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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by柠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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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老大夫没走,和祁放一起观察着祁放师娘魏淑娴的情况。
一直过去快半个小时,魏淑娴身上的汗渐渐止住了,手脚也不再那么冰凉。
老大夫颤抖着老手摸了摸,松了一口气,“人应该是缓过来了,一会儿就能醒。”
果然又过了会儿,魏淑娴始终涣散的眼瞳总算有了焦距,定定看了祁放半晌,“小放?”
尽管还是很虚弱,但至少能认人了,祁放立马应了声,“是我,师娘。”
魏淑娴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外面传来了王正荣的声音,“大、大夫请回来了!”
这回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上还背着个药箱,“我看看是不是急性休克。”
进来一检查,“还真是,不过已经缓过来了,应该是你说那独参汤起作用了。”
王正荣和祁放立马看向了老大夫,中年医生也看了过去,“就是您给下的独参汤?”
老大夫点点头,“可惜这几年岁数大了,不行了,儿子还不愿意学。”
“都一样,我儿子也是,非要去当工人,说当工人光荣。”
中年医生从箱子里拿出生理盐水,看王正荣跟祁放,“你们这运气还挺好的,这毛病不能动,还不能耽误,一个弄不好人就没了。”
听得王正荣后怕不已,骑了一路车的喘都顾不上急忙问:“那现在还有危险吗?用、用不用住院?”
“住院也是打生理盐水,你找卫生所的人打就行,关键还得靠调理。”
医生拍了拍魏淑娴的手背,“病人应该生病挺久了吧?不久病,或者大出血,虚不成这样。”
“是我没把人照顾好。”王正荣一听,立马陷入自责。
可他也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哪能天天守在这里,又哪能解得开魏淑娴心里的结。
祁放倒还保持着冷静,直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要怎么调理?”
“你们不是拿独参汤救过来了吗?手里应该还有人参吧?再开点附子,煎参附汤。”
参附汤的方子简单,老大夫看人已经没事了,就起身告辞了。
王正荣正要出去送,顺便给诊金,老大夫又回过头问祁放:“小伙子你那参是要卖的吧?”
不是准备卖,谁随身带着那么值钱的东西?得城里人两年的工资呢。
谁知祁放顿了顿,说:“不是,我爱人让我带上的,说可能有用。”
别说老大夫了,王正荣闻言都是一愣,“弟妹让你带上的?”
他就算不了解,听老大夫那话,也知道这东西肯定很值钱,没想到竟然是严雪让祁放带上的。
祁放也没想到自己一来就碰到这种情况,严雪以防万一让自己带上的人参,竟然成了师娘的救命药。
空气一时安静,老大夫一见,也就歇了从祁放手里买点,以备不时之需的念头。
这东西还是太难得了,他还以为整的买不起,能从祁放这弄到点碎的呢。
这回再回去,师娘魏淑娴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过看气色,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祁放就留下累得不行的王正荣,自己送中年医生回去,顺便开了附子。
两个人轮流守着,一直到第三天,魏淑娴才恢复一些力气,能够正常说话了。
“小放。”她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丈夫的爱徒,“我听正荣说,你已经结婚了?”
祁放还以为她会立即提起老师的事,没想到开口却是问这个,一顿,“嗯,我是结婚了。”
说这话时他声音不自觉放轻,听得魏淑娴看了他半天,“真好。”
那眼里不仅有高兴,还有怜爱,有叹息,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放心。
祁放也就和她说了说严雪,“她叫严雪,比我小两岁,下次我再过来,把她带给您看看。”
说着又想到什么,从包里找出一张照片,“我这有她的照片,您要不要看?”
