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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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还是在白志勇的队里。
那是得相当有准头才能入得了白志勇的眼。
白志勇看了看还在采蘑菇的几人,对白杜鹃道,“你也带着小玉一块跟去。”
“好。”白杜鹃停了手,招呼小玉过来。
“我也去吧。”苏毅安道。
剩下的几人全都看向苏毅安。
郑永强忍不住道,“你去了也没什么用啊,还是老实在这掰蘑菇吧。”
苏毅安:“……”
他就是不想跟郑永强在一块掰蘑菇,才想跟着白杜鹃走。
没想到郑永强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白杜鹃猜到苏毅安为什么想跟她一块走,对白志勇道,“爷,我带死……白毛……一起去吧。”
郑永强:“……”
苏毅安:“……”
众人:“……”
你到底是想叫他什么,能不能有个准称呼!
白杜鹃嘴角抽了抽。
不能怨她啊,实在是苏毅安在她这里称呼太多。
她害怕郑永强等人会觉察出什么,看了他们一眼。
结果发现其他人纷纷把头转过去,继续掰蘑菇。
白志勇瞪了白杜鹃一眼,“行,你们去吧,不过他的狗别带去。”
昂帮和白杜鹃他们出去打猎带走三条猎犬。
剩下的四眼、黑虎还有二郎跟馋狗都要留下来保护众人。
别看森林里表面平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窜出一头吃人的野兽。
但只要有猎狗在就不用怕了。
猎狗会提前听到野兽靠近的声音,还能闻到它们的气味。
可以说,没有猎狗,猎人们在这种深山老林里生存危险加倍。
白杜鹃带着苏毅安去找昂帮和刘铁去了。
郑永强这边继续寻找蘑菇。
他很快又在附近发现了几树的树鸡蘑,高兴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姐夫,这么多树鸡蘑咱们可以晒干了分了带回去!我媳妇还从没吃过树鸡蘑呢,到时我再给她炒两鸡蛋,哈哈哈能香迷糊她!”
乔奋斗简直没眼看:“看你这点出息。”
郑永强被乔奋斗说了也不在乎,“要是能多晒点蘑菇干回去也是好的啊,这东西能放很久,秋天粮食要是欠收了我家就指着这些东西呢,我可以少吃,但我媳妇和孩子不行。”
听到这话,不光乔奋斗陷入了沉默,就连曲振国脸上也露出担忧的神色。
今年天旱,大队种的粮食都干在了地里。
其实不光是他们大队,整个公社所属的大队都遇到这种情况。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今年粮食指定欠收。
已经连续三年了,大队附近的山上能采的,能挖的全都被老百姓弄进锅里。
“我到附近转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蘑菇。”曲振国道。
“行,我也去那边看看。”乔奋斗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别走太远,遇到事叫一嗓子。”白志勇嘱咐众人。
“放心吧,白爷,我们懂。”
不一会,远处传来曲振国的声音,“这边有个树桩子里有野蜂蜜!”
乔奋斗和郑永强立即跑过去。
白志勇他们这边研究怎么取蜜,另一边白杜鹃等人跟着昂帮寻找着野鸡的踪迹。
大伙正往前走,苏毅安忽地停下来,“有地锦草。”
“有用的药材?”白杜鹃问。
“可以止血,跌打肿痛,还能治疗痢疾。”
白杜鹃果断挥手,“采!”
在深山狩猎,止血药材最重要。
野外吃错了东西,痢疾和腹泻也是常有的事。
“你们在这挖吧,我们往前走。”昂帮道。
白杜鹃应了声,弯腰帮苏毅安一块挖地锦草。
小玉留下来陪在他们身边。
昂帮和刘铁继续寻找野鸡的踪迹。
采完了地锦草苏毅安并没有马上走的意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小本本,翻开来一页一页找着什么。
白杜鹃也不催他,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等待着。
过了一会苏毅安翻完了小本本,抬头看向白杜鹃。
“这附近有棒槌?”白杜鹃问。
“你怎么知道?”苏毅安问。
白杜鹃翻白眼,“我又不傻,你一路上用手去摸口袋里的小本本六次,抬头看天辨识方位七次。”
苏毅安笑了,“我喜欢跟聪明人合作。”
“得了吧,只有你才是聪明人。”她要是聪明人,前两世算是怎么回事?
笨死的?
