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by柠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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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带娣她妈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严雪就又把东西推了回去,“那您直接让您儿子过来报名就行,用不着这样。”
对方没接,笑容依旧讨好,甚至带着点欲言又止,看得严雪当时就挑起眉,“您不会想让您儿子直接干长期工吧?那我可做不了主。”
规矩是她定的,她最不能打破,不然还定这么个规矩干嘛?谁想干长期走后门就行。
高带娣她妈也知道,“也不是,我就是想来问问你,能不能让带娣她弟替她来干这个长期工?”
“你想让带娣她弟顶替她?”这回严雪不只是挑眉了,声音都沉了下来。
高带娣她妈有所察觉,但显然更在意自己的诉求,“反正都是一家人,谁干不是干?带娣跟她弟是一样的。”
“带娣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才拿到的长期,你想让你儿子顶替她?”严雪没听她说什么,又问了一遍。
这下对方觉出不对劲了,“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带娣好歹是个丫头,有没有工作都一样嫁人,她弟就不一样了,要没个好工作,将来咋说媳妇儿?”
女人一脸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再说又不是不让她干了,她不还能干短期吗?”
说完甚至看看严雪,想从严雪这里找认同,“严技术员你也是有儿子的人,应该能理解吧。”
严雪不能理解,在是一个有儿子的妈妈之前,她先是一名女性。
而一名女性,又是怎么用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来牺牲贬低另一名女性的?
已经有太多有一个鸡蛋给儿子,有一碗米粥给儿子,难道女儿靠自己拿到的东西,也都得给儿子?
她直接拿起那两个罐头塞对方怀里,“您不用说了,这事我不可能同意。”
女人怕把东西摔了,赶忙接住,还想再说什么,已经被严雪打断,“带娣这个长期工也不用干了。”
她一愣,这回是彻底急了,“为啥啊?凭啥不让俺家带娣干了?俺家带娣自己拿到的!”
她还知道是带娣自己拿到的,严雪连气都不想和这种人生,不值得,“那就要问问您自己了。”
反正带娣有这种妈,估计工资自己也拿不到手,干长期干短期也没什么区别。
严雪打定主意把高带娣这个长期工名额拿下来,让她妈自己回家后悔去,也震一震其他人,省得再有类似的事。
第二天她就去试点说了这个事,众人一听全都露出气愤,尤其是同为女性的郎月娥和周文慧。
郎月娥还好些,郎家对女儿算是不错的,周文慧就有些感同身受了,更别提她自己还有个女儿。
周文慧甚至担心起高带娣的处境,“她这个长期工没了,她妈会不会拿她撒气啊?”
“那就看她妈想不想连她的短期工都没了。”严雪说,“我就不信这一年好几百块的工资,她妈能舍得。”
高带娣她妈还真不舍得,一听严雪放出话她要是再闹短期工也不让高带娣干了,立马老实了。
管他长期短期,有个活干就有一份收入,总比在家养着,嫁出去也换不了几个钱强。
就是一想到好好的长期就这么没了,她就呕得慌,她家男人更是把她骂了一顿,说她头发长见识短,净惹事。
可她当初说要把名额换给带娣她弟的时候,男人也没反对啊,还让她买点东西,别空着手去。
这事传出去,高家简直成了林场的笑话,就没见过好处喂自己嘴里还能吐出去的。
“人家想报都报不上,她倒好,自己给作没了,这不烧得慌吗?”
“就是,我要是她,就自己扇自己两巴掌,叫她嘴贱,叫她净想好事儿!”
