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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妖冶之花by白泽不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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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口,便还是先前那般好听声音。
“小神女怎地还生气了?”
九渊提剑指向他,大吼一声“你明知道!”吼完之后,却不自觉红了眼眶。
她这是在干什么?她疯了不成?
九渊后知后觉的再次看了看四周的仙神们,各个聚成一团,指指点点,嘁嘁做声。她看向花川后方,破碎的金车点点化为烈焰,无尽焚着。这可是羲和上神的车。
烈焰中而立的花川依旧,他笑着,似是这一切与他无关。
她在干什么……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丢人一次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追上来,为什么要再丢人一次啊……
父帝,父帝可是在九重天上,满怀期待的等着她的消息吧。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四周嘁嘁声不绝于耳,九渊颤抖的丢下手中的剑,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不可以!她不可以这样失态!她可是九天之上青云帝之女盛九渊!她可是满天上下唯一女武神青禾的女儿!她可是至高无上的小殿下!!
心中越是提醒自己不能这样,九渊越觉得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颤抖的愈发厉害,害怕,她心上忽然萌发出一种没来由的恐惧。
她红着眼,努力憋着泪水,死死盯着面前不远处的花川。
他站着,垂目俯视着她,眼中是无际的冷淡与疏漠。没有往常如春风和煦般的笑容,他是什么眼神,九渊看不清,也看不懂。
她好想逃走。
“小九!”
远处见一黛色身影,后面还有阿汀身影努力跟着。
“古昀哥……”九渊没等叫完古昀,便呕出一滩血,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阿汀的床上,阿汀化了原型,毛茸茸的一团趴在她的胸口,醒了后本就觉得有些胸闷,阿汀这么一趴,更是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
武试结束至揭榜,中间共七日。九渊足足昏睡了两日,第三天醒来之后便吵着阿汀要酒,本就酒量差,更是断断续续的酩酊大醉一整日。醉了接着喝,昏睡过去后,醒来便又一直喝,把自己的身子往死里作践。
阿汀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身旁修竹肩膀,故作高深的叹了口气,修竹更是没理解。
已经是第四天了。还有三天,便要出武选结果,到时候就要开始跟着上神先生们修习。
盛九渊瞧着镜子中的自己,蓬头垢面,面色憔悴,哪里有个小殿下的样子。
哪里敢奢望有先生收她做弟子。
鬼使神差的,九渊摊开手,手中是一只细细的花瓣手环。那日彩云湖旁,夕阳西沉,漫天的粉嫩花瓣坠下,那个卧在一片娇艳彩云桑上,更为娇艳的神君。
阿汀敲了敲门,提着个盒子、抱着件衣裳推门而入。九渊下意识的赶紧收起了那个手环。
“阿渊这几日可是消瘦了不少。尝尝吧,刚刚小蛇蛋带来的好吃的。”
盒子打开,各式各样精美小糕点琳琅在目,全都是阿汀爱吃的。九渊侧头看,一旁的阿汀盯着,咽了口口水。
她推过盒子,“你吃吧。我不爱吃这些。”
阿汀收回自己直勾勾的目光,察觉到九渊嘴角浅笑,故意岔开了话题:“阿渊准备今天做什么?刚刚酒仙来过,叫我问你要不要当他弟子。”
