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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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公安不知去哪了,有一个小公安把她和小玉带到另一个空屋子里,让她在这里训练小玉。
黄金本身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气味。
她只能通过训练小玉识别砖头和黄金混合的气味,来让它记住这个味道。
她还让人准备了块没有掺入黄金的砖头让小玉分辨。
开始的时候,小玉对着眼前的两堆砖头碎渣眼神迷茫。
它不理解,主人为什么要让它闻这个。
这个东西又不能吃,也不能跑。
为啥要让它闻啊?
小玉歪着可爱地狗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杜鹃。
第264章 要藏一根木头就要把它藏在森林中
小玉歪着头盯着白杜鹃,似乎是想从主人那里得到答案。
白杜鹃搓弄着小玉的脑袋,“你再闻闻。”
小玉又闻了闻气味源。
白杜鹃把有黄金的气味源堆在桌子上,用东西盖住。
另一堆没有黄金的气味源,也同样盖住。
她让小玉上去嗅闻。
小玉在两堆东西旁转来转去,突然打了个喷嚏。
白杜鹃吓的连忙检查盖着黄金的气味源,是不是被小玉的喷嚏打散了。
那里面可是有黄金啊,就算是碎末也是钱,要是被吹没了可不得了。
检查黄金气味源完好无损后,她这才让小玉靠前。
“小玉,哪一个是?”
小玉停在有黄金的气味源跟前,坐定。
白杜鹃有点不敢相信:小玉是真的闻出来了还只是猜到的?或是巧合?
她又试了几次.
十次里面,小玉找对了七次。
成功率不是百分百,但白杜鹃知道,小玉是真的分辨得出来这两种味道的不同。
黄金到底是什么味呢?
她不禁有些好奇。
野兽的气味多是腥臊恶臭,在山里头顺风能臭几里地。
黄金闻起来是什么味儿?
她一边想着,不由得弯下腰去闻桌上有黄金的那堆气味源。
闻了闻。
只微微有点砖头碎屑的味儿。
她又闻了闻没有黄金的气味源。
还是只有砖头味。
她闻着桌上两堆气味源,小玉前爪搭在桌子边缘站起来,好奇地看着主人学它的样子嗅闻……
小玉脑袋一会往左偏,一会往右歪。
它不明白主人在做什么,但是它大为震撼。
它觉得主人这个样子很厉害!
马公安正巧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马公安:“……”
白杜鹃撅着屁股把脸凑在桌面上:“……”
小玉扭头看了看马公安,又看了看白杜鹃,一只耳朵耷拉着,一只立着:???
怎么回事?
这两人为什么都不动了?
终于,马公安先动了,他退后一步,关上门。
站在门外,他默默地想:不是说要驯猎狗找气味源吗?为什么她自己在闻?
门里的白杜鹃揉搓了两把自己的脸。
有点小尴尬,但问题不大。
她遇到尴尬的事多了,不差这一回。
很快她就平稳了心态,主动起身到门口,拉开了门,“马哥,有事?”
马公安见她神色如常,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一个没忍住,问了句:“你也要训练寻找气味源?”
白杜鹃眼角抽了抽,“我只是随便闻一闻。”
马公安:“闻到什么了?”
白杜鹃:“什么都闻不到。”
马公安:“那你为什么还要闻?”
白杜鹃:“……咱们不能换个话题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
马公安清了清嗓子,“我就是好奇……随便问一问。”
白杜鹃:“我也是好奇,随便闻一闻。”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这次是小玉最先打破沉默,它说:“汪汪汪!”
马公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转移话题说起正事,“白杜鹃同志,你的训练成果怎么样了?”
“十次只能对七次。”
“今天可以行动吗?”
白杜鹃一愣,“这么急?”
