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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有女捕(探案)by司马兰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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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于梅儿!”裴霜忽然叫起来,拔腿冲出门外。
贼人在县衙没有讨到便宜,估计会去他家里。
裴霜赶到于梅儿家里时,只见门户大开,顿时心沉到谷底,手中长刀出鞘,她缓缓走进屋内,屋子里被翻得十分凌乱,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于梅儿仰面倒在地上,双眼瞪得老大,嘴巴里被塞了破布堵住,脖子上的刀口与胡修文一模一样,同样也遭受了殴打。
裴霜于心不忍,替她合上了双眼。
霍元晦和彭宣匆匆赶来:“如何?”
裴霜摇了摇头。
不必多问,不必多说,结果显而易见。
“这帮人真够狠的!”张泉几人都忿忿不平,几日前还是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对方只是个妇人,手段实在太残忍。
裴霜自责道:“昨夜我就该想到的,那人没偷到东西,一定会来这儿,于梅儿死亡不超过五个时辰……如果……”
即使于梅儿不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女人,也不该落得这个下场,胡修文害了她一生。
裴霜闭了闭眼,心情复杂,忽肩上一沉,转头,是霍元晦白玉无暇的侧颜。
“并非你的错。她死亡时间就是县衙遭贼的时辰,他们是双管齐下,你即使想到了,也来不及。”
裴霜知道,但还是可惜,如果呢……
“城隍庙,还有城隍庙。”
城隍庙曾是胡修文藏身之处,凶手定不会放过的。
彭宣伸手道:“捕快娘子莫急,城隍庙我已命人盯着,不会出问题的。”
裴霜稍安下心,一行人立马往城隍庙赶。
彭宣问盯梢的那两个镜衣使,两人都说没什么异常,就是庙祝昨日出去采买,方才回来。
庙祝见一堆捕快和镜衣使冲进来,还以为他这里出了什么大事,吓得来迎。
彭宣带人直冲胡修文曾住过的地方,这里也一样,几乎被掘地三尺,墙角还有个被砸碎了的城隍像,连墙边破了洞的砖块都被挖开。
庙祝惊地不知
道说什么好了:“哎呀呀,这是谁干的,连墙都给刨开了。早知道就不收留那人,天天在屋里烧纸钱也就算了,人还死了,我这地成了凶宅,现下连间房子都不肯剩下给我了吗?”
庙祝哭天抢地的:“给再多银子也不留他下来。哎呀,我的屋子诶……”
这座城隍庙香火不算旺盛,不然胡修文也不会躲在这里。
裴霜被他哭得头疼:“行了,那人给你不少银子吧。修这间屋子尽够了。”
胡修文为逃命,出手肯定大方。
那庙祝闻言止住了哭声,裴霜确实没说错,胡修文给的数,不仅够,而且还够得很。
“你说他天天在屋里烧纸钱是怎么回事?”
庙祝说起这事就恼,指着墙角一处被火燎过的地方说:“有一天他在烧纸钱的时候,窗外一阵风差点将整个房子都点了,多亏我及时发现,只燎了这一角。而后我警告他不许在屋里烧纸钱,谁知道这人有这样的怪癖。不过人家给了银子,我也不好多说。我怕他偷偷再烧,盯了他几天,还……”
庙祝看了裴霜一眼。
“吞吞吐吐的,快说!”
“我说,我说,我还偷听了好几天,他确实没再烧纸钱了,问我买了尊瓷做的城隍像。日日点香供奉,还说什么,在那边安好,早日投胎,不是他不救,他也不敢招惹,掉进运河做了水鬼别回来找他什么的,就这些,我是偷听,断断续续的,有些也听不清。”
这庙祝也算运气好,昨日不在庙中,要是撞上找东西的人,凶多吉少。
“他在给谁烧纸钱?”
