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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大佬的漂亮逃妻by半两青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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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朱永齐的一面之辞,毕竟当晚柳绵绵并没有外出。
甚至朱永齐会被抓,也是因为她看到了嫌疑人——虽然有些巧合得不可思议。
林哲告辞走人,走到门口回头看正房的方向,分明看到书房的窗打开了,沈维舟站在窗前向他看过来,两人在虚空中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哲笑了下,摆摆手,走了。
柳绵绵顺着林哲的视线回头,与沈维舟的目光对上,她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出来跟你发小聊两句?”
沈维舟没回答,他冷着一张脸,眼神淡淡看着柳绵绵,几秒后,啪嗒,窗子关上了。
柳绵绵:“……”
莫名其妙。

第8章 登门道谢
天气不错,柳绵绵从屋里搬了藤椅出来,据说是沈维舟日常躺着晒太阳的,上面铺着软软的、干净清爽的垫子,她往上面一躺,暖洋洋的太阳晒着,果然非常舒服。
很快就睡了过去。
虽然心大,但到底是穿越进了另一个时空,人生地不熟,爹不疼娘不爱,身上还只有九十多块钱,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安的。现在兜里有了两千块钱巨款,又找了一个工作时间短、薪水高的工作,心里踏实多了。
这一觉柳绵绵睡得特别香,要不是刘婶把她摇醒,柳绵绵怀疑自己能一直睡到半夜去。
“是天黑了吗?”柳绵绵迷迷糊糊问,睁开眼,好嘛,阳光虽然微弱了许多,不过还是白天,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了一条蓝白相间的薄毯,柳绵绵感觉自己背上都出了一点汗。睡得太舒服了。
“天还早着呢。”刘婶站在她面前,冲她使眼色。
柳绵绵侧过头,看到两个女人站在院子里。年轻一点的二十出头的样子,烫着卷发,穿了一件暗红色灯芯绒外套,五官长得很秀气。年纪大的穿了件卡其色的外套,眉眼间和年轻女人有四五分相像。
两人笑容温和看着她,年纪大的先开口:“柳同志,打扰你休息了。”
这俩人居然是来找她的。
柳绵绵扒拉开毯子站了起来,看看旁边摆着的小凳子,这是之前林哲过来时刘婶搬出来的,说:“婶子你们坐。”
又问:“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刘婶介绍说:“是帽儿胡同和你一天结婚的那个新娘子,这是她亲妈。”
年轻女人忙点头:“对,我就是帽儿胡同那个丢了金银首饰的新娘子,我叫许海棠,这是我妈妈,她姓骆。公安通知我们人抓到了,东西也找回来了,等案件了结,就能把东西领回来。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发现有贼,后面又给公安提供了重要线索,我那些东西没准就找不回来了。”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了。
骆婶子拍拍闺女的肩膀,诚恳道:“柳同志,这件事确实是,要不是你,东西什么时候能找回来,能不能找回来,都难说。”
母女俩轮番地表达谢意,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最后死活把拎来的两袋东西留下了,还说东西不值钱,不足以表达谢意于万一,然后就匆匆走了。
柳绵绵感觉自己还没醒过神儿,耳朵里转圈的都是“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她俩就已经一溜烟儿跑了。
生怕那两袋东西能自己长腿追上她们似的。
柳绵绵无奈,扒拉开袋子看了眼,罐头、水果、糕点和麦乳精,东西都是好东西,而且也不是什么贵重到收了还会有顾虑的,可见人家是认真考虑过,诚心诚意想道这个谢。
想了想,柳绵绵把东西都拿了出来:“收着吧,等回头……”她停顿了下,想起离得最近的节日是清明,又往后捋了捋,“等立夏或者端午的时候,弄点东西回礼就行了。”
她把东西分了分,一部分让刘婶放到厨房,家里人都可以吃,一部分收到房间里,平时饿了可以当点心。