而且苏毅安还是个死神哥,就算前两世都不是他杀的自己,可他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每次在她死前都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和自己一定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虽说她现在还没有找到答案,但她相信,一定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我们现在去挖?”苏毅安试探地问。
“当然是现在去了,不然等晚上?”
“我发现你跟我说话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苏毅安叹了口气。
“是你的问题问的奇怪,我们现在不去难不成要等晚上过来挖?”
“昂帮爷爷那边……”苏毅安看向远处。
“不用担心,我们挖参的事我已经告诉了我爷爷,昂帮爷爷肯定也知道,他们是不会管我们挖参的。”
“那咱们挖出来的参要怎么分?”苏毅安问,“还要分给他们吗?”
“不用管他们,我爷就是为了咱们才组了狩猎队,咱们挖的参不会分给他们,同样的,他们狩猎得到的猎物也不会分给咱们,如果你想要分他们的猎物可以拿别的东西跟他们换。”
“行,那咱们去挖参吧,希望我没有搞错方向。”
苏毅安带着白杜鹃进了一片林子,白杜鹃一边走一边在树上做记号,免得两人找不到回来的路。
苏毅安带着白杜鹃一边往林子里走,一边观察周围。
白杜鹃看过汤老爷子给她的小本本,大致猜到这时候苏毅安在干什么。
这叫“看山景”。
也就是观山。
森林里十分讲究山情水道。
山情指的是山的生成,走势,方位,气候,朝阳度,风度。
水道指的是老林子里江河沟岔的水流方位,温度,明暗,颜色等等。
这一切都能决定挖参人能否寻找到人参生长的地方。
比如朝阳,或是稍微窝风,靠近水源的地方,往往土质松软,人参易生长。
山里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野草丛,脚下处处是泥水和毒虫,一脚下去,说不定就踩在毒蛇身上。
小玉在前面开路。
草丛太高,它露不出头,只能埋头左嗅嗅,右嗅嗅。
如果附近有毒蛇它能提前感知到。
白杜鹃和苏毅安手里都折了根长树棍,拿在手里充当打蛇棍。
在林子里转悠了二十来分钟,苏毅安叫住了小玉。
“找到了吗?”白杜鹃问。
苏毅安没有回答,他直愣愣地盯着一个方位,呼吸急促。
白杜鹃赶上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在草丛中有一个用木板搭的“小庙”。
多年的风剥雨蚀,小庙的木头都已腐烂,石头也发黑了。
可是里头依稀可见几乎要烂成泥的牌位,以及前面由于烧纸而熏黑了的土质。
苏毅安潸然泪下。
白杜鹃猛然意识到这是什么。
汤爷爷给她的手写小本本里曾提到过。
这是挖参人在山里头立的老爷府。
也就是盖的把头庙。
挖参和放山人信仰万物有灵,老爷庙是挖参人为了求得神灵保佑自己的一种虔诚。
盖的好些的老爷庙都是用木板搭盖,里面要摆放刻好的老把头像,外面端放香炉,上供用的小碟。
如果盖的匆忙,没有带够足够的木板,就只能用几块石头搭盖。
就算搭盖好只是一个简陋的小窝,也要摆放上香炉和香碗。
如果来不及刻‘老把头’像,就写牌位。
苏毅安拨开草一步步走到老爷庙跟前。
他想伸手去触碰庙里的牌位,但手刚碰到牌位就烂成了一滩泥。
白杜鹃走过来,轻声问,“原来的牌位上写的什么?”
苏毅安:“也许是山神爷老把头之位,或是孙良祖师之位,山神爷之位……”
“我们也要拜吗?”白杜鹃问。
苏毅安深吸一口气,“我爹曾经带我来拜过,那时我才十岁……”
白杜鹃:“你爹胆子也太大了,敢把十岁孩子往这种深山里带。”
苏毅安:“你七八岁时难道不也一样被你爹带上山了?”
白杜鹃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白爷说的。”
白杜鹃气势顿减,“这老爷庙是谁盖在这的?”
