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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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要集体卖钱的。
谁参与了这项劳动,到时就分一块跟着分钱。
愿意自己进山采点留着自家吃的,只要数量少也没人管。
梁盼盼和乔春娣就没有参加收橡子的劳动,她们背着竹筐进山采冻蘑。
乔春娣背着猎枪,梁盼盼一脸崇拜,还要求给她摸一摸。
乔春娣大方地同意了。
梁盼盼摸到了猎枪,高兴地直蹦。
跟踪她们的李秀珍看到这一幕,嫌弃不已。
什么啊,不就是摸一下猎枪吗?看把你兴奋的。
没见识!
李秀珍从上山后就远远地跟在乔春娣她们身后。
她知道乔春娣她们会去和白杜鹃碰头。
他们如果猎到野猪,肯定会在山上偷吃。
她今天一定要给他们抓个现行!
“盼盼,这边有榛子!”乔春娣喊道。
梁盼盼跑过去,两人蹲在地上捡拾着掉落的榛子。
采了一会,梁盼盼抬头看到不远处一片红色的小果子,“咦?那边的红色果子是啥?”
“是刺玫果,可好吃啦。”乔春娣又跑过去摘刺玫果。
小灯笼似的刺玫果密密匝匝地挂在带刺的枝条上,乔春娣避开尖刺儿摘了几个,放进嘴里。
梁盼盼学着乔春娣,也摘了几个吃。
“好吃。”
两个姑娘说说笑笑,别提多开心了。
远处躲在树后的李秀珍心里急的不行。
这一路乔春娣和梁盼盼走走停停,太磨叽了。
梁盼盼顺手摘了朵开得正艳的野花别在鬓角,乔春娣夸赞,“真好看,我也要戴一朵。”
“我帮你摘。”梁盼盼又摘了一朵,亲手帮着乔春娣插在头发上。
山上飘来了歌声。
半山腰有人跟着和。
山上山下到处都是歌声和笑声。
梁盼盼擦了把额头的汗水,眼睛亮晶晶的。
下乡的生活很艰苦,但是也让她体会到了不一样的生活。
乔春娣和梁盼盼又在上山途中摘了不少东西,冻蘑也摘了一篓子。
“杜鹃姐他们应该已经猎到野猪了吧?”梁盼盼问。
乔春娣抬手腕看了看手表,“嗯,应该猎到了。”
“哇,你这手表真漂亮,是杨建设给你买的吧?”梁盼盼笑着问。
“是啊,建设哥他也有一块,他的是男式的。”乔春娣把手表亮出来给梁盼盼看,“你以后有了对象也会有的。”
“我没有对象也有手表呀。”梁盼盼笑着把她的手表亮出来给乔春娣看,“这是我过生日时我爸给我的生日礼物。”
“好看。”
“你的也好看。”
两人说说笑笑。
李秀珍在草丛里被太阳晒的直迷糊。
你们能不能快一点啊,就显摆你们有手表了是吧?像谁没有似的……
(注:显摆,东北方言,炫耀的意思)
好吧,她没有。
这个年代手表是奢侈品,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
梁盼盼家里条件好,她有手表不奇怪。
乔春娣一个乡下人,她也配戴手表?
李秀珍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传来狗叫声。
“笨笨!你来接我啦!”乔春娣欢呼。
“汪汪汪!”
李秀珍沉住气,分开面前的草伸头往外看。
一条白面黄狗欢快地摇着尾巴跑到乔春娣跟前,蹭着她,转身示意让她跟着自己走。
梁盼盼趁机摸了笨笨的屁股。
笨笨猛地扭头,梁盼盼吓了一跳,急忙把手缩回去。
笨笨没有凶她,轻轻晃了晃尾巴,继续在前面带路。
乔春娣和梁盼盼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跟着笨笨消失在前面的树林中。
李秀珍慌忙跟上。
林间植被茂盛,李秀珍看不到乔春娣她们的背影,只能隐隐听见她们的说话声,还有狗叫声。
她根据声音判断方向,努力分开遮挡视线的植被。
她疾走了一阵,忽然停了下来。
她发现自己听不到乔春娣她们的说话声了。
不但说话声听不到,就连狗叫声也十分的遥远。
李秀珍慌了神。
她对这里不熟悉,到处都是树,她连方向都搞不清。
她听着远处的狗叫声,选定了她认为的方向。
走了一阵,她从茂密的林子里钻了出来。
前面是一片更大的林子,一棵棵树木高大无比。
她茫然四顾。
目之所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她害怕了,她忍不住高声呼喊,“有人吗?”
