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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男主成了我寡嫂by姜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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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没有人出现。
白婵有些肯定,嫂嫂似乎就是昀安,昀安就是嫂嫂。
她失恋了!
她没嫂嫂了!
嫂嫂还是因她而死!
故事的走向虽然有些奇怪,但最终还是朝着该去的发展。
男主祈湛是不是很快会来了,平阳侯府已经死得差不多,就剩下她一个命硬的!
刻在骨子里的害怕突然淡了许多,来就来吧,折腾这么久,她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留不住。
累了,毁灭吧!
她伏在宽敞的露天云台山闭目浅眠,林昭搬了板凳坐在她旁边,阳光直射而下,她墨黑的发丝笼着光,玉白的脸半隐在阴影里,睫毛颤巍巍的挂着未干的泪。
林昭隐隐心焦,她若难过狠狠的哭一场,或是打他一顿也好,这样平静,偶尔默默流泪,别憋坏了才是。
已经进入四月,日光晒久容易头晕,林昭看人睡着了,拐着脚回小木屋拿毯子给她盖上。观察日光的走向后整个人往前挪了一尺,挡住她脸。
日上中天,白婵幽幽转醒,人不仅没轻松反而越发疲惫。这几日她老做梦,不是梦见初见嫂嫂的时候,就是梦见昀安带着她在登雀楼屋顶,最后的画面永远定格在嫂嫂坠崖的那刻。
揉揉脸打起精神起身,毯子滑落。她弯腰拾起,隐隐听到梅树林里有人说话,粗大的树干后,一截青衣袍脚若隐若现。
好像是林昭。
她朝着梅林走近,树干身后的人露出全貌,除了林昭还有林夫人和林通政。
“长本事了,你知不道劫囚是死罪,你想害死全家吗?长这么大怎么就不长脑子,我是做什么孽才生你这个逆子.....”林夫人气得破口大骂。
林昭缩着脑袋挨训,嘀咕道:“谁让你们瞒着我,小婵差一点就死了!”
林夫人气得揪住他耳朵:“不瞒着你,你还不得去劫狱,劫法场?真被你气死了,她有哪点好,还是记得你哪点好,你顶着赔上林家的风险去救她,她是能以身相许还是能喜欢你?”
林昭啊啊的叫唤,扶着耳朵恼道:“娘,我就是想救她,没想让她以身相许。”
林夫人更恼了,下手越发的用力:“没出息的东西,想都不敢想,要你有什么用!”她正骂得起劲,衣袖被林通政拽了两下,示意她看前面。
林夫人抬头就见白婵站在不远处,显然已经听到他们对话了。她冷哼一声松手,林昭也反应过来,转身看向白婵,脸先红了大半,支吾解释:“我,我,小婵,我没想让你以身相许的。”
他才说完就被林夫人踹了一脚,顿时揉着耳朵委屈得不行。
白婵朝着几人走近,越过林昭走到林夫人和林通政面前,朝着他们二人深深一礼。林夫人似乎没料到她会行如此大礼,后退半步蹙眉道:“你这是干嘛?”
白婵直起身,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每次都害林昭受伤。”
“小婵,没关系....”林昭呐呐开口,立马就被他娘的眼神吓得闭嘴。
林夫人不满:“道歉有用要官府干嘛,真有诚意以身相.....”
“娘!”林昭猛然打断她,吓得林夫人一机灵。
林昭拐过去,拉着她手,急道:“不是说接我们回去吗?快走啊,我腿疼,再不好好治只怕要瘸了。”他知道他娘想说什么,他救小婵是心甘情愿的,并不想她因为这个有负担。
林夫人看着金鸡独立的林昭,恨铁不成钢,但凡脸皮厚一点,至于现在都没追到人!
她还要说,林通政发话:“好了,先回去再说。”
林夫人抬眼看向安静站着的白婵,气哼哼的道:“侯府现在一团乱,你先跟我回林府!”
白婵迟疑:“这...不好吧?”
林夫人瞪眼:“怎的,还怕我强留你不成!”