听她这话,九渊忽的涨红了脸,抱起腿,下巴埋在膝间,缩在椅子上团成一团。
“别取笑我了。”她小声呢喃着。
见她这样,阿汀笑了,更是忍不住再逗逗她。
“唉,我们阿渊长大了,已经到了为个男人醉生梦死的年纪了。”
“胡说!”九渊忽的直起腰反驳,接着又是团了回去。
阿汀摸了摸她的头发,忍不住再心中感叹。
她这个小殿下呀哪里都好,独独是个武痴,一心追着青禾武神的影子,拼命的往前冲,头破血流也要撞,争强好胜到了极点,满脑子都是打赢这个打赢那个,一定不能输。总想着一切都能做到,自尊心垒的高高的,任谁看来都有点目中无人的狂傲架势。
也是,她可是骄傲的小殿下。
唯独在自己面前,能露出柔软的一面。想到这里,阿汀垂身,抱住了九渊。
“我们阿渊很棒了,已经很棒了,真的。”
先前阿汀说过,等到武选结束,要回家去,一但拜师入学便很少有时间回家看看,阿汀想和爹娘多待几天。九渊忽然想到这个事,眼下已误了三天,便赶紧催着阿汀回家。
继续待了会,确认好九渊心态已经恢复了大半,阿汀这才动身,恋恋不舍的走了,身旁修竹甩不掉的跟着,说要送阿汀回去。
阿汀不放心,虽然九渊已经看起来正常了。可还有个九渊没听到的传言,不知道听了又会不会再逃一次。
算了,总要面对的。
九渊目送着阿汀离开,心中有些落寞起来。
十二神系兔仙,阿汀的爹娘,是非常非常好的人。九渊见过他们一次,那时阿汀拉着自己去她家做客,阿汀爹娘一起拉着她上座,往她碗里填满各种好吃的。
九渊叹了口气,不想了。
太久没有出门,闷的她头痛,换上了件衣服,她便想着去些人少的地方出门转转。
漫无目的走着,又走到一片林中,穿过这片林便见一座仙山。
这座山却也并非算是仙山,没有名字,从下届腾空而起,飞沙走石,乱石四纵,野兽横生,放的时间久了,有些野兽会顺着天梯爬上来,普通野兽来了去了也罢,有些不知怎么的就留了下了,借着灵力强悍许多。
九渊走到这里正打算原路返回之时,身侧忽然三个身影急驰而过。
“哈哈哈哈哈,叫他再逞能!我看他还怎么装!”
“我……我们这样不好吧……”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是谁做的?再说了,结界是我下的,你怕什么?”
“把……把他困在那是不是太……太过了?”
听着就不像在讨论什么好事儿。
九渊打出一道剑气,拦住那三个狂奔而过的小神。
三人立住,浑身紧绷起来,见到是九渊便松了口气。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殿下呀。”其中一人答着,“小殿下就不要多管闲事了,毕竟您这胜之不武的,我们也是帮您出了口恶气。”
胜。之。不。武。
听到这四个字九渊便咬紧了牙关。
九渊:“东西放下。”
“放?殿下您说放就放?未免管得太宽了。”
回话的人叫玉尘,是第二次被花川打败的那个,九渊有点印象。旁边的有一个叫钟礼,讲话磕磕巴巴的,胆小的缩在了玉尘身后。还有一个九渊不认得。
九渊冷笑,嗤之以鼻:“打不赢比赛就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报复人?”
“小殿下说笑了,殿下您赢的不也下三滥吗?”玉尘不慌不忙答道,把手中的东西塞到了另一人手里,另一人拉着钟礼便向那无名山跑去。
“别跑!”
他们先一步跑到断崖边,崖下六丈便是那座神秘未知的无名山。其中一人举起手中物什,白色悠扬飘下,坠去那未知的无名山。
“殿……殿下……你别管了。”钟礼抓住九渊的袖子,磕磕巴巴的劝阻着。
九渊甩开他,“等我回来再问。”而后不假思索的跳了下去。
六丈高空,她朝下坠着,伸出手去抓却始终差那么一截。眼看要落地,她召出剑,插进峭壁,缓缓落下。
落了地,她才发觉丢下来的是什么。
本以为是什么缎锦画卷,没想到就是件白色长衣。
也不能说就是件白色长衣,照他们所讲,这是花川的外衣……
她算是幸运,没遇到什么可怕野兽。回到林中时候,那三个人已不见踪影,地上留了个浅浅的印记,写着“天水”二字。
想起方才他们说的,花川是被困天水了。
天水圣露,沐浴清身。听闻许多神仙们喜爱来到那僻静处静养,恢复神力,难道他受伤了?