她的声音传出去,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再次用更大的声音呼喊,“有没有人在?梁盼盼,乔春娣,我知道你们在这,你们别开玩笑了,快出来!”
可是依然没有人回应她。
此时,在半山腰的另一边,梁盼盼回过头,似乎在听着什么。
“怎么了?”乔春娣见她停下来回头询问。
“好像有人在喊。”
乔春娣听了听,“没有啊。”
梁盼盼也听了一会,那声音没有了,“对了,昨天你不是说我们要去山南坡吗,咱们现在好像是在北坡吧。”
乔春娣惊讶,“你在山里居然能分得清东南西北?”
梁盼盼瞪她,“你少看不起人了,我虽然没有进过山,可我读过书,我知道怎么在野外辨别方向。”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吧。”乔春娣笑道。
“你少笑话我,你还没回答我呢,咱们为什么改去了山北坡?”
“杜鹃姐她们追着野猪群往山北坡跑了,她担心我们找不到路就让笨笨来接我们。”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笨笨告诉你的?”
乔春娣拿出一张纸条,“我姐把这个系在笨笨的项圈上了。”
“哇,笨笨好厉害,它居然能在山里找到我们。”
“笨笨的鼻子可管用啦,我姐说笨笨这种叫闻骚犬,大队不管是谁在山上走丢了,笨笨都能进山把人找回来。”
“这不就是军犬嘛?”梁盼盼惊叹。
乔春娣和梁盼盼把笨笨一通夸,把笨笨夸的找不到北,鬼迷日眼地,走路都顺拐了。
乔春娣和梁盼盼跟着笨笨与白杜鹃他们汇合。
王自强他们六个知青正跟着杨建设学习如何分割野猪肉。
杨建设拿着刀,很轻松地就把猪大腿卸下来。
王自强接过刀试了几次,不是刀被骨头卡住了,就是没有找对位置,下刀后反把肉割烂。
看着掉下来的碎肉,其他几个知青心疼地直吸气:“王哥,求你了,你别霍霍这肉了,都浪费了。”
“浪费不了。”白杜鹃把掉下来的烂碎肉丢给狗子。
狗子们其实都吃饱了,它们跳起来接住白杜鹃扔过来的碎肉,当做游戏。
王自强练习了一会后杨建设又教其他人。
“建设哥,你看我采的冻蘑。”乔春娣走过来把装蘑菇的篓子给杨建设看。
“嘿,这个头不小,晚上给你炖小鸡吃。”杨建设道。
知青们眼神羡慕。
杨建设这小日子过的真滋润啊。
媳妇漂亮,也会打猎不说,还会采山货。
杨建设转头又去招呼白杜鹃:“姐,晚上来我家,有冻蘑炖小鸡吃。”
白杜鹃点头。
知青们更加羡慕了。
白杜鹃的日子比杨建设的还要滋润。
吃饭直接到杨家吃现成的,杨建设两口子都护着她。
别人都说一个姑娘家不成亲,在乡下日子必会过的艰难,可是在白杜鹃身上,他们看不到一点艰难。
白杜鹃身边的那些狗子,一个个皮毛油光水滑,吃的都比他们好。
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淌出来……
“快到中午了,咱们今儿中午吃点啥?”一个知青弱弱地问。
王自强他们都盯着地上的野猪。
“我让你们今天带着干粮上山,你们都带着吧?”白杜鹃问。
王自强等人齐齐点头。
“我带了一个窝窝头。”
“我带的饼子。”
“我带了三个土豆。”
白杜鹃轻叹,“今天咱们就只能吃自带的干粮了。”
“啊?”众人愣住。
今天不能吃烤野猪肉啦?
王自强想到什么,面色凝重,“难道是因为李秀珍举报咱们的事?”
