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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没by泡泡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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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曦亭惩戒性咬她耳朵,“想生是不是?我巴不得。”
孟秋骂不出什么脏字儿,只照着他额头拍下去,“你混蛋。”
一动劲又是几个小时。
到下午两三点,餐送上来,赵曦亭才安分,孟秋没什么力气吃,有点什么空挡就和赵曦亭拉开距离,她现在很害怕赵曦亭抱着她。
他不是人。
赵曦亭清理了一下自己和她,衣服也送到了,拿把勺子喂她喝汤,孟秋浅浅把头扭一边,自己夹菜,“我自己吃。”
赵曦亭没勉强,把汤碗搁在她手边。
他看她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闷不做声起身帮她倒水,想让她补补。
刚才他是弄狠了,现在想想是挺畜生,她几乎哭到失声。
他水刚摆上。
孟秋跟他作对似的,手背一推,嫌挡道,自顾自一粒一粒夹米饭。
她看着没什么胃口,但好歹在吃。
赵曦亭贴过去,特不值钱地在她乖乖巧巧低眉顺眼的脸恶狠狠亲了一口,叼着烟睨她,好似这样才解气。
“你就作吧。”
孟秋和赵曦亭在酒店混了三天。
第一天他不让走,她就没走成。
第二天她起来每寸骨头都在疼,从小到大没痛成这样过,压根离不了床,赵曦亭医生上门看诊,她觉得丢人,左右和他逃不开关系,咬死不同意。
第三天她状态刚好点,他又缠着她。
后来赵曦亭接了一个电话,她隐约听到那边似乎是个长辈,要给他介绍姑娘,他没防着她,当着她接,周全地拒了。
最后他挂了电话顿了小一分钟,似乎有了什么想法,摸了摸她的头说:“别改签了,我一会儿给你升舱。”
他亲昵地啄她唇,“我处理点事儿,过几天找你,回去安分点。”
孟秋终于能走却没什么高兴的心情,她恹恹整着行李箱。
赵曦亭坐沙发看着,“回去以后给你配辆车,国内还是有车比较方便。”
“商务舒服点,轿车耐看,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孟秋不说话。
赵曦亭等了一会儿,或许她要走本来也心烦,见她还不肯搭理他,突然发难,“把婚戒摘了。”
孟秋本来就崩溃,她不知道怎么和章漱明交代,她回去根本不是放松,而是一件加一件的麻烦事儿。
他们的请帖,亲朋好友的祝福,怎么交代?
赵曦亭逼她换人就换人,她脑子一团糟。
有一点他说对了。
她和他睡的时候,压根不敢想起章漱明这个名字,也不敢想他还在等她。
道德感压得她抬不起头。
她破罐子破摔,骂他:“赵曦亭,你做小三很光彩?”
这下把赵曦亭骂笑了。
他捞起烟点上,抽了一口,吐出来,眼尾缠着丝缕恶劣的调性,隔着雾气吐字。
“我小三?”
“成啊,小三也成,我挺爱听的,孟秋,还有什么话,你再多骂我几句?”
孟秋脸气红了,这人脸皮真比铜墙铁壁还厚,她收拾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尽早别和他待一个房间。
赵曦亭像怕熏着她似的,深抽一口,把烟架在茶几,慢条斯理到洗手间,抹了点洗手液搓在手心,指关节,再是指腹,目标确定地合上去捏住她指关节。
孟秋意识到他要干嘛,拼死护着,赵曦亭捆着她手腕,举高,淡着脸把她婚戒拔了。
这婚戒本就没卡得特别紧,加上一润滑,赵曦亭几乎没使什么劲就拿到了手。
孟秋追过去抢,赵曦亭大步往洗手间走。
孟秋把他衬衫扯皱了他也没停,两人绊着脚磕磕绊绊到门口。
赵曦亭脸色纹风不动,平静地把戒指往马桶一扔,马桶是自动的,没一会儿就冲掉了。
孟秋看着戒指消失不见,气得瞪他,眼泪又要出来了,他怎么能逼她逼到这个地步。
赵曦亭抱着她靠在门框边,拍她的背,“给你买更大的,更好看的,更贵的。”
“我保证,成么?”
