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通房带球跑,矜贵世子揽腰哄by江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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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软软安抚的拍了拍她:“别怕,纵然就是让他抓到了,也还有太子爷帮我们。”
正说着,太监就为萧景撩开了帘子。
萧景听到这话,看了梨软软一眼,轻笑道:“你倒是个聪明的。”
梨软软摘下帷帽,也腼腆温柔的冲太子笑了笑。
只她如何聪明,也玩不过太子殿下。刚才的他可真沉得住气,当真是心思深不可测,若是稍微露出一点马脚,她就被抓住了。
世子爷惯会算计人心,但到底是太子棋高一筹。
马车一路行至一处庄子,梨软软见到了早就到此的梨大和梨木头,见到亲人,梨软软心中又安定了不少。
好好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梨软软去教工匠烧琉璃。
太子就在一旁,让梨软软有些诧异的是,太子竟然没有半分架子,就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半分没有高高在上的样子,一手沙子跟普通工匠也没有区别。
除了他偶尔会碰到梨软软的手之外,梨软软觉得他是个很好的徒弟。
教会他们制作琉璃和酒精以后,也在庄子上呆了小半个月了。
萧景跟梨软软说:“你可没有后顾之忧的走了,世子那边已经认为你们一家三口死了,他不会再追了。”
梨软软有些诧异,没有想到小半个月,外面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看向太子,随后跪地谢恩:“多谢太子殿下安排。”
萧景受了她这一拜,将新的籍契给她:“孤在浙南还有一处宅院,这是地契,那里是个好地方。”
梨软软没有拒绝,她接了过来,又拜了拜太子。
萧景在第二日为他们一家三口牵来了一辆马车,又送了一箱银票。
梨大看出来太子有话要跟梨软软说,就催着愣头青一样的梨木头上马车了。
梨软软也跟着上马车,萧景却伸出手:“孤扶你。”
这是要送她走了。
梨软软马上就能拥抱自由了,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一路也多靠太子帮助。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他掌心。
才发现他掌心也和世子爷一样温暖干燥。
萧景攥住她的手,才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后山高路远,望自珍重。”
梨软软也想说些什么,可惜她没有那么多伤怀,她只有对新生活的向往。
于是憋了半天,只有词穷又苍白的一句:“谢殿下,祝殿下万事顺遂,平安康健。”
萧景点了点头。
梨软软撩开车帘进了马车,隔了一会梨木头出来,赶着马车朝前走了。
萧景就目送着那个马车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德全躬身小心翼翼的和他说:“殿下该回东宫了,出来这么些日子,陛下和娘娘也都惦记,来催请了几次了。”
萧景淡淡的一个字:“嗯。”
等马车走远了。
梨大绷紧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吓死俺了,太子不愧是太子,往那一站俺就怵得慌。”
梨木头在外面赶车听见了,就说:“有甚怕的,太子看着是个好相处的,比世子爷还和善些。”
梨大和梨软软对视了一眼,摇摇头:“这傻小子。”
梨软软摸了摸这马车内部,虽然不比萧景的马车豪华,但行路却是稳当,想来也是宫内的能工巧匠制作的。
他的确上了心了。
梨软软觉得他以后应当是位明君吧,将法子赠与他,也不亏。
有了琉璃和酒精,太子的私库就不会缺钱了。
梨软软拿过一旁太子给的钱匣子。
梨大还凑过去看:“这是什么?”
等梨软软打开,梨大一看满满的银票,倒吸一口冷气。
又一看上面的数额,梨大差点厥过去:“乖乖,你快掐我一把,我不是在做梦吧。”
梨软软好笑:“不是在做梦,是真的,以后咱们不用愁了。那荣华富贵的日子,也是过得。”
梨大听得这话,突然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他们一家苦了那么多年,做梦也做不到如今有这苦尽甘来的好日子。
梨大问梨软软:“往后可去哪?”