武选一战,想来他立了不少仇家。和自己不一样,那些愤懑小神们即便不服气,也会忌惮着殿下这层身份。
这样想来,定然是有人伺机报复。纵他花川再厉害,一人打得过,一群人或许不见得。
九渊虽是厌恶极了他,可这般事后报复以多欺少的下作之事,倒更加叫她生厌。
不觉间,人已到了天水前。
走入洞内,便见一汪湖水,洞上方无顶,纳四周灵气涌入,故湖名天水。
拨开洞口藤蔓,四周氤氲雾气。湖中立一人影,那人赤着上身背向洞口,身长肩阔,肤白如瓷,垂下长发打湿,紧紧贴着他的腰。
不清,不浊。他站在中央,宛如一朵妖冶白莲。
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九渊转头闭眼不去看他,抬手端起他的衣服。“你的……”
衣服二字还没等出口,洞口垂下藤蔓忽的冲向九渊,九渊一时没有防备,顷刻间手脚被缠起,裹成了半只茧。
藤上脱落两片树叶,提着他的衣服飘过半个湖泊,送到他跟前。
他草率套上外衣,连整理都懒得整理。回身看着困在茧中的九渊,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眯起,好似一只蜘蛛饥饿已久,盯着网中挣脱不开的猎物。
“这个兴趣,可不怎么样。”

花川走近,一身湿气,眸中满是水雾,沉默的盯着九渊的脸。
他抬起手,抚上她的脸,眼中似柔情、似好奇,说不清的暧昧。九渊看着他,努力挣扎,缠着她的藤蔓纹丝不动。
他的指尖冰冷,动作小心翼翼,仅是触碰到了一下,九渊扭过头,他便立即收回了手。
“拿开你的脏手!”他收回手,九渊便转回头,直视着他的双眼,怒声喊着。许是昨日喝了太多酒,一路上九渊一直隐隐头痛,刚刚那么一喊,更是头痛欲裂。
花川嘴角扬起,换上往常那样春风拂面的笑容,九渊看了,直觉得假的作呕。
“小殿下说笑了,在下可是刚从天水出来,若是手脏了。”天水洞中央露天处日光落下,他转过身背对九渊,举起刚刚的那只手,对着阳光眯眼看了一会,笑着接着说:“可不知道是怎么脏的呀。”
小殿下这个称呼,满天的人都叫着,九渊没觉得有什么,可偏偏从他嘴里出来就带着嘲讽意味。好似在说:你看,小殿下又怎样,还不是被我戏耍来戏耍去的?
这个人真讨厌。
花川走入天水中,将外衣放到一边,赤着上身走去天水浅处,背靠着岸边。他勾了勾手指,那团藤蔓围成的茧包裹着九渊向天水移去,移到花川的对面,再狠狠将她摔下,而后缠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住,防止她扑腾去花川那边。
“放开!”九渊落水,冲着花川吼道,忽然见自己附近的水变成了翠绿色。“这是什么!”
“小殿下最近身体不舒服?还是喝多酒了?”好听的声音问着。
“是。”九渊盯着身侧的碧水,下意识回答一句,又倏地反应过来,没好气的补充。“不是!与你何干!”
花川支起一只手臂靠在岸上,盯着天水另一边对着藤蔓又是抠又是打的九渊,轻笑一声。
“我叫花川。”
“盛九渊。”九渊扯了那破藤蔓半天,也没挣开,丧气地背靠岸边。
“殿下,我可是为你好。”花川无奈的笑,动了动手指,攥着她的藤蔓霎时散去。“天水中央可是不见底的深潭,掉下去,就再也上不来的。”
九渊扭了扭手腕,深潭?她刚进洞可是见到花川立于中央。
上次武选他不肯打,她偏要和他好好打一场!打的他落花流水、跪地求饶,然后拎去漫天仙神面前认错。
九渊操起架势,提起一掌,迈开步子大步向他攻去。
“少唬人……”
没等说完,脚下一空,接着眼前便是无尽的翠绿水雾。
翠色水雾无尽涌来,她拼命扑腾,却还是止不住的下坠。双手捏起一诀想向上飞去,却忽然发现周身神力尽失。
天水中央确是深潭,深不见底。
花川一手拄在一旁,一手百无聊赖的挑起自己一绺头发,捏着甩不下去的水珠,嘴边嘲弄的笑意未褪。
“我都说过了。”
好看的双眸眯起,深潭上方恢复平静,吞下神后毫无声息。是个小殿下也不例外。
接下来会怎样呢?小殿下会拼命挣扎,会用尽全力向上游,会使出浑身解数也发现皆是徒劳无功,会屏不住气,大口大口吞咽天水,呛的全身俱裂,溺死在天水之中,再化为治愈他人的养分。
有趣,是在是太有趣了。
这不比那一巴掌更值得看?
