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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by柠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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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严雪蹲下来继续检查罐头瓶,郭长安就也没再说话,听到这里才看了眼对方几人。
想要菌种的培养方法,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真是好大的胃口。
就是不知道怎么这么多菌种都生出了杂菌,是不是他们故意弄的了。
而且这事确实不好办,万一红石林场到处宣扬他们金川卖坏菌种,对他们的声誉绝对有影响,说不定还会被局里批评。
郭长安皱紧眉,那边严雪却已经拍拍手上的木屑站起了身,“你们赵书记在林场吧?”
她直接看向那位负责人,“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个领导作见证,才好解决不是?”
负责人想了想,还是去把赵书记请了过来,严雪这边也去叫了那位开摩托卡的同志。
严雪和郭长安直接将东西搬到了外面的空地上,等人一来,就说了大概的情况。
“你们确定东西我们卖给你们的时候就是坏的,并希望拿到培养方法,自己培养是吧?”严雪看了眼秦玲几人。
被拉来作见证那位开摩托卡的同志顿时就急了,“啥意思?俺们林场试点的菌种咋可能是坏的?”
倒是红石林场的人都没有说话,包括刚被找过来的那位赵书记。
严雪也不在意,直接从罐头瓶里抓出一把,“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培养基里少了一样东西?”
那领队和秦玲脸色当时就变了下,郭长安一听,也赶忙弯下身,“他们的培养基?”
他伸手进罐头瓶里也抓了一把,在指尖一捻,就觉出了不对,“这不是我们的菌种。”
“咋就不是你们的菌种了?除了你们,谁还会弄这玩意儿?”秦玲到底年轻,沉不住气。
郭长安却已经可以肯定,“不是我们的菌种,你们这培养基里少了一样东西。”
原种和栽培种的培养基里只有1%的石膏,看起来可以忽略不计,但这1%的石膏却起了不少作用。
一来调节PH值,中和培养基在代谢过程中产生的酸性物质,使菌丝的成长环境保持稳定;二来也能填充基质空隙,增强透气性和保水性,避免木屑等物质压实导致水分流失或者杂菌滋生。
但这罐头瓶里的培养基中却是没有石膏的,郭长安跟这些东西打了三年交道,一摸就能摸出来。
见众人不说话,他还直接把那些培养基捻到了地上,“长满菌丝的培养基也不会这么松散,基本都结成块了。”
“那谁知道你们卖的时候是不是就没长满?”秦玲根本不认,“反正你们卖给我们的就是坏的。”
这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郭长安沉了眼,严雪却一言不发,又从罐头瓶里拿出几块东西。
“这才是我们的菌种。”她摊开手,白皙的掌心里是材质类似却明显凝结成块的培养基。
这下郭长安也懂了,“你们拿了我们的菌种,想试着自己培养,没培养好,又赖在我们头上,想跟我们要培养方法。”
男青年都被气笑了,“你们还真能想得出来,是把我们林场当冤大头,还是当傻子?”
全场死一样安静,就连之前跳得最欢的秦玲都一时没了话。
严雪看着,也懒得再和他们多说,起身去一边洗了手,“长安我们走。”
这要是算计成了也就罢了,没算计成,还把人给得罪了……
红石林场那位领队赶忙跟过来,“严技术员你别生气,这里面说不定有啥误会。”
之前诬赖东西拿过来的时候就是坏的,他就说误会,现在真相大白,他又说误会。
严雪看了他一眼,“你是叫我们把所有罐头瓶都检查一遍,再回去拿个正常的作对比?”
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领队还能不知道吗?当时就被噎了下。
眼见双方气氛降至冰点,红石林场的赵书记只能出来留人,“严技术员你先别生气,有事儿咱们好好说。”
又板了脸,“这事儿要真是你说的那样,我一定调查仔细,严肃处理,给你一个说法。”
要是让严雪就这么带着气走了,他们接下来有问题找谁?明年又还能不能买到菌种?
这么想着,赵书记忍不住瞪了眼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面对赵书记,严雪倒不好太不给面子,笑了笑,“那我就回去等您的说法了。”
说着又抬腕看了下表,“不瞒您说,我今天出来的急,饭都没吃,家里还有个孩子等着吃奶。”
这众人哪还有脸再留人,饭他们是能管,难道还能管得了人家家里吃奶的孩子?
