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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by云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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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璃儿,你可是有什么打算了”秦氏随即收起了眼泪,眼巴巴的看着叶清璃。
“今日崔姑娘邀我过府一叙,特地遣人来只会我,说是太子和太子妃也回了崔府,让我好好准备一番。前些日子太子登咱们家的门,我还以为是看上了叶清歌那丫头,没想到她那么没福气,脸肿成那样还好意思去见太子,听说还把太子都吓坏了, 反正太子都是要与叶家结亲,叶家又不止她叶清歌一个姑娘。”
梳好了妆发,叶清璃站起来朝着铜镜左顾右盼看着镜里的自己,略一停顿,洋洋得意道:“今日我倒要让太子瞧一瞧我的风采,不然还给他以为咱叶府的姑娘都像叶清歌那般丑模样呢”。
秦氏看着眼前的人儿十分满意,在她眼中,她的璃儿自小容貌才华都十分出众,这一点倒是随了她父亲,只是她父亲这个不争气的,明明满腹才华,这些年来却浑浑噩噩的,直到今年才调入京中,害得她们母女俩也低大房一头,真是越想越来气。
现如今,这叶府上下都不拿他们当回事,娘家也靠不住,而这叶北渊为璃儿相看的又都是些穷酸书生,倘若真要嫁给那样的人家,等他们考取功名富贵了,恐怕璃儿都人老珠黄了,况且也绝不能被大房的比了下去。

此时京都郊外,一架华丽的马车缓缓朝着松云山庄前来。
松云山庄坐落于青山绿水之间,云雾缭绕,庄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温泉池清澈见底,热气腾腾。
“侯爷,长公主来了,在前厅等你呢!”凌风、凌亦兄弟俩立在水池边朝着池里的男子说道。
只见男子从温泉池里缓缓走了出来,步伐从容而沉稳,水珠沿着他健硕白皙的臂膀滑落,滴入脚下的石板,溅起细小的水花,白皙的肌肤与背上多道伤痕刀疤形成鲜明的对比,眼神深邃如湖,接过凌亦手里的袍子披上,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更添了几分神秘的魅力。
“她来所为何事?”谢长云淡淡问道。
“侯爷,长公主为你说了门亲事......你可知晓那人是谁?”凌风笑意盈盈说完,正等着他家侯爷问他,没想到谢长云冷冷的回他了一句:
“管她是谁,告诉我母亲退了吧!”
凌风陡然就着急了,连忙跟上谢长云。
“侯爷......长公主为你说的这门亲事就是叶太傅的嫡长女叶清歌......”凌风瞅了谢长云一眼,略一停顿又说道:
“侯爷,那~亲事还要退吗?”
谢长云听到“叶清歌”三个字,骤然停下手里系带子的动作,沉吟了片刻,瞪了凌风一眼,朝着凌亦淡淡说道:
“让母亲在前厅稍坐片刻,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凌亦一脸冷峻,回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此时,只见门外依次进来三个侍卫,分别拿了一大一小两个木盒和一个黑布盖着的笼子,谢长云上去打开木盒,小的檀木盒里并排放着两个琉璃瓶,又打开另外一个木盒竟然是一箱银子,掀开黑布笼子里的那对白鸽看到他扑腾着翅膀“咕~咕咕”的叫着,他疑惑的看了凌风一眼。
“这是何意?”
“侯爷,是目童子让人送过来的,这银钱听叶姑娘身边的丫鬟说是买下那只玉镯的......”说到这,凌风偷瞄着他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没再往下说了。
“她......竟要分得这样清楚......”
谢长云恢复了神色,穿戴好走出了门,立即换了一副柔弱病态的模样,凌风只好无奈的跟上去扶住他,他十分不解为何自家主子在亲生母亲面前也要装成这副模样。
前厅里,宴清长公主身着一身藏蓝色缎面宽袖对襟长衫端坐于太师椅上,发上装扮着略微简约的翠玉首饰,这样略显老成的装扮与她俊秀的面容略微不符,她面色焦急的看着门外,手里快速的拨着一颗颗的佛珠。
见谢长云身着一袭浅紫色的长衫走了进来,他衣袂飘飘,身形消瘦,步伐缓慢而轻盈,被凌风搀扶着走了进来,面色有几分苍白,眼睛深邃而明亮,透露出一丝虚弱和无力,走了几步微微咳嗽着,声音微弱沙哑。
长公主见状,连忙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拉住他的手,满眼的担忧的望着他。
“阿云,你近日可好些了,要不然再让太医来瞧瞧吧!”
