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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生嫡姐逼换夫?她转身母仪天下by银台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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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鸾闻言,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却并未直接回答:“本宫的选择,关乎甚大,岂能轻言?你不妨先自己想想,看看谁才是那棵能让你能安心并肩、并能遮风避雨的大树。”
她不告诉英王,是想看看萧霁在兄弟们之间的评价如何,至于英王选错了人?
那再挖过来就好了。

第249章 动之以情
英王魂不守舍地出了明华殿,心中多年的妄念怎么可能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彻底打消。
可回府的马车上,他将自己如今的势力一一摆出来,再将与其他兄弟对比,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拥有的太少太少,而时间也似乎不会再等他了。
失落与不甘中,英王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考量到底哪个兄弟才是真正靠得住的。
大哥武王?有长子名头和军功,但在英王眼中他急躁冒进,与他为伍,实为下策。
二哥文王?倒是心思深沉,擅长笼络文臣,惯于背后算计。但与此同时也心胸狭窄,精于权术却缺乏魄力,投靠他,恐怕最终会狡兔死,走狗烹。
那么……就只剩下六弟昭王了。
曾经便为太子,又有百年世家杨家为后,以奚家为妻族,而且本人……英王不得不说,这个曾经为太子的弟弟倒是他们兄弟中最为真正明理的那一位。
若是与他为伍,应当不用害怕,而且能从庶人复位,其自然不简单,只是他的腿……
英王有些犹豫,萧霁坠马之事,他后知后觉也察觉到有人从中作梗,他是被迫入局,但在萧霁心里,恐怕是他与旁人合作,故意为之。
搭在腿上的手敲了敲,英王告诉自己不急,再看几日。
马车慢悠悠停下,车门还未打开,就听马夫禀报道:“王爷,昭王及昭王妃已经在王府等候多时。”
英王心中猛地一凛,萧霁竟然来得这么快?!
他确实料到回京后必然会被各方拉拢,但没想到这位看似不争不抢的六弟动作如此迅速,且直接堵到了他府门口!这份主动和急切,似乎与曾经的他迥然不同……
英王按下心中疑虑,掀开车帘稳步下车,神色沉静地颔首道:“本王方才返京,府中尚待整顿,原打算安置妥当后再与各位兄弟相聚,倒有劳二位先行到访了。”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萧霁面庞,发现萧霁已与见他的最后一面完全不同,那时刚断腿的萧霁神色萎靡,沉默寡言,如今却已能好好地站在这里,称得上精神奕奕。
英王的视线落到萧霁身旁的青梧身上时,微不可察地眸光一闪。
青梧与英王对视,微微一笑,颔首点头,道了一声:“五皇兄一路劳顿。”
这声音清朗,不过分内敛温柔,反倒是透露出落落大方的姿态,不禁让英王心中涌出说不出的滋味。
他还记得萧霁被废出宫的那一日,便是眼前这位女郎勇敢地站在废太子身前,也不知道为何,那日的意外一瞥好似被深深记入了脑海,偶尔会出现在萧霆的梦中。
而如今的她,已非昔日侧妃,如今她身着站在萧霁身侧,眉宇间坦荡从容,自有一番气度,仿佛一棵矗立的树木。
萧霆又忽然想起听到的消息,她并非皇帝原来赐婚的那一位。
萧霁敏锐地察觉到萧霆的目光在青梧的身上停留了好几息,不由得揽住青梧的肩膀,望着英王笑道:“还未与你介绍,如今卿卿已经是本王正妃,都亏了卿卿,本王才能从低谷中走出。”
这句话果然让英王回神,他敛下眼眸,“那本王在此恭喜六弟妹,如今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了。六弟好福气。”
青梧再次微微屈膝,“多谢五哥。”她并未多言,只飞快地侧首嗔了萧霁一眼,默默将萧霁揽在她肩头的手移的松了些,心中暗道他又怎么了。
这一细微互动落在英王眼中,让他不由得心生羡慕和失落。也让他再次想到他如今还未娶妻,连妻子相助也没有。
不过只是片刻,萧霆便收敛心神,侧身伸手做邀请状:“二位请入府叙话吧。”
然而,萧霁却并未移动脚步,反而轻轻抬手止住了英王的动作:“五哥一路风尘,车马劳顿,府中想必尚未安置妥当,我们岂能再行叨扰?”
