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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by云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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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也有自己的家了……

此刻,他的心是暖洋洋的。
从谢长云的口中得知,从前侯府的产业虽然名义上是长公主掌管,但实际上都是她身边的李嬷嬷替她打理的。
李嬷嬷来自太后母族,太后看她年纪与长公主相仿,就让她做了公主伴读,待到了出宫的年纪后就出去嫁了人,可后来不知怎的与夫家自请了和离,求了长公主才来的侯府,长公主与她自幼相识,对她也十分信任,后来老侯爷去世以后,她就替长公主挑起了侯府的掌家之权。
前些年,谢长云年岁还小,圣上和太后怜悯长公主孤儿寡母的,就时常从自己私库里边拿出了不少的房产铺子和金银珠宝赐给她,各宫的嫔妃们,不论是想讨太后欢心也好,或是想在侯府安插眼线也罢,都开始纷纷效仿,有送奴仆的,有送庄田铺子的,也有送珠宝字画的,长公主那时正沉浸在失去老侯爷的悲痛中不问世事,李嬷嬷自然不敢推拒,便一应照单全收了。
所以,如今侯府和皇妃们所赐的皇庄铺子里,大多都是随着庄子田铺赏赐下来的仆从奴役,特别是那些掌管皇庄和铺子的管事们,多多少少都与宫里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除了皇庄铺子,侯府原本的产业还是由侯府的老人苏管事打理着,与李嬷嬷两人各行其是,互不干涉。
叶清歌这两天查看账目,也发现了不少问题,正想与谢长云说上一说。
她神情严肃,指着地上的箱子惴惴不安道:“侯爷,你可曾看过这些账目?”
见他不语遂又说道:“侯府原本的产业倒是没什么,账目清晰了然,可见苏管事是恪尽职守,尽心尽力的,只有宫里赐下来的那些个皇庄铺子,账目实在混乱不堪,时间久远,更是不知如何查起了,如今侯府的皇庄数目比当时赐下来的多了不止一倍,可想而知,这些个皇庄管事借着侯府之名大肆侵占了不少百姓的良田,还不知他们从中谋取了多少私利”
叶清歌一口气说完了她看完账目所有的感受,又言辞恳切的继续说道:“侯爷,你可想过没有,侯府如今这般,已经是犯了肆意侵占良田,欺压百姓,结党营私之罪,倘若将来东窗事发,即使母亲贵为长公主,有圣上太后庇护,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长公主又岂能逃脱罪责!”
看着眼前烫手的山芋愁眉不展,她是听说过侯府败落,却没想到败落到了变成了别人谋取钱财利益的工具,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嫁入侯府的决定了,可真是自作自受啊。
不禁又感慨道:“侯爷,难道母亲不知道这些情况吗,你就真的打算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谢长云静静的听完此番阐述,不急也不恼,满脸温柔的看着她,母亲虽然一直躲在皇祖母和父亲的羽翼之下,庸碌无为,但眼光却是很好,替他找了个这么聪慧通透的夫人。
他笑了笑:“夫人聪慧,如今的侯府也确实如你所见,处境危险,为夫自然也是知道的,早些年我的确是身中剧毒身体羸弱,无暇顾及府中事物,后来有幸遇见了师父,替我解了毒,传道受业于我,这才有了如今的我。只是那时的侯府祸端已埋,难以拔除,这才让母亲同意了让李嬷嬷和苏管事各行其是,为的就是把侯府基业和宫里赐下来的产业分开打理,待时机成熟就一并上缴朝廷。 ”
说完才看到凌亦早已候在门口,手里端着厚厚的一摞账本,说道:“侯爷夫人,所有的账本都在这里了。”
叶清歌现在真是一看账本就头疼欲裂,并不打算去接,生怕又有什么坑等着她。
“夫人,这可是我让人特地整理的账目,你不打算看看吗?”谢长云用狡黠的目光看着她,嘴角不自觉的笑了笑。
叶清歌半信半疑的接过来账本,逐一阅览,“戊戌年腊月初一,张贵妃赐侯府皇庄良田百亩,仆从二十人......”,“戊戌年三月初七,容妃赐金银珠宝两箱......”“戊戌年六月,太子赠大长公主书画两箱,仆从十人......”等等,不论是赏赐还是赠予的,只要和宫中各位娘娘皇子有关联的,无不一一造册登记了起来,甚至是某年某某管事管辖的皇庄数量增加了多少,收成多少,上缴侯府多少,贿赂宫里的主子多少,又剩余多少,几乎全部一一详细记录在册。
又拿过另外一本账目,里面记录的全部都是宫里送过来的仆从明细,谁送的,送了多少,都有谁,曾在何处担职,无一例外都详细记录在册。
看完合起了账本,她瞬间明白了,谢长云不是睁只眼闭只眼,而是欲擒故纵,她莞尔一笑:“是我多虑了,原来侯爷早已有所筹谋。”
谢长云叹了口气说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如今的侯府,漏的跟筛子一样,满是太子和东陵王的耳目,你夫君我在自家的府里都还得小心翼翼的,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然后又把脸凑近她,眼角闪过一丝柔情,向她投去一丝祈求的目光,说道:“夫人可得为为夫排忧解难啊!”