“那个院子的主人就是嫌疑人,但他已经死了,他的同伙一直都没露面,我们必须尽快把东西找到。”
白杜鹃没有打听死去的嫌疑人是犯了什么罪,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不该她知道。
“我们可以试一试。”白杜鹃摸了摸小玉脖子后面的毛,“但我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找到。”
“那咱们就去试一试,我这就安排备车。”马公安风风火火的走了。
十分钟后,白杜鹃带着小玉出了大门,准备上车。
她随意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门岗小屋。
有两个年轻的公安正在门岗。
一个年轻公安搀扶着看门大爷,大爷一手扶着后腰。
另一个年轻公安牵着大白,大白甩着舌头兴奋的直往他身上窜。
白杜鹃迅速低头,对身后的马公安道,“我先带小玉进车里等你们。”
说完她滋溜躲进了车里。
小玉也跟着进去了。
白杜鹃伏低身体,看门大爷扶着老腰被人扶着从车旁边经过。
隐隐的还能听见大爷说话的声音,“老啰……不服老不行啊……我也没想到这狗劲这么大……它就那么一扑……哎呦,我的腰啊……”
白杜鹃身体埋的更低了。
小玉学着她的模样,也把头埋在车子的座椅上面。
马公安打开车门时,就见车里一人一狗匍匐在后座上面的景象。
马公安:“……你……做什么?”
白杜鹃低头假装在车里找着什么:“……我好像掉了个扣子。”
小玉信以为真,把脑袋整个扎下去,到处嗅闻。
马公安:“看门大爷的腰闪了。”
白杜鹃视死如归地抬起头,“我劝过大爷。”
马公安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事不怪你,咱们先走吧,那事回来再说。”
“他们把大白带到哪去?”白杜鹃还有点不放心,他们不会揍大白一顿吧?
马公安看出她的心思,“你放心,我们不会动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
白杜鹃心说,大白可不比一针一线,它还会咬人,牙齿锋利的很。
除了马公安外,车上还有另外两名公安。
车子在风雪中艰难前进,东绕西拐,停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
几人下了车。
风吹过来,人有点站不稳。
白杜鹃下车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小玉用嘴拽住她的衣角,硬是把她扯了回来。
马公安等人震惊,“你这狗行啊,对你真不错。”
白杜鹃抱着小玉的脖子,拍了拍,“当然了,它是我的家人。”
这个年代还没有宠物的概念。
人都吃不饱,谁能把一条狗当成家人。
白杜鹃这么说,马公安他们自然是不信的。
白杜鹃也不多做解释。
马公安等人带着她沿着小巷走到一处小院的后墙处,在那里有一个后门,他打开门,几人鱼贯而入。
白杜鹃进到小院后仔细打量周围。
从照片上她已经看到过这个小院。
很普通的平房,院子里靠墙的位置堆着木柴,还有一些杂物。
看着平平无奇。
马公安蹲下来,用手扫去地面上的雪。
白杜鹃这才注意到,院子的地上居然铺满了砖头。
她马上意识到这个院子的主人是在有意的隐藏东西。
正所谓要想藏一根木头就要把它藏在森林中。
院子的主人也是打着这个主意。
他把藏有黄金的砖头铺在地上,谁也不知道哪块砖头里面有黄金。
“现在就看你的了。”马公安对白杜鹃道。
白杜鹃对马公安道,“这些雪最好扫一下。”
积雪掩盖住下面砖头铺就的地面,影响小玉的嗅觉。
马公安转头冲跟他一起来的另外两人道,“你们把院子扫了。”
那两人扫院子的时候白杜鹃和小玉躲在屋檐下面避风。
城里面因为有建筑物遮挡,大烟泡刮起来不像山里那么猛,但仍然很冷。
马公安掏出钥匙打开门,让白杜鹃带小玉进去避一避。
“里面没有什么我不能碰的东西吧?”白杜鹃谨慎地询问。
她可不想一不小心破坏了什么公安的查案线索。
“没事,里头我们都检查过了,你冷的话可以点个火盆。”马公安道。
厨房里有个烧的发黑的陶盆,里面还装着些碳灰。
白杜鹃把盆里的东西倒出来,捡了些柴火进去,又薅了把引火用的旧报纸。
马公安划着火柴点燃旧报纸。
火盆燃起来。
白杜鹃搂着小玉蹲在火盆边取暖。
院子扫干净了后,外面两人跺掉鞋底的雪,也进来烤火。
白杜鹃站起来,拍了拍小玉的狗头,“行了,我们上吧,小玉。”
小玉跟随她来到院子里。
白杜鹃拿出气味源,让小玉闻了闻,然后指着地上铺着的砖块,发出搜寻的口令。
小玉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认真而急切地在地上嗅闻着。
白杜鹃解了小玉的链子,静静地站在原地。
小玉一边嗅闻一边往前走。
白杜鹃没动地方。
小玉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有些久,它抬起头眼中似乎有些迷惑,过了一会它又低下头嗅闻。
再次抬头时,它的眼神变的坚定。
白杜鹃知道它应该是找到了目标物。
马公安他们在屋檐下看着,想要过来,但是被白杜鹃阻止了。
“你们不要过来把气味弄乱,等小玉全部找完后再说。”白杜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小玉发现的目标物跟前。
她的手里拿着一根烧了一半的木棍,用木棍上的黑炭在那块砖上做了标记。
“小玉真棒!再找!”