介绍得简单、干脆,一句都没多评价,却随身带着妻子的照片。
魏淑娴眼里有了笑意,“那就带过来,我听说她这次就要来,你不让。”
人参就是严雪让带的,王正荣不可能不跟小姨提她,提着提着就不免提多了。
这让祁放顿了顿,还是先将照片递了过去,“她怀孕了,我不放心。”
照片上一对璧人,虽然是黑白的,依旧能看得出般配,尤其是女孩子,笑得仿佛能甜进人心里去。
“你这还是结婚照呢。”魏淑娴费力接过来看了看,“小丫头长得不错。”
祁放这种内敛性子,闻言竟然“嗯”了声,听得魏淑娴看他一眼,笑意更盛。
“果然是结了婚了,都知道人家小丫头长得好不好看了。”魏淑娴笑着又把照片递还给了他。
“你能找到贴心的人,我就放心了。当初你从这里走的时候,我都怕你再也走不出来了,你才十八岁。”
听魏淑娴提起往事,祁放垂眸将照片收好,声音也恢复平静,“林教授都是怎么跟您说的?”
魏淑娴眼里也没了笑,“小吴用你老师那系统的事儿,你知不知道?”
“知道。”祁放并没有瞒她,“不过他用的是老师之前的半成品,系统设计有缺陷。”
“但你老师一再强调做科研要稳扎稳打,不能拿国家和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开玩笑,他就是不听。”
魏淑娴露出苦笑,“现在都觉得常青研究这个静液压没用,林教授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他这里再没有进展,项目就会彻底封停,有可能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都不会启动。”
魏淑娴叹气,“我身体不行了,总不能真让常青人死了,被人骂,研究了一辈子的心血还要被埋没,被人骂。”
“师娘,吴行德曾经说要给老师平反,去我那要过老师的研究成果,还偷了我的家。”
祁放听她说完,才语气平静丢下一颗炸雷,炸得魏淑娴眼睛瞪大,“他还去和你要过成果?”
“要过,不仅要过,他还去吓过我爱人,说我牵扯进老师的案子里,问我爱人我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他、他……”魏淑娴一辈子教书育人,实在说不出骂人的话,只能气得直喘气。
祁放帮她顺了顺,还去给她倒了杯水,见她缓和过来,才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死没死心。”
这让魏淑娴沉默一瞬,“你是怀疑……”话出口又自己摇摇头,“不可能,老林不是那样的人,当初他还帮你老师说过话。”
“我也没说林教授就是这样的人。”祁放语气依旧平静,“我是怕连他也被骗了。”
这个猜测太过让人不愿意相信,魏淑娴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正在煎药的王正荣的声音,“林教授你来了?”
竟然是林教授来了,魏淑娴和祁放全都看向了门口。
果然外面一个沙哑的声音问了句:“你小姨又病了?”接着脚步声靠近。
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面庞消瘦鬓发微白,走路时左腿还有些跛。
祁放没多看,就收回了视线,起身跟来人打招呼,“林教授。”
但他分明记得,以前林教授走路不这样的……
林教授看到他,似乎有些不敢认,“你是祁放?”
祁放颔首,“是我。”躺在炕上的魏淑娴也在祁放的帮忙下靠坐起来,“是他。”
林教授不由感慨,“没想到都这么大了,刚来学校的时候就是个孩子。”
“是啊。”魏淑娴还有些感叹,“我看他话这么少,就是从小身边都是大孩子,装成熟装的。”
“谁叫他脑子好使,我教书教了半辈子,也没见过几个他这样的。”
两人说了几句,林教授才进入正题,“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事,你是不是跟他说了?”