“我,我没这个意思。”林夫人眉骨和颧骨都有些高,眼尾上挑,凶起来的模样还挺叫人还怕。
还是林通政温声道:“袁氏被抓,侯府的一众小妾没了管束,搜刮完钱财就跑,府里的下人都跑了许多,如今侯府乱成一团。你若回去多有不便,你身边的两个下人已经到了林府,白二姑娘就暂且去林府小住,等案子结了侯府重新修整再回去不迟。”
白婵心中很是温暖,但还是犹豫道:“我只是担心案子没结,待在林府会给你们惹麻烦。”林昭已经帮过她好多次了,她不能这么自私。
林夫人最不耐烦这样扭扭捏捏,当即冷哼:“要是有麻烦谁会让你住,既然开了这个口,你就安心住着便是,再废话我就...”似乎没想到威胁她的理由,干脆转身看着林昭道:“我就打断林昭的腿。”
白婵:“!!!”头一次见拿自己儿子威胁人的,林夫人威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委实不识抬举。白婵点头答应,林昭眉眼都漫上喜悦,林夫人瞪他一眼,眉眼也含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
林昭在这的消息,显然是三公主透露给林家的,四人一路行去未受到任何阻拦。
林府的马车停在外头,林昭和林通政一辆。林夫人和白婵坐了一辆。
马车辘辘而行,对面的林夫人上下打量白婵,目光犀利如有实质。白婵低着头,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和长辈坐一起压力实在大,尤其还是和林夫人坐一块。
好在看了一段路,林夫人就撩开帘子往外看,白婵瞬间松了口气。
林通政贵为三品大员,天子近臣,赐下的院子自然也不差。林府坐落在东城,与李太傅府上隔了一条街。
几人到时,林家一众人已经在正厅等候,乳娘和灯草抱着白婵就哭。哭得林夫人不耐烦:“哭什么哭,丧气的很,我们林府不准哭。”
这俩人显然也有些怕林夫人,立马收了声。林夫人让大女儿林糖亲自带白婵去住处,挥退伺候的下人后,一家人坐在正厅喝茶。
茶汤澄澈,茶香袅袅。
林夫人拨开面上的茶沫子抿唇轻啄,抬眼看向心不在焉坐不住的林昭,嗤笑道:“人是给你接回来了,留不留住就看你自己。”
林昭面色绯红:“娘,你说什么呢,她,她已经许了太子....”越说声音越小,情绪肉眼可见的低沉下来。
林夫人恨铁不成钢:“都没嫁,怕什么!有劫囚的勇气怎么就没撬墙角的勇气,死脑筋!”
她朝林通政道:“有空教教你儿子,把脸皮练厚,别动不动就脸红,丢我们老林家的脸!”也不耐烦看林昭没出息的样,甩手就往后院去。
林通政讪讪,说得他脸皮好像很厚一样。他站起身吩咐大儿子林润:“有空教教你弟弟怎么讨女孩子欢心。”
林通政背着手走出正厅,一时间正厅里只剩下林润和林昭二人四目相对。
林润生得淸俊秀雅,浑身透着松竹气,待人接物温和有礼,漂亮话也会说,平日里交友广泛,很得女孩子喜欢。
上下打量自己弟弟:长得也不差,浓眉大眼,就是太容易脸红。
林昭被他打量得发憷,恼道:“你看什么?”
林润笑笑,问他:“你还想娶白婵吗?”
林昭愣了一下,想摇头,最后还是缓缓点头。
林润起身走到他面前,用力揉他脑袋,挑眉道:“想娶,以后就听我的,我们全家帮你一起撬墙脚!”
林昭脸瞬间更红了,全家一起撬墙角?
这是鬼形容,怎么感觉好无耻。
他刚点头,林润突然朝着门外大喊:“来人,请家法,把二公子往死里打!”
林昭脸瞬间又白了,瞪着他大哥吼道:“你来真的?”爹不是让大哥教他讨女人欢心吗,怎么好端端的就要打他了!
林昭百思不得其解,拐着脚就想跑。
林润接过下人递来的鞭子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先教你第一课——苦肉计!”

白婵的院子在林糖院子隔壁, 与林昭和林润的院子隔着一座不算大的花园。
林糖将她引进屋子,亲切的拉她手,笑道:“小婵妹妹千万别客气, 就当这是自己家,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吩咐下人,也可以同我说, 还可以同二弟说。”
鸡毛蒜皮的事同林昭说干嘛?
白婵点头, 难得露出近几日头一个笑:“嗯,谢谢阿糖姐姐。”
林糖随意一扫, 发现她腰间坠着两个绣着金蝉的香囊, 好奇道:“这香囊一模一样,小婵系两个做什么?”
灯草暗道不好,刚要接话,白婵云淡风轻的道:“这是嫂嫂给我绣的。”
林糖面色微僵,自觉失言,忙道:“小婵也累了,你先休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外头日光渐渐变浅,天边聚起云霞,白婵目送着林糖走远才转身问乳娘:“茯苓呢?”
