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灵师学院by伸出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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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把巴黎铁塔买下来,挂上我的照片……”
“凭你的开车技术,你确实可以把巴黎铁塔撞歪再赔偿。”
时灿把葛根水递到闻觅烟面前,
“但你更可能先撞倒我家的院墙,别发疯了,赶紧醒醒酒吧。”
叶阳嘉露出诡异的笑容来:
“嘿嘿,法棍……小猫咪跟我回家呀……”
“你也来一杯。”
时灿把滑落到椅子下面的叶阳嘉架回椅子上,拿起葛根水往他嘴巴里灌,
“你这么变态,小猫咪看到你就退避三舍,还跟你回家呢?”
林逐月缩在角落里,一边把酒当水喝,一边不放心地问道:
“他俩没事吧?”
时灿喂葛根水喂不下去,干脆又倒了一杯米酒,递到叶阳嘉嘴边,道:
“继续喝!喝晕过去拉倒!晕过去了还省点事!”
叶阳嘉抢过杯子,一口气把米酒饮尽,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林逐月和时灿连拖带拽地把闻觅烟和叶阳嘉推到了车上,用安全带绑住,不放心地合上车门。司机启动了汽车,送两个神志不清的人回家。
“今晚住在我家吧。”
时灿侧过头,争取林逐月的意见,
“晚上吃面还是吃馄饨?”
林逐月问:“不能吃馄饨面吗?”
时灿顿了顿,夸赞道:
“……你可真是个天才。”
虽然刚刚喝的是米酒,林逐月也没喝醉,但她总觉得身上有股酒臭味。目送载着闻觅烟和叶阳嘉的汽车离开后,林逐月回了屋子,坐电梯到四层,打算回房间里洗个澡。
她住的房间原本是一间客房。
但现在再说这是客房,恐怕很勉强。
衣帽间里挂满她的衣服,鞋柜里放着她的鞋子,角落里还有两个她带过来的行李箱。浴室的沐浴液是她喜欢的味道,桌子上摆着她的发卡和毛绒玩具。
这间屋子,已经沾满了她的味道。
这不是客房,这是她的房间。
林逐月进门后不久,就发现床上有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盒子上面还放着一张带着香味的手写贺卡。
“逐月,你的存在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十九年前,惊喜降临了人间。十九年后,我们深深地感谢惊喜的到来。”
“崔怡,时英韶留。”
林逐月伸手,拽住丝带的一角,稍稍用力一扯,绑在礼盒上的丝带就松开了。她打开盒子后,抬手掩住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
盒子里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宝石的火彩和形状都很完美,色泽深邃又纯净,像是神明的眼睛,海洋的心脏。
蓝宝石下方,是珠宝鉴定证书。证书上详尽地介
绍了这颗蓝宝石,它产自莫谷,足有23克拉,颜色是皇家蓝。
林逐月惊讶地看着宝石,杏眸中水光流转,她伸出手,捧起这枚被封存在盒子里的宝石。她捧起的并非只有宝石,还有珍重的心意。
这天晚些时候,林逐月收到了林琅女士准备的礼物。在带有着“生日快乐”字样备注的短信提示中,二百万打进了林逐月的银行卡里。
暑假迎来了尾声。
中元节也即将到来。
林逐月小心翼翼地把车停在凌家老宅的门前。
林逐月当初说想要辆大点的suv,谁知道时灿真的给她买了台中大型的suv回来。这车在凌家门前的窄巷子里十分难开,林逐月心惊胆战,生怕车到她手里不到十天就战损。
她满门心思都扑在车上,没有注意到老宅大门前的人影,也没有注意到坐在副驾驶的时灿的脸色是何时变得阴沉的。
停好车后,林逐月才发现,已经有些老旧的木门前,站着个“段俊恒”。
明秽有穿黑衣服的习惯,附身于段俊恒身上时,也穿着缝了布扣的黑色短衬衫。衬衫上有着银色的暗绣纹路,浑身都充满了讲究、精致的气息。
时灿下了车,问道:
“你来做什么?”
