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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输by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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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汤慈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还是说:“我先去问问看。”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队长和汤慈已经熟悉,老板一走,他就不解道:“汤老师,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你揽它干嘛?!”
他说着弯下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据说云栖这位盛总为人冷漠,你就别去撞这个枪口了。”
汤慈表情怔了一怔,笑着说:“没这么可怕吧。”
汤慈到滨州府顶楼的会议室时,项文正抱着文件出门,看见她意外地笑了一下。
“汤小姐,您找盛总?”
汤慈点头朝门内侧目:“他在忙吗?”
“盛总正和一个合作商聊工作。”
汤慈“噢”了一声,转身作势要和他一道下楼:“那我在大堂等他。”
项文很轻地欸了一声,展臂虚虚将她拦了拦:“您直接进去就行,盛总在办公室,打扰不到。”
汤慈犹豫:“不太好吧。”
项文用一种“你相信我”的表情看着她:“没什么不好的,您去就行。”
见他一再强调没事,汤慈只好推门进了会议室。
滨州府的会议室修建的和普通公司差不多,区别就是非常大,大厅的办公区域有一些人在办公,里面的办公室关着门,想必盛毓正在里面。
汤慈在大门边的休息区坐了下来,不知道盛毓会聊多久,她干脆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办公。
约莫过了半小时,办公室的门开了,有序的脚步声中响起一道中年男性的声音。
“还记得我女儿吗?上次慈善晚宴上见过的。”
盛毓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跟你一个学校毕业的,说是在学校经常听到你的名字,”中年人笑道:“是不是很有缘分?”
盛毓轻哂:“林叔,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中年人也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吧,我那女儿对你可是上心得很。”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大门处,自然也看到了坐在休息区的汤慈。
盛毓似是没想到她会来,愣了一下,嘴角随之扯动。
中年人指指汤慈:“你还有客人?”
不等盛毓说话,汤慈率先站起来表明来意:“盛总,我来跟您聊一下长宁那边装修的事情。”
盛毓的嘴角压平:“说。”
汤慈简单将商店拆除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最后轻声问:“拆除的时间真的不能再往后延一延了吗?”
盛毓眯了一下眼睛:“项目有固定工期,你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汤慈咽了咽喉咙:“我就是想再确认一下。”
盛毓还没说话,中年男人嗤笑道:“现在的员工都是怎么回事,一点破事居然都要亲自打扰老板。”
汤慈拎着电脑包的指尖收紧:“抱歉,打扰您了。”
“站住。”
盛毓脸色很不好看,大概是因为她自顾自来求情的原因。
汤慈脚步停下:“您还有事吗?”
“快下雨了,”盛毓不由分说地将她手里的包拿了过去:“一起回家。”
中年男人瞬时瞪大眼,尴尬地笑了声:“盛总,这位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盛毓不置可否
地睨了他一眼:“林叔,您请便。”
电梯缓缓下行,玻璃幕墙外是暗淡下来的天色,薄薄的乌云铺满天际。
轿厢内的气氛也似暴雨前的闷燥。
两人谁都没说话。
汤慈看着外面的霓虹。
余光瞟到盛毓拿着手机回信息。
刚刚那件事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汤慈倏尔想起高中时,盛毓骑车载她回家的那个夜晚。
她去扶摔倒在地的卖花的老人,盛毓骂她多管闲事,可最终将车子扶起来的人是他,偷偷往老人包里塞钱的人也是他。
这么一件小事。
他恐怕早就忘了吧。
汤慈想得出神,出电梯时没注意到盛毓停下来的脚步,直接撞在了他身上。
“生我的气?”盛毓将她堵在电梯外狭小的通道口,低眸问。
汤慈知道自己没资格,低着头说:“没有。”
盛毓捏着她的下颌逼她抬头:“你知道我没错。”
汤慈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瞳孔,呼吸稍顿:“我就是…觉得你变了。”
盛毓脸色很沉,松开她走进夜色里:“或许你从来就没了解过我。”
汤慈预约了周末去医院例行复查,顺便补充一下吃完的药。
早上出门前,她和盛毓在客厅撞见,盛毓最近加班严重,几乎每个周末都没有空闲。
“去哪?”盛毓问。
上次短暂的争执已经过去了三天,她和盛毓相处时莫名变得客气,像是隔了一层薄膜。
“去医院复查。”汤慈说着将接满水的杯子放进包内。
“复查什么?”盛毓系衬衫扣子的动作停下。
汤慈抓着托特包的肩带说:“例行复查。”她抿了抿嘴唇,语气缓了下来:“没什么事的。”
盛毓不置可否地点头:“送你?”