他们只能把严雪几人送出去,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说尽了好话。
但郭长安脸色还是很难看,那位送他们过来的司机也气得不轻,“这都啥人啊?这种事儿都能干出来。”
只有严雪尚算平静,“没事,他们怎么都得给咱们一个说法,如果他们今年不想赔个底朝天的话。”
送他们来的司机显然不太明白,“就这几瓶菌种,他们也赔不了多少吧?”
一瓶原种可以培养几十瓶栽培种,红石林场也不可能舍得把大量菌种都拿来做实验。
但郭长安却是听懂了,毕竟菌种会生出木霉,除了高温高湿的环境,通常还伴有操作不当和消毒不到位。
刚才严雪洗手的时候,找了半天才找到酒精,如果红石林场的人接种时消毒也没做好,这东西的孢子可是会附着在人手上的。
几人回到金川林场后,立马就把这事和郎书记说了,郎书记一听气得不轻,又打电话告诉了瞿明理。
瞿明理也没想到红石林场还能有这种操作,打电话把赵书记训了一顿,“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不是人家金川林场愿意把东西拿出来,你以为你们能种成?”
真的是有些人自己有本事,还会带着别人一起进步,有些人却只会变着花样拖后腿。
赵书记立马诉苦,表示他也不知道啊,都是底下的人自作主张,他已经严肃处理了犯错的同志,扣了对方两个月工资。
这么大的事,才扣了两个月工资,瞿明理都懒得说他什么,“你自己觉得这么处理金川林场能满意吗?”
“都是一个镇林业局的,这事儿我事先确实不知道。再说要不是他们把技术捂得死死的,生怕我们这些兄弟林场知道,我们也不用费劲儿自己琢磨。”赵书记还试图倒打一耙。
瞿明理干脆没再理对方,只希望对方永远没有求到金川林场的时候。
这种心胸,这种办事能力,饭都喂到他嘴里了他都咽不下去。
处理结果告诉给郎书记,郎书记显然也很不满意,但都是平级,他又实在不好说什么。
而且严雪给他透过口风,他也用不着跟对方说什么,等着就行了。
这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让红石林场的人大大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怎么也得出点血,才能让严雪消气。
看来严雪这年轻人还是很识时务的,知道事情闹得太僵,对谁都没有好处。
然后红石林场的人就在开树皮帽检查菌丝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了放射状的白色菌丝。
众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毕竟木耳菌丝可是透明的,但他们也拿不太准,就先观察了几天。
结果这一观察,又碰上林场最近天气好,有些段木的钻孔里面竟然开始长毛了。
这些毛可和之前那些一模一样,红石林场的人立即就慌了,赶忙打电话给金川林场,金川林场那边却一直推说严雪有事,抽不出时间。
“严技术员没时间,那郭观察员呢?严技术员不说她不在,有事可以找郭观察员吗?”
红石林场的人还不死心,郎书记听了就长长叹气,“你们也知道郭观察员他腿脚不太方便。”
拖了几天,长毛的钻孔不仅开始发出霉味了,还有越来越多的钻孔出现了相似的情况。
这显然是木霉在扩散,红石林场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狠了狠心,把秦玲和那个领队都开除了。
别管上面的人到底知不知情,这件事只能是他俩偷偷干的,他俩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就是这样一来,显然是红石林场向金川林场示了弱,低了头,红石林场的赵书记面子上难免不太好看。
但消息传到金川林场,一直“忙”得脚不沾地的严雪总算有了时间,带着郭长安第二次来到了红石林场。
这次没用别人,耳场负责人亲自来接的他们,一见面便就上次的事情诚挚道歉,并表示自己这边会给足指导费。
严雪也不想和他们多说,公事公办,去了就把污染最严重的段木挑了出来,“这些都得找个地方烧了。”
“烧了?”负责人简直不可置信,跟过来的其他人也目露吃惊。
东西可都是他们花钱买的,又辛辛苦苦种上,就这么烧了,那得损失多少钱?
“木霉孢子会通过空气传播,不赶紧烧了,难道还想传播给其他耳木?”
