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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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就不是,你吼什么?!”姜颂禾护住自己的耳朵,紧跟着咆哮道,“谁让你这么多年都不回来!”
 “我要加班,还要值班!哪有时间回来。”姜酩野一声比一声大。
 姜颂禾还想说什么工作过年都能不着回家?
 结果一想到他是刑警,瞬间闭嘴了。
 毕竟这种节假日加班查案的情况,她还没毕业就经历过了。
 经历过刚才的一番闹剧,办公室好不容易消停下来。
 姜酩野和林建刚并排坐在一个联排桌子上。
 桌面上垫满了废旧报纸,报纸上面则摆着一盆用陶瓷盆盛着的饺子。
 “师娘,你做的饺子真好吃。”林建刚嘴里的饺子还没咽下去就夸赞道。
 “好吃就多吃点,”邱滢从包裹里拿出一瓶醋给俩人倒上,“沾点醋更好吃。”
 “谢师娘。”林建刚笑着夸道。
 全程都是林建刚说话,姜酩野闷头吃着。
 “警局就你们两个人啊,其他人呢。”看着空荡荡的警局办公室,邱滢问。
 “走访去了,”姜酩野一边快速扒拉着饺子吃着,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案发现场在学校,需要走访的人很多。”
 “对,我也刚走访回来。”林建刚笑着说,“也是我命好,一回来就赶上了顿饺子。”
 邱滢心疼地说:“你们当刑警的真是辛苦。”
 “早就习惯了。”姜酩野夹了块腊八蒜,淡淡道。
 “对了,案发现场就在颂禾的学校啊对吧。”林建刚冷不丁提了一嘴。
 突然被提到,正在自己碗里用筷子戳饺子的姜颂禾提了提神,应声道:“嗯。”
 “案发现场当时就在我们教学楼后面,我是亲眼看着她掉下去的。”姜颂禾如实回答。
 林建刚问:“那案发前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姜颂禾一边认真地回想着一边喃喃道:“不对劲的地方?”
 “对,你觉得很奇怪的地方,比如什么人,或者什么声音……”林建刚继续深问道。
 “奇……怪的……人?”姜颂禾余光瞄着正在门头干饭的姜酩野。
 似是感受到她“刻意栽赃”的目光,咬着腊八蒜的姜酩野抬头回视着她。
 他空出一只手,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道横线。
 无声中像是在说:你要是敢栽赃我,我杀了你。
 姜颂禾丝毫不畏惧,她快速指着姜酩野道:“他。”
 林建刚和邱滢的目光齐齐看过去。
 姜颂禾继续道:“我亲眼看到,尸体一掉下去,他就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还擅自挪动尸体。”
 “你怎么会凑巧在禾禾的学校?”邱滢冷不丁问道。
 “我……”姜酩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学校请家长,不是你让他去的吗?”姜颂禾从椅子上跳下来,激动地抢话道。
 “没有啊,我都不知道他今天回来,”邱滢疑惑道,“下午我是让你爸下班的时候过去的啊。”
 姜万湫可不像是那种喜欢把事情推给别人的人。
 一定是她这个多年不见的“哥哥”为了亲眼看到她在学校挨训,主动请缨去的。
 姜颂禾怨气冲天地瞅着自己正对面的姜酩野。
 他怎么一天天的这么闲?
 “看什么看,吃你的饺子,”姜酩野敲了几下姜颂禾面前的小碗,“吃完赶紧回家写作业,别整天来警局晃悠。”
 “在家不好好吃饭,非得来警局吃,是不是伴着尸体的味道,更好吃啊。”
 “刚回来就欺负你妹,。”邱滢顺手拍了下姜酩野的肩膀,“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妈,我没欺负她。”姜酩野还觉得自己委屈。
 “就是,别欺负我。”姜颂禾附和道。
 姜酩野抬手冲她比了个要打人的手势。
 姜颂禾也不甘示弱,她站起身子,刚准备挥拳回击他,就被邱滢一个“反手捞”打断了。
 “酩野,”门外顾枳聿风风火火地推门走进来,“有新发现。”
 他话音刚落,便看见了屋内正在吃着饭的四个人,他淡淡地笑着说:“吃饺子怎么也不叫上我啊。”
 “顾队你回来了?”林建刚嘴撑得鼓囊囊地道。
 “你们要忙工作啊,我们先回避一下吧。”说着邱滢拎起姜颂禾的手腕就要离开。
 “没什么大事,你们在这儿就行,”说完,姜酩野转身又冲门口的顾枳聿道,“有什么发现赶紧说。”
 “先让我吃口饺子,饿死我了。”顾枳聿快步走进办公室,他伸手拎起一个饺子塞口里。
 “洗手了吗?”姜酩野嫌弃道。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顾枳聿大大咧咧地坐到姜酩野旁边,故作神秘地说,“我今天晚上领着小胡他们去学校进行搜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你发现了沾着死者血液的刀了?”姜颂禾快速回答。
 “聪明啊,那你说说是什么样的刀?”顾枳聿引导着姜颂禾说。
 “刀身差不多这么长,”姜颂禾伸出两只指头比划着,“应该是把尖头水果刀。”
 “哟,小妹妹猜得还挺准。”顾枳聿随口夸了句,“你哥哥和你说的?”