他凤眼微微眯起,眼眸里闪烁着锋利又危险的光辉。好像一旦“段俊恒”的回答让他感到不满意,他就会立刻召唤出绝刃来,和“段俊恒”扭打到一起。
“段俊恒”没有理会时灿。
直到林逐月给车子熄火,下了车,走到他面前,他才望着古旧的木门,说道:
“我来祭拜一下故友,不会不欢迎我吧?”
林逐月沉默片刻,拿着钥匙打开凌家老宅的宅门,对“段俊恒”道:
“进来吧。”
时灿抱起手臂,不悦地扭开头。
他非常讨厌明秽,但这里毕竟是供奉凌氏先祖的地方,他不能在这里和明秽大打出手。被揍到破相事小,把人家的房子拆了麻烦可就大了。
别扭了一会儿之后,他才走上前去,帮林逐月摆供品。
他们带过来了一些鲜果,有菠萝蜜、甜瓜、小品种西瓜,还有妮娜皇后。妮娜皇后是提子,个头很大,甜度和它的身价一样惊人。
摆好供品后,林逐月和时灿点了檀香,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里。
“段俊恒”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林逐月偷偷揪了几颗提子,坐在廊下,一边吃,一边看时灿除草。她把提子分给“段俊恒”,但对方不要,只是安静地站在林逐月身边。
林逐月也没强求,收回分享提子的手,坐在廊下一边吃,一边问:
“你和我爸爸关系很好吗?”
“段俊恒”沉默了良久,回答道:
“鬼王和灵师,关系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凌言与我的交情围绕着一个承诺,但他没有将它完成。子承父业,所以,我才找上了你。”
林逐月问:“什么承诺?”
她与明秽相识后,很长时间里,她都能感觉到,明秽对她没有敌意,甚至颇有要照顾她的意思。但是她不喜欢明秽,也不想接受对方这种近乎于威胁的照顾。
“解开地府的封印。”
“段俊恒”负手立在林逐月身侧,道,
“他说他一定会完成这件事,我也相信他能做到,因为他是我见过的最强的灵师,比活着时的我还要强。然后……你知道的。”
提子很甜。
但林逐月却突然觉得它没了味道。
林逐月垂下眼眸,沮丧道:
“我听说,他连魂魄都不剩了。”
“段俊恒”点点头,道:“魂飞魄散。”
林逐月为凌言叹了口气,又道:
“你是鬼修,也是一位鬼王,你与地府应当是敌对的。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解开地府的封印呢?”
“我有一位故友在地府。”
“段俊恒”望向遥远的天空,道,
“如果地府的封印不解除,我与她,将永世无法再见。我已经等了很多年,等到了凌言死,凌家血脉衰竭,只剩下一个你。我的确在不停地逼迫你,因为你已经是我仅存的希望了。”
在院子里拔草的时灿没好气地说道:
“凌言的魂魄要是还在,他知道你这样对待他女儿,肯定要动手打你。”
“段俊恒”没有否认时灿的设想,道:“或许吧。”
没过多久,香炉里的香烧完了。
“段俊恒”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掏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塞到林逐月手里,说道:
“你也差不多休息够了,该做任务了。”
林逐月:“……”
刚拔完草的时灿:“…………”
时灿摘掉手套,走到廊下来,忍不住道:
“城主大人,你真的很像个催命的,适合去做鬼差,死在地府封印之后真是可惜了。”
“段俊恒”应道:“我会考虑,看看任务吧。”
林逐月和时灿凑在一起,打开文件夹。
时灿看得直皱眉。
这次的任务和往常不太一样,他们要面对的并非已逝之人,而是新生的孩子。
任务的地点在南尧市,委托人是灵师府。
在三十年甚至更久之前,天城曾有一户姓倪的人家。这户人家和天城的许多人家都一样,是玄学世家。只不过,倪家并不像时家、闻家之类的玄学世家一样幸运,灵师的天赋没能继续传承,而是早早地迎来了名为“平凡”的终结。
倪家的后人虽然还拥有着灵力,但已经够不上成为灵师的标准了。在迎来了第三个平平无奇的孩子时,当时的家主倪星文老爷子也没有继续坚持,带着家人离开了天城,到外面去生活。
不过,因为倪星文老爷子对灵师府的建树,灵师府一直都很照顾倪家人。倪星文老爷子去世后,灵师府更是对其家人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倪星文离世前,曾经预言小儿子的孩子会在今年八月的尾巴上出生,也就是最近了。可是,现在离医院给出的预产期还有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为了以防万一,灵师府决定派出灵师好好关照这家人,千万不要出什么漏子才好。
“算错了吧?”