这谁也不敢赌,毕竟已经陆续有不少耳木被污染了。相比于这些,保住还没被污染的大多数才最重要众人只好忍着肉疼把东西搬到一块空地上,架上点干柴,一把火烧了。
剩下那些,严雪和郭长安也带着人一一检查过,将被污染和未被污染的分成了两部分,进行隔离。
接着就是对受污染较轻的耳木的处理,已经完全不能用了的要清理钻孔,将菌种挖去,刮到露出原本的木质为止。
等这些都处理完,其余的用石灰水擦拭,就能有效抑制木霉菌丝的生长。
工程很大,严雪走后,红石林场的人连着忙了好几天才弄完,还得进行后续观察。
而且就算后续不再出现问题,他们的损失也是无法避免的,毕竟烧了不少耳木,挖了不少钻孔,还耽误了不少菌丝的生长时间。
事情报到赵书记那里,赵书记突然觉得对那两个蠢货的处罚还是轻了。
这都出的什么损招?培育方法没研究出来,反倒整出个什么木霉,把整个耳场都给祸害了。
事情传到其他林场,不管之前有没有想法的,全都歇了自己偷偷研究菌种的心思。
这技术还真不是谁都能掌握的,也没人想跟红石林场一样造成那么大的损失。
知道东西难弄,金川林场这个唯一能培养菌种的试点就更重要了,所有林场全都端正了态度。
能搞好关系就搞好关系,就算搞不好,也不能把人得罪了,不然损失的可是自己。
就连祁放从镇上回来,小火车上都有人把他认了出来,“你就是严技术员爱人吧?我见过你去试点找她,你家严技术员可真厉害。”
拉着他吹了一路彩虹屁,吹完还麻烦他帮忙转达严技术员,他们十三线林场全林场都很佩服她。
以至于严雪回到家,就发现男人已经回来了,还一见她进来,就拿一双桃花眼看着她。
男人怀里的小肥仔难得没和爸爸闹别扭,靠着男人坐着,看到她,那双和男人极为相似的眼睛也一亮,伸了手要她抱。
严雪过去把儿子抱到自己怀里,才听男人说起路上的事,“我现在是严技术员爱人。”
“怎么?你不愿意?”严雪横他一眼,横得他立马否认,“不是,我觉得挺好的。”
说着又看看门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纸包,递给严雪,“只弄到了两个。”
严雪一开始还不明所以,待接过来一摸,再看那包装纸上的字,悟了,声也压低了,“你从哪儿弄到的?”
“上次去找瞿书记报计划,托瞿书记帮着弄的。”
男人声音很平静,“不是你说适当找他帮点小忙,能拉近和他的关系。”
但到处托人弄这个,他显然也不太自在,立马就转移了话题,“瞿书记还有点事让我和你说。”
比起手里这个小纸,严雪也显然更愿意说正事,肃了神色刚要问是什么,突然感觉手里的东西被拽了下。
她低头去看,坐在她怀里的小肥仔已经紧紧抓住小纸包,抬手就往自己嘴里塞……

谁也没想到小家伙会把这东西往嘴里塞,祁放当时就迈步过来了。
严雪反应也不慢,赶紧捉住儿子的小手,可还是只差一点就到了嘴边。
小家伙没吃到,还伸着小舌头努力去舔,被严雪赶忙用另一只手拿走了,“这个可不能吃。”
祁放又赶忙从严雪手里拿过去,被小家伙看到,还啊啊了几声以示抗议。
抗议也没用,他爹那动作比他快多了,已经拉开了抽屉,想想又去柜子里找了自己那个小箱子。
东西放进去,落上锁,男人这才看向儿子,慢条斯理把箱子放进了柜子里。
这小家伙就更要抗议了,啊啊啊啊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倒是口水流了不少。
“说了不能吃,怎么你还想跟你爸爸吵一架啊?”严雪帮他擦了擦,才问起祁放刚刚的事。
祁放人还靠在桌边看着母子俩,“瞿书记说让你准备准备,过两天可能会有记者过来。”
这倒让严雪意外了下,“记者?”
