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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by云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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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走远后,从另一石狮身后走出来一个少年和少女。
“哥哥,我们为何要跟着她们,还有她们为何要跑到别家门前哭!”苏木仰着头好奇的看着云尔。
“哥哥也不知,”云尔温柔的回了她。
云尔也觉得奇怪,他那日醒来,听说了是两位公子救的他,想着等伤好了以后上门道谢,却怎么也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问了客栈老板和大夫,也都无果,后来在集市上看到那个小丫鬟,苏木说十分眼熟,有些像那日救他们当中的一位公子,他便悄悄把她画了下来,又根据苏木的描述画成了男子形象。
原来真是她们,竟是俩女子,且对叶清歌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自主的想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打听了才知道她是叶府的长房嫡女,只是如今一见,和传言中的叶家二姑娘完全不同,遂生了好奇之心,今日见到她出门,远远的跟了一路,这才瞧见刚才那番场面。
瞧她刚才哭的那伤心模样,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想来也是个心地善良多愁善感的姑娘,这样的姑娘,只要稍微使点苦肉计便容易心软,也正是他要找的人。

第47章 落空
叶北庭作为安国位居正一品的太傅,位列三公之一,深得安国国君信任,掌管着安国礼法制定颁行,参与着安国军国大事的拟定和决策,在安国地位举足轻重,进入他的府邸也比较方便探听消息,此外还能躲开皇兄的耳目,两全其美。
云尔这样想着又加快了脚步,拉着苏木跟上了她们的步伐,悄悄躲在她们身后。
夜幕低垂,夜色已深,人群渐渐散去,街道上行人稀少,叶清歌心不在焉的慢慢走回了叶府,行至门口,远远的就看到柳希芸在拐角处走来走去,十分焦急的看着她们过来的方向,见到叶清歌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几步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惴惴不安道: “二妹妹,你可算平安回来了,你这是要急死嫂嫂啊!”
柳希芸边说着,边拉着叶清歌悄悄进了府门,环视着四周,边走还边小声的说着:“可别让婆母发现了,不然我又得挨骂!”
叶清歌嘴角不自觉的笑了笑:“放心吧嫂嫂,母亲近日可忙着呢,没空管我们,我都好几日没见到她了”
柳希芸听罢这才放下心来,大摇大摆的拉着她朝清澜苑走去,她这个嫂嫂在父亲母亲跟前和在自己跟前真是判若两人,在父亲母亲面前经常是一副大家闺秀,端庄贤淑的模样,而在自己跟前就原形毕露了。
叶清歌有些好奇,最近家里的人个个都忙忙碌碌的不见人影,虽然叶清安和叶清舟开春就去了梦川书院读书,但叶清宇却也时常看不到人,遂问了柳希芸。
“ 嫂嫂,不知哥哥近日在忙什么,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你哥哥不是蝗灾过后就被升为了羽林军首领,责任自然就更重了,他不敢懈怠,近日都很少回家”柳希芸说着说着声音变小了,凑到她耳边说道:“而且我还听说近日宫里好像出事情了,是关于太子的,具体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改日探听了告诉你”
关于太子,难道是和那封名册有关。
上一世的今年,除了蝗灾似乎也没有发生过其它大事,那时的自己正被张景宗纠缠,焦头烂额的,整日把自己关在府邸闭门不出,根本无力管其它事情,难道是自己没留意到。还有云尔,本该是在自己入京后的第二年才相遇的,如今却全都变了,莫不是因为自己身份的改变,这才导致所有事件发生的顺序也随之改变了。
中秋这日,一大清早,天还未全部亮开,围帘后就传来了丹琴的声音。
“姑娘,该起了,时辰不早了,今日要去前厅用早膳的!”
叶清歌被杏儿从床上拉了起来,不由得叹了口气,昨日回来晚了,又忧思过重,只睡了几个时辰,现在头还沉甸甸的,强忍着不适,待丹琴杏儿给她梳洗打扮完毕,这才缓缓出了门,按叶府的习俗,中秋这一日是要同全家一起用早膳的,到了前厅,除了叶太傅和叶清宇,基本都到齐了。
“哎哟,我家这二姑娘真是好大的面子啊,如今还未嫁人,就让老夫人和大家等着你,等你来日当上了侯府夫人,还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排场呢......” 秦氏看着她阴阳怪气的说着。
柳希芸瞧不惯她这样子,遂替叶清歌还了嘴。
“二妹妹昨日陪我去查看庄田铺子时,受了风寒,身体难免有些不适,这才来晚了,清璃妹妹自己也得了那么好的姻缘,三叔母又何必来挤兑我二妹妹呢!”
