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18
白杜鹃走过来,“咱们现在进了山,跟在家门口的山里不一样。”
郑永强端详了一番树桩,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蹲在一边吃饭。
白杜鹃也盛了饭过来,捡了块他们修窝棚剩下的一截木头,把木头放横了坐在上面。
“郑哥你是第一次进深山吧?”白杜鹃问郑永强。
“嗯,以前都是跟着我姐夫在大队附近的山里转。”
白杜鹃压低声音,“打猎的规矩是进了山后不准说怪话,和谎话。”
郑永强睁大眼睛,“那坐树桩有什么讲究?”
“猎人认为大树桩是山神爷老把头坐的,所以你以后再遇到大树桩千万不能坐。”
郑永强老实点头,“我记住了,你说咱们这回除了猎鹿还能不能碰到些更值钱的?”
“你指的是什么?”
郑永强左右看了看,也压低了声音,“比如……山神爷那种。”
想猎老虎?
白杜鹃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黑暗的远方,“你还是不要希望出现那种的好,猎物再值钱,也得要有命才能花。”
“听说你跟白爷猎过山神爷,能跟我讲讲吗?”郑永强好奇地追问。
昂帮这时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白杜鹃:“郑哥说想遇山神爷。”
昂帮冷笑,“你们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打猎,遇到山神爷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吗?”
“怎么做?”白杜鹃和郑永强两人同时问。
昂帮:“我那时跟一帮满人猎人手进山,他们遇到山神爷时,大家把帽子扔给山神爷,由山神爷决定,它叼了谁的帽子,就由谁做出牺牲,去被山神爷吃。”
郑永强倒吸一口凉气。
昂帮冲着郑永强龇牙笑的渗人,“如果咱们遇到,就把你先献给山神爷。”
郑永强明知这是昂帮在开玩笑,但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错了,我不想遇山神爷了。”他端着没吃完的饭跑了。
白杜鹃捂着嘴乐。
“你也以为我在开玩笑?”昂帮看向她。
“啊?不是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杜鹃震惊脸,“真的会有猎手自愿站出来去牺牲吗?”
“不然怎么办,那时候还是大清,我们用的猎枪也没现在这么好,满人猎手崇虎,传说努尔哈赤青年少时与一伙人去山里挖参,遇到山神爷,他好义,自愿牺牲自己,没想到山神爷不但没有伤他,还把他带到了一处山水绝佳处,发现了大片的棒槌,他发了大财,购买火器成就大业,坐了天下。”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白杜鹃喃喃道,“我听过的许多故事里人们都说山神爷仁义,好心助人,知恩图报。但同时人们又怕它,畏惧它。”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昂帮淡然道,“人们怕山神爷又敬它,其实也是对于整座大山的畏惧与依赖。”
人类想要征服自然,又畏惧着自然。
白杜鹃前倾身体,凑到昂帮跟前,“昂帮爷爷,我跟你打听个事……我爷跟我讲你年轻时打猎,看窝棚的人打死只野兽,貂不像貂,熊不像熊,那到底是什么野兽?”
昂帮哈哈大笑,“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就连你爷那个老不死的也不能说。”
白杜鹃举起一只手,“我保证谁也不告诉!”
昂帮用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貂不像貂,熊不像熊的野兽是一个传说,我们利用了这个传说,拼凑了张假皮子,骗那些黄毛子说是貂精,他们信以为真,卖了个大价钱。”
“传说里真有貂精这种动物吗?”白杜鹃问。
“那谁知道呢。”昂帮低头吃了口饭,“进山打猎什么样的怪事都能遇到,有还是没有,谁又能说得准呢。”
白杜鹃顿了顿,“那……你们真的把假皮子卖了二十万两银子?”
“其实是二十万银元,后来大清没了我又兑换换成了袁大头的银元。”昂帮纠正道。
白杜鹃咂舌。
不管是大清的银元,还是袁大头的银元,就是放在以后,那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没想到昂帮年轻时还阔绰过。
昂帮见她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问了句,“你想不想知道那些银元我是怎么花了?”
