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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输by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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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腻了为止。”盛毓残忍地勾起了唇角:“或者等我像你一样找到一个喜欢的人。”

汤慈脸色很差,愣怔地抬头看着他。
这是她惯用的手段,抬着张苍白窄小的脸,圆润眼睛里闪着清泠泠的光。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盛毓恍然想起夜晚的北山,汤慈当时也是这样,穿着被雨打湿的白裙,静静站在喧闹的人群中非要和他打赌。
他当时大抵就是被她这副委屈的模样给骗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骗局到现在都出不去。
心口陡然升起一阵火,盛毓收紧掌心,看到汤慈吃痛地皱起眉,那股火却越烧越旺:“我给过你机会,你可以不来,既
然来了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
汤慈细声抽着气,眼睫胡乱眨着:“那你多久能找到喜欢的人呢?”
“放心,”盛毓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凉意:“不会让你等太久。”
汤慈讷讷说好,怔了两秒又重复:“你找到喜欢的人,我就走。”
盛毓松开她的手:“把地址给项文,周末他帮你收拾行李。”
“为什么收拾…”汤慈话没说完就反应过来,小声问:“我要跟你住一起吗?”
盛毓抬手扯领带,不冷不热地问:“不方便?”
汤慈咽了咽喉咙:“没有。”
盛毓将扯松的领带扔到沙发,脱着西装外套走去衣帽间:“设计合作的事你直接联系项文。”
汤慈下床跟过去,哽着嗓音说:“你不用这样。”
“哪样?”盛毓抬手挂外套,头也没回。
“工作和我们的事不用混为一谈。”
盛毓转过身来,脸上讽刺毕现:“你以为这项目是给你的报酬?”
汤慈抿着嘴唇没说话。
盛毓扯了一下嘴角,看着她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工作找你是因为你的设计符合云栖的风格。”
“至于我们的事,”盛毓的脸色彻底沉下来,拍着她的肩膀说:“上不了台面,确实不能和工作混为一谈。”
汤慈觉得自己仿佛吸入了一口掺着碎玻璃的空气,呼吸道连着胸腔一并疼起来。
她将发麻的双手藏到背后,仰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硬挤出一个微笑,佯装轻松地说:“那就好。”
可即便她表现得如此识趣,盛毓仍是不满意地蹙起眉头,居高临下地冷眼看她。
汤慈再也伪装不下去,朝着大门落荒而逃。
翌日一到公司,汤慈就被叫到了何骁的办公室。
“你昨晚去见盛总了吧。”何骁呷着茶问:“有信心拿下这个项目吗?”
“只是聊了一下设计风格,”汤慈胡诌道:“之后还需要和盛总的助理沟通。”
“这就对了嘛,”何骁朝她睇了一个满意的眼神:“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么好的机会你把握住,以后有你晋升的机会。”
事已至此,汤慈含混地点了点头。
何骁又和她聊了几句项目上的问题,才让她下楼去工作。
一坐进工位,组里的人都围了过来:“组长,我们都听说了,云栖的盛总指名要你来设计!”
项目没签合同,汤慈怕最后出什么差错再让大家伤心,但也不好挫了大家的士气,忖了两秒才温声说:“目前正在接洽,我尽最大的努力拿到这个项目。”
听她这么说,小景激动地嚎了一嗓子,抱着汤慈的肩膀就朝她脸上亲了一口:“小慈姐,我真要爱上你了!!”
夸张的动静引来一组组员的侧目,其中一人还翻了个白眼:“高兴得这么早,到时候别是一场空…”
小景回敬一个鬼脸:“一场空也比连机会都没的人强。”
一组人员平日仗着齐祖撑腰高傲惯了,见被小景这个新人压了一头,当即拍着桌子叫嚣起来:“你一个实习生有什么资格说话。”
小景一听也急了:“实习生也是员工,怎么没资格说话?难道只有你们这种仗势的人才有资格说话吗?!”
汤慈心里一跳,忙站起身将小景拉到身后。
她还未想到缓和气氛的话,部门外就响起齐祖低怒的声音:“景妍,你才来五个月就对公司这么大怨气?是工作干的不如意了?”
