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阴鸷男主成了我寡嫂by姜红酒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27

如此直白的耍赖行为似乎不应该出自光风霁月的太子之口。
祈湛眸光平静,直视着他:“你骗她?”
“孤本来想骗阿妩,但奈何表妹太聪明又太冷。”原本打算一点一点博取祈妩的好感,再让她倾心于自己,但只是一个照面,他就知道这不可能。
祈妩眼中没有情爱,只有千里朔风的冰雪!
仅剩的温度都给了白婵!
所以要拿到兵符白婵才唯一的缺口。
“兵符父王随身带着,太子想要去巫山峡谷找。”
祈修彦不信,萧北王战死巫山峡谷,尸、体找到时,身上并没有兵符,萧北世子落入冰河死了,萧北王府被人放火烧光,唯一可能带走兵符的只有祈妩。
亭中纱幔被吹起,祈修彦在他身上看不到女儿家该有的柔美,反倒看到了他父兄的铁骨坚韧,不禁暗叹可惜。
若是个男儿身,萧北定然多一头狼!
也幸亏不是男儿身!
炉子上的茶水咕咚咚的响,隔着氤氲的热气,他看着对面的人,状似不经意的道:“表妹可知梅园的刺客除了白林松的人还有一拨人,一波想要你命的人。”
原以为祈湛会惊疑,但他神情很平静,平静的仿佛在说今日天真好。
“要我命的人,是你?”
“那日可是孤给你们解的围,孤向来仁厚,不会做此等事。”
祈湛嗤笑,那日分明从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他又来的刚刚好,黑衣人十有八九和他有关。太子代表的是大楚,萧北的败仗、王府火灾一定和皇室脱不了干系。
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一桩桩一件件都直指皇帝,祈湛没有他父亲刻在骨子里的忠君爱国,他只知道君不仁,臣不忠,谁杀他满门他必诛之。
萧北的三万将士,王府上下八十余口性命,需要用同样的鲜血来偿还!
“太子请回吧,我没兵符。”
他语气寡淡,刻进骨子里的阴冷包裹在周身。
这是谈崩了!
祈修彦也不再纠缠,起身理了理袍摆,声音如新沏的茶水,温暖沁人心脾:“孤这个交易一直作数,阿妩什么时侯想通随时来找孤。”
茯苓见太子远远的走了,赶紧往凉亭里去。见自己世子坐在里头烤火,便喊了一声。
“郡主?”
祈湛回头,“她回来了吗?”
茯苓摇头,就见他面前的杯子被捏得寸寸开裂,茶水渗入雪白的衣襟,瞧得她毛骨悚然。
“桌上的东西都丢了。”他松开手,站起身走了。
炉火正旺,茶水依旧在咕隆隆的响。
春寒料峭,上京城的街道热闹非凡。白婵来回逛了许久迟迟不肯回去,眼见着快日上中天了,灯草哀求道:“姑娘,我们先回去吧。”
白婵正在挑布料,闻言摇头:“再等等,嫂嫂瞧着不太高兴,犯不着往枪口上撞。”
“少夫人就是冰块脸,没几时高兴的,兴许您瞧错了。”
绝对没瞧错,他就是很不高兴了。
“掌柜的,有没有比较大的成衣?”嫂嫂肚子大了,多买几件换着穿。掌柜见有生意,连忙招呼,最后买了好几套成衣,又给茯苓,灯草乳娘也买了,还扯了几批浅色的布料回去裁小衣。
灯草好奇的问道:“姑娘不是出来看嫁衣吗?”
白婵推说没看中,拉着她往布庄外走,街上人来人往,恍然听见有拨浪鼓的声响。
她侧头朝右前方看去,见一中年手艺人在摇着拨浪鼓,红褐色的木珠子打在鼓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咚咚’声。那鼓面红艳艳的还画着两个胖娃娃,看着格外的喜庆。
“我们去那看看。”她拉着灯草往小摊前凑。
小摊贩见她还是姑娘打扮,连忙招呼:“呦,姑娘,给您家孩子买呢?”
