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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暴君心尖月by婉婉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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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然如在云端。

第178章 她来时,洛阳繁花似锦。
观柔这一世尚且是个初初长成的少女,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而今夜的这个吻,却是她第一次尝到了男女情爱欢愉中的奇妙滋味。
她在榻上扭着身子来回折腾了许久,这才终于羞红着面庞勉强睡下。
在和他久别重逢这一晚的亲吻之前,观柔从来都不明白缘何话本里所写的那些才子佳人的爱恋故事都这般惹人心动神往。
直到轮到了自己头上,才能咂出其中那独特的滋味来。
她是喜欢大哥哥的。
观柔被婢子们服侍着睡下,一晚上睡得正香甜,但同住在驿站之中的梁立烜却并没有观柔的这份好梦。
他几乎是彻夜难眠,煎熬反复。
时隔多年,今日他终于重新见到了观柔。
如他所愿的那般,在他的羽翼庇护之下,观柔平平安安、顺遂无忧地长大成人了。
她承欢父母膝下,日子过得快活而美满,她看上去是那样的美好、恬静。
……而他的心、他的身体也随之难耐了起来。
他如今已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平日里会有些身体上的冲动和渴望也实属难免。
过去的几年里,观柔这一世的身体尚未长成,而他也并未陪伴在她身边,所以即便极少数的时候有些旖旎渴望,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很快压下去。
但是今日不一样了。
他终于再度见到了那个几世以来都被他放在心尖的女人,看到了她长出了前两世都不曾有过的动人风华,万千风情。
他也抱到了她的身子,吻到了她粉嫩柔软的唇瓣,尝到了她口中的甜美滋味。
在亲吻她的那一刻,谁都不会知道他是用了何等的毅力才忍住不曾对她做出更加过分、侵犯她的事情来。
他知道他的观柔是真的长大了……
前两世,她这个年纪,早就成了他的妻子,在他身下夜夜承欢缠绵。
但这一世,今时今日的他还不能彻底得到她。
梁立烜孤身一人在椅上枯坐了许久,倚靠在椅背上,眼中微泛着红色的血丝。
忍得太过辛苦。
直到夜半深深,他才终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勉强睡下。
不急,不急。
到底来日方长。
梁立烜在心中对自己道,如今她早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了,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迟一些再得到她,等到她的身子更长成一些再得到她,他可以忍住。
翌日,皇帝携赵女一同启程返回洛阳。
这一次回洛阳,梁立烜便是带着观柔共乘帝王銮车仪仗了。
即便这样其实有些于礼不合,但是这位新帝自己愿意,臣下们亦无人敢多说什么。
邺帝亲自接来他的未婚妻前往大邺王朝的国都洛阳。
观柔自幼生在幽州、长在幽州,这倒是她第一次离开家乡,前往他地。
随着洛阳越来越近,观柔似乎反而流露出了些许的仿徨和恍惚之意。
梁立烜恐她是思念故乡,又安慰她道:
“从前妹妹在幽州有什么,我们洛阳也都会有的。妹妹想念幽州的什么东西,我便命人去替你取来。”
观柔放下掀开车帘的纤纤素手,浅浅露出一个微笑:
“大哥哥,我没有想幽州。爹爹和阿娘就是我的家人,只要和爹爹阿娘在一起,哪里都是我的家。”
只是人么,突然从一个住了很多年的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总是需要一个或长或短的适应过程的。
銮车内,梁立烜揽着她纤薄的肩膀,让她靠到自己的怀中。
“我会风风光光带着妹妹进洛阳城,让妹妹做这天下最风光尊贵的女子。妹妹,洛阳是十数朝的都城,更比幽州有千百种有趣的去处,我会带着妹妹一一玩过那些地方,带妹妹享用这世上的所有珍宝……”
这一年十月二十日,皇帝的銮驾到达了洛阳城外。
观柔再一次慢慢从这驾奢华銮车的车窗内探出了半个脑袋,小心地打量着面前这座巍峨高耸的洛阳城门。
这就是洛阳。
是过去十五年中她只在图册书本里才见到的两个字。
世人都说洛阳好。
哪怕是远在幽州的百姓庶民,言语之间也经常谈到长安和洛阳这东西两京。
百姓们话中都常说“这是长安洛阳的好东西,是那些达官显贵们都喜欢用的时兴物件”。
