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八零大佬,做精娇娇赢麻了by星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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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她们母子平安,幸福。
可如果她不愿意……
他也不想强求。
他心里清楚,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孩子更是需要双方共同承担的责任。
强求来的结果,往往不会幸福。
他紧紧咬着牙关,不敢让声音发颤。
生怕一开口就会泄露出心底的脆弱。
“我不是不要生……我只是……有点怕。”
阮初夏贴在他怀里,轻声说。
怀孕的消息来得太突然,她还没做好准备。
脑海里全是未知的恐惧。
会不会对孩子照顾不周?
“我一定护好你们娘俩。信我,小夏,给我一次机会。”
“别哭了,才怀上一个月,情绪别太激动。”
“孩子还小,你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哭太久,对宝宝不好。”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心疼。”
阮初夏撅着嘴,委屈巴巴地嘟囔。
“那你刚才还冤枉我,说我不要孩子。”
她瞪着他,眼里却透着一丝委屈和不甘。
“我都没说完话,你就下定论,还那副样子看我……”
萧知禹:“……”
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萧知禹心里一阵无奈,可又能怎么办呢?
她正怀着孩子,情绪敏感,他不能硬碰硬。
就算再委屈,他也得先低头,先哄着。
他声音放得软软的:“行了行了,别难过了。”
“待会儿爸妈瞧见你这样,还以为我对你做什么了呢。”
他故意说得夸张些,想让她笑出来。
“再说了,咱妈一心疼你,回头又得念叨我。”
“想吃点啥?要不让敏嫂准备?还是你想出门吃?”
他知道她最近口味变化大。
他得随时准备应对她的“突发奇想”。
看她哭得抽抽搭搭的,萧知禹心里也慌。
刚邓伯才提醒过,孕妇不能情绪太激动,特别是前三个月,最容易出问题,得哄着才行。
邓伯是医院的老军医,说的话他不敢不听。
阮初夏窝在他怀里。
听见他这副哄小孩的语气,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那笑声清脆,像春天的小铃铛,瞬间打破了刚才的沉重。
想到他在部队里板着脸。
再看看现在这副低声下气哄老婆的模样。
简直反差太大。
笑得她直打嗝,断断续续地说:“哎哟……嗝……笑死我了……”
萧知禹一脸无奈地瞅着她。
这也太典型了。
前一秒还委屈得不行,下一秒就笑成这样。
果然是怀孕后情绪不稳啊。
他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只要她笑了,就说明没事了。
笑够了,阮初夏仰起头,认真问他。
“对了,那我那个进修的事怎么办?”
那份进修机会是她努力了大半年才争取到的。
去南城妇产医院跟全国顶尖的专家学习一年。
可现在怀孕了,还能不能去?
去了会不会影响孩子?
这才是她最发愁的事情。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内心充满了纠结和矛盾。
一方面,是作为医生对职业理想的执着追求。
另一方面,是作为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性,对腹中胎儿和家庭责任的深切牵挂。
这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整夜辗转反侧。
这次进修的机会千载难逢。
全市只有一个名额,而这个名额偏偏落到了她的头上。
去进修意味着她可以在顶尖医院学习最先进的医疗技术。
接触最前沿的医学理念。
回来后将极大提升她在本地医院的临床水平和学术地位。
可问题是,她现在怀孕了。
医生也反复叮嘱要注意休息,避免过度劳累。
要是她中途退出,那就等于亲手把这次宝贵的机会拱手让人。
这不只是她个人的损失,更是整个市医疗系统的损失。
如果她因个人原因退出,不仅会影响单位声誉。
也可能让未来几年本院再难争取到类似的资源。
想到这些,她就觉得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可如果坚持去进修,她又担心影响胎儿健康。
孕期前三个月本就最不稳定。
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现流产的风险。
而且京市离家远,万一出了状况怎么办?
孩子是她和明远的第一个宝宝,她舍不得拿他的安危去冒险。
她把心里所有的担忧、挣扎和顾虑,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她说自己舍不得放弃这次机会。
但又害怕对孩子不好。
萧知禹听完,沉默地低下了头。
他在认真权衡每一个可能的后果。
也在设身处地地体会阮初夏的难处。
他知道这件事对她意味着什么。
不仅是职业发展,更是她自我价值的体现。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
“这样吧,咱们先问问邓伯的意思。他毕竟经验丰富,又懂中医调养,要是他说没事,你就放心去。”
“那……如果邓伯说不让去呢?”