小玉继续嗅闻。
半小时过去了,白杜鹃唤回小玉,两人进到屋里烤火取暖,休息一阵。
休息好了,就再去院里寻找。
小玉越找越慢,但还是找到了八块藏有黄金的砖块。
后面不管小玉再怎么找,就是找不到最后一块。
“大伙都饿了,咱们先回去,这边的事有我同事接手负责。”马公安重新在找到的砖块上做了新的标记,语气也跟着轻松起来,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板着张脸。
“马哥,还少一块,没问题吗?”白杜鹃问。
“我说句实话,我本以为能找到五块就不错了,这些藏着黄金的砖块要是被敌人拿去换成炸药,会给我们的工厂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没等马公安说完,白杜鹃连连摆手,“马哥你快别说了,我听不懂,我就帮你们点小忙而已。”
她可不想被卷入案件当中。
别到时看中了小玉,想把它留下来可不得了。
虽说小玉要是能吃上公家饭也是很荣耀的事,但她真的舍不得小玉。
公家饭再好吃,却是要用自由来换。
变成警犬的话,小玉就再也不能奔跑在山野,追逐猎物,与它的兄弟大嘴玩耍打闹。
她紧紧地牵着小玉的链子,生怕马公安说出要留下小玉的话。
马公安的确是看中了小玉。
他们这里缺少警犬。
要是能弄一条猎犬当警犬也不错。
回去的路上,他考虑着要怎么跟白杜鹃商量此事。
他不可能白占老百姓的便宜,到时肯定要补偿她。
至于怎么补偿,补偿多少,他觉得还是要亲口问一问白杜鹃比较好。
回到公安局,马公安让人打来了饭菜,让白杜鹃先吃饭,填饱肚子。
“小玉有没有饭?”白杜鹃问。
马公安愣了愣。
他只想到了人,没有想到还要喂狗这回事。
白杜鹃正色道,“小玉工作了好几个小时,它也很冷,肚子里也是空的,怎么也得让它吃顿热乎饭吧?”
“你说的对,我让他们再去食堂打份饭。”马公安转头叫人又去打了份饭。
打饭回来的小公安听说这份饭是要喂狗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老马,现在的狗都吃的这么好吗?”
马公安皱眉,“让你打个饭,你怎么这么多话。”
“不是……我的意思是现在人都吃不饱,狗吃这饭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白杜鹃听见门外两人的对话,看了眼乖巧蹲坐在腿边的小玉。
小玉耳朵动了动。
它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等门打开,那个小公安端着装满饭菜的搪瓷碗缸准备靠近小玉时,小玉突然暴起,冲着对方汪汪大叫。
牙花子都龇出来了。
小公安吓了一跳,连连后退,“老马!你快来,这狗要咬我!”
马公安进来,只见小玉还在冲他的同事叫个不停,口水都喷出来了。
“怎么回事?”马公安问白杜鹃,“小玉怎么了?”