“偏心眼子也得有个限度,也不想想要不是她家带娣残疾了,人家能让她在那干。”
“带娣也是可怜,都这样了,还摊上这么个妈,这还好是有严技术员……”
要不是高带娣残疾了,能去别的地方干活,高家当初也不一定能让她去试点,毕竟那时候都不看好试点的效益。
没想到当初没人愿意干的长期工,现在倒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甚至还闹出这种事情来。
整件事里最受伤的,大概就是高带娣了,她是听不见,又不是傻。
而且总有那好事的,想尽办法也得让她知道,严雪能明显发现她比平时更沉默了。
见人一直盯着锅炉发呆,严雪碰碰对方,递过去一张纸,“工资我让你文慧姐给你留着。”
高带娣很显然地一愣,抬头看看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严雪拿过纸继续写:“我让她单独给你开个账,把多出来的给你存着。”
这下高带娣终于敢相信了,严技术员是说要还按长期工给她分钱。
她赶忙摇头,严雪眼神却柔软下来,在纸上写:“本来就是你该得的。”
温柔漂亮的严技术员连字都很漂亮,“等你将来能自己做主了,我们再给你。”
这让高带娣眼眶一热,听说家里要让弟弟顶替她来干长期工的时候她都没有哭,现在却哭了。
她低头有些不想让严技术员看到,严技术员却摸了摸她的头,动作很轻柔。
然后是递到自己面前的那张纸——“没事,好姑娘有本事,早晚能自己做主的。”
高带娣点点头,努力朝对方露出一个笑容,用口型说:“谢谢。”
严雪又摸摸她,直接将那张纸丢进了锅炉,在火舌的吞没下毁尸灭迹。
从此这件事天知地知,试点最核心的几个人知,就是没想到祁放从小修厂回来,竟然也会提起。
当时男人正在桌边画图纸,随口就说了句:“今天高长顺来找我了。”
严雪顿了下,才想起这事高带娣她爸,“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求情,让你消消气,把高带娣弄回去。”男人说得轻描淡写,“我没理。”
“没理就对了,我就不信这事他不知道。”严雪去看了看孩子。
这人也是有意思,知道她这里说不通,竟然跑去找祁放,以为祁放能管他这事啊?
“没事,采伐队明天就上山了。”祁放完全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觉得对方能打扰到严雪。
有时候严雪发现找个寡王也挺好的,他就没那些世俗的观念,更懒得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是寡王他最近连世俗欲望也没有了,晚上严雪给孩子喂过奶,他就把孩子放到中间,躺下准备睡觉。
要知道孩子没生的时候,严雪还偶尔跟小秘书打个招呼呢,现在生完两个多月,已经可以干点什么了,倒是彻底见不着了。
男人穿得严严实实,一脸正经躺在孩子另一边,倒有点像刚结婚那会儿,只差在脸上写着他性冷淡。
严雪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他察觉到,竟然还一蹙眉,“怎么了?”
“没怎么。”严雪从上到下打量了下他,“就是看看祁侍卫是成佛了,还是拿不动刀了。”
这句拿不动刀一出,祁放那视线瞬间就定住了。
偏偏严雪还像怕他不懂似的,看看他们中间的儿子,又看看两人间的距离。
这下祁放不止眼神,下颌都紧绷了起来,但就那么看了她半晌,竟然什么都没说,也没动。
这就有点不像他祁放同志了啊,严雪意外了,“你该不会是真拿不动刀了吧?”
刚结婚那会儿两人不熟,也就罢了,这会儿孩子都有了,他总不可能又突然冷淡上了。
严雪望望男人愈发沉的眼神,“总不能是你压根就不喜欢女人,和我结婚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一旦有了……”
“孩子”两个字还没说完,被怀疑骗婚骗子那位就伸手把儿子抱起来,放到了自己另一边。
严雪反应已经够快了,一见男人抱孩子立马后退,可还是被人一把抓住了脚腕。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拖过去,接着一具躯体覆上,将她压了个严实。
“你不是挺会说话的吗?”男人低了头就吻,吻里很带了点惩罚的味道。
自从那次把严雪惹生气,他一直有些小心翼翼,进攻性这么强,严雪已经有阵子没见过了。
而且严雪已经感觉到了侍卫鞘里的长刀、老师柜里的教鞭和秘书贴身携带的小秘书……
说实话状态不错,这让她在纠缠中找机会缓了口气,不答反问:“你这不是挺精神吗?”
话刚说完就又被人堵住了唇,男人亲得凶,带着灼热温度的长指还在她腰上捏了把。
结婚两年,这男人可太知道哪是她的弱点了,她当时就腰一软,连声也软了下来。
男人的缠吻这才变得轻柔,又一路向下,辗转过她漂亮的锁骨……
这下严雪可不只是软了,还赶忙推了他一把,“你怎么还跟你儿子抢饭吃?”