“是我爹……”苏毅安幽幽道,“进山之人往往随时迁移,一季放山有时要搬好几次家,所以每搬一次家,就要立一次老爷府,我之所以能寻着我爹留下的记录找到棒槌就是因为这老爷府。”
“徐家人不知道老爷府的事?”白杜鹃问。
苏毅安冷笑,“就连我叔叔都不知道,这是挖参行当的人才懂的,就像你们打猎也要守一些山里的规矩,外行人不懂。”
白杜鹃从随身的鹿皮兜囊里套出块干粮,“那我们也拜拜吧。”
两人并没有清理了附近的杂草,而是直接跪在地上。
没有香他们就折草为香。
摆上供品,苏毅安把树叶折成碗状,装满水充当酒。
“山神爷,老把头,大伙献你一口饭,大伙送你一点酒。
你别见外,我们知道你最能宽容人,等我们拿下了大货下了山,重新祭奉你山神爷老把头。”
苏毅安一个头磕在地上。
白杜鹃跟着他有样学样。
尽管供品只是一块干粮,一口清水。
但这是山野之人的一片诚心。
白杜鹃抬头望向快要腐朽成泥的老爷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若干年后,这些掩埋在深山中的老爷府还会幸存几座?
当北方山林里的挖参人全部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还会有人记得这些古老的规矩吗?
祭拜完老爷府,苏毅安站起身,抖去裤子上的浮草。
“走,咱们拉山去。”苏毅安道。
(注:拉山的叫法很多,有叫压山,也有叫开山或是寻山,湿腿子,压趟子,撒目草……总之就是扒拉草,寻找人参的行为。)
两人一起往山上走,一字排开状。
白杜鹃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念汤爷爷本子上教给她的知识。
“三丫五叶,北阳向阴;欲来求我,椴树相寻。”
两人膝下缠着绑腿,手里拿着索拨棍,鹿皮兜囊甩在背上,两人间相距一丈,向前拔草前进。
到达一个位置后苏毅安叫停,两人又转身,换一个位置,再寻回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
白杜鹃直了直累酸的腰。
小玉也抬起拱在草里的嘴筒子,打了个喷嚏。
白杜鹃看向不远处的苏毅安,他还在低头拔草,安静地一句话不说。
她知道这是拉山的规矩。
拉山时不准说话。
苏毅安突然站住了,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棒槌!”
找到了?
白杜鹃刚要说话忽见苏毅安向她投来别样的眼神。
白杜鹃猛地想起发现人参后的规矩。
之前她跟杨建设在山里挖参,也就是随便挖挖。
可是这一次他们进了深山,是按照规矩来的,还拜了老爷府。
白杜鹃顿了顿,想起了接山的话,“几品叶?”
放山发现人参的人只要发现人参,就要立刻“喊山”,然后由人接山。
本来接山的人是把头,可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苏毅安:“六品叶。”
白杜鹃:“发财,发财。”
苏毅安弯腰用红绳系住人参。
白杜鹃跑到他身边,两人相视一笑。
苏毅安:“喊山是白爷教你的吗?”
“不是,是汤爷爷。”
苏毅安一愣,“是腿脚不太好的那位汤爷爷?”
“对,汤爷爷说以前还跟你爷爷一块进山挖过棒槌呢。”
“原来是他……”苏毅安露出一丝微笑,“难怪去年过年时进城在五金商店门口撞到你,咱们真是缘分不浅。”
白杜鹃心说:我才不想要这缘分呢。
马上快过年了,突然撞到死神哥,吓个半死!
第177章 挖参的规矩:砍兆头,给兆头洗脸
苏毅安和白杜鹃两个人几乎脸贴着地,费了一番功夫把人参挖了出来。
白杜鹃用树皮把人参包裹起来的时候苏毅安抽出刀子,在附近的一棵树上砍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白杜鹃问。
“砍兆头。”苏毅安用手摸了摸树干上刚才被他砍出来的白茬,“这个就叫兆头。日后你在其他地方如果看到这种痕迹可以知道在那附近曾经出过棒槌。
左路边刻的道数是放山人的数,比如咱们今天来的是两个人。
右边刻的道数是棒槌的品叶数,今天咱们出的是六品。”
“有点像是写日记。”白杜鹃道,“记录挖棒槌的日记。”
只不过这日记是记录在大树上面。
“不错,这种记录最早是挖参人为自己做的记号,说明此地曾经出过棒槌。
这种做法其实还有个好处,此处棒槌打籽后经风雨,籽往往就落在周围不远处,有了兆头下次再来这个地方,可以凭着兆头寻找到新生长出来的棒槌。
一般有经验的挖参人在老林子里遇上兆头,都会兆头附近仔细寻找一番,而且还有给兆头洗脸的仪式。”
“给兆头洗脸?”白杜鹃是真的惊了。
感觉挖参的规矩比打猎这行还要复杂繁琐。
“不光是给兆头洗脸,洗的时候还要带上供品,以敬山神。”
“是像用水洗脸那样的吗?”白杜鹃问。
“不,是用火。”苏毅安的回答又让白杜鹃吃了一惊。
“为什么要用火?”
