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18
跟在杨建设身后的是大队长于金生,还有妇女主任常惠敏等人。
“别打了,都给我住手!”于金生大声呵斥。
妇女主任和几个女干部一块上去拉刘向红,于金生和杨建设去拉杨铁牛。
好不容易把两分开,但是小玉和大嘴还咬着杨铁牛不放。
于金生不管怎么吆喝,拉扯,小玉和大嘴都不肯放开。
“杜鹃,你快点……把狗拽开!”于金生叫道。
白杜鹃正抱着笨笨呢,装听不见。
活该杨铁牛被狗咬,让他多被咬会!
她和乔春娣一块把笨笨抱进了仓房里。
仓房靠墙的位置放着木板订起来的小木箱。
乔春娣熟练地从一个柳条筐里翻出几件旧衣裳,铺在木箱里。
白杜鹃把笨笨放进木箱里。
笨笨是第一次生崽,显然它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它只觉得自己很不舒服,哼哼唧唧的叫,用嘴轻咬着白杜鹃的手,不想让她走。
白杜鹃摸了摸它的头,“我马上回来。”
笨笨还是不肯松口。
乔春娣把手伸到笨笨跟前,“你要是害怕就咬着我手吧。”
她和笨笨相处了一个月,笨笨也熟悉了她。
笨笨松开了白杜鹃,但是没有咬乔春娣。
乔春娣温柔地摸着笨笨的脑袋,“不痛不痛啊,我在这陪你。”
白杜鹃出去时杨建设已经把大嘴拉开了,可是他拉不开小玉。
因为他拉小玉的时候,小玉会连他一块咬。
一来二去,所有人都不敢动小玉,生怕被咬。
杨铁牛疼的哎呦哎呦的叫,胳膊、手上好几处都被狗咬的见了血。
白杜鹃把小玉拉开时,小玉气的直哼哼,背上的毛全都炸开了,竖的老高,整只狗显得大了一圈。
白杜鹃不住的安慰小玉,小玉嘴里骂骂咧咧,虽然听不懂它在骂什么,但是从其他狗的反应来看,骂的应该挺脏。
就连唯一没挣脱开链子的萨摩耶也一改往日散漫的模样,耳朵竖的高高的,死死盯着杨铁牛。
杨铁牛疼的直吸气,可他不敢当着于金生的面骂小玉。
因为他知道小玉是白爷驯出来的。
白爷的狗得罪不起。
于金生气的跳脚,指着杨铁牛骂的唾沫都喷出来了,“你个王八犊子……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打的什么架?”
妇女主任常惠敏这边也向刘向红了解了情况,在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气的捶了杨铁牛两下,“无凭无据你就这么冤枉刘向红同志,你这是不尊重妇女,大男子主义!”
杨铁牛被于金生和妇女主任围在当中,骂的狗血淋头。
刘向红委屈地红了眼眶,但是一滴眼泪也没掉,她两手紧紧抓着杨建设的胳膊,生怕他冲上去跟杨铁牛拼命。
她和杨铁牛打架不算什么,但是杨建设如果动了手,那就是儿子打老子。
这对杨建设名声不利。
杨建设脖子上青筋都凸起来了,“妈……你放手……”
“不行,你不能冲动。”刘向红用尽全身的力气扯着儿子的胳膊,“建设,你要冷静,你要在这时候动手就不好收场了……今天你爹闹这么一场也挺好,我这婚肯定能离得成……”
白杜鹃拴好了小玉和大嘴,过来对杨建设道,“笨笨快生了,你赶紧去仓房里看看吧,它被杨叔踢了一脚,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它肚子里的小狗。”
“是啊,你快去看看吧。”刘向红也劝他,“正好把春娣叫出来,时候不早了,她还得跟她爹一块回家呢。”
杨建设紧绷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他狠狠瞅了杨铁牛一眼,匆匆跑去仓房。
不一会乔春娣出来了。
白杜鹃对乔奋斗道,“乔叔,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我送送你们。”