叶清歌看着他,瞬间神情有了些慌乱。
“侯爷可真是抬举我了,他们可都是宫里各位长辈和娘娘们的心意,既发卖不得也打骂不得,侯爷想让我如何做呢?”叶清歌低眉浅笑道。
谢长云又说道:“夫人,也不一定非得打骂赶出去,总会有其它办法的,如今你才是侯府主母,母亲既然把掌家权交予你了,一切都全凭你做主,为夫的身家性命可全都在你手里了!”
叶清歌瞪大了双眼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人莫不是在向她示弱,看他思虑如此周全,又岂会没有解决之法,恐怕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且先静观其变吧。
她从前虽然对他有一丝丝的心动,可自从知道谢长云和月白是同一人后,便再无其它想法了,只觉这个人城府极深,深不可测,并不是她能左右的,上辈子的亏她已吃的够多了,这一世,不想误己也不想误人。

看完了账本,叶清歌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在做其它打算。
沐浴更衣完正准备睡觉了,看了看香柔软绵的床,又看了下硬邦邦的卧榻,她还是走到了床边坐下来,成亲那日之后,他俩就同房不同榻,凭什么是他睡床,她睡卧榻,今日已经够累了,她可不想再苛待自己,原就是江湖儿女,又何必拘于小节。
见谢长云还没回来,她就想先把床霸占了再说,正准备躺下睡觉,就见丹琴拿了一个小册子过来:“姑娘,这是明日的归宁礼单,你要不要过目一下”。
“哦对,三日归宁,正好也想见见母亲了”叶清歌这几天都忙得忘记了归宁这回事。
叶接过来看了一眼,不禁感叹道:“他出手可真是大方!”
丹琴笑道:“可不是吗姑娘,姑爷对你可真好”
叶清歌心里不禁发出了疑问,好么?,他可是望月楼的东家,这点钱财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的。
她回到床上躺着,太累了,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觉,不知不觉便沉沉睡了过去,这一夜她睡得十分安稳,总感觉手里抱着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很舒服。
一大清早的,她又被杏儿从睡梦中唤醒,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谢长云侧卧在旁边,手杵着头,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醒了!”
叶清歌顿时惊坐了起来,莫名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床,你是我的妻,夫人,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谢长云反问。
她面露羞涩解释道:“我......昨日太累了,躺床上不小心就睡着......”
谢长云淡淡说道:“我若有心要对你做什么,无论你是睡榻上还是床上,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日后安心睡床上吧,你若不愿,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叶清歌摸了摸额头的细汗:“侯爷说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怕你不习惯嘛!”