白杜鹃点头,“我也不想的……可是李秀珍到大队长那里举报咱们,说咱们在山上偷吃野猪肉是集体财产,为了不被她抓到证据举报,我们以后只能吃自己带的干粮了……虽说吃干粮你们可能没什么力气抬野猪下山,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年头谁要是被举报了,一辈子就完了。”
王自强等人面面相觑。
有人愤怒,有人委屈。
一个知青问白杜鹃:“白杜鹃同志,大队有规定不让打猎的人在山上吃打到的猎物吗?”
“这个……倒是没有。”
杨建设接口道,“有时我们人少,只能带回去部分肉,扔掉一部分的情况也是有的,大队从不过问。”
听了这话知青们全都明白了。
人家大队都不管,你李秀珍多管啥闲事啊。
你就是看我们在山上吃了烤肉,羡慕妒忌恨。
你有本事,你也上山抬一次野猪啊。
抬一次能累得你四肢酸痛,肩膀都青了。
真以为抬野猪下山是什么轻松的活吗?
不吃点肉,他们这小身板根本扛不住这种重体力劳动。
知青们沉着脸不语。
白杜鹃让大伙去捡柴生火,几人在山里烤各自带来的干粮吃。
乔春娣把她捡来的栗子丢在火里,烤熟了大伙分着吃。
新鲜栗子水份足,不如放久了甘甜,但是这时候大家顾不上这些。
有得吃就不错了,谁还能挑这个。
王自强他们几个知青吃完了饭,全都哀怨地盯着旁边被分割好的野猪肉。
肉都分割了,带回去多少大队也不知道。
就因为李秀珍举报,他们都不敢吃了。
众人休息了一阵,白杜鹃指挥大伙抬野猪肉下山。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没吃烤野猪肉,王自强他们觉得脚步虚浮,没有平时有劲。
往日一个小时的路程,他们磨叽了两个多小时。
白杜鹃也不急着催他们。
乔春娣和梁盼盼还能在回去的路上采点东西,有狗子跟着她们,两人倒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敢来深山采摘的人少,乔春娣和梁盼盼的竹筐都装满了。
众人到了山脚下,遇上了采摘的社员和其他知青。
大伙看到抬回来的野猪肉全都高兴地围上去。
“又是杜鹃打的吧?”
“杜鹃枪法可真好,不愧是白爷教出来的。”
梁盼盼好奇地问乔春娣,“他们总说白爷,白爷是谁呀,他是咱们大队的人吗,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
“白爷是白杜鹃的爷爷,他可是我们这一片的传奇人物,砍过鬼子的脑袋,打过土匪。”
“白杜鹃的爷爷原来是大英雄啊,他是部队的吗?”梁盼盼问。
乔春娣摇头,“白爷是个老冬狗子。”
“啥叫老冬狗子?”
“就是一年到头住在山里,以打猎为生,很少下山的猎人。”
梁盼盼迷惑,“还有这样的猎人?他住在山里,图什么啊?”
“不知道,但他的确救过很多人。”
众人说着话,一块下山回到大队。
于金生组织大伙分野猪肉,知青那边正排着队,一名女知青突然叫了起来,“李秀珍呢?她没回来?”
“李秀珍今天上山去了吗?”
“嗯,她一早就走了。”
“不是吧,我们都回来了,她还没回来?”
“都这个时候了,再过会天都要黑了。”
知青这边的骚动引起了于金生的注意,他走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有人道,“李秀珍,李知青进山没回来。”
于金生心里不由得一动。
他也说不清是高兴还是紧张,他转头看向白杜鹃。
白杜鹃面无表情,眼睛却仿佛在和于金生说话:于叔,看毛线啊,你是怕别人看不出来吗?
于金生尴尬地转过头,移开了视线。
几个女知青七嘴八舌地讲着她们最后看到李秀珍时的情景。
“李秀珍是跟在梁盼盼她们后头走的。”
“她们一起上的山?”于金生问。
“没有。”梁盼盼摇头,“我和乔春娣是早就约好了一起上山,我们没有看见李秀珍。”
于金生看向刚才说李秀珍跟着梁盼盼她们上山的女知青,“你确定李秀珍和梁盼盼她们一块走的?”
“……不是一块走的,是跟在她们后头。”那名女知青吞吞吐吐。
于金生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样,“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实话李秀珍要是出了事你得负责。”
女知青一听这话慌了,“跟我没有关系啊,是李秀珍自己说要跟着梁盼盼她们上山,去抓王自强他们在山上偷吃野猪肉的证据……”
王自强他们六个抬野猪回来本就累的半死,一听这话顿时气炸了,“我们偷吃个屁的野猪肉,我们在山上吃的是自带的干粮,现在饿的腿都在打晃儿,李秀珍她就不能干点人事儿,没事盯着我们干啥?”