时灿拿着文件夹,嘀咕道,
“我没听说过倪老爷子在卜术上有造诣。”
“也许有,也许没有。”
穿着黑色短袖衬衫的“段俊恒”迈开脚步,朝着凌家老宅的大门走去,幽幽道,
“到底有还是没有,要由你们自己判断,灵师的判断力也是任务评分的一环。”
时灿抬脚去追:“你等等!”
转眼间,时灿就追出了大门,他站在门前左右环顾,发现“段俊恒”已经不见了。
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让时灿觉得心里窝火极了,他恨不得找扇“门”,进入阴界,带着失控的绝刃将整个明秽城都砍成碎片。
等稍稍平息了内心的火气,时灿才转头回到宅子里。
林逐月刚刚没有追出来,因为供桌上的檀香还在燃烧。为了避免造成火灾,烧香的时候一定要有人近距离盯着才行。
她拿着从供桌上薅下来的提子,有些担忧地望着时灿,斟酌片刻后,开口道:
“感觉不会是个简单的任务呢。”
“灵师府能把这桩任务交给还是见习灵师的我们,意味着在灵师府眼里,这不过是个小小的乌龙。”
时灿单手抱着文件夹,说道,
“但明秽会替我们选择这桩任务,意味着它绝对不会简单。”
达成共识的两人等待着香炉里的檀香烧完,他们将桌上的鲜果供品装进袋子里,拎着袋子出了老宅。
时灿从林逐月手中接过钥匙,启动车子,车技熟稔地将这辆中大型suv倒出狭窄的巷子,右打方向盘,朝着自己家驶去。
他们各自收拾好行李,带上基础工具配置包,一起前往港口。
南尧市离天城非常远。
但任务的执行时间不确定,可长可短。如果时间长,没有自己的车会很不方便,所以林逐月和时灿一合计,打算把车开过去。
因为任务不是很紧急,时灿在路上也没有急行军。天黑了,他和林逐月就下高速,找家酒店住上一晚,等第二日睡醒了,再开着车上高速,继续朝着南尧市的方向出发。
第三日的中午,他们抵达了南尧市。
倪星文老爷子和夫人一生都在追求一个女儿,但没能成功,喜提三个臭小子后,夫妻俩终于放弃梦想,一起做了结扎。
不过三个臭小子都很好。
老大从前在一家环保漆公司就职,后来离开老板,自己创业,他家的环保漆赫赫有名,据说直接喝进肚子里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老二从事医疗器材行业,也算是赚得盆满钵满。
老三是一名老师,和老婆相识
后一起创办了补习班和自习室,家中的条件虽然不如大哥二哥那样好,但也可以说是小有家财,能保证孩子出生以后过得衣食无忧。
“倪星文老爷子是很厉害的灵师吧?老爷子的夫人似乎也是灵师……”
林逐月觉得有些奇怪,问,
“生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拥有灵力吗?”
时灿握着方向盘,在等红绿灯的功夫,给林逐月讲了个故事:
“据说在四十多年前的时候,因为修路的原因,倪家的老祖要迁坟。迁坟的新址是宫家帮忙决定的,宫永元他爷爷就问倪老爷子,要人还是要才。要人,血脉绵延,多子多孙。要才,后代于灵师一途上天赋优异,但人丁不多。”
“倪老爷子思来想去,还是选了人。”
林逐月惊讶道:“还有这种事?”
“有啊,以前我家祖坟和倪家的祖坟离得很近,修路的时候我家祖坟也被影响到了,面临了类似的选择。”
时灿故意卖了个关子,道,
“你猜我爷爷选了什么?”
林逐月问:“才?”
时灿看着导航地图上的哈根达斯店铺,道:
“猜对了,给你买冰淇淋,吃吗?”
“我要哈密瓜味的。”
林逐月仰头靠在座椅上,说道,
“因为大家总是说你家的人丁凋零得很厉害嘛。”
时灿过了红绿灯,驾驶着车子逐渐靠近路边,在车位上停下。他和林逐月下了车,买了冰淇淋之后,又在附近的商场里吃午餐。
林逐月点了份瓦罐汤,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等待中午饭,问道:
“如果你家的祖坟没有受到影响,你会有兄弟姐妹吗?”