祁放其实也有些没料到,被这么一推,也就顺势放开,转移向其他阵地。
很快严雪就说不出话来了,更不敢出声,甚至拉过被子咬在了嘴里。
小祁师傅用事实证明,他的手还是很稳的,盘个那么大的机器都没问题,盘她自然也不在话下。
严雪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一朵棉花糖,软绵绵的任人品尝;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一汪春水,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形状。
等祁放起身拿手背拭了一下唇,她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从眼角到全身都泛着诱人的红。
“我是不是拿不动刀了?”男人还保持着那个擦唇的动作,撩起桃花眼看了看她。
严雪觉得他一身欲色都快溢出来了,可衣服还完好地穿在身上,连一颗扣子都没松,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这让她去拨了拨男人的领口,想看看那颗小痣,手却被人捉住了。
下一秒有啄吻落在指尖,“还不行?”那双桃花眼就那么注视着她,一路从指尖吻到了手背、肩头……
有粉色的梅花在雪上绽放,将刚刚平复少许的热潮重新点燃,严雪再一次咬住了被角。
这回她全身都汗透了,连根指头也不想动,任由男人去打了水,帮她从上到下擦拭干净。
擦完正有些昏昏欲睡,她感觉一个软乎乎的小东西被重新放回了身边。
严雪一下子就醒了,转眼看看祁放,那男人果然已经重新躺下,拉上被合了眼准备睡觉。
箭都在弦上了他竟然不发,反而把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盘一通,自己又躺下了?
严雪直接坐了起来,拥被打量着男人,“祁放你不对劲。”
非常肯定的语气,而不是怀疑。
她甚至眯起了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下祁放糊弄不过去了,只能看向她,“没。”
“没?”严雪只是轻轻重复了一遍,挑起眉。
祁放立马坐起身,老实交代,“我就是怕你再怀孕。”
严雪一愣,他已经将严雪拥进了怀里,“那天你一直喊,还哭了。”
这个严雪还真不记得了,主要她当时确实很疼。
见她没说话,祁放伸手捧住了她的脸,眼神很认真,“小雪,咱们就生这一个。”
他低眸望了眼呼呼大睡的小团子,“有这一个就够了,过两天我就去医院结扎。”
没想到这男人玩真的,严雪还以为他那次就是嘴上说说。
而且一般男人对自己的繁育能力都是很在意的,宁可女人去做绝育,也不愿意自己做结扎。
这让她沉默了会儿,抬眼看男人,“你是还没做,还是已经……”
“我答应过你以后都和你商量,听你的。”男人眼睛凝望着她。
这严雪就放心了,她还真怕这男人又自作主张,一声不吭去把结扎做了。
这年代的结扎技术很不成熟,特别容易出问题,她上辈子就有邻居做完结扎腰直不起来了,稍重一点的活都不能干。
但她听完,还是一把拨开了男人的手,重新躺下,“那你去吧。”
这反应有点出乎祁放的意料,尤其她不仅躺下了,还翻了个身拿背对着他。
祁放忍不住叫了声媳妇,严雪也不回头,“我听说做了结扎后,有的人身体素质会变差。”
她像是随口聊起什么家常,“直不起来腰,稍重一点的活都干不了。”
但已经足够祁放僵住了,他只依稀听说过结扎了就不会再怀孕,不知道还会影响身体素质。
严雪可是很在意这个的,那边还有个身体素质特别好的齐放……
“而且,”严雪还又看了他一眼,补充,“还有人做完结扎就不行了。”
这下祁放更僵,那边严雪说完,却已经闭上了眼睛,“没事,你去吧。”
年轻姑娘语气很平静,“你运气好,这种倒霉事肯定轮不到你,就算轮到了也没事。”竟然还笑了笑。
至于为什么轮到了也没事,严雪没说,祁放也不是很想知道。
他在原地静静坐了半晌,追过去,俯身到严雪耳边,“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是真的不想让严雪再生了,怀孕辛苦,生产更是过鬼门关,那天他在外面听着,简直像在等待宣判。
有那么一瞬他都在想,要是严雪真有个什么万一,他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祁放抚了抚严雪的面颊,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在这轻柔的动作里。
严雪也就看了他一眼,“不是还有避孕套吗?再说你就知道我不想生第二个?”
