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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妻子by洛城雪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13

【衰老真的很可怕吗?】
你扪心自问。
在最初的最初,在你还只是个兢兢业业的社畜打工人的时候,的确挺害怕年纪增大的。
不仅仅是因为猝死风险显著增加,更因为你还没有攒够足够安享晚年的金钱。
可在跟娇娇经历一场又一场晦气的工作后,你发自内心地觉得,能平平安安地寿终正寝,也是一种福气。
你会老。
说明你还活着。
说明你像普通人一样,正在度过属于生命的正常历程。
这是很普通的事。
可当你真正意识到这一点后,却不由得激动得泪流满面。
你竟然活这么老了。
你竟然活这么老了。
你竟然活这么老了……
你太高兴了,以至于忘了一点。
你都开始老去。
那跟你五十年不见的两面宿傩,只会更加衰老。
纵然举世无双的强悍咒力可以维持住体魄,让他用更健康、更强壮的身体应对生老病死,但人的寿命,并不会因为因为咒力无限延长。
在一个澄净清明的月夜,两面宿傩拉起你的手,将锋利的守刀搁在你掌心,迎着你困惑不解的目光,他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妈妈,你很爱我吧?”
你不解其意。
守刀刀柄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寒气,让你惴惴不安,却还是点点头。
谁会不爱他这样的儿子呢?
两面宿傩握住你手指,引导你攥紧守刀。
他慢慢地、古怪地笑了:“那你愿意跟我定下再相见的誓约吗?……即使鹤归华表、星燧贸迁,你我也终将无视时间长河的阻碍,再次重逢于不确定的未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肯定会再见的。”
你非常笃定。
诅咒之王寿终正寝后,会变成二十根无法被摧毁的咒物手指。
而那近乎永存的手指,在机缘巧合下,会被一个叫虎杖悠仁的少年受肉。
只要以后你能活下去,即使没有什么誓约,也终会再见。
说完,你就想把那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守刀丢掉。
可两面宿傩却将你的手握得更紧了:“看来,妈妈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你眼神躲闪。
心中不由有些发虚。
两面宿傩并没有继续逼问:“没关系,反正那已经不重要了……只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未来,才是最可靠。”
你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你想好要怎么跟他解释,就听到好儿子一改先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架势,用异常平静的语气,说出了直令人肝胆俱裂的可怖话语。
你骇然瞪大眼。
脸色苍白得可怕。
你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才会听到如此可怕的话。
不由死死盯着安安静静的两面宿傩,目不转睛注凝睇他,舌头还残留着惊惧的余韵,像是僵掉了一般,磕磕绊绊的:“你、你说什么?我刚刚……有点没听清。”
“杀了我。”
两面宿傩又重复一遍。
脸上笑意越来越深。
似乎是被你恐慌的模样愉悦到,手掌轻抚着你毫无血色的脸,四只大大小小的克系眼睛深深望入你眼底,“别害怕。妈妈,我的寿命已经到了尽头,你没必要觉得是自己夺走了我的性命。”
你打了个寒颤。
下意识就想甩开他的手。
如果不是你疯了,就是他疯了。
“拒绝的话,不管你曾看见了怎样的未来,那可都无法实现了……妈妈,不按照我说得做的话,我会恨你,会永远恨你,并且再也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如你所愿地跟你重逢。”
两面宿傩强行将你抱在怀里。
四条手臂很轻松就钳制住你所有抗拒的动作。
你挣扎不开。
被迫靠在他怀里,急促喘息着,双手死死扯着他衣服,示意他适可而止:“别开这种玩笑!宿傩,妈妈会生气的!生气了,我就再也不做你妈妈了!”