庙祝摇头:“这我不清楚,不过我和他说,将所求之事写在黄纸上,配上生辰八字,塞进中空的城隍像中,便可得偿所愿。他问我要过黄纸。”
裴霜蹲下仔细查看那堆碎瓷片,用刀拨了拨,没发现什么字条。
“在这。”霍元晦在距离瓷片不远的地方,那个被撬了的墙洞下,发现了一张陷在泥沙里的黄纸条。
纸上果然有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最后四个字是往生极乐。
“这是陈茂的生辰八字。”霍元晦在陈茂的档案上看到过。
裴霜双手抱臂:“胡修文应该是看到了陈茂掉进运河,说不定也是那背后之人动的手。陈茂应该也参与了,这事没有卫所的人参与是干不成的,陈茂与胡修文每月见面,就是在对账,陈茂返回卫所找的东西应该也是与账务有关。胡修文见他被害,所以才逃跑。他跑得匆忙,连那重要的东西都没回去拿,或者说他故意没拿,躲在这城外的庙中,只待风声一过,便取回东西。”
彭宣点点头,很赞同她的推论。
案子到这里,基本就可以结了。
天色渐晚,县衙门口,彭宣牵着马,向霍元晦辞行:“元晦,多谢相助,我们盛京再见。”
“德清兄,一路顺风。”
彭宣翻身上马,还和裴霜打了个招呼:“裴捕快破案推凶本事极佳,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镜衣司?”
裴霜笑道:“谢过彭掌使,还是不了,我喜欢青梧县。”
彭宣提着马缰绳道:“欸——这可不一定,说不定有一天,你就愿意去盛京了呢?”
“走吧,再晚城门要关了。”霍元晦语气不好,重重地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
要不是彭宣马术好,差点被甩下马。等马儿平静下来,彭宣已经出了城,后知后觉,霍元晦好像生气了。
马蹄带起一阵尘土,裴霜拉着霍元晦一齐退后一步。
云层发着暖橙色的光,夕阳正美,裴霜欣赏了会儿,忽然道:“你把账本给他了?”
“不然呢。留在我这儿又没用。”
他们在胡修文房里找到的是记录了南江一带,大小官员在漕粮上牟取的钱财数目,人数不少,但没有高位官员。
裴霜侧头:“谁说没用,贾正清一案上达天听,你找到了重要证据,说不定入了圣上的眼,从此平步青云了呢?”
“确定是平步青云路,不是阎王索命链?”霍元晦轻笑,凤眼直直地望着她,眼波流转间透出的是对此事的通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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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案马上结束

第11章
“你果真心狠,想害我!”霍元晦做捧心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偏他生的好,不仅不做作,反而自成风流。
裴霜的拳头有些痒,又气又想笑。
霍元晦很快恢复霁月光风的模样:“我要愁的也不止这一件事,胡修文不仅动了漕粮,还动了库银,至少亏空两千两。”
裴霜这次是真笑出了声:“你说赵孙旺知不知道这事?”
她指的是漕粮的事情,账本上虽然没有他的名字,但胡修文一个小小书吏,赵孙旺岂会察觉不到他的动作?可能性很小。更何况还有少了的库银。
“不论他知不知道,他都不会承认的。不过我这公文还是得写。”霍元晦必须发一封公文去询问赵孙旺这件事,赵孙旺如今已经是苏松府同知,比他高一级,这公文,还得斟酌着写。
裴霜乐得见霍元晦倒霉。她脸上的笑意都掩不住。
“笑什么,回家了。”
好不容易破了案,霍元晦也需要回家歇息一下。
裴霜被他一嗓子喊回了神,笑意未减,连带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好,回家回家。”
她才抬脚,就看见了渐渐走近的华碧娘,神色焦急。
她跑得气喘吁吁,生怕他们走了:“县尊大人,裴捕快!”
她喘匀了气,才问:“我才路过运河,原本在运河找寻的衙役们,都撤走了,这是为何?”
霍元晦道:“我遣了曹虎去通知你,你没遇到他吗?”
“我发现没人在找,便直接来了县衙,曹捕快若是去家里寻我,许是错过了。”
“陈茂掉入运河此时已被证实,生还可能不大,故撤了人。华娘子,节哀。”霍元晦本想着委婉一些,可再委婉,结果已然注定。
“不!”华碧娘瞬间潸然,哀恸至极,再次强调,“茂哥水性极佳,还没找到尸首,就不能说人死了!”
