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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男主成了我寡嫂by姜红酒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27

“确定不动了?”
“确定!”
“乌南部落的敌人每次被打怕了都说下次不敢了,可来年照样来犯!”
这么还上升到政治问题了!
他的眼神刺破黑暗,盯得白婵面皮发寒。
“那,那你想怎么样?”
他冷笑:“最好解决的办法,是摘下敌人的头颅,或者砍掉不听话的手脚。”
白婵越听脸色越白,磕磕巴巴道:“我,我……”
下一秒,她的手被衣裳紧紧地缠住,那是她帮他买的衣裳,上好的蜀锦。
“再不老实,脚也捆上。”
白婵松了口气,静静的等着他睡着。确定他睡着后,尝试着挣开手上的束缚,没用,她又试着用嘴巴咬,还是不行!
淦!怎么绑的,解不开啊!
她越解越困,最后居然睡着了。
早晨醒来时,手上的衣裳居然打了个蝴蝶结!最后还是灯草给她解开的。
早膳时,灯草把这件事当个笑话说给乳母听,白婵觉得很没面子,端着粥碗怨念的盯着对面的祁湛。
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在讲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乳母笑着打趣:“是不是二姑娘睡觉不老实?那是该绑起来!”
白婵争辩道:“才不是,我就想摸摸嫂嫂肚子动没动……”接触到他的眼神,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彻底没音了。
茯苓脸色精彩纷呈,这两人都发展到摸来摸去了。
“要不二姑娘还是和郡主分开睡吧,郡主肚子大了,也不方便。”
祁湛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茯苓一眼,她自觉失言,立马闭嘴!
乳娘觉得是这个理,“茯苓说的对,少夫人来了这么久,也适应了,二姑娘别陪着了!”
祁湛依旧不说话,白蝉抱着碗苦着脸:“我也适应了嫂嫂的床!”
茯苓:“……”
乳母:“那先前一晚上,二姑娘怎么睡着了?”
总不能说是和黑衣登徒子睡的吧。
白婵满脸不情愿,乳母对着她好一顿劝解。
“少夫人不一定习惯和您睡。”
“少夫人肚子大了,容易踢到。”
“少夫人又要顾着肚子里的,又要顾着您多累。”
白婵一个头两个大,凄凄哀哀的瞧着他,“嫂--嫂”
他依旧不答,白婵失落的低下头,夜里对着他屋子看了又看,抱着被子走不动道。茯苓干脆接过她的被子:“我帮姑娘抱回去吧!”
白婵焉嗒嗒的跟后面,心道:让你好奇,让你手贱!
日子一天天的过,年前下雪多,正月初四后天开始放晴,燕家那边说要等白向晚嫁过去了,才放人。
平阳侯巴不得婚期越近越好,周氏心里虽然也是这样想,但到底觉得愧对女儿,置办的嫁妆越发丰厚。白向晚的腿已经可以下地,但走快了总能瞧出有些跛。
婚期定在二月初二,燕无懈已经等不及开始下聘过六礼,白向晚全程没给好脸色,燕无懈除了对她有好脸色,对平阳侯府的人都不屑一顾。
这场亲结得委实难受。
正月十五花灯节,太子特意约了白婵去游玩,平阳侯乐得眼角笑出细纹,巴不得她夜里别回来了。
天虽冷,月亮却出奇的圆,远远看去竟还染了些橘黄。白婵和祈湛坐在马车内,茯苓和灯草坐在马车外一起朝着西巷大街去。
西巷大街远离皇城,居住的官员也少,这里平民多小商贩多,地处开阔,又外接护城河,每年花灯节都定在这,难得的热闹。
天才擦黑,护城河前后已经人挤人,马车到西巷入口已经行不动了,她们几个下马,车夫将马车赶到偏僻的地方停好。
白婵才站定,头顶突然被砸了一下,她抬头就见薛彩月站在登雀楼的二楼招手笑,她身边站着锦衣金带的祈修彦和红衣垂珰的三公主。
“嫂嫂,他们在楼上。”
花灯节要逛才有意思,祈修彦带着几人下楼,身后跟着几个轻装打扮的小厮和侍女。走近了朝着白婵招手,温声喊道:“阿婵表妹,阿妩。”
薛彩月一过来就拉着白婵的手笑:“你总算来了,走,我带你去看全城最大的花灯。”
十里长街摆满了灯,挤了满人,喧闹叫卖声不绝于耳。风流的公子,娇艳的姑娘来往穿行,眉目间都含着春情。
正应了那句“花灯锦绣绕枝头,春意消愁正风流!”
