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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18

杨建设一愣,“是谁传的?”
“孙婆子。”
“谁?”刘向红眼睛一下子立了起来,“孙祥子他老娘?”
“对,是她,梁奶奶告诉我的。”
“好啊,总算让我找到主儿了!”刘向红拎着笤帚就要往外走。
“妈,你去哪?”杨建设追上去。
“我去找孙婆子算账!敢算计到我儿子我闺女的头上,我跟孙家没完!”
“妈,你别冲动……”
他们在院里吵吵嚷嚷的功夫梁舒琴带着四个大队的妇女进了门。
“向红啊,我们来了,我们都听说了,都是孙祥子他老娘在背后嚼舌头根子,你要去孙家找孙婆子吗?我们跟你一起去。”
“对,我们跟你一块去!”
刘向红一见她的亲密好友都来了,顿时气势高涨,“今天孙婆子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他家房顶给掀啰!”
“走啊,抄家伙!”
杨建设和白杜鹃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向红和她的好友团,拎着笤帚、拖把气势汹汹地出了院门,往孙祥子家去了。
笨笨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上了队伍。
它颠颠地跑在刘向红身后,尾巴一摇一晃。
经过白家院门口时,笨笨冲着院子里汪汪的叫。
小玉和大嘴从院子里伸出头。
笨笨冲它们叫了几声,小玉和大嘴从铁门敞开的门缝挤了出来,跟上了队伍。
等白杜鹃和杨建设追上来时,只见刘向红的身后出现了一支狗子大军。
沿途人家的狗子都跟上了笨笨。
有白杜鹃能叫上名字的狗,也有她叫不上名字的狗。
各种花色、杂毛、串串……
跟在刘向红她们后头,就像一支杂牌军。
四眼和黑虎这时从院门的缝隙伸出头。
白杜鹃迅速按住四眼的脑袋,“你别去了,这种小规模的战斗不用你上。”
四眼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它还是伸着头去看走远的小玉和大嘴。
很显然,它也想去凑热闹。
黑虎趁着白杜鹃不注意,一下子窜出了院子。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影子也跟着跑了出来。
“大白!”白杜鹃动作再快也没能快过一只心野的萨摩耶。
大白冲出来的时候,把原本只敞开一道缝隙的铁门整个撞开了。
后头诺诺和蒙格到了门口,不过它们没有出来,只是蹲坐在门口看热闹。
四眼固执的还要走,白杜鹃一个劲的拦。
就在这时,一个更加巨大的身影从白杜鹃身后经过,它一边跑还一边叫:“啊~啊~啊~”
“歪歪,你要去哪?”杨建设伸手想拦住驴子。
歪歪侧身绕开了他,追着大白……也跑了。
白杜鹃无力地放开四眼,“去去去,都去吧,咱们也去!”
反正一只狗也是放,两只狗也是赶,一块去孙祥子家,闹他个地覆天翻!

屋里头孙婆子正在骂白香。
孙家的两个孩子为了一块糖打架,一不留神老大把老二推倒了,老二的脑袋磕在了桌角上,肿了个大包。
孙婆子骂白香没有看好孩子,正骂的起劲,忽听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孙婆子还以为是邻居来拜年的,出来一看,只见打头的是刘向红。
刘向红没戴帽子,脸蛋儿冻的通红,但是眉毛却立着,眼里直冒火星子。
孙婆子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还得强撑着,若无其事地招呼,“向红怎么来啦?”
“孙婆子,大年初一好啊!”刘向红笑着开口,声音又脆又亮。
但是这话在孙婆子听来,却带着嘲讽的意味。
再看跟着刘向红一起来的四个大队妇女,一个个面沉似水,手里拎着各种家伙。
孙婆子勉强挤出笑容,“哎呦,玉兰、桂芬……你们怎么也来了,快,快进屋暖和暖和。”
“暖和?火气正顶着呢,坐不住。”刘向红一摆手,“你们孙家这年过的好呀,吃的好睡的好,想必心里头也很敞亮吧,嚼完了别人的舌根子晚上真的睡得着吗?”
孙家的两个孩子从屋里伸头看到外面的阵仗,吓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白香隔着窗户往外看,只见刘向红带着几个妇女把孙婆子围住了,那架势……好像是要打架。
白香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做为孙家的儿媳妇,孙婆子被别人围了,她肯定要出面向着自家人。
可是孙婆子对她一点也不好,大年过的还骂她。
她不想出去。
孙祥子在炕上坐起身子往窗外看,“外头怎么了?”