“那还是受影响吧。”
时灿一手支在脸颊上,说道,
“我不想要兄弟姐妹,我觉得我家有我一个就可以了。”
林逐月对时灿其实是有那么一丝羡慕的。
他独占着父母的宠爱,拥有着很多她没有、并且想要拥有的东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所顾忌的幸福的气息。
他们的午饭是在烧肉店吃的,林逐月点的是烧鸟飞鱼籽盖饭,时灿则是点了肥牛。两份套餐端上来后没多久,时灿就从林逐月碗里夹走一块肉,在面对林逐月探究的眼神时,他还主动把自己碗推过去,道:
“尝尝看?”
林逐月不客气地夹走一片牛肉。
“唔……”
吃完之后,林逐月露出苦恼的表情,道,
“……感觉比我的好吃。”
时灿把自己的碗推向她:“那我们换?”
林逐月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啦,毕竟是我自己点的。”
时灿眨了眨眼睛,道:
“可是我比较喜欢你那份。”
林逐月不再犹豫了,时灿喜欢烧鸟饭的话,换饭这事就算是两厢情愿。两厢情愿是美事,应该促成而非阻止。
两人交换了饭碗。
时灿慢悠悠地扒着饭,心想:
这鸡肉还挺柴的呢,也没什么味道。
吃完午饭,他们略作休息,又开着车继续出发。
下午四点,他们抵达了南尧市青元区。
倪星文老爷子的三儿子倪泓景和三儿媳杜丽韵三年前为了结婚,在青元区买了一套别墅,虽说是联排,但左右邻居都没入住,两口子住得倒也挺自在。
现在是暑假的末尾,补习班的各种补习基本都已经结束,倪泓景也就闲了下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陪老婆。
林逐月和时灿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倪泓景已经在门前等着了。
“时先生,林小姐。”
倪泓景和两人打了招呼,道,
“我来开车吧,小区的路况有些复杂,容易不小心开错路。放心吧,我车技还行,不会把车弄坏的。”
时灿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下来,去了后座上。
“听说天城挺远的,开车过来辛不辛苦?”
倪泓景坐上驾驶座,一边开车,一边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道,
“我家里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也找饭店订了餐,你们今天先吃饱喝足好好休息。明天比较凉快,是个好天,我带你们去景点逛逛。”
倪泓景对林逐月和时灿的态度非常礼貌,他出生前,父亲母亲就已经从天城离开,再也没有触碰过玄学事件。倪泓景对“玄学”还是比较陌生的,但他仍然对其抱有着敬畏之心。
倪泓景开车开了十五六分钟,才终于抵达了他居住的区域。
联排别墅的花园不大,但倪泓景家的花园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只橘猫眯着眼睛揣着前爪趴在院墙上,脸圆得像是用圆规画出来的,屁股大得像是煤气罐。
这只猫浑身上下写满了“肥美”二字。
时灿抬手拍了拍猫屁股,问:
“你们家养的猫?”
大橘很稳重,被时灿这个陌生人拍了屁股也趴在原地不动。
“小区里的流浪猫。”
倪泓景解释橘猫的来历,
“本来是挺怕人的,但我老婆喂了它一根火腿肠后后,它就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见谁粘谁,怎么摸都不跑。我们给它做了绝育手术,每天都喂好吃的,定时驱虫……跟家养的也没什么区别了。”
“就是有时候挺让人苦恼的,它会捕猎,把猎物送给我和我老婆。之前也就送点死老鼠和黄鼠狼什么的,前两天带回来一条蛇。”
时灿:“……”
林逐月:“…………”
听起来就很惊悚。
倪泓景打开门,请林逐月和时灿进去:
“天太热了,快进屋吧,在外面待久了容易中暑。”
屋子里传出温柔的女声:“回来啦?”