乳娘摇头:“少夫人走后,茯苓就不见了。”二姑娘憔悴了不少, 乳娘心疼的紧。她想到什么忙从怀里摸出几张存票递过去:“少夫人走前,将姑娘的嫁妆存在了通宝钱庄。”
白婵食指捻过薄薄的存票, 除了波动的眸光,看不出任何情绪。
乳娘担心她憋着难受, 忍不住道:“姑娘想哭就哭吧,您这样老婆子不放心。”
哭?她干嘛要哭?
嫂嫂这样万事周到的人必定没事!
她缓了片刻问道:“袁姨娘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乳娘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太子殿下前几日亲自去拿了人。
“说是袁姨娘不满侯爷娶新夫人,一直在给侯爷用砒霜和五石散,侯爷才性情大变,毒发身亡的。”
白婵蹙眉思考:那平阳侯脑袋上的窟窿谁砸的?袁姨娘既然选择下毒,就不会动手。
她思考半晌,想不出所以然,干脆不想了。
白婵坐在屋子里发呆,乳娘瞧她模样,叹气的摇头,转身往外走。半晌后茯苓从外头回来,急急忙忙朝她喊:“姑娘,不好了,听说林小公子挨家法了,被打得很惨,背上血肉模糊,床都下不了。
白婵回过神,有些讶异:“你听谁说的?”林夫人瞧着嘴硬心软,林通政也通情达理,不太像会把儿子往死里凑的。
“林府的下人都知道,林大姑娘院子的秋儿拉着奴婢说了好半天。”说得可惨可惨了。
林昭肯定是因为她才挨家法的,白婵有心想去看,但古代人注重男女大防,她又在林府,想想还是缓一缓。
日暮西沉,燕鸟归巢。
申时初,林夫人身边的丫鬟连翘亲自来请白婵去前厅用饭,白婵疑惑:“不是各自在院子里吃?”
连翘态度恭敬,软声轻笑:“回姑娘,我们林府主子都是在正厅用饭,夫人说一家人就该坐一桌。”
可关键是,她是白家的,也可以坐一桌吗?
连翘亲自来请,白婵也不好不去,让乳娘留下,带着灯草去前厅。
前厅里气氛活跃,林家人好像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招呼她坐下后,就开始布菜吃饭,席间言笑晏晏,林糖还特亲切的给她夹菜。
她环顾一圈,果然不见林昭。
她不好当人父母的面问太多,规规矩矩坐着吃饭。
饭用到一半,外头突然有丫鬟匆匆跑来,嗓门奇大:“夫人,二公子喊饿。”
林夫人剐了那丫鬟一眼,用更大的声音道:“饿什么饿,就让他饿着,不是会蹦跶,谁会心疼他,你们谁也不准被他送饭,饿他个三天三夜,吃饭!”
丫鬟再也不敢说,焉嗒嗒的又走了,白婵吃饱后起身跟着林糖一起往外走,等远离正厅,才问:“林昭他没事吧?”
俩人并肩走在青石小道上,天已经暗下来,林府开始盏灯。
“有事,这次打得可狠了,没几个月是好不了了。”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凑到白婵身边:“我让丫鬟准备了些饭菜,待会你帮我送到林昭屋子里好吗?”
白婵眼睛瞪大:“天黑了。”孤男寡女是不是不方便。
“无事,林家不太讲究这些。主要是我娘不许我和大哥给他送饭,被发现了也要家法伺候,你不同,我娘不会打你。”
说的好像有两分道理。
“那好吧。”
白婵跟着林糖往她院子走,等了会儿,林糖身边的小丫鬟提着食盒陪她一起往林昭院子里走。
几人穿过中间的小花园就到了林昭的院子,院子里灯火通明,显然人都还没睡,林昭哀嚎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听着都疼。
打成这样得上药吧,上药得脱衣裳吧。
白婵轻声问:“方便进去吗?”
小丫鬟连忙点头:“方便的,二公子肯定饿了。”
“二公子,白二姑娘来看你了。”小丫鬟喊了声。
里头立刻有小厮还开门,白婵提着步子迈进去,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屋子不大,进门摆着圆桌四个小凳子,左边朝南边是窗户,窗户边上摆了一排高脚木架子,上面摆满缩小版的木刀木剑的小玩意,一看就是少年喜欢的东西。屋子最里是床,林昭趴在上面,额角还沁着汗,脸却格外的红。
瞧见白婵来,挣扎着要起来。
白婵快走两步,急道:“不用起来。”
他单薄的中衣上隐隐沁出些血迹,看着是挺严重。
“小婵,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饭啊,不是说饿了?”