她还有一个月就即将转正,小景听出齐祖话里的威胁,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祖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汤慈握了握小景的手,对齐祖说:“齐经理,小景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我私下会好好好说她的。”
她语气不卑不亢,齐祖阴沉着脸要笑不笑地说:“领导说话你都敢插嘴,汤慈你真是长能耐了。”
齐祖踱步到汤慈桌前,眼神轻蔑地看着她:“我拿不下的项目你以为你能?我经手的项目比你吃的饭都多,就你那点儿能力盛总怎么可能看得上。”
“我劝别痴心妄想,”齐祖腆着肚子离开前笃定地撂下一句:“云栖这个项目你没戏。”
齐祖走后,小景红着眼睛和汤慈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呈口舌之快。”
她们的项目没少被齐祖从中做梗,小景才毕业就碰到这种职场环境,不怪她一时失控。
汤慈抽了几张纸递给她:“不用说对不起,本来就是她们不对。”
小景抹着眼泪,噎着声音说:“齐祖凭什么质疑你的能力,就因为他不行所以觉得别人都不行吗。”
“就是因为他不行啊。”汤慈淡淡地笑了一下:“所以我们更要努力把这个项目拿下来,让他看看谁行。”
小景被她温柔坚定的声音感染,心潮澎湃地攥紧拳头:“到时候我要在公司横着走!”
汤慈笑道:“躺着走也没关系。”
小景终于破涕而笑。
周末汤慈照旧早起,下楼吃完早饭,又回出租屋里看了会儿电视。
一直到日上三竿,项文都没打来电话。
汤慈东西一直都不多,干脆自己先收拾起来。
才把被子叠好收进真空袋,门就被敲响。
房租下个月到期,汤慈已经和房东说过先不续租,房东告知她这几日可能会带租客上门参观。
以为是房东带人过来,汤慈应了一声就趿拉着人字拖去开门。
门一打开,她就愣住。
盛毓穿着黑色衬衫站在门外:“在收拾?”
汤慈顿了顿,侧过身让他进门:“你不是说项文来吗?”
“他忙。”
大周末的,总裁闲着,助理在忙。
汤慈不太明白云栖的工作架构,不好询问,只得应了一声哦。
房间是一居室,大概十平米,装修老旧,墙皮裂着。
盛毓一眼看完,冷声问:“简川不给你发工资?”
汤慈“呃”了一声,憨憨挽尊:“这房子就是看着破,但挺好住的。”
盛毓不想再对这个破房间做任何评价,直接问:“还有哪儿没收拾完。”
汤慈踮着脚指着衣柜上的行李箱:“麻烦你帮我把行李箱拿下来吧。”上次还是房东帮她搬上去的。
盛毓扫了一眼,还是她高中时的那个行李箱,车轮都已磨得发光,他沉着脸把行李箱搬下来,箱子下面压着的一块木板也随之掉落。
汤慈看着朝她脑袋砸下来的木板,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响起砰的一声,盛毓已经抬起手臂将那块木板挡了下来。
木板又砸到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动。
盛毓眯着眼睛沉声问:“挺好住?”
汤慈没理会他的嘲讽,眉心揪着,去查看他的手臂,指尖才碰到他的皮肤,就倏地收了回来,惴惴望着他说:“对不起。”
不知道是在对不起连累他被木板砸到,还是在对不起不小心碰到了他。
盛毓眸光晦涩,没什么表情地躬身将木板立在了墙边。
汤慈朝他走了半步,轻声问:“砸痛你了吗?有没有受伤?”
盛毓又把行李箱推到她跟前,质问似地说:“你在乎?”
汤慈又不说话了。
她的东西都收拾完,也不过一个行李箱和两个行李袋。
看到盛毓拎着行李箱搬出门,汤慈才拉开抽屉将一个铁皮盒拿了出来,快速地往随身的托特包里塞。
身后突然传来盛毓的声音:“藏什么?”