“那个小许是前进服装厂的,听说是采购科的,工作好,性格也挺好,长得也蛮漂亮的。她妈妈听说是当老师的,你看她说话做事,那叫什么,知书达礼,是这么说吧?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哦。”
刘婶边摘菜边嘀咕,“她怎么会嫁去孙家的哦,孙家老二握方向盘当司机,光鲜嘛是蛮光鲜的,可他们家兄弟四个,老大当个临时工,生了三个娃,老三也是临时工,赚点钱都拿去喝酒了,老小没工作,整天在外头晃荡,父母也不是多能赚钱的,家里负担很重的。她婆婆性格又小气又刻薄,她日子不好过的。”
柳绵绵回想了下,虽然原书着墨不多,但从那寥寥数语里,也能知道,许海棠在孙家的日子确实是不好过。
明明丢的是她自己的金银首饰,孙家人却跟她弄丢了孙家的传家宝似的,婆婆更是每天恶言恶语,尤其孙老三遇到抢劫被捅死后,婆婆更是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后面会难产而死,多半也是长期遭受身心折磨的缘故吧。
“孙老二倒是有点出息,自己想法子借钱去学了开车,后面进了前进服装厂车队当司机。他们家是全靠老二在外面弄点外快贴补,不然光景更差。可嫁人也不是光看本人有没有出息的,家里兄弟姐妹、公公婆婆怎么样也是很要紧的。”
看来孙家风评确实一般,刘婶说两句就叹口气。
柳绵绵忍不住笑道:“刘婶你是厉害的,隔壁胡同的事情,你也了如指掌啊?派出所应该让你兼职去查案子的呀。”
逗得刘婶咯咯直笑。
两人说着闲话,谁也没注意到,书房的窗打开了半扇。
傍晚柔和的光线中,沈维舟站在窗扇后面,看着院子里有说有笑的两个人。
上辈子柳绵绵和刘婶的关系有这么好吗?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沈维舟就无声地冷笑了下。
怎么可能,上辈子柳绵绵不止讨厌他,也“厌屋及乌”讨厌他的家人,对待所有人都尖利刻薄,尤其对刘婶,一有不如意的地方,就口出恶言大呼小叫。
为什么这辈子会截然不同?
沈维舟看向柳绵绵,这个人分明就是柳绵绵,可她笑起来的样子,又似乎和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不同。他的视线不自觉在她脸上停留,又在某一瞬匆匆挪开,落在眼前这个小铁匣子上。
重生以后他失去了系统,也失去了觉醒的异能,不过他在异世生存时学会的知识还在。
刨除丧尸级别、怪物种类、它们的技能和弱点之类,在这个时空毫无用处的知识,还有很多关于武器装备的。当然,也要刨除由于太超前而无法应用于这个时空的部分,剩下的极少的一部分,其实也足以解决这个时空中的许多问题了。
比如,他用那些知识改造了一个报警器,可以确保财物被盗窃的瞬间发出警报,并对偷盗者采取一定的控制手段。
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会亲手抓住她。
咔嚓,窗子又轻轻地关了回去,欢快的说笑声被隔绝在了玻璃窗外面。
晚饭时除了沈维云,其他人都回来了。
沈维云是高三学生,已经进入高考冲刺阶段,这学期在学校申请了个床位,大部分时间住校,偶尔才回家打打牙祭。
南城是大前年更改的高中学制,之前高中只需要上两年,沈维云刚好赶上改革,她这一届是南城第一届高三生。
饭桌上说起许海棠上门道谢的事,白天不在家的几个人都很诧异。
毕竟柳绵绵只是提供了一点线索,并不是直接帮忙抓住了贼,这种情况一般没人会这么郑重其事地登门道谢。
讨论的结果是,几人一致觉得许家母女人品不错。
王叔对帽儿胡同孙家也有些了解:“他家老二脑子是挺灵光的,他们当司机的,经常到处跑,不少人都会自己捎带点东西赚点外快,他就经常在我们酒厂弄酒出去卖。”王叔是当兵转业的,在南城酒厂保卫科上班。
他啧了声,又说:“不过赚的钱是花在赌上还是花在嫖上就不好说了。”
俞婉自己也有女儿,听到这话,不禁皱了皱眉:“许家和他家结亲之前都没仔细打听打听吗?”
王叔:“嗐,我听说他媳妇儿和老丈人也都是服装厂,一个单位的,估计是灯下黑吧,都是同事,有些话就不好说了。一个说了破坏人家的姻缘,再一个万一这边说了坏话人家那边还是结婚了呢,那不是,那叫什么……”
沈伯康接了话茬:“枉作小人。”
王叔:“对,就是这个,两边不讨好。”
刘婶叹了口气:“那姑娘长得蛮漂亮的,性格也蛮好的,说话很和气,人看着也没什么心眼,真是可惜了。”
沈伯康在研究所工作,平时心思都在科研上,对其他事情不太关注。当然,在他的观念里,一个有正式工作的、经济独立的女性,哪怕嫁错人,只要保持理智,看清真相后及时切割,对人生并不会产生太大影响。
他转了话题,问沈维舟:“你这两天在家里做实验?”