白杜鹃埋头吃饭,并没有制止小玉的意思。
“没什么。”她慢悠悠嚼着饭,“小玉听见你们背着它说它的坏话。”
小公安急了,“谁说它坏话了?我就说这饭喂狗有点浪费。”
小玉作势要扑,小公安吓的退到门口,“老马,你看它……”
“行了,你出去吧,饭给我。”马公安皱眉,让他的同事出去。
小公安把搪瓷缸给了他,出去了。
马公安上前一步,小玉冲他龇牙。
白杜鹃道,“你把饭给我吧。”
“它不吃别人喂的食?”马公安问。
“嗯,它经过拒食训练。”
马公安盯着小玉的目光越发热切,“白杜鹃同志,你有没有想过要你的猎狗成为警犬?”
白杜鹃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把小玉的那份饭放在地上。
小玉没有吃,继续盯着马公安。
马公安不解,“它为什么不吃?”
白杜鹃:“它知道你在打它的主意。”
马公安大为震撼:“它能听懂人话?”
白杜鹃停下筷子,抬头直视着马公安:“马哥,它是狗不假,但它不是傻子。”
明明回来的时候一路上白杜鹃还和他有说有笑的。
他觉得有必要和她把话说清楚,于是他拉开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来,“我就和你直说了吧,我们这里缺少警犬,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把小玉留下来。”
“我不同意。”白杜鹃回答的毫不犹豫。
马公安深吸一口气,“白杜鹃同志,警犬会协助我们抓捕犯罪分子还有特务跟间谍,它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重要到连吃人的饭都觉得浪费?”
马公安抹了把脸,“刚才那个同志就那么随口一说,他不是故意不想让小玉吃饭。”
白杜鹃:“马哥,我问你一个问题。”
马公安:“你说。”
“如果你们有了警犬,你们由谁来带,由谁来日常照顾它?”
马公安想了想,“我们会选出一个人来。”
白杜鹃摇头,“警犬和猎狗一样,不是随便由谁来照顾都行,它只会认准它唯一的主人,如果它谁都亲近,谁都跟,那和一只看家狗有什么区别呢?”
马公安陷入了沉默。
他忽略了这个问题。
小玉在白杜鹃手里十分听话,所以他觉得小玉聪明、温顺,觉得它留下来的话就能当警犬。
但是看到小玉刚才冲他同事吠叫的凶相,他知道小玉实际上并不是谁都能摆弄的。
(60年代初经济困难,县级公安机关警犬覆盖率不足。
北边的边境地区有少量警犬巡逻,但是一般的县城公安局并没有直接配备警犬。
这时候的公安机关普遍缺乏专业训导员和经费支持。)
“我明白了。”马公安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们想要警犬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训练出几条来。”白杜鹃话锋忽然一转,“你们自己选狗或是让我替你们选。都可以,不过我不能白帮你们训。”
“你真能帮我们训出警犬来?”马公安眼睛顿时一亮。
“我驯出来的不是警犬,而是猎犬。你们也得选出一名训导员来,让他跟着狗在一块生活,这样狗才能信任亲近你们的人。”白杜鹃解释道。
“太好了。”马公安兴奋道,“只要它能像小玉一样能搜寻赃物就行。”
“也有的猎犬善于战斗,其实小玉并不擅长搜寻,它的味觉只是有点……特殊。”
小玉不是闻骚犬,但它偏偏却能闻着味儿找到人参。
可见它对某些特殊的气味比较敏感。
“你们继续吃饭吧,我出去一趟,一会回来。”马公安兴冲冲出去了。
小玉见他走了,这才埋头大吃起来。
吃完饭,白杜鹃又倒了些开水在碗里,把碗底那点菜汤涮了涮喝了。
小玉也吃完了它的那份饭,舔着嘴巴。
门外响起脚步声。
马公安带着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白杜鹃同志,这是我们张局长。”
白杜鹃马上站起来,笑眯眯地喊人。
马公安暗暗咋舌:这丫头刚才还在自己跟前冷着脸子,这会见到局长笑的就像一朵花似的。
张局长笑着摆手让白杜鹃坐下,“你的狗给我们帮了很大的忙,我都听小马说了,这么冷的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白杜鹃的回答脆生生的。
马公安看的一愣一愣的。
刚才还护着她的狗,生怕他抢了,现在这脸变的也太快了。
张局长满意地点头,向马公安递了个眼色。
马公安郑重地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小叠钱。
都是五块钱一张的。
“白杜鹃同志,来……”马公安绕过桌子来到白杜鹃跟前,把装钱的信封往白杜鹃手里塞,“赃物能找到多亏了你和小玉,到时案子破了你就是头功!没有小玉我们就是大海捞针,这是我们一点心意,给小玉买肉吃。”
那叠五块钱被强塞进了白杜鹃手里,她扫了一眼,估摸出这些钱差不多有三十块。
钱不少,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以她现在的本事,有来钱路,她想要的是其他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的手像触电似的往后一缩,装钱的信封掉在了桌上。
白杜鹃连连摇头,声音又脆又响,“马哥你别这样,这是干啥啊,借个狗使使多大个事啊,这钱我可不能要,帮公安抓坏蛋是我身为熊皮沟大队社员的光荣!”
