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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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设绑了一只后,小玉很快又找到了另一只。
依旧是它在前头冲锋,丝毫不给白杜鹃开枪的机会。
笨笨跟在后头汪汪着助阵。
等小玉按倒对手后,笨笨冲上来啃后大腿。
一番操作下来,杨建设成功活捉了三条野狗。
野狗群很快就被民兵们打散了。
它们不像狼群,团队协作能力没有那么强,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朱连长带着手下的民兵打死了六条野狗。
白杜鹃和杨建设活捉了三条。
剩下的逃走了,因为是在晚上,朱连长也不敢让人追。
第二天大队开了个庆祝胜利的会,社员们都为守住了大队的财产而欢呼雀跃。
不过于金生却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轻松。
大队结束后他单独叫住了白杜鹃:“公社那边有人发现,这些野狗是被人特意放出来的。”
“什么意思?”白杜鹃没听懂。
“就是有人故意把狗放到咱们公社这片山里,让它们袭击人,搞破坏。”
白杜鹃皱眉。
记得前两世并没有发生这种事,袭击大队的都是狼群。
以前也有野狗,但数量都很少,没有这种成群结队搞破坏的现象。
“于叔,你的意思是……有特务在搞破坏?”
于金生点头,“搞不好就是山里那帮土匪,他们一直躲在山里头,公社武装部几次进山剿匪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老巢,搞不好就是他们干的……你和建设上山打猎时可千万要当心。”
“我知道了,谢谢于叔提醒。”
白杜鹃回去后和杨建设说了此事。
杨建设义愤填膺,“山里那些土匪老窝到底在什么地方,咱们能不能找到?”
“应该不容易找到,不然他们也不会一直藏在山里不露头。”
“上次咱们不是抓到了徐大驼吗?他会不会招供出土匪老窝在哪?”杨建设问。
“等过了这阵子咱们进城向汤鸣浩打听一下马公安他们的案子进展的如何了。”
趁着抓到了三条活的野狗,白杜鹃立即着手开始了给大嘴训练“开咬”。
训开咬之前她还专门和大队的社员们说了声,提醒他们看好家里的孩子,不要让孩子跑到白家的院门口玩耍,也不要撩狗。
狗子“开咬”后,杀意很重,这个时期撩狗很有可能被咬。
刘向红很好奇开咬是怎么训的,她在旁边看了一会,结果给她难受的够呛。
“太血腥了。”她顺着胸口,“不行,我看不下去了,大嘴太惨了……我得去给它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它。”
开咬的过程是残忍的。
白杜鹃在旁边协助大嘴。
大嘴开始光有凶狠,冲劲不足。
它被对手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脖子,见了血。
疼痛燃起了它的怒火。
以往别的狗子和它玩,都很有分寸。
这次的战斗与以往的玩耍打斗都不同。
它感受到了疼痛与恐惧。
白杜鹃把小玉放出来,让它协助大嘴。
小玉用嘴叉住了对手的后颈,用力将对方按在地上。
白杜鹃命令大嘴上去撕咬。
直到将对手咬死,大嘴还不肯松嘴。
它的愤怒未消。
于是在放第二只野狗时,大嘴第一时间就对准了要害。
一口下去就见了血。
杨建设看的心惊肉跳,“大嘴口可真重啊。”
“它是钳狗,口重才能挂得住野猪。”白杜鹃道。
“难怪你总说笨笨不是真正的猎狗,它要是遇到这种场面肯定是要逃的。”杨建设遗憾地看了看躲在他身后的笨笨。
他带笨笨来观摩这场战斗,希望笨笨也能燃起热血。
结果笨笨燃起的只有逃跑之心。
它一直把头埋在杨建设的腿上,整张狗脸都藏了起来。
大嘴和对手战斗撕咬的悲鸣声吓的笨笨直哆嗦。
就连白杜鹃都看不下去了,“你快点把笨笨带走吧,看它吓的,再过一会就好尿了。”