怕耽误他工作,汤慈拿出手机:“我打车就行。”
盛毓没回答,从衣架上扯下西装外套,率先推开门走了出去。
汤慈哽着喉咙跟上。
大门外,盛毓已经将外套穿好,按下电梯下行键。
“这个时间怎么都打不到车啊…”汤慈关上大门,把手机放回包里咕哝道:“不然还是你送我吧?”
电梯门打开,盛毓走进去:“小区门口通地铁。”
“……”
汤慈垂着脑袋跟进去:“对哦,我差点儿忘了。”
盛毓拿着手机站在电梯门边处理公务,电梯在一楼停靠时也没让开。
电梯继续下行,到达停车场。
他这才收起手机抬脚出去。
汤慈惴惴走在他身后,指尖在口袋里蜷缩着。
到了车边,盛毓先是拉开副驾驶的门,才绕过引擎进了车内。
汤慈握着车门上车时偷偷地提了一下嘴角。
轿车停在附院西门前,汤慈拎着包下车,盛毓在车内问:“几点检查完?”
“大概十二点。”汤慈关上车门,转过身很乖地对他说:“你来的话还是在西门。”
盛毓微挑起眉梢,从窗内伸出手在她嘴角蹭了一下。
汤慈睁圆了眼睛:“?”
盛毓好整以暇地说:“你脸上沾了牙膏。”说完他轻点油门,轿车从医院大门驶离。
留汤慈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抬手在他触碰过的地方用力搓了搓。
汤慈照往常一样将各项数据检查完,拿了药就往朝大门外走,经过门诊大楼的花坛时,忽地被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叫住。
她转过头,在刺眼的阳光下看到一个低矮瘦小的中年女人。
汤慈怔了几秒才认出是秦玲,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形容枯槁,和从前身材丰满眼冒精光的模样判若两人。
“小慈。”秦玲又叫了她一声,手中提着一个装检查单的文件袋,快步走到她跟前。
汤慈看清她刻意的谄笑,想到她曾经的所作所为,喉咙犯上阵阵恶心:“有什么事?”
“我今天来检查身体,看见你吓了一跳,比以前更漂亮了,”秦玲像是没发觉她的排斥,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之钱你爸抛下你,我劝了好久,哪想他根本就不听我的……”
她说着居然真的挤出几滴眼泪。
汤慈眉心皱紧:“没事我先走了。”
秦玲立刻用双手紧紧攀着她的手臂:“小慈,你不能走啊,看在这么多年的亲情面前,你得帮帮我啊。”
“我跟你没亲情,无论什么忙我都没义务帮你,”汤慈忍着恶心甩开她的手:“你有时间在我面前哭不如去求汤建伟。”
秦玲脸色一下变了,咬牙切齿地说:“你爸就是个混蛋,他自己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把我辛辛苦苦攒的钱都拿走了,现在人影不见一个,就连小宝也是他害死的!!”