穿衣打扮收拾整理了一个时辰之后,吃了早膳,两人便同乘马车出门了,刚准备上马车,就看见云尔站在车旁候着,叶清歌装作没看到便上了马车。
行至叶府门口,只见叶夫人、叶清宇和柳希芸几人等候在门口。
“你父亲上早朝去了,一会回来,他还说要赶回来同你们一起吃午膳的。”叶夫人见他们过来,边招呼他们进府边说道:“侯爷身体好些了吗,来,赶快进屋吧。”
看着今日的谢长云丰神俊朗的模样,几人看着也甚是欣慰。
看到叶清宇夫妇俩同谢长云在后面寒暄着,叶清歌便拉着沈氏的手:“母亲,我有话同你说”,两人进了屋,找了椅子坐下来,这才又开口:“母亲,成亲第一日长公主就把侯府的掌家大权交到我手中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么快?”沈氏有些惊诧。
“母亲,孩儿还是想听听您的意见,想必您也听说了,侯府里那些管事的婆子丫鬟大多都是圣上、太后、贵妃们赏赐下来的,在外人看来那可都是宫里贵人们的恩赐,但实则却不知藏了不少张崔两家的耳目,且难免有不少人占着背后主子的权势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的,还有那些往侯府送来的皇庄铺子,管事们借着侯府的名义肆意侵占良田,欺压百姓,如今我是管吧,又难免落得一个不知感恩,不敬长辈之名,还让侯府与崔张两家结了怨,不管吧,让他们肆意妄为,难免会被圣上怀疑侯府结党营私,若来日那些皇庄之事暴露了,还会连累到侯爷,拖累了侯府的名声。”
叶夫人紧捏着手里的手帕,一只手摩挲着茶杯,似乎在琢磨什么:“侯爷和长公主怎么说呢?”
“都让我全权做主”叶清歌回道。
叶夫人沉默了一会,在叶清歌的手上轻拍了几下:“歌儿别急,此事事关重大,等你父亲回来了,我同他商量商量再与你说。”
叶清歌点了点头,她此番故意说给母亲,就是想逼父亲尽快做出一个决断,不管曾经他看中谁,想扶持谁,如今形势所逼,他都得当机立断了。
柳家、叶家、武安侯侯府三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很明显柳家是站侯府这边的,父亲却从未表态,若不是情形所迫,她也不愿如此逼他。
入了侯府她才发现,三王之中,北轩王如今虽然是最受升上器重的,但他也是最急功近利的,且上一世叶府被抄家流放,绝对与他脱不了关系,所以不管是为了父母兄弟,还是作为侯府主母,她都不能让张家得逞,至于太子,无才无德,现在靠山已倒,更难在东山再起了,只有东陵王萧穆尧,才可以与之一争,也只有借助侯府和他的力量,才可以扳倒张家。
吃饭时,老夫人坐在上位,其它兄弟姐妹也都回来了,就连许久不见的叶清安和叶清舟都回来了,一家子其乐融融的,相谈甚欢。
席间,这秦淑容不分场合,又开始大放厥词:“清歌,你如今成了武安侯夫人,享着荣华富贵,可不能忘了你的这些个兄弟姐妹,也该顾念顾念他们,为他们寻一旬好归宿,特别是你清璃姐姐......”
“住口,好好吃你的饭,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叶北之闻言厉声呵斥住了她。
一脸羞愧的模样对着叶清歌夫妇说道:“清歌,侯爷,你们三叔母近日身体不适,忧思过重,有些胡言乱语,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叶清璃则是红着眼眶一言不发,咬着嘴唇,揪着手里的手绢,抹着眼泪跑开了。
秦氏还一脸茫然,不知所谓的追了上去:“璃儿,你怎么了,你饭还没吃呢。”
众人见状也都纷纷摇头叹气,没有理会她们继续吃喝,叶清歌也无奈,这母女俩怕是前世冤家吧,还有这样给自己女儿拆台的,像叶清璃这样清高自傲的人,平日里在众姐妹面前都是拿下巴瞧人的,如今自己的母亲却当着众人和叶清歌夫妇的面揭开了她的伤疤,这无疑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嘛。
叶清璃这亲事就是一个难破的局,如今的太子恐怕抓着叶家犹如救命稻草一般,岂会轻易放手。

第57章 抉择
去主动退婚吧,又会被人指摘叶家背信弃义,落井下石,又还有谁敢和这样的人家结亲,不止害了她自己,也害了家里的兄弟姐妹,就这样等着吧,她已年过十七了 ,如今妹妹都嫁了,她还在待字闺中,哪有不急的。
况且,如今的太子恐怕抓着叶家犹如救命稻草一般,岂会轻易放手。
叶清兰看了一眼她们离去的身影,这才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二姐姐,大家都说三叔母疯魔了,特别是在你成亲那日,她哭喊着求三老爷去宫里求圣上解除清璃姐姐与太子的婚约,还差点闹得上吊自杀了。”
叶清歌听了也无奈,她三叔母这人,要说坏吧也没坏透,就是经常能蠢到给自己挖坑,这招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知用了多少回了,也不知道换换。
叶清兰略一停顿,才又说道:“还有一事,你成亲那日一早,我本来是要去找你的,却在院外看到清璃姐姐身边的小碟鬼鬼祟祟的,后来我又偷偷跟了她去了三叔母院里,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叶清歌顺嘴一问。
“我看到清璃姐姐竟然也穿了和你一模一样的红嫁衣,你说奇不奇怪!”叶清兰挑了挑眉道。
叶清歌眉头微蹙,然后又冷冷的笑了笑:“她竟是如此盘算的。”
午膳后,叶太傅遣人来叫她去了书房,快步走进屋,便看到叶太傅独自坐在案桌前,看到叶清歌进来,抬了抬眼眸说道:“歌儿来了!”