“是啊,你们知不知道野猪多重,我们一路从山上抬下来,看我这肩膀……”一个男知青拉开衣裳领子,露出乌青的肩膀头子。
(注:肩膀头子,东北方言,意思就是肩膀,不是打错字!)
女知青们捂着眼假装不敢看,却从指缝里把那男知青的身体看的清清楚楚……
第385章 一个树洞里,一个树洞外
女知青们捂着眼睛,假装不敢看那男知青“瘦了吧唧”的身体。
(注:瘦了吧唧,东北方言,不是打错字!形容人非常的瘦。)
大队女社员倒是对这一幕没啥感觉,上了年纪的婶子们啥玩意儿都见过,她们见惯不怪。
只有几个年轻的姑娘微微羞红了脸。
更多人的关注点都在没有回来的李秀珍身上。
大伙议论纷纷:“上山帮忙抬野猪的能吃多少,没他们抬下山咱们还吃不到呢。”
“就是,以前咱们民兵上山帮着杜鹃他们抬野猪的时候也吃过……”
“俺家老头以前就吃过一回。”
“俺儿是民兵连的,他也吃过。”
“吃点算啥,至于盯着么?”
于金生听着大伙的话,努力压住嘴角。
他很欣慰,这几年社员们都很团结。
因为大家有共同的利益:肉!
但是现在,李秀珍想要打破这个平衡。
大家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做。
李秀珍看似举报王自强他们侵占共同财产,但实际上她侵犯了大伙的共同利益。
以后别人上山帮着白杜鹃抬野猪,就都不能再占到这个便宜了。
出力比别人多,抬下山后和大伙分的肉还是一样的。
谁还愿意多出力去抬那死沉死沉的野猪啊。
“李知青没回来,我们还是得去找一找。”于金生打断众人的议论。
社员们全都闭了嘴。
他们都干了一天的活,谁也不愿意再上山费这个劲。
鬼知道李秀珍跑到哪里去了,晚上山里有野兽出没,没有枪和狗跟着,他们才不会去找人呢。
于金生见社员全都不说话,只好叫来民兵连长,“朱连长,你找几个人,上山一趟吧。”
朱连长二话不说,马上叫来几个枪法好的民兵。
“杜鹃啊,你能不能再跑一趟?”于金生央求道,“秋天山里野果都熟了,熊瞎子到处跑,还是得靠着你和你的狗。”
白杜鹃无奈道,“好吧,要是顺路我还能把今天扔在山上的野猪头和骨头都带回来,到时让朱连长给上山的民兵们分一分,就当是大伙的辛苦费了。”
民兵们眼睛一亮。
骨头就算没肉,那也能熬汤啊。
野猪头烧掉毛,也能下来不少肉,够好几户人家美美的吃一顿了。
之前还挺不愿意上山找人的民兵们一下子来了精神。
“姐,我也跟你一起。”杨建设把背上的竹筐交给乔春娣。
“不用了,我跟着朱连长就行,你回去吧。”白杜鹃拒绝了杨建设的提议。
乔春娣道:“姐,要不让我爹跟你一块去吧。”
白杜鹃本想拒绝,但是乔奋斗已经走了过来,“我去吧,不然你干妈会担心的。”
想到刘向红的唠叨,白杜鹃只得同意让乔奋斗跟她一块去。
笨笨和铁豹本应该跟着杨建设回家,可是它们看到小玉它们几个跟着白杜鹃走了,它们开始犹豫。
杨建设看出它们的小心思,“还想在外面玩?”