几个丫鬟小厮拥着祈修彦和薛彩月,薛彩月拉着白婵,朝着人群中走去。
祈湛故意落后了几步,向来嚣张眼高于顶的三公主也故意落后几步,隔着半尺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时不时看他两眼。
人群拥挤,她被推搡着直接挨到了祈湛,立马不知所措的弹开。次数多了,祈湛有些烦,冷声问道:“三公主跟在我干嘛?”
三公主妍丽的脸涨红,支吾道:“你,你不记得我了?”
祈湛蹙眉,她赶紧道:“我们小时候见过的,我是阿枝啊!祈金枝,小时候老喜欢跟在你后头要糖吃的小屁孩,你还记不记得?”
祈湛摇头,三公主眼里全是失落,低声道:“你不记得我了,不是说要和我做一辈子好朋友吗?你还说我看着凶但很好相处的,你.....”
“我都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三公主愣在原地,再回神时他人已经不见了。街道上人来人往,奇形怪状的灯从她身边路过,她突然很难过,很难过,比祈妩当年走了还难过.....
灯火繁华,薛彩月买了把兔子宫灯递到白婵手上,“诺,送给你了。”
白婵接过灯回头去找祈湛,环顾了一圈都没看见人,灯草和茯苓也不见了,顿时急了,朝身边的祈修彦道:“我嫂嫂和两个丫头呢?”
祈修彦回头去看,摇头道:“人多,方才没注意。”
“方才我应该拉着嫂嫂的,不行我得去找她。”
薛彩月不高兴了,跺脚道:“她那么大的人了,又有两个丫鬟陪着没事的,我好久没见你了,你就陪着我好好玩玩嘛!”
白婵拉下她的手,焦急的往人群里挤,“不行,嫂嫂貌美又有孕,人多容易危险。”
祈修彦见她是真急,忙拉着她,建议道:“别走散了,我们一起找找,实在找不到就到登雀楼上等,他总能看到的。”
来往皆是人,一眼看过去哪个都像,哪个都不像,三人找了一段距离都精疲力尽。烟火在头上炸开,璀璨的像流星划过夜空,偶有一两个孔明灯升起。
白婵站在人群中往天上看,忽而道:“我想到办法了,可以在孔明灯上写字,放到天上去,嫂嫂一定能看见。”
薛彩月已经不耐烦了,撅着嘴道:“那我们去登雀楼放,站得高他看得更清楚。”
登雀楼靠这护城河蓝桥上游建的,足足有六层高,平日里供文人墨客吟诗作画的雅楼,占了地理优势,上元花灯节更是热闹非凡。他们再次回来时,里头已经人头攒动,以大厅为中心,左右都挂着喜庆的八角垂苏灯,照得里头亮如白昼。
楼主是个三十多岁面白儒衣男人,直接将他们几个带上了六楼。登雀楼呈八角圆形建立,六楼与下面不同,只有一间宽敞的阁楼,阁楼之外是宽敞露天大看台,从这里俯视能将上京城的尽收眼里。
阁楼内显然一直有人收拾,熏香茶点都摆齐了,从门口就能直接越过里头看见露台上垂挂的八角灯笼。
白婵一进去就直奔露台,扒着石柱栏杆往下看,努力从想从人山人海中分辨出祈湛的身影。然而天太黑,灯太杂,人太多,除了缩小的人头,嬉笑叫卖的声音什么都看不清楚。
祈修彦让人把附近的孔明灯全买来,纸制的孔明灯摆满了露台,白婵提笔在上面写了歪歪扭扭的‘嫂嫂’‘登雀楼’,她心下紧张,字越写越丑,薛彩月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夺过她的笔道:“我来写。”
她长得娇俏,下笔却犹如虹蛇,飘逸又强劲。
白婵在一旁急道:“别草,夜里嫂嫂看不清。”
薛彩月嗤笑:“也比你狗爬的好!”
