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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by云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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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宇此时也看到了她们,随即追了出去。
他走到叶清歌面前停了一下,叶清歌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安慰着道:“哥哥,你且先去和希芸姐姐解释吧,她会理解你的,这里交给我和母亲来处理”,叶清宇愁苦着一张脸看着她,点了点头就走了。
眼看此事已成定局,叶清歌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声气,想着以后总有机会惩治她,只是眼下委屈了希芸姐姐,随即让杏儿去请了沈氏过来。
凤卿卿正要上前阻止被叶清歌给拦住了。
她调整好了情绪,转身对着凤卿卿微笑说道:“孙夫人,都是我家哥哥莽撞了,我已经让人去请了母亲,她一会定会给你一个决断的,想必夫人也不想把此事闹大,同时得罪叶柳两家吧!”
凤卿卿一听这话便不再出声了,只静静的站在了门口。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沈氏就由两个丫鬟搀扶着急匆匆的赶来,叶清歌快步上前,附身在她耳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只见她的眼神从焦急瞬间转为了恼怒,狠狠的看着凤卿卿。
凤卿卿看此情景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这会她有了几分心虚,刚刚的事情不巧被那俩姑娘看到了,她不确定她们是否知道真相,要不是那人威胁她 ,她也不想趟这浑水的。
凤卿卿一脸委屈的站在门前,喃喃自语道:“我可怎么向她父母交代呀。”
叶清歌跟着沈氏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楚心兰已经换了一身翠绿色的衣裙坐在那里十分委屈的哭泣着,沈氏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出去了,走到凤卿卿面前:
“孙夫人,有劳你把她的生辰八字送到我府上吧,想必你我心里都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也知道我家与柳府是说了亲的,她过来只能是良妾,即使没定亲,以她庶女的身份和家室定是入不得我家门的,过来以后,以后也不必心存什么幻想” 。
只听楚心兰在里边哭的更厉害了。
沈氏这话是说给凤卿卿听的,更是说给楚心兰的,告诫完她头也不回就走了,从花园里出来的时候,叶清歌发现后院里空无一人,想着柳希芸虽然委屈,但是心里应该是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识大体,才会把院里的人全支开了,心里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歉意。
沈氏随后就拉了叶清宇去找了柳将军夫妇赔不是,叶太傅当着他们的面狠狠打了叶清宇好几鞭子,被柳希芸给拦了下来。
虽然柳希芸同意让那楚心兰入了门,但叶清歌只要一想起这事,就感觉像咽了只苍蝇,是死是活都恶心。
大宴过后的一个月,就到了柳希芸和叶清宇大婚的日子,府内到处张灯结彩的,唯独一僻静小院里冷冷清清的,这院子紧挨着老夫人院里的佛堂,虽装饰也算华丽,但无一丝喜气,且安静异常。
就在两人大婚的这一天,楚心兰也同时进了门,一顶小轿把她从侧门抬了进去,好奇的掀起轿帘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叶府,她满心欢喜,看得正入迷时,手上被一嬷嬷打了一戒尺,老嬷嬷严肃道:
“楚姨娘,怎么那么不懂规矩,在这里是不可以随意掀开盖头的,多不吉利!”
楚心兰被她吓得缩回了手,静静的坐在轿里,耳边只听见鼓乐喧天和孩童的欢闹嬉戏声由近及远,慢慢的消失在耳边,静悄悄的,只感觉几个丫鬟婆子把她扶进了一间屋子,从盖头下看着几人走了出去关上门,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掀开盖头仔细打量了这个屋子,屋内装饰华丽古色古香的,比她在家里的闺房不知要好多少倍,虽然她是家里的庶女,但是姨娘得父亲宠爱,所以她母女俩的日子甚至过得比嫡母都要好,只是她也感觉到了几分差异,这院里安静异常,鼻尖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檀香味,并不像办喜事的样子,往窗边一看,只见院里一两个丫鬟婆子正在洒扫,无人理会她。
过了一会,她肚子咕噜咕的叫着,唤着外面的丫鬟也无人应答,正想开门出去,被一婆子拦住了:“姨娘,你今天是不可以出喜房门的,你需要什么吩咐老奴就可以的”。
楚心兰嘀咕了几句,让她去找了些吃的来,并问道:“院里的人都去哪里了,怎的只你们两个”。
老嬷嬷不耐烦道:“院里的人都去前院帮忙了”。
随后就见玲珑端了一些茶水点心过来,玲珑是她从府里带来的陪嫁丫鬟,因着自己的身份本不该带陪嫁的,玲珑都是她多方恳求才让带的,只因她是那人安排在她身边。
只见玲珑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楚心兰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叶清宇和柳家那个的大婚,捏皱了手里的手帕,心里恨的牙痒痒,定是叶柳两家故意让她同一天进门,为的就是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作贱她罢了!