关起门来都是自家的事,白杜鹃得先把乔奋斗和乔春娣打发回去。
乔奋斗这时候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自己竟被卷进了人家两口子的离婚纠纷里头了。
不过他一个外人在这时候向着刘向红说话,只怕误会要闹的更大。
所以他只能对刘向红道,“我过几天把我闺女欠的粮食送来。”
刘向红点了点头,没说话。
杨铁牛梗着脖子瞪着乔奋斗。
乔奋斗从他身边经过,无畏地与他对视。
别看乔奋斗是个闷葫芦,平时不爱说话,但他终归是个猎人,根本不惧对方的挑衅。
杨铁牛和他对视后,竟被他的气势所迫,先移开了目光。
乔奋斗根本就没把杨铁牛放在眼里。
不论身高,还是体型,杨铁牛都不是他的对手。
送走乔奋斗和乔春娣,白杜鹃返回院子,于金生把她拽了过去,“你的狗咬了杨铁牛,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还想让我赔钱不成?”白杜鹃冷笑,“他要是不先推倒我,狗也不会咬他。”
“我知道他是活该,但我怕他这伤没钱治,伤口要是感染……”
白杜鹃沉默了片刻。
这个年代医疗水平差,伤口感染的确有死亡的风险。
如果杨铁牛真的因为伤口感染人没了,要是有人揪着这件事不放,对她也是个麻烦。
“赔钱是不可能的,我给他点外伤药,包好。”白杜鹃道。
“也行。”于金生点头,“我不是向着杨铁牛,我就是怕有的人别有用心,最近老莫家金凤和莫征程的案子快判下来了,我怕莫老太太要找你闹事。”
“我明白。”
白杜鹃回家取来外伤药交给于金生。
于金生把药丢给杨铁牛,“要不是看你可怜,这点外伤药都不应该用在你身上,你配吗?一时冲动脑子就热了,人家乔春娣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今天她爹来接她回去,你问都不问就冲进来质问人家,换成谁也受不了,你这命啊……就该是打光棍的命!”
杨铁牛还想辩解,于金生瞪起眼珠子,“快滚回去,别在这碍眼。”
杨铁牛悻悻地回去了。
妇女主任常惠敏对刘向红道,“你明天向公社提交书面离婚申请吧……好在你们家欠的债都还清了,建设盖了新房,你也不想占杨铁牛原来的房子,你们夫妻间不存在财产分割方面的矛盾,建设满17岁,他也得出具一个书面表态,大队帮你盖印……”
刘向红一颗心落了地。
于金生和妇女主任走后,刘向红急忙去房仓看笨笨。
笨笨蜷缩在木箱子里,伸着舌头,呼吸急促。
杨建设不知所措,“妈,怎么办啊,它什么时候生啊,能生下来吗?”
刘向红安慰道,“别急,狗下崽儿也不是马上就能生出来,有时要好几个钟头呢,我先去做晚饭,你们吃了饭再继续盯着。”
晚饭后白杜鹃和杨建设一起在仓房里陪着笨笨。
刘向红点了煤油灯,搬来了凳子给白杜鹃和杨建设坐,还给笨笨弄了些汤来喝。
白杜鹃和杨建设一直守到晚上8点多,笨笨生下了第一只小狗。
笨笨极不熟练地舔去小狗身上的胎衣,咬断小狗的脐带。
杨建设蹲在那看着小狗吭哧吭哧的扭着身体,脸上全是姨母笑。
“杜鹃姐,你快看,这只小狗长的像四眼。”
白杜鹃举着灯凑过来,发现小狗的眼睛上面长着两块斑点,就像两只眼睛。
只不过这只小狗的斑点颜色不是黄的,而是白的。
“是铁包银。”白杜鹃道,“是公还是母?”
杨建设把小狗翻过来看了看,“公的。”
四眼是铁包金,现在它有了一个铁包银的儿子。
到了晚上11点,笨笨生下第二只。
第二只小狗像笨笨,通体黄色,但是没有白面。
大黄经典皮肤。
“是只大黄狗。”杨建设笑道,“母的。”
白杜鹃摸了摸笨笨的肚子。
笨笨肚子瘪下去了。
“还有吗?”杨建设问。
白杜鹃摇头,“不知道,也许没有了。”
两人熬到后半夜,困的直打哈欠。
笨笨已经喂饱了小狗,搂着狗崽儿睡了,一点生的迹象也没有。
到了第二天早上,刘向红为笨笨煮了骨头汤端进来,“一共生了几个?”