长安洛阳的贵族官僚们喜欢的东西,总是更容易传到天下各地,惹人向往。
而这一日,她也来到了洛阳这个天下最富贵繁盛之地。
观柔这一日换上了一件紫藤色的织金牡丹鸾凤纹广袖华裙,胸前戴着一枚羊脂玉的项圈,项圈之下还缀着一枚金锁。
宫婢们为她梳起了如浓雾一般的厚密长发,在她发间戴着一顶奢华精美的红宝石凤冠,凤口处吐着一串红珊瑚珠的流苏。
观柔坐在他身侧,华美有如九天宫阙之上的仙妃神姬,光艳动人,美不胜收。
皇帝銮驾的周遭挂着金纱帐,隔绝了外面探进来的视线——自然了,外头的众人只有跪拜迎接皇帝銮驾的份,也无人敢把视线投射进来,直视皇帝和未来皇后的容颜。
但是观柔却可以透过这层纱帐看到外面的情况。
洛阳城城门的正门平素是长年累月都不会打开的,只有天子进出和大军出征的极特殊情况下才会隆重大开。
因此也素有“天子门”之称。
上至百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所有人都只能走正城门两侧的几道侧门。
而这一日,因为皇帝的銮驾到来,洛阳城门的守将早早就拉开了高耸厚重的正门,文武百官、宗亲贵族,全都跪在长街两侧,恭迎皇帝回京。
整个洛阳城都是肃穆、威严而静谧的。
皇帝抬手示意,銮驾缓缓入城。
观柔一面正襟危坐,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洛阳的风貌。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洛阳。
也是人生中难得的一次从一座国都的正门入城。
梁立烜握住她的双手,温柔地安抚她,让她不必太过紧张。
又对她道:“洛阳城十三道大门洞开,上一次从天子门里进来,是我打下洛阳的时候。我大邺建朝以来,这天子门就再未开过。”
他平素很难对旁人露出笑意,但是面对观柔时,眼底总是抹不去的宠溺和柔情。
“大邺建朝以来,今日,这天子门是第一次打开,接你来洛阳。”
观柔震惊地看着他。
他道,“我登基的那一日,不曾让你陪在我的身边见识那一刻,总想换个方式和你见证这些。这是你我所享有的天下,妹妹,这是我们的江山。”
观柔呆呆地由着他搂住自己。
空空荡荡的长街两侧,文武百官跪拜叩首,连呼万岁,叩拜皇帝陛下,叩拜女君和燕王夫妇。
观柔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这样震撼的场面,浑身紧绷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就是他为她带来的、凌驾于万人之上的无限尊贵。
这一刻,她是这个世上最高贵的女子。
偏她来时,洛阳繁花似锦,盛世初现。
四海珍奇,九州锦绣,皆待她享用拾取。
那人将皇后之位俯身捧着送到了她面前。
在观柔发呆出神的时候,梁立烜也在默默地注视着她的神色。
这些都是他前世不曾给过她的。
他想到了他们的前两世。
前两世,观柔第一次来到洛阳时,是屈辱不堪的……
那时她刚在长安生下东月,被他斥责为“不贞”。
之后他从长安迁都洛阳,只用一辆马车带着刚刚生产完的她来到洛阳。
观柔是被他塞在马车里软禁着来洛阳的。
即便早已历经前世今生数十年的岁月和光阴,可是每每想到这些,梁立烜心中都心痛到窒息。
犹如千万把利刃刺进他心脏里最柔软的地方,让他痛不欲生。
他从前亏欠过她太多太多……
这些是永远都补偿不完她的。
即便她前世也曾算计着报复了他、哄骗他喝下那“相见欢”的毒药,让他也在痛苦中死去。
——可他自己都仍觉不够,不够弥补她所受的来自他的屈辱和折磨。
他没有半分怨恨和不满她前世的所作所为。
他对她只有满腔的爱意。
这一世,他想要和她重新开始,求这一世的圆满。
他会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地将他的心尖挚爱娶回来,护她一生无忧。
这辈子,他们会幸福美满的。
梁立烜确信。
入洛阳城后,梁立烜径直带着观柔和赵偃夫妇入邺宫禁宫之内,设宴为赵家接风洗尘。
席宴之后,皇帝又亲自带着赵偃夫妇和观柔去看这所他亲自选定修的燕王府宅。
这是皇帝极为重视的地方,更很有可能是未来下一位嗣皇帝的外祖家,所有工部的官员们不可能不尽心尽力,小心伺候。
自然是雕梁画栋,楼台屋宇,池塘花园,处处尽善尽美,没有一丝瑕疵。
只是……观柔微微发觉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这个燕王府,
——离邺宫实在是太近了。
完全就修建在邺宫的一旁,和整个邺宫就隔着一个小小的后苑相连。
换言而之,这个燕王府几乎就是和邺宫连在一起的。
从邺宫之内出来,到燕王府,即便是步行走来,都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赵偃夫妇也觉得实在是太过反常。
哪里有一个异姓王爵的府宅修得和皇帝的帝宫这么近的?