“来拜年的吧。”白香随口糊弄道。
孙祥子皱眉。
刘向红的声音很脆亮,但是那个语气怎么听着也不像是拜年的客套话。
“你出去看看。”孙祥子催促白香。
白香放下手里的活儿,出了屋门直接拐进了厨房。
她才不出去呢。
院里头孙婆子越发心虚。
她儿子烫伤了脚还在炕上躺着,要是真打起来没人给她撑腰。
至于她那个儿媳妇……长的又瘦又小,估计都抗不住刘向红一巴掌。
“向红,你这话啥意思?”孙婆子只能装糊涂,“大年初一的,火气咋这么大?”
刘向红的四个亲密好友抢先一步,指着孙婆子,“你上嘴唇一磕下嘴唇,造谣杨建设拿了杜鹃套子里的狐狸,到处说我们建设的坏话,你就说有没有这档子事?”
“啊?这话……谁传的?兴许是我说岔了,听的人也误会了。”孙婆子眼神躲闪。
“说岔了?”刘向红往前一步,身板带来的压迫感让孙婆子往后缩了缩,“你的舌头是咋长的,你家吃的年糕蘸的不是白糖吧,是耗子药?咋这么毒?”
“哎呀妈呀,冤枉啊!”孙婆子拍着大腿就想往地上坐。
刘向红手里的笤帚横扫过去,一下子抽在孙婆子的胳膊上。
“哎呦,哎呦!”孙婆子疼的跳起来,大腿也不拍了,也不叫冤枉了。
刘向红追着她打,孙婆子绕着院子躲。
笨笨带着一帮狗子也追着孙婆子汪汪叫。
一时间院子里喊的,骂的,哭的,叫的混成一锅粥。
就在这时,一个更响亮的声音传入了人们的耳朵。
“啊~啊~啊~”
一头驴子进了孙家的院门。
它左右看了看,找到了大白,得得得地跑过去,踢碎了孙家放在外头的坛子。
大白追着孙婆子,驴子追着大白。
刘向红带来的四个好朋友也没闲着,拦着孙婆子,有扯胳膊的,有拽裤腿子的。
她们主打一个防止刘向红吃亏。
刘向红是苦主,她们不好打孙婆子,但是她们可以打辅助。
孙婆子被打的嗷嗷叫,喊屋里头的孙祥子,“儿啊,你快出来吧,再不出来你娘就要让人打死了啊!”
孙祥子艰难地下了炕,刚到门口就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冲过来。
“duang!”地一下,迎面把他撞了个四脚朝天。
“白香!快来扶我一把!”孙祥子扯着嗓子嚷嚷。
白香躲在厨房里,一声不吭。
她都恨死了孙家人,现在看他们被打,她只觉得痛快。
就算过后孙祥子会打她,她也认了。
孙家院子这边打起来,很快有人找来了大队长。
于金生一脸懵逼地带着民兵跑来。
谁会在大年初一打架啊,他不理解。
等他到了院门口,看见白杜鹃和杨建设两人蹲在地上,用手抠着地上的雪玩。
于金生:“你们在这做什么?”
白杜鹃和杨建设就像两个乖孩子,一块抬头看向他,“在玩雪啊。”
于金生:“……”
不是,你们当我瞎啊,我难道看不出来你们在玩雪?
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蹲在孙家院门外玩雪啊!
院里传来孙婆子的嚎哭,于金生吓的一激灵,连忙带着民兵进了院。
在几个民兵奋力的拉扯下,总算把刘向红和孙婆子分开了。
孙婆子头发乱的像鸟窝,棉袄扣子扯掉了,脸上挨了不知多少个嘴巴子,嘴边全肿了。
孙家院子里一片狼藉,水缸破了,坛子碎了。
孙家的看门狗被笨笨它们几个堵在窝里,吓的头都不敢露。
看见于金生来,孙婆子呜呜地哭,“大队长,你要给我做主啊!”
刘向红冷笑,“你真是恶人先告状,你敢不敢跟于大队长说一说我为什么打你?为什么大年初一我不去打别人,就打你?”