秦氏时气得脸色发白,狠盯着叶夫人,“大嫂嫂,不知你是如何管教儿女的,任由她肆意顶撞长辈,还有规矩吗!” 。
“三弟妹莫生气嘛,小孩子不懂事,你一个做长辈的何必与她们计较”沈氏浅浅笑道,转头看向叶清歌,担忧的问道:“歌儿,你没事吧,有没有找大夫看过”。
“母亲,放心吧,我并无大碍,你忘了,我就是大夫”叶清歌回道。
柳希芸这时附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二妹妹,别跟她一般见识,三叔母想必是因为清璃入不了东宫了才心有不甘的”
叶清歌吃惊的看了她一眼,就再未言语。
秦氏见她们不理会自己,遂撒娇似的拉扯着老夫人的胳膊,“母亲你看,嫂嫂欺负我也就算了,娶个媳妇也要爬到我头上去,你可要管一管......”
“别吵了,都闭上嘴好好吃早饭吧!”老夫人毫不掩饰她鄙夷的神色,还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
众人随即低头不语,秦氏这才闭上了嘴,甩了筷子离席而去。
吃完早饭后,叶清歌拉住了柳希芸:“嫂嫂,杏儿做了一些玫瑰酥饼,你可否要去我院里尝尝”
柳希芸一听到吃的连忙点了点头,从屋里走出来的叶清兰也凑了过来,嘟着嘴道:“我也要去,二姐姐有好吃的为何只叫嫂嫂不叫我”
“去......去......,都一起去”叶清歌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
“ 妹妹你终日无所事事,只知道吃,再这样下去,怕是没人敢要你了”叶清璃走了出来,用手绢扶了扶额,眼神略带轻蔑的说着,说完略仰着头走了出去,再未看几人一眼。
“我今日到底哪里惹到她了,她要这般说”。
叶清兰气不过,正想追上去与她理论一番,姑嫂两人把她拉了回来,柳希芸看着她的背影说道:“妹妹,你今日还是别去惹她了,她定是心里不好受,先去二妹妹院里,一会同你们说”。
几人走进清澜苑,就见丹琴已经准备好了茶水点心等着她们了。
柳希芸拉了她俩坐下,这才说道:“昨晚你哥哥回来过一趟,他告诉我太子被软禁了,东陵王和宛平王这次被派去宁州赈灾,赈灾过程中发现了宁州知府贪没了不少赈灾钱粮,经过调查,牵扯出了近二三十个贪官污吏和乡绅士族,当中有不少崔氏之人,最后还牵扯到了太子身上,查出崔尚书竟然贪没钱粮在宁州豢养私兵,圣上一怒之下便把太子软禁在了东宫,崔尚书一众也被关进了大理寺等候发落”。
难怪,三房母女俩火气这般大,期盼皆落空,只余遗憾绕心间,她又岂能不气。

“嫂嫂,那叶清璃在这案子查清之前岂不是没法子嫁人了?”叶清兰吃惊道。
“可不是嘛,她也怪可怜的,如今太子这样,只要没有定论的一天,就会被认为是太子定下的人,又有谁敢上门求娶,若太子能够出来,迎了她入宫,但经此一遭,也是前路凶险,这亲事还不似普通人家,哪怕叶家想退婚也是不能退的”柳希芸轻声叹道:“二妹妹,你近日躲着她们些,特别是三叔母,她恐怕会觉得清璃现在的所有都是替你受的,毕竟一开始太子想娶的人可是你”
听了这番言语也是惊住了叶清歌:“嫂嫂,她们现在不是因该庆幸自己没有在太子事发前入宫吗,若是早早的入了东宫,恐怕现在的她已经和太子一起被软禁起来了,她应该庆幸没有因此连累到父母,牵连到整个叶家,反到不知悔改,怨恨起他人来了!”