她说着牙关开始打颤,手指不停地捋动文件袋,眼睛紧紧盯着汤慈。
汤慈被她盯得心口发紧,攥紧托特包的肩带:“你早就知道他是个混蛋,是你自己非要跟他的。”
秦玲扑哧笑了出来,语气阴冷:“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傍你爸的行为,但你还不是和我一样,靠傍男人生活。”
汤慈不想再听她的疯言疯语,绷紧嘴唇离开。
秦玲却不依不饶地叫嚷起来:“我早上看见一辆豪车送你来的医院,是那个盛家大少爷吧。”
汤慈的脚步猛地顿住,呼吸急促地转身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谁不知道你高中就跟他搞在一起了。”秦玲眼里闪过鄙夷,耸着肩说:“我跟你爸走后,你直接就搬到他家了吧。”
“真要论起来你们的关系比我和你爸更肮脏,但结局都一样,”秦玲朝她一步步逼近:“等他哪天玩腻了,你就是被扫地出门的命。”
烈阳当头照着,汤慈却浑身发冷,她动了动嘴唇,想辩驳,却找不到任何证词。
风中鼓动着刺耳的嗡鸣声,身后忽地响起一道沉冷的嗓音:“汤慈。”
汤慈讷讷转头。
盛毓迈着大步朝她走了过来,走近了,宽大的手掌将她拢进了怀里。
秦玲彻底僵住,扭曲的五官抖动着看向来人。
盛毓微眯着眼睛,看秦玲像在看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她跟你还真不一样。”
“我们家她说了算,所以真要扫地出门——”他一字一顿地说:“那也是她扫我。”

穿过被烈阳暴晒的花坛,到了医院外布满阴凉的街道,汤慈的双手才回暖。
不算宽阔的街道上行人匆匆,她的肩膀被行人撞到,脚下随之一个趔趄。
盛毓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放下来,握住她的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隔着衣物感受到他的体温,汤慈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
她虽然明白盛毓和秦玲说的那一番话只是为了帮她出气,但被他这么护着,心口还是止不住地发酸。
就好像她真的有家了一样。
盛毓拿出车钥匙开门,低眸扫了她一眼:“在想什么。”
“没什么,”汤慈摇了摇头,坐上车才想起来道谢:“今天谢谢你。”
盛毓打着方向盘:“以后再有这种情况直接给我打电话。”
听着他这句仿佛天经地义的话,汤慈抓着安全带的掌心收紧,心底倏忽升起一股冲动,想问他“以后”的期限有多远。
可话到嘴边,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妄想,又将话咽了下去,只点了点头。
简川每年夏天都会组织一次团建,今年定在离南岭不远的光霞镇。
出发的前两天,何骁灵机一动给盛毓发去了邀请信息,想趁机和他维系一下关系。
他知道盛毓忙,也懒得和无关紧要的人社交,因此他只是抱着一个寒暄的目的,没想着盛毓会答应。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消息发出去没多久,盛毓就给他回信息。
单单两个字——可以。
何骁心想应该是云栖近期不忙,不然盛毓这么个日理万机的大老板哪有闲心团建。
汤慈晚上回家看到盛毓在沙发边收拾行李的时候,才知道他公司也去光霞镇。
她有些意外地顿住脚步,温声问:“你这几天不忙呀?”
盛毓利落地合上行李箱:“还行。”
汤慈“噢”了一声,提醒他:“光霞镇昼夜温差大,你记得带一
件厚外套。”
盛毓点头。
汤慈拿水杯喝了口水,准备回房间,又想到什么,转头对他说:“保温杯也记得带一个吧,可以接热水喝。”
“还有别的要注意么,”盛毓眉稍挑起,嘴角似乎有丝笑意:“汤老师——”
汤慈呼吸稍顿,想到高中补习那会儿,盛毓就总爱叫她“汤老师”。
语调和现在一样,多是不正经的,带着点轻狂的少年气。
汤慈清了清喉咙,趁着耳根的热度没蔓延到脸上,干巴巴应了声“没了”,就慌里慌张地回了卧室。
好为人师的汤慈在出发当天发起了烧,但她并未在意,照常洗漱吃饭,出门前被盛毓瞧出了端倪。
“自己发烧都不知道?”盛毓手背贴着她的额头,蹙眉问她。
“啊…我知道的,”汤慈把滑落到手臂的双肩包肩带朝上提了提,语气轻松:“没事的,一点小病而已。”
盛毓冷哼一声,把她双肩包脱下来拿到自己手里:“不去了。”
“不行。”汤慈愣了一秒,去抢自己的包:“公司都订过酒店了。”
一年一次的团建于她而言就是免费的旅游,汤慈不想浪费这次薅公司羊毛的机会。
盛毓从医药箱里翻出温度计,在她额头上测了一下,见数值不高,勉强同意出门,但双肩包一直到高铁站才还给她。
进站时汤慈找借口先去了趟便利店,等盛毓走远后才出来,因此到休息区时,没人发现他们是一起来的。
光霞镇就在南岭市的周边,高铁一个小时就到,一出站,度假山庄的商务车就将他们拉进了景区。
到酒店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大家都和相熟的人拼房,小景直接跑来贴在汤慈的身边。
“小慈姐,咱俩住一个房间吧。”
汤慈刚想答应,几步开外的盛毓突然说:“你自己住。”
他话一落地,大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云栖的员工由于在公司见过汤慈,因此对盛毓和她的关系心知肚明,但这涉及到总裁的隐私,他们只敢用眼神偷偷八卦。
简川的员工只知道汤慈和盛毓是同学,因此个个睁大了双眼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瞟。
汤慈被看的脸热,强装镇定问:“为什么啊?”