通知受害者家属不好的消息,这事是大家都不愿意做的。
“你们不找,我自己找就是了!”这是华碧娘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此后,华碧娘确如她所言,没有停止寻找。
滚滚运河,真的能找到吗?谁知道呢?天知道。
天朗气清,风里夹杂了些热,不过吹在身上还是很舒服,带走些许燥意。
裴霜这日休息,拿了坛酒打算出门,才踏出门,迎面就遇上了手里提着纸包的霍元晦。
两人视线相撞,霍元晦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今日是初九,下酒菜。”
裴霜撇撇嘴:“酒在这儿,走吧。也不知道那老头儿今天在不在。”
“酒师父在有酒喝的日子,都会在的。”
郊外竹林,林间清幽,鸟鸣阵阵,不绝于响。
“好酒!居然是名品紫金泉!”酒师父开心极了,“小丫头还是孝顺。”
酒师父是个胖胖的中年人,白面无须,左侧脸颊有个酒窝,很爱笑,看不出实际年龄,裴霜说他是老头,确实是把他说老了。
“谢你之前帮我拿到牡丹金簪。”裴霜给他倒满杯。
虽不知道酒师父是怎么办到的,她也不想知道,反正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的。
山间风大,霍元晦抵唇咳嗽了两声。
“老毛病又犯了?伸手,我给你瞧瞧。”
霍元晦乖乖伸手,酒师父一搭脉:“嗯,还好,应是前段时间科举累到了,我开个方子,让你娘回去给你补补就行。”
霍元晦从小身子就不好,三天两头生病。酒师父说是胎里带来的弱症,不能根治,只能慢慢养,这么多年养下来,养好了许多。
“谢酒师父。”
三人说起了近日的两桩案子,酒师父直夸我家两个孩子都是好样的。
等酒喝得差不多了,酒师父缓缓道:“我要出一段时间的远门,往后初九也不必过来了。”
“去哪?”
酒师父摸摸裴霜的头:“不能说。”
“好吧。”在师父面前,裴霜是很乖的。
“酒师父,一路顺风。”
酒师父转头对霍元晦道:“元晦,照顾好自己。还有,照看好葭葭。”
“我哪儿用得着他照顾,他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裴霜撇嘴。
霍元晦浅笑:“早上是谁在厨房偷菜吃,差点被当场抓住。”
“谁啊?有人偷菜吗?”裴霜摸摸鼻子,一脸无辜。
霍元晦身子前倾:“我说是人了吗?是木耳偷吃的。”
木耳就是那日差点死在裴霜刀下的小黑猫,裴霜说它毛厚,像被泡发了的木耳,所以取名木耳。
木耳平时就在县衙和云来客栈来回窜,它很有灵性,对于猫来说很远的路,已经记清了行动路线,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它不走寻常路,它走屋顶。
裴霜拳头又发痒了!
酒师父见他们相处如常,笑哈哈的,这时候不能拉架,也不能偏帮,不然会被战火波及。
事实证明,不拉架依旧会被波及,两人吵着吵着就开始比赛给他倒酒。酒师父喝了这个倒的,不能不喝那个倒的,直喝得肚胀眼饱,尿遁走了。
名品紫金泉就这么被牛饮,意识到酒坛空了的时候,酒师父直呼可惜,并且把他俩都赶走了。
两人灰溜溜地回了客栈。
客栈门口,小伍子指挥着几个脚夫正往板车上搬酒:“小心点,酒坛子又重又滑,可别摔了,这可是上好的醉茗露,来来来,这坛放这儿。”
裴霜瞥见门口停了辆豪华的马车,屋里郦凝枝正在招待人,她问小伍子:“里头那人谁呀,郦姨对他这么客气?”
“水和镇上顺德酒楼的吕掌柜,喏,”小伍子顺手一指,“来买酒的,正装车呢。”
“他不是咱们家老客吗?怎么亲自来了?”裴霜对顺德酒楼有点印象,醉茗露卖的好,许多酒楼都会从客栈订货,顺德酒楼当初是第一个找上门的,与云来客栈的合作也有七八年了。
小伍子摇头:“不太清楚,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娘子你的名字,可能是找你的,说不定是来提亲呢,吕掌柜有个儿子哩。”
小伍子自顾自说起来:“吕掌柜家产颇丰,姐姐要是嫁过去,就能当穿金戴银的少夫人啦!”
“提亲?”
“提亲!”
两个人语气一疑惑一惊讶。
裴霜睨了霍元晦一眼:“向我提亲,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不信我能嫁出去?”
她双手叉腰语气不善。
“当然不是。”霍元晦低头皱了下眉,不应该呀……难道裴姨反悔了……
他向聊天的那桌走去,他娘这个笑模样,确定是来向裴霜提亲的吗?