魏淑娴本来想点头,想到祁放之前的话又莫名缓了缓,“刚说了一点儿。”
祁放也想听听对方是怎么说的,“我来的时候师娘身体不太好。”
“她身体确实不太好,我都没想到她瘦成这样了,这要是让常青知道……”
林教授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但还是让魏淑娴想到了苏常青,眼神一黯。
“看我,又提这些干嘛。”林教授赶忙转移了话题,“我这也是刚被调回来,负责静液压的研究。时间紧,任务重,我以前又不是做这个的,就想把你们都找回来。”
他无奈,“当初很多资料都毁了,项目之前又出了问题,我也不知道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
半路接手别人的项目确实是这样,尤其前面那个还不是研究了一半,而是研究出了纰漏。
林教授看向祁放,“还好你回来了,这里面我最想找的就是你,毕竟当初主要就是你跟着常青做的。”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祁放垂下了视线,“毕竟都那么多年了,我这几年干的也不是这个。”
一听祁放这么说,林教授又叹了口气,“好苗子都给埋没了,可当初常青不这样,也保不住你们。你走得早,是没看到当时……”
说到这里,他眼眶竟然有些红,“那么多年的心血啊,说毁就全都给毁了,砸得稀巴烂。”
没有哪个搞研究的能受得了自己辛苦研究多年的东西毁于一旦,魏淑娴是当年的目击者,同样心里一酸。
林教授拿手挡了下眼,“我也就罢了,好歹人还在,还能被调回来,常青他……”
他声音里带上了哽咽,“他人都没了,总不能做出来的东西还被人骂吧?他在学校这么多年,哪次不是拿最少的经费,担最重的活?一把破椅子能坐三年。”
这下触动了魏淑娴的伤心处,她闭上眼,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下。
屋内一时悲伤弥漫,就连王正荣煎完药进来,都在门口停了良久,才进来叫魏淑娴吃药。
林教授见了,就收了收情绪,“小魏你也别太难过,我都能回来,要是这事儿能办成,说不定常青那事儿……”
他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好歹东西是他做的,到时候咱们也不像现在这样,连点话语权都没有。”
“你说得对。”魏淑娴抹了下脸上的泪,“常青人都走了,一辈子的心血还要被人骂,死了我都没脸下去见他。”
她看向祁放,“这事儿小放你了解,总不能真叫你老师的研究成果被埋没了。”
“他不也是被埋没了。”林教授说,“好好一个做科研的苗子,去下面机修厂修了好几年拖拉机。”
祁放听着看着,却总觉得有哪里违和,屋内气氛越悲愤越难过就越觉得违和。
“我再考虑考虑。”他并没有直接给出答复,把屋内众人全听愣了。
魏淑娴尤甚,当即便看向了他,正要说什么,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请问祁放的师娘是住在这吗?”有个清甜的女声在外面说,一下子让祁放站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走过去,门外果真站着个娇小的身影,笑眼弯弯,手还半拢在小腹上。
王正荣就跟在祁放后面,也吃了一惊,“弟妹你怎么来了?”
“正荣哥,看来我没找错。”严雪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祁放有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家里,我给他送过来。”
她早就想好了说辞,说完还带着些急色看向祁放,“你师娘这厕所在哪里?”
王正荣一看,就猜她应该是孕妇憋不得,“这边没有,得去前面学校。”
“我带她去吧。”祁放已经接过了严雪手里的东西,带着她朝外走去。
夫妻俩倒好像真的一个急着上厕所,一个急着带人过去,只是快步走出一段路,严雪脸上的急色就彻底消失了。
不仅急色,她平时总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你不用赶我,我来跟你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祁放满肚子的话就这么被噎了下,但还是坚持着问完:“你一个人过来的吗?路上安不安全?”
严雪没有答他这话,也没有看他,“我想了想,这里面有三个问题,你可以和师娘琢磨琢磨。”
她声音冷静且沉着,但就是太冷静沉着了,反而在无形中多出了一种距离感。
祁放心里一紧,严雪生气了。
但严雪没给他任何解释时间,“第一,这个项目如果做成了,项目研发人写谁的名字,有没有你老师,有没有你。”
别觉得这个不重要,一旦以后林教授不认,哪怕到了可以平反那一天,苏常青也拿不回自己的成果。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这事真跟吴行德有关,上面有没有林教授都不好说。
“第二,现在把林教授调回来的人,跟当初那批是不是同一批?”
这也是祁放一直不愿意答应魏淑娴的原因,他不相信那些人,不相信任何一个杀害老师的仇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严雪终于看向了祁放,“老师让你在恰当的时候把东西拿出来,在意的是自己的名声吗?”

第83章 试探
严雪最后这一句才是关键,都在说为了苏常青的名声,可苏常青真的这么在意自己的名声吗?