白杜鹃平静道,“这个……不重要吧。”
那是昂帮自己的钱,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老爷子都怎么花了。
再说他还曾有过妻子、孩子。
昂帮在身上的口袋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一小块兽皮。
他把兽皮递给白杜鹃。
“什么?”白杜鹃没敢接。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白杜鹃这才接过兽皮,小心地把兽皮摊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张纸。
她把那张纸展开。
那是一张用繁体字写的收据,
捐赠人:昂帮(鄂伦春族,猎户)
捐赠时间:一九三五年八月。
捐赠金额:银元二十万圆整。
捐赠用途:购置棉衣、枪支弹药以及野战医疗物资。
下面是接收单位名字,以及经手人的签字盖。
白杜鹃的嘴巴张的老大,半天没合上。
昂帮把收据重新包好,揣回身上,“你就说这钱花的值不值?”
“值!太值了!”白杜鹃只觉得嗓子发酸,眼眶发热。
昂帮被夸了更加得意,“等我没了,就把这东西送给你,你留着做个念想,谁要是欺负你,你就拿着它去找部队,肯定有人能为你做主。”
白杜鹃深吸一口气。
这东西的份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
难怪大队和公社的人都敬着她爷爷和昂帮爷爷。
他们曾经做出过的贡献摆在这,没人能抹杀。
第二天,白志勇安排众人做围猎前的准备工作。
曲振国和刘铁出去寻找鹿群的踪迹。
乔奋斗带着郑永强出去下套子,并让郑永强记住每个套子的地点。
以后蹓趟子就只能郑永强一个人去了,乔奋斗平时要留下来看窝棚以及负责做饭。
猎回来的猎物他们也要负责清理,剥皮,分割。
大一些的猎物要把肉熏制晒干。
不然新鲜的肉很不耐储存,而且很重不易携带回去。
他们出来一趟不容易,要猎到足够的猎物才能回去。
为了方便携带,他们还要把所有的猎物都制成肉干,这样带回去既轻便又耐储存。
其他人都在忙,苏毅安和白杜鹃也没闲着。
白杜鹃和白志勇打了声招呼后就跟着苏毅安出去一块寻找棒槌去了。
两人在附近的山里转悠了三天,找到两处有参的位置。
苏毅安还找到不少山药材,回到窝棚里白杜鹃帮他晾晒药材。
天快黑的时候白志勇他们回来了。
这是他们离开窝棚后第一次回来,带回了一只公马鹿。
乔奋斗和郑永强熟练地把鹿分解了。
当晚,众人美美的吃了一顿鲜鹿肉。
就连狗子们也都吃的肚子滚圆。
大伙都很满足,只有白志勇表情严肃,他对这次狩猎的结果并不满意。
“爷,下次你们再出去我跟你们一块去吧。”白杜鹃道。
在山里挖了几天的人参,苏毅安累的快要虚脱了。
他需要休息一下。
白杜鹃的体力没什么问题,所以她想跟大伙一块去猎鹿。
“行,明天你跟着一块走,不过咱们得换个法,这次鹿群待的地方不太好打,赶不出来的话就得想办法把它们诱出来。”白志勇看向昂帮,“你带鹿哨了吗?”
“没带。”
“那你就现做一个吧。”白志勇道。
昂帮:“成。”
晚饭后,昂帮找了棵桦树,用刀割了块树皮下来。
白杜鹃立即跑过去,“昂帮爷爷我来帮你!”
昂帮打趣道:“你是来偷师的吧?”
白杜鹃:“嘿嘿嘿,鹿哨是什么呀?”