“出棒槌的林子一般都是松树林,兆头都刻在松树上面,时间一久松树油就会流淌下来盖住兆头,后来的人就再也看不清上面的刻道。
所以要给兆头洗脸,用火燎一燎松树干,让其露出本来面目。
给兆头洗脸前,众人要上香,点烧后由把头发话:山神爷老把头,今天我们众兄弟来这儿了。
这山有宝,这地有财,求你开恩,保佑我们拿到大货。”
“听着很像少数民族的图腾崇拜。”白杜鹃道。
“你说的对,我爹就说过,给兆头洗脸的行为其实就是拜图腾,以前行帮之人在老林中行事采集作业,就使用了兆头来传递信息。
不过他们使用的是一种特殊的文字,也就是咱们所说的符号。
比如左边刻○或刻△表示人数。
右边刻发现棒槌的品令,也就是几叶品。
而且棒槌是群生,如果兆头上记录过此地出过二甲子,这就说明在若干年以前,此地曾出过四品叶,或是五叶品,或是周围还有大货没有被发现。”
白杜鹃顿悟。
难怪在汤爷爷给她的本子里记录着遇兆头大喜的字样。
只不过老爷子字迹潦草,而且还夹杂着手绘的草图,不少地方她都看不明白。
两人又在附近拉山。
小玉突然冲到一棵树下,把鼻子拱进了泥里,用力打了个喷嚏。
白杜鹃抬头看了它一眼。
小玉立即冲她摇起尾巴。
白杜鹃开始并没有当回事,继续低头找参。
“汪!”小玉叫了一声。
白杜鹃抬头看过去。
小玉又扭起屁股,似乎在显摆着什么。
白杜鹃愣了愣,往小玉这边走了几步,忽见小玉面前的草里闪过一株红果。
白杜鹃心脏狂跳,“棒槌!”
苏毅安迅速抬头看向她,“几品叶?”
白杜鹃低头去数叶,苏毅安飞快赶到她身边,在她准备开口回答时捂住了她的嘴。
白杜鹃:???
苏毅安一手捂着她的嘴,低头看清了草中的棒槌叶片,用手比划着告诉她这是几品几叶。
白杜鹃很想翻白眼,但是苏毅安固执地比着手势,她只好点头。
苏毅安放开手,白杜鹃道:“五品六叶。”
苏毅安咧嘴笑起来,“发财发财。”
白杜鹃:“你干嘛捂我嘴?”
“在山里挖参,人说话要算数,有一句算一句,不能虚假,不能含糊,如果你喊错了,那叫喊炸山,意味着不吉利,不顺当。”
白杜鹃松了口气,“我记住了,下次有事你别捂我的嘴,你用手比下你自己的嘴就行,我不傻,能明白。”
苏毅安的手上全是土,刚才这么一捂,土全都进了她的嘴。
苏毅安在给人参系红绳的时候,白杜鹃在边上呸呸呸的吐嘴里的泥。
吐完泥她这才说话,“这棒槌是小玉找到的。”
苏毅安瞳孔巨震,“小玉会找棒槌?”
“也可能是巧合,但这棵真是它找到的。”
苏毅安蹲下来招呼小玉过来,摸了摸它的头,然后指着地上的人参,“你还能找到这样的吗?”
小玉把狗嘴凑到人参跟前闻了闻,然后又嗅了嗅人参上面结的红籽。
然后慢悠悠的低着头,一边嗅闻着一边走远了。
苏毅安和白杜鹃全都盯着小玉。
只见小玉忽左忽右,在几棵松树底下来回的转悠。
最终它停在了一棵松树下面,抬起头来冲着他们摇尾巴。
苏毅安和白杜鹃飞奔而至。
小玉挪开后,两人看到了人参结的红籽,亮闪闪的红果果。
苏毅安大笑:“棒槌!”
白杜鹃接山话:“几品叶?”