两面宿傩:“你想做我父亲也可以,我总不会拒绝自己的妈妈。”
你气急败坏:“那你以为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两面宿傩不疾不徐。
慢悠悠将下巴抵在你发顶,低低地、愉悦地笑出声:“妈妈,这要怪你啊……总是由你决定取舍,总是由你来决定去留,这世上可不会总存在这种好事。”
“你既然说爱我,说我与众不同,说我无比重要,那就展示给我看。”
“让我看看……我究竟有多少分量。”
亲手夺去重要之人的生命,感受着他在自己怀里一点点失去温度,身体逐渐冰冷、沉寂、僵硬,彼此之间的联系不可阻止的走向破灭、消散,直至再不可寻,并不是很好的体验。
哪怕两面宿傩告诉过你,他已经命不久矣;
哪怕你知道你们迟早会在未来重逢;
哪怕你清楚他之所这样会要求你,是出于他还记着你没立刻找他的事,故意在惩罚你。
内心依旧空荡荡的。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腐朽的、衰败的、颓败的精神内耗之中,肉眼可见地失去精气神。
感觉非常糟糕。
可如果这是他最后的诉求,你也不是不能为难自己成全他。
他是你自己的孩子。
既然是你自己决定把他生下来,就应该对他负责到底。
儿子叛逆过于折磨妈妈了。
“等我杀了继国缘一,我就再也不做母亲了……太累了,还是做爹吧,做所有人的爹。”
“当爹好啊。”
“爹做什么都是对的。”
“因为我是你爹。”
你使劲抓抓头发。
在亲手拔去自己的锚,精神内耗死自己之前,你终究还是找到直面未来的道路。
就是捏着泥金桧扇,粗暴敲石头,把沉迷摸鱼,跟死了无异的娇娇叫出来。
“哎呀!”
“几年不见,你怎么突然这么拉,呸,老了?”
一张嘴,就跟鬼舞辻无惨一样不讨喜。
你脸色不变。
即使手里的泥金桧扇,已经不停发出不堪重负的折裂声,也还能心平气和问出关键,而不是被它乱七八糟的话带偏:“你之前跟我约定过吧?不会再让我面临生出原主孩子的境遇……为什么没直接把我投放到犬大将快死的时候,给个理由先。”
娇娇扫了眼结局梗概。
非常无辜地解释:“那样的话,你就无法完成任务了啊。他都要死了,你还要怎么实现原主的心愿?原本,你的确是要被安置到刹那猛丸跟犬大将死战的当夜,可我们已经是四辈子的交情了嘛,就算你再如何伤害我的心,再如何不愿意做个好女人,再如何无视我的好意,我都不会放弃你这根独苗苗,才特意给你更改到了更合适的时间,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你冷笑:“谁说完不成?我可以让他冲四魂之玉许愿。他是大妖怪,哪怕是命不久矣,也不会立刻死掉,总能撑到找到四魂之玉的时候。”
“是哦!”
“还可以这么干!”
娇娇瞬间醍醐灌顶。
可也不知道是摸鱼的时候涉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它也不觉得自己自作主张哪里有错,哪怕瞧着你脸色不好看,也不妨碍它死不认错,甚至,还试图倒打一耙,“我承认,我有不对的地方。可抛去这点不谈,你难道过得一点都不开心吗?”
“跟犬大将玩游戏,拉杀生丸下水,又跟诅咒之王过家家……我觉得你玩得超开心的。”
你:“我开不开心,跟你做没做错事,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码事。”
娇娇:“干嘛这么凶嘛!我们都好多年没见了,就算我有错,你好好说,我会改的,我们可是四辈子的老交情了,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你:“要求这么多,我是你爹啊?”
娇娇:“也不是不行。你可是我金贵的独苗苗,只要你温柔点,别说叫你爹了,让我叫你妈都行。”
你:“……”
失算了。
正常人跟封建智障有壁!
见你沉默,娇娇特好心地问:“按照系统推算,你还有两年时间,才会到寿终正寝的时候,要不要现在就死一死啊?”