白婵点头,拿起其中一个拨浪鼓摇晃几下。
咚咚咚!
咚咚咚!
旁边也传来清脆的摇晃声,白婵一愣侧头去看,就见年迈的李夫人拿着个一模一样的拨浪鼓在摇。
白婵惊讶道:“是你呀?”这妇人正是李太傅的妻子,祈湛的外祖母。
李夫人不认得她,疑惑的问:“姑娘认识老妇?”
白婵点头,“认识,我是平阳侯府的二姑娘白婵。”
李夫人立刻激动起来,盯着她手上的拨浪鼓问道:“这是给阿妩的娃娃买的?”
“嗯,嫂嫂不方便出来。”
她嘴唇颤抖:“阿妩还记得我们?”
“自然记得,就是嫂嫂带我远远的瞧过您和李太傅的。”
李夫人眼眶瞬间红了,哆嗦道:“她来瞧过我们,瞧过我们?”
小摊贩瞧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有些为难道:“两位要是不买的话,能不能让让?挡着小的养家糊口了。”
李夫人这才注意到街上时不时有人朝这边看,她用帕子试了泪,笑道:“买,自然买的,这些小玩意都买了。”
小摊贩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拿着纸袋子给她装。
想到之前李府的近况,白婵连忙道:“还是我付银子吧。”
李夫人是个通透的,她们既然偷偷来过李府,肯定知道李府大不如从前,连忙拦着白婵道:“不碍事,老爷已经去了太学,月银够多了。”
白婵有些惊讶,先前太子特意去请李太傅教他,李太傅百般推脱,如今居然去了太学。
东西包好,白婵让灯草先拿到马车上去等。
往常白婵出门都是爬墙,平阳侯说今时不同往日,太子良娣要有太子良娣的排场,让家丁套了马车特意送她。
她见李夫人独自带着丫鬟,特意道:“夫人现在要回去吗,我送您一程?”
李夫人出门其实是有乘马车的,白婵要送她,她立马答应了。
主要是想多了解了解祈妩的情况。
这一送,直接就被拉进李府用午膳,李府上下太过热情,白婵和灯草午膳过后就赶紧找借口走了。担心再不走,李太傅回来又是一阵询问,招架不住。
她们的马车才走,李太傅的马车刚好停在门口,下车时好奇的瞧了两眼,回头问站在门口眼泪汪汪的李夫人:“马车里的是谁?”
李夫人连忙迎了上来,又哭又笑,将白婵告诉她的事简略的说了,李太傅惊喜之余立马回身上车,吩咐车夫道:“追方才那辆马车。”
车夫担心李老年纪大,也不敢太快,追了一路都没追到人。马车停在平阳侯府百米处,他撩开帘子看着那红墙青瓦叹气。
还是晚了一步!
白婵回平阳侯府时已经未时一刻了。
自己买的东西再加上李夫人送的太多,俩人拿不了。白婵就让车夫喊小厮出来帮忙。
几个人带着东西从前院过,瞧见周氏站在院子回廊下看,都不约而同的往白婵身后躲。
二姑娘最近得势,府里的下人都想巴结。夫人和大姑娘讨了侯爷嫌,最近又老是打骂下人,这会儿帮二姑娘忙被夫人撞见,怕吃不了兜着走,可东西又不能扔了。
白婵丝毫不怕,朝着她走近,还有一米远的时候站定,笑道:“周小娘来得真及时,父亲让我出去采买,这是花销,麻烦您去把银子付了。”
周氏不接,冷声道:“你的花销,让我去付银子?”