汤慈抓着托特包肩带,转身对他说:“没什么啊。”嗓音不自觉地发紧。
盛毓面无表情地从马口铁盒上移开视线:“开了。”
汤慈心口一跳,低头去看,铁盒的搭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藏在盒子内的照片见了光。
那是高一校庆时的班级合照,她和宋恪作为班干部站在前排,那时的盛毓和她隔着两排人的距离,互不打扰。
那是她唯一能找到的,她和盛毓不算合照的合照
想到他应该看不到盒子里的东西,汤慈呼吸放缓将盒子盖上,和盛毓一起出了门。
一路上盛毓都没说话,车内结成冰的气氛一直延续到紫竹院。
车进小区时,汤慈还有些愣怔,她以为以盛毓现在的身价,应该会住在更豪华的小区。
进到房间内,盛毓径直去了主卧。
汤慈朝紧闭房门的次卧望了望,站在原地没动。
以她现在的身份,她不知道有没有资格随意打开那扇房门。
不一会儿,主卧的门打开,盛毓穿着件丝质的睡袍走了出来,看到她还站在客厅,抬眉朝她走了过来。
“愣着干什么。”
汤慈猝不及防对上他敞开衣领内的胸膛,耳尖一红,下意识就朝后躲,后腰撞上桌沿才顿住脚。
“我睡哪个房间呢…”汤慈垂着头问。
脖颈间忽然一凉,汤慈喉咙收紧,下意识抬头,对上盛毓漆黑的瞳孔。
“你说呢。”盛毓的指尖顺着她的脖颈向下,将她连衣裙的扣子逐个解开。
汤慈手心发热,看清他眼中的戏谑又浑身发冷,冰与火在体内冲撞,她开始不受控地发抖。
“抖什么。”盛毓眸光清冷,一字一句问她:“你跟他没做过?”

第51章
听到盛毓这句话,汤慈脸上愣怔一瞬,身体奇异地平静下来,双手不再发抖,只是无措地按住敞开的领口,嗓音低微地问:“不脱衣服行吗?”
盛毓看着她毫无光彩的眼睛,眉头蹙得更紧,几乎是恶狠狠地看着她,半晌才从喉咙挤出一句:“拿着你的东西去次卧。”
等浴室的门被大力掼上,哗哗的水流声响起,汤慈才回过神拎着行李去了次卧。
门一打开,看到房间内的场景她再次愣住。
只见熟悉的房间整洁干净,床上已经铺好了崭新的床品,书桌上甚至还摆了个花瓶,插着几束新鲜的白栀子,花开得正盛,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盛毓请了清洁阿姨定期来打扫,想必这间房也是阿姨收拾出来的。
汤慈关上房门,开始摆放自己的物品。
东西都整理完,时间也临近中午,有了整洁卧室在前,汤慈看到冰箱里摆放着的各类新鲜食材也不感到稀奇了。
才从冰箱里拿出一颗西红柿,客厅就传来脚步声,她喉咙紧了紧,侧身去看。
盛毓洗完澡换了见浅条纹衬衫,没系领带,下摆束进神色西裤,沉得他身形更加挺拔。
他在玄关换好鞋,像是才注意到厨房的动静抬眼看过来:“有事?”
“你要去哪里啊?”汤慈捧着那颗番茄,问。
“公司。”
汤慈“哦”了一声,喉咙微微哽着:“我准备做午饭,你要一起吃吗?”
话一问完她就后悔了。
虽然她经常自己做饭吃,但厨艺实在不精,对付自己可以,对付挑剔的盛毓应该是不行的。
脑海里开始设想,盛毓因为吃到她做的难吃饭而发火的场景,汤慈抿了抿唇,细声补充:“但我做饭可能不太好吃…而且只有一个番茄了…”
“下次不想就别问。”
盛毓冷嗤一声,冷着脸推门出去。
关门声震耳欲聋。
汤慈被这声巨响吓得朝后倾了倾身体,将表面光滑的番茄表皮捏得凹陷。
为了保证这栋房子的和平,汤慈决定在家时尽量待在卧室,非必要不出门。
但她很快就发觉自己的担心实在多余,盛毓正如旁人口中所说,早出晚归,整日忙于公务,加上时不时的出差,在家的时间少得可怜。
一连几天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汤慈渐渐习惯了住在紫竹院的生活,只是奇怪清扫阿姨一直没有上门。
两家公司的合作项目稳稳向前推进,汤慈带着组员一连赶出来好几版初稿,并询问项文详谈时间。
项文很快回信,称下午他直接到简川来谈。
汤慈和项文确定好时间后,又将文件检查了一遍,这一遍就出了纰漏。