他语气诚恳,随即话锋一转,目光清正地看向英王,“五哥戍边凯旋,功在社稷,本该有国朝为五哥接风洗尘,但因父皇病体,便无人张罗此事,不过本王与王妃心中还记着,已在状元楼备下接风宴,还请五哥不要拒绝。”
接风宴?
英王萧霆身体微微一僵,萧霁此言,不偏不倚正戳中他心中那处隐秘的落寞。
他自知此番戍边斩获的功劳并非惊天动地的大功。他也不奢望皇帝亲迎、百官相贺的场面。
可除了京兆尹在城门口例行公事般的接待后,一路回府,竟真的与平日无异,仿佛他只是出去巡猎了一趟,而非浴血搏杀归来。
这份冷清,与他离京时的壮志形成巨大的反差,难免让人心生涩然。
此刻听到萧霁不仅记得,还特意提及“功在社稷”、“本该有国朝接风”,言语间满是认可,英王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流,那点被忽视的委屈似乎得到了些许慰藉。
他下意识地自谦道:“六弟言重了,不过是份内之事,驱赶了些许扰边毛贼,岂敢称功……”
这时,一旁的青梧却微笑着开口,声音清朗真诚:“五哥过谦了。边疆苦寒,将士们戍守已是不易,能保境安民,击退来犯之敌,便是有功。京中安稳繁华,皆因有五哥这般将士在外栉风沐雨。这一杯接风酒,五哥当得起。”
这话确实是青梧发自内心的话语,自然显得格外真诚恳切,英王听着,只觉得无比顺耳,心中那点芥蒂不自觉间也慢慢减少,虽知他们必有拉拢之意,但这份用心和尊重,确实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重视。
“既如此……那为兄便厚颜叨扰了。”英王脸上露出真切了许多的笑容,应下了这场宴请。
听着他自称的悄然变换,青梧转身上马车时唇角悄然勾起,第一步成了。
马车向着状元楼行去。然而,刚接近酒楼所在的街口,速度便慢了下来,只听外面人声鼎沸,竟似有大量百姓聚集。
萧霆瞬间警惕起来,眼神锐利地扫向车窗外。如今已是下午,又不逢街道,如何会有如此多的百姓——莫非其中有诈?安排了刺客?他刚回京,便如此按捺不住?
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萧霁夫妇身上,下马车时,他的袖中已然多了一把短匕,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然而,预想中的刀光剑影并未出现。只见酒楼外围着不少百姓,他们看到英王下车,非但没有惊恐躲避,反而纷纷好奇地张望,甚至有人兴奋地指着他议论:
“快看!那就是英王殿下!”
“听说殿下在边关打跑了匈奴人!”
“看着真威武!不愧是咱们的王爷!”
“王爷千岁!”
听着这些发自真心的夸赞和好奇的目光,英王愣住了。
他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握住匕首的手也放松了许多。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和骄傲自豪瞬间冲散了他方才的警惕和一路上的落寞。
萧霆挺直了腰背,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袍,向着周围的百姓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虽然这些百姓只有数百人,比不上幻想中的夹道相迎,但那些佩服,敬慕的眼光和言语做不了假。
英王走在前方感受着百姓热切的夸赞询问时,青梧和萧霁落后好大一段距离跟在后面,青梧见英王已经走近门口,忙往楼上挥了挥手。
霎时间,数名女郎探出身子,无数朵兰草鲜花慢悠悠地从楼上洒下,数月前状元游街时的情景再现,不,应该说比当初更盛大。
英王不由得仰首看向天空,女郎们的欢声笑语,人们的夸赞,以及盛大的鲜花雨一时让他愣怔在原地,直到一个孩童扔了一颗浆果到英王身上才惊醒了他。
“殿下是大英雄!”