“你发烧想传染给别人?”
汤慈“唔”了一声,把口罩戴好,对小景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我还生着病呢。”
小景摆手说:“没事。”给她挑了间单人房后,又突然反应过来:“盛总怎么知道你生病了?”
汤慈慌了一下,想了一下说:“早上碰到聊了两句。”
小景不疑有他,她们各自将行李放回房间,就约着去餐厅吃午饭。
度假山庄设有各类游乐项目和咖啡厅,吃完饭大家就各自结伴去玩。
汤慈和小景对游玩不感兴趣,从餐厅出来就窝进了咖啡厅,边喝咖啡边看幕布上播放的老电影。
陆续有玩回来的同事加入她们,人一多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闲扯起来。
落地窗外的酒店工作人员正往树上绑彩色气球,远远看着红橙黄蓝各色气球和山间繁茂的绿意融为一体。
看到眼前的景色,有人想起来什么,看着汤慈问:“诶,你是京大毕业的对吧?”
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汤慈茫然地点头。
“我记得京大百年校庆的时候在礼堂门前放了好多气球,那场面超震撼。”
小景也记得:“当时都上热搜了,好多人专门去打卡。”
汤慈自然记得,当时正是毕业季,她那天还代表院系在礼堂进行了演讲。
她点头道:“那天确实来了很多游客,食堂的饭都供不应求了。”
原本正和人说着话的项文忽然转过头来,表情有些疑惑:“什么样的活动?”
项文大学在国外就读,国内很多资讯他都不清楚。
汤慈在网盘里找到那天的照片,将手机屏幕递给他看。
项文看到照片立刻露出讶然的表情:“盛总总部办公桌上就有张类似的照片。”
汤慈眸光微动,刚想问什么,咖啡厅的门铃响了起来。
盛毓和何骁走了进来,看到他们围在一起,何骁笑问:“这么热闹,大家聊什么呢?”
项文眼球动了动,指着汤慈的手机屏幕问:“盛总您来看一下,这和您办公桌上的照片好像。”
盛毓向服务员要了杯冰水,低眸朝手机里的照片扫了一眼:“是挺像。”
汤慈握着马克杯的手指收紧了:“你自己拍的吗?”
盛毓挑眉喝水:“网上找的。”
汤慈紧缩的心口放松下来,惘然“哦”了一声。
汤慈如果提前知道每个温泉之间没有隔板的话,她吃完晚饭就会直接回房间睡觉。
这样她就不用裹着浴袍站在温泉池边游移不定。
离她稍远的池内坐着几个谈笑的男同事,近处的池内的女同事正纷纷劝她下水。
“都是成年人,害羞什么嘛。”
“就是就是,一下水谁还看得到谁啊。”
汤慈左右瞄了瞄,确定没有盛毓的身影,心一横,把浴袍解开,露出里面穿着的连体竞速泳衣。
小景哭笑不得:“小慈姐,你穿这么保守还纠结什么啊。”
汤慈在温泉内的台阶上坐好,嘴硬道:“我只是有点儿不习惯。”
淡定泡了十分钟,又有人进来,汤慈立刻有些坐不住了。
盛毓大概是刚洗完澡,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上半身肌肉块垒分明,肩膀宽厚,腰身精瘦。
他就这么从光线昏昧的石板路走出来,莫名带着股隐秘的欲念。
几个女同事夸张地捂着嘴大叫,氤氲泉水被拍得溅出池外。
盛毓听到她们的动静,路过时低下了眼睛。
汤慈安静坐在池中,抱着保温杯低头喝水。
盛毓在坐着几个男性的池边停下脚步,解开浴袍随手扔在了衣架,骨节分明的大手按着池沿下了水。
汤慈耳边又炸起几声压抑着躁动的惊叫。
“看到盛总那双手了吗?!好绝。”
“掌心好大…”
“手指好长…”
温泉水温度太高,泡得人口干舌燥,汤慈又抱着保温杯喝了几口水。
脑海中却难以抑制地浮现盛毓的手指,她用力摇了摇头也没能将邪念驱赶。
周围同事声音越来越低,话题也更为私密。
小景喝水间隙,看到熟成虾子一样的汤慈,大惊失色道:“小慈姐!你怎么了?!脸红成这样?”