父子俩兴趣爱好一致,经常一起讨论,但今天沈维舟显然不想讨论,敷衍了一句:“算不上实验。”
俞婉把柳绵绵多夹了几筷子的菜挪到她面前,说:“下午路过百货大楼,看见一件衣服挺适合你,我就买了,吃完饭你拿去试试合不合身。”
大概怕柳绵绵不一定喜欢,又说:“成衣柜台的售货员是我们单位同事的小姑子,款式不喜欢,大小不合适,她都可以帮忙调换的。”
照南城的风俗,结婚聘礼包含四季衣服,即春夏秋冬各一套。不过多数人并没有这个经济条件,实际送两套衣服的比较多,实在经济条件有限,也有只准备一套的。当然,换了改开之前,能有一套新衣服就很体面了。
所以说,像沈家按照风俗准备了四套衣服的,其实是少有的。
柳绵绵没想到,结婚才三天,俞婉又给她买了新衣服。
“我衣服够穿了,再说天气很快就热起来了,有这钱,还不如多买几条连衣裙。”柳绵绵用原主那种不识好歹的语气说。
俞婉一点不生气,笑着说:“已经买回来了就试试吧,不喜欢再去换别的,连衣裙等天气再热一点,新款式都上来了再去买。”
面对始终情绪稳定的俞婉,柳绵绵总有一种自己是个蛮不讲理熊孩子的错觉,拒绝的话没办法再说出口,她想想除了沈家的聘礼,箱子里确实也没什么像样的衣服,她总不能一直穿着枣红西装去上班。
于是点点头:“行吧,xie……”
不对,不需要说谢谢,原主可从来不说谢谢。
柳绵绵忽然感觉旁边有一道无法忽视的目光,她侧头看过去,对上了沈维舟冷厉审视的眼神。柳绵绵觉得沈维舟这个人,喜怒难测,很让人看不懂。
不过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她狠狠回瞪了一眼,扭头不再理睬他。
沈维舟移开视线,他捏着筷子,有些出神地看着碗里的米饭。
上辈子母亲也在这一天买了一件衣服,本来母亲是让柳绵绵拿回他们自己房间试的,但那天柳绵绵一反常态,亲热挽着母亲的手,说用不着这么麻烦,她一起去拿衣服,直接在正房试就行了。
母亲以为是自己细致入微的真心相待,终于软化了她身上的利刺,哪想到她只是趁机去观察地形。第二天她就趁着家里没人,偷走了母亲房间里的金银首饰和现金,把房间翻得乱七八糟,连夹在书里的几张零钞都没有放过。
“维舟,吃饭呀,发什么呆?”
沈维舟被俞婉的声音惊醒,只觉脊背一阵发寒。
“没什么。”
碗里的饭有点凉了,他匆匆扒拉进嘴里,寒意好像随着那一团米饭又进到了胃里。
吃完饭沈维舟听见俞婉说要去拿衣服,柳绵绵笑着说自己跟着去拿,她没有亲热地挽着俞婉,但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眼看她们前后脚出了餐厅,沈维舟忍不住站了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沈伯康喊了他一声,还说了一句什么,沈维舟没听清,不过这不重要。
沈维舟匆匆走出餐厅,往正房走去,走到门口,脚步突然生硬地顿住。
应该已经在正房试衣,并趁机窥探他父母房间的柳绵绵,就站在门边。
沈维舟怔怔看着女孩窈窕的身影,心头突然一空,一种无法言说的滋味涌了上来。
柳绵绵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回过头,屋里透漏出来的灯光,照亮了沈维舟分外苍白的脸。
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沈维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微不可见地摇头:“没有。”
“没有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柳绵绵靠近了一点,“不是,这种天气你怎么出了一脑门的汗?”
她下意识伸手,想探一探他的额头,沈维舟手一抬,啪地拍开了她。
嘶,柳绵绵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手劲怎么这么大,看着轻飘飘的一下,她的手却好像被什么武器攻击了一样,一阵酸麻的痛楚。
撸起袖子看了眼,果然,红了一大片。
“……”
柳绵绵忍不住问:“你是练过铁砂掌吗?”
别担心他发病了,哪个发病的人能有这种力道!
