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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我嫁了全厂最牛糙汉by落幕有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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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江连连点头:“是是是!三姐可用功了,她说她瞧不上厂里的初中,想去县城一中上学。妈……你瞧,她都还强迫我读书,说以后让我也去……”他这番话可是丝毫不掺假,他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非要舍近求远上县一中。
邹淑梅睨了孙珊一眼,有些诧异:“真的?”
“嗯!我是要上县城一中的。咱糖厂虽然学校也还行,但我听白南州说了,他们学校的老师都是从大城市过来支边的,那见识和学识都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妈,我听广播说,过不了几年可能就要恢复高考了。我……”孙珊坚定了信念,继续说道,“我想考大学!”
这回,不仅邹淑梅对她刮目相看,连着孙江都震惊地侧着脸瞧他,面上一片崇拜之情。大学哎——那对于孙江这个小学渣来说,真就只敢在梦里做一做,平时连着想都不敢多想一丝。他姐果然是女中豪杰,竟然想当他们老孙家第一个大学生!
虽然孙国良是个大老粗,但邹淑梅从小是在私塾先生教育下长大的。再看邹家兄弟,个个都是人中龙杰。在读书方面,她的教育理念和孙国良的完全不同。她希望子女多读书,这样才能看到更广的世界。而孙国良嘛,思想保守老旧,觉得没文化能用力气干活也能赚钱。
“既然这样,那你好好看书吧。”邹淑梅瞬间缓和了语气,又瞪了一眼不成器的孙江,“你跟着你三姐好好学学,别整天尽想着玩!”
“知道了……”在邹淑梅带上房门前,孙江弱弱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传出……
等到“咚咚”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又听见大门关合的声响,姐弟俩终于集体吁了口气。
孙江瘫倒在孙珊的下铺上,浑身精疲力尽,甩了甩腿,他抱怨道:“妈咋喜欢偷听人说话啦?”
孙珊白了他一眼:“那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听——”
“姐!”孙江有些愤怒地挥了挥拳头,小声嚷嚷,“你要搞明白,咱俩才是一伙的!我这刚刚帮你度过了老妈的盘查,你就落井下石,不兴你这样的啊!”
孙珊见他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样子,手指握掌成拳在半空中对着空气挥舞,“扑哧”笑了起来:“那你要我怎么谢你?”她调皮地问道。
提到谢礼,孙江顿时来劲了。他哧溜从床上跳起来,飞快地蹿到孙珊面前,腻腻歪歪地蹭着她的肩膀说道:“谢就不必了。姐,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去找常山的麻烦?”
“不是——”孙珊否认。
可是孙江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他对自己姐姐还是挺有认知的,越是矢口否认越是心里卯着大主意,所以他继续死缠烂打:“我才不相信你呢!你要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南哥和珣哥……”一说完,跳下凳子就想往外跑。
“说没有就是没有,你问谁都没用。”孙江的手都搭在门上那么久了,丝毫没有拉门的动作,这就是在狐假虎威套着孙珊的话。孙珊可不会上当,瞟了一眼无情地回答。
这下又把孙江气得直跺脚。过了片刻,他拍了拍额头,偷偷地捂住咧开的嘴。不说是吧?那他就偷偷跟着呗……
翌日上午,白南州和李珣准时等在了秘密基地。
看着手长脚长的李珣,白南州默默地对比了下自己肥壮的四肢,顿时有些自卑。昨天夜里,他爸跟他妈又是狠狠地吵了一架。也不知道是为啥,吵着吵着就开始进行人身攻击了。连带着白南州都没逃得过,被母亲归类为父亲一帮狠狠地骂了一顿。
“你在副厂长的位置上乐呵得不行,你看看人家老李!多少年前就是正厂长的位置了!早知道……早知道……”白妈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地抹起眼泪。
白厂长冷笑了一声,说出了她的心声:“早知道你那时就选老李了是不是?”