然,赵偃和梁立烜私下独坐之时,梁立烜却厚着脸皮、面不改色地对赵偃道:
“一则是怕日后观柔入宫了会想家,这燕王府修得近些,妹妹若是想念叔父和叔母了,孤日日带着妹妹回娘家陪父母用膳,也不耽搁时间。”
赵偃连忙起身说不敢:
“女若入宫,臣夫妇自然教导她日日悉心侍奉陛下,如何叫她时时以臣夫妇残年为念?臣夫妇实在不敢。”
梁立烜笑了笑,亲自扶着他再坐下,“当日幽州定亲时,太上皇就和叔父说过的,叔父叔母膝下没有亲子,妹妹嫁到梁家来,孤就会同妹妹一起孝顺父母长辈。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孤虽身为天子,也懂得人伦之情。”
赵偃额前冒出一层虚汗。
面前的年轻新帝又继续说道,
“二则,妹妹他日若是生养了儿女,也要多仰赖外祖父母帮忙照看。皇嗣们大了,时常到外祖家玩耍也是方便的。既方便叔父叔母替孤和妹妹这样的年轻父母照看儿女,又叫孙辈们方便承欢长辈膝下,孝顺叔父和叔母。”
一个皇帝,能够放低身段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偃只有满身冷汗小心翼翼地谢恩的份。
皇帝走后,赵偃便将皇帝的这些话再复述给自己的妻子听。
杨拂樱听到第二点,显然很高兴。
“夫郎,陛下真的说会允许咱们照看皇嗣么?!来日观柔若是有了……皇嗣们真的可以来咱们家里玩耍!真的么?”
她膝下只有一女,女儿若是嫁了出去,这燕王府里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了。
他们夫妻虽然不曾抱怨过没有儿子,但是还是难免会忧伤晚年的孤单凄苦。
女儿要嫁入深宫,他们本是不愿奢求女儿入宫之后还能怎么照看他们的,毕竟女儿以后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如今听说皇帝还打算把观柔日后所生的孩子送给他们照顾一二,杨拂樱顿时泪流满面,感动不已。
赵偃点了点头,“若是观柔日后腹中有所出……皇嗣们多接触外祖家,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杨拂樱捂着脸靠进丈夫怀里。
“……只求上苍庇佑。”
杨拂樱不知道的是,后来她的皇帝女婿和皇后女儿确实很“孝顺”,按照承诺,帝后二人都让皇嗣们接触亲近外祖父母。
观柔同皇帝生下两子一女,三个孩子,不论男女长幼,她是一个都不肯亲自照顾!
全都丢给自己的父母替她看管。
孩子不哭闹的时候,她倒是一副慈母模样的来到娘家看看孩子,哄一哄,夸一夸;孩子一哭起来,她就捂着耳朵、脚底抹油地溜之大吉。
赵偃夫妇的晚年,全都在替这个女儿“擦屁股”,伺候她丢过来的各种摊子。
她当了皇后还是懒怠得不行,就连宫务都时常不耐烦处理,皇帝心疼她,索性叫宫人们有事都去找燕王和杨太后。
自古有宠妃专权从皇后手中夺过掌宫之权的;也有当皇太后的故意刁难皇后儿媳,不愿意放权,将掌宫权扣在自己手里;更有因为没有太后、皇后,皇帝委任自己的太子妃儿媳妇处理宫务的。
甚至得势的宦官、公主掌宫务大权,也不是没有先例。
但是把宫里的事情甩给当朝皇后的父母来收拾,大邺的这位太祖赵皇后还是千古第一起。
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
观柔当了皇后之后,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每天睡不够的懒觉。
等她一觉睡醒,洗漱打扮,都快到了用午膳的点。
内司省的宫人女官们有事情求见皇后、请皇后拿个主意,他们难道就得等到皇后睡醒才进去回话么?