不过他们谁也没有跟过去。
他们知道白杜鹃和昂帮老爷关系好,昂帮老爷子每次提到白杜鹃用的都是“我孙女”这种称呼。
不管白杜鹃是不是他的孙女,光是这份宠爱,他们就没法子比。
这里头就属白杜鹃年纪最小,才19岁,他们都比她大,实在厚不下这个脸皮也跟过去凑热闹。
昂帮用桦树皮制作了一个喇叭形的哨子。
带着细长的圆筒,吹起来呜呜的响,有点像公鹿的叫声。
白杜鹃也学着做了一个哨子,但是失败了。
吹起来不响,而且哨子就像漏风似的。
昂帮并没有嫌弃她手笨,而是又做了一个哨子送给她。
“拿着吧,以后会做鹿哨的人会越来越少,你想学都找不到人。”
白杜鹃郑重地收起昂帮爷爷送她鹿哨。
第二日,白杜鹃跟着白志勇等人离开窝棚,前往鹿群活动的区域。
昂帮教白杜鹃如何使用鹿哨狩猎,“鹿群繁育期公鹿母鹿相互鸣叫,寻找配偶,鹿哨吹起来模仿的是公鹿的叫声,能引来母鹿。”
“用鹿哨的话我们猎到的岂不全都是母鹿?”白杜鹃有些担忧。
母鹿猎的多了影响鹿群下一年的繁衍。
“这个你不用担心,公鹿听见鹿哨的声音也会来。”昂帮解释道,“不过公鹿来可不是为了寻找配偶,它是为了打架。”
白杜鹃恍然大悟。
公鹿听见鹿哨的声音,误以为这里有别的公鹿。
它生怕别的公鹿抢去了母鹿,于是前来争夺母鹿。
“赫哲族的猎手他们还有种另外一种猎鹿的方法。”昂帮兴致勃勃地讲述着,“我以前认识一对赫哲族的猎手兄弟,他们会骑马追逐野鹿,直到鹿筋疲力尽,口吐白沫时将其捕捉。”
提到马匹白杜鹃心中不由得一动。
她也想弄一匹马。
冬天的时候可以狗拉雪橇,但是在没雪的季节就很不方便。
每次都得手抬肩扛。
如果有了马匹,她就能找人制作一架马车,直接把猎物拉回家。
不过她知道在这个年代个人拥有马匹并不容易。
这个年代讲究的是一切为了集体。
个人想要拥有马车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她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想等回去后找大队长于金生打听一下。
白志勇安排好炮手刘铁的位置后,其他人也各就各位。
白杜鹃吹起鹿哨。
众人埋伏在草丛里一动不敢动。
鹿很机警,稍有动静它们就可能逃掉。
鹿哨不断地响,十几分钟后,远处传来其他公鹿的叫声。
众人精神不禁一振。
猎物上钩了!
这次他们出来只带着四眼、黑虎、诺诺以及蒙格四条猎犬。
它们都拴着链子,由白志勇控制着。
狗子们学着白志勇的模样匍匐在草丛里,一声不吭。
二郎和馋狗虽然也是白志勇驯出来的,但它们自从跟了苏毅安后过于自由散漫。
小玉则是因为年龄太小,怕它在关键时“掉链子”。
只有这四条狗经验丰富,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了。
论起它们的狩猎经验,比曲振国等人还要丰富。
慢慢的,一头强壮的公鹿进入到众人的视野当中。
远处还有另一头公鹿在探头探脑。
白杜鹃继续吹着鹿哨。
公鹿越走越近。
刘铁瞄准了第一头公鹿。
白杜鹃看向第二头公鹿,又向昂帮眨了眨眼。
那个意思是问第二头由谁来打。
昂帮冲她努了努嘴。
白杜鹃笑了。
昂帮让她来打。
于是白杜鹃放下鹿哨,把脸贴在就架好的猎枪上面,瞄准了后面的公鹿。
“砰!”
刘铁那边的枪刚响,白杜鹃这边就扣动了扳机。
两头公鹿一前一后的倒下。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白志勇放开狗,众人也都从隐藏的地方站了起来。
“今天太顺利了!”曲振国高兴道。
刘铁扛着枪过来和他们汇合,“第二枪是谁打的?”
昂帮指了指白杜鹃。
刘铁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他听白志勇夸过白杜鹃枪法好,不过能有多好他并没有见识过。
刚才那一枪让他彻底折服。
时间抓的刚刚好。
他开枪的声音必定会惊吓到第二头鹿。
鹿受到惊吓后往往会跳起,这个动作势必会影响枪手的准头。
而白杜鹃把握的刚好,预判了鹿跳起的动作,一枪打在心口。
众人上前先给鹿放血。
把鹿用绳子捆起来,头朝下挂在树上,用刀切断鹿的颈动脉,下方接取鹿血。
大约15到20分钟后把放净血的鹿从树上取下来。
砍些木头扎成四人抬的架子,把鹿绑在上头。
几人轮换着抬回窝棚。
看守窝棚的曲振国、郑永强还有苏毅安迎出来。
大伙一块动手分割鹿肉。
分割鹿的时候,由昂帮亲自操刀。
他用刀从胸骨中线刨开,先摘取心脏,悬挂在树枝上,以敬山神。
再依次取出肝、肺、胃。
最后昂帮特意保留了完整的腹膜。
“留着腹膜有用?”郑永强好奇地问了一嘴。
“在我们鄂伦春语里它称作库列,拿它包裹鲜肉可以防止蝇虫污染肉块。”
昂帮切下鹿鞭,郑永强在一旁看的某处幻痛。
“小伙子,吃过这个吗?”昂帮故意举着鹿鞭问郑永强。
郑永强头摇的像拨浪鼓,“没吃过。”
“嘿,这玩意儿可好啦,大补!”