一直没有掺和动手的梁舒琴走过来,和于金生说了孙婆子嚼舌头,造谣杨建设和白杜鹃关系的事。
于金生听完眉头结了个大疙瘩,“这事的确是孙婆子做的不对,但你们也不能大年初一就上门打人家啊。”
“我今天不打她,这个年我都过不好!”刘向红直言不讳,“我打她还用挑日子?她敢造谣我儿子,离间我儿和我干闺女的关系,她就该打!反正理儿在我这!于大队长,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改明我上你家给你赔礼去。”
于金生黑着脸盯着孙婆,“你吃饱了撑的吗,造谣人家?”
孙婆子委屈的不行,“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你随口一说?人家要是背后传你家的坏话,你会怎么想?”
“谁敢?我跟他拼了!”孙婆子立即瞪起眼睛。
于金生本来看在孙婆子被打的那么惨的份上还想让刘向红赔孙家的水缸,结果听她这么一说,仅剩下的那点可怜她的心思也没了,“行了,大过年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篇就翻过去吧,回吧。”
刘向红等人见好就收,捡起各自带来的家伙,一阵风似的撤离了院子。
笨笨和小玉把孙家的看门狗好一顿咬。
吓的那狗都尿在了窝里。
四眼和黑虎一直在看热闹,根本就没掺和。
因为刘向红没吃亏,四眼和黑虎就没动。
要是它们真上了,今天孙家的院子里非得见血不可。
孙婆子被教训了一顿后,大队里有关杨建设的谣言全都不见了。
谁也不敢再提那件事。
大伙算是看出来了,刘向红一点也没变。
别看她离婚了,好像没有了男人撑腰。
结果她是依旧泼辣,而且比以前更加的嚣张了。
谁敢欺负她儿子和干闺女,她是真上啊。
最让人无语的是,孙家因为这件事被大队各家的狗子盯上了。
不管孙家人走到哪,都有狗子冲他们汪汪汪地叫。
整个一个讨狗嫌。
转眼过了十五,年也过完了,白志勇和昂帮带着各自的狗子,坐着雪橇回到了山里。
汤鸣浩开车来大队接杨建设进城买自行车。
白杜鹃把院里的狗子们托付给了刘向红,她也跟着汤鸣浩的车进了城。
她要去瓢把子镇,寻找胡老七。
她的心里有些小激动。
经过了三世,银锁的秘密终于要揭开了。

60年代森铁的首要任务是运输木材,客车厢是临时加挂的“搭头”。
无固定时刻表,完全服从于木材调度。
通常每周1—3趟,并非每日运行。
能不能搭上森铁主要看运气。
有时冬季寒冷导致铁轨脆裂,或是蒸汽机故障就会停运。
瓢把子镇并非是自然村落,而是林场驻地。
这里就像是孤悬于茫茫林海间的小岛,被无边的雪原和呼啸的寒风包围。
它依靠着森林小火车以及马拉爬犁与外界保持脆弱的联系。
小火车咣当咣当地到达瓢把子镇时,已经是黄昏分时。
火车的嘶鸣就像是一头筋疲力尽的野兽在山谷里喘息。
沉重的铁门拉开,一白雾猛地灌进车厢,混合着煤灰和铁锈味。
白杜鹃紧了紧头上的兔毛帽子,背起裹在布里头的猎枪。
下了火车,她抬头看了眼天。
虽说是黄昏时分,天边却没有橙色的夕阳。
铅灰色的厚云层压着远处锯齿状的山脊,太阳就像冻硬的桔子。
桔红色的一团,就连散发出的光也是冷的。
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白杜鹃搓了搓手,掏出白志勇给她的地址。
不远处,工人们正忙着卸下火车上的物资。
过往的人们都裹着厚厚的棉袄,身材臃肿,根本看不出面部长相。
远处的板棚里传来大型圆锯切割原木的声音。
她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胡老七的家。
那是一间夹泥房。
在60年代,夹泥房是东北寒冷地区苦难的地标。
它用最卑微的材料,泥土、杂草、朽木建成。
它在苦寒之地为人类撑起一片栖身之所,它是普通林业家庭用冻僵的双手盖出的“家”。
白杜鹃伸手敲门。
刚敲了一下门就自己打开了一道缝隙。
她愣了愣。
门没锁?