 姜颂禾摇摇头,骄傲道:“我自己猜的。”
 “可以啊,”顾枳聿用胳膊肘戳了旁边的姜酩野一下,“你家这是又要出一个刑侦天才?”
 姜酩野看着姜颂禾,一副暗爽又欠揍的样子:“她数学考六分,警校都考不上。”
 “你少看不起人,下次我考个班级第一给你看看。”姜颂禾忿愤道。
 “行啊,我等着。”姜酩野道。
 眼看着这兄妹俩又要打起来了,顾枳聿转移话题道:“那你要不要猜猜,我们是在哪里发现凶器的?”
 “楼顶?”林建刚天真地猜了个地方。
 “不是,”顾枳聿说,“我们是在校长办公室的垃圾桶里发现的,并且把手上的指纹和刀身上的血迹清晰可见。我已经移交技术科处理了,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就能有结果。”
 “凶器怎么会出现在校长的办公室?”
 林建刚问出了姜颂禾的疑惑。
 凶器怎么会出现在校长的办公室?
 姜颂禾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白天遇到的那位长相略有些斯文气的校长。
 照理说,学校是他的地盘,不管凶手是不是他,他总会第一个被怀疑。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执意在学校里杀人呢。
 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他刻意闹大这件事情,是为了掩盖另一件更大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么凶器为什么会在他的办公室里呆这么长时间?”姜酩野细想了会儿,才缓缓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总不能是等着我们警方发现吧。”
 “你是怀疑有人栽赃?”顾枳聿问。
 “不确定,但尚且存疑,”姜酩野停住筷子道,“人带*警局来了吗?”
 “没有,”顾枳聿说,“我们的人在他家门口蹲了几个小时,没蹲到人。”
 “他没回家?”姜酩野蹙眉问。
 “大概率是。”道。
 “我俩的转岗流程没走完,先别给其他同事添麻烦了,这次案子我们做后勤。”姜酩野道。
 “行。”顾枳聿应下。
 “还有,行动保密,让蹲守的同事掩好自己,不要打草惊蛇,”姜酩野安排道,“明天让他们再去学校走一趟。”
 “姜队,明天我去趟学校吧,”林建刚联系道,“明天学校开学,我还可以去维持秩序。”
 姜酩野蹙眉,不悦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这么早开学?”
 林建刚:“学校方面说,明天是学生的体检日,请的医生都是从省立医院调来的,不方便爽约。”
 “行,明天你先带几个人去着,我和枳聿走完转岗流程就去帮你们。”姜酩野道。
 “没问题姜队。”
 林建刚刚应完,姜酩野就瞅到姜颂禾的眼睛嘀哩咕噜地转动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妈,你看我妹。”姜酩野欠揍地喊了一声。
 所有人整齐地顺着姜酩野的目光看过去。
 感受到不对的姜颂禾立马收回心思,她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八齿微笑:“你们在看什么呢。”
 姜酩野虚假地扯了下嘴角,不留情面地说——
 “在看你这小狐狸又打算作什么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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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颂禾的脸当场垮了下去,要不是这里人多,她真想敲开姜酩野的脑壳狠狠问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酩野,今晚要加班到几点?”邱滢关切地问,“还回家吗?”
 姜酩野抬了抬头:“不知道,得看情况。走访的同事还没回来,我们今晚估计得整合完口供,安排好明天的任务才能休息。”
 姜颂禾指着不远处的桌子:“那不是有口供吗?”