周遭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白婵无辜的点头:“是啊,我大婚要用的东西自然得侯府筹备,周小娘职掌中馈,银子该你掏啊,要是您不想,也可以让袁姨娘掌中馈,她肯定很愿意掏银子的。”
她巧舌如簧,周氏已经领教过,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掏银子的。
“银子我是不会付的,有本事你找侯爷去。”
白婵也不恼,只是轻笑:“是吗?周小娘这么硬气,希望待会依旧如此哦。”
说完就带着人往苏合苑去了。
周氏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咬牙:好笑,她就是不付银子能怎么样?
白婵前脚刚走,十几个掌柜就找上门来要银子,少的几十两,多的几百两,加起来足有三千两。周氏不想给,这些掌柜看出她想赖账,纠结人马上门闹,吵着要报官。
等平阳侯傍晚应酬回来,发现门口水泄不通,大门的朱漆都被人敲掉了。让人上前打听才知道欠钱这回事,面子上过不去,让周氏赶紧把钱给了才进去家门。
白婵成了太子良娣,上京城中看不起他的人这几日都开始巴结他,轮流宴请他,平阳侯太久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刚开始有点惶恐,次数多了人就有飘。
今日被人堵了门,便觉得很没面。回去就将周氏骂了一顿。
周氏哭诉道:“先前给她的银子已经够多,府里已经没有余钱,侯爷只知道骂我,怎么不说说她,一下就是三千两,还没嫁进皇家侯府就被她拖垮了。”
平阳侯不管银钱,但侯府最近穷他深有体会!
“你娘家的陪嫁呢?”他记得周氏当初的陪嫁也不少。
周氏警觉,声音有些冷:“那是晚儿的嫁妆和松儿的娉礼,不能动。”
看着她戒备的神情,平阳侯很不舒服,这一刻觉得她还不如佳慧公主。同样是女主人,佳慧公主能补贴家用,她为什么就不能?
正厅里气氛有些不对,下人过来问要不要摆饭,平阳侯气道:“吃什么吃,还嫌不够饱?”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已经暗了下来,下人挠头不知如何是好,站在旁边的春熙小心的喊了声:“夫人?”
屋内落针可闻,周氏呆坐在檀木椅子上觉得周身发寒。
当年怎么就一心要嫁给这种人,他就是个专门吃软饭的腌臜货!
世上又没有后悔药!
前院枯枝败也,苏合苑满树新芽,春意渐浓。白婵拿着东西回去时,乳娘和茯苓都在,唯独不见祈湛。
将乳娘和茯苓的衣裳分了,最后揽着祈湛的衣裳和一堆小孩子的玩具小心翼翼的问茯苓:“嫂嫂还在生气呢?”
茯苓瞧着满桌子的拨浪鼓,手铃,竹蜻蜓....眼角有些抽,轻微的点了下头,“太子殿下晌午来过了,郡主同他说完话就一直待在厢房没出来。”
白婵惊疑:“太子来干嘛?”莫不是送解除婚约的字据?
“不知道,太子和郡主在亭子里叙话,奴婢和乳娘离得远,什么也没听见。”
她又问:“那用过午膳了吗?”
茯苓摇头。
“不用饭怎么行,他不饿,孩子饿啊!”
她一提孩子,茯苓就有些怕,抱着衣裳踟蹰道:“郡主说您回来也不用劝他用饭,带这两盆兰花去院子里练飞针就好了。”说着指了指一旁木架子。
白婵扭头去看,早上带着露珠的兰花连花骨朵都没了,只剩下几缕翠绿的叶在摇晃。
她眼神闪烁,有些气短:“有说要练多久吗?”
“没有!”
天亡我也!
太子不干人事,肯定是他又说了萧北的事,她完全是被迁怒的。
嫂嫂正生气,她也不敢偷奸耍滑,乖乖去练扎飞针,让乳娘做了排骨粥送去。
祈湛倒是没拒绝,坐在窗边边看她练习飞针,边将粥喝了。
“二姑娘买了些衣裳和小玩意,奴婢和乳娘都有份,世子也有,姑娘说晚些亲自送过来。”茯苓没敢说是孕妇穿的衣裳和小孩的玩具。
瓷碗被搁在窗台前的桌子上,玉白的手扣住碗沿,顿了片刻才问:“她有说去哪了吗?”