郦凝枝越过霍元晦看见了裴霜,向她招手道:“葭葭过来,吕掌柜寻你有事。”
还真是找她的?单独找裴霜能有什么事,霍元晦手攥着衣袖。
还没走近,裴霜就被吕掌柜手上的戒指闪瞎了眼,两手加起来宝石的,金的银的,起码戴了五个。等走近了更是不得了,腰上金腰带扣,坠子是羊脂白玉的,以及脖子上半隐半露的金链子。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还有那身肥膘,非富贵人家是养不出的,看得出来这些年没亏待自己那张嘴。一双眼睛被脸上的肉挤得有些小,唇上和下巴上都蓄了些胡须,笑起来很是和气。
“见过吕掌柜,”裴霜行了个叉手礼,“不知您寻我,有什么事?”
吕掌柜看见裴霜明显很开心,视线往旁边的霍元晦上一带,他脸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这……”
裴霜看了眼霍元晦,又看向吕掌柜。
“这事情不方便让我知道是吗?”霍元晦没给面子,直接问了。
郦凝枝推了推吕掌柜:“你有什么难处,对他们说就是了,我儿是最公正的,绝不会徇私枉法!这点,我郦凝枝拍着胸脯保证,吕掌柜,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我不会害你的。”
这话,不像是提亲,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有了郦凝枝的保证,吕掌柜增长了一些信心,又想了一会儿,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好。郦掌柜,我信你。”
大家来到后院落座,小伍子给众人沏茶。
吕掌柜上来就是叹了一声气:“唉——我是倒霉啊!我这些年守着顺德酒楼,兢兢业业,几乎没出过什么大事。约莫六日前,来了一对叔侄,在酒楼饮酒吃饭时,那位叔父忽然就没了气,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侄儿当场就哭号上了,喊着顺德酒楼害命。我听见吵闹声匆忙过去,一查看,好嘛!脉搏呼吸都没了,已是死的透透的。那侄儿指着桌上的一盘桂花蜜藕,叫嚷着就是这道菜害死了他的叔父,让我还他叔父命来。”
裴霜问:“可是因为桂花蜜藕这道菜里有他不能吃的东西吗?致敏了?”
裴霜知道有些人的体质就是比较特殊,许多寻常人都能吃的东西,但对这类人来说就如穿肠毒药,轻则发红疹水肿,重则送命,酒师父称这种状态为致敏。
霍元晦体弱,小时候盖不得棉麻做的被子,一盖就浑身起红疹,非得盖丝绸做的不可,穿衣也是一样,贴身料子一定要好,长大后才好点。
吕掌柜喝了口茶,连声应和:“对对对,那侄儿说他叔父碰不得蜂蜜,非说我那桂花蜜藕里放了蜂蜜,让他叔父误食了,才送了命。可那道菜里面根本没有蜂蜜,我们的桂花蜜都是用桂花和糖腌制的,不曾加蜂蜜的。但那侄儿不听,抓着我不放,让我一定给他交代,否则就上公堂,让我那酒楼没法开。”
县衙没有接到报案,说明这事儿没有闹到上公堂的地步。也不难猜,生意人都怕晦气,怕被影响了风水和口碑,顺德酒楼死了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店里名声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
吕掌柜这副不差钱的打扮,估计是赔钱私了。
“你赔了多少钱?”霍元晦直接问。
吕掌柜身子往后一仰,心想这县尊大人果然厉害,他还没说赔钱的事情,便猜到了,他心里有点打鼓,又喝了两口茶缓解紧张。
他缓缓伸出手掌:“五百两。还请里正当了见证,签了契,这事儿就算结了。”
“五百两!”
也不怪裴霜震惊,寻常人家一年的花销都不过二十两,五百两不是个小数目。
吕掌柜擦了擦脸上的汗:“多是多了些,这不是想着毕竟死了人,破财免灾嘛。”
会有这么好心?
裴霜幽幽道:“莫不是你明知桂花蜜藕里面有蜂蜜……”
“不不不,不知……没有……哎呀不是……”吕掌柜急了,越急越乱。
“慢慢说,不急。”霍元晦的声音,带着些稳定人心的力量。
吕掌柜抹了把额上的汗,解释道:“我们自己酿的桂花蜜是没有加蜂蜜的,但时下不是桂花的季节,去岁存的桂花蜜用完了,现在用的,都是从各处收来的,说是没有加蜂蜜的,但毕竟不是自己做的,也无从查证。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吃不了蜂蜜呀。”
所以吕掌柜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县尊大人,我这不算犯法吧?”吕掌柜抖着声音问。
“若家属没有意见,便没问题。”
这算是意外。
其实吕掌柜的处理方法是大多人都会选择的。民间这类事情很多,世人皆有不愿见官的想法,大多数是私了,再请里正作见证,到不了他这里。
裴霜听下来,觉得吕掌柜可能有失察之处,但事情其实已经算解决了,又来寻她做什么?
