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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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月每家都不富裕,不可能招待你白吃白喝。
众人各自散去。
白志勇没跟白杜鹃他们去熊皮沟大队,而是一个人回了山上。
乔奋斗向他们大队借了马车,带着乔春娣和他的小舅子郑永强,还有白杜鹃,一起去了熊皮沟大队。
到了村口,民兵拦住他们。
白杜鹃跳下马车向他们解释了一番。
方驼子大队和熊皮沟大队都隶属于同一个公社,说起来也算是自家人。
民兵看了看车上的几个人也就放他们过去了。
马车经过田边,不少社员都在地里除草。
白杜鹃居然在人群里看到了杨铁牛的身影。
她揉了揉眼睛。
没看错,真的是杨铁牛。
她抬头往天上看: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对啊,太阳是正常的。
马车刚到家门口,笨笨就从杨建设家的院子里冲出来,对着马车汪汪汪的叫。
因为离的有段距离,笨笨显然没有认出白杜鹃来。
马车,以及马车上的人都是陌生的气味,笨笨本能地吠叫,发出警告。
隔壁院子里的大嘴听见声音也跟着叫起来。
很快地,又有第三条狗的叫声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好像是萨摩耶。
白杜鹃愣了一下。
大白不是去了杨铁牛那里吗,它怎么会在院子里?
刘向红听见笨笨的叫声出来查看。
白杜鹃故意不出声,下了马车走向笨笨。
笨笨见“陌生人”冲着自己来了,一边龇牙叫着,一边后退。
狗子都近视,白杜鹃知道笨笨这会还没认出她来。
她突然加快脚步冲向笨笨。
笨笨吓的夹着尾巴钻到刘向红身后,狗脑袋从人的两脚中间伸出来继续吠叫。
就是再怂也得维持它最后的尊严。
白杜鹃忍不住笑出声。
她一出声笨笨立即认出她来。
它挺不好意思的,因为它没认出对方来,还冲她叫。
笨笨摇着尾巴,讨好地凑到白杜鹃跟前,嘤嘤嘤。
白杜鹃故作伤心状:“你刚才为什么冲我叫?”
笨笨身体都快扭成麻花了:“嘤嘤嘤……”
我没有啦!
白杜鹃伤心脸:“你还想咬我!”
笨笨急的用嘴轻叼她的手:“嘤嘤嘤!”
我真没有,我最喜欢你啦!
白杜鹃:“哼!我才离开家几天你就不认识我了。”
笨笨只好躺在她的脚下死皮赖脸地翻肚皮。
白杜鹃弯腰摸了摸它大起来的肚子,“好啦,看在你怀了狗崽的份上,放过你啦。”
听了这话笨笨就地一滚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就好像刚才撒泼打滚的狗不是它一样。
它谨慎地靠近马车,嗅闻着乔奋斗、郑永强和乔春娣。
白杜鹃上前和刘向红说话,把乔奋斗他们的来意说了。
刘向红听完白杜鹃的解释后笑道,“不就是住一阵嘛,没问题,我家房子也是刚盖的,被褥都是新做的呢。”
乔春娣一见到笨笨就喜欢上了,张开胳膊就想去抱它。
笨笨哪见过这么热情的人,吓的又缩回了刘向红的腿底下。
白杜鹃忙把乔春娣拽住,“你不能这么和笨笨玩,它怀了崽子,我和建设就盼着它的崽子出来呢,你可别给它吓出个好歹来。”
“它叫笨笨?长的真好看。”乔春娣冲着笨笨嘬嘬嘬。
笨笨注意到乔春娣和白杜鹃似乎很近亲,惯会察言观色地它马上凑上去,闻了闻乔春娣的手,还轻轻舔了一下。
乔春娣觉得手痒痒的,咯咯咯的笑。
乔奋斗见女儿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丫头从小就喜欢狗,可是家里的条件根本养不起。
现在看到狗她怕是连步都挪不动了。
白杜鹃指着隔壁自己的院子,“春娣晚上可以住在我那边,也可以陪着我干妈在这边住。”
“杨建设晚上住哪?”乔奋斗谨慎地问。
“建设晚上回他爹那边,你不用担心这个,如果建设晚上留在我这,我就陪春娣住杜鹃这边。”刘向红直爽道。
乔奋斗感激地看了一眼刘向红,“我不是挑理的人,我就是怕……”
“我懂。”刘向红笑着打断他的话,“闺女可不能像混小子那么散养着,多注意点好,别到时出了事后悔来不及。”
乔奋斗感激不已,“多谢理解。”
其实他心里还有不少疑虑。
他不理解,为啥两口子分开住着?