你拳头硬了。
深吸一口气,按耐着给它大嘴巴子的冲动:“……任务没完成?不应该吧?狱门疆的受困者时间应该是停止流逝的才对。”
娇娇无辜摊手:“没办法啊。你糊弄任务,任务自然就会糊弄你。犬大将是没有彻底死,但也不算真的活,正处于一个薛定谔的状态,所以,只能算你完成了一半,我们还是要继续相处下去的。”
说完,它又体贴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想死吗?可你现在真的好丑啊虽然在老人里还属于好看的那一挂,但老人跟年轻人没法比的。”
“刚刚见到你的时候,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被你吓得够呛。”
“羽衣羽衣,你去死呗。”
“死了,你就可以像之前一样,重新拥有年轻漂亮的肉、体,再也不会被衰老的痛苦所折磨了呢。死呗死呗死呗……”
你言简意赅。
如果说之前还觉得是时候死掉,开启下一个任务,抓紧杀掉继国缘一,全心全意做两面宿傩爹的念头,那现在,你就只想寿终正寝。
不仅因为这是你从未有过的经历,更重要的是,你不想娇娇如意。
两面宿傩折磨你。
你自然得找个“人”折磨回来。

你没有孩子。
临死之前,把自己所持有的一切资产,都赠送给了一直以来都忠诚可靠的刹那猛丸,并好好感谢了他一直以来的陪伴和守护。
在众人悲伤的哭声中,你恍惚从微风拂起的生绢几帐缝隙里,隐约窥见了一双薄金色的眼瞳,可不等你凝神定睛细看,就被迫不及待的娇娇拉走,直接进入到下一个篇章。
蓬勃生命力势不可挡冲击你心神。
让你再也无暇顾及惊鸿一瞥的浮光幻影。
你怔愣原地。
纵然你是以感激的心态,平静迎接衰老和死亡,并没有因为容颜衰老、体力衰退、精神不济这种必经的过程感到痛苦,可突然被拉入新生的躯体,也还是让你情不自禁发出真挚地感叹:
年轻,真他妈的好!
你沉浸在这种难得的愉悦体验之中,不曾想,却比娇娇劈头盖脸泼了盆冷水,冻得你身体不受控制打了个激灵。
“你再说一遍?”
“这次任务有二:一,创死犬夜叉;二,希望妈妈不要难过。”
“……犬夜叉?”
“是呢是呢。就是你知道的那个,犬大将的半妖好儿子。”
你龇着牙。
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不应该。
不应该啊!
这根本不应该啊!
你明明把那孩子交给了月姬抚育,没道理他还走上犬夜叉的老路。
而且,你都跟杀生丸说过了,叫什么都不要叫犬夜叉的,你不记得杀生丸还有“一身反骨的犟驴”属性啊!
就算是你小觑了杀生丸反骨,可月姬总不至于拿假话哄骗你一个人类。
她连你都没计较,又怎么会纡尊降贵,跟一个孩子计较?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啊?!
你心乱如麻。
不等你理清头绪,就听见娇娇突然奇怪地咦了声,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就见扇面上的愿望正在快速消失。
“欸?原主任务内容正在发生变动……如果桔梗不存在就好了,不,又变了……想完完整整……得到犬夜叉的心。”
在娇娇的诧异声中,原主的愿望最终定格在了跟十六夜一样离谱的愿望上。
你痛苦闭上眼。
使劲摁了摁突突跳的眉心。
如果说,一开始你还只是震惊于犬夜叉的名字,那现在,哪怕有重获新生的愉悦加持,你也着实有点绷不住了。
深吸一口气,复又缓缓吐出。
这样重复了两三次,你才平静问出声道:“一次两次,都是这种的任务,你真的好好按照约定,认真修正了自己的系统宗旨和存在意义,而不是单纯套牌来糊弄我吗?”
“这怎么可能呢?”
娇娇认真解释,“我可是人工智能系统哎。我的一切行为,都出自最严谨精密的逻辑运算,绝不可能发生偷奸耍滑、摸鱼糊弄工作的情况!”
“那为什么接连两次,原主的愿望都只跟男人相关?”
你想不通。
就算不乐意让妈妈的幸福占据自己的愿望,那至少也应该为自己考虑啊?
比如“成为更好的人”,“活出属于自身的精彩,让他做我的好狗”之类的……
在娇娇还是个小娇妻的时候,渣男身后的女人们的愿望个顶个的正常,可现在,明明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了,原主的愿望却个顶个变得不靠谱起来,每一个都看得你牙疼不已。
娇娇拼命捂住嘴巴。
可还是不停发出吃吃地人性化笑声:“没有这些为情所困的可怜女人,又怎么会让你创死那些贱骨头呢?我们人工智能系统,可不做草菅人命的事。”
你沉默。
“你是不是不忍心啊?”