“没有,只说在外头用饭晚了。”
“可碰见什么人?”
“没说。”
祈湛敏锐的觉得她一定是碰见了什么人,她有事瞒着自己,这个认知让他很不舒服。
“萧北死士有到上京?”
茯苓点头:“全到了。”
“让他们随时待命,最近会有行动!”
“是!”
茯苓出去后,他又站在窗前看了会儿,直到有些倦了,才上床小憩。乍暖还寒的天气最是好睡,他身体先前亏损,这一睡就睡到了盏灯十分。
外头漆黑一片,里头也静谧无声。
他撑起身子咳嗽两声,守在门口的茯苓立马推门进来。屋子被重新照亮,很快一碗大宽面被摆了上来,素白的面条上撒了点嫩绿的葱花,左侧埋了个荷包蛋,闻起来清香诱人。
“二姑娘说太晚了不消化,吃碗面条刚刚好,世子趁热吃。”
祈湛盯着面条两秒,开口问道:“她人呢?”
“晚膳后被平阳侯叫走了。”
“可知道何事?”
茯苓摇头,瞧见桌旁的人敛起眉眼,立马停住动作。她最近摇头的次数好像太多了,真担心世子把她脑袋拧下来。
“你下去吧。”
平阳侯的书房内也盏了灯,烛火将他影子拉长,桌上摆着最近一个月的进出账本,平阳侯越看眉头蹙得越紧。
白婵站在他对面无聊的剥着指甲盖。
这人真有意思,想说什么就说,犯得着做这番模样给她看。
等了半晌,她干脆道:“父亲,我有些困了,若是没事我就去睡了。”
平阳侯装完深沉,抬头看向白婵,叹气道:“阿婵啊,你最近的花费是不是有点多,侯府里穷,经不起你折腾!今天这三千两银子......”

她娘的嫁妆被花去多少, 这几日花费还不及他们吞没的一个零头。
“父亲,你格局太小了。上京城的人一直都说你偏疼大姐,对我不好, 我出去花银子是给您挣名声。现在花的银子,以后太子殿下都得还回来。”
话是这么说,但平阳候就是不高兴。
花银子肉疼!
“你能保证太子会还回来吗?”平阳侯捏着账本看着上面一大串数字问她。
白婵眼眸诚挚, “当然能, 到时候娉礼扣下一两件,三朝回门还有许多礼品呢, 这点银子算什么。”当然娉礼不可能有, 三朝回门更不可能。
“等您成了太子岳父,职位得换换吧,官员得巴结巴结吧,这些都是银子!”
先给平阳侯画个大饼!
平阳侯果然开心了:“好好好,等你嫁过去后,不急着补贴娘家,多在太子殿下面前夸夸为父就好。”堂堂一个侯爷兼任兵甲库侍郎,又穷又没钱,还累死累活。
想到这他又道:“这婚期能不能提前些,年底太晚了。”他恨不得明天就能嫁女儿。
白婵摇头:“大姐的婚期不是二月二吗?我的婚期肯定在后面,太子殿下说请司天鉴的人算过了, 年底日子最好。圣旨都下了,日子不好改。”
确实是这个理。
她又问:“大姐的嫁妆准备好了吗?”
一提起白向晚, 平阳侯就有些恼:“提她做什么,她的嫁妆有她母亲打理, 犯不着我们操心。”
白婵心里冷笑,这是踩了八辈子狗屎, 才给他当儿女,妻子!
“父亲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这个点嫂嫂应该醒了,也不知吃了没。她转头往书房外看了眼,外头疾风劲行,隐隐有要下雨的趋势。
平阳侯也察觉到天气变化,赶紧从袖口里掏出个木盒递到她面前,“这是芸娘托为父给你的,你收着。”
白婵惊讶,她与袁姨娘素无交集,给她东西做什么?