“你好,请问有人吗?”她大声询问。
屋里没有回应。
她轻轻推门。
这时门里突然伸出一个黑色的狗头。
白杜鹃吃了一惊,迅速缩回手,老实地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她没想到屋里有狗,但更令她没想到的是这狗居然一声也不叫。
就这么突然冒出头,吓人一跳。
她也不敢跑,因为她就是养狗的,她知道只要自己露出一丝害怕的样子,狗就会觉察到,很可能会挨咬。
她站着不敢动,狗也不动。
一人一狗就这么干站着。
白杜鹃想了想,开口对眼前的黑狗道,“请问,胡老七在吗?”
黑狗把脑袋往外伸了伸,白杜鹃这才看清狗头全貌。
这条狗一看就是上了年纪,嘴边的毛都白了。
它的脖子上戴着条帆布项圈,项圈上还挂着个骨头形状的木牌。
木牌上刻着两个字:炭头。
“你叫炭头?”白杜鹃微微俯下身,慢慢向黑狗伸出手,“我叫白杜鹃。”
黑狗鼻子喷了口气。
白杜鹃试探着把手伸出来,让炭头看到她的手掌里什么武器也没有,“我想找胡老七,请问他在家吗?”
黑狗扬起头,鼻子嗅闻着她的手。
许是她身上带着很多条狗的气味,炭头闻的十分投入。
白杜鹃也很有耐心,任由它嗅闻着。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白杜鹃忽听身后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你们还没闻完吗?”
白杜鹃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破棉袄的小老头,他胳膊下面夹着个面袋子,里面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什么。
小老头脑袋上戴着兽皮帽子,整张脸都用围巾遮住了,只露出一双鹰一样的眼睛。
白杜鹃站直身体,“你是胡老七?”
“嗯,是我,你不是我们本地的。”
“我爷让我来找你。”白杜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胡老七没接那张纸,他警惕地盯着白杜鹃背后用布包裹着的猎枪。
“我爷是白志勇,我叫白杜鹃。”白杜鹃主动介绍自己。
一听到白志勇的名字胡老七呵地笑了声,“原来是白冬狗子的孙女,你都长这么大啦?”
“嗯……你见过我?”
“你爹带你上山打猎时,遇见过一回。”
白杜鹃愣了愣。
她那时还小,并没有印象见过胡老七。
“进屋吧。”胡老七拉开门,让白杜鹃进来。
炭头轻摇尾巴趴在门口的一块破麻袋片子上。
屋里光线很差,炭头趴在那就像是融入到了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它的轮廓。
胡老七点亮煤油灯,又拉过块板子,把窗户遮住,这才从白杜鹃手里接过那张纸。
把纸凑到煤油灯前,胡老七看清了纸上写的东西后他乐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把你等来了。”
他摘下围巾,露出脸。
“胡老七,你今年多大啦?”白杜鹃觉得胡老七好像没有白志勇年纪那么大,她好奇地问了句。
“63。”
“好年轻啊……”白杜鹃脱口而出。
胡老七瞪着她,“你得分跟谁比,要是跟白冬狗子,还有昂帮那老家伙比,我还是小伙子呢,跟你比……你得叫我大爷!”
“胡大爷。”白杜鹃乖乖改口。
“嗯,乖,白冬狗子命真好,白得了个大孙女,啧啧。”胡老七把纸揉吧揉吧扔进炉子里烧了。
“我爷说我爹的东西在你这里。”白杜鹃道。
“你的银锁呢?”
白杜鹃忙从领口拉出银锁,摘下来递给胡老七。
胡老七接过银锁,在手里掂量着,“没错,是我打的那块。”
白杜鹃懵了,“这块银锁是你打的?”
“对啊。”
“可我爷说……这块银锁是我爹留给我的。”
“你先等着,我去给你拿东西。”胡老七转身进了里屋。
白杜鹃在炉子边烤着火,等了十多分钟胡老七才出来,拿着一个黑色的布包,递给她。
白杜鹃接过,一层层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了点点金色。
布包里是一套以前富贵人家孩子戴的金锁,金手镯,金脚环,上面缀着金铃,轻轻一摇叮叮作响。
白杜鹃拿着这套金首饰不解地看向胡老七,“这就是我爹留给我的东西?”