她本是不甘心为妾的,但自从在慈云观遇见叶清宇以后她就无法忘怀了,且叶家乃是京都的名门望族,以自己的身份即使入府做妾也是高攀了,之前几次找机会接近都无果,如若不是遇到张家那位,她也没有机会去柳府的宴席,哪怕以后要任他驱使,自己也是甘愿的。
想到自己的小娘虽为妾室,在家过得却比大夫人还要好,她见过柳家那姑娘,听说是在边关长大的,行为举止粗俗,长得也不如她娇艳动人,心下便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然而宴席上的叶清歌却是不放心这个女人的,她让丹琴找了个机灵的丫鬟随时盯着她,一举一动都要向她汇报。
她自从那天从柳府回来以后,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个事情非常蹊跷,楚心兰和凤卿卿的关系,和张景宗的关系,定然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想起那日张景宗还未自报家门就被自己打晕了,而后又被叶府小厮当作登徒子暴打了一顿,以他的性格吃了那么大的哑巴亏却并未声张,这本身就很蹊跷,只有可能是觉得丢脸,再者就是做了亏心事,不敢暴露自己身份。

第22章 楚姨娘
婚宴后的几日里,府内还是一片祥和喜庆的模样,唯独楚心兰院里一片冷清,直到叶清宇夫妻归宁回来后才让她出来,正式向柳希芸敬了茶。
只见她一件牡丹红抹胸外加浅粉色对襟褙子婀娜的走了进来跪柳希芸跟前,接过丫鬟玲珑递来的茶,低头双手递给柳希芸,
“少夫人安好,妾身楚氏特奉上清茶一杯,唯愿夫人福寿安康”。
“起来吧,日后还望你能安分守己,和睦家庭,共同伺候好夫君” 说完柳希芸接过她手中的茶。
“妾身定当铭记夫人教诲”,楚心兰看着她回道, 趁着柳希芸喝茶的功夫,楚心兰抬眸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叶清宇,只见他左手拿着书卷遮住了半张脸,右手拿起茶来喝了一口,目光就没离开过那卷书,看的出了神。
“咳~咳”柳希芸看着她咳嗽了两声,方才见楚心兰回过神来,面露不悦道:
“好了,你下去吧,今日到此为止,不必多礼!”
柳希芸性格爽朗,并未与她多计较,喝完茶便让她离去了。
而叶清宇自柳府大宴后就从母亲口中得知自己原是中了她的圈套,才毁了她的清白,原本对她的一丝愧疚之心都消失殆尽了,自婚后除了敬茶那日就没见过她,反倒是对柳希芸更加的好了,当着她的面对柳希芸关怀备至,看着他们俩夫妻恩爱的模样,楚心兰心妒红了眼,暗自发誓着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
次日一早,杏儿派去的人回来禀报:“禀姑娘,夫人把楚姨娘的院子安排在了老夫人的院里,虽不合规矩,不过却是老夫人的意思,说是楚姨娘的院子还未修葺好,就暂且先替大公子在老夫人那里尽孝了”。
然而叶清歌心里非常清楚,老夫人是向来喜欢安静的,把她放在眼皮子地下,无非是想磨一磨她的心性,二是不想让她去打扰叶清宇小夫妻俩的新婚,不允许她再翻出什么风浪罢了。
想一想,相比之下,上一世的老夫人对自己还算宽容了,连日常请安都很少让她去,大约只是不想见到她吧。
而楚心兰这边眼瞧着叶清宇自她入府都没踏进过她的屋子,心里越是愤恨,都怪这个老虔婆,非要把自己弄到她的院子,整日伺候她也就算了,还要陪她吃斋念佛,时不时还要被叶清兰冷言冷语的嘲讽几句,只在叶清宇夫妻俩来请安的时候才能见他一面,觉着自己就像是在守活寡,越想越来气。
宠妾灭妻的美梦落空,她心里开始焦急起来,她亲眼见过父亲后院里那些不得宠的妾室,平日里生活的非常凄惨,她们就像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随时都会被父亲遗忘在角落里,或者送给旁人,庶出的子女多半不能养在自己身边,很多庶弟庶妹父亲甚至都不记得他们的样貌。