汤慈闻言摸了摸脸,被自己皮肤的温度吓到,怔怔道:“可能是又发烧了。”
小景在她额头探了一下,皱眉:“应该是,你快回去休息吧,别泡了。”
汤慈点点头,从池内出来,裹上浴袍就离开了,没敢朝里面的浴池看。
到房间后,脸上的热度已经消散,她便去浴室洗了个澡。
换好睡裙,吹干头发,汤慈从浴室出来。
大门这时被敲响。
以为是小景,汤慈直接拉开了门,和门外站着的盛毓对上视线。
他换了身休闲服,漆黑短发搭在眉尾。
这会儿看着像一个男大学生。
汤慈朝内让了让,问了句废话:“你不泡了吗?”
“嗯。”
盛毓等她关上门,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把:“还有点烫,吃药没?”
“没有呢。”汤慈塔拉着拖鞋,从包里翻出药盒。
盛毓从她手中拿了过去,下颌朝床一抬:“去躺着。”
汤慈说噢,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坐了进去,眼睛跟着盛毓烧水、冲药,忙来忙去。
最后他甚至还往盛满药的杯子里插了根吸管。
忙完后,他走到床沿坐下,先是给了她一把药片,等她服下去后,才将杯子塞到她手里。
水偏烫,汤慈就着吸管喝了两口药,干哑的喉咙一阵灼烧,眉心立刻揪了起来。
盛毓伸手在杯沿上试了试温度:“烫到喉咙了?”
汤慈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嗯。”
“张开嘴我看看。”
汤慈犹豫了两秒才张开。
盛毓就着顶灯看了眼:“扁桃体发炎了。”
汤慈阖上嘴巴,语气稍顿:“可能是因为中午没休息。”
盛毓颔首,在她脑袋上揉了把:“那就早睡。”
他话说完,两人都没动。
汤慈看着他平淡的眉眼,蓦然想起什么。
她屏着呼吸,手掌将身体撑起来一些,小心翼翼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盛毓眸光微敛,像是被她
的动作取悦到,指尖轻点床沿:“你今天生病,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想要什么。”
汤慈怔了下,想到自己那个不切实际的梦,抱着被拒绝的预设,鼓起勇气问:“可以抱着睡一会儿吗…”
盛毓没动,问:“为什么。”
汤慈心口重重一跳,视线瞥到窗外又收回来:“外面的路灯很暗,我有点怕。”
盛毓眼睛眯了一下,像是嫌她麻烦,但他还是同意了。
他掀开被角躺进来,指尖朝她勾了勾:“过来。”
汤慈垂着眼睛,爬到离他一寸的距离躺了下来,手臂轻轻搭在他的侧腰。
就这么干巴巴躺了一会儿,盛毓嫌姿势不舒服,侧了侧身体,手臂也顺势拢住了她的背。
汤慈的脸颊一下挨上他的胸膛,隔着棉质T恤,能听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在她的耳膜里规律地鼓动着。
汤慈呼吸乱了套,胸脯迭动的频率加快。
她抿紧了嘴唇,脸颊朝后错了错,试图离开盛毓心跳声覆盖的范围。
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却引来头顶一道不悦的声音:“睡不着?”
汤慈不动了,屏着呼吸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有一点,我下午喝了咖啡。”
话音消失,她就感觉到盛毓修长的手指滑入她的发间,微凉指腹擦过她头皮,带起一阵阵微小的电流。
汤慈哑着声音问:“怎么了吗?”