“二妹妹说的甚是有理,这太子不管有没有罪,她都是万万不能嫁了”柳希芸叹道。
此事过后,叶太傅突然让叶夫人多招募一些护卫看家护院,虽未言明,但恐怕他已知晓有人动过他的名册了,再者如今风雨骤变,前途未明,不得不多防备一些。
叶清歌听闻此事还是有些心虚,不知道是不是父亲发现有人动过他的书信,虽然她还原得很好,但是不难发现两位皇子从查出知府贪赃枉法再到揪出幕后之人,仅用了短短一月不到,若没有名册相助她也是不信的。
挑选护卫这事,叶夫人也一并交给了柳希芸,她出身将门,挑选起来想必更能得心应手,她一一试过身手以后,留下了五十人,就想让叶清歌帮她掌掌眼。
叶清歌来到她身旁,扫视了一遍,皱了皱眉,指着中间的一俊俏少年严肃的说道:“嫂嫂,此人不可入叶府”
“为何不能?”云尔一脸震惊的直视她眼睛说道。
柳希芸也不解的望着她:“是啊,为何?他可是这所有人中拳脚功夫最厉害的一个了”。
“你可否说说你的来历,我叶府从来不请来历不明之人”叶清歌直盯着他的眼睛冷冷说道。
不出所料,他搬出了苏木的父母,竟还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张当地官府开出的文书。
叶清歌找不到其它理由,沉吟片刻说道:“你要留在叶府也可以,但是只能签了卖身契,卖身叶府为奴,倘若哪日不想留在叶府了,契书便归还于你”。
她心想这黎国皇子一心想入叶府,想必有所图,和前世不同,这次知晓了他的身份,可以加以防备,何不放在身边时刻盯着,看他意欲何为,让他卖身为奴,若他日后想在叶府翻出什么风浪,或者牵连叶府,也不敢言明真正的身份,堂堂一国皇子入他国百姓家为奴,说出来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云尔骑虎难下,思索了片刻从容笑道:“在下的命都是叶二姑娘所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卖身于姑娘又有何妨!”
叶清歌一惊,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果然,此人虽然年纪尚小,但绝没有外表所看到的那样简单,都怪前世的自己眼拙了,前世寻不到的答案只能在这一世寻个明白。
云尔只觉奇怪,那日在府门口一见她,总感觉这个叶姑娘有几分熟悉,但又不知是何缘故,至于卖身叶府又如何,反正卖身契上也不是他的真名,正好能隐藏他的真实身份,时机一到,找个借口脱身便可。
一路逃往安国,为的就是暂时找个栖身之所,好躲避皇兄的追杀,在番国为质六年,他们虽然在衣食上会苛待一些,但对他的生死还是很看重的,毕竟若它国质子死在番国,那可是要出乱子的。
而皇兄明里派使臣送了番国不少钱粮,接自己回黎国,暗地里却是想把他暗杀于回国途中,好借机诬陷番国,挑起战乱,如今番国战败,国力衰退,正是他大举入侵的好机会,就只等一个契机。
皇兄还记恨着自己和母妃,就因为他母后在怀子时郁郁寡欢劳心伤神,身体孱弱难产而亡,他就把这个账记在了自己和母妃头上,认定了是母妃夺了他母后的宠爱,父皇才冷落了他们,才导致皇后虚弱难产而亡,哪怕后来父皇立了他为储君,他还是不愿放过他们母子,绞尽脑汁把自己送去番国为质,倘若他日父皇不在了他继位,自己和母妃的下场可想而知。
黎国虽然军事力量强于安、番两国,但经济远不如安国,眼下趁火打劫虽然可为黎国带来短期的利益,但长远来看,打破了三国互相牵制平衡的局面,于黎国而言并非是好事,况且自己忍辱负重前往番国为质六年,为的就是能修两国之好,眼下又岂能轻易背弃盟约。
他决不会让皇兄得逞,所以隐姓埋名伪装成流民,逃往安国,如今的安国实力雄厚,皇兄即使知道自己在安国,也不敢轻举妄动,而眼下得先找一个安全的落脚处,等待旧部来寻他,而叶府,就是最好的选择。
柳希芸听说他们相识,便也没再多问,遂了她的心意,她知道叶清歌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这么做想必是有原因的。
回去时,两人并肩而走,叶清歌揽着她的胳膊说道:“嫂嫂,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不让云尔入府,我怀疑他是黎国人,你有没有看到他耳垂上的耳洞,我安国的男子没有哪一个会佩戴耳饰的,只有黎国男子才会打耳洞”。
柳希芸听闻此言,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你怎么还要把他留下,岂不是后患无穷!”