不过他很清楚,这些是人家的私事,他不能问。
就在这时,白杜鹃开口问刘向红,“干妈,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杨叔下地干活了,这是咋回事?”
刘向红干笑了声,“他欠大队钱了,不下地干活哪有钱还债。”
第172章 超级喜欢狗的春娣
“杨叔欠大队钱了?”白杜鹃毫不意外,“什么时候欠的,欠了多少?”
“他非要把大白弄回去养,结果你离开的第二天大白就跑出去咬死了大队的四只鸡。”
刘向红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白杜鹃却能感觉到干妈的笑里满是心酸与嘲讽。
乔奋斗也觉察出刘向红情绪有些不对,不过他是个外人,这种时候不好插嘴说话。
白杜鹃:“杨叔要赔大队四只鸡的钱,所以才下地干活?”
刘向红冷笑:“家里早就没钱了,他心里还没个数。我手里的钱都是建设打猎赚来的,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
“那……大白呢?”白杜鹃问,“它咬了鸡没挨揍吧?”
“你放心,没人敢打它,都怕被咬。”刘向红掩口笑,“建设他爹还当大白是笨笨那么喂,大白饿的都红了眼,鸡毛满天飞,最后还是建设带了一个红薯为诱饵去把大白拉开了带回来,现在大白就关在你那边的院子里呢。”
“我过去看看。”白杜鹃回到自己的院门口。
乔春娣好奇地跟过来,“姐姐,你家也养了狗吗,我能看看吗?”
“可以,但你别靠的太近。”白杜鹃拿出钥匙准备开院门。
锁头刚有响动,院里的大嘴就汪汪地叫,冲到门口,舌头从锁头后面的洞里往外伸,舔白杜鹃开锁的手。
白杜鹃甩了好几次手都没能逃过大嘴的舌头攻击。
“噫!别舔!”
大嘴听见她的声音更加激动,根本不听命令。
最后等白杜鹃把锁开了,满手都是大嘴的口水。
打开院门白杜鹃气愤地把手上的口水往大嘴头上抹。
大嘴毫不在意,依旧热情地摇着尾巴往白杜鹃身上凑。
“哇好狗好狗!“乔春娣两眼放光,越过白杜鹃就想去抱大嘴。
大嘴不认识乔春娣,不想被她抱,闪身躲开。
乔春娣扑了个空。
就在这时,不远处冲过来一道白色的影子,就像一阵风似的扑向乔春娣。
乔春娣还没看清那是什么就被白色的影子撞了个仰面朝天。
“哎呀!”乔春娣摔了个屁股墩。
要不是白杜鹃及时薅住白色的影子,乔春娣差点就被白色的影子压在了下面。
乔奋斗和郑永强听见声音全都跑过来,当他们看见白杜鹃手里薅着的巨大白狗时震惊地直吸气。
“这么大的狗……一顿得吃多少粮啊。”
白杜鹃用尽全力才控制住萨摩耶,“大白,坐!坐!”
她喊了五声,萨摩耶才勉强屁股着地,坐下了。
可它的尾巴充分体现了此时它的心情:快乐地,还想再玩一回合。
白杜鹃薅着萨摩耶脖子上的毛,一边把它往院里拖。
靠近狗窝的位置有一截拴狗的链子,她把链子捡起来把萨摩耶锁了。
呼,大魔王总算被封印了。
白杜鹃松了口气,回头问乔春娣,“你没事吧?”
乔春娣被乔奋斗扶了起来,眼睛里依然放着光,“没事没事,就是摔了一下,姐姐你家的这是什么狗啊,好大,好白。”
“它是毛子那边的品种,原来是昂帮爷爷的狗,专门用来拉雪橇,但它小时候是被毛子那边的人当成宠物养大的,所以不太听话,就连我也很难让它听从命令。”
“可是它好漂亮啊。”乔春娣望着萨摩耶眼睛都快冒出星星来了。
白杜鹃惊讶于乔春娣对狗子的喜欢,“你不怕狗?”
“不怕,我最喜欢了,能让我去摸摸它吗?”