严雪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她对是不是只生一个确实不是那么在意。
上辈子独自带着爸爸生活,最艰难的时候她甚至想过,自己要是有个兄弟姐妹就好了。
哪怕对方指望不上,但有这么个人,就好像有个精神寄托,让她的彷徨疲惫偶尔有地方可以落脚。
这辈子记忆最混乱那段时间,也是继刚陪着她,照顾她,温暖着她,让她能够一天天好起来。
她转过身,摸摸儿子的小脸,“你也没问过咱儿子,万一他想要个弟弟妹妹呢?”
眼神温暖又柔软,看得祁放顿了顿,目光落在那相依相偎的母子俩身上。
但看了会儿,他还是问了,“避孕套是什么?”一下将严雪问住。
差点忘了时代的局限性,十四岁就考上大学的学霸也有知识盲区……
严雪神色如常继续看孩子,“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听别人说起过。”
“你听说过的东西还挺多。”祁放依旧低眸望着她,“还知道结扎对身体不好,有后遗症。”
他一个大男人,自己准备去结扎,都没有她知道的多。
祁放发现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严雪了,可不待他继续探究,旁边那个小的动了动,开始吭叽。
这就是要哭的征兆,不管喂奶还是换尿布,都得赶紧的,不然非得把房顶掀翻。
夫妻俩只得先弄孩子,等孩子弄完,严雪眼皮也已经开始打架了。
后来祁放还是找机会去镇医院问了问,镇医院对于他打听结扎这个事都觉得意外。
这年代都是敞开了生,家里四五个六七个是很正常的事,哪有人会打听结扎的?
避孕套也是,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他打听了半天,才打听出来是什么东西。
而且光打听出来还没有用,这东西澄水没卖的,也没发的,那人还是从别的地方听说的。
祁放心里更疑惑了,但还是暂且压下,去了镇林业局找瞿明理。
开年事情少,采伐也快要结束了,有些事刚好可以提上日程。
祁放到的时候瞿明理正在打电话,“不是说好了二十一车?怎么又涨到八十了?”
见到他,瞿明理示意他先坐在旁边等等,自己继续说,眉头显然皱着,“对,我们是只要树头和检尺不合格的,不要杂枝。可这在林场也就是烧柴,也是十块钱一车往外卖。”
显然不知道哪个镇之前和瞿明理谈好了卖木头,又临时变了卦,想多要,还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八十。
要知道去年金川林场种木耳的时候,其他林场给金川林场送木头,可是一分钱都没有要过。
虽说澄水和对方平级,没有权力调动对方的采伐剩余物,可一马车八十,简直是在把人当冤大头。
果然谈了半天也没有谈妥,瞿明理放下电话,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柳湖镇肯定是从哪听到什么消息了。”
不然都说好了,就等年后清林结束去拉,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瞿明理也是跟祁放熟,这事又多少和严雪有点关系,才多说了句,“没事,不行就从其他县买。”
只不过论交通便利,当然是从本县买最好,估计对方也是掐准了这一点,才狮子大开口。
瞿明理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问祁放:“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儿?”
祁放向来不多话,也不废话,直接递了个厚厚的本子给他,“有个东西想给您看看。”
不愧和严雪是两口子,都喜欢搞什么企划书,都喜欢闷声不响弄点事情出来。
瞿明理立马郑重了神色,接过去翻了翻,发现是一本《闲置拖拉机改装手册》。
东西比上次给他那份更全,更详细,除了推土机、挖掘机,还多了个吊机。
“这个主要应用于工程建设,一般可能用不到。”祁放解释了句,“我是想问问您,能不能在澄水搞个改装培训?”