孟秋埋在他胸膛,睫毛挂着水珠。
他好像一点一点在入侵和掌控她的生活,把别人的摘去,再灌进自己的。
她无力推却,也推却不得。
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她轻声说:“我要回去了。”
赵曦亭梭巡了下她眉眼,吻了下她唇角,“特产已经提前准备好,送到你父母那儿了,到时就说你自己买的。”
“慢慢整,一会儿我陪你去机场。”
孟秋低睫任他摆弄,等他放开她,才安静地去整理东西。
他们离开酒店前,赵曦亭顺手接她的行李箱,孟秋抓着杠没放,她抬头:“你认识钟进么?”
赵曦亭先把行李箱拿过来,以男朋友的姿态顺手搭在她肩上,和她对视,过了会儿,拨开她头发,卡到耳朵根后。
“认识。”
“但是孟秋,你没有在我手底下讨生活,工作上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以后也一样。”
他一顿,“我是逼你和我睡,不代表我轻视你,你有的这些,仅仅因为你值得,而不是因为我。”
“当然,只要你乐意,你可以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赵曦亭本身就是矛盾感极强的人。
平日里要是有比她地位高,又年长的旁人顾念她自尊心和她说这些,孟秋或许还会有几分感动和熨帖。
可是赵曦亭实在对她做了太多坏事。
特别这几天。
她没法将两者彻底中和。
她还是太稚嫩。
中了他和钟进的圈套。
他们把她骗来燕城,让她和章漱明再也回不到来时的样子。
但日子还得过。
她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想法。
坐上飞机后。
孟秋打开电脑。
赵曦亭的家庭,孟秋了解不多,知道是高得不能再高的门第,她隐约听过他父亲的名字。
在飞机上,她拿出笔和纸,发疯似的写下“举报信”三个字。
赵曦亭提前给她买了更贵的卫星网,让她享用和地面一样的网络速度用手机和电脑。
她用这个网查他父亲的名字,查着查着突然又哭了,趴在桌子上,把举报信三个字用力地划掉。
他父亲很好,清廉,务实,歌颂很少,干的实事却多。
他父亲几年前在五四青年节还发过一刊《致同学书》,言辞恳切,引经据典,通篇读下来,像一位未曾见面的长者和小辈聊读书,聊学习,聊生活,聊希望。
由于通篇的文辞太过有力,她曾摘抄下来阅读数遍。
她不能把赵曦亭的罪责牵连别人。
以及,她的力量过于渺小。
空少蹲下来给她递了一包湿纸巾,温和地问:“女士,需要带您去洗手间吗?”
“或者给您一杯温水?”
孟秋发泄完了,揉揉眼睛坐好,哑着嗓子说:“好,谢谢。”
其实她不是不能和赵曦亭在一起。
是他找罪受。
他明明能找个爱他的和他和和美美过一辈子,偏要找人虐。
那就大家都别想好。
赵曦亭飞了一趟南美,时差没倒直接就去了会议厅,门口站着几个警卫,提前打过招呼,他们进去畅通无阻。
赵曦亭让接他的人去休息,自—己在后园等,时不时看一眼时间。
会议室门推出,随行人员跟上,附在为首那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旁边耳语了几句。
他就往侧门看去。
赵语堂眉宇微蹙,对旁边人说:“给我十分钟,你们先准备下面的事。”
秘书很妥帖地应:“赵公子不是轻易来打扰您的人,大事离不开您,但他们应付半小时还是没问题的,我会交代下去。”
赵语堂点了下头,离开队伍。
后头几个和南美官员闲聊的人目光好奇地跟过去,瞥了两眼,和人解释:“是赵公子。”
那人目露欣赏,“是吗?不大像。你们领导的儿子更好看,更风流。”
他语气惋惜,“这么赏心悦目该做你们外交官,造福全人类的眼睛。”
外国人说话都直接。
先说话的那个圆滑道:“我们现在的不帅吗?我们哪届差过?小心我打小报告啊。”
人群笑声渐大,“可别,可别,惹不起靠嘴吃饭的。”
赵语堂在赵曦亭面前站定,眉宇紧蹙,“找到这儿来,等不了么?”