“芸娘说恭贺你大喜,一点心意而已。”
白婵打开木盒看了眼,里头是一只紫玉包金流苏步摇,瞧成色价值不菲。心里犯嘀咕,这袁姨娘是在讨好自己,为什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父亲帮我谢过袁姨娘。”
想起之前的落水事情,平阳侯担心周氏再动手脚,命院里的小厮盏灯护着她和灯草回去。
一行三人出了书房沿着小径一路到了回廊,天黑风大,树影摇曳,入耳的皆是奇怪的‘呜呜’‘莎莎’声,离苏合苑还有一段距离就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雨声砸在屋瓦树林间,与那奇怪的声响一应和显得格外的渗人。
天际划过一道闷雷,闪电照亮摇曳的树影,影影幢幢,提灯的小厮脚下绊倒,直接摔扑了出去,灯笼顽强的摇晃两下最终还是灭了。灯草尖叫一声揪在白婵的手臂,压低声音道:“姑娘.....”
白婵也有些怕,古代的房屋大,院子大,树木多,大半夜的刮风下雨确实吓人。她拉紧灯草提高音量道:“怕什么,春天打雷不正常?”
平地又是一个闷雷,俩人吓得一路狂奔,摔倒的小厮刚爬起来又被结结实实踩了回去,耳边只余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
春天刮风下雨打雷多正常啊,怕什么?
白婵就是怕啊,小时候住在农村,也是下雨打雷的天,她坐在门槛上好奇的伸手接雨,年迈的姥姥在身后喊她,让她不要坐在门口招雷。
她一点也不怕,依旧坐在门槛上,门口是大片大片的水田,同村的阿伯勤快,大下雨天的扛着锄头补田坝。她老远喊了一声,阿伯冲着她笑,回了声:“小婵啊!”
下一刻一道闪电划过,白婵亲眼看见阿伯被劈成了焦炭,吓得她病了一个月,从此她就怕打雷。
一路跑到回廊尽头,雨还在下,原本往前跑的俩人急刹车停下步子又退回到廊下。
“姑娘,要不你先在这等着,奴婢回去取伞?”
白婵还没答,她就直接冲进雨幕里,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树影间。
这个傻子!
她一个人缩在回廊下等了片刻,雨幕里有人执着昏黄的灯笼朝这边走来,风吹得光影摇晃,像是深夜里漂浮的幽灵。
万籁俱静,那点光摇摇晃晃在荡。没有听见脚步声,她谨慎的后退两步隐到木柱后,光点越来越近,能瞧见影影绰绰的一片白色衣角,一把油纸伞遮住了那人的面颊。
白婵隐隐猜到了是谁,但还是谨慎的没动,等那人走进了回廊,油纸伞抬高,一张清绝染着水汽的脸出现在面前,他朝着柱子后看来,轻声喊:“阿婵?”
平日里冷得掉渣的声音,此刻竟然平和温暖。
白婵急忙从柱子后奔出来,惊喜之余又恼道:“嫂嫂怎么来了?雨天路滑很容易摔跤的。”
祈湛一手打着伞,一手给她顺发,弹掉她发尾的雨水,轻声道:“没下雨前已经过来了,路上碰见灯草,让她先回去了。”手从发尾滑到肩头,把人护得密不透风才道:“走吧。”
闪电划过雨幕,白婵肩膀微缩,他强势不容拒绝的将人带着往前走,声音低低的,带着安抚:“往前走,别害怕。”不走怎么回到温暖的屋子。
路面很快积了水洼,白婵的手从他腰后绕过,揪着他左侧的衣裳,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小声的嘀咕:“这雷不会劈到我们吧?”这里到处都是树,嫂嫂还撑着伞,容易遭雷劈啊。
头顶传来轻笑声:“你怕什么,有高个子顶着。”
这不是个高不个高的问题,劈了你我也跑不了!