“父亲找我,不知是有何事?”叶清歌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侯府掌家的事,你母亲同我说了,你是作何打算的?”叶太傅边写着什么东西,边开口说道,并未抬头看她。
“父亲,你觉得呢,歌儿是应该树立起侯府主母的威严,毅然铲除北轩王和太子的耳目,还是装聋作哑,任由他们拖累侯府......拖累女儿和侯爷......”叶清歌反问道,虽然已做好心里准备,决定把这事摆到台面上来说,但还是紧张到攥紧了手里的手帕,只是面上依旧毫无波澜。
从前,作为闺阁女子,她不能也毫无理由随意插手朝堂之事,可如今,她不止是叶家女儿,也是侯府主母,为着侯府百年基业,两家安危,不管怎样过问,都说得过去了。
叶太傅放下手中的笔,泰然自若的抿了口茶,抬眸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才嫁过去几天,就开始为夫家筹谋了!”
叶清歌毅然迎上他的目光,言辞恳切的说道:“父亲此言差矣,清歌不管任何时候,永远都是您和母亲的你儿,叶府的嫡长女,女子在夫家的荣辱兴衰都是父亲母亲给的,女儿永远不会忘记。”
叶太傅收回了笑意,不怒自威:“你知晓就好!”
“但是父亲,女儿也怕会因为自己连累到叶府,连累了父亲和哥哥”叶清歌一脸真诚的说着。
叶太傅抬眸,下意识说道:“此话怎讲?”
“父亲,北轩王和太子如此大费周章的在侯府安插眼线,不论是想打探消息也好,拖侯府下水也好,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武安侯府是谢贵妃的母家,长公主又深得太后宠爱,哪怕如今的侯府只剩孤儿寡母,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他们却还要如此忌惮,父亲可知道是为什么?”叶清歌说道。
叶太傅下意识说道:“为何?”
“那时因为东陵王自己德才兼备,本就有龙凤之姿,才惹得两位皇子嫉羡,女儿知晓父亲一直以来都殚精竭力,忧国忧民,为百姓谋福祉,可若储君无才无德,任人唯亲,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父亲又该当如何?”,叶清歌义正言辞的说着。
叶太傅明显有些动容。
叶清歌又加了一把火:“虽说自古以来,大多都是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为的就是避免储位之争,可若嫡长子犯了不可饶恕之错,无法担起一国重担,那又该当如何呢,是否另择一个爱民如子的储君才是明智之举。”
叶太傅沉默了半晌,抬眸看向她,眼里略带探究道:“依你看,父亲该如何做?”
叶清歌继续说道:“父亲,如今叶府和侯府已结为姻亲,那怕父亲还想继续做个纯臣,可他们恐怕不会遂了父亲的心愿,既已卷入其中,又如何还能全身而退呢,为了府中上百口人的性命,也得全力搏上一搏,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应提早筹谋为好,至于其它,父亲还是一如往常,心里有数便好。”
说完便再未言语,等他自己衡量。
“看来为父真的老了,竟没你看的透彻!”叶太傅笑着开了口,眼里满是赞许。又说道:“侯府掌家之事,想必你心里已有成算了吧,可得妥善处理,毕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多谢父亲提点”
从书房出来,叶清歌总算松了口气,她生怕自己刚才言语有什么不当之处,触怒了父亲,适得其反,不过一想,他也是通透之人,自会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回了自己曾经的清澜苑,谢长云早已斜倚在她喜欢的醉翁椅上,看着她远远的走过来,眼里有几分不满:“你去哪了,就这样把夫君丢在这不妥吧”
“父亲方才找我了”叶情歌回道。
“何事?”他问道
叶清歌看着屋外的玉兰树,突然想起什么:“ 我的月见和白青呢,怎么在侯府没见到它们?”