“改装培训?”瞿明理一下子来了精神,手里的本子都不翻了,“你仔细说说。”
既然要走瞿明理这条路,到底要怎么走,祁放从年前就开始考虑了,“我是觉得咱们机修厂人手有限,并没有办法满足太多的改装需求,有很多地区的拖拉机也不方便运到咱们澄水改装。”
他又没有分身术,全自己改装还不得累死。
“而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愿意把改装技术分享出去,造福更多地方。”
“那你准备把这个培训搞多大?都邀请哪些地区的同志过来学习?”瞿明理这点敏锐度还是有的,立马抓住了重点。
“第一届肯定是先从咱们市开始。”
祁放没有多说,但这个“第一届”和“先”已经能说明太多问题了。
瞿明理低眸沉吟起来,越想越觉得这个事还真可行。
光帮着人改装,出了力也未必能讨到好,哪像把技术分享出去,谁来都得领他们澄水一份情。
而且他们自己改,才能改多少,搞培训才能造福更多地区,也让更多地区知道。
至少市里的这第一届搞完,他绝对能拉到更多人,搞起第二届、第三届……
瞿明理将那个本子留下了,“这事你等局里开个会讨论一下,等有了准信儿,我再给你电话。”
说完又没忍住看看眼前的年轻人,“挺有想法的嘛,你家小严生了?”
这话里不仅有赞赏,还带着点亲近,一般领导问下属,可不会随便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提到严雪,祁放向来冷淡的脸上也柔和少许,“生了,生了个儿子。”
“那恭喜啊。”瞿明理笑起来,甚至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
回头瞿明理就把这事拿到会上说了,“我觉得祁放同志这个想法不错,我们既然走在了前面,就应该带动更多人,造福更多地区,不能有好处只想着自己。”
他感叹,“我们的资源还是太有限了,不说全国,全省几乎所有地区都还在靠着人力挖山修路搞建设。”
如果他说祁放又想改什么,大家可能还会犹豫一下,但搞培训可就不一样了,成本低,简直是稳赚不赔。
而且他们自己改机器、修路,要多久才能传出去?这个培训一搞,可就马上能传到市里、省里了。
众人完全没想到祁放搞机器行,这种搞政绩的事也能干得这么得心应手。
当然没有人反对,本来他们就没准备反对,毕竟才被瞿明理用木耳打了那么大一个脸。
再说瞿明理把这事搞起来,全澄水林业局都跟着有好处,又不用他们费什么事,干嘛要反对?
就连刘局长都没说什么,自从发现没多少人继续站在他这边后,他就消停了不少。
就是人也没了精神,晚上下了班,就准备去供销社买上二两酒,回家喝点消愁。
有个关系跟他还不错的,见他这样,忍不住说了句:“我觉得你也不用太在意,他能搞就让他搞呗,你又不吃亏。”
还他不吃亏?现在他在局里说话都不好使了,咋不吃亏?
刘局长看看对方,没说话。
对方却是真心这么以为,“他都来局里快两年了,这么搞政绩,肯定得升吧?”
“人家门子硬,不搞政绩也得升。”刘局长哼了声。
哼完他就反应过来了,对啊,瞿明理迟早得升,到时候这个书记还不是他的?
不仅这个书记,瞿明理现在搞这些,什么木耳栽培,什么改装培训,将来也都是他的。
那瞿明理搞这些,哪是给自己搞的,分明是给他搞的。
瞿明理培养提拔那个严雪和祁放,也不是给自己培养提拔的,而是给他……
这么想刘局长就豁然开朗了,再看劝自己那人,眼睛里也有了笑意,“你说得对。”
他干嘛跟自己的东西过不去?不仅不能过不去,还得大力支持。
第二天瞿明理就发现刘局长态度变了,不仅不像谁都欠他钱,还主动做事,活像换了一个人。
瞿明理很怀疑他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也没把事情交给他,而是继续越过他安排其他人。
搞培训这个事瞿明理已经报给上面了,上面没什么意见,就是也没给什么支持,让他自己联系人,自己搞。
毕竟培训开在澄水,又不开在县里,搞大搞小都是澄水的事,县里费那个事干嘛?