梨软软想起萧景的话,随后她拿起那地契,展开看了看。
抬手就要撕了。
梨大看她这做派,心自然是在滴血,这可是豪宅地契。
但梨软软如今已经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家中的一切,都是她谋划得来。
她如何做,自有她的道理,梨大并不过多干预。
心疼的滴血,却也由着她安排。
撕了又如何。
撕了只能说明是该撕的。
梨软软撕了一个角,却又停了下来,把地契折了折。
她是个有长远打算的,如今富贵也该走一步看三步才是。
留着这宅子,以后应急也行。
只她却并不打算去萧景为她安排好的地方,而是跟梨大说:“如今边关安定,地广人稀,是个好去处。”
主要是离京城越远越好,她再不想跟过去有何牵扯。
梨大点点头:“那倒也是个好去处,只咱们逃出来的,还是小心为上,你想的周到些。只你这身子,一路难免颠簸,不若找个地方先安定下来。”
梨软软却说:“就趁着我这身子还能行路,便快些过去安定吧,不然到时候更不方便了。”
梨大点头:“那就听你的,没错。”
想到梨软软腹中胎儿,梨大要当外祖了,难免心中也高兴,添人口的事,自是好事。
梨软软路上怕不安全,使了银钱,跟着镖局走。
一路虽苦些,倒也安稳。
他们这边已经开启新生活了,只侯府却并不太平。
叶云初动用全部人手,遍寻梨软软不见。
大婚三日后,被紧急召回京城。
因着夜闯城门和冷落徐婉的事,被徐阁老带头参了,御状告了。
叶云初被召进皇宫,受了责罚,挨了二十鞭子,勒令他在春闱之前,都不准再出侯府半步。
叶云初回到侯府,面色阴沉,不许府医近身。
发了很大一通火,砸了不少东西后闭门不出。
实则是让暗卫假扮他闭门不出,他则换上暗卫衣服,还是外出寻找,调查线索。
叶云初刚查到梨软软当玉佩和脚镯的当铺,将她当的东西拿回来,心痛的无法呼吸,双目赤红。
还来不及动怒砸了这胆大包天的当铺,审问这东家,梨软软到底去了哪里。
就听闻暗卫着急来报,说城郊发现四具尸体,经查实,是梨软软一家三口加梨白没错。
叶云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没听暗卫汇报完就怒斥:“不可能!”
梨软软怎么会死呢,她就是逃了,远走高飞了也好,她如何会死呢?
叶云初嘴上不信,但还是去看了尸体,四具尸体已经被狼啃食的面目全非,但从身高体型去看,却是梨软软,梨白,梨木头和梨大无疑。
仵作验了尸,还在一旁说:“这一具女尸已经怀孕三月有余。”
叶云初凭衣服看出是梨软软常穿的,身上的胎记竟然也一模一样,看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却是熟悉的身形。
叶云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紧握的玉佩被他硬是捏碎,刺入掌心,鲜血淋漓。
而他自己也后退两步,吐出一口鲜血。
暗卫忙去搀扶他,大惊失色:“世子爷。”
叶云初双目赤红,眼前阵阵发黑,却不肯晕厥,他只说:“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狠狠揪住暗卫的衣领,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你说,她没死是不是?”
暗卫都不敢看他那血红的眼睛,垂眸言辞闪烁,最后直说:“世子爷节哀。”
“滚——”
“滚开——”
“我要去找她——”
“我定能找到她——”
叶云初推开身边围过来的人,他转身就要上马,可是却已经连马都爬不上去。
他想起那夜除夕,她轻声呼唤他夫君,还有她在雪中烟花下翩翩起舞,眉目含羞的看着他。
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逃呢,难道他还不够疼她,还不够对她好?
既然要逃了,就聪明些,逃的远远的,再不回来让他恨着她也好。
为什么要死呢?
还死的这样凄惨,还要带着他们的孩子,他竟然连知情权都没有吗?
叶云初扶着马,又吐出一口鲜血,他跪在地上,捏碎的玉佩落在了地上,白玉染血。
那只小小软软可可爱爱的狸奴,终究是再一次,消失在他眼前。
叶云初低头,在自己的血泊里,想把那只狸奴拼凑出来,可不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最后他一把将残渣抓住,重重地倒在了泥地里,像是被抽丝剥茧,再也没有了半分气力。
叶云初一病不起。
.......