“嗯。”祁放说,“他联系了人报道第一届改装培训,顺便来试点看看。”
“看来这位瞿书记可不只是会干实事。”严雪忍不住笑了。
会干实事的人通常很适合做事,但未必适合当官,至少很多东西你不表功,谁又能知道?
瞿明理这人就很有意思,事他干了,功他也要表,连找记者都能想到,他不升谁升。
但他们目前是一个阵营的,瞿明理越会做人做事当然越好,严雪笑道:“那我到时候准备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准备,试点最忙碌的接种期已经过了,采收期又还没到,东西都装在她脑子里,也随时都能应对记者的提问。
祁放“嗯”了声,看看她怀里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的小肥仔,又放低声音,“晚上让他早点睡。”
这话是什么意思谁都明白,但小肥仔晚上愿不愿意早点睡,却未必由他们做主。
反正到了晚上该拉灯的时候,他爸爸看看他,他看看他爸爸,就是很精神,哎,就是很精神。
最后严雪陪他乌拉乌拉说了半天,祁放还把他抱去堂屋转了好几圈,他才给爸妈留出时间研究小纸包的使用方法。
研究结果表明,此乃一包两支装,触感略厚,尺寸略小,还是反复使用版。
为了尽可能研究透彻,研究明白,两口子尽职尽责将两只都试用过,男人才拿去洗干净,打上滑石粉收起来。
反正第二天就是五一劳动节,放假,严雪早上多赖一会儿也没有关系。
怕小胖仔打扰到严雪休息,祁放还一大早就把他抱出去了,等再抱回来,玩得脖子上的狼牙都掉了出来。
回来见严雪还躺着,他小手比比划划,一个劲儿指外面,还过来拉了拉,估计是叫严雪也去。
严雪帮他把狼牙掖了掖,那边男人又勤快无比地把被单褥单都拆了,洗了晾在院子里。
二老太太看到,还说他:“统共就休这么两天假,一回来就干活。”
然后祁放就看了严雪一眼,“没事,我体格好,我多干点。”
严雪当时就觉得这话耳熟,后来一想,这不那天齐放相亲时说的吗?
这可真是学霸的好记性,该记不该记的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二老太太不知道这些,见祁放忙完,问了句:“小祁你明天回镇上上班,时间紧不紧?”
祁放一听就知道老太太这是有事,“不紧,奶奶您尽管说。”
“这不我今年又孵了不少小鸡仔吗?”老太太说,“就想让你帮着给秋芳捎个信,告诉她可以卖了。”
去年用培育室孵鸡仔大获成功,老太太今年又多攒了些种蛋,孵了好几百只。
这些自家可养不了,去年单秋芳来看孩子的时候,老太太就和她说好了,到时候用小火车捎过去,她帮着卖。
这事祁放也知道,一听干脆道:“您第一批要卖多少,我直接给您捎过去。”
“不耽误你事儿吗?”老太太显然有些犹豫。
祁放眼神却很认真,“不耽误,我本来上班也晚。”
其实不是机修厂上班晚,是都知道他要回家,当天会晚到一会儿。
老太太一听,交给他确实比让别人捎更稳妥,更让人放心,也就没说什么,回去挑了一批小鸡仔出来。
第二天祁放上小火车,就是带着一大筐鸡仔上的,下车直接送去了单秋芳家。
单秋芳见到,着实意外了下,“不是说搁小火车捎吗?你咋给送过来了?”
“我在机修厂借调,顺道。”祁放的回答一向言简意赅。
单秋芳听了,就没耽误他时间,等人一走立马去了对门,“嫂子你不说要买鸡仔儿吗?”
“咋了?你那亲戚孵好了?”对门小嫂子出来看了下,有些意外,“这么大呢?”
筐里的小鸡仔黄莹莹毛茸茸,挤在一起发着唧唧的叫声,个头的确都不小。
单秋芳一听笑了,“她那都是搁温室孵的,养得好,能不大吗?”又问:“咋样?要不要?”
这年代卖的鸡崽多是自家老母鸡孵的,掉了蛋壳没几天就卖,一下子孵这么多,小嫂子也没怎么见过。
但这鸡崽要是小,她还得犹豫下,怕养不活,这么大,养上半个来月就能放出去散养了。
小嫂子立马回去拿钱,“那你给我挑十只吧,要四只公的,六只母的。”
“好嘞。”单秋芳麻利找那大的活泼的给她挑了十只,又去问其他邻居:“婶子我这有小鸡仔儿,您要不要?”