话刚说完,杨建设觉得脚下有股味道,低头一看。
好么,笨笨真吓尿了。
他只好把笨笨牵回家。
三只小狗子躲在远处看着这场战斗。
它们也很害怕。
它们闻到了血的气味,本能感受到了恐惧。
可它们没有像笨笨似的只想逃避。
它们从生下来就很有安全感。
它们有主人的爱护,有其他大狗的关照。
它们的生存环境造就了它们敢于冒险的精神。
金锭和铁豹伸着小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嘴战斗。
大嘴挨咬时惨叫,它们也会吓的一哆嗦,不过它们没有跑,而是紧紧地挨在一块。
炭头不知什么时候从仓房里走了出来,步伐缓慢,大嘴的战斗没有对它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就好像它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一般。
它来到三只小狗身边,蹲坐下来。
三小只全都挤在它的身边。
炭头的卷尾轻轻晃动,拍打在小狗的身上。
当大嘴的最后一名对手终于倒下,三小只试探着走向大嘴。
大嘴杀红了眼,冲它们三小只龇牙。
三小只吓的转身就跑,撞在炭头的身上。
炭头默默站起身,走向大嘴。
它既没有龇牙,也没有吠叫,它走的很慢,但是非常的坚定。
它带给大嘴一种莫名的压力。
大嘴收了龇起的牙,略显尴尬地舔着鼻子,眼神闪避,不敢直视炭头的眼睛。
小玉凑到炭头跟前,用鼻子蹭了一下炭头。
炭头径直走到死去的野狗跟前,坐定不动。
三小只躲在它的身后,慢慢靠过来,嗅闻着死去的野狗。
这是大嘴的战利品,它们非常好奇。
大嘴一个劲的舔嘴和鼻子。
这是狗子舒缓尴尬的一种方式,也是在向对方表明:我没有恶意。
白杜鹃摸了摸大嘴的脑袋,“大嘴真棒!”
被夸夸的大嘴立即咧嘴,露出得意地笑容。
战斗是残酷的,它受了不少伤,身上都是血。
小玉和萨摩耶都跑过来为它舔舐身上的伤口。
三小只也学着它们的样子,不熟练地帮大嘴舔伤口。
白杜鹃等它们“互动”结束,这才带着大嘴去清洗伤口,并给伤口涂上了药膏。
开咬时的战斗都在主人的监护下进行,如果大嘴吃亏白杜鹃会主动干预,所以大嘴受的都是外伤。
涂了药后,大嘴很快就活蹦乱跳的,又跑去它心爱的墙角挖坑。
等大嘴的伤养好后,白杜鹃和杨建设带着它上山,进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围”。
因为大嘴第一次出围,白杜鹃和杨建设都特别关照它。
大嘴混在小玉和笨笨当中,追踪猎物,跟着“吃溜达”。
大嘴并不知道该怎么追猎物,但是小玉和笨笨已经很熟练了。
大嘴只要跟着它们跑就行。
前方树丛里窜出一只野兔,白杜鹃目测距离足够,便向狗子们发出“撵”的口令。
“突!”
小玉第一个冲出去,大嘴立即跟上。
狗追兔子特别快,往往数十个数就跑没影了。
白杜鹃和杨建设跟在后头追。
这相当考验猎人的体力。
好在他们家里的生活条件都不错,时不时就能吃个肉啥的,体力方面都很强悍。
追出去几百米就见三狗在撕扯着一只野兔。
大嘴初次狩猎,它只想着把抓到的猎物拿去给主人邀功。
小玉自然是不肯的,因为是它抓住的兔子。
笨笨纯是觉得好玩,看它们扯来扯去,嘴巴痒痒,于是也就跟着一块撕扯。
等白杜鹃把野兔从狗嘴上“救”下来,野兔已经变成了长长的一条……
没了兔形。
白杜鹃抽出刀,把兔子分割成三块,每条狗给了一块。
大嘴头一回享受到狩猎的快乐,几口就把兔肉连毛带皮吞下去了。
小玉和笨笨吃的比较斯文,它们会用牙齿把兔子毛薅下来,然后再吃。
吃完零食白杜鹃带着它们继续往山里走。
大嘴“开围”要的是训练二抗:抗跑和抗咬。
追兔子追野鸡相对比较简单,猎物也不会反抗咬伤猎狗。
白杜鹃没打算进山走太远,他们沿着山脊横着走,一直走到了一处通往附近林场的道上。
远处跑来一辆马车。
赶车的大爷甩着马鞭。
车上坐着个年轻的姑娘,头上裹着红色的围巾,看上去二十多岁。
马车经过白杜鹃他们身边时她听见赶车的大爷和车上坐着的姑娘聊天:“……你去熊皮沟大队是走亲戚?”