不过瞿明理本来也没指着别人帮忙,很快就把第一届培训的名单拟好,锁定了市里几个有林场的镇。
拟完他先通知了去年就跟他打过招呼的,然后是同县另外一个镇,至于柳湖镇,被他故意压下了。
几个接到电话的都表示到时候一定派人去,就算之前没这个打算,也表示会好好考虑。
然后柳湖镇就发现自己落单了,柳湖镇林业局的书记甚至又等了一些天,却始终不见澄水镇林业局通知自己。
就连外县的几个镇林业局都收到通知了,澄水就是始终不通知他们,像是把他们忘了。
这柳湖林业局的书记就有些急了,别到时候大家都去了,就他们没去,面子上不好看不说,里子也吃亏。
他赶紧给瞿明理打了个电话,问起此事,瞿明理却像是没听出来他是谁,“木头那事儿不着急。”
他一听就明白了,瞿明理这是气他都答应了二十一车又变卦,故意不通知他们呢。
这他能有什么办法,“啊对,我是想说这件事。我仔细想了想,都是一个县林业局的,还是二十一车比较好。”
瞿明理却好像这才听出他的声音,“是你啊,没事,我去别的县问了,他们说可以十五一车。”
这还压上价了,柳湖林业局书记咬咬牙,“我们也十五,到时候我联系车给你们送。”
从别的县买本来就麻烦,也不一定真能压到十五,瞿明理就沉吟了下,“是树头和检尺不合格的木材吧?”
“都是,里面要是有你们不要的,你给我退回来。”
可瞿明理还是不信,最终他只能把一部分木头先送了过来,这事才算完。
东西直接送去了要用的林场,很快培训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在五一劳动节之后,为期半个月。
在那之前,采伐队先结束了这一季的采伐下了山,林业局也展开了一年一度的表彰。
金川林场毫无疑问成为了今年的先进单位,别说他们搞了个试点栽培木耳,单论采伐任务,他们也是每年都超额完成的。
然后是严雪和祁放,各占了一个先进个人,局里还很少会把两个先进个人发给同一个单位,还是这么年轻的先进个人。
看着两个相貌气质都很出众的年轻人站在台上,郎书记那眼神欣慰的,就好像自己也站在上面。
反正他这一年风头是出够了,估计还得接着出,今年的木耳还没种呢,祁放那改装培训也还没开呢。
这么想着众人就忍不住又开始酸,面上还要笑着跟郎书记说恭喜,跟刚从台上下来的严雪和祁放说恭喜。
严雪也有几个月没来镇上了,领完奖出来,忍不住看了看男人,“去饭店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都听你的。”祁放把东西接过来自己拿着,让严雪能把手插进口袋里暖和。
严雪也没和他争,一抬眼,却见前面坡下镇林业局中学放学了,里面还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和人说着什么。
“春彩。”她笑着叫了声,前面那身影转过头,立马露出惊喜,“严雪姐!”
刘春彩跟旁边的同学说了声,甩着两根麻花辫就跑了过来,“严雪姐,祁放哥,你们怎么在这儿?”
“过来领个奖。”严雪指指祁放手里的东西,并没有多说,“你还没吃饭吧?”
可刘春彩还是感叹了句,“真厉害!”又回答她,“没呢,刚放学。”
“那正好,今天严雪姐和祁放哥请你吃饭。”严雪朝坡下扬扬下巴。
刘春彩立即露出不好意思,倒让严雪笑起来,“到底是大了,都知道不好意思了。”
直接揽了人,“走吧,你家的饭我和你祁放哥还少吃了?”
刘春彩就没再说什么,跟着两人去了国营饭店。
只是没想到前面祁放刚把门打开,脚步就顿了下。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他回头看严雪,表情很有点……
一言难尽。
严雪一看祁放那表情,心里就有了点猜测。
倒是刘春彩什么都不知道,也开门朝里面看了眼,“没有地方了吗?”
然后又带着疑惑转头,“里面有地方啊。”
这让严雪忍不住看了男人一眼,有点好笑,“没事,咱就在这吃。”
她推门进去,眼在堂内一扫,果然在靠窗的位置上看到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