她不自觉的加快脚步,拥着她的那只手突然用力,她整个人似乎挂在了旁边人的身上,不稍片刻就到了苏合苑。站在廊下的后人还有些发蒙,看看他消瘦的肩,又暗自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体重。
暗自咋舌,嫂嫂怕不是个大力士吧!
廊下的风铃发出叮当当的脆响,祈湛收了伞,将伞和灯笼放在一边,拉过她,冰凉双手突然捧住她的脸揉了揉,“冻着了?”
他手心和指尖一个温度,白婵打了个机灵,连忙点头。
他蹙眉,拨开她脸颊边的湿发,又往她身上摸去,异样的感觉在心口漫延,白婵很别扭的动了一下。
“别动,看看湿没湿?”
明明都是女人,她此刻居然生出面对异性才有的羞涩感,她扭捏的轻声道:“身上没湿,就鞋湿了。”
祈湛不放心,摸了袖口,手又绕到她后背,姿势像极了恋人躲在黑暗里拥抱。
“郡主,二姑娘....”
白婵下巴搁在他肩头往后看,正好对上茯苓目瞪口呆的模样,心口突然一紧,挣扎着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故意提高音量:“都说了背上没湿,就绣鞋湿,湿了。”
“茯苓,快看看嫂嫂衣裳湿了没,我,我先去找乳娘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祈湛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茯苓站在祈湛身后。
“世子!”
屋子里传来乳母的惊呼声,以及灯草焦急的喊声。祈湛转头道:“姜汤熬好了?”
茯苓点头:“水烧好了,干衣裳和姜汤也准备好了。”
祈湛重新拿起廊下的灯笼,踩着步子往屋子里走。
经过白婵厢房时,里头传来舒服的叹息声,朦胧的影子印在纸窗上,她声如银铃,抱怨道:“灯草,下次别太冲动了,我都没答应,你人就没影了.....”
灯草道歉的声音传来。
祈湛停在原地,侧头去看纸窗上的影子。白衣裹风,地下暗影浮动。茯苓盏着灯静静的站在他身后,也侧头去看。
水淌过肌肤的哗啦声,少女娇嗔的笑声,以及舒服叹慰声,这一幕极具色/欲。
茯苓转过头看向前面的人,昏光里,他眼里映着少女的影子,眼角似是沾上了院子外的春雨,执着灯笼木柄的手都不自觉收紧了。
若是这样还说不喜欢二姑娘,那就真是自欺欺人了!
啪嗒!屋子传来响动,屋外的人突然惊醒,转回目光往自己房间去。
白婵泡了热水澡,喝完姜汤人瞬间舒爽了,让乳娘取了白日买的东西,抱着往隔壁房间去。
祈湛也正好沐浴完,穿着浅色的底衣外头罩了件大氅,坐在桌子前喝着姜汤,清冷的眉眼无端染上点秾丽的艳色。
“嫂嫂,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她揽着衣裳和一大堆的小玩意进门,边走,还边掉了两个。
咚咚咚,小巧的拨浪鼓一路滚到祈湛脚下,他视线下移,弯腰捡起来,捻在双指间轻微的晃动了两下。
咚咚咚!又是一阵脆响。
“拨浪鼓。”他语气平和,唇角翘起。
白婵似是受了鼓舞,将东西一股脑堆在桌子上,“还有竹蜻蜓,小木鼠,手铃....你看,孩子肯定会喜欢的。”
“你买的?”
白婵摇头,老是交代:“我碰到了你外祖母,这些是她买的,我瞧她年纪大特意送回府上了,哪想她分外热情,硬要留我用午膳,我说嫂嫂会着急的,她说给我作保,嫂嫂不会生我气.....”越说声音越小,话语里讨好的意思明显。
祈湛被她逗笑,“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你编的吧?”
白婵也笑,整个蹭了过去,拉着他手撒娇:“嫂——嫂,我真不是故意晚回来的,您就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外祖母?”