马公安:“……”
白杜鹃的这番话,直接触发了他身为东北人的行为天赋。
仪式性对抗!
(注:议式性对抗,有东北文化中两个人为一件事,如抢着付账,或塞红包,送礼物时触发。
对抗行为有,撕吧,反复推让,拉扯客套等。
据说这种撕吧的本质是东北渔猎民族基因造成的,推让的行为在猎物分配仪式里体现了共享精神。
撕吧,看似剑拔弩张,实则是用身体语言表达,咱们不见外的亲密情感。)
他几乎是本能的就把桌子上的钱抓了起来,重新往白杜鹃手里放,“必须拿着!”
白杜鹃甩手,移开椅子的范围,往后退。
马公安手里拿着钱,向前一步,“这是你劳动所得,你帮了忙总得有点实际奖励不是?听哥话,拿着。”
“真不用。”
“白杜鹃同志,你这态度不对!”
张局长:“……”
这两人撕吧的就跟要打起来似的。
他咳了声。
马公安和白杜鹃同时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张局长。
“白杜鹃同志是协助我们破案的大功臣,这是你的奖励,你应该拿着。”张局长试探着,声音放缓,“或者除了这钱……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都可以提,不要客气。”
白杜鹃低下头,似乎有点害羞,“我是熊皮沟大队的人……我们大队长最喜欢好名声,能顶用……”
这口锅,她扣在了于金生的头上。
张局长恍然大悟,“这好办,小马你等着案子结了去一趟熊皮沟大队,给白杜鹃同志送个锦旗和奖状去,挂墙上多光荣!”
白杜鹃心花怒放。
她图的就是公安局送的锦旗和奖状。
贴在家里头,等到上山下乡的那个时候,这两样东西就是她的护身符。
在动荡的年代,护身符她不嫌多。
第267章 公安来了熊皮沟大队
大烟泡刮了三天三夜,白杜鹃和朱连长返回熊皮沟大队时已经是五天后了。
白杜鹃在家里休息了几天,杨建设跑来问她什么时候上山打猎。
两人正在商量打猎的事,方驼子大队的乔奋斗和郑永强来了。
两人坐着马车,还给带来了五斤小米,三只野兔,两斤红枣,还有一些秋天晒干的山野菜。
“乔叔你的伤都好利索了吗?”杨建设关心地问。
乔奋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的差不多了,多亏你们帮我照看春娣,我带了点东西,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乔奋斗住院期间,乔春娣吃住都在刘向红这里。
乔春娣回去时刘向红也没问她要口粮。
这年头每家每户的口粮都是有数的,刘向红不要,乔奋斗却不能不给。
郑永强把带来的东西交到刘向红手上。
刘向红大大方方地接了,“今儿中午在我这吃完再回去吧。”
郑永强高兴道,“好呀,我可喜欢刘婶你做的菜了。”
“什么刘婶,叫刘姐。”乔奋斗瞥了他的小舅子一眼。
刘向红年纪和乔奋斗差不多大,叫婶子的话高了乔奋斗一个辈分。
郑永强不以为意,笑嘻嘻地改了口,“刘姐,你做饭我帮你打下手啊?”
“你也会做菜?”刘向红问。
“不,我只会吃。”郑永强得意地叉腰,“去厨房帮忙还能顺嘴偷吃点。”
刘向红被他这不要脸的劲给逗乐了,“厨子不偷,五谷不收,你少偷吃点就行。”
郑永强嬉皮笑脸地提起两只他们带来的野兔,“刘姐,用我帮你收拾下这个吗?”