姑娘:“嗯……去找我嫂子有点事。”
“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出来家里头不担心吗?”
“我哥出了点事,我嫂子还不知道呢,我得快点告诉她。”
“你和你哥关系真好。”
“那是,我哥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姑娘你姓什么?”
“徐……”
马车咕噜咕噜地驶过去。
那个“徐”字飘进了白杜鹃的耳朵。
白杜鹃回过头,望着远去的马车。
“姐,你在看什么?”杨建设问。
“咱们大队有姓徐的人吗?”
“有啊。”杨建设报了几个人名。
白杜鹃一一对照。
那几个姓徐的都是坐地户,没有外来的。
有的家里有妹妹,但是年纪还小,没出嫁。
还有的妹妹早就生了娃,已经三十多岁了。
白杜鹃突然想到一个人,她对杨建设道,“咱们回去。”
杨建设一愣,“现在回去?时间有点早吧?”
他们才出来半天时间。
白杜鹃解释道:“刚才马车上的那个姑娘很可能是徐大驼的妹妹,徐水仙。”
杨建设眼睛顿时瞪了起来,“徐大驼的妹妹?姐你确定?”
白杜鹃摇头,“我猜的,我没见过徐水仙,但我刚才听她说要去咱们大队找她嫂子,咱们大队没有哪个姓徐的家里的妹妹二十多岁。”
杨建设把狗子套好,拉着雪橇往回跑。
他们抄近路,比马车先一步回到大队。
白杜鹃和杨建设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雪橇停在大队部门口,然后躲了起来。
马车停在大队外面,车上的姑娘付了车钱后没有让马车走,而是等在那里。
姑娘进了大队。
有民兵上前盘查,也不知那个姑娘说了什么,民兵放行了。
白杜鹃小声对杨建设道,“你去和那个民兵打听下,看看刚才那个姑娘和他说了什么,我去跟着她,看她要去哪。”
杨建设点头,“姐你小心。”
两人分开,各自行动。
白杜鹃是大队本地人,对环境十分熟悉。
她绕着房子走,一直远远的盯着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拐着个小竹筐,就像个串亲戚的,有时路上遇到社员还会冲对方点一下头。
白杜鹃就这么一直盯着对方,来到老莫家。
那个姑娘敲响了老莫家的院门。
白杜鹃躲在屋角磨牙。
看来她猜的没错,这个姑娘应该就是徐大驼的妹子徐水仙。
她说什么来找嫂子……应该指的就是金凤。
金凤什么时候成了徐水仙的嫂子?
难道金凤和徐大驼有一腿?
以前白杜鹃想起金凤心里只有恨和怨。
但是现在,她很想把金凤抓起来打一顿,问问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了那些黄金算计了一辈子,真的值得吗?
爱情是假的,婚姻是算计来的,孩子也不是一个爹。
你图什么呢?
就算你真的得到了那些黄金,你有地方花吗?
老莫家的院门开了,金凤探出头。
徐水仙不知说了些什么,金凤放她进了院子。
白杜鹃没敢打草惊蛇,她回到大队部与杨建设汇合。
“姐,你猜对了,她果然是徐水仙,她和民兵说她来找金凤,说是金凤欠了她家的钱,她来要账。”
白杜鹃撇嘴,“徐大驼他家的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看来串亲戚看嫂子,要账啥的都是借口。
关键是徐水仙要和金凤说些什么。
白杜鹃让杨建设盯着留在大队外面的马车,她进到大队部借电话。
她打电话给县城公安局,找了马公安。
马公安很意外她能打电话过来,正想寒暄几句,白杜鹃开门见山说了徐水仙的事。
马公安在电话那头一顿,“你确定那就是徐水仙。”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她。”
“你能想办法在不让对方知道你身份的情况下打劫她带着的东西吗?”马公安问。
“啥?”白杜鹃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堂堂一个公安,居然怂恿老百姓干打劫的事?