“白冬狗子跟你讲过,你爹的身世吧?”胡老七坐下来,拨弄着炉火,让它烧的更旺一些。
“爷爷和我说过。”
“这套金首饰是你爹当年被土匪绑票时戴在身上的。”
“那我原来身上戴的那块银锁是怎么回事?”白杜鹃问。
“这些东西就是给你,你敢戴吗?”胡老七冲她一乐,露出满口被烟熏黑的牙,“为了帮你留住这些东西,你爷让我打了个银锁给你戴,等到你有能力留住手里的东西时,再把它们交给你。”
白杜鹃沉默着。
的确,这些东西要是早就给了她,她根本守不住。
虽说这些金首饰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值钱,但她并不觉得遗憾。
因为这是她爹小时候戴过的,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胡老七一直在偷偷观察她的表情,见她高高兴兴把这些金首饰包好,不由得问了句,“你不失望吗?”
“为什么会失望?”
“你爹给你留的黄金,结果就这么一点。”
白杜鹃心中不由得一动。
胡老七会这么说,明显这里头还有事。
如果她真的只有20岁,她肯定会失望。
但她已经活了三世,她听出了胡老七话里有话。

面对胡老七的试探,白杜鹃目光清澈。
“我不知道我爹都给我留下了什么东西,如果我没有能力,就算东西到了我的手里,我也守不住,所以我相信我爷的安排。”
如果爷爷不想把她爹的东西全部交到她手里,她也不会强求。
黄金再好,也胜不过爷爷待她的好。
胡老七一双老鹰般的眼睛盯着白杜鹃,忽然哈哈大笑,“好啊好啊,没想到我还能有机会再聚一次‘金伙子’们,今年的阴历6月24,你到我这里来一趟,我带你去喝开流酒。”
“什么是开流酒?”白杜鹃听不懂。
“你爷有没有跟你说,我是干什么的?”胡老七坐在煤油灯下,眼底闪烁着自豪。
“没有。”白杜鹃摇头。
胡老七哼了声,“他是故意的,不肯告诉你我的事……我以前曾跟着你亲爷爷他们一起进山淘金。
我是淘金帮的人,当年你亲爷爷他们带着我拉起一支队伍,为了把手里的金子带出去,结交了各种道上的人物,其中里头就有山里的土匪。
土匪专门守在山里有金的地方的外围,专等着我们这些淘金帮的人带金子出山。
我们为了能通关就只能向土匪‘上疙瘩’,只要礼上足就能组织人开金矿,但是如果弄不好,一年白干不好,往往还要搭上人命。”
(注:疙瘩:疙瘩指金疙瘩,金矿里遇上大一点的颗粒或是矿脉里厚的地方成块的,就叫疙瘩。
上疙瘩:金把头带着两个徒弟找到土匪寨子里,送上礼,一般是金疙瘩,或是质地纯的金沙末。
淘金人管这些守山路的土匪叫“大爷”,旧时守路要好处费的也有旧军队的官兵,或是不要命的地痞无赖一类的人物)
胡老七继续道,“你亲爷爷带着我和另一个小徒弟揣着金子闯各种‘卡子’,孝敬‘大爷’。那时为了能把黄金带出来,有人把金子藏在猪肠子里,然后吞进肚子,等过了卡子再拉出来。
还有的直接把金子吞在肚子里,过了卡子但是金子拉不出来,直接被金子药死。
但就算是这样,也有人愿意把金子吞下肚,为的是能把金子带出来,大伙在他死后会把他开膛破肚,把金子取出来,再把他的尸首送回家乡,把他的那份金子给他的家人,以求过上富足的好日子。
绑架你亲爹的那伙土匪就曾经是山里头的‘大爷’,你亲爷爷洗手不干后那些土匪眼馋他发了财,才绑架了你亲爹。
但那些土匪没想到的是,你亲爷爷也是个狠角色,他知道就算交了赎金土匪也要撕票,所以他把赎金全都藏了起来,想着等他的后辈长大了,有需要的时候再取回来。”
“所以,那些做为赎金的黄金,才是我亲爹留给我的东西?”白杜鹃问。
胡老七点头,“那是一皮箱的金锭子,满满的一皮箱,很重,你要带走的话我明天可以带你进山。”
“我拿不动。”白杜鹃摇头,“但是我能去看看东西放在哪里吗?”