沈维舟也没想到,随手一拍,竟然能给她拍成这样,莹白的皮肤表面一片紫红,看着像是被人打了……或许也算是被人打了吧,条件反射下,他并没有完全收力。
他想说抱歉,可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说抱歉。
俞婉拿着袋子走出来,看到小两口站在门口,诧异:“维舟你怎么也站门口?”
她笑了起来:“绵绵这孩子,说不习惯随便进别人卧室,其实不要紧的,自家人哪里需要这样见外。”
“我不爱进别人卧室,也不希望别人随便进我的卧室。”柳绵绵一瞬切换模式,硬声硬气说,“我拿去试试。”
再这么下去,怕是要人格分裂。
拿了袋子,柳绵绵赶紧转身走人。
一直到柳绵绵走远,沈维舟也没挪动脚步,俞婉奇怪看向一向沉稳的儿子,见他难得有些神思恍惚,放低了声音,问:“维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沈维舟看向母亲温柔的面容,摇摇头:“没什么。”
东厢房,柳绵绵拿出纸袋里的衣服,是一件半长的米白薄呢外套,经典的翻领款式,裁剪简洁大气,很符合柳绵绵的审美。
穿这件衣服去西餐厅弹钢琴应该很合适。
套了一下,大小也刚刚好,很合身。
俞女士的眼光实在不错。
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会儿,柳绵绵脱下衣服依旧放回袋子里。新衣服得过一下水晾晒一下才能穿,明天上班她还是继续穿她的枣红色西装吧。
柳绵绵将被她扔在床上的西装挂到衣帽架上,忽然想起来,伸手掏了掏衣兜,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柳家拿回来的两千块钱。
从信封里抽出纸币,柳绵绵也不嫌脏,喜滋滋地点了好几遍,才心满意足地把钱放回信封,塞进她自己那个皮箱的角落里。
换了上辈子,要是有人告诉她,有一天她会把两百张十元面额的纸币当宝贝,柳绵绵一定会觉得那个人是不是疯了。
但是现在,柳绵绵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可是她的小金猪,她在风口蹦跶着很快就会起飞的小金猪崽崽!

第9章 让她把牢底坐穿
柳绵绵一夜好梦,早晨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精神抖擞,分分钟能上山打虎。洗漱完去吃早饭,刘婶笑呵呵说今天一早包了她想吃的馄饨,柳绵绵高兴地道了声谢。
“哦哟,明明嘴巴蛮甜的,怎么在公婆面前,总是硬声硬气的。”刘婶嘀咕了一句。
柳绵绵只当没听见,快步进了餐厅。
成天演戏实在太累了,她决定采取间歇性表演大法,看心情间歇式发作一下。这样他们不会觉得她性情大变,只会以为她这个人就是这么情绪多变。等慢慢的,她不演了,他们也不会觉得突兀。
一向早起的沈维舟居然还在吃早饭。
柳绵绵看到他,想起昨天挨的打……他确实只是拍开了她,但对她来说就是挨了打,疼痛程度相当,她想着,撸起袖子看了眼,还是有点红,不过没有昨晚看着那么吓人了。
瞥见她动作的沈维舟:“……”
他视线在那一片淡了些许的红色上扫过,微抿了抿嘴。
柳绵绵不满地哼了一声。
这人,哪怕他不是故意的,好歹打到她了吧,竟然连声不好意思都不说。
不过想想他每天安安分分躺在半边床上,从来不打扰她,再想想他看似金玉其外实则败絮其中的身体,柳绵绵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刘婶做的小馄饨皮薄馅嫩,汤里还放了切得细长的千张丝,非常好吃。