笨笨和铁豹冲他叫了两声。
杨建设笑了笑,“行啊,你们跟着我姐去吧。”
他话音刚落,两只狗子调头就跑,追小玉它们去了。
乔春娣笑道,“它们上山打猎,心都野了。”
狗子们天天上山打猎也是有瘾的,谁爱天天被关在小院子里看家啊,在山上跑多自在,还能搞点肉吃吃。
社员和知青们分了野猪肉,都回家去了。
青年点里,王自强他们六个抬野猪肉回来的人狼吞虎咽的吃饭。
其他人看到他们这样子也猜到他们今天是饿坏了。
他们几个知青吃的是大锅饭,大伙把粮食放在一起做好了大伙分着吃。
谁先吃完了第一碗,就能去盛第二碗。
王自强他们吃的多,其他人就吃的少。
等其他人开始盛第二碗的时候,王自强他们第二碗都吃完了。
那些没吃饱的人都在心里埋怨起了李秀珍。
之前王自强他们上山抬野猪回来,晚上他们每人就喝一碗粥。
现在他们吃的更多,占的还是大伙的口粮。
李秀珍可真是多管闲事……
大伙心里都对李秀珍有怨言,吃完饭,大伙该休息的休息,聊天的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关心李秀珍什么时候能被民兵们找回来。
再说山上那头。
朱连长带着八个民兵,还有白杜鹃和乔奋斗进了山。
小玉和笨笨跑在前面,搜寻着李秀珍的气味。
众人举着火把和手电筒在后面跟着。
一直找到后半夜,远远的听见前面林子里传来沉闷地女声:“救命啊!”
狗子们全都叫起来。
原本跑在最前方的笨笨突然调头跑了回来,紧贴在她的腿边,背后的毛全炸了起来。
不用猜,前头林子里肯定有野兽,而且是大块头的,不然笨笨不会怂成这样。
“朱连长,等一下让人过去!”白杜鹃叫住了准备派人进林子的朱连长。
夜风吹过来,带来一股野兽的气味。
狗子们汪汪叫,口水都喷了出来。
“林子里有东西。”乔奋斗也觉出了不对劲。
朱连长立即把枪从背后摘了下来,握在手里,“刚才那是李秀珍的声音吧?”
“好像是,听着不是很真切。”白杜鹃道。
众人仔细听着林中的动静。
有某种野兽沉重的呼吸声,还有爪子抠树的声音。
“像是熊瞎子。”乔奋斗道。
朱连长变了脸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大半夜的熊瞎子要是冲出来,他们当中肯定会有人受伤。
“杜鹃,你有好法子吗?”朱连长问白杜鹃。
“太黑了,看不清。”白杜鹃摇头,“最好能把它吓走,先点火吧。”
朱连长马上派人捡柴,生起一堆火。
这个火堆是为了防止熊瞎子冲过来点的,如果它冲过来,大伙可以绕着火堆跑。
野兽都怕火,它们不会直接冲进火堆。
第一个火堆点起来的时候,林子里李秀珍叫的更加凄惨了,“救救我……救救我……有人吗……救救我啊……”
朱连长大声回应,“是李秀珍吗?”
“……是……救救我……”声音很闷,就像是在地洞里发出的。
白杜鹃大喊,“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树洞里……呜哇……它抓我……”
众人:“……”
人在树洞里,熊在树洞外?
这是怎么一个景象?
不太理解。
一般情况,进山的人就是看到树洞也不会钻进去,因为谁也不知道树洞里有什么。
山里的树洞一般都是有主的,是某些野兽动物的“家”。
现在李秀珍躲进了树洞,熊在外头“掏”她。
白杜鹃嘴角抽动了两下,“我猜……李秀珍很可能是占了熊瞎子的树洞。”
熊瞎子白天出去觅食,晚上想要回到巢穴时,结果发现洞被人占了。
熊:家人们,谁懂啊,我出门找吃的,晚上回来想睡个觉,结果家被人占了。
为我花生!
第386章 树林边缘人与熊的极限拉扯
知道李秀珍在树洞里,熊在树洞外,朱连长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他们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直接开枪吧,熊瞎子可能会被吓跑,但是树洞里的李秀珍搞不好也有中弹的风险。
直接冲过去?
不,那是送菜。
熊要是反扑,肯定会有人受伤。
“还是得把它吓走才行。”白杜鹃和乔奋斗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多点几堆火,大不了把熊引出来,大伙绕着火堆跑。
第三堆火点起来的时候,周围都跟着亮了起来。
手电乱晃,众人总算是找到了林中的熊瞎子。
熊看到了光,停下了扒拉树洞的动作,转头向人们看过来。
众人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他们觉得熊瞎子肯定会扑过来。
熊也确实转过身,有扑过来的意思。
就在这时,树洞里的李秀珍大声呼救。
熊被她的声音激怒,重新背过身,用前爪扒拉树皮。
众人:???