 顾枳聿道:“那只是白天记录的学校老师的口供,很多细节还是需要单独走访的。”
 “你们也觉得她是被人杀了的吗?”姜颂禾假装随口问了句。
 “嗯……”
 顾枳聿还没来得及解释,姜酩野抢先道:“在没有充分证据证明是他杀的情况下,自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姜颂禾默默点点头。
 这样说也对。
 “我去帮你们把口供拿过来吧。”姜颂禾从椅子上下来建议道,“你们一边吃饭一边看,还可以节约时间。”
 “回来。”姜酩野空出嘴命令道,“吃你的饺子。”
 “喔。”姜颂禾默默转身走回来。
 林建刚道:“颂禾也是好心,你就让她拿过来呗。”
 “这小孩,刑侦故事听多了,天天想着学我们查案,”姜酩野一秒戳破了姜颂禾的意图,“让她拿过来,那明天估计她都能靠那几张口供在小孩堆里当‘神探’了。”
 姜颂禾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她嘴里没个把门的,知道一点点案件进展,就出去吹嘘自己和警察一样厉害。
 至于嘛,她又不是小孩子。
 “查案是大人的事儿,你一个小孩不许碰案子,知道吗?”邱滢教育道,“多危险啊。”
 姜颂禾无力道:“是。”
 好吧,在外人眼里,她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正值叛逆期和装逼期的小孩子。
 12岁,在他们这群大人眼里,好像就是一个路过一条狗都会忍不住踹上两脚的野性难驯的年纪。
 就算她现在说自己是个成年人,也没人会相信。
 毕竟,一个初中生装着一个成年人的意识,任谁都会觉得说这句话的人疯了。
 姜颂禾把脸抵在桌边,眼睛咕噜噜地看看自己对面正在闷头吃饭的三个人,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邱滢。
 她知道这次自己铁定没机会再看口供了。
 不过既然检测报告看了,死因她大概也了解了,其他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毕竟口供什么的,明天上学她可以亲自打听。
 说不定,作为学生,她打听到的线索会比这群警察还要详细。
 姜颂禾乖巧地站直身子,道:“妈,我困了,我们回家吧。”
 “行。”邱滢应下来,转头就要收拾碗筷。
 姜酩野饭吃到一半:“妈,我还没吃完。”
 “吃不完也别吃了,你妹困了,小孩子觉多,得早点回去。”邱滢一边收拾一边说,“她明天还要上学。”
 “林建刚也还没……”
 姜酩野话音未落,林建刚就率先回答:“我吃完了。”
 姜酩野还想说顾枳聿,结果人家先一步拿出了自己的搪瓷饭盒:“阿姨,剩下的饺子倒我饭盒里吧。”
 “这孩子,真板正。”邱滢夸道。
 姜颂禾瞅准时机拿了一个印着大红牡丹的茶缸过来:“妈妈,哥哥也还没吃饱,你给他把饺子装这个茶缸里吧。”
 邱滢接过,道:“行,知道心疼哥哥了。”
 姜酩野死死盯着她,像是盯着一块儿随时准备搞事情的惹祸精。
 “你会这么好心?”姜酩野怀疑着问。
 姜颂禾没搭理他,继续道:“妈妈,哥哥的茶缸掉了块漆,我用我的零花钱给他买个新的吧。”
 “不用了,我谢谢你。”姜酩野感谢地咬牙切齿。
 “你哥哥有钱,让他自己买就行。”忙碌着的邱滢道。
 “可是这个茶缸是我给他摔坏的呀,”姜颂禾小声嘟囔道,“我必须给他买个新的。”
 邱滢停住动作:“嗯?怎么回事?”
 姜酩野警惕道:“你别乱告状啊。”
 姜颂禾低头故作委屈道:“你进屋之前,哥哥让我用嘴挂着茶缸,不让他掉下来。”
 “可我嘴太小了……挂不住……掉地上了……”眼看着姜颂禾越说越委屈,像是要哭出来了。
 “我没有啊……”姜酩野吓得连连否认,“你别栽赃我。”
 邱滢夹着饺子的筷子摔在桌上,脸色阴沉地像是要吃人。
 把排坐着吃饺子的姜酩野三个人吓得够呛,当即整齐地坐直了身子。
 “她——演员,故意的,”姜酩野否认,“我没有。”
 “刚才的情况,没她说的那么可怜。”
 “我跟她开玩笑呢。”
 “你跟我过来。”顾全他脸面的邱滢拎着姜酩野耳朵就往外走。
 “唉……妈……疼。”
 姜酩野被硬生生从座位上薅起来,后面甚至还因为两个人的身高差距,个子高的姜酩野被拎着强行拖行了一段时间。
 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紧接着传了进来。
 “啊……哦!……妈!”