白杜鹃点头,“不要走的太近,不然容易被它扑倒。”
乔春娣走近萨摩耶,向它伸出手,“嘬嘬嘬。”
大白马上跑过去,两只前腿匍匐在地,屁股高高撅起。
发出玩耍邀请。
乔春娣开心地笑。
大白冲乔春娣汪汪叫,她也不害怕。
后来赶过来的刘向红惊讶不已,“春娣这么喜欢狗呀?”
郑永强笑道,“你们是不知道,春娣小时候跟我姐夫上山套兔子,捡了只狼崽子,死活要带回来养。”
白杜鹃震惊脸。
乔春娣胆子也太大了。
“后来呢,真的带回来养了吗?”刘向红好奇地问。
郑永强苦笑,“怎么可能,谁敢啊,要真带回来大队还能安生了吗?”
乔奋斗也跟着摇头,“我这闺女是个犟种,认死理儿,她想要干的事要是不让她干,她一天到晚都会想着……就因为我不让她带狼崽回来养,她哭了一整天,哭的我脑仁疼。”
刘向红不以为然,“谁小时候还没个喜欢的呢,都是穷闹的,不然养条狗也不是个事。”
乔奋斗没想到刘向红居然会向着乔春娣,不由得在心里检讨了一番自己这个当爹的不太称职。
是啊,不就是养只狗吗。
女儿喜欢,咬咬牙……也能凑合着养一只。
女儿从小没妈,身边有条小狗也能做个伴儿。
“你家笨笨要是生了小狗,我能抱一只吗?”乔奋斗问刘向红。
刘向红摇头,“这个我做不了主,笨笨的崽我儿子和杜鹃都要。”
白杜鹃道,“笨笨小时候吃的不好发育不太行,看它的肚子应该怀的不多。”
前世笨笨只生了两只小狗,还都夭折了。
估计这次也是两只。
乔奋斗挺不好意思,“那就算了,我就随口那么一问。”
“爹,你同意让我养狗啦?”乔春娣耳朵尖,听到这话跑过来。
乔奋斗一脸无奈,“谁让你喜欢呢,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要真养了狗家里粮食就得分它一些,你不怕饿肚子吗?”
“怕。”乔春娣认真地回答,“但是我会下套子,挖野菜,我会努力养活小狗,不会让它挨饿!”
郑永强在一旁打趣,“看把你能的,你现在还得我姐夫养着,你一个女娃子有啥本事能养活一条狗?”
乔春娣不服气,“杜鹃姐姐也是女娃子,她都能养这么多狗,我也一定行。”
郑永强本想反驳,但是看了看院子里的两条狗,还有面前漂亮的木刻楞房屋,他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其实他很想说,白爷的孙女,那是一般女娃子吗?
但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
白爷的孙女他可不敢招惹。
傍晚时分,刘向红张罗着大伙到她那边吃饭。
乔春娣主动跟着白杜鹃到厨房帮忙打下手。
“干妈,建设去哪了?”白杜鹃原以为杨建设是去上工了,可这个时候上工的社员都回家了,还不见他回来。
“哎呀,忘了和你说,建设被那个穿小皮鞋的打电话叫去了林场。”
“他打电话叫建设什么事?”白杜鹃问。
“我哪知道,孩子的事我从来不瞎打听。”刘向红一边炒菜一边和白杜鹃说话,“不过我听建设走之前嘀咕说是猎物太新鲜,胡林可能搞不定……你给胡林猎了个啥玩意儿他还搞不定?”
“熊瞎子,活的。”白杜鹃面带微笑。
刘向红手里的炒菜铲子差点掉进锅里,“活……活的?”
“嗯,胡林自己说要新鲜的,猎物死的不要。”白杜鹃耸肩,“我多贴心啊。”
刘向红没忍住笑出声,“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
菜刚出锅杨建设回来了。
“妈!我……”杨建设进了院才发现家里多了好几个陌生人。
不过当他看到白杜鹃的时候再也顾不上其他人,马上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白杜鹃,“姐,这是我帮胡林处理活猎物的辛苦费。”
白杜鹃乐了,“既然是你的辛苦费你就收着吧。”
“不,这五块钱是你的,我一共问胡林要了十块钱。姐你是不知道,胡林到坐脚陷阱边看到里头新鲜的猎物时,整个人都傻了!哈哈哈哈,他吓的差点尿裤子,嘴唇哆嗦着,一个劲的往后退……”
杨建设一边说一边模仿着胡林呆傻的样子。
就连一旁的乔春娣都跟着笑起来。
杨建设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问白杜鹃:“姐,她是谁?”