“等不了。”
赵曦亭侧了点身,和他老子面对面,懒散劲没收,淡淡地和他对视。
“我要结婚了。”
无疑平地炸了个雷。
赵语堂好一愣,他在仕途多年,早就养成了八风不动的本事,但难免还是被他这个小儿子吓了一跳。
他打量他,分辨真假,“哪儿人?”
赵曦亭挑一挑眼。
赵语堂问话很有门道,要是他回答燕城人,身份能推个七七八八,总是差不多家世的。
要是外地的,就不好说了。
今天他敢说名字,明天孟秋祖宗十八代都能挖出来。
他不可能让任何人干扰他娶她,父母也不行。
赵曦亭扯了下唇,没正经答,吊儿郎当说了几个字,“我心上人。”
赵语堂不喜欢他这副样子,但总归听到他肯结婚,强忍着没斥责。
“这么多年你把介绍来的姑娘晾一边,是为她吗?”
赵曦亭顿了下,淡声:“您觉着好吗?”
赵语堂对这个儿子其实很无奈,他管不住,赵曦亭能耐本事都大,不借他名头也能混得很开,又有主见,早几年想他走仕途,他不爱困在那些规矩里,不然他绝对能比自己更上一层。
他细问:“她做什么工作的?和你妈说过了吗?”
赵曦亭站直了,“通过电话了。”
“她靠笔杆子吃饭的,人没坏心,单纯,家境就普通人。”
“我告诉你们这个事,不是让你们挑拣她,而是按社会道德流程,给她正经名分。”
他徐徐吐字,“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会娶她,这事儿怎么说都不会变。”
赵语堂不是不了解赵曦亭,这么多年,他也看透了,赵曦亭眼光毒,跟外边那种掉进美色里头的败家子没可比性,挑的人必定不差。
他也没那么古板,这年头挑剔女方家境的要么野心配不上实力,需要外人助力,要么表面花团锦簇,事实上大厦将倾,需要换根主心骨撑一撑。
他看不上。
而且这两样和他们家搭不上边,只要女孩儿进了他们家家门,她和家里人会有一把永远的保护伞。
唯有一点,他介意夫妻双方眼界三观不匹配,婚姻很难幸福。
门当户对能减少这类麻烦,他和妻子也一直按这个方向挑儿媳。
赵语堂总归还是高兴的,很久没有这么松快了,赵曦亭不结婚,他总悬心,一桩大事总算解决。
但他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什么时候带回家见见?”
赵曦亭淡声:“快了。”
“提前和家里说,我好腾出时间。”
“嗯。”
赵曦亭这个态度,赵语堂总觉得不对。
他着急忙慌来一趟,有点像先上车后补票。
赵语堂眉头紧锁,试探地骂了句:“混账东西,你是不是搞出人命了?”
赵曦亭轻笑了一声。
就孟秋硬骨头的脾气,她自己不肯应的话,有了也不一定肯嫁给他。
他倒想。
“您忙吧,我下午的飞机。”
赵语堂注视他背影,望了好一会儿。
忽而感慨地叹了声。
他这个茕茕孑立不喜热闹的儿子,匆匆来,匆匆回,国内到这边往返快五十个小时的航程,怕是连直飞都没有,就为说一句——
他要结婚了。
燕城这段时间一直刮风,南方却艳阳高照,章漱明原本要来接孟秋,临时被工作绊住了。
听他说不能来,孟秋松了一口气。
赵曦亭连章漱明那份特产都准备了,矫若惊龙地在盒子上贴了一个“章”字。
孟秋了解赵曦亭。
他这么做,不是周到,也没那么好心。
或者说,他会周到,但不会对章漱明那么好心。
他只不过担心漏了一份,她又跑去单独给人买。
章漱明给她在酒店楼下订了一个包厢,为她庆功,他原本要陪她吃蛋糕的,但实在回不来,让她先吃。
孟秋压着些工作没做,干脆带电脑到包厢边吃边干活,她把南侨华光的合同发到工作群,让他们照常走流程。
蛋糕的甜很解压,她忙活手上的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她这两天在床上待得太久,不是很想立马躺下,有点困意就在桌上小憩,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章漱明敲孟秋房间门没听到她应,打电话也没人接,问了下前台才知道孟秋还在包厢。
他进去之后看到孟秋睡着,碰了碰她肩膀,她睡得很沉,似乎累极了。
章漱明轻轻地又唤了一声:“小秋?醒醒。在这儿睡要感冒。”
他一碰。
她头发掉下去,脖子上露出一道吻痕。
不止一道。
章漱明心口忽然被辣了一下,这画面太有冲击性,她皮肤太白,痕迹又重,出差这几天摆明了她和那个人发生过什么。
他太阳穴热得发胀,喉咙也变紧,名义上,她还是他未婚妻。
她怎么敢……
他忽然又怔住,他怎么会对孟秋产生占有欲。
章漱明在房间徘徊了一阵,把外套挂在她旁边的座椅扶手,坐下,看她的睡颜。
他爱的是姐姐啊。
他不爱孟秋。
他怎么能对姐姐不忠呢。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对眼前的人是否有渴望,他凑近了一点,凝视孟秋的后脑勺。
他闻到好闻的体香。
有吻她的欲。望吗?