他是希望自己的研究成果因为能被好好使用拿出来,还是因为挽救他的名声拿出来?
而现在上面坐着的那些人,又能不能好好使用他的研究成果,现在真的是合适的时候吗?
祁放一直以来堵在胸口那团气突然就散了,连带着这些天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
别看他这些天面上冷静,但一面要照顾师娘,一面还要斟酌谨慎老师留下的东西,承担得比王正荣多了太多。
没想到最后还是严雪追上来,给了他这样重要的提醒,在他自作主张把她留下后……
祁放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就好像一直负重前行,终于有人不仅能给他走下去的动力,还能帮他分担。
这个姑娘她冷静、理智、果敢,永远比他能想到的最好还要好,是他的幸运。
祁放面上的冷淡镇定就像冬日最后一层薄雪,被动容所驱散,声音也不自觉放得很轻很轻,“严雪……”
两个字才出口,严雪已经转回视线,扬声问前面的老乡,“同志,咱们这厕所在哪啊?”
“你问茅楼啊?”对方反应了下才明白过来,往前一指,“打那儿拐过去就是。”
严雪和对方道过谢,抬步就往前走了,一点余光都没有留给祁放。
祁放满心柔软还停留在面上、眼睛里,就这么被无视了个彻底,顿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严雪这一次是真生气了。
不像那次他在山上说错话,也不像之前他气她受伤了也不说,两人冷战,是真的生气了。
这让他很难得地生出了懊恼,还有些头疼,抿抿唇赶忙跟了上去。
跟上去也没敢靠太近,就等在外面,严雪一出来立马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严雪已经掠过他走了,当然不是真回家,她东西还在魏淑娴那,也不好都来了还不进去打个招呼。
祁放只能又跟上去,帮她开门,给她打水,在她洗完手后适时地递上毛巾。
这一套伺候得都赶得上以前的小丫鬟了,王正荣听到动静出来迎人,当时就看了个叹为观止。
不是,你小子既然没在家说一不二,还得伏低做小伺候媳妇,当初干嘛作死不把媳妇带上?
王正荣话都写在眼睛里,看得祁放神色一凝,倒是严雪表现如常,洗完手立马笑盈盈进去,“师娘我来看您了。”
魏淑娴早听说祁放媳妇追过来了,不过急着去上厕所,闻言赶忙招呼,“快进来。”
拿眼一看,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漂亮姑娘,叫起师娘来声甜,嘴甜,人更甜。
严雪一听立马挨了过去,也不和她见外,“师娘我没打扰您休息吧?听正荣哥说您病了。”
一来就先关心魏淑娴的身体,听得魏淑娴笑更深了,“没打扰,还多亏了你让小放带上那棵参,救了我一命。”
严雪一听,赶忙问了问情况,听说魏淑娴亡阳休克险些没救过来,心里也是一跳。
她已经能肯定原书中祁放老师的研究成果就是这次被骗走的了,如果魏淑娴险些丧命的话。
因为人死了,让祁放把东西拿出来就成了师娘的遗命,祁放悲痛之下,也只会更恨直接间接导致这一切的吴行德。
而人一旦被仇恨悲痛占据了大脑,很难不失去理智的思考,何况原书中应该并没有吴行德的多番试探。
毕竟原书中祁放一直在采伐队,并没有打那个补丁,自然也没有招来吴行德的怀疑。而没有了吴行德的多番试探,在祁放那里吴行德就是被假笔记骗过去了,也没那么容易想到吴行德身上。
想通这些,严雪反而松了一口气。
好歹她那棵参没有白装,人也没有白来,总算事情没像原书中那样发展下去。
她又劝慰了魏淑娴几句好好保养身体,就眼睛一转,好像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个陌生人,“这位是?”
“这是林教授,以前和小放老师一个学校的朋友。”魏淑娴给她介绍。
严雪猜也是,不然谁会在这时候出现在魏淑娴家?
她立马跟对方打了招呼,又露出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来得不太是时候?”