海棠被罚跪多日,才终于得知徐婉是个难相与的。
心中苦涩不已,当初竟还觉得徐婉是个好性儿。
世子病重,海棠被侯夫人调去照顾,才得以从徐婉手中脱身。
叶云初昏睡三日才醒,高热让他浑身无力,呼吸滚烫。
海棠见他醒了,就忙端药来给他喝。
叶云初烧的脑子混沌,一时倒也无力悲痛。
因着药味苦涩,他抬手去推海棠的手腕,海棠却吃痛躲开。
药撒了一些在被单上,海棠忙又帕子去擦。
叶云初睁眼,看到她手腕红痕,便说:“母亲打你了,因着大婚那日的事?”
海棠跪在床边,低头一时不言。
叶云初也无力去管,只说:“取了我那金疮药用吧。”
海棠听到叶云初非但没有责罚她,还对她如此好,一下子眼泪汹涌。
才擦着泪说:“并不是侯夫人责罚,是......世子夫人。”
叶云初只觉头痛欲裂:“徐婉?想她心中有气.......”
只叶云初也说不下去,徐婉心中再有气,海棠是他身边的大丫鬟,她如何能这样责罚。
叶云初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抓着海棠的手腕,捋起来一看,海棠手腕上遍布青红瘢痕,还有血洞。
被打的,被簪子扎的。
叶云初才说:“是她身边丫鬟做的?”
海棠也想为徐婉辩驳,只这几日受尽了冷眼,才说:“若是没有她的授意,如何身边大丫鬟敢这样作为。只想着通房在徐府,大抵也是受尽委屈,不然如何生出逃跑心思。”
海棠哭着说。
叶云初才想起梨软软多次的提醒,而他从未放在心上,自以为徐婉是有分寸一个好性子。
内心顿时翻涌难受,原来早就有迹可循,只他从未放在心上。
忽而听到外面的声音。
“抓住它,一定要打死它。”
叶云初一开始没有管外面的声音。
还在痛心梨软软的事,闭上眼睛,眼前闪现的都是他曾经和梨软软好的时候,一幕幕画面。
当时只道是寻常。
但如今回忆起来,却那么痛彻心扉。
直到外面说。
“抓住那条蛇,这条蛇定是咬伤夫人的那条、”
“快快,抓住就打死它。”
“笨手笨脚,倒是把它朝墙角堵啊。”
“堵到墙角它不就跑不掉了。”
花匠的声音:“这几日太阳大,花房温度高,它该是冬眠醒了逃出花房。刚发现,就来禀报了。”
“自少不了你的好处。”
“看它爬出花房,动作就迟缓了,这次定将它抓住大卸八块给夫人泄愤。”
“.......”
是咬了徐婉的那条蛇。
叶云初想起来了,对了,那是梨软软养的蛇。
梨软软就这样离开了,什么也没有留下,这条蛇算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
叶云初捂着闷痛的胸口,他一边咳嗽,一边强撑着身体起身。
海棠都吓了一跳:“世子爷。”
随后忙为他拿来衣服,又为他披上厚厚的狐裘。
近日是出太阳气温好,但到底还是天冷,叶云初若是身体好,海棠就不操心了。
但就是叶云初伤病,此时都还发着高热,别屋的炭火都停了,但叶云初这里地龙还烧着。
如何能出去吹冷风。
海棠苦苦哀求:“世子爷要做什么,吩咐奴婢就是,外面的风冷,您身子未好,出去不得啊。”
叶云初胸口闷痛,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的血气,他咽了咽,命令海棠:“让开。”
外面的丫鬟高兴地喊:“堵住了,可算是堵着它了,快,打死它!”
叶云初直接踹开海棠,他打开门,看着一群丫鬟小厮围着墙角。
他直接冷声厉斥:“住手!”