他不由得向后转身,此时越来越多的百姓因这场面凑过来,在得知英王是戍边归来时,又加入了欢呼的序列。
此时,夹道欢迎,掷果盈车,每个男子都期盼的凯旋场面已成。
萧霁见英王那沉浸其中的模样,不禁凑到青梧耳边问:“你是如何想到在高楼上洒花瓣的?便是我瞧着也受不住。”
说来,此前百姓虽然会向状元们扔鲜花水果,但那都是在道路两旁,还未有人在高楼。
青梧没敢说几个月前她在楼上扔给了宋云鹤,只道善善曾经扔过给徐状元,“这些花不少还是善善给的呢。”
萧霁起先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然而下一息他便想到了关窍:“林娘子扔给徐状元是新科进士游街那一日吧,卿卿也在那里!”

第250章 我跟你干了
见他竟在这要紧的时候还能想起那些,青梧有些头皮发麻,她讪笑了几声还未想好如何说,就听萧霁轻哼一声,“等事成之后,卿卿可要与我好好解释解释。”
青梧瞬间松了口气,两人看向前方,正与转身回头的英王对望。
压下这个小插曲,夫妇二人快步走到英王身边,与他一起踏入酒楼,早有小厮引着,在众多食客的目光中,三人一路上了三楼雅间。
雅间内早已备好丰盛的酒菜,窗外还能隐约听到楼下百姓未曾散尽的喧闹声,萧霆神色复杂地看向在他对面落座的夫妇二人,准确地来说是萧霁。
曾经的太子爷不说是骄傲非常,也得说端庄持重,何时能如此礼贤下士,姿态温和?他真的在那场变故中成长了太多啊。
深吸一口气,英王刚要开口,就见萧霁起身亲自拿起酒壶为他斟了一杯酒,而后又给自己和王妃倒了一杯。
萧霁手持酒杯,身姿依旧带着几分融入骨血的矜贵,但目光却极为澄澈真挚,他看向英王,声音平稳而有力:
“五哥,辛苦了。边关苦寒,征战不易。这杯酒,为你洗尘。”
言辞极其简练,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刻意的煽情,却因为那份源于曾经地位的坦然气度,让这简单的问候显得格外有分量,仿佛他代表的是某种正式的认可。
青梧也随之举杯,声音清越真诚:“欢迎五哥回京。”
英王萧霆看着眼前这一幕。也不知为何,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这份敬意并非出于刻意拉拢的示好,而是发自内心的赞赏。
他们真的觉得他有功,值得这一场接风宴。
英王愣怔了几息,举杯回应,喝下那杯酒的后,他觉得即便今日发生什么矛盾,他也会与他们好聚好散。
三人推杯换盏,萧霆一直等着萧霁说出他的目的,然而,萧霁却依旧只是与他畅谈边塞风光、京中变化,间或关切地问些军中旧部安置、边疆民生疾苦,言谈间流露出的胸怀,让英王对萧霁更加改观。
青梧则在一旁适时补充,每每能说到关键处,更显露出她与寻常女郎的不同。
他们越是只字不提朝局、不提站队,萧霆心中就越是好奇和警惕——他们费如此周折,难道真的只为给他接风?
酒过三巡,两个男子都有了一丝醉意,借着酒劲,萧霆终于问出了内心存着许久的问题。
“六弟,难道你不介意……当初坠马之事?”
谁想英王还未回答,就听外面传来嘈杂脚步声,似乎有不少人来了。
紧接着1雅间的门被人不客气地推开了,武王和文王依次走了进来。
“好哇!老五,老六你们在这状元楼摆酒席也不叫上咱们两个哥哥,这可就太不够意思了!”
武王目光扫过在场三人,像是要从他们脸上看出他们方才在密谋什么。
文王也摇着一把折扇,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虚伪笑容:“是啊,莫非是有什么要紧话要谈,不方便我与大哥听?”
