
严雪竟然不只是把木耳种出来了,还在一开始就重视起技术的更新和选种的优化,一般人可没有这个意识。
瞿明理不禁又看了严雪一眼,觉得这年轻姑娘很让人刮目相看,和祁放一样,待在这里都有些屈才了。
而且他让人改机器、修路、搞木耳栽培,确实是想做点实事,不枉费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
却没想事情交到严雪手上,严雪不仅能干好,干漂亮,还能照顾到更多更需要照顾的人。
这让他在出了试点后忍不住对严雪说:“还好我决定让你做这个试点了,你很不错。”
严雪从来都不居功,“也是大家能干,又愿意力往一个地方使,我自己可撑不起这么大一个摊子。”
会说话,会办事,连郎书记对试点的支持都讲了讲,听得郎书记脸上那笑就没下来过。
瞿明理想的却是严雪试点里那几个残疾人员工,回局里的一路都在琢磨这个。
郭长安也就罢了,听说是采伐受的伤,局里给安排了工作,但他更喜欢跟着严雪干,这才转了过来。
瞿明理更在意的其实是另两个人,尤其是那个一直不说话显然听力有问题的年轻姑娘。
据说对方是林场的职工家属,而镇林业局职工家属上万,这样的绝不只有她一个,幸运的却只有她一个。
瞿明理觉得局里很有必要搞几个严雪这样愿意招收残疾人的单位,可他上任还不到一年,在局里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想到这些,瞿明理面上就不免带出些凝重,刘局长见了,还以为是自己猜对了。
这刘局长心情就很好了,还故意跟瞿明理打听,“怎么样?金川林场那边木耳出得不错吧?”
瞿明理本来就对这种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里来的人无感,见过严雪的能干和善良,再看对方就更没有好感了。
人家严雪才做了个小小的试点,正式员工甚至都不超过五人,就能照顾到三个残疾人,对方在这位置上都做什么了?
这让他难得摒弃掉温和,直接回了对方一句:“是挺好的,我已经通知那边,让他们找时间去县商业局报价。”
说完抬手示意了下自己办公室的门,“刘局长还有其他事儿吗?”显然不太想搭理对方。
刘局长只当他是事情不顺利,心情不好,也没和他生气,“没啥事儿,我也得回去忙了。”
至于去县商业局报价这个事,刘局长也只是听听,根本没往心里去。
计划经济时代,商品都是不能直接流入市场的,要服从国家的分配。林场所产生的资源如木材,都是国家直接调度,剩下的如参地种植的人参,则归商业局管,得去商业局报价后才能售卖。
试点既然归属于林场,是林场下属的一个单位,所产出的木耳就不能按百姓的副业算了,必须要先去商业局报价。
严雪是负责人,又是几个正式职工中最擅交际的,这事只能她去,就是回家一说,二老太太明显担忧地看了眼她的肚子。
“我去一趟不要紧。”严雪笑着安慰老太太,“现在差不多有五个月了,正是最稳当的时候。”
可再稳当,也架不住那车没座,上回还差点出了事,老太太欲言又止。
祁放刚从小修厂回来,还在院子里洗手洗脸,闻言也蹙了一下眉。
但他看一眼严雪最近因为怀孕圆了一点的脸,还是道:“去吧,我和她一起去。”
也没等严雪拒绝,就出去了趟,回来告诉严雪自己都安排好了。
严雪只当他说的是小修厂的事,没想到第二天到了澄水,刚等到去县里的长途汽车,车上就有人敲车窗,“祁放,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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