丫鬟小厮吓的不轻,纷纷怕是惊扰了病中的世子爷,于是跪了一地。
叶云初根本就没有看他们,他垂眸,只看到墙角伤痕累累,看着奄奄一息的绿色小蛇。
叶云初伸手,将奄奄一息的蛇抓在手里。
那蛇盘在了叶云初手上,很是亲人,一看就是被养惯了的。
叶云初更笃定这是梨软软养的,他咳嗽两声,转身就走,没管这群跪地的人,也没有让他们起身。
能在这里伺候,被陪嫁着来侯府的,哪个不机灵聪明。
一开始还跪地不敢动。
隔了一会,徐婉身边的陪嫁大丫鬟起身,高兴道:“世子爷这是要亲自抓了这蛇给夫人泄愤,还不快通知了夫人去。”
大家一听,纷纷高兴起来,忙去通知去侯夫人那喝茶的徐婉。
徐婉在侯夫人那喝茶,听闻世子爷醒了,两个人也都高兴。
侯夫人更是跟过来看看。
两人一进门,却见叶云初躺在床上,被子上放着一条蛇,一旁是海棠请来的兽医,此时正在为那条蛇看诊。
侯夫人和徐婉进门就被吓了一跳,侯夫人是怕这东西,徐婉是有心理阴影了。
徐婉娇弱的躲在侯夫人身后,侯夫人抖着帕子捂住口鼻,才说叶云初:“云儿,哪来的畜生,还不快叫人处置了。”
随后侯夫人训斥海棠:“看你最近当差是越来越不上心了,是不是年纪大了,想家去了!”
海棠忙跪在地上。
侯夫人什么时候对她说过这样的重话,想来是徐婉日日去喝茶,难免话里话外说了什么。
才让侯夫人生出要打发她的心思。
海棠算是知道这个徐婉有多厉害了,眼泪说落就落:“侯夫人明查,我当差没有不尽心的,我自小便跟在世子爷身边,如何脾气秉性,您看在眼里。此次是没有规劝到世子爷,要打要骂都认了,如何就要将我赶出去。海棠在外也没有父母兄弟,只孤身一人,如何家去。还请侯夫人,开恩。”
海棠哭着又说:“要真将我赶出去,我便只有死路一条。”
侯夫人皱眉,想到海棠往日也尽心,心中不忍。
徐婉却说:“母亲不过是警醒你两句,如何你又要死要活的?世子还病着,你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快出去。”
侯夫人听徐婉这话,看着海棠,却是觉得海棠太不知分寸,狠狠皱眉。
想她以前是不是待东院的下人都太好性儿,才惯得她们如此。
连海棠都这样不知分寸,下面的更不用说。
就是太心慈手软,才让一个下等婢女能爬了叶云初的床,还闹成今日这样,搅了大婚不说,还害的叶云初卧床不起,性命堪忧。
侯夫人决定这一次定不在心慈手软,要杀一敬百才更好管束下面的人,叫她们做事都上些心。
“身为世子身边的大丫鬟,你的确太不像话了,侯府的规矩都忘了?你既不想家去,便打发你去别处做事,这般惯的你没有规矩,东院自是留不得你。”
侯夫人发威。
海棠眼泪掉的更厉害了,知道侯夫人听了徐婉的话,是不会留情了。
就哭着扑到床边,却又冷静的没有在世子爷面前闹,那就真的失了分寸。
而是泪眼婆娑的跪拜世子爷,哭着说:“奴不在跟前伺候,世子爷要照顾好自己。”
叶云初才抬眸,看向侯夫人和徐婉:“海棠哪也不去,就在我身边照顾,没有她,我药喝不下。”
侯夫人皱眉:“云儿,切莫胡闹,我自有更好的丫鬟给你使。”
“我说了,没有海棠,我喝不下药。”
“你这孩子.......”
侯夫人还要说什么。
叶云初已经将案几上的药碗摔在地上。
侯夫人被吓住了,也有些不敢置信叶云初竟会如此,但是又看他一副病态,不忍心苛责。
最后转身,用帕子捂着脸,伤心的离开了。
徐婉看了叶云初一眼,忙追上去安抚侯夫人,她一直是个体贴心细的儿媳,没有半分不好的。
海棠脸上的泪都顾不得擦,跪在地上擦拭药汁,收拾药碗。
她一向是东院最的脸的大丫鬟,何时这样狼狈过。
就是梨软软掌管东院的时候,也敬重她,凡事也问过她的意见。
但自从徐婉进门,海棠算是吃尽了苦头了,心中自是苦涩万分。
梨软软不是没得势没得宠,甚至她从未断过。
但梨软软从不像是徐婉这样,表里不一,笑里藏刀。
海棠想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今日世子爷不给脸。
徐婉不会记恨世子爷,也不敢,但她只是世子爷身边的一个丫鬟。
徐婉想要处置一个丫鬟,就总有办法。
难怪梨软软要逃,大概是梨软软早就看清了这一点。
梨软软一直都是个很清醒聪明的人。
海棠想到梨软软已经死了,这样好的一个人,却死在了盗匪手里,着实可怜。
海棠的眼泪就掉的更厉害了一点,她都这样想着梨软软的好,世子爷最疼爱梨软软了,如何能不想着。
海棠收拾了碎瓷片,端着托盘给外面丫鬟,掏出帕子擦了擦泪,又站在一旁侍奉世子爷。
兽医为蛇身上见血的地方上了药。
叶云初还高热着,眼皮一直都是垂着的。
这会见兽医处理好小蛇,他才抬眸:“如何?可有大碍?”