回过神来,花川发觉自己嘴角似乎上扬了很久,揉了揉有点僵住的脸,而后起身,缓慢的伸了个懒腰。
他一步步走进天水中央,走至深潭边,抬起一只脚,而后悠然坠下,只见深潭之中一抹玄光飞快下落。
九渊挣扎许久,憋不住气呛了一口,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四周暗不辨色,一片盲。唯借着周身这点翠光,能瞧清离着深潭上方越来越远,也清晰的意识到,在这恍若没有空间概念的深潭里,正无止境的坠着。
虽同为一泊,深潭不似天水温柔和煦,冷的彻骨。钻人皮肉,噬人骨血的寒。
目中可视上方,一片暗渐渐吞噬了上方光亮,留下一个巴掌那么大的小光点。一点点夺去她的视线,她心中那么点希冀。
一头出了水面,九渊大口的呼吸着。
眼中进了潭水,还没等睁开眼,下巴忽地被钳住,她猛睁开眼,却见花川那张讨厌的脸骤然靠近。
她抬手挡在脸前,腰还被他死死揽着。
“你放开——”
九渊用力推开他,就在推远他的一瞬间,自己身下便又开始了下沉,好在花川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拉了上来。
他在她肩膀处一点,给她推去了天水处,远离了深潭,而后自己也缓缓走回另一边。
花川在下深潭之前,将外衣整齐穿好,上来时外衣湿透,紧紧贴在他身上。
九渊扭过头。“谢……谢谢。”
“就这一句吗?”
花川轻笑,头顶上方日光倾注,他支起手挡了挡,盯着九渊的方向。
九渊回头看他,肤若凝脂,眸若含春,薄唇扬起的弧度永远一样,脸上永远挂着柔情好看的笑,左臂间缠着的青藤柔若细枝,那好看的翠色令她想起幼时她住着的青禾亭,一样的生机盎然。
深潭黑暗中有人攥紧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去头上光亮之处。
那个人,居然是他。
“对不起。”
若说是她自己讨厌武选他的作为,那他那么爱出风头的人,丢了面子,想必也记恨在心。
花川瞧着她别扭道歉的模样又是笑出声,清脆好听。能叫个小殿下低头认错,他可真有本事。何况在小殿下掉入深潭时候,自己也报复回来了呢。
“小殿下可知外面的传言?”他心情大好,笑问。
“不就是我砸了羲和女神的车,我赔她就是!”
“还有呢?”他接着笑问。
“还有……还有我胜之不武,气不过当街大闹一通。”
本来过了几日,懊悔也有了,自责也有了,九渊以为自己放下了,以为自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做那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小殿下。哪知再提起,心中仍存芥蒂。
那么多神仙们瞧见了,谁又会忘记这出好戏。
“我说花川,我们打一场吧……”她不确定自己打不打得过花川,或者说是一定打不过,那日砸车多少也感觉到了,他一定是个高深莫测的家伙。
可是她不懂,先手上场,那么张扬,明明一路打到底了,又是为什么最后突然停下了。
是因为很多人在,不想显现自己的实力?还是说,不想叫那些神女瞧见他狼狈的模样,怕丢了面子?
九渊再开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用顾忌旁人眼光,我们再打一场。”
花川扶着额头笑的身子轻颤。
“小殿下太会说笑了……小殿下是以为我怕输?”
“你笑什么!和我打一场很好笑吗?”
“小殿下真是可爱。”
不知为何,想同他正儿八经打一场的想法异常强烈。先前阿汀安慰自己的时候说过,花川是个怪人,是漫天上下最怪最怪的人,虽经常被人群簇拥着,却也没个神女能懂他想法。平日里都是在笑着,却又不能用常理揣测,时而销声匿迹,出现又高调异常。
今日一见,还真是个怪人。说的每句话句句带刺,故意惹人生气他就觉得多好玩一样。
可在无尽深潭里,冰冷刺骨,那抹白影确是有温度的。
他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交流。
九渊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去。
“武选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真的。我的父帝在九重等我,我想让他看到,我可以努力赢得漂漂亮亮的,我想让他骄傲。”九渊又叹了口气,“都是因为你。”
“我竟有这么大魅力。”花川收起笑容,语气无情。
是啊,和他说什么道理呢?这般想着,却又听见他沉声说道。
“非我本意,抱歉。”
他低下头,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九渊刚想接着说些什么,他却一下岔开了话题:“天水有疗伤之效,碧水内伤,赤水外伤。”
“不过小殿下,你该担心的不是这个。”抬起头时,一如往常。
“那是什么?”