她双眼明亮澄澈,下巴搁在他掌心,眼巴巴的望着:“嗯,嫂嫂的外祖母就是我的外祖母!”
手掌顺着她下巴上移,滑到她细嫩的脸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下次有事记得让灯草送信。”
这意思是不生气了,白婵眉眼弯弯,点头应好。伸手去拿桌上的衣裳,“还买了两件衣裳,您试试能不能穿?”
他现在披着大氅,里头只穿了底衣,连布包都卸了,一试准漏馅。
“不用了,能穿。”
白婵以为他嫌麻烦,站起来就去脱他的大氅:“我帮嫂嫂穿吧,很快的,要是小了,明天拿去换。”
她手触到大氅边缘,祈湛眼眸幽暗,直接站了起来:“不用!”眉眼越发艳,耳根不自然的红了。
白婵不依不饶:“用的,用得,试一下就好。”说着靠近两步去扯他的衣裳。
嫂嫂害羞还挺有趣,白婵逗上瘾了,他退一步,她就进一步。

只是试一件外衣而已怕什么?
祈湛后腿已经挨到床弦, 白婵眉眼上挑,凑近他:“嫂——嫂”,随即伸手猛地拽落大氅。
大氅滑落的一瞬间, 他双手扣住她的肩,旋转一圈,直接将人面朝下压进了被子里, 带起的风将烛火煽灭。
白婵整个脸陷阱柔暖的被子里, 手还被他牢牢的压着,呼吸有些困难, 用力挣扎了两下:“嫂——嫂”, 只是逗他玩,用得着这么大反应?
“手,手疼!”
屋里漆黑寂静,只听得见俩人略粗的呼吸声。她又挣扎了一下,身后的人俯下声,贴着她耳垂,咬牙道:“还闹不闹?”
药香混合着清冽的木制香丝丝缕缕的缠绕在鼻尖,背后温热的身体半挨着她,白婵觉得呼吸越发难受了,她赶紧投降:“不闹了,不闹了, 你先松开。”
身后的人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想她说的是真话假话, 半晌后突然将她往里推,自己也睡了上来。
“睡觉, 不准再动!”
白婵手里还拿着衣裳,细细索索的往被子里钻, 黑暗里抿唇捏了一下手腕。嫂嫂好A啊,苏梅雪是英姿飒爽的A,嫂嫂是那种冷冰炸裂的A,与救她的黑衣登徒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盯着他不说话。原本背对着她睡的祈湛突然转过身,黑暗里与她面对面,冷着声问:“不睡?”
“怕打雷?”
她摇头,床板随着她的动作‘吱嘎’叫了一声,“在屋子里,不怕的。”似乎这样说不准确,她又补充道:“跟嫂嫂一起睡就不怕。”
被子动了一下,她的手腕被握住,冰凉的指尖缓缓揉着她的手:“疼吗?”
“不疼。”
“那刚刚悄悄揉?”
被戳穿了,好尴尬。
“那不是怕嫂嫂内疚吗?”
他默不作声的接着揉,直到指尖慢慢暖和了,才放手,“睡吧。”
白婵点头,他翻身朝外睡。睡到半夜敏锐的觉察到被子在动,他屏住呼吸没出声,一只手在他腰后摸索,随后沿着他腰侧往前伸,就在要挨着他肚子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抓住。
背后的人惊讶的‘啊’了一下,随即无辜的笑:“我,我就想摸摸孩子动没动,好奇嘛!”她妈说,她在肚子里四个越都会动了,肚皮一鼓一鼓的可有意思了。
他冷冰冰的挤出几个字:“去你房间睡。”
白婵讪笑:“我不好奇了,睡觉!”抽了抽手,没抽动:“你…放手!”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花椒by兰思思  病态师弟今夜  签到改变普通  警界顶流她又  裴家有女捕(  假千金回山村  浸春潮by花上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