组员发给她的一个文件出了错,需要重新做一遍,由于事出紧急,速度快的汤慈亲自上手做,中午去楼下便利店吃了个面包就继续加班。
午休时间办公室只有零星几个员工,汤慈心无旁骛做图,没注意到身后朝她靠近的身影。
直到肩膀忽然被按住,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到齐祖正站在她身后。
“天阳的设计稿你加班修一下,意见就在文档里,”齐祖说着把一个U盘扔到了她桌上:“一个小时后给我。”
汤慈瞄了眼屏幕,离和项文约定的时间只剩半小时,而她的图还没做完。
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麻烦,汤慈利落拿过U盘:“好的齐经理,麻烦您稍等会儿,我这边客户快到了,等聊完我就改。”
齐祖按在她肩膀的手掌开始施力,横眉瞪眼道:“听不懂我的话?我说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
汤慈吃痛地皱起眉,意识到齐祖这是故意找茬。
自从她正式接洽云栖的项目,齐祖就整日阴沉着脸,今天这是又想在紧要关头给她使绊子。
忍让换不来尊重,汤慈的脸也冷了下来,她打开齐祖的手站了起来:“齐经理,我也说得很清楚了,我现在没时间。”
齐祖呼吸快了些,脸上的横肉跟着颤,他眯着眼猛地抓住汤慈的手臂,用力将她按进了座椅:“你今天不做也得做!我一个经理还管不了你了?!”
汤慈和齐祖一样高,身型却只有他半个,被齐祖这么钳制着一时间无法动弹。
办公室仅有的几个人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是齐祖在发火,不想给自己惹一身骚,都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我看着你做。”齐祖一只手按着她的桌面,将上位者做派发挥的淋漓尽致。
汤慈被他粗重的呼吸笼罩,蓦然想起汤建伟。
在她小的时候,汤建伟也是这么逼迫她做事的。
儿时的噩梦重现,汤慈本能地害怕,胸腔上下迭动着平复呼吸。趁齐祖不注意拿起手机拨出报警电话。
可她才按下两个键,手机就被齐祖抢了去。
齐祖一把将她的手机扔到隔壁办公桌,阴沉着脸盯着她:“汤慈真是给脸不要脸,领导让你干活天经地义,我还没听说过有人因为这个报警。”
汤慈转头盯着齐祖近在咫尺的脸:“现在是午休时间,你这会儿强迫我工作是滥用职权。”
顾不上手臂被他攥得生疼,她用力把齐祖从自己身边推开:“而且你对下属动手动脚,我可以告你骚扰。”
齐祖鼻孔出着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没想到平日温吞的汤慈居然敢这么反驳自己,联想到公司私下传她要顶替掉自己的位置的传闻,齐祖气血上涌,红着眼伸直巴掌朝汤慈的侧脸打了过去。
“我叫你乱说话——”
汤慈偏头朝一旁躲去,指尖攥紧,做好了会挨着一巴掌的准备。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到。
办公室倏地响起重物砸到地板上的沉闷动静。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齐祖哀嚎着扑到了地板,脚边躺着一个保温杯。
汤慈认出眼前的保温杯是前台的,如梦初醒地朝大门处望去。
身体却整个顿住。
盛毓转着手腕从大门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大气也不敢出的项文和满脸陪笑的何骁。
齐祖从地上爬起来,刚想骂,视线扫到盛毓,立刻诚惶诚恐打招呼:“盛总?您怎么来了?”他皱着眉狐疑地嘀咕:“刚刚哪个孙子砸的我…”
盛毓已经走到了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砸的。”
齐祖揉后腰的动作僵住,试探着问:“您这是干什么?”