小丫鬟将食盒放下,同屋子里的小厮抬了桌子过来,又将菜一一摆到桌子上,最后拿勺子递到白婵手上,很自然的道:“白二姑娘。”
白婵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看看丫鬟,丫鬟看看她,还是林昭红着脸道:“我自己来。”
白婵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让她喂。
“还是我来吧。”不就是喂饭吗,该的。
身后的灯草正准备上前,被她旁边的小丫鬟一把扯住。她狐疑又懵懂,怎么感觉哪怪怪的。
白婵端着粥碗勺了粥,吹两下,喂到林昭嘴边,林昭耳根都红了,歪过头张口吞了。
小丫鬟拉着灯草和小厮一起退出屋子,灯草站在外头嘀咕道:“我们姑娘还在里面。”
小丫鬟宽慰她:“我们公子也在里面,不亏。”
灯草:“?”这话好像没毛病。
外头已经漆黑,屋子里人影晃荡,灯草垫着脚瞧了瞧,只见自己姑娘一勺一勺的喂,喂了大半碗才停下。
白婵瞧着快吃完的粥,轻声问:“你真不吃菜?”光喝白粥少见呐。
反正她是喝不下!
“不,不用了!”林昭眼神闪烁就是不敢看她。
白婵觉得他应该是害羞,干脆直接夹了块豆腐递到他嘴边,林昭顿了一秒,立马张口吃了。
直到把桌上的菜吃掉大半,白婵才拿桌上的帕子递给他:“擦擦。”
林昭接过听话的擦嘴。
她将桌上的碗筷都收拾好,重新放回食盒,起身道:“好好休息,我明日再给你送饭。”
林昭连忙点头,爬起来要送她。
“趴着被动。”
他又乖乖的趴着,看着她提着食盒走远。等人彻底走出院子,林夫人敲敲窗户提醒道:“别看了,眼睛都看长了。”
林昭惊讶转头,哀嚎道:“娘,你怎么在这?”然后瞧见窗户旁又露出他爹和大哥的脸,顿时脸红脖子粗,气道:“你们三个有完没完?”
三人从正门进屋,林夫人轻咳一声,朝大儿子道:“给他分析分析哪做得不对。”
林昭脸黑。
林润撩着袍摆走到床边坐定,伸手戳他的背,林昭疼得龇牙咧嘴,语气都有些不稳:“你干嘛?”
“你用的是苦肉计,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怎么行,明日她来送饭,你就喊疼,实在做不出来就掐自己一把。”
“不行,这不是骗她吗?”
林润淳淳善诱:“难道你不疼?”
林昭梗着脖子:“疼,但我能忍着。”
林润起身看向林夫人:“娘,看来打得还不够,让爹再打一顿,打到他忍不住为止。”
林通政领着林夫人往外走,林昭脸瞬间白了,差点跳起来:“你们来真的?”刚起身又被自家大哥一把摁下去,当下惨叫连连。
林润冷笑:“不长脑子就得长教训,就你那冲动的劲,多躺两天该!”
林昭趴在床上心惊胆战的等着,直到睡着,也没等来家法。
头一次林润下手也有轻重,看着流了不少血,都是些皮外伤,养几日等结痂就好了。
林家人对白婵很好,林夫人看着凶,其实也没对她怎么样。白婵很喜欢这一家人,对比平阳侯府,林家可好太多了。
平阳侯的案子出了新变故,有人看见平阳侯死的时候白向晚出现在他屋子里。
大理寺拿了白向晚问话,白向晚拒不承认,燕家又力保她。
皇后想趁机灭了太子党羽燕家,太子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袁姨娘身上,这一场命案变成两派势力的角逐。
最终太子一番获胜,白向晚安然无恙的出了大理寺,袁氏被判斩立决。
袁姨娘在牢内哭喊着要见太子殿下,原本这种事不用理会,她却说有重要事情要告知太子。
太子的人怕耽搁什么消息,禀明后,太子居然亲自来了。
大理寺的牢房还算宽敞,但牢房大多阴暗潮湿,袁姨娘才进来几日已经瘦了许多。她扒着牢门看向烛火下清明如神的太子殿下,声音满含祈求:“民妇想用个秘密和太子殿下换我腹中孩儿一条生路。”
太子站在牢门几米开外,玄衣负手而立,声音依旧犹如悲悯苍生贤人:“说来听听?”