阮初夏皱着眉,追问道。
她知道邓伯一向谨慎。
若是他说不行,那自己恐怕真的只能留在家里待产了。
可这样一来,她就错过了最佳时机。
“那就……到时候再商量。”
萧知禹轻声安慰道。
“办法总归是有的,不用现在就做决定。我们可以提前规划,调整安排,总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式。”
阮初夏点了点头,心头的阴霾似乎被风吹散了一些。
虽然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
但至少她不再是一个人独自承受压力了。
两人牵着手走出书房,脚步轻缓而温暖。
阮初夏的心情也渐渐明朗起来。
但只要有他在,就总能走得下去。
他们先去告诉郭华琴和萧振武怀孕的消息。
一进门,阮初夏就笑着开口。
“妈,爸,我怀孕了。”
郭华琴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萧振武也愣了一下,眼眶竟有些泛红。
二老乐得合不拢嘴。
尤其是郭华琴,激动得眼泪直打转。
嘴里不停念叨着“真是老天开眼啊”“我们萧家要有后了”。
她说着说着,忽然扑上前一把抱住阮初夏。
过了好一会儿,她抹了抹眼角,转头就对萧振武开口。
“赶紧的,明天我就带小夏上街,买最好的营养品,再挑些柔软的婴儿衣服,还有奶瓶、尿布、小床,一件都不能少!”
弄得阮初夏都有点脸红。
“妈,这才刚怀上,哪用得着这么急……”
可郭华琴根本不听,一边翻着手机查母婴店地址,一边念叨。
“你不懂,胎教要从第一天开始!营养更要跟上,孩子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萧知禹没忘正事。
他知道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处理。
他轻轻拍了拍阮初夏的肩膀,示意她先陪着母亲。
自己则悄悄把邓伯拉到了一旁。
他把阮初夏面临的选择,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恳请邓伯从医学角度给出建议。
他继续解释。
“孕妇只要注意规律作息,保证充足睡眠,情绪稳定、心情愉快,适度学习和工作反而有助于身心健康。进修地点若是环境良好,节奏合理,非但不会伤身,还能让她保持思维活跃,有利于胎儿发育。让她别担心,安心去就是了。”
一听这话,萧知禹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如今连邓伯都这么说,那他就更有底气支持阮初夏追梦了。
他知道这机会对阮初夏有多重要。
她想要实现自己的价值,想要站在更高的平台上发光发热。
而他,作为她的丈夫,最不愿意看到的。
就是她被迫放弃梦想,错失属于她的前程。
想了想,他把阮初夏单独叫到一边。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小夏,要不……咱们在京市学校边上买套房?”
阮初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一直以来,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深市。
毕竟上辈子她就是在那儿白手起家。
从一名普通住院医师一步步走到科室主任的位置。
正因为这份记忆太过深刻,反倒让她忽略了京市。
这座首都城市的潜力同样不可估量。
“好啊!”
她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
“这个主意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看房,越早定下来越好!”
萧知禹见她答应得这么痛快,心里也轻松了。
他原本还担心她会犹豫。
毕竟自己工作繁忙,不一定能天天回家。
若是她一个人住在原来的房子,可能感到孤单。
尤其是她现在怀了孩子,更需要有人陪伴和照顾。
“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去看房子吧,趁你现在还能走动,别拖太久。”
阮初夏点了点头,心里也开始认真盘算起来。
京市现在的房价虽然不算特别高,但这座城市将会经历一轮迅猛的楼市上涨。
如果能抓住眼前这个机会,不仅在她进修的这几年里住得便利。
更重要的是,这房子将来必然会大幅升值。
从长远来看,这无疑是一笔既实用又划算的投资。
“不过……买房这事儿,是不是得先跟爸妈说一声?”