林逐月和时灿进屋后,就看清了声音的主人。
是个穿着碎花裙子,孕肚已经很大的孕妇。她站起来朝着林逐月和时灿打招呼,本能地抬手护着肚子。
家里铺了地毯,柜子旁边倚着尚未组装的摇篮,沙发上放着刚刚女主人在整理的粉色小衣服,茶几上摆着敞开的育儿书,上面还有笔记……种种细节都能看出,这对夫妻在小心翼翼地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临。
倪泓景一拍脑袋,道:
“我买了水果,已经洗好了,忘了端过来了,稍等我一下。”
他匆匆地跑去厨房拿水果。
杜丽韵把沙发上的婴儿服拿起来,道:
“快坐吧。”
林逐月和时灿朝着沙发走去。
时灿小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林逐月也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挺温馨的。”
时灿沉默片刻,道:
“……林小姐,请你从专业一点的角度回答这个问题,好吗?”
“我没感觉到什么不好的气息,房子里应该没有脏东西。”
林逐月的语气里带着点疑惑,
“挺安全的,至少现在挺安全的。”
真是奇了怪了。
他们在执行玄学任务,然而事主家里既没有亡魂闹事,也没有阴煞积聚,最危险的就是一只会叼蛇回来报恩的流浪猫,可以说是一派和平。
倪泓景很快就端着水果回来了。
果盘里有已经用剪刀从
枝上剪下来的阳光玫瑰,切好块的西周晓蜜和红心木瓜,还有一颗颗躺在冰块上、个头不小的山竹。这都是他中午从精品水果店买回来的,是老板当天刚进的货,很新鲜。
杜丽韵也十分健谈地与见习灵师们聊了起来,问道:
“你们看起来年纪不大,还在上学吗?”
“对,还在学校读书。”
林逐月回答了杜丽韵的问题,
“不过我们读的学校有点特殊就是了……”
杜丽韵对灵师学院的存在很神往。
她也是从小看着各种动画片和电影长大的,对“霍格沃兹”和“爱丽丝学院”也存有过幻想,初中时甚至在网络上以写小说的形式描述自己的梦,不过那些幼稚又矫情的文字,已经成为了她不愿意回忆起来的黑历史。
林逐月和时灿在客厅坐了会儿,吃了些水果,就提出要求,希望倪泓景能带他们俩在这座房子里到处看看。
倪泓景知道这是他们出于职业做出的要求,很干脆地答应了。他带着两个小灵师,从地下室开始,将整座房子都看了个彻底。
“确实没什么大毛病。”
林逐月把穿衣镜调了个角度,说道,
“小细节虽然有点瑕疵,但稍微调整一下就好了,算不上问题。”
倪泓景听到林逐月的话后,松了一口气,说道:
“没有问题是好事,我父亲也许真的算错了。他去世的时候,我和我老婆都还不认识呢,这种前提下,他要是真的能算准我孩子的八字,那也太神奇了。”
“有些事情就是很神奇。”
时灿回过头来,提醒道,
“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灵师。”
倪泓景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的事。”
倪泓景和杜丽韵居住的别墅虽然是联排,但从上至下足有七层之高,检查下来也是个大工程。这个大工程完成后,倪泓景从饭店订的餐,都已经送到家里来了。
虽然林逐月和时灿看起来年纪还小,但倪泓景和杜丽韵都没有因此而轻视他们,而是尽己所能盛情招待。倪泓景足足定了十八道菜,家里带转盘的大餐桌甚至有点不够摆的,费了好大的劲才全部摆上桌。
倪泓景还准备了酒,是一瓶飞天茅台。
虽说倪泓景家没什么问题,但时灿在执行任务期间有绝不饮酒的原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倪泓景拿出来的酒。
林逐月也没喝酒,因为在执行任务期间喝酒的确不太合适。
晚饭快要吃完的时候,倪泓景接了个电话:
“哦,好,我马上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他朝着妻子和见习灵师们解释道:
“是补习班那边来的电话,有个升高三的孩子,家长带着孩子一起过来咨询一对一补课的事情。咨询本来应该是尤老师负责的,但尤老师的母亲去世,他请假回老家了。”
杜丽韵道:“那你快过去看看吧,别让家长和孩子等久了,家里有我在呢。”
林逐月在正儿八经的高中里待过,她虽然自己没上过辅导班,但她从同学那里听说过一对一补课有多贵,知道倪泓景能从这里面赚到多少钱。
林逐月抬起头来,说道:
“倪先生,去忙吧,别耽误了正事。”
倪泓景还是有些犹豫,道:
“还得帮对门的夏先生家遛狗……”
时灿主动把事情揽了下来:
“我来遛,我喜欢狗。”
倪泓景这下就没什么心事了,向林逐月和时灿道了歉后,起身往门外走,打开门后,还不忘回头交代道:
“那个狗要遛久一点,精力太旺盛了。”
林逐月觉得倪泓景纯粹是多虑了,什么狗能比时灿精力更旺盛,体力更好?