“无碍,这药每日换一次,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好了。只要保持它一直生活在暖和的环境,好好吃食。不然,若是再度冬眠,怕是醒不来了。”
叶云初点头:“还有什么需要特别留心的,告诉我。”
兽医就跟叶云初仔细说了说养蛇的一些注意事项。
等兽医离开。
叶云初抬手,轻轻摸了摸小蛇的头,那小蛇病恹恹的,仰起头朝着叶云初吐了吐蛇信子,又蔫蔫的拉耸脑袋,头放在自己盘好的身体上了。
叶云初才说:“养的动物也像你。”
只他说这话时,眼尾竟然落下一滴泪。
她养的小蛇都还在,但她已经死了。
叶云初纵然再想梨软软回来,也知道她已经死了。
徐婉安抚侯夫人,又被侯夫人叫她过来看顾叶云初。
她回来。
徐婉本来想坐在床边,却看到叶云初被子上安静睡觉的蛇,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脑海里都是那日被咬的恐惧。
她是强忍着恐惧才靠近,坐在椅子上。
那蛇似乎是有所觉,睁开眼睛,朝着徐婉的方向仰起蛇头,吐了吐猩红的蛇信子。
“啊——”
徐婉以为蛇又要来咬她了,吓得从椅子上跌下来。
海棠和外面徐婉的大丫鬟听到了,赶忙上前来扶。
徐婉的大丫鬟就说:“世子爷,咬夫人的蛇既然抓住了,为何还不料理了它为夫人出气?”
叶云初才懒懒掀起眼皮看了徐婉一眼:“这蛇,不是咬你那条,这蛇,是我养的宠物。”
随后他骤然冷声:“今日你们不知便算了,日后若是再敢伤它半分,谁伤的,剁了谁的手。”
这话训斥下人也就罢了,偏徐婉也在这里。
这好似把她也骂进去了,这可是分毫也不留情面了。
徐婉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看向叶云初,觉得这不是她的错觉,徐婉到底是个很聪慧的人。
她开口:“夫君,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
“若是我不小心伤了这蛇,夫君也要砍了我的手?”
徐婉咄咄逼人。
她就不信,叶云初敢砍了她的手,那叶云初如何跟徐家交代?
她可是徐阁老嫡女,母亲是皇后妹妹。
叶云初本来正在摸着绿色小蛇的头,垂眸因为病中,显得有些懒懒的,好似什么事也懒得计较。
但这会听徐婉说,他就掀起眼皮,收回手,把蛇让给徐婉:“你要试试吗?”
他这话和眼神都太无情了。
徐婉根本就不敢试,她到底还是输他一筹。
徐婉深吸一口气,才说:“我是世子选的正妻,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不知世子为何这般刁难于我。”
“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我却不明白,还请世子明说。”
“红花是如何死的。”
“红花犯错,受罚而死。”
“她是真的犯了错,还是被你们母女设计,又瞒的住谁。”
“世子这话是何意?”
叶云初又从枕下拿起梨软软戴过的脚镯,他轻轻晃上面的铃铛:“难道还要我去查?不太好看吧。”
徐婉的脸色更难看了,叶云初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追究到底的意思?
就算知道他知晓,但这种事情,该是两家心知肚明,不会撕破脸面。
如今叶云初却为了一个下贱的婢女,把这事放到台面上说?
这是要撕破脸?