“蝗灾那时我在街上救过他,当时我和杏儿是男儿装扮,无人认得出,且他一直都昏迷不醒,今日竟然能认出我来,且还能从一众护卫中脱颖而出,可见此人实力非同一般,城府极深,他一心要入叶府,想必有所图,若撵出去了,才是十分危险,让他卖身为奴也是不想他日后有什么可以牵连叶府的” 叶清歌说道: “嫂嫂,你可要派人盯紧了他,特别是父亲的书房,万不可让他靠近”

第49章 仁心
柳希芸说道:“放心吧,二妹妹,这次的护卫里有我从父亲军营调来的人,完全信得过,我会让他们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倒是要看看,他乔装入我叶府,是何居心”。
“嫂嫂,他还有个义妹,叫苏木,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也可寻进府里来,或可从她身上知道些什么”叶清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好了妹妹,都听你的,这些呢你都不用操心了,再过二十多日就是你与谢侯爷成亲的日子了,你的那些个绣品可都准备好了”柳希芸明知故问,脸上还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嫂嫂惯会拿我寻开心,你可别告诉我你与哥哥成亲时的绣品都是你自己绣的,我定是不信的”叶清歌浅浅笑道。
柳希芸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自然不是,你哥哥说不管是不是我亲手绣的他都不介意”。
犹豫了一会说道:“还有一事,本来你哥哥不让我同你说的,但我想着你既然都要另嫁他人了,知道也无妨,萧世子要娶袁南汐了,也就是昨日的事,陈南王向袁家提亲了!”
“那汝宁公主居然愿意放手?”叶清歌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愿她又能如何呢,萧世子曾当着她的面直言要娶袁姑娘的”,柳希芸叹了口气说道:“中秋那日,陈南王府宴请了袁大人一家一起过节,没想到汝宁公主也不请自来,看到袁姑娘和萧世子走的近了些,她便就怒火中烧,又失去了理智,趁人不备把袁姑娘从楼梯上推了下去,袁姑娘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萧世子苦于没有证据无法指认她,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一气之下,就当着汝宁公主的面言明了要娶袁姑娘,她昏迷一日他就守一日,直到她醒来,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守在袁姑娘身旁了,经此一闹,汝宁公主也被气了晕过去,她没想到萧世子宁愿娶一个活死人也不愿和她有任何瓜葛”。
叶清歌面带愧疚之色说道: “嫂嫂,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在北轩王府那日就应该把毒蜂事件原委说与世子的,让他们有所防备,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
“她贵为一国公主,却像个疯子一般,如此的恶毒,只是如果她存了心要害袁姑娘,也是防不胜防,只可惜如今我们是奈何不了她,二妹妹,我知道你心善,不必为此介怀”,柳希芸脸上尽是无奈之色,又说道:“好在那萧世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即使不喜欢也愿守着她”。
叶清歌说道: “嫂嫂,你可否安排我见见袁姑娘,从前和师父在外行医时,也遇见过从高处跌落昏迷不醒的,后来经过师父多次扎针调理,最终还是醒了过来”。
“二妹妹,你先别急,我去同你哥哥说说,明日他休沐,我们一同陪你去袁府探望袁姑娘”柳希芸说道。
次日一早,叶清歌让杏儿给她装扮了一番,这才出门去找哥嫂。
叶清宇看着叶清歌朝着他走了过来,差点没认出来,今日的叶清歌身着蓝色丫鬟衣裙,双耳发髻简单的束在了脑后,未施任何粉黛,面容却依旧清秀俊朗,看着竟比平日多了几分活泼灵动。
叶清宇有些不解道:“二妹妹,今日为何要这般装扮?”
柳希芸用胳膊蹭了下他使了使眼色,说道:“这不是怕被认出来嘛,以免张家的和汝宁公主又使什么坏”。
叶清宇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还是二妹妹思虑周全”。
姑嫂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叶清宇则骑马伴在车旁,马车缓缓行至袁府门前,叶清歌低着头扶着柳希芸下了马车,萧亦辰早已等候在此,见三人下来连忙迎了上去,说道:“清宇兄~嫂夫人,快请进!”说完又朝了马车看了看,眼神里露出几丝失望之色。
叶清宇见他面色有些憔悴,遂拍了拍他的肩膀:“世子,何必那么客气”,随后转身看着身后低头不语跟着的叶清歌,说道:“世子是在找我二妹妹吧,她如今身为闺阁待嫁女,只能这般,还望世子见谅”。
叶清歌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向萧亦辰行了一礼:“见过世子!”