盛毓轻笑一声,从汤慈的书架里抽出一本书,利落地抬手将书甩到了齐祖的脸上:“你说干什么。”
清脆的一声响之后,偌大的办公室静的可怕。
齐祖被这一巴掌扇懵,捂着脸没动。
何骁脸色也难看起来,僵笑着问:“这点小事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汤慈一颗心瞬间提到喉咙口,惴惴看着盛毓,双手在身后绞紧了。
盛毓瞥了她手臂上的红指印,眸色又沉了几分,抬眉对何骁说:“上司随意欺压员工的公司,我们云栖合作不起。”
睛睁大,立刻摆手圆场:“哎呀,这都是误会,刚刚齐经理可能就是吓唬吓唬小汤,员工之间有误会小打小闹一下,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
影响到公司的大合作,关系再硬齐祖也难辞其咎,只得咬牙附和:“对,对,我刚刚就是一时激动,没想过打小汤。”
看着齐祖趋炎附势的模样,汤慈本能地恶心,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是这样么。”盛毓侧目看着汤慈。
何骁立刻朝汤慈睇了一个警示的目光。
汤慈嘴巴动了动,还未出声。
盛毓率先开口:“想好再说,我最讨厌人撒谎。”
何骁头疼地搓了搓脸。
汤慈心口猛地一缩,汤慈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单指这件事,还是借着这件事来控告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盛毓一瞬不瞬看着她。
汤慈按着桌沿,垂下眼睛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她说的客观,齐祖说不出反驳的话,越听脸色越白。
盛毓听完额角的青筋绷起,问何骁:“何总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何骁看着他的表情,揣测地说:“做错的人公开道歉嘛,后续职位也会有所变动。”
“轻了。”盛毓抱起手臂。
汤慈抬起头,轻声说:“可以了。”
盛毓指尖不耐烦地在手臂上点了点,朝齐祖抬下颌:“道歉吧。”
齐祖目光瞥向大门处围着的一众下属,噎着嗓子半天才说:“对不起,我作为上司不该这么做事,下次再有事我会好好沟通。”
何骁趁热打铁推进工作:“既然事情解决了,那就聊工作吧,汤慈她们组为了云栖的项目可是费大心思了。”
经他提醒,汤慈偏头去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却对上大门处无数双八卦的眼睛。
一众吃完饭的同事拥挤在大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
齐祖在简川第一次丢这么大的脸,同何骁口头请了假,阴着张被打红的从后门离开。
何骁率先带盛毓去了会议室,同事们一窝蜂涌到汤慈边上,七嘴八舌询问起来。
齐祖欺负人的事没少干,大家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话题重点就落在了盛毓身上。
会议室离办公间不远,汤慈怕盛毓听到,敷衍着说两人是高中同学。
被问到同学为何这么维护她,汤慈满嘴胡诌——
盛同学人美心善,盛同学乐于助人。
一扭头,盛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回一首,站在走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汤同学,项目还聊不聊。”
汤慈耳根一红,连连点头,抱着笔记本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来到会议室,汤慈已经恢复到了工作状态。
她坐在盛毓对面,利落地讲解设计稿。
盛毓就是设计师又爱又恨的那类甲方,非但懂行,审美还好,对设计的要求自然极高,两个小时的会议开下来,他提出了不少关键性意见。
汤慈在笔记本上逐个记下,捏着发酸的肩膀说:“这些地方我们尽量规避,但有些涉及到装修材料的问题,肉眼和实物会有一点差别,您方便的话,我可以带您去看一下。”
她沉浸在问题之中,没有控制住指尖的力道,白皙的肩窝留下几个红指印,手臂上还残留着被攥红色痕迹。
盛毓转了一下手中的笔,又撂下,不容置喙地说:“先休息。”
“噢…”汤慈目光顺着他站起来的动作向上:“茶水间有咖啡和茶,您想喝什么?”
盛毓看着她,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问:“哪能抽烟?”