裴霜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吕掌柜摆摆手:“我还没说完哩,后面的事情呀,可吓人啦!那叔父既然死了,尸体总不好一直放着,我便帮着置办了副薄皮棺材,将人下葬,用的墓地还是我给丈母准备的呢。前日清明,我和夫人去给丈人上坟,想着那叔父就在不远处,顺道祭拜一下,不料,那新坟居然有被人挖过的痕迹!”
“夫人和我,几个丫鬟和小厮,都被吓了一跳。我心下奇怪,怕有人盗墓,便请人将土挖开,这一挖不得了啊,里面的尸体,居然变成了个耄耋老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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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案啦

了的惊吓感,简直是五雷轰顶,魂都飞走了!
“对呀,闹鬼了!现在那地方已经没人敢去了。听闻白天夜里都是阴风阵阵,有人路过还听到了哭声,与棺材板松动的声音。”
越说越吓人。
“盗墓的有,盗尸体的虽说少但也有,换尸体的,还真想不出来为什么要这么做。”裴霜感觉这案子确实不同寻常,至于闹鬼的言论,她不信。
“这么离奇的事情,怎么不报官,而是来找裴捕快?”
霍元晦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挺有气势的,吕掌柜缩了缩脖子:“这不是牵扯到了人命……怕摊上官司……听闻裴捕快威名在外,浑身煞气,想着应该能镇住那鬼。”
“糊涂!”霍元晦评价道,“鬼神之说都是子虚乌有,必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这种事应早早报告官府才是。还有,她只是个寻常人,没有煞气。”
“小人知错了,县尊大人教诲的是,报报报,现在就报。大人恕罪!”吕掌柜吓得从矮凳上滑下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向裴捕快道歉。”
吕掌柜转身向裴霜道歉:“裴娘子,是我无礼,误信传言,这厢给您赔不是,这是赔礼。”
说着就要把腰间的羊脂白玉佩解下来。
“不用不用。”裴霜赶紧拦着,上前把人扶起来,瞪了霍元晦一眼。
像是在说,看你把人吓得。
霍元晦偏头:他胆子太小,怪不得我。
既然知道了这件诡事,当然要查一查。
霍元晦写了个条子让小伍子去通知张泉,一刻钟后来云来客栈,他们一起跑一趟水和镇,县衙的事情,暂时让蒋主簿代管。
两人各自回房收拾东西,郦凝枝准备了好些吃的,塞上了吕掌柜的马车,吕掌柜又买了许多点心,茶水。
水和镇离青梧县城算不上近,快马也要半天,马车就更慢了,得一整天。
但他们这般准备,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在路上走半个月。
裴蕊娘将她的箱子递给她,又给她备了几件新衣服,交代她:“出门要压着自己的脾气,不要动不动就拔刀。”
“阿娘,我现在代表的是官府,不会像以前那样了。”裴霜自从当了捕快,破了两起案子又帮百姓办了许多事情之后,之前的谣言少了许多,大家看她的眼神也从畏惧变成了恭敬。
旁边的郦凝枝和霍元晦没有这么多话,郦凝枝只是一味的往马车上装东西。
直到霍元晦开口:“娘,够了。”
郦凝枝又塞了两包肉干,上下翻手掌道:“好的,你看,手上没东西了。”
霍元晦扶额,无奈地笑。
一刻钟后,张泉带着包袱来云来客栈,把一个折子递给了霍元晦:“大人,有封公文,刚到的。”
霍元晦打开看了眼,又合上:“没什么大事。”
裴霜:“一目十行也没你这么快的吧。”
霍元晦直接把公文递给她。
“我能看?”
“这份可以。”
裴霜将信将疑地打开,才看了两行便哈哈笑起来,怪不得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这是赵孙旺给胡修文事件的回文。
她笑道:“啧啧,这字里行间,我只看出了四个字。”
张泉疑惑:“哪四个字?”
“干、吾、何、事?”