这能一样吗,她多年没写过字,更别提毛笔了,写得丑才是正常。
祈修彦安静的立在她们身后,手里是个写好的孔明灯,墨透过纸面晕染开,第一盏孔明灯升上夜空时,他唇角的笑越发明显。
嗖!砰!
孔明灯忽然当空炸开,璀璨的烟火映入眼帘,西巷游玩百姓目光被吸引,皆驻足欣赏,眼里都是赞叹之色。
孔明灯炸开的一瞬间,五六所有的门窗砰的关上,疾风过处,廊下悬挂的八角灯笼全灭。薛彩月笔都吓掉了,尖叫着一把搂住白婵,白婵察觉不对,拉着她迅速往角落里缩。
刀刃碰撞发出‘当当’的声响,黑暗里她听到祈修彦大喊:“谁?”

祈湛甩开三公主后, 一路往护城河对岸走,原本走散的茯苓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压低声音道:“世子, 有大批的暗卫跟着您。”
祈湛冷笑,带着茯苓往人群里挤,街道两旁的小摊贩大声吆喝:“快来看一看嘞....”俩人走到卖面具的摊贩前, 随意拿起来看了看, 往脸上戴。
躲在暗处的暗卫时刻盯着祈湛的身影,然而只是一眨眼, 突然发现人群中出现无数带着面具相似的身影, 朝着不同的方向分开走。领头的暗卫慌了,吹了声口哨,所有暗卫迅速冲进人群,发现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他们在人群中穿梭,挨个掀开戴面具的相似身影,惹来一顿谩骂,然而都不是!
人凭空消失了!
“快去禀报太子殿下!”
与此同时登雀楼上烟火炸开。
“太子殿下!”守在外头的暗卫冲进来,门被砸出一个大窟窿,火光从里透出。
一大批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露台,齐齐朝着祈修彦攻去。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祈修彦被打退数步, 狼狈躲闪,玄色的锦衣被染成深色。等回过神来时, 眼神一改往日的柔和,变得冰冷从容, 甚至有些隐隐兴奋。
暗卫掷出剑,祈修彦反手接住, 就势横扫,黑衣人被弹飞出去,用得居然是狠厉的杀招,与他温柔的性子截然不同。
又有一人提剑直接杀了进去,这名黑衣人明显功夫在所有人之上,竟逼得祈修彦连连后退,手臂肩膀都见了血。
祈修彦越来越兴奋,笑道:“不错,总算有像样的了。”
黑衣人压低的声音如同他手上的剑一样锐利:“是吗?”他身法怪绝,凑上来的暗卫皆是一剑毙命,横扫数下后,借力踢在横木上朝着祈修彦面门直逼。
屋内屋外皆是杀得日月无光的黑衣人和太子暗卫,也不知是谁挑落了一盏八角宫灯,露台上堆着的孔明灯全都烧着了,火越少越旺,照亮了缩在角落的白婵和薛彩月。
身后是漆黑空旷的天空,楼下是欢呼雀跃不知所以的百姓。
祈修彦抵着石栏杆,整个人被黑衣人剑压着,脖颈后仰,半垂出了楼外,若是受伤从这里掉落必死无疑。
寒风呼啸,俩人暗自较劲。
白婵手上还抱着一只孔明灯,薛彩月尖叫一声,抢过那灯朝着黑衣人砸去。
黑衣人猝不及防闪身躲避,祈修彦朝他小腹踢去,黑衣人迅速后退,直接撞进了白婵怀里,白婵愣了一下,瞳孔遽然放大。
他怎么又干起了刺客的行当,还是刺杀太子!