站在一旁的白南州心里一惊,飞速地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是!我那时候就应该选老李!我跟美分两人,从小就被拿来比较。现在她在糖厂呼风唤雨,见了她都得尊称一声‘厂长夫人’!可我呢?你名头上是水泥厂的副厂长,可连个房子都没分到,住的还是用我的名额分的房子。你说我丢不丢人!”白妈妈哭诉着。
她这番话让白厂长脸立刻阴沉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竟不知道,你这么的虚荣……”
白厂长向来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也从不说重话。但此刻他心中满是失望,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想再跟妻子多言。
“爸,妈她不是那个意思……”阳台上,白南州看着抽闷烟的父亲,喃喃地开口。
白厂长一口气把剩下的烟尾巴吸完,这才回头看着儿子。不知不觉间,孩子都这么长这么大了。他心疼地拍了拍白南州的肩膀说道:“你的日子也很难过吧?”
“没……”
白厂长制止他的话:“别替你妈辩解了。她能在我面前说这番话,平时肯定没少在你们面前说。你……长得最像我,肯定要受到牵连。”
白南州不自觉地就抿住了唇。白家跟李家,明明就是没有太多交集的两个家庭,却生生这么被联系到了一起。原本他是怨恨的,不论是母亲还是李珣,这两个人都好像是他人生中的魔鬼一样。
但现在,有一个人把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让他能够正视自己,也正确地看待他跟李珣之间的问题。
说到底,这也就是脑袋空空,绣花枕头一包草的木讷小子。
“瞧啥呢!我脸上有脏东西?”嘴里嚼着狗尾巴草,李珣伸手在白南州面前摇晃着……

“妈?妈?”孙珊朝着屋里头喊了半天,没人答应。她不放心地又各个房间寻了一遍,整个家里除了她跟孙梨之外,没有任何人。
孙梨从房里探出脑袋,问道:“你也要出去吗?”
“昂,我约了人去甘蔗地玩。”
孙梨看了一眼刚翻开两页的书,咬了咬嘴唇,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道:“妹,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怕她不答应,又说道,“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孙珊思想斗争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成!你跟我一起去吧。”
走到半路,孙珊才说了即将要去县城的事情。孙梨停住脚步,看着她愣出了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道:“就、就咱们俩吗?”
“还有白南州和李珣,这两人你都认识不是?”孙梨的性子比较软,是个典型的江南姑娘,平时说话就细声细气的,胆子还有点小。要是孙珊把等会要去做的事情完完全全跟她说明白,她指定脚都得软了。
孙梨在脑海里思索了下,回答:“白南州是水泥厂白厂长的儿子,李珣……不就是三妹你打的那个人?你咋跟他混到一起了?你不怕他揍你?”这两人跟孙梨同岁所以印象深刻,特别是李珣,家里头的关系不说,这跟三妹也算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吧?
孙珊挥了挥手,浅浅一笑,挽住孙梨的胳膊拖着她往前走:“二姐,这不都是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嘛,过了那一茬不就又好了嘛!快走快走,别让人家等急了——”
甘蔗垛前,白南州跟李珣面对着面,眼瞪着眼。
李珣揉了揉睁得时间过长酸涩的眼睛,吧唧了两下嘴,有点不耐烦地问:“孙珊咋还不来?小白你看看时间,是不是过了……”
白南州有块手表,是过生日的时候他远在羊城的叔叔寄过来的,不是重要场合他都不会戴在手上,就怕磕了碰了弄坏了心疼。尤其是上学的时候——
白南州悄悄地瞟了一眼挥着手赶蝇虫的李珣。要说学校里最要防的就是他!
“还有五分钟,应该快来了……”手指推着表盘往衣服袖子里藏了藏,白南州回答道。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走来两道纤细的身影——
他刚想叫她们,李珣好死不死又在旁边开口了:“不说好就咱们三人去的吗?咋又带了个丫头过来?”
糖厂到县城的距离不算远,走路的话勉强也就二十来分钟。这一路上,李珣的话匣子就没停过,一会儿说县城他熟悉得不得了,一会儿又说自个儿的小弟在哪条街上是街霸。听得白南州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直摇头。
孙梨在后头拉了拉孙珊的胳膊,小声地说道:“能不能让他闭上嘴啊?我耳朵都疼死了——”
孙珊忍着笑悄悄跟她咬耳朵:“二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吹牛逼!你瞧,不管哪个年级段的雄性动物对这项活动都是乐此不疲……”
听得孙梨连连点头,不停地附和她:“就是,就是。”
而就走在她们旁边的白南州真的无力地想对天翻白眼。咋一棍子打死一片人呢?他就不喜欢吹牛逼啊——为了树立男性同胞在女孩子心中的形象,小白同学觉得无法再这么隐忍下去了,几个箭步上前,一下子跳到了李珣的背上,两只手紧紧地捂住他的嘴……
“扑——”纵然人高马大也抵挡不住突如其来的巨力袭击,李珣脚底一个打滑,瞬间吃了个狗吃屎。要不是嘴上那一双手,恐怕此刻的他,吐都吐不完口中的泥巴……
寡妇阿乔这下是完全能确定,家里遭贼了!