好像有一点儿。
他是正常的男人。
孟秋不擦香水,得凑近了才闻得到她身上的味道,有点甜,清软的,很难让人拒绝。
章漱明长睫慢眨,像下什么咒语,缓缓低下头,离她皮肤一毫米的距离停顿了一下,最后才真正的把唇贴在她的后颈。
他忽然有些明白那个人为什么喜欢在她身上留痕。
他看了眼他新做的红痕,比旁边那些更新更艳一点儿。
仿佛一场酣畅淋漓的报复。
他若无其事地离开,伸手把她抱起来,然而刚托上她的背,孟秋就醒了。
她不大自然地往后退了退,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勉强打起精神。
“漱明你来了?抱歉,有点累,几点了?”
章漱明看了眼表,“旅途疲惫正常,还挺早的,九点多,你吃了吗?”
孟秋没吃正餐,但吃蛋糕吃饱了,摇摇头,“我不饿。”
章漱明外套挂到手臂,帮她拿电脑,眸光暗了一瞬,“那天你喝多,怎么第二天都没回我消息。”
“身体不舒服吗?”
孟秋好不容易丢到脑后的事情又提到眼前,她嗓子眼像被什么拉了一下。
面对这些事,她已经精疲力尽,也不想再背负负罪感。
说了算了。
她把电脑接回来,放在桌上,看向他眼睛,“漱明,我在燕城发生了一些事。”
“我想告诉你。”
章漱明居然很平静,没有好奇,也没有疑问,只是温温的和她对视。
“是赵曦亭是吗?”
“你和他睡了。”
孟秋瞳孔一缩,手指几乎嵌进椅子里。
“你怎么知道的?”
章漱明摇摇头,“这不重要,小秋,重要的是,我可以接受。”
孟秋觉得羞耻,她日日夜夜为背叛他、以及赵曦亭的强迫,而感到煎熬,他居然轻飘飘说出一句——
重要的是,他能接受。
她眼眶瞬间红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坦白那天?”
“还是他车子开到酒店门口被你看到了?”
章漱明停顿片刻,“更早。”
孟秋盯着他,“更早是什么时候。”
章漱明眼眸轻柔下来,“我真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小秋。”
孟秋睫毛挂着眼泪,“告诉我。”
“告诉我!什么时候!”
章漱明仿佛叹息,“他当着我的面,吻你的时候。”

◎像一只窝在臭水沟乞求爱怜的老鼠,见不得光,捞不着月。◎
包厢里的顶灯亮得发白,白的那一块低下去,低到章漱明绝情的发顶,再到他青色的眼睛里,变成一面镜子。
孟秋在镜子里看到一个失望的影子。
模糊的,映衬淡粉的腮,那粉很不正常,是她情绪翻涌的结果。
她脑海冒出赵曦亭的一句话。
——你找男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如果眼前站着的是赵曦亭,她或许会甩他一个耳光,再骂他混。
但事实是。
赵曦亭那令人深恶痛绝的占有欲和极为霸道的性格,只要她是他的人,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跟着赵曦亭唯一的优点,她和他好多少天,他就会庇护她多少天,即使她不需要,他也会觉得这是他的义务。
孟秋觉得可笑,赵曦亭在品性评判上居然也能赢一次。
她仰起头,和章漱明对视。
这几天的事让她几乎精疲力竭。
在此之前,章漱明所表现的样子让她觉得像避风港。
事实上他给她的只有滔天巨浪,一点不比赵曦亭少,甚至更让她难以接受。
章漱明静立着,看到她眉眼侬成一团,眼睁睁的,坦着心,望着他,有如从笼中望出来的鸟,却没有求救的心,只是质问他为何不开那道锁。
他眉心一揪。
从学生时期到工作,眼前的少女已长成大人模样,可是她的眼神总是干净天真,留有最清澈那一面,使人不能懂得。
这份执拗的纯粹同样也令人生畏,不忍探究。
他看着孟秋的目光凋零成一页剪纸,瘪的,轻薄的,又很有韧劲。
她直直盯着他,“章漱明,你自己听听像话吗?”