他又后退了几步,直接将白婵抵进了隐秘的角落,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道:“别动!”接着快速而迅捷的攻到祈修彦下盘,祈修彦手扣住木墩子翻身而上,反被黑衣人一脚踢中腹部,整个人飞了出去,砸倒了身后的木窗。
战场瞬间转移到屋内,薛彩月见太子受伤,不怕死的要往里冲,被白婵一把拉住,“你疯了。”
她挣扎:“你放手,他打太子表哥,我要打死他!”
白婵喝道:“你能打谁,他要杀你,十个脑袋也不够削的。”今日算是看出黑衣人功夫有多高了,这么多暗卫和太子加起来只怕都奈何不了他。
平日他都是在与自己玩闹罢了。
谨慎的十几个暗卫将太子团团护住,黑衣人冷笑,手腕翻转,剑身上纵横交错的裂纹犹如惊雷寸寸断裂,延伸到剑尖透出凛冽的杀意,身上的气势比大内的任何高手都要骇人。
这群刀口舔血的暗卫生生被他逼得节节败退,这一刻居然有些胆寒,然而他们不能退,退就是死。
黑衣人一个蛟龙翻身,剑光犹如长龙如海,所过之处竟皆退散。剑尖冲破重重阻碍直接刺太子胸口,殷红的血渗出,太子当机立断将剑斩断,翻身后退。
薛彩月直接挥开白婵往前冲,不管不顾的往里冲。白婵吓得脸色惨白,原以为她会被误杀,但神奇的是所有人都特意避开了她。太子暗卫不敢伤她还情有可原,但黑衣人不伤她就耐人寻味了。
不光是白婵,倒地的太子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这些人有意避让,薛彩月仅剩的一点害怕也没了,甚至直接踢打黑衣人,黑衣人宁愿受伤也不动她,甚至在暗卫不小心要刺到她时,伸手拦了一下。
祈修彦看着这一幕眼神越发的暗。
能在杀成乱麻的两方人马中成功摸到太子身边,白婵觉得薛彩月简直是开挂了!
黑衣登徒子实力太强,暗卫被他一个人杀得七零八落,眼见太子一方必死无疑。原本紧闭的门突然被踢开,熊熊火把照亮了整个六楼,赤红衣裳的苏梅雪手持长鞭出现在楼道内,她身后是一列整齐,气势骇人的弓、弩巡城军。
她一脚踩在碎裂的木门上,凤眸直直的盯着为首的黑衣人,抬眉冷笑:“这些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看你这次往哪逃!”
局势瞬间逆转,为首黑衣人干脆利落的吹哨,方才还死战的其余黑衣人突然从四面八方翻出窗户,直接从六楼一跃而下,动作干脆利落的仿佛演练过无数遍,看得所有人惊诧不已。
白婵扒在栏杆上,往下看,才发现楼顶的每个石墩的隐秘处都垂了绳索,显然是早有准备。
阁楼里一片混乱,阁楼外火光冲天。
“想跑!”苏梅雪挥手,巡城队快速上前。
白婵见势不好,大喊道:“苏姐姐,快救太子殿下,他胸口中剑了。”
然而苏梅雪不为所动,眸光执着的盯着黑衣人,似乎想一血之前战败的耻辱。
黑衣人反应更快,挥剑反杀,弓、弩碰在他断裂的剑身上,被一股强劲的内力反弹回去。他翻身后退,动作一气呵成,几缕黑发飞扬,越过冲天的火光从白婵身侧翻下了六楼。
“全城围杀。”苏梅雪留下这句话,也直接从六楼跃下。白婵心下着急,下意识伸手拽住苏梅雪鲜红的衣摆,大喊道:“这是六楼。”苏梅雪身姿明显缓了一下,咬牙扫了她一眼,那眸光带着凛冽的杀意。
下一秒干脆的挥手割断了衣摆,继续垂落。
巡城队也不管受伤的太子,迅速撤出了登雀楼,围捕黑衣人去了。很明显这些人直接听命于苏家,根本不管太子的死活。
西巷的百姓这才察觉不对劲,惊叫着四散逃窜。登雀楼下嘈杂一片,人群开始外外跑,中年楼主亲自带着人往六楼来救火。
阁楼里只剩下受伤的太子,几个残余的暗卫,和沾着满手血吓哭的薛彩月。
白婵捏着半截赤红的衣摆朝下看了眼,一咬牙跑进阁楼去查看太子的伤势。薛彩月六神无主,瞧见她,哭着问:“怎么办....这么办,太子表哥会不会死啊....”