“两个。”杨建设兴奋地向刘向红展示两只小狗崽。
小狗崽还没睁眼,靠在笨笨的肚子旁边,呼呼大睡。
刘向红看了会狗崽,问白杜鹃,“你想要哪只?”
白杜鹃捂着嘴乐,“咱们这样不太好吧,当着人家当妈的面商量分人家孩子。”
杨建设和刘向红都笑了。
三人嗤嗤的笑,笨笨被吵醒了,抬头茫然地盯着三人。
它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笑,但它觉得自己应该合群,于是它也咧开嘴,露出大黄式的微笑。
第二天,刘向红向公社提交了离婚申请书。
离婚证明很快就办下来了。
无财产分割,儿子归刘向红。
于金生把离婚证明交给刘向红和杨铁牛。
刘向红看了看离婚证明,然后小心地收好,“谢谢大队长,我回去了。”
“向红,你等一下……”杨铁牛叫住她。
刘向红当着于金生的面对杨铁牛义正言辞道,“以后咱们两个就没有关系了,你要叫我刘向红同志,我可不想被人误会咱们有什么关系。”
杨铁牛碰了一鼻子灰,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就算我们没有关系了,但建设还是我儿子,他总得养我吧?”
刘向红冷笑,“你七老八十了要你儿子现在养你?你没看离婚协议上写的吗,等你老了,你儿子每个月给你20斤的粮食,或是给你1块5的赡养费。”
(1961年,按照当年农村地区的赡养费标准计算,各个地区会有差别,误较真。)
杨铁牛急了,“可我现在伤着,不能下地干活,他做儿子的就应该养老子!”
杨铁牛振振有词,觉得他现在受了伤,就应该让他儿子伺候他。
没等刘向红开口,于金生上去给了他一脚。
杨铁牛被踹的有点懵,“你为啥踢我?”
“我踢死你得了!”于金生气的又踹了他两脚。
杨铁牛被踹的往外跑。
于金生在后面边追边骂,“你有手有脚的,又没瘫在炕上就想让你儿子养你,你想懒死吗?现在想让你儿子养,等你残废的吧!”
杨铁牛生怕再被大队长踹,一溜小跑的没了影。
于金生没追上他,累的直喘气。
白杜鹃正好走过来,看见他两手支着膝盖喘气,“于叔,锻炼跑步呢?”
于金生:“……”
这年头连饭都吃不饱,谁有闲心思跑步锻炼啊!
刘向红轻松道,“杜鹃,我自由了。”
“拿到离婚证了?”
刘向红点头。
“恭喜恭喜。”白杜鹃笑眯眯的道贺。
“今晚干妈做好吃的。”
于金生看着她们两个,神情复杂。
他还是头回见到有人庆祝离婚的。
不过转念又一想,和杨铁牛这种人在一块过日子,的确很糟心。
这人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
“于叔晚上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白杜鹃向于金生发出邀请。
“你有什么事想求我就直说。”于金生才不信白杜鹃会平白无故地请他吃饭。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有些小小的事想请教于叔。”白杜鹃用拇指和食指比着手势,表示她的事微不足道。
于金生:“哼,就知道你这丫头没憋好屁,吃饭就免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于叔,我想买匹马,你有没有路子?”
“你想买咱们大队的马吗?”
“不要,咱们大队的马都是老马了。”白杜鹃一脸嫌弃。
“呵,你要求还挺多。”
“老马没办法跟我上山。”
于金生这才反应过来,“哦,你想带马上山帮你驮猎物回来呀,山道不好走,你得买匹青壮的马才行。”
“但是一般青壮的马不会有人肯出售。”白杜鹃无奈。
能卖的都是些老马,或是有残疾的,要么就是小马驹子。
“咱们大队青壮马匹是不会卖的,不过我知道隔壁大队准备卖出一头驴。”
“几岁口?”
“2岁多。”
刘向红道,“年龄小了点,3岁驴才好干活。”
于金生道,“杜鹃你要想买我就和他们联系,到时你自己过去看一看,买不买你自己定。”
白杜鹃问,“他们为什么想卖驴?再等一年驴就能拉车干活了,为什么要在现在卖掉?是不是这头驴有什么问题?”
“你个鬼丫头,什么都瞒不住你,你猜对了,是有点小问题。”于金生学着白杜鹃刚才的手势,拇指和食指“拿捏”出很小的距离。
“有什么问题?”