“你不是还我了,怎的,还想要回去?”谢长云宠溺的看着她笑了笑,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父亲找你有何事?”
叶清歌卖起了关子:“说好了帮你的,自然与侯府有关。”
谢长云大概猜到了几分,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两人晚宴后便准备回侯府,叶清宇夫妇送他们出了府门,只见马车旁多了四个护卫。
“妹妹,她们是父亲派去保护你的,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身边还是要有些自己信得过的人,你要注意安全,有若有人欺负你了,你就告诉哥哥,哥哥如今在圣上跟前叶能说上话了”叶清宇满脸担忧的拉着她的手说道。
“哥哥,不用担心,你妹妹我武艺高强,没人敢欺负的,我替我谢谢父亲!”叶清歌温声说着,又问了柳希芸:“只是云尔怎么也会在其中?”
“是他自己恳求的,说是你对他有救命之恩,父亲就答应了”柳希芸连忙解释道。
“罢了,把他放在叶府我也不放心,还是跟着我吧!”

叶清歌忽然对他说道:“谢长云,我们日回松云山庄吧!”
“好!”,谢长云以为她改变主意了,不假思索便答应了她。
他还有些惊讶,叶清歌还从未这么全名全姓的叫过自己,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接受了谢长云就是月白这个事实,至少没有再把自己当成那个冷冰冰的侯爷。
但是他立刻又反应过来,狐疑的看着她:“你在打什么主意?”
叶清歌嘴角微微一笑:“侯爷多虑了,俗话说的好,欲先歙之,必先张之!”
“清歌,其实如果难办的话,你还是可以继续交给李嬷嬷和苏管事,不用那么快接过来,母亲那里我去同她说,她不会怪你的!”谢长云一脸恳切的说道。
叶清歌心里是感激他的,但无论如何也必须尽快拔除张崔两家藏在侯府的眼线和蛀虫,因为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只有侯府强盛了,她才有能力与张家一搏,便说道:“多谢侯爷,你可以告诉我如今侯府里有哪些是你的人,是我能信得过的,李嬷嬷和苏管事我可以信吗?”
“自然,她们都是父亲母亲身旁最得力的老人了,这些年母亲不理事,侯府也全靠他们打理着”,谢长云也不再劝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
展开信纸,名单里大多是侯府的老人和太后圣上赐下来的一些仆从,不过也对,他们赐下的必定是精心挑选过忠心不二的,只是他们不止忠于侯府也忠于圣上和太后,不解的是他们为何也对张崔两家之人睁只眼闭只眼的。
叶清歌又问道:“侯府的情况,宫里的两位贵人知晓吗?”
“岂能不知!”谢长云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看向车窗外。
叶清歌只觉一头雾水,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 回了侯府,让丹琴请了李嬷嬷和苏管事过来。
叶清歌端坐在太师椅上,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书册,李嬷嬷和苏管事先后走了进来。
“给夫人请安!”俩人虽面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叶清歌察觉到了,他们是不信任自己。
他们虽然听从了长公主和侯爷的吩咐,但他们心里是不服气的,一个山野长大,臭名昭著的黄毛丫头怎堪为侯府主母,不知是给侯爷和长公主灌了什么迷药了,他们居然信她能管理好侯府。
叶清歌莞尔一笑,说道:“两位管事请坐吧!”
见他俩毫不客气的坐下来了,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眼中却透出几丝冷冽:“今日请两位管事过来,却有要事相商,我就开门见山了,俩位都是老侯爷和长公主身边的老人了,大半生都在为侯府为主子鞠躬尽瘁,如今的侯府满目疮痍,暗流涌动,我相信你们不会没有察觉,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清楚,倘若将来圣上怪罪下来,长公主和侯爷自身难保,又岂能保得住你们,玩忽职守,包庇纵容之罪你二人可担得住,第一个就会拿你二人开刀。
俩人面色晦暗,半信半疑的相视了一眼。
“你们定是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吧,你们且先看看这些!”叶清歌说完把手里册子递给他们,这是一早向谢长云讨来的,打蛇打七寸,世无完人皆有瑕疵,再周全的人都有疏漏之时。
书册上记录了他们平生所有的履历,父母儿女乃至亲眷,平生所有的功绩与所犯过不为人知的大小过错,可以说是细无巨细,什么李嬷嬷贪没了侯府的钱财珠宝给女儿添置嫁妆,借侯府之势惩治了前夫的小妾,苏管事私放印子钱,私下诋毁主子等等......