“我的钱!我的金子!”她看着整整缩了一半水的布袋,浑身一软跌坐在地上,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好半晌又咬着牙骂了起来:“哪个天煞地做的好事!要是被老娘逮到,非要剁了他的爪子不可!”
抹了把泪,她把布袋里的东西全部抖出来,开始仔细地清点起来。这一数完,心又疼起来了,拍了大腿叫道:“这可是我的血汗钱啊——”原本还有一千多块的现金,现在就剩了寥寥的五百来块,少了一半不说,连她的金戒指、金耳环都不见了!这可是黄辣辣的金子啊!
她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把眼泪就往大门口冲,嘴里念叨着:“报官!我要让警察把那该死的小偷抓去枪毙……”
这才刚拉开门,就跟差点跟人撞了头。
孙珊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在白南州的搀扶下稳住了身形。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倒在门板上的女人。她眼眶发红,脸上还带着没擦干的泪痕,头发凌乱,神色很是慌张。
孙珊的视线转向她手里紧紧攥着的一个黑色布袋,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阿乔被门板的力量冲撞了一下,还有些晕乎着没回过神来。好不容易把目光对向来人,见是两个陌生的半大孩子,顿时不悦起来:“你俩干啥呢!咋随便就往人家里来?”
孙珊站稳身子,朝前走了两步,露出笑容看着她,礼貌地问道:“请问,这是乔阿姨的家里吗?”
阿乔眯起眼,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警惕地反问:“你是谁?我不可不记得我有这么大的外甥女……”
孙珊扭头看向白南州,见他不着痕迹地点点头。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阿乔了。
“乔阿姨您好,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孙珊,住在东乡第一糖厂。初次见面有些冒昧,但是我来找您,是为了我姐姐……”小姑娘口齿伶俐地说道。
阿乔蹙了蹙眉,抓着门边缓缓站直身体。女人姣好的曲线在这一刻一览无遗,连着孙珊都看得有些呆愣。她长相本就中等偏上,傲人的身材更是让她透露出成熟女人的韵味。
难怪……常山要忍不住……
“我不认识什么姓孙的,你怕是找错人了吧?我这会儿有事,可没工夫跟你多耗时间!小孩——你赶紧走吧!”阿乔翻遍脑海也想不起来姓孙的人家,这会儿她着急去报案,当即就下了逐客令。
孙珊依然还是那副宠辱不惊平平淡淡的样子,只是眼神瞟了一眼寡妇家对面紧紧掩住的大门,嘴唇稍稍上扬,泛出了个讽刺的笑意。
“乔阿姨,我姐姐的名字叫孙霞,可能您也并不熟悉。但有一个人您肯定认识,那就是我未来的姐夫——常山!”
阿乔套着门锁的手瞬间顿住,整个人僵直在了原地。她霍然抬脸,眦目欲裂地问道:“你说什么?谁是你姐夫?!”