虽然叶府是清流人家,对妾室不至于苛刻,但像现在这样如同守活寡、青灯古佛的日子,她也是度日如年了。
随即遣了玲珑偷偷送信回去向姨娘求助,姨娘自是心疼万分的,可也并无它法,只得去求父亲,哪里知道父亲知晓自己在伺候叶老夫人时,却欣喜不已,还说自己不懂事,让自己伺候好她,多在她面前替楚家美言。
楚心兰一看母家是指望不上了,一气之下就病倒了,且病了好些时日。
春去夏至,草木葱茏,炽热的阳光打在药叶上,此时的叶清歌正在屋外摆弄着药草,远远就听见了杏儿快步走来的声音,
“姑娘,天开始热起来了,你要担心中暑的”停了一会,指着身旁一机灵的小丫鬟说道:
“姑娘,夏冬来了”
“禀二姑娘,昨儿个晚间,奴婢看到玲珑买通了后院的小厮悄悄出去了,她出去以后先是去了香粉铺子,而后又去了张丞相府找了一小厮嘀咕了几句,而后带着一个包袱回来了,也不知包袱里面装了什么,鬼鬼祟祟的”小丫鬟恭敬的说着。
叶清歌点了点头说道:“去吧,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随后让杏儿给了她一些碎银子。
“杏儿,你去打点一下守门的小厮,只要楚姨娘屋里的人想要出去,就故意假装了放出去,找人跟着”。
待小丫鬟出去以后,叶清歌寻思了良久提笔在纸条上写下了两行字,绑在白鸽脚上抛向了空中。
次日杏儿匆匆来报:“姑娘,老夫人院里来消息了,说是楚姨娘今儿个趁着老夫人午睡的功夫,去找了三夫人,一开始三夫人还不待见她,但看到她送去的首饰,就对她热情了起来,拉着她聊了好一会”。
“姑娘,你说她到底想干嘛”杏儿正疑惑着。
“杏儿,你去打听一下,楚姨娘带到府里的金银细软和珠宝首饰都有哪些,可曾都有入账,过几日再找三夫人屋里的打听一下,楚姨娘给她送了些什么,不要让她们发现了”叶清歌摆弄着白鸽抬眸对着杏儿说道。
月余过去了,时不时有丫鬟小厮给杏儿来消息。
“姑娘,这个月玲珑出去了五次,头一次去了丞相府后就再也没去过了,但每次都会去那家玉颜阁的脂粉铺子,每次回来都带着一个包裹,看起来沉甸甸的,据她屋里的丫鬟讲,包袱里的都是珠宝首饰,脂粉香膏这些物件”。
杏儿正说了拿出了一张单子递给叶清歌,一脸好奇的说道:“这是楚姨娘带过来的东西,虽然也挺多的,但她送给三夫人的首饰看着价格不菲,不似单子上的这些东西,姑娘你说,她会不会私藏了”。
“丹琴、杏儿,我们去看下柳姨娘吧,你们把我前些日子准备的小衣服虎头鞋带上”叶清歌一边温柔的抚摸着针线篓里的小孩服饰边看着杏儿她们说道。
只一月不到,柳梵音就怀上了子嗣,大夫还说看着像男孩,这可把叶北之和老夫人高兴坏了,特别是叶北之,老年得子,对柳梵音那是一个千恩万宠的,把秦氏冷落在一旁,老夫人更是派了院里的嬷嬷去照看,生怕着她母女俩又存了什么坏心思。

第23章 知恩图报
可秦氏这次真是豁出去了,一反常态,趁着柳梵音怀胎期间,一连给叶北之又纳了几房小妾,想着能气一下柳梵音,却不料柳梵音正乐得清闲,闲时就找叶清歌姐妹唠嗑,陪老夫人解闷,深得老夫人喜欢。
而叶北之当然是最开心的那个人,并觉着这全是柳梵音的功劳,人虽然不时时出现,但对她的关心和宠爱却一点也没少,好吃好玩的,绫罗绸缎无不是一一送往柳梵音院里。
秦氏眼看着赔了夫人又折兵,满腔的怨恨无处消解,直接气病了起不来床。
这也难怪,叶清歌曾经听柳梵音讲过,自己曾是家里的独女,父亲见母亲生不出儿子,就常年在外沾花惹草的,也是娶了一堆妾氏回来,但母亲也是有雷霆手段的,这些妾氏从来不敢对母亲不敬,只是家道中落后都四散离去了,想起来也都是可怜人。
若不是三年前遇到在外云游的师徒几人,自己大概早已病死在雪地里。