两人一共找到四棵人参,挖完了附近的人参,累的直接躺在松树底下。
只有小玉还不知疲倦地跑来跑去撒欢。
“小玉这狗值钱了。”苏毅安望着天空道。
“再值钱我也不会卖。”
“说的也是,这事你千万别说出去。”苏毅安严肃地转头看向她,“不然肯定会有人盯上它。”
谁不想要一条能找到人参的狗啊。
要是能把这样的狗弄到手,肯定会有不少人心动,搞歪心思。
“我不会说的。”白杜鹃坐起来招手唤回小玉。
这是第一条真正意义上属于她的猎狗,不管对方出多少钱她都不会卖。
两人又休息了一会爬起来往回走。
等他们回到白志勇那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临时营地里燃起了火堆。
锅里炖煮的东西咕嘟咕嘟的响,空气里满是肉的香气。
“你们回来的正好,今晚咱们吃野鸡肉炖树鸡蘑,包能把人香迷糊。”郑永强开心地招呼他们。
白志勇和昂帮抬眼皮打量着苏毅安和白杜鹃,见他们身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于是又都低头专心地喝起了汤。
曲振国等人也没有一个开口询问苏毅安和白杜鹃去了哪里,为什么才回来。
郑永强帮白杜鹃盛了鸡肉和树鸡蘑装在搪瓷缸里。
小玉跑去跟四眼它们汇合,互相碰着鼻子,无声地交流。
刘铁给狗子们分发了“小零嘴”,都是他打回来的。
两只黄咙貂、五只松鼠、三只松鸡。
狗子们悠闲地趴在地上生啃“小零嘴”。
唯独少了馋狗。
苏毅安喊了一嗓子。
馋狗鬼鬼祟祟地从树丛后面钻出来,嘴里叼着一条不知从哪捉来的蛇。
苏毅安生怕那蛇有毒,跟过去看了一眼。
好消息:蛇没毒。
坏消息:馋狗的鼻子肿了,黑白配色的鼻头肿的就跟个灯泡似的。
苏毅安吓了一跳,“馋狗你被蛇咬了?”
馋狗还在埋头吃那条蛇。
它生怕被别的狗抢了,背朝着人两个前爪捧着,侧着脑袋嘎吱嘎吱的咬,就像在吃辣条。
苏毅安伸手把狗脑袋扳过来。
白杜鹃这才看见馋狗肿起来的鼻子,“怎么肿成这样?”
黑白配色的鼻子肿的发亮,就跟个灯泡似的。
不过就算鼻子肿了也不耽误它吃东西。
“这蛇不像是有毒啊……”白杜鹃注意到那条蛇是无毒的。
苏毅安抓着馋狗后颈皮强行控制住,阻止它再继续啃那条蛇。
这一下馋狗不干了。
吃肉对它来说是最重要的事了,不赶快把肉吃掉就有可能被别的狗抢走。
不要打扰我吃肉啊!
馋狗被苏毅安扯着后颈皮,张嘴嗷嗷嗷地嚎起来,那声音听着要多惨有多惨,不知道的还以为苏毅安在打狗。
曲振国等人也全都看过来,“你们在做什么?”
“馋狗鼻子肿了。”白杜鹃道,“我们检查一下,想看看它是不是被蛇咬了。”
“不用检查了,它鼻子上的伤不是被蛇咬的。”一旁白志勇开口道。
“爷爷你知道馋狗鼻子是怎么伤的吗?”白杜鹃问。
“嗯,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白志勇拿起烟袋杆在鞋底敲了敲,“郑永强他们掰完蘑菇后发现一个树桩子里头有野蜂蜜,我们用烟熏跑了野蜂子后搞了半桶蜂和蜂蜡,馋狗趁我们离开跑去把脑袋伸进树桩子舔剩下的蜂蜜,它那鼻子是让蜂子给蜇的。”
白杜鹃:“……”
苏毅安:“……”
馋狗无辜脸:“嗷嗷嗷……”
快放开我!我还要吃!