此地虽然是县城,但阿乔家的房子还是老式的一进院。绕过大门后不算宽阔的天井,才能进入里屋。屋子倒是有几间,大概是因为寡妇的缘故,怕人住得多了说闲话。也可能是阿乔不算太缺钱,就那么空着放些杂物。
孙珊跟着阿乔进了屋,默默地打量着情况。这就是七十年代一个很普通的农民家的房子,还没有职工楼的一半先进,好在寡妇的手脚利落,收拾得妥妥当当。一眼看去,倒也算是个干净人家。
“坐。”阿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指着长板凳说道。
孙珊摸了摸鼻子,拉着白南州一同坐下。就这么面对面的,气氛极度尴尬。
阿乔的心脏一突一突的,小姑娘乍一出口的那番话确实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好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但后来一想,这孙霞……莫不是水泥厂的漂亮姑娘?她心放了半截。常山说过,他对那个姑娘只是表面功夫。
但这回人家家里人都找上门来了,阿乔隐约也觉得,可能事情的真相并不像常山说的那么简单。眼下时间还早,她倒也不急着去派出所了,只想弄明白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猫腻,也好让自己真正安心。
她脸上的情绪波动有些明显,被孙珊尽收眼底,小姑娘瞬间就露出了几分同情的眼光。
“你说常山是你姐夫?”琢磨了半天,阿乔终于忍不住开口。
孙珊装作天真烂漫地朝着她笑:“对啊!常大哥前些日子都来我家吃饭了!乔阿姨,常大哥没跟您说吗?”
阿乔放在桌上的手一瞬间收紧,眸子里尽是不可思议。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起来,嘴唇动了又动,勉强才开口:“他……他没跟我说过。”
“乔阿姨,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您打听一下常山大哥的。他为人咋样啊?是不是跟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孙珊知道她已经起了疑心,一连几个问题接着问,见她咬着唇不回答,又笑了,“您这不是住他对面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了解肯定多嘛……”
“这……这我还真不清楚。”阿乔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她的手慢慢从桌面上滑下落到大腿上,指尖掐进掌心中,已经开始起疑。
孙珊瞟了桌下一眼,决定来个狠的:“不能吧乔阿姨!我哥哥在县里头上学,他可是听说您跟常大哥的关系不一般啊……”这个“啊”字,尾音拖得老长,颇有一副了然于胸的掌控感。
阿乔猛然抬头,这小姑娘的脸上依然笑容满满,可幽深的眼底又带着说不清的揶揄。被这样的目光看着,阿乔觉得自己好像无所遁形,整个人被扒光了置于阳光底下一样……
她连忙开口斥责她:“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我可是个寡妇,咋能跟别的男人有关系呢!”
“乔阿姨您别生气,我这不是也是听别人说的嘛!”白南州适时地开口,他本就长了一张娃娃脸,又肥嘟嘟的,看着就不是精明的人,说话的时候又笑呵呵的,给人一副憨厚的样子。
阿乔的表情顿时柔和了几许,但两人上门说的这些个事儿又让她着实尴尬。她只能答非所谓地说着:“对门住了好几个人呢,我咋知道你说的哪个!”
“就高高壮壮浓眉大眼,长得最俊的那个!”孙珊连忙给她描述,“他可疼我姐了,前段日子还送了我姐好些礼物,还有一件的确良的白衬衫呢!可把我姐美坏了!”
“什么?的确良衬衫!”阿乔尖叫了一声,再也忍耐不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骂道,“用老娘的钱泡妞,真是能耐了!”
这会儿她要再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常山前脚从她这儿拿走了两百块钱,后脚就送人姑娘礼物。说什么打点领导、安排工作想必都是他说的谎话,这也就算了,他……他竟然还拿小宝上学的事情欺骗她!
想到这里,阿乔再也忍不住委屈,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下可咋办?”白南州看着不停流眼泪的阿乔,推了推孙珊。
孙珊摇了摇头,凑到他耳边说话:“让她哭吧。”能哭还代表不够伤心,想来阿乔对常山也还没有完全的信任,此刻哭的大概率是自己拿出去的钱财。
不得不说,孙珊的确猜中了阿乔的心思。她对常山的感情有些复杂,她儒慕英俊有文化的他,这跟以前的丈夫完全是两个人。常山会说情话,会哄她,那……那事儿上也很厉害,阿乔觉得自己一定是爱他的。
可一听到他是骗她的钱,好感瞬间就变成了恨意。这样的男人,哪里能及得上她死去的丈夫一分?
这爱与恨的反复交错,让阿乔不知所措只能用哭泣来掩盖自己的情绪……
“你、你家大姐,真的跟常山谈婚论嫁了?”抽咽间,阿乔还不忘记确定两人的关系。
“这不还没来得及嘛!乔阿姨,实话跟您说吧,我爸妈……他们还没瞧得上常大哥。”
阿乔的哭声瞬间停住,疑惑地抬眼看她:“为啥?”