萧亦辰看着她一愣,面带几分诧异之色,而后回了一礼侧身道:“有劳二妹妹了,里边请!”
几人跟着萧亦辰来到袁南汐屋外,袁大人陪着叶清宇等在了院外,叶清歌和柳希芸则跟着他去了袁南汐的卧房。
走进屋里,只见袁南汐盖着鹅黄色锦被,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看不到记忆中那双圆溜溜的眸子,而是紧闭着双目,紧锁着眉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抓着床单,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袁夫人坐在床前双手紧紧的握着女儿的手,声音哽咽的一遍遍呼唤着女儿的名字。
“婶婶,叶姑娘来了”萧亦辰走到她身后,轻声说道。
袁夫人转身见几人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见叶清歌提着药箱,随即握住叶清歌和柳希芸的手,眼角泛着泪光恳求道:“孩子,拜托你们了,救救我女儿吧”
叶清歌抚上了她的手安慰道:“夫人,别担心,我会竭尽全力救袁姑娘的!”
说完伸手过去替袁南汐把了脉,袁南汐脉象微弱而细数,随后又检查了她的舌苔,这才转身对袁夫人说道:“夫人,袁姑娘乃是摔下楼梯导致的气血瘀阻,痰阻心窍,内伤脏腑,待我给她施针开药,好好调理,不肖多日便可痊愈了”。
随后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了药方递给萧亦辰说道:“世子,可让人按照此方抓药,施针后煎服”
然后便开始了施针,只见她手法娴熟,迅速找到了人中穴,进行雀啄刺法,找到百汇穴、涌泉穴等几个关键穴位轻轻刺入银针,捻转几下,随后点燃艾条,灸在穴位之上,袁南汐虽然昏迷着,但仍能感受到银针的刺激,遂微微皱起了眉头。

第50章 算计
针灸完毕,又为袁南汐按摩了身体的几个部位,待到草药煎来后,喂了她喝下去,一炷香后,才见她面色逐渐红润了起来,呼吸平稳有力。
叶清歌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众人说道:“夫人,袁姑娘已有所好转,只是现在身体仍然还十分虚弱,已经睡着了,照此药方煎服喂她,每日早中晚三次,多替她按摩揉一揉四肢,过了今晚,明日便可苏醒过来了。”
袁夫人看着此刻已平静睡去,面色恢复如常的袁南汐,内心万分激动,握着叶清歌的手,眼里满是感激的说道:“孩子,多亏你了,救了我儿一命,你就是我袁府的恩人,日后她痊愈了,我一定带她亲自上门跟你道谢!”
叶清歌轻抚上她的手:“夫人言重了,医者仁心,这乃是我的本分,夫人不必客气,今后还需多加休息调养,切记七日内勿要移动她”。
袁岑夫妇对他们千恩万谢。
萧亦辰送他们到门口,见叶清歌要走,满眼都是悲伤,喊住了她:“清歌,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世子,过去的都已过去了,没有谁负谁,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吧,日子总要往前看,你好好照顾袁姑娘!”犹豫了一会又说道:“小心提防汝宁公主,那日北轩王设宴,那些毒蜂本来是针对袁姑娘设下的,误打误撞她才躲过了一劫,保护好她”
听了此言,萧亦辰愣在那里,久久未回过神来。
目送着他们离开,直到看不见了马车的影子,他眼睛里尽是落寞之色,他心里清楚,他们今生再无可能了。
袁夫人坐着女儿床前怅然道:“传言叶家二姑娘如何如何的不堪,今日一见,竟是这天仙般菩萨心肠的人物,只可惜了要嫁给个病秧子!”