 姜颂禾破涕为笑。
 “你故意的吧。”顾枳聿胳膊交叠摞在联排桌面上。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姜颂禾理所当然地坐在椅子上晃着腿道。
 “故意拿杯子,故意装可怜,故意告状,”顾枳聿顿了一秒总结道,“难怪你哥喊你演员呢。”
 “是他先欺负我的,”姜颂禾不隐藏自己的目的,“我只是实话实说。”
 “既然你这么厉害,帮哥哥个忙。”顾枳聿道。
 “什么忙?”姜颂禾警惕地问。
 “当个卧底。”
 姜颂禾:“嗯?”
 第二天,凌晨六点半。
 尚在睡梦中的姜颂禾就被邱女士“连拖带拽”得弄醒了。
 她眨眨眼,熟悉了一下环境。
 这是她穿越的第二天。
 说实话,她还是不习惯纯人工叫醒的日子。
 “禾禾,今天我起床晚了,你自己梳梳头发,洗干净脸再去上学。”客厅忙进忙出的邱滢说道。
 刚从房间出来,困意十足的姜颂禾应声回答:“好。”
 她顶着一头杂乱的鸡窝头,寥寥草草的,像是刚从哪个平民窟里爬出来的流浪汉。
 此时,她正抱着一个比她矮一截的小兔子玩偶,捂嘴打哈欠。
 “桌子上有早餐,记得吃。”邱滢继续嘱托。
 “好。”姜颂禾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你爸爸四点就去单位临时加班了,你哥哥送你去上学。”邱滢嘱托,“他凌晨两点多才回来,你别惹他生气。”
 姜颂禾再次:“好。”
 邱滢一边出门一边嘱托:“还有,今天学校体检,我把你的体检证放餐桌上了,吃完饭别忘了带。”
 “好。”
 一连四应,姜颂禾回答地越来越敷衍。
 她有些恍惚地爬上椅子。
 这一日的早餐主食是炸馒头,柔软的馒头外面裹着一层炸到金黄的蛋液。
 她没怎么有精神地往嘴里塞了一口。
 浓郁的蛋香顿时填满她整个味蕾。
 姜颂禾瞥了眼桌面上的体检证,嘴里的嚼动一停没停。
 姜颂禾没吃几口,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她对面坐下。
 同样,他也顶着一头姜颂禾同款黑色鸡窝头,短发直冲天空,活有一种炸毛刺猬的既视感。
 他的眼睛半搭着,上眼皮直撑到一半,给人一种想努力睁开但又睁不开的样子。
 姜颂禾将装着几块炸馒头的盘子递给姜酩野。
 姜酩野自然接过,连句道谢都没有。
 早上的客厅很安静,温和的日光穿透窗户照射到屋子里。
 姜家俩兄妹分别坐在餐桌两端,谁也没开眼看过谁,都只是自顾自地吃着早饭。
 中途,俩人还很有默契地对着打了个哈欠。
 直到姜颂禾坐在姜酩野的二八大杠来到学校门口,俩人都没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
 停下车子,双脚有些够不着地的姜颂禾从后座跳下来。
 “书包。”姜酩野懒懒散散地提醒了句。
 姜颂禾极为配合地转身背对着他。
 姜酩野难得有耐心,他把书包带撑开挂到姜颂禾的肩膀上。
 许是因为姜颂禾年纪小,肩膀并不怎么能支撑书包的重量,每次姜酩野一挂上,书包背带就顺着姜颂禾的肩膀滑了下去。
 “你能不能多吃点饭?”姜酩野嫌弃了句。
 姜颂禾知道姜酩野在嫌弃什么,她转身正对着他:“又不是我多吃饭肩膀就能长宽。”
 “但是能长高,”姜酩野不耐烦地说,“没人说你的个子是全班最矮的吗?”
 “没有。”姜颂禾理所当然地回答。
 “姜颂禾?!你怎么来这么早?”