徐婉也生气,本她对叶云初就有气的,过门这些日子,她还是完璧。
传出去,都要沦为笑柄了。
徐婉冷声:“此事是我母亲一手处办,世子若有疑问,可回门时同我一起见母亲,将话说明。”
顿了顿,徐婉到底是给叶云初一个台阶:“不要因此,你我夫妻之间落下嫌隙,才是。”
叶云初将脚镯戴在手腕上,他将小蛇拿到枕边,把小蛇吵醒了,他就轻轻拍着蛇的头叫它继续睡。
叶云初掀开被子下床。
海棠见状,就退下了。
徐婉的大丫鬟有些担心徐婉,但被徐婉使了眼色,还是跟着海棠一起出去,关上门。
海棠招手,下人们都退开,退得很远了。
叶云初起身,他看着徐婉。
徐婉盯着她,下意识攥紧了手指,实在是他这双眸太冷太过洞穿人心,让心虚的人下意识害怕。
但徐婉没有退缩,而是和他对视。
叶云初转身,倒了一杯热茶,拿在掌心:“红花的死,我没有想要追究。但是,她的死,你们徐家从中参与多少?”
她?梨软软?
徐婉心中大惊:“世子竟然是这样想的吗?可笑,她要出逃,死于匪盗手里,如何也赖得到我徐家?”
徐婉一字一句:“此事跟我徐家,断然没有半分关系!”
“但她却是怕了你徐婉,才逃的。”
“世子这是何意?”
徐婉满目不可置信的转身,看着倚靠在桌案,垂眸端详手中茶盏的叶云初。
叶云初放下茶盏,似乎是有些累了:“是我想错了,我都动不了你徐婉,她如何不怕你?”
徐婉觉得荒唐至极:“世子可是病的糊涂发了疯,该好好思量,这话应不应当说?难道,就当我没有脾气好了?”
叶云初冷眸看向徐婉,一字一句:“我侯府惯不了你的脾气,我们和离。”
第181章 那我呢,我怎么办呢
徐婉看着叶云初,她被他的话砸的朝后退了两步,随后扶着桌案才稳住身形。
她指骨用力,指甲恨不得嵌入桌沿。随后她抬眸,眸色也已经一片通红的看着叶云初。
质问:“就为了那么一个下贱的婢女,你要同我和离?”
叶云初半分也没有躲闪:“是。”
“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你!”
他的神情那么冷淡,却坚决:“那是我的事。”
徐婉的指尖因为极致用力而泛白,都渗出血来,但她仿佛感觉不到一样。
被扫地的骄傲和叶云初的态度,让她觉得心痛至极。
她非但没有得到叶云初的喜爱,还输给一个身份下贱的婢女。
因为一个婢女的死,让她风光一场的大婚沦为一场笑话,她可是京中第一贵女,走哪不是闪耀夺目,被众星捧月,多少人倾心于她。
但她一个都没有瞧上,她选了同为天之骄子的叶云初。
这该是一段美好姻缘。
就算叶云初不深情专一又如何,这世间哪个有身份权势的男人是深情专一的,她早已看透。
所以她不在乎一个通房丫鬟,她以为在她的可控范围内。
只要叶云初跟她相敬如宾,给她机会和他接触,她就有把握抓住他的心。
等新鲜感过了,像是爹和娘那样,也没关系,那时候,她会生下嫡子,牢牢掌控着这侯府后宅。
叶夫人都会退让将管家权交给她。
相敬如宾就好。
可如今,叶云初却撕碎了这一切,他连相敬如宾的脸面都不给她,竟然直接要让她沦为一个大笑话,新婚不过几日便和离,这不是笑话是什么?天底下独一份!
为了一个通房婢女。
是了,叶云初是个情种,他为了一个下贱的婢女做到这个地步。
如何不算深情专一。
可这份深情专一不是对着她,就那么的可笑。
那她算什么?他们感情的陪葬品。
徐婉双目赤红的仿若泣血,她死死盯着叶云初,手上的痛怎敌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歇斯底里:“可她的死和我无关,不是我徐家做的!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和离二字简单,可对我来说,是羞辱,你要我以后如何自处!”
叶云初垂眸,但他并没有垂目很久,就再次看向徐婉:“就算和你无关,我也过不去心里这道坎。最好我们现下就和离,对外你可说是我的过错,我不会反驳一句。否则,我们就分居到你想和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