她忽然意识到,这件事不能擅自做主。
这可不是一笔小开支。
更何况,一旦买下新房,她和萧知禹就得搬出去住。
这就意味着他们即将从原来的大家庭中独立出来。
她担心郭华琴和萧振武会有想法。
萧知禹笑了笑,眼神温和而坚定。
“你别担心,这事儿我来跟他们谈。”
他语气从容,似乎早已考虑周全。
“爸妈那边你放心,他们最关心的是你的身体和孩子的健康。你现在怀着孩子,一切自然要以你为主。为了让你住得舒服、安心养胎,他们一定会支持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陆父陆母就松了口。
他们听完萧知禹的说明后,立刻表示赞同。
郭华琴拉着阮初夏的手。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别太累着。等你们把房子安顿好了,我就让敏嫂搬过去照顾你。”
“敏嫂做事仔细,你吃饭、休息都有人照应,我也能放心。”
萧振武也在一旁点头。
“是啊,房子买近点,上下课方便,对身子也好。”
有了家里的明确支持,阮初夏的心踏实了许多。
心思也全然扑在了挑选房子这件大事上。
她翻来覆去地想着几个未来极具升值潜力的地段。
可当她真正查了位置之后,却发现这些地方离医学院实在太远。
权衡再三,她只能无奈地放弃这些理想地段。
最后,她做出决定:还是优先考虑学校附近的房子。
距离近,上下课步行就能到。
虽然这些区域的房子普遍老旧,但实用性更重要。
医科大位于京城市中心的老城区。
那一片区域大多是上世纪建起的临街小平房。
红砖灰瓦,院墙斑驳。
这些老房子大多面积小,采光差,墙体年久失修。
但这些缺点,终究抵不过一个最大的优点:离学校太近了。
对她这样一个需要规律作息、不宜劳累的孕妇来说,这样的便利简直无可替代。
她和萧知禹接连看了几处房源。
最终,他们的目光落在了学校东边一条幽静小巷里的一处房子上。
萧知禹蹲下身子敲了敲地面,听声音判断结构还算结实。
阮初夏站在门口。
又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校门方向。
心里悄然生出一丝安定感。
虽然条件也一般,但这地方还算整洁有序。
那时候,私底下买卖房子还不常见。
想买房,全靠自己四处打听,托人问路,一点一点摸线索。
两人正巧碰上几位老大爷在巷口的老槐树下晒太阳聊天。
阮初夏看了看萧知禹,悄悄推了推他的胳膊。
“你去小卖部买包糖来,顺手送他们一点。”
萧知禹立刻会意,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他提着一包水果糖回来了。
阮初夏接过糖,笑着走上前。
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
阮初夏便自然而然地引出了话题。
“大爷们,咱们这胡同里,有谁家想卖房子吗?我们正想在这附近找个落脚的地方,安定下来。”
其中一个戴帽子的老爷子眯着眼。
“你们想买房?这可不常见啊。”
萧知禹马上接过话头。
“对啊,我在京市上班,单位稳定,我爱人也快毕业了,要留在这边发展。我们俩打算买个房,准备结婚用。”
“你们俩是一对?还打算成家了?”
其中一位老大爷眼睛里带着点惊喜,语气里透着不可思议。
“嗯,婚事基本定下来了。”
阮初夏轻声应了一句,脸颊微微泛红。
她赶紧把话题岔开。
“大叔,这附近有人卖房吗?要是有合适的房源,我们还真想看看。”
有个叼着烟杆的老头懒洋洋地靠在斑驳的墙边。
“卖房的少啊。别看这儿房子旧,想买还不容易呢。大部分都是单位分的,不许私下交易!”
阮初夏心里咯噔一下。
这事她早就担心着,只是没想到现实比她想的还要棘手。
想掏钱买下来?
根本没门。
租倒是不难,找个人情熟路的,花点烟酒礼,总能安排上一间。
可长远来看,租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房租年年涨,住一辈子还是没个名分。
买房不一样,房子攥在自己手里,才算真真正正安了家。
萧知禹显然也这么想。
他伸手从衣服内兜掏出一包崭新的“大前门”香烟,抽出一根递给抽烟的老头。
“大叔,您再帮我们想想办法呗。我们真想在这儿安个家。”
老头一看有烟拿,原本半眯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他慢悠悠接过烟,脸上立马堆起笑容。
“哎哟,小伙子懂事!现在像你们这样实在的年轻人不多喽。”
他抽了口烟,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还真有一户能卖。”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神秘。
“但……我先提个醒,人家要价,可不低!你们要是图便宜,那就算了。”
“谁家?大叔您快说!”
阮初夏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
钱她倒不愁。
这两年她靠着倒腾护肤品,也攒下了不少。
加上她一向节俭,手头还算宽裕。
买套房,勉强够。
实在不行,还有萧知禹撑着呢。
老头笑了笑,烟头在指尖轻轻点了点灰。
“老郑家。他那房子不是公家的,是自家祖上传下来的私产。”
“那地儿位置好,两间平房带个小院,墙头还有棵老枣树,夏天能遮半边天。”
“哎哟!”
旁边一位大妈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响亮。
“那房子可是老郑他爹拼了半条命才弄到手的,当年在土改时差点被划成地主,硬是靠在矿上豁出命干了十几年才保下来的!他一个败家子,他也舍得卖?”