说着去自己带来的包里找出一个日记本,递给祁放,“也是祁放走得急,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拿。”
严雪说这话时,眼睛是望向祁放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林教授的反应。
一听说是重要的东西,林教授那眼睛立马便看了过来,虽说后面很快就错开了,但第一反应骗不了人。
他绝对知道祁放手里有东西,就算不完全肯定,至少也肯定个七八分。
祁放也注意到了,眼底的神色沉下去,面上倒还如常接过,甚至还蹙了下眉,“这也值当你送过来?”
“总不能让你吃师娘的喝师娘的吧?”严雪当众把日记本打开,露出里面的钱和粮票。
夫妻俩都留意着林教授的反应,果然见对方闻言神色一滞,眼神垂了下去。
这下祁放心里更加有数,再想想对方之前那难过的模样,突然觉得有点恶心,虚伪得让人恶心。
严雪倒是不知道之前屋里都发生了什么,寒暄了几句就又挨着魏淑娴坐下,并没有避出去让他们继续谈事情的意思。
之前的话题也被她打断,林教授一见,干脆站起身,“既然祁放媳妇来了,小魏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
被严雪甜甜几声师娘叫过,魏淑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沉浸在悲伤中了,闻言只是留人,“吃了饭再走。”
“不了,我那边刚接手,事情也多得很。”林教授叹了口气,“赶紧有人能来帮我就好了。”
执意要走,人往外走的时候,又露出左腿那一点跛。
祁放像是刚刚才注意到,一蹙眉,“林教授你腿怎么了?”
林教授眼神一黯,下意识往回缩了缩,“没什么,当初摔断了,治得不及时。”
遮掩、回避、不愿意去谈,这才是人面对伤痛时最本能的反应。
祁放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违和了,林教授提苏常青提得太多了,就好像在故意勾起他和师娘的悲愤。
而他跟师娘关心则乱,还真的当局者迷了,尤其是师娘,差点就直接把他手里有老师研究成果的事情说出去。
这让祁放齿冷心更冷,但还是掩下了心底翻腾的情绪,如常和王正荣将人送出门。
回来时正听到严雪跟魏淑娴说:“一会儿就走,我家里还有事。”
他当时就顾不上什么林教授了,赶忙进去,“今天才到,怎么就要走?”
这急的,魏淑娴看看他,又看看笑容甜美的严雪,话都到了嘴边,又停了停。
严雪神色倒是没变,却也没理男人,只对着魏淑娴,“师娘我还有奶奶和弟弟在家呢,还搞了个试点种木耳,正是忙的时候。对了,木耳我还让祁放给您带了点,您尝了没?”
是啊,她还有奶奶和弟弟在家,还有试点要忙,如果不是觉得很重要非跟不可,为什么那么坚持?
祁放抿抿唇,听到魏淑娴关心严雪的肚子,“你一个人行吗?要不等几天,让小放送你回去。”
“我不就是一个人过来的?”严雪笑弯起眉眼,“师娘您放心,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这下祁放更没话说了,她是一路把自己照顾来了这里,倒显得他保护过度。
可他也是确实不放心她,尤其单秋芳还差点出事。
实在没办法,祁放只能搬出师娘,“还是再留两天吧,陪师娘说说话。”
魏淑娴是过来人,还能看不出他这是把媳妇惹生气了,“留两天吧,你再会照顾自己,这么连轴转孩子也受不了。”
眼里又流露出些欣慰,“能看到你,看到小放有家有孩子,我也算看到下一代了。”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话中意味很悲观,不对自己生命抱任何期待的悲观。
严雪就握住了她的手,“那等孩子生了,管您叫奶奶,您可得给包个大红包。”
听得魏淑娴直点头,“一定给包个大的。”说着又叹气,“可惜我这也没什么了,连个见面礼都没能给你。”
“您好好的,就是最好的见面礼。”严雪声音放柔,“我、祁放还有正荣哥,我们都希望您好好的。”
让魏淑娴眼睛又有点湿,“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尤其是小放,这些年苦了他了。”
到底把严雪暂时留下了,也是严雪实在不放心魏淑娴这身体状况,怕再出个什么岔子。
人既然都留下了,严雪也没闲着,当即去买了些红糖,用生姜煮了给魏淑娴喝。
魏淑娴那气色一看就不好,手脚还冰凉,两个大男人是对这方面一点都没有经验。
另外关于那天的事,她也仔细问了问,还问了问魏淑娴在这边的处境,立马带上东西去拜访了村书记家和老大夫家。
一来感谢两家那天的帮忙,二来感谢他们这些年对魏淑娴的照顾,话说得好听,谁能不乐意听。
然后人家都感谢你对人家师娘的照顾了,还送了东西,以后人家师娘真有事你是不是得照顾点?