“这……不大好说。”
阿乔瞪她:“你都找上门来了,还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非要我把话挑明了不成?”孙家兄妹找到她,难道真想跟她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他们压根就是知道了常山跟自己的关系,过来给她下马威的!
孙珊讪讪一笑,对着阿乔竖了大拇指。又站起来往屋外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后才重新走了回来,坐到阿乔的旁边,神神秘秘地说道:“乔阿姨,我爸妈让人上申城打听去了。这常山……”
她附在阿乔耳朵边,把情况说了个大概。这越听,阿乔的心越沉,等到孙珊说完,她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了。
冷笑一声,她喝道:“好啊,好啊!果真是欺负到我们孤儿寡母头上来了——”
就在这时,大门被一把推开。小宝乐呵呵地一蹦一跳跨进门栏,又熟练地掩上大门。
“妈,我回来了!”他压根没发现屋子多了两个人,只是嚎着嗓子叫了一句。
孙珊眼尖地发现,在他的嘴角残留了星星点点的白色糖晶粒,以及一小块的褐色物体。她装作惊喜的样子问小宝:“小朋友,你是吃饼干了吗?”
小宝眼睛一亮:“你咋知道?你也吃过?”
孙珊摇摇头,有些可惜地说道:“我以前吃过,可那东西太贵了,哪里是能经常吃的呢……”
“那可不!一袋饼干抵我妈一只金耳环呢——”小宝挺起胸膛,露出骄傲的神色,“我可是吃了好几天了呢!”
就在他说话的一瞬间,孙珊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阿乔一把拉住小宝,直接一巴掌扇到了儿子的脸上,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咋知道金耳环?说——是不是你偷的?”
小宝被她凶神恶煞的神情吓得不轻,眼神都愣愣地没了神采。没过两秒钟,“哇——”地哭了起来。
阿乔眼眶发红,见儿子又是只知道哭,气得直哆嗦:“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要去找鸡毛掸子。
“不……不要打我……”小宝捂着屁股就想往外跑,过门槛的时候没留神,一个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嘴巴重重地磕在地上,顿时鲜红一片。
这下阿乔也吓傻了,手上的东西一扔,急匆匆地就去抱他,心疼的眼泪都掉了出来:“小宝,小宝,你没事吧?别吓妈妈……”
眼看着血水不断地从小宝的鼻子嘴里流出来,阿乔一下子没了主意。还是孙珊大声提醒她:“乔阿姨,快上卫生院!”
“对对,卫生院,卫生院。”阿乔这才恍然大悟,喃喃自语着抱着儿子往外冲去——
有惊无险。
卫生院的医生乍一看到满身是血的小孩也吓了一跳,仔细一检查,这是把鼻梁摔裂了。好在只是伤势不算太重,好好养着也就行了。就是那断了一节的大门牙看着有些搞笑,说起话来还有点漏风……
“隔两天来换次药,回家好好看着他,别再调皮捣蛋了。”医生看着缩在阿乔怀里蔫蔫的小宝,嘱咐道。
阿乔这会儿心还掉着,生怕儿子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子,不放心地问:“这真没事儿吗?这鼻子以后会不会歪了?”
一听鼻子要歪,小宝也不淡定了,挣扎着就要从母亲怀里出来,小嘴瘪瘪的又想哭了。
“你再哭下午,我可不能保证以后鼻子歪不歪咯!”这孩子从进卫生院的大门开始那洪亮的哭声就没停过,不知道还以为出了啥事呢。医生也被他吵得不行,这会儿眼见着金豆子又要掉下来,随即出口吓唬他。
果然,小宝顿时安静了下来。只用两只不算大的黑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医生。
“养好了基本没啥大问题,小孩子本来就还在长身体的阶段,骨骼都还没成型。不过就算好了,这受过伤的地方也还要好好保护,避免二次伤害导致的永久创伤……”
专业术语让阿乔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医生说没事让她松了口气。搂着小宝的手紧了紧,她道着谢。
卫生院外,白南州和孙珊排排靠在电线杆上,眼睛紧盯着卫生院的大门。这人来人往的,有的人不免好奇地投上两眼,却被孙珊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白南州被她小心眼的动作逗笑,好心地解释:“估摸是好奇了。”
孙珊撇撇嘴不说话,好奇不会偷偷看啊?好像她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就差拿个八倍放大镜来研究了。
白南州还想说些什么,孙珊一下子直起了身子,迈开大步就往前走去——是阿乔抱着小宝出来了。
“没事儿吧?”孙珊左看右看,把小宝盯着脸蛋儿发红,羞涩地伏进母亲的肩窝里。
阿乔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大事。”纠结了片刻,倒是认真地看了孙珊一眼,说道,“你说的事儿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儿等小宝好了再商量。”
“可是——”这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孙珊的目的还没达到呢,哪有现在就打道回府的理?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又僵持着,谁都不愿意先让开。
“妈——”这种气氛让小宝也有些不自在,拍了拍阿乔的肩,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我、我想吃糖。”
阿乔瞪了他一眼:“牙都没有了,还想着吃糖!你这张嘴咋这么馋呢!”