“白杜鹃同志,你现在仔细听我说,我们的人一直在靠山大队盯着徐保全一家,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徐家藏有一个微型电台,他们要把电台交给山里的土匪,但是我们盯的紧他们一直没敢行动。
徐水仙很有可能把电台带到了你们大队,把电台转交给别人,让其他人帮她送电台进山。”
白杜鹃一瞬间想到了徐水仙拐的那个竹筐。
竹筐上面盖着布,谁也不知道布下面藏着什么。
“马哥,你就说吧,让我怎么干?”白杜鹃问。
马公安语气沉重,“这件事很危险,本来不应该让你……”
“别啰嗦了,一会人就跑了。”白杜鹃打断他的话,“快说,让我怎么做,我要是真的拿到了电台,有奖励吗?”
电话另一端的马公安沉默了一瞬,而后语气激动:“你要是真拿到了电台,今年就能把你狗场的牌子上了!”
白杜鹃乐了,“有你这句话就行,我挂了……”
“哎你等一下!”马公安急道,“你可千万不能蛮干,要是没有把握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白杜鹃:“这件事我会闹的很大。”
马公安:“……”
这是什么天生反骨的丫头啊,非要跟他对着干。
“你就放心吧,我闹完了如果没有找到电台对方也不会起疑心,因为我要闹的是家事,如果打起来报公安,处理起来也是家庭纠纷。”
马公安听了这话反而更加紧张了,“徐水仙接触的那家人跟你是亲戚关系?”
“她是我亲妈。”
马公安:!!!
白杜鹃:“我不把事情闹大,我就会被牵连。”
马公安:“……”
不得不承认,这丫头是真豁得出去。
第303章 老莫家的枪声
白杜鹃和马公安通完电话后并没有马上挂断,而是把电话放在一边,跑出去告诉杨建设,“你去找于叔来接电话,要快,我先去老莫家,一定不能让徐水仙跑了。”
杨建设一头雾水,不过他很听白杜鹃的话,“姐你快去吧,我找到于叔后也马上过去帮你。”
白杜鹃跑到雪橇跟前,把小玉解了下来,然后带着小玉一块走了。
刚到老莫家院门口,就见院门打开,金凤说说笑笑送徐水仙出门。
白杜鹃快步上前,一脚踹在门板上,硬是把徐水仙踹了回去。
徐水仙差点摔倒,金凤吓了一跳,在看清是白杜鹃后不由得变了脸色,“杜鹃你干什么,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不是说断亲了吗,上我家来做什么?”
白杜鹃对小玉道,“守在这,谁敢跑出来就咬。”
小玉:“汪!”
主人的命令就是一切,不管对错。
小玉立即冲着徐水仙和金凤吠叫,露出尖尖的犬齿。
徐水仙好像被狗吓到,尖叫着往外冲。
白杜鹃一把扯住她,用力把她推回院子。
金凤想要上来阻拦,白杜鹃摘下背后的猎枪,对准金凤:“后退,别逼我开枪。”
金凤又怕又急,“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想杀人不成,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人啦,救命啊!”
白杜鹃不管金凤如何嚷嚷,进了老莫家的院门,并反手把门关了,还上了锁。
小玉守在大院外,汪汪叫个不停。
有社员听见动静跑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谁在喊救命?”
“听着好像是金凤……”
“金凤又闹什么幺蛾子?”
“不知道,咦,这不是白杜鹃家的狗小玉吗,它在这做什么?”
院里隐隐还能听见金凤在喊救命。
有人扒上墙头往老莫家院里看。
屋里传来白杜鹃的声音:“你还没跟莫征程离婚就找好下家了,你还要脸吗?”
金凤声音尖锐:“杜鹃你胡说八道!谁找下家了!”
“野男人的妹子都到家里来了,还说没找下家?”
屋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稀里哗啦,乒乓响个不停。
扒墙头的社员越来越多。
“咋回事?”
“啧啧,好像是金凤想要偷人……被她亲闺女抓个正着。”
“杜鹃不是已经和金凤断亲了吗?”
“断亲那也是亲妈啊,杜鹃还没嫁人,要是有这么个亲妈,对她名声也不好啊。”
“哎,杜鹃这孩子太可怜了,有这么个亲妈……”
社员们都扒着墙头听八卦,谁也没打算进院。
谁都不知道此时老莫家的屋里头的景象,完全和他们听到的不同。
白杜鹃嘴里控诉着金凤的种种不忠,手里端着枪指着徐水仙,把她逼到墙角,伸手去摸对方的衣裳。
徐水仙吓哭了,“你别碰我,别碰我!”