“行,你在院里弄,我给你烧点热水去。”
白杜鹃怀里抱着笨笨生的狗崽,对乔奋斗道,“乔叔,我有话要和你说,咱们进屋去。”
乔奋斗见白杜鹃表情严肃,愣了愣。
白杜鹃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他觉得白杜鹃要说的肯定是大事。
杨建设猜出白杜鹃要和乔奋斗说什么,默默地转身去了厨房,为他们泡了一壶五味子茶。
杨建设故意在厨房磨蹭了很久,等他提着茶壶进屋时,只见乔奋斗铁青着脸坐在那,拳头攥紧搁在膝盖上。
乔奋斗看到他进来,目光里带了一丝同情。
杨建设把茶壶放在桌上,“姐,你都跟乔叔说了?”
“嗯,还有你爹的事,都说了。”白杜鹃提起茶壶,先给乔奋斗倒了一杯茶。
乔奋斗低头盯着自己面前的茶缸,茶水涟漪狰狞地晃动着,将他的倒影扭曲成各种形状。
白杜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五味子茶,“乔叔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自己解决。”乔奋斗幽幽道。
白杜鹃看向杨建设。
杨建设主动道,“乔叔,我也是这么想的。”
乔奋斗猛地抬头看向杨建设,“你……你妈能同意?”
“我不告诉她。”杨建设压低声音,“我不想让她担心,我爹一辈子没有让我妈享过福,我妈肯定也不想让我为我爹这事冒险,我妈只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地……但我总不能明知是谁害死了我爹却什么也不做。”
乔奋斗夸赞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三人在屋里说话的功夫,刘向红已经把中午饭做好了。
郑永强乐颠颠帮着盛饭。
吃饭时白杜鹃他们三个谁也没有提找徐大驼报仇的事。
乔奋斗临走前对杨建设道,“有事你就往我们方驼子大队打电话找我,不要找郑永强。”
郑永强是他小舅子,他不想让郑永强掺和到这件事情里。
杨建设点头应承。
转眼到了新年。
老莫家办起了喜事。
白香出嫁。
孙祥子来老莫家接亲。
婚事办的十分低调,因着孙祥子不是头婚,都没有办席面。
老莫家也只象征性的在大门上贴了红纸的喜字。
大队不少人家甚至都不知道白香出嫁的事。
白香被孙祥子背出大门的时候,妹妹白梅站在金凤身后抹着眼泪。
她在老莫家唯一能依靠的二姐也没有了。
从此以后,家里的活都要落到她的身上。
大姐二姐干过的活,她都要干。
白香一路哭着去了孙家。
孙祥子的两个儿子看到她时张口第一句话并不是喊她“妈”,而是骂她是小贱人,狐狸精。
白香哪见过这种场面。
她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被两个只比她小几岁的男孩指着鼻子羞辱,她又害怕又慌张,不知怎么办才好。
她哪里知道,这两个孩子之所以会骂她,全都是被孙祥子的母亲挑唆的。
怕她嫁过来对两个孙子不好,所以天天在两个孙子跟前念叨着骂她。
白香想不明白,为什么孙家娶她进门,却又羞辱她。
她也无法知道,她的大姐也曾经和她一样,面对这样的一家人,就算是被榨干了骨髓的对他们好,也没有换来一个好字。
因为白香嫁人,老莫家收了彩礼钱,日子肉眼可见的好过起来了。
莫老太太走路都昂着头,天天把莫小宝,她的大孙子挂在嘴边,炫耀莫小宝去了林场小学读书。
这天她又在和别的社员唠嗑,正好白杜鹃从她身边经过,莫老太太鼻子哼哼着,“女人啊,还是得嫁人才能有个好归宿,不然早晚得被人欺负了去。”
白杜鹃没理莫老太太,继续往前走。
莫老太太见白杜鹃不吭声,更加蹬鼻子上脸,故意提高音量,“你们说女人到了年纪不嫁人是不是有什么病?搞不好就是被男人欺负了自己还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