白杜鹃先为杨建设介绍了乔奋斗和郑永强。
杨建设听说他们都是要跟白志勇一块围猎的猎人时,顿时肃然起敬,礼貌的挨个叫人。
“乔叔、郑哥!”
到了乔春娣这里杨建设有些犹豫,“你多大?”
乔春娣:“17。”
杨建设:“我也17,你几月的生日?”
“8月。”
杨建设挺起胸膛,“我是7月,你得叫我哥。”
乔春娣噘嘴,“你也就比我大一个月,凭什么叫你哥。”
“不叫哥……那叫什么?”
乔春娣眨着眼睛,“杨建设同志!”
“行,这么叫也成,乔春娣同志!”
众人看着这两个孩子互称“同志”全都露出善意的微笑。
“行了,各位同志,开饭了。”刘向红笑着招呼众人。
因为人多,大伙就在院子里吃饭。
饭桌有点小,但是大伙挤在一起说说笑笑还挺开心。
杨建设把饭和菜都装在一个碗里,端着碗和白杜鹃细说着胡林怎么找他帮忙把熊瞎子运回东风林场的事。
白杜鹃又问起杨铁牛和大白的事,“杨叔真的不想再养大白了?”
“估计这次你就是把大白送他,他也不敢要了。”提起这事杨建设气哼哼的,“他当大白是笨笨那么好养呢,一天就给一口吃的,大白才不惯着他,趁他开院门的功夫就冲了出去。
我爹当时拉住了链子,不过大白那力气你也知道的,直接把我爹也拽跑了,足足拖行了十几米我爹才松手。
大白一路跑到了大队养鸡的地方,撞翻了栅栏门冲进去。
养鸡的社员大爷发现的及时,可惜他年纪大了,根本拽不住大白。
就一眨眼的功夫大白就咬死了四只鸡,要不是剩下的鸡飞的飞逃的逃,死的会更多。
于大队长开会通报批评了我爹,还让他交四只鸡的罚款钱。
他发现家里没钱就来找我要,我躲出去了,他就找我妈要钱,我妈没给他钱,我妈说那些钱要留给我娶媳妇……我爹好面子,硬着头皮回去了。”
“我来时看到杨叔下地干活了。”白杜鹃道。
“他手里没钱还欠着大队的罚款钱,实在没招就只能下地干活了。”杨建设往嘴里塞着饭,“先不说我爹的事了……胡林那边说板皮后天就能送来,坐脚陷阱让我填上了,坐脚我也收了回来,放在仓库里。”
白杜鹃点头,“我要跟我爷进山打鹿围,最快也要一个月才回来,乔春娣家里没有人,乔叔不放心她自己在家,我爷就让她暂时住到我这里,麻烦你和我干妈多照应些她。”
杨建设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乔奋斗身边吃饭的乔春娣,压低声音问,“她家里只有她跟她爹?”
“她小的时候母亲就生病去世了,她胆子大,喜欢狗,就是不太知道怎么和狗相处,你有空可以教她。她也喜欢上山打猎,但乔叔不想让她打猎,她就趁着乔叔不在自己偷偷上山。”
杨建设表情震惊,“她简直就是我爹的翻版。”
白杜鹃嘴角抽了抽,“有你这么形容的吗?”
“我说的不对吗?”
“我爷说春娣的枪法很好,比乔叔厉害。”
听到这话杨建设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嗯,她至少比你爹的枪法好。”
杨建设认真地点头,“对,我爹是又菜又爱玩。”
“她只猎过兔子和野鸡,她还想去打野猪,但还没有机会尝试。”
杨建设眉头紧锁,“我爹也这样……”
杨铁牛也总想打一头野猪给自己正名。
白杜鹃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再说下去她以后将无法再正视乔春娣。
“至少……她不吹牛。”白杜鹃试图挽回乔春娣在杨建设眼中的形象。
杨建设谨慎道,“日久见人心,我观察看看再说。”
白杜鹃无语。
你是认定了乔春娣是性转版的杨铁牛是吧?