郑永强还是摇头,“不……我还是算了……”
“哼,你等像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它的好了。”
郑永强心说:我能不能活到你这个年纪还不一定呢。
昂帮又单独剥离了鹿筋。
众人一直忙活到傍晚,乔奋斗煮了锅鹿骨汤,下了一锅挂面。
吃完大伙进行短暂地休息。
昂帮却把鹿头骨用木棍支起来,面朝东面的方向走远了。
郑永强好奇地问白杜鹃,“昂帮老爷子这是要去哪?要拿鹿头骨喂狗吗?”
白杜鹃用手挡住嘴,压低声音:“昂帮爷爷是鄂伦春的猎手,他要祭山神。”
郑永强马上明白了,用手捂住了嘴,再不多问一个字。
昂帮走远,只有他的两条猎狗跟着他。
黑暗中,隐隐传来老猎人的歌声。
“……白那查啊,把鹿还给你了,让我们打到更多的鹿吧……
……白那查的山梁上有九十九头鹿啊,鄂伦春人只取受伤的那一头……”
火堆发出清脆的爆鸣,像是在回应老猎人的虔诚之歌……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白志勇带着众人不断把猎物送回窝棚。
郑永强白天出去蹓趟子,把套牢的猎物带回来。
乔奋斗就留在窝棚里面收拾猎物。
所有的鹿肉除了留下来他们日常食用的部分,其他的肉全都要熏烤,制成肉干。
最初乔奋斗一个人还能忙得过来,到了后来猎物越来越多,郑永强蹓趟子都得快去快回。
苏毅安和白杜鹃又出去寻了两次参,带回来了几块灵芝和一些草药。
后来两人就再没有出去,而是帮着乔奋斗一块处理肉干。
鹿肉要先切成条状,撒上粗盐后揉搓,再用木槌敲打。
然后放在松木火堆上熏烤。
熏烤时下面火不能停,要连续熏制8到10个小时。
白杜鹃他们只能轮流盯着火。
还要防止被熏肉的味道吸引来的各种野兽。
小玉、二郎和馋狗肩负起保护窝棚的职责。
小玉和二郎都嫌熏烤肉干时飘出来的烟太呛人,两狗都躲在上风处。
只有馋狗,不顾烟熏火燎地,一直守在熏肉旁。
有几次白杜鹃见它都被熏出眼泪来了,但还是坚守“阵地”,一步不退,就像吸烟味有瘾似的。
白杜鹃实在是佩服它的耐心,有时会在切肉的时候把碎肉丢给它吃。
馋狗也不嫌碎肉小,来者不拒。
鹿肉熏制好后,要串起来,悬挂在通风处,避免阳光直射。
3到5天后,就会变成肉干。
另外昂帮还教给大伙鄂伦春族传统加工鹿肉的方法。
树架风干肉和桦树皮筒熏肉大伙都能接受,唯独生肝和酸肉,就连白志勇都拒绝尝试。
生肝片还容易接受一些,就是用新鲜的鹿肝切薄片,蘸着野果的果酱生食。
酸肉则是把肉块塞入鹿的胃袋里,埋在桶内用马奶树皮汁发酵。
5至7天后取出,味似奶酪。
因为昂帮手上没有马奶,所以无法制作。
但是众人对昂帮形容此物制成后的味道保持怀疑态度。
昂帮拍着大腿,“你们要是不信等回去了我做给你们吃,我请客!”