她疲于克制,专挑难听的话讲,“既然你可以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亲我,是不是新婚夜我和他在你面前上床,你也无所谓!”
章漱明微微蹙了下眉,表示不认同,又有些不解。
“这是两回事……”
妻子出轨,丈夫原谅,他解决了她的烦恼,她不再有压力,这不是两厢安好的事么。
孟秋应该不喜欢他,不然不会到此时此刻,也没有和他亲昵的想法。
但为什么她的反应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这么的伤心和羞愤。
章漱明只叹出几个字:“小秋……我真的没有生气……”
孟秋一点不想哭,只是眼泪不断地淌下来,让她觉得丢脸。
“行了,你不要说话!”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章漱明。”
她太累了,累到掉眼泪。
“我是被迫的,你看不出来吗?!我不情愿!”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是你未婚妻!你眼睁睁看他对我做那样的事,你没有廉耻心吗?!”
“还是你觉得我特别下贱,用你高高在上的道德宽恕我!”
“我不需要!我不要你宽恕!”
章漱明不忍地往前踱了几步,伸手想握住她肩膀。
孟秋连连后退。
她瞪他,报复地冲他喊:“对!你猜的没错!”
“我出差和他睡了,衣不解带,几天几夜没下床!”
“他替你做我的丈夫,精力旺盛,做到我忘了白天黑夜!我腰是酸的,腿是软的,你没碰的他全碰了,满意了吗?章漱明!听到这个是不是特别满意?!满足你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圣人!”
章漱明听到她细数她和赵曦亭之间激烈的床事带来的后果,耳根颤栗,沉默地连连滚动喉结。
他想到是一回事,孟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她身上的吻痕早就说明了。
那人几乎是在细致地品尝她,每一寸,从脖颈到脚踝。
他下意识地靠近她,凑近她的唇,想堵住她,不让她说话。
孟秋看透他的意图,把他狠狠推开,过几秒,捂着脸把眼泪压住,伏在桌上大口大口深呼吸。
她浑身都被搬空了,在水中飘着,无所依偎。
她唇上下张合,低低地倾诉,“章漱明,我是你未婚妻,你知道这段时间我多煎熬吗?”
她不断地重复,人哭得伏下去,喑喑哑哑,“我觉得对不起你,我以为总能解决的,可是他太强势了。”
“……他太强势了。”
“我总想着或许你能帮我,终究是想错了。”
灯下的包厢静默又虚白。
章漱明的眼眸软了又软,他似乎明白过来他做错了什么事,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之间平白像做了一场幻梦,梦的开端,章漱明问她借笔,此后,英国小镇的雨下到大陆的南方。
此刻,这场雨仿佛要停了。
孟秋不再哭了,微微抬起脊背,擦了擦脸上的水痕,轻声:“我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又或许,我把我们的关系想得太重要了。”
“最后一个问题,”她眼里的埋怨不见了,变成一汪秋水,清清浅浅地洒在灯影里,“漱明,那个时候,你犹豫过想帮我的,对吗?”