“比如,是我们都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在比如,有人见到我们在一起……”他故意拉着长音,而后缓缓吐出二字。“泡澡。”
“哈??!”胡说!
谁!谁和他一起泡澡了!胡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谁敢说她势必给那人五花大绑丢进天水!!
九渊爬上岸边,向着来时的山洞三步并作两步跑着,却是狠狠撞到结界。
她回头看花川,气道:“你搞什么!”
花川上岸,缓缓走到她背后,戳了戳面前空气,显现出一道黄色铭文。
“你看,结界,不是我。”
九渊想到来时那三个人,说什么报复,说什么学了好久,偷走人家衣服再设下结界,竟是这种下三滥招数!
她召剑劈砍,结界无动于衷。
花川侧身,抱着手臂看她,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你不帮忙?”
“帮。”他慵懒的拖着长音,而后伸出食指再次戳了戳几下结界。“你看,没用的。”
他这哪想帮忙!
九渊咬起手指思考着,不过他后半句确实是对的,十成力劈砍结界却也无动于衷。那几个小神君不好好钻研术法剑道,打不过人家不说,学这个破东西倒是刻苦。
“若是手下败将们做的这个,想必神力也不高,过了几天这结界一定会消失,如果非要说一个时间的话。”花川倚在一旁石壁上,学着九渊模样,咬着手指装作沉思样。“我猜是揭榜那天,他们想叫我光着身子出去。”
“下作。”九渊空打在结界上。
揭榜还有三日,难道要和他一起困在这里三日?

九渊盯着手中长剑,忽然转过头,不明所以的问了花川:“为何?”
“嗯?”花川也放下手,抱臂倚在石壁看她。
有些小神小仙私下里会议论起小殿下,说是傲慢无礼目中无人,成日穿着一身武服,拿着个破剑比划来比划去,一点都没个小神女小殿下的样子。
眼下自己面前的她,肤白似雪,一身柔嫩粉裙衬的娇俏极了。虽从深潭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倒更像个淋湿的什么小兽,倔强的挥着自己的武器,干着没有结果的事。
无济于事。他本想这么说,却又觉得并不是无济于事,还是有些可爱的。
花川开口:“深潭,小神仙掉进去是会封印神力的。”
小神仙?她是小神仙?她九天之上的小殿下是小神仙!?
“你才是小神仙!我……”对哦,他刚刚是怎么把自己拉出来的?
“好好好,小殿下。”他笑的宠溺,心情极好。
他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双眸清迥,眼波如水。九渊怔住一时,后赶紧转回头不去看他。
“咳……你又为何能用神术?”
三重天水,难不成他神力远在三重之上?四重?五重?难不成是六重?
九渊不敢想。
花川再次戳了戳结界,“你看,我是真的打不开。”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若是在以前,她盛九渊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说是也得说,还必须说得清清楚楚,这满天之上,哪敢有人忤逆她的意思?可自来到一重后,总觉得,有些神也并非她想的那般,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有些搅蛮任性。
明明收起了自己胡搅蛮缠的脾气,明明平日里大度宽容与世无争的样子装的好好的,明明开始真的改变自己的坏毛病了。理智的防线还是在武选时被冲破,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话。
她九天上的小殿下何时被这样对待过。
罢了罢了。
转眼看,花川已经走到了天水岸旁,一处日光地。他摆了摆手:“小殿下,要不要来晒晒太阳?”
九渊看他,看了看自己,明明都是浑身湿漉漉的,为何只有她自己看起来狼狈不堪。
真是个奇人,怪人,高人。
倚在一旁大石上,日光惬意,身上渐暖,长衣半干。
不知过去了什么时候,过去了几日。天水上方望去始终一片和煦骄阳,未有昼夜之分。
“花川,我们打一架吧。”
九渊躺着,侧过头去看他。至少要让她知道,实力中间到底差上多少,她还要继续向前走多少步才能赶上他。
“好啊。”他声音温柔,欣然应下。
“哦……”九渊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猛地坐了起来,“好?你说好了是吗?你同意了?”