俩人看罢,面色瞬间由怀疑转为了惊恐,面色苍白,颤抖着身体跪了下去,连连磕头恳求道:“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这一瞬间,俩人只后悔刚刚的自己定是眼瞎了,才会把她当黄毛丫头看待,只觉面前的这个女子十分恐怖,活了一辈子,竟被她这样轻易的就给拿捏了,心里是又气又急。
“起来吧,快扶二位管事起来!”叶清歌说道:“我并没有惩罚二位的意思,侯爷和长公主那我也会替你们瞒着,毕竟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不了的过错,我知晓你们必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才会做出这些错事,以后若再遇到难处了也不用瞒我,能帮的我自会帮,如今只是想让二位明白一个道理,世上之事,只要做了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府中之事,亦同此理,只望二位能与我齐心协力,拔除府中毒瘤,还侯府一个清明。”
俩人拱手行礼齐声回道:“夫人所言甚是,我二人定当全力以赴,助夫人铲除府中毒瘤,谢夫人宽宏大量,饶了我二人之罪!”
“坐吧!”叶清歌淡淡说道:“李嬷嬷,我要你把后院的管事婆子全部打乱,所有的管事婆子轮流管辖府中各差事,越乱越好,苏管事,你则让你手底下得力之人去火上浇油便好,不要参与其中,可明白了!”
见俩人还是一头雾水。
丹琴解释道:“二位管事,府中如今是不是竟是宫中各位贵人塞进来的人,与宫中贵人要么沾亲带故,要么暗藏私心,在府中狐假虎威,横行霸道的,你二位是不是平日里还要端着敬着他们,哪怕犯错了也不敢打骂,如今好了,那些有油水可捞的肥差就轮着来做,平日里做苦差的也该翻一番身了,这样一来,总有人会心里不平,往日那些腌臜事该抖的也会抖出来了吧,两位管事,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不用不用,夫人英明,老奴知晓了,定会全力配合”俩人豁然开朗,面带喜色离开了。
他们乐得其所,往日苦于长公主不管事,小主子病歪歪的,无人给他们撑腰,明明是管事,却要向伺候祖宗一样求着哄着那群贱奴,生怕得罪了宫里哪位贵人,死无葬身之地,又把侯府真的乱了,对主子们无法交代,真是里外不是人,现在好了,有人挡在他们前面,是好是坏,都有她担着,怎么说也是太傅嫡女,有人给她撑腰。
而叶清歌这里,正在寻思着找个合情合理的由头离开侯府,虽然府中的事宜都已安排妥当,但她和谢长云这段日子决不能留在府中,欲擒之必先纵之。

第59章 怜悯
夜色渐浓,悬挂于空中的圆月撒下了柔和月辉,叶清歌低头继续查看着从谢长云那里讨来的名册,越看她越觉得细思极恐,他竟然能把别人之事调查的那么细致清楚,就如今日的李嬷嬷和苏管事,若没有他给的这些履历,恐怕自己是无法差遣他二人尽心办事的。
只是自己的身世他想必也查过了,应该没漏出什么破绽吧,毕竟自己和竹夕师姐年纪相仿,身材衣着打扮也都差不多,且形影不离,就连静安寺山下的商贩们都分不清楚她俩谁是谁,这世上,除了师父和杏儿,也再无人知晓了,虽是这样,但还是得万分谨慎,毕竟与他同处一屋檐下,万一漏出什么破绽就完了。
不知不觉,谢长云已坐到她对面凝视着她,见她看着手中的书册愣神了,心想这小妮子又在想什么了,经常这样发呆,她小小年纪怎么整日心事重重的。
“夫人,在想什么呢”谢长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叶清歌蓦然回过神来,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夫人为何这般看着我?”刚才一瞬间,分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怀疑,看到了恐惧,她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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