“春娣她没带猎枪来,你可以带她上山套兔子。在家里有大嘴和大白在,任由她折腾,但是笨笨千万不要让她玩,别把崽子玩掉了。”
“姐你放心,我肯定注意。”
晚上乔奋斗和郑永强歇在了刘向红这边的院子里,杨建设陪着他们。
白杜鹃带着刘向红和乔春娣去了她那边的院子。
第二天一早乔奋斗把乔春娣留了下来,他和郑永强驾着马车回了方驼子大队。
下午的时候郑永强又独自驾着马车送来了乔春娣一个月的口粮。
临走时郑永强嘱咐乔春娣,“你在这住着,等我们回来了就来接你,你没事多帮着刘婶干活,别一天天的净想着上山打猎。”
“知道了小舅。”乔春娣应了声,就跑去找大白玩了。
看着乔春娣欢快的背影就连郑永强都不禁感慨,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人操持着才成啊,不然他姐夫自己带着女儿,看把女儿养的一点也不鲜活。
乔春娣才到这里一晚上,话也变的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白杜鹃在大队只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回了东屋白志勇那边。
围猎队伍集合的当天,她和白志勇带着四眼、黑虎还有小玉前往方驼子大队。
刚到方驼子大队外,就见两条鄂伦春猎犬迎着他们跑过来。
“诺诺!蒙格!”白杜鹃叫着它们的名字。
它们是昂帮爷爷的狗。
几条狗凑到一起,互相嗅闻着。
它们都是一起参加过狩猎的战友,它们之间的情谊自然不是村里看家狗能比的。
这是过命的交情!
这边是黑虎和小玉,那边是诺诺和蒙格。
四狗互动。
四眼非常冷淡,虽然它也友好的摇尾巴,可它总是一副老大的派头。
在别的狗追逐玩耍的时候,它静静地端坐在原地,目光自信、沉静。
“昂帮爷爷!”白杜鹃看到不远处缓缓走来的鄂伦春老猎手,连连挥手。
昂帮笑呵呵地走过来,“杜鹃,你有没有戴我送你的狼牙项链呀?”
“戴着呢。”白杜鹃从衣领里把项链拉出来。
昂帮心满意足地笑,故意冲着白志勇道,“好,好呀,看来孙女很喜欢我送她的礼物。”
白志勇白了他一眼,“幼稚的老东西。”
“哼,你羡慕不?”
白杜鹃生怕两个老头子又在这种时候斗嘴,连忙打岔,“乔叔和曲叔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话音刚落,乔奋斗等人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大队内出来。
进深山围猎要带不少东西:锅碗瓢盆,粮食行李。
白杜鹃和白志勇的行李都是狼皮褥子,外面裹着兽皮,既能防水又能保暖。
白杜鹃注意到昂帮的行李特别少,“昂帮爷爷,你带这点行李够用吗?”
“够用,不够用的话就地取材不就行了吗。”昂帮满不在乎道。
众人碰了面简单的寒暄了几句。
曲振国问,“不是说还有个懂看病的人吗,他也来了吗?”
“就差他了。”白志勇望向山上。
不远处,两条猎狗身上驮着行李卷正在往他们这个方向来。
黑白花色的猎狗特别显眼,白杜鹃一眼认出馋狗。
众人又等了好一会,一个身材瘦削的猎手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又等了十来分钟,那人才喘着气到了众人面前。
曲振国:“……这位兄弟……呃不是,大爷?怎么称呼?”
苏毅安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打扮,身上披着宽大的兽皮披风,头上罩着兽皮的兜帽。
半长的头发露出来,银白色如同上了年纪的老人。
这给曲振国等人整不会了。
“他是……”白杜鹃不知怎么介绍才好,她只好求救似地看向白志勇。
“他也姓白,你们叫他小白兄弟就行。”白志勇的介绍粗暴易懂。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假的,但是没人开口追问细节。
乔奋斗和曲振国跟着白爷进山围猎,图的是猎物、肉!
他们才不管这个奇怪的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只要白爷信任他,那这个人就是值得信任的。
他们一句也不会多问。
刘铁才20出头,郑永强是个新手,但是他们也没有多嘴询问,顶多仔细看了苏毅安两眼,记得他的样子后就移开了视线。
“小白兄弟会用草药治病,不过他身体不太好,路上大伙多照应着点。”白志勇说完看向昂帮,“你还有什么要向大伙交代的吗?”