不是,你有病吧!
熊本来都要走了,你叫个什么劲?
乔奋斗抹了把脸,“杜鹃啊,你跟李知青说一下……能不能让她别叫了?”
白杜鹃冲着朱连长努了努嘴,那个意思是希望朱连长喊话李秀珍。
朱连长摇头,“杜鹃你是女的,你和李知青说话她可能会听进去,我们要是跟她喊话把她吓哭了,更麻烦。”
白杜鹃恨的磨牙,“好吧。”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冲着林子里几乎是咆哮着吼了一声:“李秀珍你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朱连长:!!!
乔奋斗:“……”
狗子们感受到主人愤怒的情绪,汪汪叫的更凶了。
树洞里的李秀珍果然不再叫了,但她哭了出来。
白杜鹃:“……行吧,就这样,咱们上吧。”
朱连长眼角抽了抽,“行。”
白杜鹃吹了声口哨。
小玉和大嘴打头阵,先冲了出去。
它们冲到熊跟前并没有扑上去咬,而是吠叫,骚扰。
金锭、铁豹还有黑风随后赶到,扇形摆开,交替上前作出假咬的动作。
熊放弃了树洞,转身应付这几条狗。
乔奋斗看着笨笨,对白杜鹃道,“要不把笨笨叫回来吧,它离的太远,谁也咬不到。”
笨笨距离熊有几十米远,叫的挺响,但就是不敢往前上。
白杜鹃无奈道,“这就是它的风格。”
遇弱小,我脚踢南山幼儿园,拳打北海养老院。
遇强大,我……我就不服,你能拿我怎么地!
白杜鹃等人端枪而立,等着狗子们把熊驱赶到别处。
只要熊离开李秀珍所在的树洞,就会有人冲过去把李秀珍救出来。
其他人则是一直瞄着熊所在的方向,但是没人敢擅自开枪。
林子里光线很差,他们看熊也只能看到个阴影轮廓。
熊突然冲向大嘴。
大嘴敏捷地后退,避开了。
金锭趁机从侧面上前试探地咬了熊一口。
这一口咬的不痛,但是熊很不高兴。
它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它转头去追金锭。
金锭退后,熊紧追不放。
白杜鹃高喝着发出口令,金锭调头往火堆的方向跑。
熊追着金锭跑出了林子。
朱连长等人头皮发紧。
熊跑出林子他们才看清,这家伙有多大块头。
这是头公黑熊,胸口有着清晰的白色V字图案。
白杜鹃吹响口哨,所有狗子都跑向一侧。
公熊却不追了。
它扬着鼻子嗅闻着。
它闻到了火药的气味。
止步不前。
朱连长低声问白杜鹃:“开枪吗?”
“离的有点远。”白杜鹃道。
这时候的枪威力都不大,距离太远就是打中也不能造成致命伤。
如果不能对要害造成致命打击,就是身中数十枪,熊也不会死,还会反伤人。
熊缓缓后退。
乔奋斗低声骂了句:“……这玩意真狡猾。”
凡是狡猾的野兽,必有它的生存之道。
它不会冒冒失失地冲过来伤人,而是会在发现对方身上有火药味的时候选择撤退。
黑熊屁股挪动着,退回了林子边缘的阴影处。
狗子们见熊跑了,只得重新回去骚扰。
这一次,不管狗子们如何骚扰,骂街,熊就是不往林子外面跑。
双方僵持了足足半个小时,熊有点不耐烦了,退向林子更深处。
狗子们想追,被白杜鹃用口哨唤回。
在漆黑的林子里,狗子们就算追上人也没办法跟随。
朱连长等人打着手电筒,找到李秀珍藏身的树洞。
树洞外面的树皮全是熊爪子的抓痕。
树洞有点深,李秀珍身体放平,整个躺在下面,只被熊爪子抓烂了腿和屁股。
头和上半身还是好的。
民兵把李秀珍从树洞里拉出来,李秀珍哇地一声哭出来。
“闭嘴!”白杜鹃喝了一声,直接把李秀珍的眼泪吓了回去。
白杜鹃厉声道,“你想把野兽再召回来就接着哭!”
李秀珍想哭又不敢哭,直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