“今年不卖木耳,改卖小鸡仔儿了?”那邻居擦着手出来,一见也说了声,“这么大?”
当天都没过,单秋芳就拎着空筐跑去机修厂找了祁放,“喏,鸡仔儿钱,你看看对不对。”
老太太跟单秋芳商量的是两毛八一只,单秋芳卖多少钱她也不管,祁放只扫了一眼,“都卖完了?”
“都卖完了。”单秋芳说,“大娘这鸡仔子养得大,谁看谁都乐意要,还没够卖的。”
她问祁放:“你能给家里捎个信儿吧?我这边还有要的,让大娘再送一批过来。”
“行。”祁放当天就写了信,把钱夹在信里,和筐一起捎了回去。
二老太太不识字,但钱总是认识的,打开一看,心里就有底了。
再听严雪一念,那边还有人要,更是抱起小严遇,“等太姥姥挣了钱,攒着给你娶媳妇。”
听得严雪好笑,“奶奶您不给继刚攒钱娶媳妇了?”
“攒,都攒。”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回头我就再孵它个几百只,拿去镇上卖。”
见小家伙奔着钱就去了,又赶忙拿开,“哎哟这个可不能吃,埋汰。”
第二天,二老太太就用小火车捎来了第二批,销量依旧可观。祁放这边,各镇机修厂来参加培训的人也陆续到了。
不仅几个镇,市里三个县的机械厂都来了人,包括之前就来改装过的本县。
来的还是洪师傅,一见祁放就问:“我听说吊机你也鼓捣出来了?咋改的?这次培训教吗?”
这就纯粹是对改装机器感兴趣了,毕竟相比于推土机和挖掘机,吊机目前并不是那么急需。
所以这第一届的培训,祁放也没准备教改吊机,“不教,这次主要教挖掘机。”
见洪师傅明显有些失望,他又补充,“不过改装手册可以给你看看。”
这洪师傅就开心了,“用不用我给你帮忙?好歹上次我也来看你改过,知道怎么弄。”
然后柳湖镇的人一来,就发现县机械厂的工程师正跟着祁放打下手呢,当时就被震了下。
有个洪师傅在旁边压阵,另两个县机械厂的人也不敢看祁放年轻,就有所轻视,培训气氛空前和谐。
人这么多,祁放还是先找了块黑板,简单给大家讲了讲改装的理论和架构。
讲得很通俗易懂,至少讲完他叫了几个人提问,基本都能答出来,并没有出现一脸茫然的情况。
虽说有能来参加培训的多是本厂技术不错的人的原因,但祁放这几年在基层也不是白干的。
或许当初苏常青叫他来澄水,也不只是为了避祸,确实想要他换个角度来看这些机械,看这些和机械打交道的人。
理论结束,就是真正重要的实践部分,东西开始组装那一天,瞿明理还带着镇林业局的领导来了。
毕竟是自己局里组织的培训,总得过来露个脸,表示一下重视。
就连刘局长都一反常态,面上挂着笑容,看到祁放,还温言鼓励了数句。
这可是全市独一份儿,就在他们澄水林业局举办了,多有面子。
而且三个县的机械厂都来了人,以前哪有县机械厂来一个镇机修厂学习的?