柳绵绵边吃边扬声问刘婶中午吃什么,刘婶乐了,这还吃着早饭呢,就惦记上午饭了,可真是小孩子脾性。她笑呵呵说:“早晨买了荠菜,哦呦,鲜嫩得咧,你们已经吃过馄饨,就不包饺子了,摊荠菜鸡蛋饼吃吧?也好吃的,很香的哦。”
柳绵绵表示满意,她吃过荠菜馅儿的饺子,没吃过荠菜鸡蛋饼,不过听着就很香,她跟刘婶说中午有事,要早点吃饭,刘婶笑着应了。
沈维舟看了她一眼。
窗外,巷子里几个大妈来找刘婶闲磕牙,有人说起对岸江北村祭祖,大手笔请了省剧团的名角樊文芳来演出,就在今天下午。几个老太太顿时兴致勃勃,商量着坐船去看演出。
说是对岸,其实轮渡一小时一班,很方便的,早点回来,完全赶得及做晚饭。
沈维舟听见其他人怂恿刘婶一起,刘婶大概是不放心他,有些迟疑。他起身到窗边,如同上辈子一样告诉刘婶,自己下午要去一趟研究所,所里会派司机来接,让她放心去对岸看戏。
身后传来柳绵绵的声音:“下午我准备出去逛逛,反正家里没人,这么难得,刘婶你就去呗。”
沈维舟微垂眼眸,掩下眸底的一片冰寒。
果然,柳绵绵也如同上辈子一样怂恿刘婶去看戏。
只是她哪里是要出去逛逛,她是要偷了家里的东西跟人私奔。
下午四点二十五有一趟南城去往深市的火车,上辈子她和那个情夫就是乘这一趟车去了南边儿。
他们俩都这么说,几个邻居大妈劝得更起劲了,没多久,刘婶就犹犹豫豫地答应了:“那我给晚上要做的菜先收拾好,到时候万一要是晚了嘛,也不怕来不及的。”
这下唯一犹豫不决的人也定下了,大妈们更加兴奋起来,叽叽喳喳地聊起樊文芳擅长的经典剧目。
餐厅里两人吃完早饭,一个进了书房,一个进了东厢。
柳绵绵进屋把角落里那个皮箱打开放在地上,先摸了摸夹层里的信封,感受到里面鼓鼓囊囊的厚重感,她忍不住弯了弯唇。
随后才把皮箱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摊在床上。
之前她手头只有九十多块钱,自然不可能有多余的钱拿去买衣服,可现在她有了两千块钱,柳绵绵就觉得,可以不用委屈自己穿原主这些和她审美大相径庭的衣服了。
而且,她打听过了,隔了两条街,就有一家旧货商店,这些衣服完全可以拿去那里卖掉。这样既可以回点血,还不至于浪费。
柳绵绵挑挑拣拣的,最后只留了一些贴身的衣服和三套换洗的。贴身衣服剪了当抹布,三套换洗的,哪怕一时买不到合心意的衣服,这天气也差不多了。
找出个原来放被褥的袋子,把要卖的衣服装好塞进床底下,又把空了大半的皮箱收好放回角落,柳绵绵往椅子上一靠。
行了,等中午下班回来拖了去卖掉,再拿着卖衣服的钱去百货大楼逛逛。
院子里,几个大妈讨论完下午几点碰头、带什么东西后,话题又偏到了沈家这对新婚小夫妻身上。
有好奇柳绵绵好不好相处的,也有好奇俩人感情怎么样的,甚至还有人好奇沈维舟“行不行”沈家什么时候能抱孙子的……这年纪的人,基本是荤素不忌,什么话都敢说,要是让柳绵绵听见,能让她这个小黄人原地变身小红人,脸红的红。
直到曹大妈撇着嘴老调重弹:“小沈娶这么个媳妇真是亏死了哟,当初要是早点跟我说一声,我怎么也给小沈介绍一个又好看又有好工作的啰,哪里像现在这个,你们看着,肯定要月月摊手和家里要钱的啰。”
其他几人尴尬地不说话,心里暗骂老曹这人真是没眼色。
在人家院子里数落人家刚娶进门的新媳妇,也就是沈教授和俞主任不在,不然人家再斯文还不得拿扫帚赶人?
何况,以沈家的背景,给新媳妇安排个工作难道是什么难事?估计也就是刚结婚,不着急办这事。
至于说月月摊手和家里要钱,沈家难道能在乎这点钱?
只是曹大妈这人一贯嘴巴利索性格还难缠,其他几人不愿为别人家的事情招惹她,只能一个个都不吭声。
让几人没想到的是,一向笑呵呵从不跟人红脸的刘婶,突然把正洗着的菜啪地甩回盆里:“曹大姐,你要以后还说这些,就别来了!”