记得十三岁那年父母相继逝去后,叔父一家借着替父母打理后事,照顾自己的由头,便在家里长住了下来,慢慢的就掌握了家里的大权,待到自己出嫁的年纪,就被叔父叔母关了起来,准备把她嫁给自己有些痴傻的表弟,她不甘心就此任人摆布,趁着除夕夜他们放松了警惕,带了些金银细软,放了一把火,乔装成男子逃了出来。
可那时正值寒冬腊月,一个闺阁姑娘千里跋涉,身体自是吃不消的,病倒在了路上,那车夫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且独自一人,就偷了她的细软还把她扔在了雪地里跑了。
亏得遇到外出云游的静怡师太几人,看到了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的她,随即救了回去,让她在静安寺修养了些时日,才得以存活下来。
她还记得那段日子,太师平日里都会下山就诊,就留一个约莫十三岁的小姑娘主仆俩照顾自己,替自己把脉、换药,甚至施针,当时只觉得这姑娘聪慧机灵,带着几分贵气,却未曾料到她竟然是这叶府的千金。
当叶府的嬷嬷拿着那枚香囊找到自己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跟着她们走了,她知道这个姑娘不会害自己的,母亲自幼教育自己要知恩图报,她只有去到她身边才有机会报这个恩,况且她迟早也是要嫁人,养父母对她虽好,但也只能为她寻到门户相对的农家儿郎,可她想夺回父母留给她京中的那些铺子,哪怕一点点也好。
她把希望放在了叶清歌身上,这次见到她,感觉这个姑娘不似三年前那般天真单纯的模样了,虽然容貌未怎么改变,但性情却有很大变化,有着超越了年龄的沉着稳重,看着她的眼眸,竟然有了几分冷峻,不知她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她不说,自己也不便去问。
叶清歌去往柳梵音院子的路上,杏儿突然说道:“姑娘,奴婢突然想起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据小厮来禀,那家玉颜阁的铺子好像是孙将军府上的产业”。
叶清歌停顿了一下,心想着怎么这事也和凤卿卿有关联,随后看着丹琴。
“丹琴,你找人去盯着这个玉颜阁”
“姑娘,你忘记了,咱们家铺子就在玉颜阁隔壁,奴婢这就让人去和他们说一声”,丹琴说完正要走被叶清歌叫住了。
“丹琴,等一下,母亲让我学习掌家,也是时候去看下自家铺子了,一会约上大嫂嫂一同前去,你先去和嫂嫂说一声吧,我见完柳姨娘就过来”。
走进柳梵音的院子,只见她坐在树荫下绣着小孩的衣物,一丫鬟在旁边扇着蒲扇,另一丫鬟在旁伺奉着茶水点心,正真一副美好的景象,瞧见叶清歌进来,连忙起身,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
“二姑娘今日怎么得了空来我这院子了,大夫人没拉着你看账吗!”
叶清歌笑着回道:“姨娘说笑了,母亲今日被陈南王妃邀了去,都没空搭理我呢”,说完把带来的孩童衣物递给她,转头看了一眼四周。
“姨娘近日身子可安好,我看着已经显怀了,三叔父把你照顾的不错,我也就放心了,那位近日没来打扰你吧! ” 叶清歌说着看了一眼对面三夫人秦氏的院子。
“孩儿,你姑姑这么疼你,以后要好好孝敬她哦!” 柳梵音满脸温柔轻抚着肚子说道。
“那位在知道我怀孕以后来闹过一两回,老夫人知晓以后,派了人过来堵了院子不让她们进来了,且我听说,近日她和你大哥房里的那位打的火热,三天两头的往她屋里送好东西,她现在可没心思来闹我了”。
柳梵音想了一会又眯笑道: “听院里的丫鬟们议论,那位楚姨娘去你院里好几回了,你都没见她,你该不会是为你大嫂嫂出气吧,有什么需要我能效劳的!”