这样下去,一天天地得耽搁多少时间?
于是赵皇后一抬手:“去燕王宅,问杨太后罢!太后的意思,就是本宫的意思了。”
皇帝也同样是这般说辞:“杨太后为储君外祖母,皇后生母,处决宫务,实所当然。”
——因为观柔每天睡不够的懒觉,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他每日晚间向她索求太多,观柔承欢辛苦,每每事毕都是腰肢酸软,白日当然要睡懒觉了。
他也觉得心虚。
赵偃夫妇的晚年,实在是孤单不起来。

观柔在洛阳京中的日子过得十分快活,更没有半分不适应的地方。
赵偃夫妇是一直将她当孩子样惯着的,看着女儿初初搬到洛阳住下,起先还有些担心女儿会水土不服或是思念幽州故乡,甚至刚在燕王府中住下的那几日,杨拂樱每日晚上还要亲自去女儿的院子里转一转,看看女儿是否睡得安稳,为女儿捏好被角。
——很多时候,他们夫妻二人自己想想,也是觉得自己心下两难,心情格外复杂。
对着这个女儿,一方面是他们日日口口声声说着要女儿多多成熟庄重起来,不可过分任性娇气;一方面,是他们身为父母,自己都控制不住地拿她当个稚嫩孩童一般看待,简直是操不完的心,恨不得还要天天亲自喂饭才能安心才是。
不过半个多月的时日下来,观柔的适应能力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好许多。
或者说,她几乎就没有出现过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金饭玉食,绫罗锦绣,养尊处优。
观柔每日睁眼就是吃喝玩乐,倒头一睡就是香甜梦乡,这日子过得简直是半分不如意之处都没有。
倘若不是她闲暇时候还是格外喜欢看书的话,赵偃夫妇都在担心是否是他们养废了这个女儿了。
帝宫之内的年轻帝王,也时常来燕王府陪伴观柔。
自那夜在宋州的一吻之后,观柔和他的关系突飞猛进一般地浓厚了许多。
即便她还未经人事,不晓情场风月,可是也知道自己和大哥哥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两人私下独处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大哥哥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有一股极为特殊的情愫。
浓烈,深厚,像是酝酿了许久许久一般。
她从未发现他还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别人。
他偶尔也还会俯身亲吻她,每一次亲吻她之前,他都会轻声地询问她、在得到她羞怯地点头许可之后才会触碰她的唇瓣。
观柔发觉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是很向往这种事情的。
甚至,每一次他来看望她,和她私下独处之时,她都会在心中继续期盼他亲吻自己。
两人之间的吻,也是一次更比一次浓厚,时间也是越来越长。
在宋州的那一次,尚且只是彼此唇瓣和唇瓣之间的轻微触碰,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温柔抚慰。
但是后来一次又一次食髓知味般的尝试后,她已然习惯了在亲吻时张开自己的唇瓣,彼此唇舌交缠,相互追逐,相濡以沫。
这样漫长的吻结束之后,她的脸颊总是会飞上两团红晕,眼神迷离,唇瓣上泛着潋滟的水光。
一种介于少女的纯情和女子的妩媚之间的娇艳风情。
每次梁立烜都不敢多看她。
因为倘若他多看了几眼她这时的娇态,之后等待着他的就是彻夜的辛苦隐忍……
这日夜里,梁立烜在忙完自己手中的政务之后又独自一人悄悄前往燕王府看望观柔。
观柔在王府里所住的院子都是他亲自安排的,何况这间王府就是他下令修,他自然有办法可以避开旁人耳目大摇大摆地寻到她的房内。
观柔彼时也还未睡,正披衣盘腿坐在拔步床上玩着手中一个小巧的八宝盒。
梁立烜轻轻扣门,观柔亲自跑下床去为他开了门。
然而就算外面的旁人不知道,赵偃夫妇不知道,可是贴身伺候观柔的那些婢子老媪们是知道皇帝陛下过来的事情的,但是……皇帝早就命人私下用手段提点了她们,所以她们自然不敢声张,只能装作全然不知道,由着这两人胡来。
见她衣衫单薄,梁立烜又不由轻轻皱起眉头说了她两句:
“下次叫婢子们开门就是,怎么连鞋都不穿就跑下床来了?也不怕冻坏自己。”
如今到底是深秋,马上就要入冬了。
观柔浑不在意,“我想见大哥哥,就不想穿鞋。”