曹大妈表情一僵,呼地站了起来:“哦哟,我还不是替小沈可怜啊,真是好心没好报,不来了就不来了嘛。”
其他人赶紧两边劝着,又说该忙活午饭了,拉着曹大妈就走了。
书房半开的窗户后面,沈维舟看着几个大妈拉拉扯扯地走出院子,还看到刘婶一直等到她们走远看不见了,才呸地啐了声,气呼呼地嘀咕着什么。
他不禁弯弯唇,摇头叹息,就连啐人都不敢当着人面啐。
不过这位长辈性格绵软,为人也一向宽厚,倒是少见她这么生气的。
没想到短短几天的相处,她竟然就这么维护柳绵绵。
沈维舟在窗前又站了一会儿,看着刘婶在院子里忙忙碌碌,许久,伸手关上窗。
书房侧门出去是堂厅,堂厅另一侧就是他父母的卧室,他父亲笃信君子慎独不欺暗室,而且院子里都是自家人,所以卧室从不锁门。
沈维舟手里拿着铁匣子和几张薄薄的纸片进了卧室。
偷盗自家的财物,哪怕当场抓住人赃具获,怕是也坐不了多久到牢,窃取机密研究资料就不同了。他准备的这几张纸,正是南城物理研究所机密研究项目的解决方案,是他结合异世的武器装备知识和华国目前的研究水平写的。
只要从她身上搜到这些,她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毕竟,普通人哪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按照这些资料的重要程度,足以让她把牢底坐穿。
一切放置妥当后,沈维舟走出卧室,轻轻阖上房门。
他手指停留在门上,迟疑几秒,眼前一闪而过正午阳光下女孩灿烂的笑容。
但几乎同时,耳边似乎又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电话那头一个声音机械地重复着“俞女士发生车祸,俞女士发生车祸”,隐隐的,这个声音又与丧尸嘶哑的低吼与怪物尖锐的叫声重叠……
沈维舟闭了闭眼,转过身。

第10章 另外的价钱
中午吃的荠菜鸡蛋饼,荠菜鲜嫩得不行,饼也非常香。不过柳绵绵发现沈维舟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吃了半天,才吃了一点点,中途还频频看她,眼神复杂得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柳绵绵没空管他,匆匆吃完,进东厢房换了衣服就走了。
“柳姑娘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做什么哟?”刘婶忍不住问沈维舟。这几天她和柳绵绵相处得不错,但也不敢主动打听柳绵绵的行踪,讨人嫌的呀。
沈维舟摇摇头。
刘婶叹了口气,迟疑了下,还是说:“维舟啊,你不要怪刘婶多事哦,媳妇儿娶进门,就要好好哄着的哦,平时也多说说话,你要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就陪着去逛逛百货大楼,买点东西。柳姑娘脾气大一点,人蛮好的,老话都说了,烈女怕缠郎,你主动一点嘛!”
沈维舟半天没吭声,许久才嗯地应了一声。
刘婶摇头叹息,心里真是愁死了,他这样闷不吭声的性格,怎么哄得住媳妇儿哦。
另一边柳绵绵脚步轻快地来到芷江西餐厅,她午饭吃得早,到的时候正是餐厅上客的时段。
餐厅里井然有序,客人们安静吃饭,偶有交谈都轻声细语,服务员穿梭其中,也都轻手轻脚,整体氛围确实高雅和谐。
经理亲自将柳绵绵领到钢琴前,轻声告诉柳绵绵,老板交代,如果有人要点曲子,她这边也要尽量配合。
这是之前没有的要求。
原先他们说好的是,柳绵绵可以根据餐厅准备的曲谱,自由挑选曲目弹奏。这样便于柳绵绵自己掌握难度,有些特别难的曲子,或者是她没有把握的曲子,就可以不弹。
柳绵绵侧头看了经理一眼,经理自然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小姐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单纯好说话,他笑着说:“额外的要求,自然是另外的价钱,只要有客人点曲子,一首曲子另外加你三块钱。”
柳绵绵挑了下眉,笑道:“成交。”
其实弹什么曲子她无所谓的,一般的她都会弹,不一般的也基本都会。
上辈子妈妈一直想把她培养成钢琴家,她从小学钢琴,学了十年多,要不是父母遭遇空难去世,打乱了她原本的人生轨迹,没准她真的会一直走下去。
哪里想到,有一天弹钢琴居然会成为她的谋生手段。
不过,挣钱嘛不寒碜。
轻柔的琴声响起,从餐厅一角泉水般流向整个餐厅的角角落落,丝毫不显突兀,那些喁喁私语的客人一怔之后,很快露出笑容继续小声交谈。
钢琴的音量刚刚好,既让人感觉舒服,又不会影响他们说话,甚至有了琴声的掩饰,他们说话反而更自然随意了。
“果然是港城老板开的餐厅,这格调是不一样哈。”
“曲子弹得不错,这里的用餐环境在南城也算是独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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