“可以,不过你去看了以后,东西就等于是交给你了,我就不会再去守着了。”
白杜鹃犹豫了片刻,“我考虑下。”
“行,不急,今晚你就先住在我这,明早想好了再告诉我。”
胡老七的夹泥屋一点也不暖和,晚上冷的人睡不好。
白杜鹃考虑了一夜,第二天告诉了胡老七她的想法:“我还是想去看看。”
胡老七早上胡乱地弄了点吃的,两人吃了,胡老七临走时还带上了炭头。
他们先在林场驻地租了个马拉爬犁,上了山。
绕到林场后头,胡老七赶着马拉爬犁慢悠悠的往前走。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他们来到了一处洞窟。
到处都是石头砬子,洞窟的入口只有窄窄的一条,身材瘦小的人才能通过。
胡老七冲着白杜鹃耸了一下肩,“我现在这个体型已经进不去啦,你能钻进去,让炭头带你去吧,它认得路,我在外头守着。”
炭头似乎知道主人想让它带路,它默默走到洞口,并回头看向白杜鹃。
白杜鹃从鹿皮兜囊里掏出块肉干,掰开一小块递给炭头。
炭头闻了闻,没吃,而是抬起头,把脑袋凑到她脸上。
湿漉漉的鼻子触碰到她的脸。
近距离白杜鹃才注意到炭头的眼睛十分浑浊。
“炭头的眼睛早就看不见了。”胡老七道,“它已经十五岁了,不过这个洞它走的次数比我都多,它最熟悉里头的路了,如果没有它,独自进去的人就会迷路,或是卡在里头出不来。”
白杜鹃问:“除了炭头以外,还有谁知道洞里的路?”
“只有我跟炭头知道,但是我老啦,这把骨头挤不进洞里。”
白杜鹃心中暗惊。
也就是说,要是炭头没了,以后就算她找到这里,进洞也很有可能迷路或是卡死在里头。
这样的话就必须想办法把东西带走。
等炭头吃完了肉干,白杜鹃跟着它钻进了洞窟。
洞口细长条状,进洞后她跪着膝行了一段距离,拿出手电照亮前方。
前方出现了三个支洞。
别看炭头眼睛看不见,但它对洞里十分熟悉,它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中间的洞口。
洞并不深,但是洞口数量繁多,而且洞与洞之间的入口都不大。
也只有像白杜鹃这种身材或是瘦一些的人才能钻进钻出。
她每经过一个洞口就会在上面用刀留下记号。
炭头最终把她带到了洞底。
洞底的高度勉强可以直起腰,但是人得低着头,不然就会撞上顶部的石头。
炭头走到角落,用爪子扒拉着什么。
白杜鹃用手电照了照,发现那里铺着一层浮土,土下面是厚厚的一层稻草。
她把稻草掀开,里面有一个民国式样的旧皮箱。
她伸手抓住皮箱的把手,想把它提起来。
但是没有成功。
太重了。
她只能就地把皮箱打开。
手电光照射进皮箱的一瞬,全是点点闪烁的金色。
她眯了眯眼。
皮箱里装的全是金锭子。
大小不等,重量也不一样。
有些还是金疙瘩,就像块石头似的,黄澄澄的一大块。
她拿起一块,在手里掂量着。
沉甸甸的。
她不知道这些黄金的纯度,因为这不是后世金店里的产品。
这些都是淘金人的私货。
纯度还有待确认。
以60年代的金价换算,她估摸着这一箱的黄金,差不多能买好几万辆自行车了。
想到这里,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话自己的见识。
前两世,她连自行车都没摸过,所以她能想到的值钱家当,也就是自行车。

白杜鹃蹲在皮箱边上看着那些金锭子,过了好一阵才平复了心情。
别看这些金锭子都装在一个皮箱里,但这个皮箱也仅仅充当容器的作用。
黄金很重,想把皮箱提起来的话,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汤鸣浩开的那辆旧吉普车,都不一定能一次性运走它。
白杜鹃把皮箱重新锁上,盖上稻草,把地面复原,然后跟着炭头出了洞。
胡老七抽着旱烟,坐在马拉爬犁上,“都看到了?”
“嗯。”
胡老七咧嘴笑,“看完后是不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发达了?”
对于这个问题,白杜鹃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其实还好。”
“哦?你一下子有了这么多财富,就不想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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