他的动作让汤慈瞬间想起从前在台球厅台球厅,盛毓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就好像过了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变。
汤慈眨了眨的眼睛,指着落地窗外说:“露台上就可以。”
小景出去没一会儿就端着两杯咖啡回来,其中一杯塞到汤慈的手中:“小慈姐,你不诚实。”
汤慈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这哪叫还可以?!”小景朝露台上站着的男人抬了抬下巴:“顶帅好吗!刚刚开会我都不敢看他,怕忘了呼吸…”
汤慈被她的抑扬顿挫的语气逗笑,抿了口咖啡,也朝露台看过去。
西沉的太阳将露台照得灿金一片,高大挺拔的男人就站在围栏边,衬衫勾勒出他落拓身形,收紧的腰又透露着成熟禁欲的气息。
还是变了的,汤慈在这一刻才蓦然意识到。
隔着安全距离,她的视线就这么黏在他的背影上,怎么都挪不开。
过了须臾,盛毓将见底的烟掐灭,转身的瞬间,汤慈飞快地垂下了眼,心口做贼般怦怦跳个不停。
小景在一旁捧着脸咕哝:“像盛总这样的男人上学的时候肯定很多人喜欢吧…”
她戳戳汤慈的手背,狡黠地问:“小慈姐,你高中那会儿就没喜欢过他吗?要我我可把持不住。”
汤慈只看到她嘴巴在动,慢一拍地问。
“什么。”
“在聊什么。”
盛毓拉开会议室的门,和她的声音重叠。
“盛总,”小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我问小慈姐高中有没有喜欢过您…”
汤慈这次听清了,一瞬间脸上血色褪尽,惶惶地看向盛毓。
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盛毓喉结滑了一下:“这次可以撒谎。”
像是被当庭赦免的罪臣,汤慈表情松动下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喜欢呀,那时候几乎全校的女生都喜欢他。”
这次她说的是真话。

盛毓也笑:“她们排着队在教室外面参观。”
“什么嘛。”小景反应过来两人在说笑,撇着嘴说:“你们这哪叫喜欢,充其量叫追星,不过小慈姐确实不像会喜欢别人的样子…”
小景最后一句不过嘀咕。
盛毓却听清了:“怎么说。”
想提醒小景别乱说话,又碍于盛毓就在旁边,汤慈朝她眨了眨眼。
小景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大肆朝盛毓宣扬:“我跟小慈姐工作几个月见她被好多男的搭讪,她从来没理过,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公司就是出租屋,简直像个清心寡欲的出家人。”
盛毓冲汤慈挑起眉:“哦?”
汤慈吞了吞喉咙,假装很忙地喝咖啡。
“不过也有例外,”小景笑道:“小慈姐和开咖啡馆的蒋先生就很熟。”
汤慈被咖啡呛了一下,捂着嘴唇说:“别乱说,我和蒋征只是朋友。”
小景耸耸肩:“经常见面的朋友。”
盛毓拉开椅子坐下,撩起眼皮看汤慈:“关系挺好。”
汤慈咽下咖啡含混地应了声,朝墙上的时钟瞄了一眼,站了起来了:“到时间了,我去叫大家开会。”
盛毓指尖点着桌面,看着她急匆匆出门的身影,眯了一下眼睛。
六月伊始,沉寂良久的大学宿舍群因一条结婚邀请炸开了锅。
梁月和相恋八年的男友在首都定居结婚,邀请她们三个去参加婚礼。
婚礼时间在周五,为了不影响工作,她提前三天就和齐祖请了假。
她原本以为齐祖又会趁机刁难,哪想他竟爽快签下假条,不过看她的目光比之前更加不屑。
汤慈没空在意,为了空出周五这一天,她得连续加好几天的班,当天回家就提前收拾好行李。
因为是短期出行,汤慈不打算拎行李箱,拿出双肩包替代。
她正站在床边叠换洗衣物时,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随后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盛毓前两天回了澳洲,这几天家里只有她一人,卧室的门市场开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
汤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偏头朝门边看,冷不丁撞上盛毓的目光。
男人脸色不太好看,锋利的眉毛向下压着
,瞳孔幽深黑沉,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
不知道又再生什么气。
汤慈拿着衣服的指尖蜷了蜷,喉口紧锁着说不出话,只一双眼睛惴惴看人。
盛毓绷紧的唇线松了松,问:“这次要去哪?”
他一开口,嗓音哑得厉害。
汤慈愣住,意识到盛毓以为她和之前一样要搬走,心下一阵慌乱,放下衣服对他说:“我去首都参加室友的婚礼。”
盛毓喉结动了动,用力捏了几下眉心:“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对不起,”汤慈看清他眼底的血丝,无措地朝他走了半步:“你在出差,我怕打扰到你就没说。”
“下次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盛毓放下手,脸色还有些沉,朝床上叠得整齐的衣服抬了抬下颌:“去几天?”
“周五早上去,周六下午就回。”汤慈捏着手指,试探着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给你买。”
“什么东西?”盛毓扯了一下嘴角,问。
“就是特产什么的。”
盛毓眸光微敛:“等你去了再联系。”
汤慈点头说:“好的。”她朝双肩包指了指,向上级请求指令般问:“那我继续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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