“怎么说呢,虽然他是不配被爱的该死贱骨头,可他终究还只是个两百岁的孩子罢了……我理解你作为母亲一直以来的柔软心肠,也不是不能再给你一个机会。”
说罢,娇娇再次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向你发出建议,“只要你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读档重来,恢复成你最熟悉的模样。”
“这样的话,你不仅不需要创死犬夜叉,更不会再见到这些沉迷情爱的小女人了哦~”
你打断它的话:“你错了。”
娇娇:“哪里错了?”
你:“身为母亲,的确会有心肠柔软,可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个母亲了。我是爹,是他们所有人的爹。”
创死犬夜叉。
对你来说,这个任务简直就是白送。
你垂下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自己略显稚嫩的小手,唇角翘起愉悦弧度。
“被千年难得一遇的巫女封印……也算是跟他父亲殊途同归,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生父子。”
“既然如此,那让他永远维持原样吧。”
至于“想完完整整得到犬夜叉的心”,这个任务听上去可能困难重重,甚至,不可避免地将会涉及雌竞之事,可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异常简单。
……直接剜出来。
……别说完整得到他的心了,哪怕让他眼睛永远只看你一人都可以轻松做到。
你是不懂男人。
更不懂很会狗叫的狗男人。
可这并不妨碍你懂如何轻松简单得到狗男人的心。
这种注定躺赢的任务,已经不需要你再投入什么注意力,你现在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想办法嘎了继国缘一,不让他继续给你添堵。
可怎样才能杀了挂逼天花板?
你手指动了动。
拇指情不自禁摩挲着食指,再次无比怀念枪支的美妙手感。
是以,当你成功升入初中,孩子气的爷爷过来问你想要什么礼物的时候,你冲他粲然一笑,无比期待地许愿:“巴、雷、特,最好配备光学瞄准镜。这样的话,更方便我从千米之外一枪爆头。”
你只是个普普通通打工人。
不可能变成鬼。
更不可能突然就被选中,成为拥有奇异力量的勇者。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你就一直要被动挨打,一直跟牛鬼蛇神虚与委蛇,只要时机得当,你完全可以用更灵活、更直接的方式,创死他们。
【枪杆子里出政权】
【一切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
之前是条件不允许,可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哪怕你还只是先辈们的不肖子孙,在现代化热武器的加持下,也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直面怪力乱神之物带来的恐惧。
爷爷:“……”
等你准备好所需的东西,时间已经是来到暑假。
学校原本有修学旅行、假期合宿之类的活动,只是你以生病为借口请假了,而这闲暇的时间,理所当然被你用来寻找继国缘一的踪迹。
你做好了一切准备。
各种急求药品、不同型号的枪械、方便野外行走的长衣长裤,干净的水食物和火种,以及一些非常危险的新式热武器,都被你塞入专门的野营背包。
只是,有点没想到的是,你还是被蹲点了。
明明你都用手电筒照过,再三确定过那口通往五百年前的食骨之井并无异常,可当你找好角度,背着沉重的背包跳下去的时候,一个浑身赤、裸,比两面宿傩还多两只手的蜈蚣女妖,不知怎得就从影影栋栋的虚无中出现。
早已腐化的白骨一点点恢复血肉,给你表演一个大变活妖。
你眼睁睁看她冲你笑。
怪异的嘴越裂越大,直直裂道耳畔,裸露在外的牙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伪装,露出狰狞的本相。
隐隐有涎水顺着齿缝流出。
猩红的长舌伸出,重重舔过你的脸,涎液黏在到你脸上,腥臭异常。
你神情呆滞。
整个人都仿佛已经被吓傻了。
可当对方六手并用,试图从你身上翻出四魂之玉之时,你近乎本能地拔出别在腰间的枪械,在它不屑嘲讽的注视中,抵在它下巴,食指扣动扳机,直接打爆它脑袋。
一击不够。
你毫不犹豫清空弹夹。
刺耳的枪声和女妖濒死的哀嚎回荡在狭小的井下,震得你鼓膜欲裂,但同时也让你更清楚的意识到,普通妖怪要比普通鬼更容易对付一点。
你捂着耳朵。
缓了好一会儿,才使劲摇摇头,彻底把鼓膜嗡响的声音甩出去。
井下是蜈蚣女妖歪七扭八的尸体。
也许因为它是受四魂之玉力量影响才会复活,所以,再次死掉后,大部分尸体都化作飞灰,消散而去,只余下小部分,才不至于挤死你。
你从地上站起身,差点被沉重的背包坠倒,所幸及时扶住井壁,才终于稳住了身体。
井壁上生着结实的藤蔓。
看起来足够支撑你的身体重量。
你估摸了一番。
果断先自个儿爬上去。
之后,才拉住早就系在腰间的绳索,开始试着将沉重的背包拉上来。
可就当你在吃力拉拽背包的时候,一把闪着寒光的薙刀就颤抖着抵在了你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你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别、别动!”