众人:“不用麻烦了……”
昂帮:“你们别客气。”
众人:“……我们不是客气。”
昂帮见众人就是不肯接受,只好改教他们用肠衣灌制肉肠的方法。
剥下来的鹿皮也被鞣制软化,通通收集起来。
当所有的鹿肉都风干好后,白志勇宣布狩猎结束。
大伙收拾行李,肉干也分成了若干份,每人都携带了相当重量的肉干。
往回走的时候,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愉快。
有了这些肉干,足以填饱他们家人的肚子。
如果省着点吃,坚持到入冬不成问题。
众人返回方驼子大队的时候,时间刚好过去了一个月。
白志勇他们在分肉干的时候上,苏毅安和白杜鹃单独跑到一边商量着卖人参的事。
“药材方面还是你懂的多,你去卖吧。”白杜鹃道,“卖完你让你的狗来给我送个信,我就去找你分账。”
“不行,你得跟我一块进城。”
“为什么?”她很不想跟他一块进城,要是被人看到怕是不好解释。
“不为什么,因为这是咱们两个的东西,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白杜鹃撇嘴,“你跑一个试试?”
就他那点体力,连她都跑不过。
苏毅安:“你那是什么眼神?看不起我?”
“嗯。”白杜鹃坦然地承认了。
苏毅安:“……”
心口痛!
苏毅安捂了捂胸口,“我怕卖了钱被人盯上,半路打劫……我这身板你也清楚,要是被抢我必定是一点反抗力都没有的。”
白杜鹃:“你可以喊非礼,肯定会有人来救你。”
苏毅安面部扭曲着,“白杜鹃同志,你个姑娘家跟谁学的这些荤话?”
“你管我?”白杜鹃翻白眼,“我和你一起进城行了吧。”
“行,到时中午我请客,咱们下馆子。”苏毅安见她答应了,自然也要拿出些他的诚意来。
两人商议好后白志勇那边众人也把猎物都分好了。
白志勇分出两包肉干推到他们面前,“这是你们的。”
白杜鹃惊讶,“不是说我们不参与分猎物吗?”
乔奋斗笑道,“你们帮了不少忙,这些肉干是你们应得的。”
“那行,我就收了。”白杜鹃大大方方的收了。
苏毅安也收了他的那份肉干,然后带着二郎和馋狗先走了。
稍后白志勇和昂帮也带着狗离开。
曲振国和他的外甥刘铁也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乔奋斗顾不上休息,他去大队借了马车,带着白杜鹃和小玉一块去了熊皮沟大队。
他急着要接自己的女儿回来。
一个多月没见,也不知他的女儿过的怎么样。
马车刚到院外,乔奋斗就听见杨建设新房院里传来汪汪的狗叫声。
乔奋斗下了马车来到院门外,探头往里看。
只见乔春娣一手拿着水舀子,腿边还放着装满狗食的桶。
“别吵,大伙都有份,排好队!”乔春娣像个发号施令的队长。
笨笨、大嘴,还有大白全都蹲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
刘向红坐在乔春娣身后不远处,面带笑容,挑拣着山里挖来的野菜。
“汪汪汪!”外面小玉叫起来,引得院里所有的狗全都跟着一块叫。
乔春娣看向院门外,发现了乔奋斗,高兴地大叫,“爹!你回来啦!”
乔奋斗打量着女儿的脸,“你好像还胖了点?”
“我胖了吗?”乔春娣笑眯眯的,“向红姨还说我太瘦了呢。”
刘向红放下手里的野菜,上前接过白杜鹃手里的行李,关心地问:“围猎还顺利吗?”
白杜鹃点头,“很顺利,大伙都平安回来了。”
“那就好。”刘向红露出欣慰的笑容,“建设昨天还叨念着你快回来了,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了,今晚我多炒个菜,你过来吃饭。”
“好。”
刘向红又问乔奋斗,“你们也留下一块吃?”
“不了,趁着现在天还亮,我带春娣回去。”乔奋斗婉拒,“这一个月麻烦你了,春娣肯定吃了你们家不少粮食,缺多少你算一算,我补给你。”
“行,你等一会,我去拿本子来。”刘向红说着进了屋,不一会拿出个小本子来。
她把本子打开递给乔奋斗。
本子上记录着乔春娣这一个月来在这里的吃用,字迹工整。
“这是谁写的?”乔奋斗好奇地问。
“是我写的,写的不好,让你见笑了。”刘向红谦虚道。
“这字还写的不好?”乔奋斗瞪大了眼睛,“你这字写的比我们大队的大队长都好。”
“爹,向红姨不单会写字,她还认识好多字呢,比我都多。”乔春娣说起这事一脸的骄傲。
乔奋斗再次看向刘向红的时候,眼中多了一份尊重与钦佩。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几乎变了调子的男声:“刘向红,你们在干什么?”