 一个有些胖胖的小男孩从不远处跑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他打量着姜酩野,道:“姜颂禾,这个瘦瘦高高的人谁啊?今天怎么是他送你来的?”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男孩,姜颂禾认识他,是她的同班同学李铁柱。
 是的,她没记错,在原主的记忆里他就叫李铁柱。
 并不是原主随便起的外号,而是以后会切切实实印在身份证上的名字。
 姜颂禾刚要开口回答,李铁柱便好像悟到了什么,他夸张地‘哦’了好几声,才道——
 “姜颂禾,他不会是你后爹吧,长得还挺好看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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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困意的姜酩野清醒了不少,他咬牙切齿道:“小鬼,我长得有这么老吗?”
 “昂,有点。”李铁柱不怕死地说。
 这小子是真憨啊。
 “你不要命了?这种实话都敢往外说?”姜颂禾捂住他嘴,道。
 姜酩野:……
 “我谢谢你啊,你的话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铁柱拨开她限制自己嘴巴的手,侧头小声问:“姜颂禾,你爸妈离婚了?你妈怎么找了这么年轻的后爹?你要变单亲家庭了?!”
 “你才要变单亲家庭呢!”姜颂禾回怼了句。
 李铁柱觉得姜颂禾可怜不与她计较。
 他一边眼瞅着姜酩野,一边继续和姜颂禾嘱托:“我可听说了,后爹对继女都不好,你小心点,说不定他会让你扫烟筒。”
 什么乱七八糟的?
 姜颂禾无语:“你童话书看多了吧,他是我哥。”
 “你哥?!”李铁柱震惊道,“你什么时候有哥哥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姜颂禾扯了下嘴角:“这不巧了吗?我也刚知道。”
 “你爸私生子?”李铁柱小心试探着问。
 “你爸才有私生子!”姜颂禾忍无可忍地咆哮了句,“他是我亲哥!亲哥!”
 “哦。”李铁柱捂住耳朵,应道。
 此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零零散散走进校园。
 “他们是谁?”姜酩野随口问道。
 姜颂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回答:“医生吧。”
 姜酩野:“你们真要体检?”
 姜颂禾:“还能骗你不成?”
 “对了,姜颂禾,这次体检你不用参加了吧。”李铁柱突然岔开话题道。
 “为什么我不用体检?”姜颂禾疑惑着,“我体检证都带来了啊。”
 “你一个月前不是刚体检过吗?”李铁柱道,“当时你还和我说你的血都要被护士抽没了,我还嫌弃你夸张。”
 她什么时候体检过了?
 姜颂禾彻底懵圈了:“我怎么不知道?”
 原主也没告诉她啊。
 “就是之前你让我给你请假,说你有隐疾,每个月都需要去卫生室体检啊。”李铁柱如实说。
 “你才有隐疾!”姜颂禾觉得他的话莫名其妙的,她威胁道,“你别诬陷我啊。”
 “哦~~”李铁柱恍然大悟,“姜颂禾你不会是骗人的吧,你说去体检,实际上是去逃课?”
 姜颂禾:……
 李铁柱说的并非没有可能,毕竟在原主自己的记忆里,她自己也深知她就是一个经常逃课去河边摸鱼捉虾的捣蛋形象。
 那她现在属于自爆吗?
 姜颂禾冷汗都没来得及冒,李铁柱又疑惑:“那也不对啊,每次体检都是隔壁班的万老师亲自带你去的,你没理由故意逃课才对。”
 这段记忆,姜颂禾模模糊糊有点印象。但是后面的,她完全记不清了。
 “万老师是谁?”姜酩野疑惑问。
 姜颂禾依据原主的记忆快速回答:“万老师就是隔壁3班教语文的,性别男,具体名字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年纪大概在30岁,身高175左右,偏瘦,面部颧骨突出,脸颊凹陷,额头饱满,嘴还有点凸,长得像猴。”
 “你是在说我吗?”不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走过来,他夹着一个公文包,伸手和姜酩野打招呼道,“你好,我是万育才,是初一三班的语文老师,你就是姜颂禾同学的家长吧。”
 姜酩野没有立刻把自己的手握上去,反而细细打量着他。
 正如姜颂禾描述的那样,这位万老师颧骨突出得厉害,凹陷的脸颊上几乎没有任何肉感,鼻梁倒是很高,只是搭配上那一双细长的眼睛,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一个极不好相与的角色。
 甚至哪怕现在他的脸上挂着的笑容很和善,姜酩野也觉得有些扎眼。
 姜酩野伸手握住他的右手,冷淡道:“你好,姜酩野,是姜颂禾的哥哥,是个警察。”
 在提到“警察”两个字的时候,姜颂禾明显看到这位对她特殊“照顾”过的老师身体一僵硬。
 脸上的表情也微不可察的停滞了几秒。
 万育才缓缓收回手,他低头讪讪地问道:“颂禾,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个哥哥啊。”
 姜颂禾认真观察着他的表情,道:“他考上大学后就出去工作了,刚回来。”
 万育才笑着回答:“难怪。”
 学生像是天生对老师有种莫名的敬畏,一旁处于事况外的李铁柱如坐针毡,他拉起姜颂禾的手腕,一边跑一边道:“老师,快上课了,我们先走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姜颂禾被连拖带拽拉进校园大门。
 留在原地的姜酩野和万育才没有停留多久,对视一笑后,也都离开了。
 姜颂禾一步三回头地盯着他们,直到跑过一个转角。
 李铁柱才松开姜颂禾,他喘着粗气道:“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都是见到老师有多远跑多远吗?今天怎么和老师搭上话了?”