“放心吧夫人,善有善报,武安侯府是个好归宿,那害了汐的人一定会遭报应的”,袁大人负手站在她身后,拳头紧握,目光沉沉的看着睡梦中的女儿。
九月初八这日,婚期愈发临近了,整个叶府上至叶夫人下至丫鬟婆子小厮,忙得不可开交,府内外张灯结彩,走廊和门口挂上了写着“囍”字的红灯笼,灯穗和红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片喜气洋洋,门口时不时有人走过,都会不自觉的驻足观望片刻,都好奇着这个传言中去冲喜的叶家千金的婚礼。
叶清歌自从袁府回来已被关了好些日子,母亲和嫂嫂都不让她出去,让她在家安心待嫁,现下她正慵懒的躺在醉翁椅上,一只手端著书册,一只手拿着盘子里的干果蜜饯,一颗颗往嘴里放,眼睛却目不转睛盯著书册,看完一页又翻一页。
杏儿在一旁剥着果子皮,看着丹琴和念之忙忙碌碌的身影,有些好奇的问道:“姑娘,你不紧张吗,你可是到如今都没见过小侯爷,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有何紧张的,好与坏也不过是一副皮囊,长公主和老侯爷当年可是造就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想必他也丑不到哪去吧!”
叶清歌淡然一笑,放下话本子,望着窗外几片落叶缓缓随着秋风卷起飘向高墙之外,心中思绪万千,若要问起她此刻的心情,有对未来的担忧和期待,有对父母兄弟姐妹的不舍,有对手刃仇敌的渴望,却唯独没有紧张,这份紧张在前一世成亲之前也曾有过,现如今更多的是坦然吧。
她突然来了兴致,想出去走走,笑眯眯的望着杏儿道:“杏儿,我们出去走走吧,天黑前就回来,不会有人发现的”
杏儿吓了一跳,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姑娘的命令她未有不从的。
叶清歌换上了杏儿的衣裳,趁着丹琴和田嬷嬷不注意,从后门偷溜了出去,不知不觉俩人走到望月楼门口,驻足观望了片刻。
“姑娘,我们要进去吗?”杏儿看出来了,她是放不下那人。
“不了,走吧!”叶清歌说着转身离去了。
“姑娘,那我们去哪?”杏儿在后面追问道。
“去吃好吃的!”
叶清歌这次出来本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出来走走,她怀念随师父在外游历,无拘无束的日子,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单独出来了。
说着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酒楼,随意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些酒菜。
“哟,这不是叶二姑娘嘛,明日就是你的婚礼了,今日怎么打扮成丫鬟模样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想逃婚”。
此言一出,酒楼里的宾客们纷纷朝她们望去,似乎都想探个究竟。
叶清歌眼里有几分怒意,抬眸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帘子后面,崔玥边大声的说着,便朝她们缓缓走了过来,她今日一改往日世家小姐的风范,一袭修身红衣,衬出她曼妙的身姿,明媚而耀眼。
杏儿立即拦在了叶清歌的身前,警惕的看着她。
“二姑娘何必要这么防着我,我又不会吃了你,毕竟相识一场,见你在此,过来讨杯酒喝罢了!”她言不由衷的笑着。
“这位姑娘,青天白日的,你怎可这般诋毁我家姑娘名节,我家姑娘想吃这家的酒菜,我只是替她来买些罢了!”叶清歌佯装得不认识她的样子说道。
崔玥满不在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说道: “你不承认也罢”
丫鬟端上了一盘荔枝,她边说着边伸手拿了一个剥起来,剥完递给了叶清歌,见叶清歌未接,遂轻蔑的笑了笑:“怎么,还怕我下毒不成,这可是从泉州快马加鞭送来的,你遇见我可是有口福了”
见叶清歌只看着她未言语半分,便放入了口中吃起来,吃完又拿起一个剥着,剥完还是依旧递给了叶清歌。
叶清歌迟疑片刻,心想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可能在这果子里下毒吧,看来不吃她是不会罢休的,便接了过来放入了口中,她倒是想看看这崔玥又想使什么坏,如今她父亲和太子都被关起来了,若再惹出什么事可没人能护得了她。
崔玥见她吃完,又剥了一个递给她,眼底尽是藏不住的冷意,阴阳怪气的说道:“多吃些吧,过了今日,你可就吃不到了”,见她不接,又自顾自的放到她面前的碟中。
叶清歌听闻此言,顿感不妙,站起身来拉着杏儿要走,就被她拦了去路。

话刚说完,腿脚一软便栽倒下去。
隐约中听到崔玥冷笑着说了句:“这药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还多亏了叶清璃那丫头提醒!”
叶清歌便失去了知觉。
杏儿完全没反应过来,一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面掩住了她的口鼻,也立即晕死了过去。
待叶清歌醒来,只觉全身乏力,和杏儿背对着绑在了床上。
环视了四周,屋内只简单摆放着一些破旧桌椅……
窗外隐约透了几丝月光进来,竟然已经是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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