“刘向红,你们在干什么?”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快要变调的男声。
刘向红和乔奋斗同时循声看去。
只见杨铁牛气急败坏站在那里,瞪着眼睛。
刘向红和乔奋斗的表情都十分的平静,就连乔春娣也是一脸好奇地望着杨铁牛,没有半点紧张。
他们越是平静杨铁牛就越恼怒,“你们在这做什么?”
乔奋斗一头雾水,他不认识杨铁牛,所以他没回答。
刘向红觉得莫名其妙,“这是我家的院子,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在这做什么?”
杨铁牛瞪着一对牛眼,“你是不是心虚了?”
刘向红差点被气笑了,“杨牛皮,你有毛病吧!”
被叫了外号杨铁牛脸都绿了,“好啊,难怪你要跟我离婚,原来是你早就有了姘头!”
“啪!”
杨铁牛话音刚落就挨了刘向红的一记耳光。
乔奋斗和乔春娣满脸震惊。
刘向红举起拳头照着杨铁牛身上乱打,边打边骂,“老娘给你脸了是吧!我有日子没捶你了,你皮子痒痒了是吧!敢坏老娘名声,看我不把你腿打折了……”
刘向红用拳头打的不过瘾,随手抓起乔春娣刚才喂狗的水舀子,举着就往杨铁牛头上砸。
水舀子里沾着狗食残渣甩了杨铁牛一头一脸。
杨铁牛被打的两手护头。
院子里的狗全都跟着叫,像是在加油助威。
“向红……有种你别打我……”
“老娘本来就没那玩意儿!”刘向红手里的水舀子重重砸在杨铁牛的肩膀上,被弹飞。
杨铁牛趁机反抗抓住刘向红的胳膊。
“放开我!”刘向红抬脚踹杨铁牛的小腿。
白杜鹃回家刚放好了行李就听见刘向红这边院里吵吵嚷嚷,跑出来一看,刘向红和杨铁牛在院子里撕吧起来了。
“杨叔,你快住手。”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打起来了,但她肯定是要向着刘向红的。
杨铁牛刚占了上风,自然不肯在这时候放手,他用力推开白杜鹃。
白杜鹃没站稳,被杨铁牛推的向后退了两步,坐在地上。
还没等白杜鹃从地上爬起来,没有拴链子的小玉嗖地蹿上去一口咬住了杨铁牛的胳膊。
“啊啊啊!”杨铁牛大叫着甩动胳膊,想把小玉甩开。
“呜呜呜……”小玉发狠地不肯松嘴。
大嘴也趁机扑上来去咬杨铁牛的腿。
杨铁牛不断的踢着腿,躲避着大嘴的攻击。
笨笨和萨摩耶被拴着链子,两狗汪汪叫着干着急过不来。
白杜鹃摔倒把刘向红吓的够呛,她再也顾不上和杨铁牛撕吧,甩开对方过来把白杜鹃扶起来,“杜鹃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白杜鹃站起来。
“你们快把狗赶走!”杨铁牛嚷嚷着。
白杜鹃正准备先控制住小玉,被拴在狗窝边的笨笨突然挣脱了脖子上的项圈。
摆脱了链子的笨笨冲到刘向红和杨铁牛中间,对着杨铁牛龇牙。
杨铁牛见笨笨凶他,顿时火冒三丈,“好啊,现在连你也敢咬我了,老子踢死你!”
他一脚踢过去。
笨笨怀着崽儿肚子大,身体笨重,没有闪躲开,挨了一脚。
“嗷嗷嗷嗷儿……”
笨笨惨叫着倒在地上,四腿刨动,半天起不来身。
“杨铁牛!我跟你拼了!”刘向红急了眼,扑向杨铁牛,和他撕打在一块。
小玉和大嘴也在旁边助攻,撕扯着杨铁牛的衣裳和裤子。
乔奋斗上前拉架,但是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顾得了人,顾不了狗。
不一会功夫把他累的满头大汗。
乔春娣跑向笨笨。
笨笨的屁股下面出现了一滩水。
“笨笨吓尿了。”乔春娣心疼对白杜鹃道。
白杜鹃黑着脸,“不是吓尿了,它要提前生崽了。”
乔春娣先是慌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向红姨早就给它准备了生崽的窝,在仓房里,还有些旧衣裳……”
白杜鹃抱起笨笨。
就在这时院外冲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杨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