她手抠着木栏,紧张得有些抖:“太子殿下答应民妇吗?”
太子也不恼,慢条斯理的道:“不想说,孤走了。”说完果真转身就走。
袁姨娘急了,扒着栏杆喊道:“祈妩,他是男的。”
太子停下脚步,面上依旧平静,他踱步到牢房前距袁姨娘还有两步远,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你如何知晓?”
“民妇江南瘦马出身,惯会识人寻骨,他是男的无疑。”
太子挑眉:“但他怀孕了。”天下可没男的会怀孕。
袁姨娘笃定道:“孩子是假的,苏合苑从未煎过安胎药,他体态清正皮相虽柔和,骨相内里藏锋,太子殿下仔细回忆,定能察觉出细微的不同。”
太子仔细回忆第一次见到祈妩,再到每次交锋。他行为做派确实更像男子,对白婵也超乎寻常的在意,对接近白婵的男子也有莫名的敌意。
但他进上京那会儿,林谦就远远的瞧过,确定他就是祈妩。
萧北王一儿一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若他真是男的?
太子整张脸完全笼在黑暗里,右手指尖无意识的捻着左手指骨,原本暗沉的眼眸转而兴趣非常。
袁姨娘紧张的注意他每一分表情,等了半晌试探的问道:“这个消息能换我孩子一命吗?”
“可以。”
她面上一喜,一手抚上微微凸起的小腹。
“但.....”他低头看她,袁姨娘立刻又紧张起来。
“孤想问,你为什么要杀平阳侯?”有一点想不通,就算平阳侯要娶续弦,以她得宠的程度不至于过得太差。一旦平阳侯死了,平阳侯府很容易分崩离析,对她和孩子似乎没什么好处。
阴暗的牢房内,原本狼狈憔悴的女人,眼睛里突然充满恨意,咬着后牙槽冷笑:“贱妾瘦马出身,早就看尽世态炎凉,侯爷虽对我宠爱有加,那也是基于能在我这得到□□的享受和放松。他始终轻贱我出身,明明说好只要周氏死了,他就扶我做正室,即便是个续弦,往后世人也不敢随便轻贱我。可他要娶江家的老女人,江家的老女人提出的条件却是拿掉我腹中骨肉。”
“我求侯爷,腹中说不定是女孩,不会碍着新来的主母,但侯爷不同意。侯爷正当壮年,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他本就薄情,对待周氏和自己儿女都薄情,我和没出生的孩子又算什么,我身子本就在江南楚馆和周氏的严防下垮了,腹中的骨肉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
“就算侯爷死了,侯府散了,但只要孩子出生就是侯府的子嗣,庶子也比平民强,若能生个儿子将来就能继承侯府,那样的日子还有什么不满意,所以他必须死!”
原来还有这一出,平阳侯整日打鹰却叫鹰啄了眼!
太子轻笑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冷漠至极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孩子在牢狱出生将来会怎么样?母亲杀人,父亲早死,监狱视为不祥,就算你想保他,他长大成人会不会怨恨你,也许还不如现在死了,再投个好胎!”
袁姨娘瞳孔遽然紧缩,里面全是慌张与惊惧:“你,你想反悔?”
太子摇头,“不,孤只是给你一个建议,若是你还坚持要生下来,孤会安排。”
袁姨娘毫不犹豫,往后蹭两步,朝着牢门外的太子深深一拜,声音里已经含了哽咽:“贱妾坚持。”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他就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宝贝,无论如何她都会生下他,让他看看这个世界。
似乎是觉得无趣,太子勾唇叹气,漫不经心的往外走。袁姨娘一直跪着,等完全听不到半点脚步声才起身,抚摸着肚子,眉目安详又温柔:“孩子,你放心,你会没事的,若是他骗娘,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四月的天已是一片湛蓝,太子走出大理寺眯着眼看向暖阳,丝丝缕缕的光笼在他身上,他深吸一口气,笑道:“也是时候去见见阿婵表妹了。”
说来,阿婵表妹可真是个宝贝呀,不过半年她厌恶的人全死绝了。若是将她放身边,自己厌恶的人会不会也死绝了?