赵孙旺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问就是不知道,不清楚,都是胡修文干的,顺便对胡修文所做之事嗤之以鼻,再抒发一下他作为前上官的感慨,十分的痛心疾首。
霍元晦斜扫她:“裴捕快不仅不识字,竟连数也不识了,可悲!”
裴霜:……
张泉差点噗嗤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随后便是熟悉的斗嘴,上了马车两人各坐一侧,还在吵,吕掌柜没见过这场面,左右为难。
一旁张泉云淡风轻,吃着盐水花生看戏。
“这……张捕头,他们俩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吗?”吕掌柜压低声音悄悄问。
张泉一脸过来人的模样,还给他塞了一把花生:“没事。吃点,当戏看就行,我们都习惯了,过会儿就停。”
吕掌柜将信将疑地往自己嘴里塞花生,心道,幸好他这马车够大。
两人吵了一会儿,就如张泉说的那般,休战了。
路上,给张泉讲清楚了发生在水和镇这事的来龙去脉。
次日,快到水和镇时,霍元晦交代吕掌柜,他们的身份先不要透露给别人知道,就说是他请来的抓鬼的能人。
“抓鬼?大人,我可不会跳大神啊?”张泉表示术业有专攻,这个他没学过。
“她会,你看着就行。”霍元晦向裴霜的方向努了下下巴。
“裴妹子还会这个?”
裴霜翻了个白眼,这厮记性是真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记得,那是几岁的事情了,她学云游的术士跳大神。
吕掌柜安排他们在自己家中住下,他家离酒楼不远。在吕家,他们也见到了吕掌柜的夫人,是个干练的美人,就是和吕掌柜站在一起,画风不太相符。
夫人姓白,看出裴霜的疑惑,直接问:“妹子觉得我配他亏了?”
“有点。”裴霜一时不察说了实话。
白夫人倒是不介意:“哈哈,我们家郎君,年轻时候也是有个俊俏模样的。”
“我儿去岁末成了亲,今年开年就带着儿媳出门游山玩水,几月了还没回来,这偌大的府邸也没个说话的人,裴小娘子来了正好,与我解解闷。”
霍元晦不着痕迹地听着她们对话,原来已经成亲,小伍子消息太落后了。
两人聊了几句裴霜见她说话很是豪爽,心里很有好感,可算是明白吕掌柜这个耳根子软的,怎么攒下这么一大份家业的,估计白夫人在背后助力了不少。
几人到底不是真的来做客的,收拾齐整便要出发去坟地。
吕掌柜瞧了眼滴漏:“再等两刻钟,两刻钟后就是午时,午时阳气最重,阴煞之物最怕。”
白夫人重重拍他一下:“高人都说了没有鬼,你老毛病又犯了!”
“无妨。”霍元晦不信鬼神,但知道信的人一时之间也很难转变自己的思想,又看了眼裴霜,“便再等两刻钟。”
裴霜揉了揉肚子:“有吃的吗?要软和点的。”
“有有有,看我疏忽的,你们路上肯定没吃好吧,我去准备点。”白夫人一拍脑袋就下去了。
也不是没吃好,郦姨准备的肉干太硬了,她啃半天,腮帮子都酸了,肚子却没饱。
不愧是开酒楼的,家里菜色就是齐全,很快就上来一桌,吃饱喝足后,吕掌柜带路去了坟地。
坟地在一片竹林里,吕掌柜远远指着一个坟包,脚步却是不肯动了:“那个孙二郎的碑就是了。”
裴霜背着箱子走在前头,她倒是要看看这尸体是怎么变的。
走到坟前,碑前摆了些祭品。
“咦,还有别人来祭拜吗?不是说孙二是外乡人吗?”
“兴许是他那侄儿呢。”裴霜指着碑文的名字,“侄儿孙城立。”
坟前的土有被翻动的痕迹,这和吕掌柜说的又把棺材挖出来一致,他们今天也是来挖坟的。
吕掌柜雇了些周遭的汉子,一开始听说要来这,大家都推却不敢来,都说那地闹鬼,后来加了银子,才有几人站出来。
汉子们拿着铁锹开挖,没多久,棺材就显现在众人面前,棺材上有二次上钉的痕迹,还贴了几张黄符纸,吕掌柜说,看见尸体变了很害怕,怕是什么鬼煞,请道士画了黄符贴在棺材上,且重新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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