“那就有劳姨娘了,帮我盯着那两位”叶清歌不好意的说道,还把楚心兰入叶府的经过也向她说了。
柳梵音叹了口气,心想也就是叶府这样的清流人家了,还能把她迎进门来好好的养着,要是换做别家,那姑娘恐怕都没命进门的,随后凑近叶清歌小声说道:
“前几日听三爷和我说过,那陈南王有意和咱们家结亲,只是陈南王妃一直未同意,今日邀大夫人过去想必就是为了这事,你可有打算”,想了一会又说道:
“且我还听说咋们那清璃姑娘又和崔家姑娘厮混在一起了,整日往外去参加那些个诗会雅集的,三爷正准备给她说一门亲事呢”
“谢谢姨娘提醒,我知晓了!”叶清歌抿唇微笑道,心想那崔玥竟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她那有仇必报的脾性,却并未找她们麻烦,也甚是奇怪,心里有些许不安。
叶清歌道别了柳梵音就往叶清宇院里去了,正碰到前来寻她的柳希芸,拉着她转身就往外走:“二妹妹,我们赶紧走吧,我日日在府里都快憋坏了”。
两人去了玉颜阁隔壁的绸缎庄子,交代了掌柜几句,趁着柳梵音正忙选料子的功夫,叶清歌四处看了看,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看着自己,一回眸子,就看到对面茶楼里临窗而坐的月白公子,只是许久未见,他今日却和以往不同,整个人贵气了很多,穿了一身藏青色宽袖刺绣袍子,头戴镶金宝石冕冠,但脸色却愈发的苍白。

第24章 危机四伏
与此同时,对面的人也看见了她,她附身在柳希芸耳边说了几句,带上帷帽,便领着杏儿上了对面茶楼,只见月白公子端坐在窗前,并未回头看她,而目童子见她过来随即退出了屋子。
“不知公子今日何故在此,莫不是这茶楼也是你府上的产业”叶清歌上前行了个礼,掀起帷帽,坐到他对面。
月白公子笑道:“叶二姑娘说笑了,只是今日无事在这里喝茶罢了”。
“不知公子有空在这里喝茶,却无空回信是何缘故。”叶清歌面上有几分气恼,眨着眸子看着他。
月白公子只笑而不语。
“月白公子有话不妨直说。”叶清歌收起了眼里的情绪,她并未有责怪他的意思,只许久未收到他的来信有些着急罢了。
“在下并不是有意不回姑娘信件,只是很多事情不便在信中言明。”月白公子看着她,面色肃沉道:
“你的猜测没错,楚心兰确实是张景宗安排进叶府的,而凤家确与张家早在十多年前就有所勾结”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还有一事,两年前,张家就开始在拉拢孙骁了,后被他拒绝才......”月白公子话还没说完,见叶清歌眉头紧锁,咬唇不语,就没往下说了,看叶清歌面色稍微好转后又接着说道:“据探子来报,你父亲也有意拉拢孙骁,你可知晓?”
“为何?”叶清歌面露疑惑。
“这大安国如今暗藏着三股势力,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当今太子,生性软弱无能,但其生母乃是已故的崔皇后,人虽已故去,但贤德美名流传至今,且背后有着崔氏一族撑腰,所以至今稳坐东宫之位;二皇子北轩王,生性冷酷无情,狡猾多诈,为达目的誓不甘休,身后依仗着张相一族,如今张相把持朝政,有一争东宫之势;而三皇子东陵王,为人聪敏睿智、仁爱宽厚,其母谢贵妃更是深得圣上宠爱,虽本无心东宫之位,却不得不卷进东宫之争,因谢贵妃母族衰落,暗里也仅有陈南王支持”月白公子波澜不惊的说着。
叶清歌头一次听人和她讲述朝廷局势,有些不解。
月白看出的的困惑,随解释道:“你不想知道你父亲站在哪一边吗?”
“月白公子,你该不会是想从我口中知晓答案吧,恐怕你要落空了,父亲可从不会与家中女眷谈论朝廷之事。”叶清歌面色肃沉盯着他的眼眸。
月白眉眼一挑避开了她的眼神 :“我并无此意,只是你父亲叶太傅,乃未来帝师,德高望重,他的支持对任何一方势力都是何等重要,虽不知晓他倾向哪一方,但依目前形式来看,三方势力都在努力争取中,自然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拉拢他的机会。”
看她没明白,又说道: “包括你的婚事,你的婚事和未来的东宫之位是紧密相连的,你明白吗!”
叶清歌此刻如遭雷劈,呆坐在那里,她从没往这上面去想过。难怪,祖母、父亲和母亲那么着急的让大哥成亲,且娶的是自己母族的姑娘,那陈南王更是有意无意的放出要与叶家结亲的消息,而张相还安排了楚心兰进门,现在一想,府里还不知道暗藏了多少他们的细作。
叶清歌抬眸道: “你想我如何做?”