她边哭边抖,抖得太子伤口一阵阵抽痛。
白婵蹙眉道:“你再哭他就死定了。”
她快速检查了一下伤口,肯定道:“刀口偏右,没有伤到心脉。”
火势控制住,除了受伤的太子,反而是白婵最为镇定,吩咐人烧水止血,请大夫处理伤口。
天子脚下太子受伤,登雀楼迅速被封锁,顺天府以及巡防营指挥使苏令带着人赶来。
顺天府的人留着原地保护太子,巡防营的人开始配合苏梅雪的人全城搜捕,原本热闹的西巷花灯街瞬间空了,这个节骨眼谁也不想被当作刺客抓起来。
苏梅雪下了登雀楼,沿着护城河一直追到西城外。
黑衣人突然停下,提着那把断剑冷冷的看着她。
冷月当空,黑影踩在他脚下,鲜红的血顺着断口没入枯草。疾风过处,枯草狂舞,他压着声音道:“你确定要打?”
苏梅雪脚踏黑靴,长鞭在手,凤眸里全是热血的战意:“废话,姑奶奶等你许久,不打留在下饭。”说着一跃而起,长鞭犹如走蛇已经缠上了他的断剑。
他手腕翻转,绕着长鞭一截一截削去,然而他的剑只是普通的剑,苏梅雪的鞭却是特制的神鞭,刀砍不断,剑刺不穿。
她冷笑,“我这鞭子只有断魂刀能断。”
断魂刀,祈湛最熟悉不过,那是他的佩刀!
“是吗?”他嗤笑,绞着鞭子迅速靠近她,苏梅雪大惊,绝对不能让他近身。她快速后退,祈湛比她更快,转眼已经绕着她游走一圈,长鞭将她整个人缚住。
苏梅雪不死心的挣扎。
“你这鞭子只有断魂刀能断。”
她根本挣扎不开!
身后响起纷杂的脚步声,有人高喊:“苏副统领!”是她的弓、弩队,她面上惊喜,大喊一声。
随着她的呼喊,弓、弩擦着她发丝射过,祈湛松手翻身后撤,蒙面的黑布被射落,苏梅雪敛住呼吸,这才一定要看到他的脸。
月光剪着他的侧影,他抬头正对上苏梅雪震惊的眉眼。
“你......”
弓、弩队追了过来,祈湛不等她说话转身就跑,苏梅雪当机立断拔下发簪直接划破自己右臂,等人靠近了虚弱的道:“别追了!”
竟然是他!
他没死!