他的话看似调侃,实则绵里藏针,直接将“密谋”的帽子扣了下来,眼神更是锐利地在三人之间来回逡巡,试图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这突如其来的搅局,让方才融洽的气氛瞬间凝固。
英王的好心情也被打搅,他的脸色倏然暗了下来,两波兄弟的对比是如此的明显,让他无法忽视。
正当他打算开口反驳时,萧霆便看见对面的萧霁倏然起身,他身形挺拔,即便面对不请自来的武王和文王依旧从容不迫。
萧霁并未被武王和文王的暗讽激怒,声音平稳如常,“大哥,二哥。”
他先是对两人微微颔首,随即目光清正地看向武王,坦然道:“此宴乃是本王为五哥设下的接风宴。五哥戍边辛苦,凯旋而归,小弟略备薄酒,聊表心意而已,仅此而已,至于二哥所言‘要紧话’……”
萧霁目光转向一脸看好戏的文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确实要紧,关心先前战况、询问五哥见闻,皆是要紧事,不过倒方便二哥听,二哥若好奇,尽可坐下听听,也好多了解些边关实情,毕竟不能一味舞文弄墨。”
这些话既解释了实情,又维护了英王,还守住了自己的立场,更暗讽了挑事者文王。这番舌灿莲花的模样又让英王对萧霁有了新的认识。
要知道萧霁比他还要小上两岁有余啊,萧霁就这么站在自己前方维护着他?这还是从前他认识的那个老六么?什么时候萧霁会说这么多话了?以前的萧霁不是向来不屑与旁人多说几句吗?短短几个月竟然能变化如此之大?
殊不知这都是青梧的影响,也是青梧的计策,萧霁从前是不屑如此谋算他人,但现在的他已经认为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即便不符合他的行事又如何?能简单快速地达到目的就好。
另一边英王看萧霁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同,回想今日种种,从城门口的冷遇,在府邸前的亲自邀请,以及方才状元楼下的盛大欢迎,再到此刻宴席上真诚的关怀,以及此刻面对刁难时的从容维护……
种种事情之下,英王心中的天平很难不开始偏颇。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是六弟邀请本王的私宴,两位兄长不请自来,连门也未敲,是否太过无礼?”
这话说得实在不客气,让武王文王一时间愣住,萧霆这句话在他们眼里无异于直言他加入了萧霁那一边。
武王当即淡下了脸面道:“如今父皇病重,最忌拉帮结派,有老三,老四在前,本王这做兄长的劝你一句话,三思而后行。”
文王的目光在萧霁和萧霆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英王身上,也十分意味深长地说:“是我们无礼打搅了,但在临走之前,为兄也想说,五弟,你回京了便好好歇息,有些浑水,还是不蹚为妙,免得……惹一身腥。”
这已是近乎赤裸的挑拨和警告。
说罢,文王不再多留转身而去,武王深深看了一眼二人才转身离开了雅间。
门被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却隔不断方才那令人不快的插曲所带来的凝滞气氛。
英王脸色阴沉,文王最后那句话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他的巴掌猛地拍在桌上,目光低垂,胸腔因愤怒和某种屈辱而微微起伏。果然没有一个把他看在眼里,都只把他当做可拉拢的助手,从来没当作过敌人。
就在这时,萧霁又亲自执壶为他重新斟满酒杯。
“五哥,扫兴了。”他声音低沉,“生在皇家便是如此,树欲静而风不止。有时只想安安静静喝杯酒,也难。”
然而萧霁却久久没有得到英王恢复,抬眸于英王对视,就发现他的目光定在一处没有移动,萧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视线的尽头正是他的腿部。
萧霁的内心咯噔一声,果然下一秒萧霆径直问道:“你的腿,没有留下后遗症。”
说是问,其实语气里满是肯定。
因着仅有几步距离,又有桌案稍稍遮挡,萧霁并没有佯装,谁想这一点偷懒的空儿便被英王捉到了。
既然如此……
萧霁举起酒杯递向英王干脆承认,“是。”
也顺便回答了先前英王的问题:“我知我坠马之事并非你所为。”
因为萧霁还记得在那颗球打向看台时,萧霆也飞奔而去,能如此行事的人,必然不会行阴谋诡计之事。
听到这句话,英王脸上猛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举手接过萧霁递来的酒,仰首一饮而尽,而后盯着萧霁的眼睛道:
“那好,我跟你干了!”
青梧在一旁静静看着,唇角亦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与此同时,酒楼外忽然响起一阵热烈而持久的爆竹声,“噼里啪啦”响彻云霄。
爆竹声中,隐约可闻一个洪亮而激动的声音穿透喧嚣,高声喊道:
“小老儿是东街‘李记爆竹铺’的东家!今日听闻英王殿下戍边凯旋,在此设宴,小老儿特备下几挂响鞭,为殿下助兴,也为殿下贺功!”
爆竹声暂歇的间隙,那声音更加清晰,充满了真挚的感激:“这爆竹,一贺殿下凯旋!二谢殿下护国之功!三愿殿下身体康健,永镇我朝边陲!”