“你的婚事还是要早做打算,陈南王乃圣上胞弟,只要他明面上不支持任何一方,将来不论谁主东宫,都会敬着他,且陈南王世子,品行高洁、聪明果敢,是个不错的人选,且他对你......”月白捏紧拳头,蹙眉说道,看着叶清歌渐渐红了眼眶便没再往下说下去。
叶清歌红着眼眶抬眸与他对视:“你就那么希望我嫁给萧亦辰!”
月白公子低下头,看着眼前的茶盏,握紧了手。
叶清歌见他无回应,一言不发,红着眼眶离开了。
月白公子抬起眸子,满眼悲伤,一用力便捏碎了手中的茶盏,鲜血直流,目童子连忙上前替他包扎,一脸无奈:“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不是早已做了决断,怎么眼下又反悔了!”
月白继续呆坐在那里,任由目童子给自己包扎,心里却如针扎一般的痛,自己又何尝不想娶她,可自己所行之事无疑是在刀尖上舔血,又怎能护她一世平安,况且他还有大仇未报,实在不忍她卷入其中,只能放弃原来的筹谋,可又怕她不知晓早些为自己打算,被张崔两家算计了,被迫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杏儿看着叶清歌满眼泪痕从楼上下来,一脸惊讶道: “姑娘,你怎么哭了”
“方才被灰尘迷了眼睛,你去和嫂嫂说一声,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府了,让她多逛一会吧”叶清歌带了泪痕勉强笑道。
月白站在窗前看着叶府的马车渐行渐远,沉默了良久。
车上的叶清歌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瓶,一言不发,杏儿和丹琴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姑娘~姑娘,我们到家了”杏儿的这一声呼唤,才让她回过神来。
两人扶着叶清歌进了院子,只见她丢了魂似的神情恍惚,便把她扶到了醉翁椅上,丹琴一脸担忧的对杏儿道:
“姑娘到底怎么了,还不快去请大夫,怎的我去买个脂粉回来就这样了”。
见杏儿正要出去,叶清歌一把拉住她,“不要请大夫,不要让母亲知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你们都出去吧”。
俩人几步一回头不放心的看着叶清歌,出去关上了房门。
叶清歌看着窗外的一枝芍药花苞,还未绽放,却已被风雨摧的凋零了,正如她这刚生出的情愫,已被生生折断,她还有什么可眷恋的呢,她虽知晓他们俩并无可能,可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心里竟有几分刺痛。
只是不知晓父亲母亲最终会做何安排,她不解月白公子口中的父亲有意拉拢孙骁是什么意思,倘若是真的.....,那父亲岂不是正在为辅佐之人效力,只是不知这人是太子还是三皇子,但定然不会是二皇子。
毕竟上一世,把叶家送进大理寺的,正是这张家,且父亲定然也不会辅佐一个品行不端的人。

回忆起上一世,入叶府的第三年,也是中秋佳节合家欢乐的日子。
张彦之突然带兵包围了叶府,从叶父亲房里搜出了一封秘信。
自己也莫名的被好友算计,背上卖国通敌之名。
而后叶家男丁当场被斩杀,其余阖府上下都被打入了大理寺监牢。
却唯独三房未受到任何牵连,说是举荐有功,后又听说三叔父和朝臣跪在圣上跟前求了很久,才得以保下全家的性命,只流放边塞。
再结合如今的种种,不难猜测叶府定然是被那张家陷害的。
那时的楚心兰想必是张相安插在府里的眼线,大抵也是用了什么腌臜的手段,使得叶清宇对她心生愧疚,再使以狐媚之术,从而拿捏住了他。
三叔父虽然胆小怯懦,但也不是那背叛祖宗出卖手足兄弟之人……
唯有可能就是秦淑容这个蠢妇,记得那时的叶清璃如愿的嫁给了张相庶弟的嫡长子,如今想来,只怕是张家暗中早已就牵了线的。
可那时自己完全看不清局势,终日沉浸在自己愧疚之中。
误以为是因为自己叶府才和张相结的仇,生怕因为自拖累了爹爹和弟弟妹妹们,在凤卿卿的诓骗下,最终饮下了她准备的鸩酒,如今想来只觉上一世的自己傻的可怜可笑。
只是上一世的自己还未等到流放之日,便已惨死狱中,并不晓得最终是哪个皇子入主东宫,。
但至少这一世的叶清歌,知晓自己的仇敌是谁,该去向谁报仇,还是有机会去改变这一切。
想到这些,她迫切的想知道父亲目前到底是在为谁效力还是在观望中。
母亲今日被邀去了陈南王府,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或许能从她口中探听一二,想到这,她立即来了精神,翻身爬了起来,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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