严雪给老大夫送的还是一段人参,从那棵老山参上切下来的,看得老大夫都摆手,直说不好收。
“我这也不是白送,您这方面有经验,看看能不能给我师娘开几个调理身体的药方。”
当天她就是带着方子回去的,又嘱咐王正荣和魏淑娴以后有事尽管去找这两家,王正荣人都惊呆了,“弟妹这么厉害的吗?”
苏常青醉心科研,魏淑娴一心教书,两人都不是什么圆滑的性格,不然也不会被人拿来开刀。
王正荣连读书天分都差点,早早就进厂当工人了,倒是躲过了一劫。
此刻听他这么问,祁放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她一直这样,林场就没有几个人不喜欢她。”
“那你还敢惹她?”王正荣更搞不懂了,“你就不怕弟妹和你秋后算账?”
一下把祁放问得半天没说话,最后只让他把方子拿好,“正荣哥今天回去吧,你也好多天没回家了。”
王正荣的确好多天没回家了,严雪在这,他也不方便留下,闻言点点头,“那小姨就麻烦你和弟妹了。”
人走了,又看着魏淑娴吃过药,严雪就借口饭吃得有点多,要去门口遛弯。
祁放知道她这是给自己和师娘留出空间,也没耽误,直接把她那三个问题说了。
说到底这事光他觉得不对劲没有用,还得想办法说服魏淑娴。
若是魏淑娴执意让他拿出来,魏淑娴这个身体,万一再有个好歹,也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师娘,我觉得小雪说得对,事关老师一辈子的心血,咱们还是再考虑考虑。一旦东西拿出来,可就再收不回了。”
魏淑娴还以为严雪就是来给祁放送钱和票的,或许还带了点赌气的成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重要的话。
这让她忍不住朝外看了眼,又深深陷入了沉默。
她还真是病糊涂了,也气糊涂了,忘了常青从来都不是在乎这些的人。
如果是,常青当年大可以顺那些人的意,多咬几个人出来,自己也不至于……
可这难熬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错过这次,她又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机会,能不能等到?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熬不了几年了,何况还有林教授……
魏淑娴面上出现犹豫,“那就不管林教授了?他回来接手这个项目,也顶着很大的压力。”
心善的人总这样,什么时候都不忘为别人考虑,却忘了别人会不会为自己考虑。
祁放心里有些不忍,但事实再残酷,他还是说了,“您就没觉得林教授哪里不对?”
魏淑娴一顿,接着脸一点点苍白下去,“你、你是说他?”
比起林教授,她显然更相信自己丈夫的弟子,这次虽还带着不可置信,却没有立即否定。
“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今天小雪拿出日记本的时候,他看过来了。”
祁放直接拿出了最有力的证据,“听说不是,目光又有些失望,而且您不觉得他提老师提得太刻意了吗?”
祁放声音很平静,“他都不提自己的研究成果,却比什么都在意老师的。”
苏常青的研究成果被不被埋没,被不被人骂,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祁放和魏淑娴来说是,对林教授来说可未必。
只是他们太在意,听人提起时难免共情,才会忽略一些事。
魏淑娴沉默良久,还是无法接受,“可是当初你老师出事,他还帮着说过话。”
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为这比现实更加冰冷的人心。
祁放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他为老师说话的时候,事情还没那么严重吧。”
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一开始谁都没想到会闹那么严重。等到了后来,大家自己都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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