她睫毛没眨,湿成分明的一根一根,针一样直往章漱明心脏戳。
她唇瓣也是一团红色,伤心得令人印象深刻。
章漱明听到她轻柔地嗓卡着黏糊的泪痕。
他残忍地沉默着。
孟秋自认坦诚,但她发现坦诚是没有好报的。
起码她和章漱明这段关系中是如此。
章漱明知道自己可以骗她。
或者说,说谎对他并不是什么纠结的难题。
但看孟秋这副执着柔韧的模样,他居然生出了怜惜的情绪,不想骗她了。
孟秋见他沉默,忽而真切地认清了。
她眼眸变得平静,掌心抹去腮边的水珠,章漱明伸手要帮她擦,指尖刚碰到她脸上的湿意,她歪头躲过,已经不想和他有什么接触。
她抽出纸巾,不慌不乱地整理,柔声说:“没有关系的,漱明,我理解你。你现在工作这么顺利,借了他一部分名头,他身家背景深重,话语权又大,你担心打断他好事,丢了合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逻辑上很说得通。”
“毕竟我们之间连恋人都算不上。”
章漱明在她面前徘徊了一阵,焦虑地揉了揉脸颊,“小秋,你在说气话。”
孟秋重新望向对面的人,眼里只有冷淡。
“新房装修的费用还有准备婚礼的钱,我会平摊给你,房子是你买的,所以还是归你,房本划掉我名字需要办什么手续的话,我会来。至于双方的父母,我们就各自安抚。”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章漱明此时此刻才意识到,眼前看起来脾气很好,擅长包容的女孩子,或许比他想象中有底线有原则得多。
他触及了她道德底线。
他试图冷静地劝解,“我们的生活不仅有是非对错,还有脸面。”
孟秋自嘲地闭了闭眼睛,不想再看他,“我还得谢谢你守住了我的面子?”
“作为未婚夫,你都能接受我和他上床了,你是挺要脸的。”
面子只是说辞。
他们俩亲密接触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就是诡异地不想戳破。
章漱明长指摁了摁眉心,略有无法招架的疲态,睁开眼继续说:“小秋,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从英国到现在,他们也有过和美温馨的日子,章漱明一想到和她就此结束,心脏被抽空一样寂寥。
章漱明感知到他的指尖还残留孟秋的眼泪,那一片皮肤是湿的,好像握紧就能把它留下。
他冒出一股想让她在他指尖自在地哭泣的冲动。
在他们分崩离析的此时此刻。
孟秋在姐姐的壳中,蜕了出来。
变成崭新的蝶。
要飞离他的掌心。
他忽然游离成一个局外人,看着自己虚伪的撒谎,轻声说,“小秋,我没那么自私。”
“既然我们都没有办法,又何必和他撕破脸呢?那次你也看到了,桌上有权的没权的,都在看他脸色,普通人哪敢惹他。”
“况且,你从没和我聊过你的过去,我也担心……你还喜欢他。”
“只要是人,难免会猜忌。”
孟秋静静地望着他。
在章漱明的视角,他仿佛全然无罪,一切都有理由。
她荒唐地比较起来。
赵曦亭和章漱明真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在同等境遇,赵曦亭不可能思考他说的这些。不,赵曦亭甚至不会让它发生。
赵曦亭是选定了喜欢的就要得手的那类人,把人逼到绝路更好,这样就只能选他了。
比起章漱明把她卖了,赵曦亭居然更像一个圣父。
道德败坏的圣父。
坏得坦坦荡荡,毫不遮掩,在他面前,只能服输。
事到如今,章漱明还在找借口,他甚至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从未顾及她的自尊。
孟秋自嘲想想,看清一个人或许需要很长的时间,又或许只要一瞬间。
章漱明恢复成温和从容的样子,像指引她的长者,“这次就当我们的磨合期,可以么?”
孟秋淡淡地应:“漱明,不是每对夫妻都是齿轮,严丝合缝的。”
“也存在不适合不搭配,起码这件事情上你教会我,如果要结婚,我得选一个可以交付后背的人。”
她看陌路人一样看着他,“还有。”
“你把我献给赵曦亭,我不清楚你主观上有没有这个想法,但你确确实实在工作上获利了,既然我们结束了关系,这份便利就不会存在。”
章漱明唇微微启,此时孟秋明眼睛还是红的,柔弱可怜,但他居然觉得,有那个人的势。
他转念一想。
恃宠生娇。
在赵曦亭的羽翼下,她比任何人都有蛮横的资本,以前是她不要,也不屑。
孟秋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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