一场刺杀像是耍猴的玩闹,上京城人仰马翻,对方未折一人,也没抓到一人。
好在经过救治,太子已经没有大碍,但毕竟受了伤,京城管理治安的当值人员都是要受罚的。首当其中就是五城兵马副指挥室苏梅雪——虽及时赶到,但耽误救治太子。
五城兵马指挥使苏武亲自领着苏梅雪来受罚。登雀楼六楼已经不能用了,太子被暂时安排在五楼雅间,他们来的时候,太子已经拔了断剑,上药缝制伤口。
苏武让苏梅雪顶着她那条鞭子站在门口,自己亲自进去请罪。
屋内点了炭盆,又熏了香还是掩盖不住浓重的血腥味,太子靠在软榻上,衣着工整,脸色越奇差,额角渗出细密的汗。
白婵安静的坐在远离软榻的角落里,薛彩月靠在软榻边还在抽抽搭搭,御医抖着手开方子,顺天府尹恭敬的垂手站立。
“小女急着追捕刺客,忘记先救治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责罚!”苏武生得孔武有力,嗓门也奇大,他凑近说话,震得祈修彦胸口都疼。
五城兵马指挥使苏武最是护短,上京城谁人不知,谁敢动他闺女他就敢拼命,这会儿来请罪也是以退为进,祈修彦要真敢罚狠了,就是太子他也敢记上一笔。
祈修彦伤口缝了针,麻沸散的效力过去后,伤口密密麻麻的痛,即便这样,他还是露出往常一样温和的笑:“苏指挥使说的哪里话,今夜要感谢苏副指挥使救孤一命,该赏的,孤已经没有大碍,你们有事就去忙吧。”
苏武惶恐,连忙又要跪下。
一旁一直抽噎的薛彩月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太子表哥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叽叽歪歪惹他费心,非得他起来扶你才高兴!你不是来请罪,是来找麻烦的吧。”她性子就这样,不高兴就怼。
“彩月,不得无理!”太子掩唇咳嗽,苍白的脸因为痛而涨红。
白婵内心吐槽,都伤成这样了还装,要是嫂嫂肯定直接将人轰走了。
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三公主红着眼睛跑了进来,紧跟着她后面进来的是素衣祈湛和两个丫鬟。
原本缩在角落的白婵眼前一亮,立马弹跳起来,冲过去抱住祈湛哽咽道:“嫂嫂,担心死我了,你跑哪去了?”
他身上带着夜里寒气,还带了几分烟火气。
他揽着她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我同三公主在河岸边看烟火,看得入迷,忘记时辰了。”
白婵放开他,上下打量:“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手又往他肚子伸,“孩子没事吧?”急切得放佛她是孩子他爹。
手腕被抓住,她抬头,对上祈湛蹙着的眉。想起之前被绑的经历,立马怂怂的收回手。
祈修彦的目光越过苏武落到祈湛身上,他身着素衣,眉眼清高,周身仿若恒古不化的冰雪,丝毫没被今夜的动乱影响。想起暗卫先前说人跟丢了,他状似无意的问:“枝枝一直跟阿妩在一起?”
三公主眸光有些惊慌,瞟了眼祈湛,又看向太子,最终还是点头:“嗯,你们走太快,我见阿妩姐姐一个人就跟着她走了,我们逛了一圈险些走散,后来就去隔岸看烟火了。”
她有些心虚,下意识就为他圆谎。
太子目光柔和的盯着祈湛:“是这样吗阿妩?”
祈湛点头,三公主又补充道:“后来人群躁动,我见有刺客就拉着阿妩姐姐躲起来了,巡城兵出来搜捕才敢出来。”
白婵见他没完没了的问,蹙眉道:“太子表哥还是快些回宫休息,再操劳伤口又要裂开了。”受了伤废话还这么多。
薛彩月连忙附和:“是啊,太子表哥,我们还是回宫吧,谁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刺客。”
楼下又传来不小的动静,顺天府的人上来禀报,皇后娘娘派人来接薛彩月回去,随行的还有皇上身边的邓公公,派了不少大内禁卫军来接太子回东宫。
薛彩月先被接走了,太子眯着眼看着她背影若有所思,今夜的黑衣人为何独独不伤她?
难道是——皇后的人!
他内心惊涛骇浪,面上却无比平静。
眼看着太子被禁卫军护送走,白婵暗自叹气,还打算今夜气氛好向太子要解除婚约的保证书的,这下没了。
太子一走,灯草和茯苓才敢凑上前来。
“姑娘,吓死我了,我一转身你就不见了,再一转身茯苓又不见了,呜呜,后来还是茯苓找到我。”
白婵拍拍她的背,她也快被吓死了。
苏武看着屋子里抱头互相安慰的主仆,觉得待着也不合适,抬步往外走,却被人叫住。
“苏指挥使请留步!”