“你是什么人?来我们武藏国做什么?”
“是奸细吗?”
“你手里拉着什么?”
“刚刚发出的奇怪响声,是不是你在跟外国传递讯息?”
如果之前你还想糊弄一下,那现在,你就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妙,免得激起他们不必要的惊慌,让你一不小心就死在这里,那得多憋屈啊。
所幸,他们并没有看见奇怪家伙就宰的习俗。
他们把你捆起来。
留下一部分人看管你,剩下的则飞快跑去寻找村子里见多识广的巫女大人。
你无奈叹气。
真不想牵扯进四魂之玉的风波里。
早前,你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去做过CT之类的检查,可无论仪器如何精准,都没法找到那颗说起来牛逼轰轰,结果直到你死,也没见它如何搅风搅雨的珠子。
你本来是想偷偷找人、偷偷杀掉、偷偷回去,可谁能想呢?初来乍到就被逮了。
当然了。
你也不是不能用枪自保。
可你到底还是无法冲努力生活的普通人下手。
大家都是普通人。
普通人何必为难普通人?
有问题讲清楚就好了,何必闹成打打杀杀的难看模样?
念及此,你动了动手腕。
捆扎地有点紧,手腕血液流通不畅,有点麻麻痛痛的感觉。
视线余光不经意掠过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年。
他正陪着可能是父亲的男人,清点你背包里的东西,因为太好奇了,他不由拿起一颗小型手、雷,捏在手里小心打量,可能是看不出那小东西有什么作用,他开始试着用手指摩挲触碰手、雷表面凸起。
“别乱碰。”
你瞳孔一滞。
却也不敢大斥出声,生怕吓到他,以至于一个没拿稳,或者碰到不该碰的东西,送大家去高天原开黑。
见他望过来,你才轻轻吐出后半句,“……那东西很危险,别乱碰,会死人。”

少年似乎有点不服气。
可不等他反驳些什么,围观的人群就纷纷让出一条路,一位身形佝偻的年迈巫女缓缓走上前来。
她很普通。
与随处可见的老人别无二致。
如果不是众人尊敬的叫她“枫婆婆”,你甚至都无法将她跟那位千年难得一遇伟大巫女的妹妹联系起来。
不过,当她用苍老粗糙的手指捏着你的脸认真端详,半悲半喜叫出“桔梗姐姐”时,你还是没控制住情绪,浑身上下都露出无比嫌弃的抗拒姿态。
你并不讨厌桔梗。
相反的,你非常欣赏她。
发自内心觉得她是那个狗血的战国童话故事里,最有魅力、最惹人怜爱、最慈悲善良、最温柔优雅的强大女性。
对你来说,她丝毫不逊色月姬。
然而,你会羡慕月姬,却不会羡慕她。
究其原因。
是桔梗有着近乎圣人的道德底线,一丝不苟的敬业情操,以及宛若神明怜爱众人的仁慈原则。
跟你一直以来奉行的待人接物标准,不能说有壁,只能说中间隔着条银河的程度。
没错的继国缘一,你说PUA就PUA了。
喜欢玩家暴的丈夫,你说把他腿打断就把他腿打断。
嘴上、或者行动上说爱你的男人,你说创死也就创死了。
哪怕是忠诚可靠的刹那猛丸,在他生出妄图掌握你人生的念头之际,你也会立刻毫不犹豫抛弃他。
没有人能妨碍你过上想要的生活。
没有人可以擅自凌驾于你的意愿之上。
更没有人能在伤害了你之后全身而退哪怕他不是故意的。
你会认可桔梗、怜惜桔梗、敬佩桔梗,却绝不想成为桔梗那样,几乎将无私、慈悲,宽宥,写在人生座右铭上的崇高神圣之人。
话虽如此,你还是沾了桔梗的光。
原本被村民当奸细抓起来的你,只是凭借一张跟桔梗相似的脸,就让众人放下戒备,并被枫婆婆带回家去。
在简单交换过姓名后,枫婆婆不由拉着你怀念起过去。
你不太关心。
专注整理着被翻乱背包。
将各种危险的热武器逐一回归原位。
之后,才重新背起背包,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沉甸甸重量,满满的安全感再次充盈内心。
“擅自出现,把你们吓了一跳,是我的过失。”
“留下的这些东西,都是我家乡的特产,就当做给你们压惊的赔礼,打开封口就可以吃。”
说完,你冲她行了一礼,“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不必送。”
“请等一下,羽衣!”