接二连三的夸奖让萧霆面色竟浮起红晕,他看向夫妇二人,“你们真是心思缜密,竟连这也安排了。”
虽然他确实很受用就是了。
却见青梧轻轻摇头,唇角噙着一抹淡然却又无比真诚的笑意,目光清亮地看向英王:
“五哥为何觉得这一切都是我们安排?而不是百姓发自内心的感激和赞美?”
她上前几步推开窗户,窗外空气中弥漫的爆竹烟火气瞬间扑入雅间内。
“我与阿霁至多是备席面时让下人提了一句是宴请五哥的罢了。”她语气轻缓,带着一丝狡黠,“至于这满街的百姓,这掷下的花果,这李老板自发的爆竹……都是百姓自愿的呀。”
“边关将士浴血奋战,护佑的是家国安宁,百姓们或许说不出大道理,但谁对他们好,谁在守护他们,他们心里清楚得很。”
青梧的声音温柔却充满力量,“您今日所受到的这一切欢迎和赞誉,并非源于哪位王爷的权势,而是源于您自己戍边卫国的功绩,源于您和您麾下将士们流过的血汗。这,是您应得的。”
她这番话,如同拨云见日,瞬间点醒了英王。
英王脚步顿在窗户边,看着楼下红色的纸屑,以及周围百姓随之响起的附和欢呼声,眼眶竟微微发热。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豪情激荡。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是当皇帝,而是这些。

第251章 清君侧
武王和文王走出酒楼,两人的马车街道上并行,忽而文王撩开马车窗帘,向着隔壁的马车高声道:“大哥觉得老五和老六是什么意思,谁是主,又谁是从?”
文王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透过车窗,钻入武王的马车里,武王沉默了片刻,撩开窗帘,不耐烦地冷哼:
“还能是什么意思?老六长进了,会装模作样收买人心了!老五也是个没脑子的,被人捧几句就找不到北了!也不看看老六什么样,一个瘸了腿的,值得吗?”
文王轻笑了几声:“且不说这腿是不是以后能好,难道老五就一定是从吗?老五戍边归来,手握一支兵权,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这二人之间,可不好说呢。”
说不定英王就是假意顺从,实则打算暗中伺机窃取果实。
武王显然也顺着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不管谁主谁从,二人现在都勾结在了一起,与其想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如想想你该如何!”
武王撂下窗帘,吩咐车夫加快速度,被撩在后面的文王脸上没有一丝怒意,反倒是唇角扬起了微笑,而后满意地放下了车帘。
这个表现就是烦躁了,生气了,这样才好,他们先对上,自己才好浑水摸鱼。
两辆马车在渐沉的暮色中分道扬镳,各自驶向不同的方向,也载着各自不同的盘算与野心。
京城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敏锐之人已然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本该在万寿节后便返回荆州任上的奚建安,竟至今仍滞留京城。
这日早朝,便有那嗅觉灵敏、惯于闻风奏事的御史禀奏攻讦,“殿下!臣有本奏!荆州刺史奚建安入京贺寿,然寿宴已过一月,却迟迟不归荆州任所,长期滞留京城,恐有玩忽职守、结党营私之嫌!恳请殿下明察,下旨催其速返荆州,以正朝纲!”
这话如同投石入水,瞬间吸引了所有大臣的注意力。奚建安站在人群中却四平八稳,丝毫不见慌张。
就见御座之侧,萧玉鸾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但她并没有回答御史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户部尚书,语气平淡地开启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话题:
“刑部方才送来的奏报,本宫看过了。宁王一案,牵扯出的亏空、贪墨,触目惊心!一个户部侍郎,竟能蛀空如此多的军饷粮秣,户部上下,难道就毫无察觉?还是说……早已同流合污?”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目光如冷电般扫过户部几位官员,那几人顿时纷纷出列,口称“臣等失察”。
殿内气氛瞬间从对奚建安的弹劾,转向了对户部腐败的滔天怒火上。那原本弹劾奚建安的御史一时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继续。
萧玉鸾根本不给他机会,继续冷声道:“户部掌管国库钱粮,乃国之命脉!如今蛀虫横行,纲纪败坏,岂能再姑息?必须即刻选派一位清廉干练之臣,重整户部,肃清积弊!”