苏毅安松开馋狗,馋狗马上叼起吃剩的半条蛇,颠颠地跑开了。
二郎吃完了它的小零嘴后闻着味凑过来。
馋狗马上龇牙。
但是它忘了一件事。
龇牙的同时需要把鼻子皱起来。
它的鼻子现在肿的像个灯泡,根本没有皱起来的可能。
而且它一皱鼻子,被蜇的地方那个疼啊。
于是在馋狗的惨叫声中,剩下的半条蛇被老婆抢去了。
二郎堂而皇之地趴在那啃蛇肉。
馋狗委屈地抽抽着,看着别提多可怜了。
刘铁掰了块自己的干粮分给馋狗。
馋狗叼着干粮小跑着去了远处,还没来得及趴下就开始狼吞虎咽,几口就把干粮吞了。
然后又颠颠地跑回来,站在刘铁跟前扬着脸瞅着刘铁。
刘铁无语。
他只剩下半块干粮了,不能再分它了。
馋狗站在那里等了会,估摸着这个人不会再给它吃的,于是又跑到其他人跟前盯着。
郑永强把吃剩的野鸡腿骨丢给馋狗。
馋狗也不嫌弃,咔吧咔吧几口就把骨头咬碎了咽下。
吃完馋狗又跑去乔奋斗和曲振国跟前。
曲振国笑道,“这狗也太馋了吧,它会不会偷吃咱们弄的蜂蜜啊?”
“它不敢。”白志勇道,“它小时候因为偷吃过一回,被我教训了,那顿打它永远都记得。”
馋狗似乎听懂了白志勇在说什么,缩着脑袋溜溜地跑了,再也不敢到这边来讨食儿。
苏毅安抓了馋狗给它鼻子上涂了药。
馋狗再次发出杀狗般的叫声。
就算上了药,馋狗的鼻子还是肿了好几天。
每天顶着一张搞笑的脸在人们周围跑来跑去,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馋狗的鼻子好起来的时候,众人也到达了目的地。
白志勇把众人带到一座几乎要被野草覆盖的窝棚前。
不用白志勇安排,乔奋斗和曲振国主动肩负起修缮窝棚的任务。
郑永强和刘铁打下手,出去找木头,或是把木头钉结实些,在窝棚顶上加铺油布防水。
这种情况白杜鹃和苏毅安帮不上什么忙。
他们既不会盖房子,也不会搭窝棚。
白志勇就安排他们去打水。
在距离窝棚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处小溪。
因为天旱无雨,小溪的水流极细。
两人用水瓢接水倒进水桶里。
老半天才能装满一桶水。
白杜鹃把扁担穿过水桶的提手,然后和苏毅安一人一头准备挑起来。
白杜鹃站起来了,但是苏毅安没有。
白杜鹃想起死神哥那娇弱的小身板可能抬不动这么重的水桶时,水桶已经在她的视线当中向着苏毅安倾斜……
哗啦一声,水全都浇在了苏毅安的身上。
苏毅安被淋的一哆嗦。
白杜鹃:“……你倒是站起来啊!”
苏毅安浑身湿漉漉的,无辜地回头看向她,就像受气的小媳妇儿。
白杜鹃:“……你担不动早说啊!”
苏毅安:“我也是试了才知道自己担不动。”
白杜鹃:“……”
窝棚外,白志勇看到白杜鹃和苏毅安提着半桶水回来了。
白志勇愣住:“水源干枯了?”
白杜鹃:“还有水。”
白志勇:“那你们只接半桶水回来?”
“我们接了一桶回来,另外半桶在他身上。”白杜鹃指了指苏毅安。
白志勇:“……”
不愧是他孙女,说话真艺术。
白志勇让苏毅安进窝棚里去换衣裳。
白杜鹃没有等苏毅安,自己带着小玉返回小溪去提水。
水桶实在太大,她一个人只能提小半桶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只见苏毅安身上裹着兽皮毯子,在窝棚外的树杈上晾他的衣裳。
白杜鹃扫了一眼。
嘿,大裤衩居然是红色的。
苏毅安意识到白杜鹃在看什么时身体僵直。
白杜鹃满不在乎。
活了三世,啥玩意儿她没见过?
晚上,众人在窝棚外面露天做饭吃。
郑永强端着盛着饭的茶缸子想找个坐的地方,转头看到不远处有个树桩子。
他过去就想坐在上头,被他姐夫乔奋斗看见,急急地喊了一嗓子:“别坐!”
郑永强吓了一跳,“啊啊啊?树桩子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以为树桩上有蛇或是毒虫。
“不能坐。”
“为啥?不就是个树桩子吗?”
他以前跟着姐夫上山打猎时也坐过树桩子,姐夫从来没说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