老头冷哼两声,一脸不屑。
“他不卖能咋样?祖上留的家底早让他赌光了,钱没了,老婆跑了,孩子也不知道流落哪去了。外头还欠了一屁股债,天天有人堵门要钱。房子留给他,他也守不住!再不卖,怕是连铺盖都得被人卷走。”
这话一点不假。
街坊四邻都清楚,老郑是个出了名的赌鬼。
年轻时还算老实,后来沾上牌九就再也拔不出脚。
输得一干二净不说,还欠下一大笔外债。
老婆忍不了,带着孩子连夜跑了,连户口都没迁走。
现在他一个人缩在那老房子里,哪还有半点家的样子?
现在有人上门要买房子,他恐怕巴不得呢。
萧知禹听完,眉头稍稍松开。
“大叔,您刚说价钱不便宜,那老郑打算要多少?”
老头拿了烟,,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摊手。
“那房子顶多值七百块,地段虽然不错,但房子老旧,屋顶漏雨,墙皮剥落,翻修都得花好几百。可他倒好
,开口就是一千!”
在那个年代,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来块。
一家三口过日子,能攒下五块就算富裕人家了。
可对阮初夏来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她这两年卖护肤品,加上之前存的私房钱,手里捏着将近八百。
萧知禹也有四百多积蓄。
两人加起来,一千五左右,买个房子,勉强够。
“这价是高了些。”
阮初夏咬了咬唇。
“但我们想亲自跟老郑聊聊。房子这种事,光听别人说不准,得亲眼看看,再当面谈价钱。大叔,您能不能带我们过去一趟?”
这件事关系到她未来的生活,她不可能凭着一时冲动就做决定。
买房是大事,每一步都得谨慎小心。
她一边暗自打量着周围环境,一边在心里权衡利弊。
她绝不会因为有人介绍,或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就草率点头。
她的钱来之不易,自然要用在刀刃上。
老头没多啰嗦,慢悠悠站起身,走在前头带路。
他年岁已高,走路不快,却稳稳当当。
这种沉稳的态度反倒让人安心。
老郑住的地方在巷子偏后的位置。
一栋两层的小楼,独门独院。
老郑家的小楼藏在几棵老树后面。
从外看并不起眼,却有种历经岁月的沉静感。
虽有些破旧,但一看就知道,当年是个体面人家。
一扇窗户的玻璃碎了,用纸板勉强糊着。
可即便如此,整栋楼的格局依旧规整。
门口石狮虽风化严重,底座上还刻着模糊的篆字。
这些细节都在告诉来访者:这栋房子,曾经承载过一个家族的荣光与尊严。
老头走上前,咚咚敲了两下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走出个脸色发黄的男人。
开门的瞬间,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一看是老头,他一愣:“王哥?您怎么来了?”
他语气里带着惊讶,甚至有一丝慌乱。
显然,他没想到王老头会突然登门,更没想到还带了外人。
他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眼。
可很快,他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稀客啊,快请进。”
老头往旁边一让,露出了站在身后的阮初夏和萧知禹。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看房的买家。
一个气质干练,一个沉稳内敛,显然是有备而来。
“你这房子还卖不卖?我给你把大买家带来了。”
王老头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有力。
他说出这话时,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他根本没等老郑回答,仿佛卖不卖已不是对方能决定的事。
这不仅是信任,更是一种默认的规矩。
王哥带来的客人,就是最该被重视的客人。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径直跨过门槛。
阮初夏和萧知禹对视一眼,随即跟上。
老郑见状,默默往边上一让。
他知道王哥的脾气,也知道这年头能正经来看房的人不多。
与其推三阻四,不如顺水推舟。
他侧身让开门口,静静看着三人走进院子。
一进门,阮初夏就看出这院子年久失修。
她脚步刚踏进门槛,目光便扫向四周。
整个院子像是被时间遗忘,连风都懒得光顾。
地方倒是不小,可到处都是灰,没人清扫。
萧知禹扫了眼院墙。
走上前推了推,又用指节敲了敲。
他先是站在院子上级,目光顺着院墙一圈圈扫过。
他走近西墙,伸手用力推了推墙角,墙体纹丝不动。
接着,他用指节轻轻敲击墙面,声音沉实。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墙基。
虽然潮湿,但没有明显沉降或倾斜。
这种老式实心墙,比起现在许多空心砖墙要安全得多。
尤其是在这种老城区,治安不能全靠物业。
要是阮初夏以后一个人住,安全得有保障。
他并没有多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在阮初夏身上。
他知道她独立惯了,不会轻易依赖别人。
可住的地方必须足够安全,才能让他放心。
这堵墙,在这一点上,让他放下了些许担忧。
两人跟在带路的老头后面,一路穿过院子,直接进了屋里的客厅。
老头步伐依旧不紧不慢,走到主屋门前。
他伸手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
阮初夏环顾四周,虽旧,但看得出当年下了功夫。
老郑也跟了进来。
他弯下腰,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一个布满水垢的旧茶壶。
他走到厨房接了水,给三个人倒了半杯。
水是凉的,杯壁还有些污渍,但他已经尽力了。
她打量他的同时,老郑也在偷偷看她。
这姑娘真是长得俊,脸蛋清秀。
可当他走到萧知禹身边时,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这男人眼神太冷。
老郑把水倒完,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凳上。
“王哥,我爸走后,你还是头一回踏进我家门吧?”