“嗯。”花川侧过头,“千斛明珠。小殿下的眼睛生的好看。”
“若我输了,便完成你一愿。若我赢了,你便剜出你的一只眼赠与我,可好?”
比试一场,便要一只眼?
九渊脑海中突然回想,那日武选樾乔断刃险些刺入自己的眼中,他这是想叫她还?
他莞尔一笑,“我说笑的。”
“你!”
话未说完,一道虹光闪现,狠地劈碎了整个洞口。
石壁碎下,弥漫起血色雾气。
花川不再慵懒躺着,迅速起身,几乎是下意识般的动作,伸出一臂拦在了九渊面前。
“阁下何人。”他提高了声音,想着那猩红尘埃中的人影问话。
血色散尽,那人反手收起手中赤霄剑,身边冒出一团粉红色云朵,而后拼出几个字,“殿下,我在找你。”
是赤霄战神!
传闻天界武神有三,三位上神之中,有一人肩负战神与武神两神职,九渊每每听及他一剑赤霄斩恶鬼的事,便崇敬异常。
传闻赤霄战神不喜言语,没想到用着桃云拼字,倒显有趣。
九渊兴奋的垂手一拜,见花川无动于衷,赶忙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花川便也懒散一拜。
“你愿不愿意和我走?”桃云接着伏在皓身旁,一个一个的拼着字。皓接着转向了花川,“还有你。”
走?当然要走!都要揭榜了还要接着被困在这里吗。
“我当然!”
“谢过上神。”花川有模有样一拜,“在下担不起这等殊荣,辜负了上神好心。”
九渊看了看花川,明白了赤霄战神这居然是想收徒了,而且是他们两个。当八重上神赤霄战神的弟子,这是多大的殊荣?他居然拒绝?
花川双臂未收,头深深垂下,没有抬起来的意思。
桃云拼着:“你可想好?”
花川不抬头,九渊拍了拍他这才起身。
“嗯。”花川点头。
“武选一试,你觉得宣武门内有很多神会选你当弟子吗?”
“不会。但是花川不悔。”
他含笑答,眼中是说不清的情绪。九渊没能看懂他到底是真的不想去,还是有不可言说的顾忌。
“那你呢。”桃云拼着,皓转向九渊。
九渊忽的愣住,支支吾吾的答:“我……”
我什么我,你不是想上九重吗?跟着赤霄战神,岂不是能早些、更早些见到父帝。
赤霄战神,剑破苍穹。你不是很久之前就想做他的弟子了吗?
“我……”
我什么我。快说啊,快说我愿意同你走啊,在犹豫什么。
沉默许久,九渊不知说什么好,皓站在天水另一边,静静的看着天水另一边的二人。
九渊悄悄瞟了一眼身侧花川。武选台上青藤一救,深潭之中关切面容,彩云桑畔掩面神君,漫天花雨。
他实在是个奇怪的人,奇怪,却又很强大的人。
许是她安静太久,花川回头看她,口型说出了一句话:
“一切由心。”
她心中所想,便是堂堂正正走上九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堂堂正正。他要自己,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步步登上云阶。
“上神。抱歉。”
说完这句话,九渊深深鞠了个躬,头狠低下。
“抱歉……抱歉……”只是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重复到最后,声音渐渐染上哭腔。
她好像看到,九重光耀,青禾亭翠。她明明就差一步可以迈上去,只是偶然遇到旁边一个白色身影,看着他走到自己前方,笑着转回头,便想止不住追上他。
追上他,超过他,她是这样想的。
再次抬头,她红了眼眶,始终没有滴出眼泪来。
“感谢战神抬爱,我想,同他一起。”亦步亦趋。追上他,超过他。
皓驻在原地,凝起眉头,看看九渊,又看了看花川,想起外面传闻。
“殿下。”桃云停驻片刻,皓无声的叹了口气。“殿下莫要忘了野心。”
九渊抱拳,“九渊一定。于九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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