“它不听话。”
这算什么问题?
白杜鹃不能理解。
再说牲口买回来也得驯,不听话根本不叫事。
刘向红也觉得奇怪,“驴嘛,都有些倔强的脾气,不听话驯一驯就好了。”
“不只是这样。”于金生皱着眉头,“那头驴是他们大队在一个牧民手里买的,当时花了二十块钱,觉得挺上算,没想到那驴拉回去后就开始闹腾,不听话不说,还咬人,踢人。
他们大队的人什么招都使了,就是驯不服它,它会趁着人不注意偷懒,晚上把拴着它的缰绳都啃断了,它还会用嘴开牲口棚的护栏,把牲口棚里别的牲口都放出来……”
刘向红听的眼睛都直了。
白杜鹃却很高兴。
这驴脾气是难驯了点,但关键是它聪明呀!
不是每头牲口都有鬼心眼子的。
这样的牲口放在别人那里干活肯定不行,偷懒耍滑必定要挨鞭子。
可是她这里没有那么多活要干,院里还有很多狗,没事她还能训练小玉替她放驴上山吃草。
这头驴可太适合她了!
“他们打算卖多少钱?”白杜鹃问。
“你真想要的话我可以和他们商量下,十八块钱应该能买下来,不过完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买了就不能反悔,这驴可不能退。”
白杜鹃问,“我能先去看看吗?”
“行,我给那边大队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
“你明天去的时候要是不放心可以找梁舒琴陪你一块过去。”于金生道,“老王头活着的时候是个好车把式,梁舒琴养马赶车也都很在行,她可以帮你参谋下。”
白杜鹃下午带了两斤小米和一斤鹿肉干去了梁舒琴家。
她把买驴的事和梁舒琴说了,梁舒琴把她带来的东西往外推,“不就是陪你去一趟嘛,东西你拿回去。”
“东西没有多少,梁奶奶你就收下吧。”白杜鹃又把东西放回桌子上。
“既然这样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梁舒琴笑道,“明天你来找我,咱们借大队的马车过去,我帮你赶车。”
第二天白杜鹃来找梁舒琴。
梁舒琴早就借好了马车,两人去了隔壁大队。
于金生早就和那边打过招呼,白杜鹃她们一来就有人带她们去牲口棚。
牲口棚里拴着头驴。
背部浅黄棕色,颈下、体侧以及腹部都显黄白色。
体型竟比普通的驴还要大一些,但是比马小。
它这个体型着实令白杜鹃很满意。
体型大才有力气拉车。
但是又没有马那么大,正好适合她骑,以及走狭小的山路。
白杜鹃看向梁舒琴。
梁舒琴绕着驴前前后后的端详了一番,喃喃自语,“难怪野呢,这就是头野驴。”
白杜鹃一愣,“野驴?咱们这里的山上没有野驴啊。”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头蒙古驴……你要不信听它叫起来就知道了,蒙古驴的叫声跟家驴很像,但是叫声短,哑嗓。”
正说着话,那头驴啊啊地叫起来。
叫声果然和梁舒琴说的一样。
白杜鹃搓起小手手。
“你想买?”梁舒琴看出她很感兴趣。
白杜鹃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野驴不好驯。”梁舒琴实话实说,但她话锋又一转,“不过你的话应该没问题。”
“梁奶奶你帮我看看它还有没有别的毛病,没有的话我就买下了。”
最终,白杜鹃以十六块钱的价格买下了这头驴。
那边大队的人显然被这头驴折腾的够呛,亏钱也认了。
下午,梁舒琴和白杜鹃回到熊皮沟大队,社员们看到拴在马车后面的驴,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哪来的驴啊?”
“嘿,这驴个头可真不小。”
“多少钱啊?”