说到此处,她似乎才终于想起刚才被打断的话题,目光仿佛不经意地落回到依旧站在一边的御史身上:
“你倒是提醒了本宫……”
“奚大人曾任御史中丞多年,以刚正不阿、善于稽查著称,考评亦属优异。如今户部正需这样的臣子……”
然后,她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奚建安听旨!”
奚建安这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出列:“臣在!”
“荆州事务,本宫会另派干员接手。着你即刻任户部左侍郎,总理户部清查事宜!”
那弹劾的御史目瞪口呆,奚建安怎么反倒是升官了?
“臣!奚建安,领旨谢恩!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信重!”
这一连串的指令,如行云流水,从无视弹劾、转向户部问题、再到最终任命,一气呵成!不仅完美化解了奚建安滞留京城的危机,更是顺势将他直接安置到了要紧的位置上!
也不是没有官员想要出言反对,吏部右侍郎刚动了动腿便被身边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臣给拉住了手,老臣向这位后生摇了摇头。
后来的不知道镇国公主是什么性格,他还不知道么?公主想做的事情,从来只有成功的。
武王文王等人暗暗咬牙,谁不晓得奚建安是萧霁的岳父,镇国公主果然暗中青睐萧霁。
尤其是武王萧景琰,站在武官队列的前列,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粗犷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额角青筋隐现,一双虎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哪里是处置朝政?这分明是明目张胆地给萧霁那小子铺路搭桥!
先是萧霁蛊惑了刚回来的老五,现在这老婆子又借着整顿户部的名头,直接把萧霁的岳父抬进了户部这等要害之地!这跟直接把户部划给萧霁有什么分别?!
钱粮!那可是钱粮啊!有了户部的支持,萧霁那小子岂不是如虎添翼?再加上老五那个蠢货手里的一支军队……这才几天工夫?他们的势力竟然膨胀得如此之快!
武王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愤怒。他仿佛已经看到萧霁在萧玉鸾的扶持下,势力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而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甚至因为之前的冒失而被父皇所不喜。
不能再等了!绝对不能再等了!
萧玉鸾这老婆子偏心偏到胳肢窝了!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大侄孙的放在眼里!父皇病重昏聩,任由这女人胡作非为!
再等下去,等萧霁羽翼彻底丰满,等那老婆子把朝堂上下都换成她的人,哪里还有他的活路?到时候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必须动手!必须尽早动手!
趁现在老六的势力还没完全稳固,趁那老婆子还没把京城防务全都抓在手里,趁自己暗中调动的那支“奇兵”还在京畿附近!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武王脑中迅速成型——清君侧!
对,就是清君侧!打着清除蛊惑圣听、把持朝政的妖妇萧玉鸾及其党羽的旗号,发动兵变!控制皇宫,逼迫父皇传位于自己!
虽然风险极大,但收益同样巨大!一旦成功,便可一举铲除所有竞争对手,登上那梦寐以求的至尊之位!
退朝钟声响起,武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回府!召集所有心腹将领和幕僚!计划必须提前!就在这几日,便要见分晓!
然而,他并未察觉,高踞于御座之侧监国位上的萧玉鸾几次扫过了他,将他那充满不服的狰狞目光纳入眼底。
萧玉鸾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微微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呵……”极轻的一声,几乎微不可闻,消散在空旷起来的大殿中。
鱼儿,终于要忍不住咬钩了。
今日朝堂上对奚建安的任命,便是往那即将沸腾的油锅里,又添了一把猛火。
自己如此明显地扶持萧霁,有心争夺皇位的人是按捺不住的,若是真按捺住,那他也确实不太可能有机会了。
武王此刻的反应,正在她的预料之中,甚至可以说是她乐于见到的。他越是愤怒,越是急躁,就越容易出错,破绽也就越多。
萧玉鸾带着女官步下台阶,在一众内侍宫女的簇拥下走出大殿,听着身后传来的、回荡在巍峨殿宇间的“千岁”之声,感受着两侧重臣恭敬弯腰形成的无形通道,萧玉鸾的步伐依旧沉稳,但内心深处,一种久违的、近乎战栗的激荡悄然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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