枫急忙叫住你。
不等她说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喧闹声,隐隐还夹着几声人类惊恐的尖叫。
你心下一凛。
刚掀开身侧的竹制门帘,还没来得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匹被扯开腹部的马,就咴鸣着砸在你跟前!
只差一点点,你就会被砸成一滩烂泥!
你又惊又怒。
同时,也看清楚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为难你。
可不就是那个蹲点你吓唬你,擅自舔你脸,之后被你打烂脑壳的蜈蚣女妖嘛!
“给我……四魂之玉!”
大闹村子的女妖发现目标,立刻咆哮着向你冲来。
你想也没想丢下负重过高的背包,从侧面口袋掏出防御手、雷,拔腿朝人迹罕至的村外跑去。
期间,有村民拿着长、枪和弓箭追赶而来,你当即厉声怒喝他们走开,别来碍事。
倒不是你突然个人英雄主义爆棚。
而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只会妨碍到你。
防御手、雷杀伤半径长达三十米。
哪怕是坚硬的钢铁水泥,在四处飞溅的钢珠面前,都形同虚设。
但凡还有一丝余地,你都不会踩着别人血淋淋的尸体,去保全自己。
村民们面面相觑。
在枫婆婆的示意下,犹豫着停下脚步。
不多时,他们就被远远抛下,消失在村外杂乱荒芜的灌木遮掩下。
确定这点后。
你找准时机,一边高声叫着“四魂之玉在这里,快接住”,一边利落拔出引信,用出最大力气,将防御手、雷远高高抛向左前方。
蜈蚣女妖面色一喜。
想也不想张嘴咬住你丢出去的东西。
你头也不回地朝右后方跑去。
躲在自己所在早就看中的那颗生着无数粗壮藤蔓的参天巨木身后,双手抱头,紧紧缩成一团。
张开嘴巴的同时,牢牢捂住耳朵。
后方传来凄厉的惨叫,裹挟着狂乱的爆炸气浪冲击而来,吹得四周草木震颤。
直面热武器的蜈蚣女妖,已然不成人样。
之前还只是被开了瓢儿。
而现在,整个上半身都被撕裂碾碎。
腥臭滚烫的血肉混着骨渣,将草地灌木喷溅得宛若凶杀现场。
只剩下几处还没有化作白骨的步足,还在神经性颤动。
至此,你一直绷紧的心弦才终于得以和缓下来。
扶着交错纵生的藤蔓站起身,长舒一口气,抬手掸去身上的尘埃。
“真是难看啊,桔梗!”
“不过是只不成气候的杂碎妖怪而已,你竟然都对付不了。”
“我们才几天不见,你就变得这样没用,还是说,你又在玩什么笑死人的把戏……”
回应他的,是毫不留情贯穿他左手腕的子弹。
“小比崽子。”
“跟爹狗叫你妈呢。”
你气息还有些凌乱急促。
但这并不妨碍你在他说不出惊怒怨恨多点,还是困惑迷茫多点的复杂神情中,微微一笑,“没有人告诉过你吗?身处下风的时候,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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