苏武侧头,对上了祈湛平静的眼眸,一时间又是羞愧又是无奈。四下瞧瞧没人,叹气道:“大侄女,退亲一事,我也是无奈,你父亲和大哥没都没了,总不能赔上我闺女吧!”
萧北王一出事他就急着退亲,还闹到皇帝跟前,确实有些背信弃义,对不住故人。
祈湛不叫他还好,这一叫,面对与萧北王五分相似的脸他还真觉得自己特不是个东西。
“我并不是来讨说法的,只是想问问正五品骁骑尉林谦你可熟?”
林谦他自然熟,原是萧北王账下副将,萧北王战败后调任上京成了正五品骁骑尉。苏武素来看不惯他,以前就和萧北王提过,此人贼眉鼠眼,不是个好东西,奈何萧北王没往心里去。
在上京城都碰到这孙子好几回了,他有意为难,却被左都御史燕黎挡了去。
苏武眼神闪烁,嘱咐道:“他是左都御史的人,大侄女还是少接触。今夜也不便多谈,往后有时间你可以多找找梅雪谈心,当不成你嫂嫂,可以当你闺中密友。”虽然他闺女就不是个可以坐下来谈心的性子,但总归是故人的女儿,能开解就多开解些。
说完抬步就往外走。
祈湛站在原地看着,白婵拉着他也往外走:“嫂嫂,我们快回去。”
走到门口时,见苏梅雪顶着她那根长鞭子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珠子却盯着祈湛看。
祈湛坦然回视,她狐疑的又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开口问道:“你见到你大哥尸体了?”这问话对于现在的祈妩是一种及其尖锐的冒犯,像是故意撕开她血淋淋的伤疤。
白婵有些恼,拦在祈湛面前。
楼下的苏武突然吼道:“你不走,站在那过年!”他喊的自然是苏梅雪。
整个楼板都似乎在震动,苏梅雪耳膜被震得生疼,蹙眉扭头对吼:“知道了!”
好在声音不似苏武的地动山摇,她吼完把长鞭一收,飒爽一笑:“我亲自送你们回去。”
灯草和茯苓很高兴,白婵对她的敌意也渐渐卸去了。
冷月高悬,西巷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寒风吹过,只剩满树的红灯笼在摇晃。
邓雀楼外停着一辆青棚马车,这车并不是平阳侯府的,而是太子特意吩咐的。车夫见到她们过来恭敬的行礼,苏梅雪大跨步而下,每走一步空旷的石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先一步赶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子,朝着祈湛道:“我扶你上去吧。”
她眉眼锋利,盛着月光特有的寒,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似乎要透过他的皮囊看到内里。
祈湛没动,场面有些冷。
她还伸着手,白婵直接把自己手搭了上去,笑道:“我先上去,再拉嫂嫂就好了。”
白婵站在马车上对着祈湛伸手:“嫂嫂,我拉你。”
原以为他会不理自己,但他伸手了,白婵受宠若惊,拉着他手用力。恰在此时,马儿嘶鸣,马车摇晃了两下,苏梅雪赶忙伸手去扶他腰身,手伸到一半,被他手腕轻轻一带,扶空了。
她微愣,看着祈湛的左手。
他会功夫?她怎么记得祈妩并没有学过?
白婵狐疑的看着苏梅雪,她刚刚是想摸嫂嫂的肚子吧!一种微妙的嫉妒感从心里滋生,她还没没过嫂嫂肚子呢,苏梅雪怎么能碰。
俩人坐进了马车,茯苓和灯草也坐了进去,苏梅雪骑马跟在马车旁边,白婵一撩车帘子就能看见她的侧脸。
轮廓鲜明,束身戎装更显英姿,是驰骋萧北的男主会喜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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