白杜鹃掀起徐水仙一侧的衣裳。
徐水仙突然抬手拨开白杜鹃的枪管,另一只手从衣裳下面掏出一把小手枪,对准白杜鹃:“别动,不然打死你!”
此时徐水仙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害怕的样子,她的眼睛里冒着凶狠的光。
金凤吓呆了,骂了一半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徐水仙的手枪指着白杜鹃,命令道:“把枪扔在地上。”
一旁金凤冲上来想去抢白杜鹃手里的枪。
白杜鹃突然一个转身,猎枪的枪托横扫,打中徐水仙的手腕,又横扫掠过金凤。
徐水仙的小手枪掉在地上。
徐水仙弯腰想去捡,白杜鹃一脚踹在徐水仙的肚子上,把徐水仙踢的倒退好几步,摔在地上。
金凤迟疑一瞬,也想上前捡枪。
白杜鹃举起枪托对着金凤的脸就是一下子。
金凤被砸懵了。
她没想到白杜鹃真的敢打她。
白杜鹃捡起地上的小手枪,对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徐水仙,食指扣动扳机。
“砰!”
徐水仙的大腿上炸开出朵血花。
“啊!”徐水仙疼的大叫。
金凤被枪声吓的直捂耳朵。
扒院墙的社员们也被这声枪响惊到了。
“怎么搞的,开枪了!”
“杜鹃这孩子猎枪走火了吗?”
“快看,大队长来了!”
不远处于金生黑着一张脸,带着好几个民兵正在往这边赶。
副队长沈富贵,辛书记也都来了。
杨建设跑在最前面,他撞开老莫家的院门就想往里冲。
莫老太太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抱住了杨建设的胳膊,呼天抢地:“你们这是想逼死我们老莫家呀!大队长,辛书记,你们要给我做主啊,白杜鹃这小丫头就是恨上我们家了,她连亲妈都敢杀,这种人不能留啊!”
社员们听了这话也有些害怕。
“白杜鹃真的杀了金凤?”
“不好说,刚才屋里枪响……怕是……”
杨建设用力挣脱莫老太太,撞开院门冲进去。
于金生等人也进了院子,民兵守在门口,不准其他社员进。
莫老太太想进也被拦了。
这一下莫老太太可不干了,拍着大腿骂街。
莫小宝从人群里挤出来,冲着拦在门口的民兵胳膊上就是一口。
“啊!这小子咬人!”民兵胳膊都被咬出血了。
大伙连忙把莫小宝拉开。
莫小宝两腿乱踢,“我咬死你,咬死你,你不让我奶进门……”
院里院外都是一团乱。
不过就算这样,民兵们还是守住了门,没让莫老太太和莫小宝进来打搅到于金生等人。
杨建设冲进屋时只见金凤两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在她旁边的地上坐着个年轻的姑娘,姑娘腿上中了一枪,鲜血直冒。
白杜鹃手里拿着把小手枪。
“姐!你没事吧?”杨建设跑过来上下打量白杜鹃。
“没事。”白杜鹃把小手枪冲着于金生和辛书记亮了亮,“这是徐水仙身上的枪,她想杀我,我抢了她的枪,失手枪走火打中了她……”
徐水仙恶狠狠地瞪着白杜鹃。
是不是走火,她比谁都清楚。
辛书记看到小手枪时眼神凌厉,他吩咐民兵,“把这个女特务绑起来,嘴堵上,免得她自尽。”
这个年代大伙对于特务都十分痛恨,谁也不会因为徐水仙是个女的而对她怜香惜玉。
绑完徐水仙,白杜鹃又指着金凤,“把她也绑了。”
于金生一愣。
他接了马公安的电话后就赶过来了,事情的详情并不清楚。
就算这件事与金凤有关,他原以为顶多是金凤被特务忽悠了,他没想到白杜鹃会大义灭亲。
“绑了,不然她要是跑了你能负责吗?”白杜鹃问于金生。
没等于金生回答,辛书记开口道,“先绑了再说。”
金凤看到民兵拿着绳子走向她,她不断后退,“杜鹃你不能这样,我是你亲妈啊!”