 姜颂禾平静地捏着自己的双肩包带,道:“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现在我长大了。”
 李铁柱跟上她天真地问:“你一夜之间长大的?”
 姜颂禾故作玄虚道:“是一下午时间。”
 “哈?”李铁柱彻底懵了。
 待到姜颂禾走远了几步,他才反应过来,念叨了句:“你脑子没事吧。”
 上午的课极其无聊,姜颂禾眼看着都要睡着了。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节课下课,姜颂禾打着哈欠从位置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后,又坐了回去。
 李铁柱屁颠屁颠地跑到她面前:“姜颂禾姜颂禾,八卦八卦,大八卦。”
 “哦。”姜颂禾托着腮,没怎么有精神的应了声,“您请说。”
 “你怎么看起来兴趣不大的样子?”李铁柱看着姜颂禾蔫蔫的,失落着问道。
 并非姜颂禾完全没有好奇心,而是李铁柱这孩子彻底把她的好奇心磨没了!
 李铁柱成绩不好,又喜欢上课说话,所以老师自然而然把他和同样不务正业的姜颂禾安排成了同桌。
 昨天姜颂禾刚穿越的时候,李铁柱生病了,她逃过一劫。
 结果今天,他病好了,一点后遗症没有,话还贼多。
 整整一上午,他都在给她讲学校里的八卦。
 起初,姜颂禾还觉得他能给自己透露什么案件细节,或者一些学校的隐秘往事之类的。
 所以每次他吆喝着要给自己讲八卦,姜颂禾都兴致勃勃地把耳朵凑过去认真听。
 结果!这孩子讲的不是隔壁二班的王五和李六在谈恋爱,就是他们班的胡四喜欢班长刘八,还有张二和周三前两天在放学路上啵啵嘴……
 姜颂禾听得都崩溃了。
 她对一群未成年早恋一点都不感兴趣好吗?!
 还有,这个时代的小孩有早恋的功夫,就不能好好学习建设祖国吗?
 知道她一个现代人没个手机在身边有多无助吗?!
 姜颂禾无奈回答:“只要不是谈恋爱的八卦,我都挺感兴趣的。”
 “不是恋爱,不是恋爱,”李铁柱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回座位上,小声道,“校长被警察带走了。”
 姜颂禾眸子一紧,她侧头认真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亲眼看到的啊,”李铁柱说,“来带人的就是你哥。”
 “不过你哥他们穿的都是便服,其他人都以为是校长亲戚,只有我知道他们是警察。”李铁柱骄傲道,“但我没告诉他们。”
 上节课,李铁柱因为跟她讲太多八卦,结果扰乱到课堂纪律,被老师赶出了教室。
 他能目睹这一场面,也就说校长至少是在九点四十五之前被姜酩野带走的。
 昨天晚上物证就找到了,警局的人又在校长家门口蹲了一夜没抓到,今天他却一大早突然出现在了学校里。说明录完口供后,他通宵没有回家,也就说昨天一夜他都在学校里。
 学校是什么值得整宿整宿待的好地方吗?
 “姜颂禾,你哥怎么会抓校长啊,”李铁柱神秘兮兮地好奇问,“不会是昨天死掉的刘老师就是他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