“二十。”白杜鹃直接报了驴的原价。
有个社员手欠,用手里的草棍去捅咕驴的耳朵。
驴子猛地转头咬过去,吓的那人大叫着丢掉手里的草。
众人哈哈大笑。
驴子想要咬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白杜鹃表情严肃,“这头驴脾气不好,他们才转手卖给了我,它不听话还咬人,把牲口棚里别的牲口都放跑了……你们别离太近,不然被踢了别怪我。”
众人一听,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全都往后退了几步。
白杜鹃故意这么说也是为了打消有些人生出想要借驴干活的心思。
这年头谁家要是有了牲口,其他家都会来借。
不借显得不够团结群众,借了吧……驴要是给人家咬了踢了,搞不好他们还得要她赔钱。
她索性把驴的凶名传出去,免得有些人打驴的主意。
把驴带回院子的时候,所有的狗就跟炸锅了一样,汪汪地叫个不停。
特别是小玉,它经常参与狩猎,对于猎物的气味十分敏感。
大嘴没有经过训练,但它会模仿小玉。
大白并没有拿驴当猎物,它只是单纯的觉得有意思:突然来了个大个的家伙,能一块玩吗?
白杜鹃生怕驴会被这阵仗吓的惊了。
结果……驴进了院后站定,抬前蹄跺地。
“咚!咚!咚!”
它向狗子们发出了警告信号。
狗子们受到了挑衅,这还得了?
叫的更凶了。
驴也不甘示弱,张开大嘴:“啊~啊~啊~”
这边:汪汪汪!
那边:啊~啊~啊~
白杜鹃:吵的耳朵快聋了。
隔壁刘向红听见这边的动静跑过来瞧热闹,“呵!这驴个头也太大了吧?”
“脾气不太好,干妈你小心点,别靠的太近。”白杜鹃提醒道。
刘向红笑着答应,却没有往后躲,“我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娘家也有马车,我小时候还骑马玩呢。”
白杜鹃知道刘向红娘家以前条件很好,不然她也不会因为成份问题嫁给杨铁牛。
“干妈你懂养牲口吗?”白杜鹃问。
“算不上懂,但是怎么喂还是知道的……山上有草的时候还好伺候,但是冬天要弄些秸秆或豆粕麸皮做饲料,或是你上山采些松针、牧草晒干了混着吃,前年冬天没有粮的时候大队还从林场买过木村加工剩余的边角料,木屑树皮混着少量的谷物应急。”
没粮食的时候,就连豆粕都是好东西,人都吃不饱,别说是牲口了。
白杜鹃全都记在心里。
她现在手里有钱,准备等过几天跟苏毅安进城卖人参的时候顺便问问豆粕和麸皮的价。
院里狗子和驴僵持着,谁也没有主动出击。
不是小玉不想打头阵,而是白杜鹃不允许。
她好不容易买回来的驴可不能让狗给咬了。
白杜鹃严肃地警告小玉,“这是我们家的,不能咬。”
小玉听得懂,知道这是自家的牲口后,它就没有再把驴当成猎物。
大嘴见小玉不再叫了,自己一个嗷嗷叫着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也学着不吭声。
只有大白,还在一个劲的汪汪汪。
晚上喂狗的时候,杨建设特意过来了一趟,他也是专程为了来看驴的。
“个头不小,就是太瘦了。”杨建设伸手去撸驴子的脑袋。
白杜鹃本想提醒驴子咬手,没想到杨建设手撸上去的时候,驴子貌似还挺享受的。
杨建设摸了半天驴,向白杜鹃吐槽,“它的毛不如狗的顺滑,好糙的感觉。”
白杜鹃从屋里拿出个刷子,刷着驴子身上的毛。
驴子一动不动地任她刷毛。
杨建设奇怪道,“我妈说它脾气不好,可我觉得它脾气挺好的呀。”
白杜鹃:“……”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头驴子狗里狗气的。
狗子吃完了食儿,白杜鹃把它们放开在院里活动。
因为院里没有盖牲口棚,驴暂时拴在院子的角落里。
大白和大嘴好奇地凑近驴子。
驴动了动长耳朵,转头看向它们。
大白直接翻肚躺在地上,四爪朝天的蛄蛹着身体。
白杜鹃在和杨建设商量着要不要盖牲口棚,转头看见这一幕。
驴子跺脚。
“咚!”
它在警告大白不要靠近。
大嘴叫了几声,提醒萨摩耶。
大白却毫无惧色……不,准确的说它根本感觉不到对方的警告。
它继续蛄蛹着身体,往驴跟前扭。
杨建设:“大白会不会被驴踢了?”