半小时后,林逐月和时灿站在对门的夏先生家的客厅里,双双陷入了沉默。
夏先生家的客厅很简洁,只放了一张沙发、狗粮碗、水碗还有一些狗玩具,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至于客厅为何如此简陋?
正忙着拆沙发的罪魁祸首抬起头来,两只大耳朵摇来晃去,它汪了一声,飞快地跑过来,扑向林逐月。
比格犬……
林逐月躲开扑上来的狗,热泪盈眶——
是比格啊!
比格犬又名米格鲁猎兔犬,猎犬的精力总是很旺盛,一天要奔跑四五个小时。也就是说,主人一天遛狗三次,都很难耗尽它的精力。而狗这种生物,只要精力无法耗尽,就会在家里拆家、嚎叫,闯下各种祸端。
时灿拿起挂在高处的遛狗绳,拴在比格的项圈上,带着狗一起出门了。
时灿说道:“宫永元家以前有一只比格。”
林逐月问:“然后呢?”
“这个比格一天要遛四次,遛完还是拆家,不止拆家,还随时随地撒尿拉屎,拉完就吃,吃完又吐。这样搞完,家里就需要好好打扫。他家阿姨受不了了就主动请辞,连续换了四五个阿姨。最后一任因为比格犬辞职的阿姨,在宫家反复挽留时,一会儿说想把狗偷偷扔掉,一会儿说想要带着狗一起自杀。”
时灿扯着遛狗绳,说道,
“后来宫家也受不住了,把狗送到了乡下老家,才把阿姨请回来。据说那个比格在乡下的时候每天去猪圈吃屎,每年都跳个五六次旱厕,怎么打都不改。”
林逐月看着脑袋朝地,闻来闻去的比格犬,问道:
“宫永元家给阿姨开的工资挺高的吧?”
时灿点点头:“税后好像有六万。”
比起来时灿家给管家、厨师和司机开的工资不算高,但也绝对不低,已经大幅度超过该行业平均工资了。
这都要辞职,那证明宫永元家的狗是真的很折磨人。
时灿又补充道:“宫永元家里那个比格是他一个就读于香港分校的亲戚家的哥哥送的,他和这个哥哥已经绝交了。”
比格犬在草地里排泄后,时灿用垃圾袋捡了狗屎,扔到垃圾桶里后,牵着狗在小区里跑了起来。跑到第三圈的时候,时灿和狗安然无恙,但追在后面的林逐月感觉自己快死了。
时灿停下来,和林逐月一起坐在长椅上休息。
不多时,有人靠近了。
那是个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男人,他坐在轮椅上。现在的南尧市正是闷热的时候,但这个人仍旧穿着长袖长裤。并不算粗的裤腿在轮椅挪动时微微摇晃,在提醒着这个人究竟有多么瘦弱。
他脸颊也凹陷进去,只余下颧骨,和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很特别,他明明浑身都散发着死气,但眼睛却闪烁着野心的光辉,在诉说着自己绝对不会屈服于命运。
“是小格,夏先生的狗。”
他认出了时灿手里牵着的比格犬,问道,
“你们是夏先生的亲戚吗?”
“是做上门遛狗的工作的。”
时灿晃了晃狗绳,说道,
“你家里有需要遛的狗吗?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林逐月坐在一边听时灿瞎扯。
时灿有个习惯,他在出
任务的时候,每次遇到询问他身份的人,他都会扯天扯地,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实话。他不仅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还会把询问者哄得一愣一愣的,安全意识强到家了。
“闫先生!闫先生!”
有人匆匆地跑过来了,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追上来后,站在轮椅边大喘气,半是抱怨半是叮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