“亲妈?那你能告诉我这个女特务找你有什么事吗?”
金凤眼神闪躲,“我借了她哥的钱……她来找我要账。”
“钱呢?”白杜鹃问,“你给她了吗?”
“没给。”
白杜鹃用脚踢翻了徐水仙带来的竹篮,里面滚出几个窝窝头,“谁要账是带着手枪的?”
金凤干张嘴说不出话。
辛书记接过徐水仙的小手枪,背后冷汗直冒。
能带这种手枪的,怎么可能是普通社员。
这是女特务没跑了。
女特务到他们大队找金凤,不管金凤有没有帮助特务,这个嫌疑是洗不掉了。
幸亏白杜鹃警觉,没有包庇自己的亲妈。
不然要是出了事,他和于金生以及沈富贵,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民兵把金凤也绑了起来。
不过金凤的嘴没堵住,她呜呜呜哭的于金生等人头疼,一个劲的诉苦,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白杜鹃并不理她,而是在老莫家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民兵们也帮着找,但是没有找到。
主要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要找的东西是什么样的。
辛书记问于金生,“报公安了吗?”
“报了,马公安他们正在往这边赶。”
白杜鹃看了看窗外的天,马公安他们从县城赶到大队至少还要几个小时,“于叔,在马公安他们到达之前,不能让莫老太太他们进这屋。”
于金生点头,“我懂。”
一旦莫老太太进了屋,东西找不到了算谁的?
那可是微型电台啊。
就连他本人都没有见过那玩意儿。
民兵押着金凤和徐水仙走出院子时,院子外头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他们看到徐水仙腿上的枪伤大为震惊。
“杜鹃真的开枪伤人了?”
“咳,你眼瞎吗,没看到被伤的人被绑起来了吗,要真是杜鹃伤了无辜的人,被抓的就应该是她了。”
“说的也是哈……”
莫老太太看见金凤被绑立即叫屈,“为什么要绑我家的人?我家征程不在就欺负我这老婆子是吧!”
于金生冷着脸,“你家金凤和特务勾结,你要想跟着一块被抓就接着闹。”
莫老太太愣住。
她并不知道金凤跟徐水仙之间是什么关系,她只听金凤说徐水仙跟她关系好,帮她做事可以拿到不少钱。
徐水仙居然是特务?
她不敢相信。
徐水仙看上去漂漂亮亮的,怎么会是特务呢?
可是就连辛书记都说她是特务,大队书记总不会骗人吧。
莫老太太退缩了。
民兵们把金凤和徐水仙带走。
剩下几个民兵把老莫家的院门关起来,贴上了封条。
“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让人回家了?”莫老太太又炸了。
“公安到来前,谁也不能进这个院。”于金生道。
“不让我们回家,没有王法了!”莫老太太一屁股坐到地上,又开始了她的老三样。
拍大腿,抹眼泪,念叨诉苦。
可惜,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心疼她,替她说话。
大伙都在讨论特务的事。
金凤跟特务有来往,这对大队社员来说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
以前跟金凤走的很近的几个女社员更是吓的两腿发软,生怕也要被扣上特务的帽子。
这个年代要是被扣上通敌帽子,就等于是被罚了死刑。
就算没被劳改,在大队也是要受到众人鄙视的。
一家子都抬不起头。
所以这时候没有任何人敢去替莫老太太说话。
白梅和莫小宝全都站在莫老太太身边,不知所措。
突然间,家不让回了。
他们……该怎么办?
白梅看到人群后面躲着的白香,“二姐!”她喊了声。
白香立即低头,转身就走。
莫老太太立即跳起来,“白香啊,你总不能忍心看你妹和你弟在外头挨冻吧。”
白香加快脚步,她不想听莫老太太念叨,也不想收留他们。
可惜,莫老太太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白香刚回到孙家,莫老太太就带着白梅和莫小宝上门了。
“亲家啊,有热水吗,给喝口。”进门莫老太太就跟孙婆子套近乎。
孙婆子拿着扫帚用力扫着地面,就像在赶人,“我们也是刚回家,哪有热水,还没烧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