孙珊眼睛一亮,瞬间从口袋里摸出两粒包装精美的水果糖,在小宝的眼前晃了晃。小宝的脑袋顺着她的手势从左到右,眼睛盯着糖粒眨都不敢眨一眼,小舌头伸出来绕着嘴唇舔了老大一圈,恨不得立刻就吃到嘴里。
他大声而且霸道地说道:“给我!”
哪知道孙珊手掌一合,重新包住糖果又塞回了口袋里。她笑眯眯地挑起眉毛,对着小宝做鬼脸:“想吃吗?”
小宝仄仄点头:“想,想死了!”
“那你告诉姐姐,妈妈的金耳环是不是你偷拿的?”孙珊瞧了瞧四周,人群都离得比较远,而白南州也识趣地在不远处放风,替她察看这周围的情况。
小宝吸着手指,不说话,明显内心是在挣扎中。
孙珊继续掏出糖果放到他面前,诱惑道:“这些糖都是给诚实的小朋友吃的,如果小朋友说谎话,不仅吃不到糖,鼻子还会变得又长又歪——”
一说到“鼻子”,小宝的神情就带上了恐惧,他一把捂住口鼻,闷闷地回答:“我、我不要鼻子变歪!”
刚才医生的那番话在小宝心里其实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也是孙珊误打误撞提到了他的痛处,他连忙又说:“是、是常爸让我拿的。他、他说妈妈藏了很多钱,让我用钥匙从箱子里拿出来,这样、这样他就能给我买好吃的……”
“那你拿了多少记得吗?”
小宝歪着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不记得了,有时候常爸要一张一张的钞票,有时候又说不够,让我拿妈妈的耳环戒指……”
这大日头下,阿乔听着儿子的话只觉得浑身发冷,后背上的虚汗一阵一阵地冒出来,不多时,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要往旁边栽过去……
“乔阿姨!”孙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用身体挡住她蹿倒的身体,又大声喊着白南州,“小白快来帮忙!”
迷迷糊糊间,阿乔只看见两张年轻的脸庞上满是焦急之色。再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臂窝里睡着正在流口水的小宝,她勉强抬起另一只手,上头却贴着一块白色的胶布。
帘子外,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二姐、李珣,你们回去把我妈叫来。”

邹淑梅看着病床上女人的,面色苍白得连嘴唇都失了颜色,疲惫地用手臂遮住双眼,默默地流着眼泪。
“大妹子,你……”来的路上孙梨说得模模糊糊的,她还以为是孙珊又闯祸了,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小宝被孙珊用着糖果吸引出去玩了,病房里就剩下邹淑梅和阿乔。阿乔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是不是特别傻?”半晌后,她沙哑着声音开口,手已经从眼皮上放下,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邹淑梅。
谁能知道,她竟然怀孕了!她前一秒对着常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可下一刻老天爷竟然给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你准备咋办?”邹淑梅看着她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讷讷地问着她下一步的打算。
阿乔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面上即刻凶狠了起来。她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之快吓了邹淑梅一跳,随即握住了她的手,恳求道:“大姐,我知道您是孙霞的母亲,你行行好,让你女儿把常山让给我吧!”
邹淑梅本来就没打算让孙霞跟常山在一起,只是她这番转变着实让人觉得蹊跷,她没敢贸然答应,小心翼翼地套着阿乔的话:“大妹子,你真打算跟常山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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