一想到这,太子面上越发愉悦。连下台阶的步子都轻快许多,待到上了马车,吩咐小太监道:“去林通政府上。”
林通政这会儿并不在府上,接见太子的是林夫人,林夫人听他说明来意,神色淡定的一匹,客客气气的:“朝堂内外素来都知道太子殿下最是宽厚体贴,殿下想接回白二姑娘我们自然不会阻挠,但若是她自己不愿意,也希望太子殿下别为难一个孤女才好。”
这是用名声压他!
太子坐在上座,轻笑点头:“这是自然。”
林夫人也回以一笑,吩咐丫鬟:“让大姑娘去请白二姑娘出来,就说太子殿下来了。”
俩人坐在前厅等了会儿,不多时丫鬟匆匆来报:“白二姑娘说自己不舒服,不想见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回去。”
林夫人状似不悦:“她真这么说的?”
丫鬟小心的点头。
林夫人又转向太子,面上一团和气:“太子殿下,小姑娘不懂事,家中突缝变故不想见外人也正常,您千万别和她计较,要不您先回去,民妇有空再劝劝她?”笑话,墙角还没挖动,怎么能让太子把人带回去。
太子放下茶盏,谢绝她的好意,起身:“既然她不愿意出来,那孤进去见她好了。”
林夫人立马跟着站起来,犹疑道:“这样不好吧,那毕竟是内宅。”
“没什么不好,她本就是孤的良娣,况且在平阳侯府孤也时常出入她住处。”
林夫人面上不显,心里却暗骂:什么人,跑到她这来宣誓主权,若真心喜欢她,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斩首?
“连翘,带太子殿下去白二姑娘那。”
“是,夫人。”连翘从林夫人身后走出,在前头给太子引路。
林府是一座两进两出的院子,从正厅出来,就是长长的青石小道,小道两边花影扶疏,香气扑鼻,小道尽头连着一座宫门,宫门后是一座圆形小花园,小花园的三面尽头都是院子。
白婵和林糖都住在西院。
连翘到了院子外避到一旁,让太子先行。太子一身月白色云纹长袍,头束白玉冠,通身散发着沉稳儒雅的贵气,他撩开袍摆,迈进拱门。
迈脚的一瞬间,头顶阴影一闪,有东西朝他袭来,他迅速往前窜。然而下一刻一盆冷水迎面泼来,淋得他满头,满脸,满身都是,艳红的花瓣黏在他发梢要落不落,最终还是被顺流而下的水滴给带了下来。
暖风吹过,他却莫名的打了个寒战。
他身后,一个盛满水的木盆摔得四分五裂,还在不停的淌水。
方才还风流俊雅的太子殿下,瞬间成了狼狈不堪的落汤鸡。
跟在太子身后的小太监尖叫着护在他身边,朝院子里警惕的扫视一圈,然后看到站在院子里还端着木盆一脸笑意的白婵。
小太监要骂出口的话瞬间成了结巴:“你..你...大胆!”
白婵把木盆交给身后的灯草,状似惊讶的上前:“呀,太子表哥,不是说让您别来了吗?您怎么还来了,身上全湿了,这可如是好。”
太子抹了把脸,依旧维持着温润的表情,声音却明显压低:“阿婵表妹不是说不舒服?”
白婵点头:“是啊,头有些疼,身子也觉得重,就让乳娘烧了些水泡脚,本来想用洗脚水浇花的,您恰巧来了!”
小太监嘴巴张大,不可思议的瞪着白婵,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洗...洗...”
“洗脚水!”白婵帮他补全。
太子脸瞬间黑了,盯着白婵的含笑的杏眼问:“阿婵表妹这是在生孤的气?还是在怪孤?”
白婵依旧眉眼带笑,只是眸光已经冷下来,“我不明白太子表哥在说什么,太子表哥做错什么了吗?”
太子眯着眼打量她,半晌后弹开身上的水珠,好似浑不在意她方才的作为,无奈道:“阿婵,你嫂嫂的事真是意外,我本就将你救出去了,是他一意孤行去劫法场,官兵若是不围剿他,皇家颜面何存?况且若是他束手就擒,父皇说不定能看在他是萧北王唯一遗孤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说得好听,就是因为嫂嫂是萧北王遗孤才想斩草除根吧!
白婵脸上的笑也收了:“那你为何不告诉嫂嫂我在东宫,又为何亲自带人追击,明明已经将我们逼入绝境又为何要放箭?”

太子不慌不忙解释:“偷换死囚, 即便我是太子也是重罪,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带人追击是怕其他人没轻没重伤了你们, 下令放箭的刑部侍郎,我已将他革职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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