“不好说。”
话音刚落,驴子转过身体,把屁股朝着大白。
白杜鹃和杨建设心里同时咯噔一声。
驴转腚就是要踢人的前兆。
本以为大白肯定要挨踢,谁知大白蛄蛹着身体滚向一边,完美的避开了那一脚。
白杜鹃和杨建设看的目瞪口呆。
杨建设:“大白这么厉害的吗?”
白杜鹃:“……不,我觉得它是没挨过踢,不知道厉害。”
正所谓不知者不惧。
没挨过打,它不知道疼。
驴子先后又踢了两次,大白都躲过去了。
但是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终于大白还是中了招。
“咚!”一脚驴蹄子擦边踢在大白的屁股上。
大白嗷地一声跳起来,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乱转。
最后一头拱进狗窝里,再也不出来了。
小玉和大嘴在边上看着,两狗默默不语。
真丢狗脸!
杨建设:“希望大白这次能长记性。”
白杜鹃也这么想。
然而他们都错了。
当第二天早上白杜鹃起床的时候,震惊地发现大白和驴混到了一起。
一狗一驴,蜷缩在一块,看着还挺腻乎。
白杜鹃牵驴出去吃草时大白疯了似的叫,差点把拴狗的链子都给拽折了。
最后白杜鹃不得不带着大白一块出门,在河边放驴吃草。
驴子吃草的时候,大白就守在它身边。
驴子换块地方吃草,大白跟在后面。
白杜鹃:不是,它们两个怎么还好上了呢?
难道是因为它们的本职工作都是拉车的?
一个拉板车,一个拉雪橇?
晚上到刘向红院里吃饭时,白杜鹃对杨建设道,“我打算给驴取个名儿。”
杨建设和刘向红同时停下筷子。
杨建设表情有些复杂:“姐……要不……你还是让我妈帮你取吧。”
“为什么?”白杜鹃不解。
杨建设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姐,你给狗取的名……都不好听……”
他不好意思说她是取名废。
白杜鹃并没有理会杨建设话里的意思。
刘向红教训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名字好不好听都是让人叫的,杜鹃,你先说说,你想给驴取个啥名?”
白杜鹃:“我想叫它长耳朵。”
刘向红:“……算了,你还是别取了。”
白杜鹃:???
白杜鹃不解地问刘向红,“为什么又不让我取名了?”
干妈明明之前还站在她这一边,说什么名字好不好听都是让人叫的。
“长耳朵不好听吗?我觉得挺好听的呀。”
杨建设一个劲的摆手,“姐,你先别坚持,我觉得你还是听我妈的比较好。”
“好吧,干妈你说取个什么名比较好?”白杜鹃问。
刘向红想了想,“那头驴背毛黄棕色的一道……要不就叫月亮吧。”
杨建设用力点头,“就叫月亮吧,总比长耳朵强。”
白杜鹃似乎不太满意,“建设,你也取个,我听一听。”
“我取的话……你说那头驴性格倔强还咬人,不听话……不如就叫歪歪吧。”杨建设笑道。
白杜鹃眼睛一亮,“这名字好,叫起来响亮。”
杨建设见白杜鹃夸他名取的好也高兴起来,“真的好听吗?笨笨的名字就是我取的。”
白杜鹃点头,“好听,我喜欢。”
坐在一旁的刘向红扶额叹息。
行吧,叫歪歪也行,一听就是她儿子的风格。
这姐弟俩取名,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怎么样。
以后建设要是有了孩子,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取名。
不然孩子这辈子可毁了。
…………
白杜鹃白天到河边放驴,大白随时随地跟在后头。
有了自己名字的驴子歪歪很快融入了狗子的大家庭。
白杜鹃原本准备的驯驴计划也泡汤了。
因为这头驴……似乎跟大队其他牲口都不太一样。
它非常痛恨牲口棚,每次带它经过别人家的牲口棚,它都会气愤地跺脚。
它在河边吃完草就跟着萨摩耶躺在河边打滚。
白杜鹃觉得自己是买了一条狗回来。
什么驴?
没有驴,哪来的驴?
驴子吃着草,对着因干旱快要干枯的河道啊~啊~地叫。
萨摩耶也学着驴子的模样啃着草,对着天空嗷嗷地嚎。
白杜鹃躺在河岸边嘴里叼着根草根,悠闲地望着天。
“大姐……”
身后传来一个弱弱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