梁立烜将她打横抱起,亲自把她送回床榻上,提了提丝被,遮住她的身子,还是怕她受凉。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房内的气氛又陷入到那阵暧昧的微妙寂静之中。
观柔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亦是心下会意,坐在床沿搂住了她纤薄的背,将她带到自己怀中,俯身吻住她。
观柔这夜愈发迎合他,甚至第一次伸手主动环抱住了他的脖颈,几乎将自己的半个身子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贴得极近。
观柔今夜沐浴过,少女身子上散发的幽幽清盈体香,亦萦绕在他身周,一次又一次诱他沉沦。
而在两人唇舌相交之时,观柔也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
他身上的气息是冷的。
她闻到帝王所用龙涎香的味道,闻到了他惯饮的苦茶的味道,还有他御案上的清幽墨香。
即便是冷的,也让她心甘情愿深陷其中。
于是今夜的吻,结束得又比往常还要慢了许多。
一吻终于结束,观柔将脑袋枕在他胸前,触目可及是他帝袍之上的尊贵龙纹,又同时可以听到来自他的心跳。
好半晌后,她忽地幽幽开口问他:
“大哥哥……我们现在就……就做了这样的事情,你会不会、在心里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可以让人随便——”
观柔并不傻。
她当然知道按照世俗礼仪,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是不对的。
未婚的男女,不可以这样在深夜私下相见,不可以这样接触,更不可以在婚前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彼此。
可是她同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是想要亲近他。
“妹妹。”
梁立烜蓦然正了神色,打断了她。
“是我的错,不是妹妹的错。”
梁立烜知道她还有些孩子心性,怕她是一时反悔,不愿意和他亲近了,连忙从她床上起了身,拉开了些和她的距离。
“我怎么会在心中这样想妹妹?我疼妹妹疼了十年,难道妹妹还不知我待你的心?纵使这些时日咱们有错,那也是我勾引哄骗了妹妹,不是妹妹的错。”
见他起身,观柔心中又不高兴,向他伸出了双手要他过来抱着自己。
“我只是怕你以后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她又将自己枕回他的胸膛前,随口说了一句。
可是下一瞬,梁立烜的语气却变得格外阴沉。
“我若这样做了……就让我生生世世都在折磨痛苦、追悔不及里度过。”
观柔心底涌现过一瞬的寒意,勉强玩笑着回了一句:
“你以后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我以后再也不见你就是了。”
然而她的这句话似乎让他的神色变得更差了。
他一把将她搂紧,力道大的几乎是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不可能!”
他猛然呵了一声,浑身冰冷僵硬,那两世的痛苦再度全都涌入他脑海内,让他痛不欲生。
“观柔,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我不准!”
观柔在他怀中有些不舒服,伸手推了他两下。
他却仿若走火入魔一般死死盯住了她,一手扣着她的下巴,直直逼问:
“观柔,你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会陪在我身边。”
观柔有些愣愣地,“大哥哥,你怎么了?”
“说。”
“大哥——”
“说!”
观柔见他眸中赤红,这才终于顺从他的意思,小声开口: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得到她的承诺后,梁立烜才似是长长呼出一口气,恢复了些许神智。
他沉默地在她床前站了一会儿,连忙又为自己方才的粗鲁向她道歉。
观柔在拧着脖子矜持了片刻后,还是原谅了他。
梁立烜抱着她,如同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喃喃道:“我还未告诉妹妹,我已选定了和妹妹的婚期。”
“什么时候?”