昂帮眯缝着眼睛,“这次你是把头,我听你指挥。”
白志勇点头,“行,那咱们出发吧。”
乔奋斗和曲振国背起行李。
郑永强和刘铁抬着个大竹筐,里面装的都是做饭的厨具。
所有狗子都被放开,欢快地摇着尾巴跟随在众人左右。
郑永强和刘铁花了些时间记住所有狗的名字跟长相,并尝试着与它们搞好关系。
跟猎狗搞好关系不亏。
别看它们只是一条狗,进了深山,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们会救你的命。
绝境时,它们甚至会舍弃自己的生命,只为了给你创造逃命的机会。
众人一路翻山越岭,中午也只是坐下来简单休息一会,一直走到天快黑才停下来,临时扎营。
火堆的光亮照在人的脸上,忽明忽暗。
乔奋斗和曲振国煮了些肉汤,材料是他们在路上猎到的各种小动物。
众人各自带的干粮,就着汤简单吃了些东西。
吃完饭郑永强注意到他们周围只剩下了四眼和小玉,他起身向黑暗的林中张望。
“看什么呢?”乔奋斗问。
“姐夫,狗好像少了几只。”
“没事,它们是去找东西吃了。”乔奋斗道。
郑永强一脸震惊,“白爷他们不喂狗吗?”
正常情况下猎狗的主人都会携带一些狗的干粮。
“普通的猎狗的确是要喂的。”曲振国插进话来,“但今天这些狗是白爷驯过的,昂帮老爷子的狗也不差,它们会自己打猎。”
郑永强:“那个小白脸……啊不是,小白兄弟,他的狗也是白爷驯过的?”
坐在火堆对面的苏毅安:“……”
你真以为离的远我听不见?
曲振国向郑永强介绍了馋狗和二郎,郑永强啧啧称奇,“原来它们都是白爷驯出来的啊,难怪都那么通人性,还能帮人背行李,不然小白脸……啊不是,小白兄弟这一路真的太难了。”
苏毅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就算是个假名字,可是白爷取的也太草率了。
现在改的话是不是有点晚了?
第一晚在苏毅安的惆怅中度过了。
随着众人进入到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路上时不时会出现各种药材、地上掉落的干枯鹿角,被野兽吃完剩下的兽骨。
有时还会遇到蛇跟有毒的爬虫。
“等一下,这有几株天南星。”走在队伍最后面的苏毅安突然开口道。
白杜鹃回过头,“天南星是药材吧?”
苏毅安:“它可以治疗毒蛇咬伤,破伤风。”
听了这话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郑永强跑过来帮忙,“能治疗蛇毒,那得采上点。”
大伙原地休息。
郑永强刚伸手就被苏毅安把手打到一边去,“别动,有毒,必须带手套,不能直接碰。”
郑永强悻悻地缩回手。
天南星上面长着红色的浆果,不认识的看到它只会以为这是普通的野果。
苏毅安戴着手套,把整株天南星挖出来,白杜鹃小心地收好装起来。
“有了这药我们就不用怕毒蛇了。”郑永强挺高兴,“我再找找看看附近有没有其他南天星。”
他经过一个断掉的树桩。
“等一下,有好东西!”白杜鹃突然叫住郑永强。
“什么?天南星吗?”郑永强回过头,这才看到刚才经过的树桩上长满了橘黄色的如同鸡冠形状的蘑菇。
“树鸡蘑!”郑永强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白杜鹃从树上掰下一大块树鸡蘑,转身交到苏毅安手上。
苏毅安闻了闻,“你们管它叫树鸡蘑?”
“嗯,我们当地这么叫,它还有别的名字?”白杜鹃随口问。
“我记得它叫鸡冠蘑。”
“也有这么叫的。”曲振国道,“这种蘑菇可鲜美啦,炖鸡、炒菜或是包饺子都好吃。”
郑永强馋的口水直流,“咱们猎几只野鸡哩,这么新鲜的蘑菇不炖鸡吃可惜了。”
乔奋斗觉得自家的小舅子实在是太嘴馋了,刚想制止就听白志勇在远处道,“你们谁跟着昂帮去猎几只野鸡回来。”
“我去!”郑永强第一个冲出去。
乔奋斗一把扯住他,“你个半拉子,别逞能。”
郑永强还是新手,他就是去了也帮不上忙,昂帮还得照应着他。
“我去吧。”刘铁把手里的树鸡蘑递给曲振国,摘下背后的猎枪。
“行,就让我外甥去吧。”曲振国道。
在狩猎队里担任炮手,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枪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