盛毓指尖顺着她的头发向下,握住她的脖颈后微微上抬。
汤慈从他怀中仰起脸,对上他近在咫尺的幽沉瞳孔。
盛毓柔软的指腹捻着她后颈坚硬的颈骨,低沉的嗓音拖地轻缓:“睡不着就做点别的。”
汤慈浑身的神经都聚集在被他把玩的那一小块骨头,混沌不清地问:“什么…”
“奖励你有需求就提。”
盛毓终于放弃她被揉捻地发红的颈子,掌心向下握住她的膝弯,轻而易举地抬了起来:“这次用嘴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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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嘿嘿

生病不仅让人行动变得迟缓,就连思考能力也停滞不前。
汤慈还没反应过来盛毓的话,就被他哄着抓住了堆叠在腿边的睡衣裙摆。
意识到他下一步的动作后,汤慈猛然惊醒,腿脚下意识挣扎,杂乱无章地蹬在他的肩膀。
盛毓喉咙发出一声嘶,伸手将她行凶的小腿按住,身体朝她倾轧下来。
汤慈目光失焦地看着昏沉的天花板,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才缓慢眨了眨眼。
她移动视线,看到盛毓正坐在床尾抽纸巾擦脸。
浑身的皮肤腾地一下烧起来,眼眶都开始发烫,汤慈趁着盛毓顾不上自己,胡乱理了理乱七八糟的睡裙,下床去浴室。
才踩着拖鞋走了两步,酸软的小腿一个打颤,她整个人朝地板上扑了下去。
身体陡然失重,汤慈哑着嗓子啊了一声,腰就被有力的手臂抱住。
盛毓将她捞起来稳稳放在了地上。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汤慈红着耳朵拨开他的手臂:“脚绊到了…”
盛毓“哦”了一声,眉稍挑起,一脸正经地提醒:“小心点。”
汤慈结结巴巴地说好,快步进浴室关上了门。
将衣服和皮肤都清洗干净,汤慈又洗了一次脸才从浴室出来。
盛毓已经坐在了床边,边回信息,边端着玻璃杯喝水,唇色在玻璃杯的映照下尤为殷红。
汤慈错开视线,掀开被角从床的另一侧躺了进去。
盛毓随即将手机、杯子放到床头柜,从背后将她抱进怀里的时候,顺手调暗了床边的灯。
汤慈眨眼的瞬间瞥见他手腕处的一道痕迹,忽地睁大眼,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盛毓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还睡不着?”
“不是。”汤慈脸热,翻动他的手腕,就着微弱的光源看清那是一道伤疤,疤痕泛着白,是道陈年旧伤。
汤慈呼吸一紧,紧声问:“你手腕的伤是怎么弄的啊?”
盛毓微抬起身朝手腕看了一眼,嗓音平淡:“之前喝酒不小心划到了。”说着他用力在她脸颊上揉捏一番:“心疼我?”
汤慈听着他轻挑的语气,搓了下被他捏痛的脸颊没说话。
汤慈是被一阵紧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她惺忪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色还黑着。
门再次响起的时候,小景的声音也隔着门传进屋内:“小慈姐,你醒了吗?要去云山看日出了哦——”
汤慈恍然想起昨天下午喝咖啡时和小景的约定,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搭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黑暗中响起盛毓低沉不悦的嗓音:“谁?”
门内外瞬间安静下来。
几秒后,门外的小景再次出声,这次语气有些犹疑。
“小慈姐,你房间怎么有男的说话。”
汤慈喉口紧锁着捂住了盛毓的嘴巴,沉着嗓子对门外的小景说:“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啊。”
小景“哦”了一声:“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她又问:“你还在发烧吗?”
汤慈空出一只手摸了摸额头:“没有了,你先去餐厅等我吧,我洗漱完就来找你。”
等脚步声越来越远,汤慈摸索着打开灯,一低头和盛毓哀怨的目光撞上。
她倏地松开捂在他脸上的手:“不好意思啊,我怕小景听到。”
盛毓坐起来:“捂的时候没见你不好意思。”
“……”
下床的时候,汤慈发现昨晚盛毓是隔着被子抱了她一夜,而她昨晚因为太困而没有注意到。
中央空调温度虽然不低,但毕竟开了一整晚,汤慈皱着脸问他:“你睡觉怎么不盖被子呢?”
“热。”盛毓言简意赅走到洗手台边洗脸。
汤慈听出他嗓音里带着的鼻音,在心里批评他任性妄为。
由于她出门时晚了些,到餐厅只吃了一个三明治,盛毓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到餐厅后只要了杯咖啡。
汤慈看在眼里,又在心里给他记了一条不爱惜身体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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