听他提起婚事,观柔面上又是一层淡淡粉红。
“龙徽三年,七月初六。妹妹十七岁生辰那日。”
观柔一时顾不得自己的矜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三年?那不是还要再等很久!”
梁立烜将下巴搁在她肩头,低声叹息,“是啊。”
“——可是我想等到两年之后,我的大邺更加繁盛稳固的那一日,再把妹妹娶回来。我要给妹妹满城的锦绣珍奇来堆砌这场婚礼,给妹妹做最奢华绮丽的嫁衣和皇后冠服。我更要用这两年的时间,让四域的藩国俯首称臣,让万国使者来朝,让他们一同见证我和妹妹的大婚。”
“也想让妹妹多做两年无忧无虑的女孩儿。”
“妹妹,好不好?”

第180章 亲自登门致歉
观柔平生不曾真的多么严厉地被父母教导过规矩礼仪,赵偃夫妇待她素来纵容溺爱,凡百上千的事情,只要可以,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来。
是以这会儿,面对梁立烜堂而皇之提出的“婚期”之事,观柔也并没有像大部分待嫁闺中的少女表现出的那般羞涩和推诿。
她不过是装模作样地趴在梁立烜的肩头捂了会儿脸,旋即便伏在他耳边,小声地咬了咬唇:
“好啊。我等着你来娶我回去当皇后。”
梁立烜捏着她的下巴,力道温柔地将她的身子掰正过来,迫使她和自己直视,“那你再说一遍,同我好好保证一番,你说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会陪在我身边。”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让自己说这样的话了。
观柔有些愣然。
但她还是顺从了他的心愿,怕他又像刚才那样一瞬间变得非常可怕。
“大哥哥,我会永远都陪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梁立烜深深凝视着她在昏黄烛火下的姣美面容,对着她极温柔地笑了。
其实坦白来说,他的容貌在男子里绝对算得上俊逸,只是身上背负的血腥残暴的骂名太多,以至于
世人多半忽略了他的这份俊美。
观柔顺着他的力道仰躺回柔软床榻上,看着他轻抚着她的发,为她捏好被角,竟让她在他这份笑意里品出了几分风流朗逸的味道。
她被他哄着睡下,那人起身拢好了她的床帘帐幔,又为她吹熄了屋内的几盏烛灯,这才不慌不忙地离开。
然后他又不慌不忙地和外头提灯而来的赵偃夫妇撞了个正着。
这一夜极静谧,燕王夫妻携手而来,燕王手中提着一盏六角琉璃宫灯,王妃披着一件披风,夫妻二人立在一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从女儿闺阁中走出来的那个男人。
这的确是个意外。
今日白日里,燕王妃携女和兖国夫人、皇帝的乳母魏国夫人匡氏几个女眷在一处闲玩小聚了一阵,兖国夫人又带着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薛氏女。
观柔和薛女年龄相仿,又玩得到一起去,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
她两人便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偷喝了足足一壶的青梅酒。
晚间王妃杨拂樱想起这事来,又是自责不已,有些害怕女儿夜里会被果酒伤胃,闹得睡不着,所以仍是放心不下,想来亲自看看女儿睡得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燕王见妻子半夜还要出去,想着不若自己陪着,正好路上赏一赏夜中桂花,就没叫婢子们侍奉跟随,他亲自为妻子提了灯来,两人一道来了女儿的院子里。
谁知方到了女儿的院子外面,就见婢子嬷嬷们不在里头侍奉,竟然都一气儿守在外面。
见他们过来,一个老媪一脸为难地上前回话,悄声告诉他们,说是皇帝陛下在里面陪伴小女君。
这一声无异于惊雷炸在脑海里,燕王夫妇当场愣住,心肺之间更是一阵气血翻涌,不知该作何反应。
“陪伴”?
什么陪伴!
孤男寡女,这又是个才方二十岁,正血气方刚之年的新帝;而观柔才刚及笄之年,又一贯稚嫩懵懂,若是她在床榻之上被人哄骗了……
再后面的事,他们夫妻二人简直不敢细想下去……
还好,在赵偃还没有自己把自己气晕过去之前,皇帝出来了。
还跟他们措手不及地打了个照面。
他倒是尚且衣冠整齐,不像是……之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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