等瞿明理走了,他就再办一届,办得大一点,让市报的人过来报道报道。
到时候这就是他的政绩,反正报纸上也不能特地写这培训还有上一届,上一届是谁主持的。
正想着,警卫处突然有人过来,说外面来了个省报的记者,来采访改装培训。
刘局长脸上的笑当时就僵住了,怎么也没料到瞿明理也想到了,还一下子就请了省报。
这报纸一发,明年他就算再搞,大家也都知道他是拾人牙慧,不稀罕了。
倒是其他人在惊讶过后,立马琢磨起了一会儿记者要是问自己该怎么答,看瞿明理的眼神也又有了不同。
这人是真能搞事情啊,关键还有人脉,他们这么小的一个镇林业局,竟然也能请动省报。
严雪也有些没料到瞿明理直接就请了省报,毕竟这第一届改装培训只在市内展开。
但记者找上门,她还是如常进行了接待,带着人参观耳场、培育室,给人讲木耳栽培过程中发生的故事。
来的记者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本来是别人嫌远不愿意来,才推给他的,没想到信息量这么大,他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但是再年轻他也是名记者,新闻敏锐度还是有的,过来一采访,就知道这澄水林业局的确有东西可报。
首先这改装推土机和挖掘机,别说江城市缺工程机械,省里其他市也缺啊。
还有这人工种植木耳,以前就从没听说过木耳还能种,不说在全省,估计在全国这都是第一例。
没想到澄水镇地方不大,搞出来的事情却不少,还都不是什么小事。
上面最近风向又有变化,有些东西报了实在敏感,倒是这些有关民生的事,报了肯定不犯错。
记者一路听一路记,钢笔都快写出残影了,最后还给严雪和试点拍了几张照片。
坐火车回省城这一路,他都在奋笔疾书,回去后没多久,就把稿子交给了上面的主编。
主编看他交得这么快,还以为他是没把这趟采访当回事,敷衍着随便写了点东西,蹙起眉一看,更想蹙眉了。
“你这都写的啥?改装培训班也就罢了,还人工种植木耳,年产数千斤?”
派人过去的时候主编可不知道还有这事,不由压低声,“现在可不是58、59年了,不兴放卫星。”
“我也没放卫星啊。”小记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毕竟他刚开始听到的时候也挺震惊的。
言辞实在无力,他干脆拿出了自己洗好的照片,“这都是我在他们那试点拍的,要不您看看?”
不确定要用哪一张,他当时拍了不少,也全都抓紧时间洗出来了。
照片递过去,虽然只是黑白的,主编还是看到了那满场排开的段木,蔚为壮观。
“这就是他们种的木耳?”他推推眼镜,眯眼仔细打量起来。
“是在木头上打孔种的。”小记者赶忙翻出了另一张照片,“我还拍了,就这个。”
主编一看,照片上的钻孔里确实长了东西,就是显然不是木耳,又问了几句,才知道是时候没到。
“变废为宝,积极创造,确实符合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很值得占个大版面。”
主版这种事是肯定占不上的,那都要留给上面的讲话、精神和政策。
就是澄水这显然是两个新闻,到底怎么排,哪个占多,哪个占少,实在有些让人难以取舍。
两位都是年轻同志,两样都是创举,一个为国家工程建设做出了贡献,一个为改变百姓生活做出了努力。
主编犹豫来犹豫去,正想着要不要问问澄水那边,就听小记者又补充了一句:“差点忘了,这两位同志还是两口子。”
想起来的还真够及时的,主编看看他,最终决定将两个新闻合并成一个大版面,讲这对共同进步的革命夫妻。
这一期的省报发出来,除了主版面,最醒目的就属那并排放在一起的两张照片了。
照片上男的英俊逼人,身后立着一台钢铁怪兽;女的甜美漂亮,立于满场整齐的耳木之间。
再看内容,跟看传奇故事似的,反正看报的人是不知道拖拉机还能改成推土机和挖掘机,更不知道木耳还能种。
别人看着只觉得是在看传奇故事,澄水的人看了,却是津津乐道地读了又读。
主要太给澄水争气了,平时澄水哪能上得了省报,还是这么正面的内容,他们看着都觉得很牛。
单秋芳去小市场卖完鸡仔,回来还碰上一个邻居,“你那长得挺漂亮的外甥女儿是不是在金川林场?”
“是啊,咋啦?”
单秋芳还以为对方是有什么事,结果对方接着又问:“是不是叫严雪?”
这她就有些意外了,自己好像没介绍过小雪叫啥名吧?
但对方问,她还是点了点头,“你咋知道的?”
“你那外甥女儿上报纸啦!”邻居说,“就在邮局那边,省日报。”
“真的假的?”单秋芳着实没有想到,赶忙拎着筐朝邮局那边去。
这年代老百姓想了解外界,主要靠的就是报纸,广播虽然更快,但不是谁家都有收音机。
所以但凡是个单位,都会从邮局订报,送到各个办公室,还会单独贴出一份在门口公告栏,供职工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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