王哥冷笑一声。
“我要是早来,非得替你爸揍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不可。”
他语气生硬,对这个不成器的晚辈早已忍无可忍。
心里来气,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水刚进嘴,他就“呸”地吐了出来。
“你这是给人喝的?全是陈年老茶,一股子潮味!搁这仓库角落都发霉三年了吧?”
老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
“不是没钱嘛,王哥。家里米缸都快见底了,哪还有闲钱买新茶?这俩就是你说的贵客?”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王哥瞪了他一眼。
“我告诉你,人家可是真心要买。底价我清楚,你那些糊弄外人的把戏少来。你现在要决定的是,这房子你到底卖不卖?这可是你们老郑家最后一点祖产了。你真卖了,以后住哪去?睡大街啊?”
说到最后,王哥声音都高了。
老郑却一脸无所谓。
他靠在椅背上,跷起二郎腿。
“房子肯定卖,但价不能低,最少一千。钱不到位,门儿都没有。至于我以后去哪儿,就不劳您费心了。我知道你跟我爸交情深,当年一起扛过枪,睡过战壕,可我现在也三十好几了,再怎么也不会饿死自己。天无绝人之路,您说是不是?”
他语气轻松,像是在聊天气一般。
王哥一听,气得直摇头。
“败家子啊!真是败家子!你爸要是泉下有知,非得从坟里爬出来扇你几个耳光不可!”
他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痛心和愤怒。
别看老郑喊他“哥”,其实王哥是看着他长大的。
可到底不是亲爹,管多了也越界。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阮初夏和萧知禹身上。
“你们也都听见了,他就是这个价,我也帮不上忙。”
阮初夏和萧知禹交换了个眼神。
两人心里都有数,这房子要是收拾一下,市价能到一千二。
所以一千块听起来有点贵,可光看建材和结构,根本不亏。
萧知禹故意露出犹豫的神情,慢悠悠
地开口。
“这价……还能再商量吗?”
眼神一直盯着老郑的反应。
老郑一听,立马站起身。
他做出要赶人出门的架势。
可话一出口,他心里又微微一颤。
普通人家一下子拿出一千块,确实不容易。
可这是陈家仅剩的一点家当,是他父母留下的最后念想,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贱卖。
阮初夏看他那神情,就知道谈价是没指望了。
她不敢再拖延,生怕夜长梦多。
她赶紧说道:“一千就一千,今天能办过户吗?”
老郑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住。
他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信:“你……你们真要买?”
阮初夏点头:“我们诚心要买。”
老郑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
脸上皱纹显得更深了。
如今要亲手把它交出去,心里突然一阵发酸,满是不舍。
“你们真要买?不觉得贵?”
他的声音有点发抖。
“贵又能怎么样?总不能让你再少点吧?”
阮初夏看出了他的犹豫。
地段好,格局正,又没抵押,简直可遇不可求。
她怕老郑反悔,赶紧补充。
“我们是真心要买,您别多想。”
老郑目光在墙上的老相框上,最终缓缓移开。
“行!你们带齐材料了吧?我这房手续齐全,房产证、土地证都有,现在就能办。但先给钱,后过户!一分钱都不能少,也绝不能赊!”
阮初夏直接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叠用牛皮纸包好的钞票。
把一千块钱平平放在桌上。
有萧知禹在身边,她也不怕老郑拿了钱不办事。
这一下,倒是把老郑惊住了。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连忙接过钱。
确认无误后,他抬眼看了看阮初夏。
“那个……屋里这些家具你要是想要,我可以便宜点转给你。或者你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都能算上,还有……还有那口老柜子,是我爹亲手打的,你要不嫌弃,三百块全打包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