“母亲,不必,我并无大碍,只是近日天气炎热肺气不宣,便有些咳嗽罢了!”谢长云轻抚着她的手安慰道。
长公主见他面色稍好了一些了,沉吟了片刻,吞吞吐吐说道:“阿云......母亲为你寻得了一门亲事,就是叶家,叶家乃是世代簪缨的清贵人家,此女便是叶太傅家的嫡长女,名唤叶清歌,虽说她自幼流落在外,去年才找了回来,但母亲也是见过的,她完全不比京中那些娇气的高门贵女们差到哪去,生的端庄秀美,气质温婉,性情聪慧果敢、重情重义的,最重要的是她还精通药理,平日里也可帮你调理身子,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你可愿意相看相看,倘若愿意,母亲这就让你姨母领她上门来给你瞧一瞧”。
长公主看了他半晌未回答,以为他又是不愿,遂失望的低下头无奈的吐出几个字。
“罢了,母亲这就去回绝了,你好好养着身子吧”
长公主正迈步往门外走去,听见身后传来淡淡的一声。
“母亲,相看就不用了,你择个吉日就去上门提亲吧”
谢长云犹豫了良久,还是不忍再拒绝母亲,她这个母亲虽然性格软弱,缺乏主见,但却十分会识人用人,难得这次竟同自己的眼光如此的一致。
也真是天意弄人啊!
况且,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叶清歌掉入火坑,看她方才送还的那些东西,明明就是想和自己断得干干净净的吧,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决绝的个性,看她眼下处境也十分艰难,既然这是上天的安排,把他们阴错阳差的凑在了一起,他也就决定顺势而为,同意了这门亲事。
长公主看着眼前未露出任何表情的儿子,就没多说什么,但内心却是欣喜若狂的,曾为他说了数十门亲事,他都冷漠拒绝了,虽然气恼但又不忍责备他,曾以为他怕要孤独终老了,没想到那叶家的亲事主动送上门来,当中的缘由她自是知晓的,只要是为了儿子,哪怕得罪张家和崔家两大氏族她都不介意。
她听说过叶清歌自幼流落在外但从未放弃济世救人,也听过她在陈南王府冒死跳湖勇救族妹的事情,更不惜自毁容貌也不愿攀附权贵,且还能为叶夫人出谋划策协助她打理后宅之事,满心都觉着这实在是一个千金难求的好儿媳,为了这唯一的儿子,为了侯府百年的基业,为了对得起老侯爷,她不论想什么法子也得为阿云娶一个能照顾好他,撑得起侯府的主母。
她心里非常清楚,现如今,眼看着圣上疾病缠身,身体日渐衰弱,几番势力都蠢蠢欲动,而母后如今年事已高,又能护她和武安侯府到几时呢,东陵王身后又无所依仗,真不知如今这武安侯府还能独善其身到何时,只怪自己无能,想到这些她心中有些酸涩,她不敢与儿子谈论此事,就怕他会忧思多虑有损身体。

在来的路上她就思索了良久。
看在母后和圣上的面上,他们虽不敢明着发作,但暗地里还不是做着那些腌臜事来,竟想毁人姑娘名节,最终无人敢娶,不得不落在他们头上,真是龌龊至极,又岂能让他们如愿。
若非要她侯府在几位皇子中选择一方,那必是三皇子东陵王无疑,他有明君之相治世之才,这众多皇子中也只有他才能撑得起这安国。
她太清楚自己这几个侄儿的性情,眼下成年的也只有四位皇子,太子虽为储君,但生性懦弱自私,还有些许愚钝,时常是非不分赏罚不明,如今又娶了崔氏女,更是听之任之,圣上对他早有成见,奈何碍于崔家和已故皇后贤德才没有被废黜。
二皇子北轩王,生性冷酷无情,向来睚眦必报且善于伪装,哪怕如今的武安侯府没有任何动作,但只要三皇子和谢贵妃在一日,张家恐怕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母子俩,如若它日他登上大位,又如何还容得下侯府一众。
而三皇子东陵王,是几位皇子中最为德才兼备的一位,心境清明、做事睿智果决,奈何其母族谢家自老侯爷去世后就此颓败了,且他看似性子冷淡,对储位也漠不关心,更不涉朝政、不陷党争,侯府想帮衬他一二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说四皇子宛平王,他的生母苏美人乃是一名普通医女,出生贫寒,圣上少时外出微服私访受了伤,被当时的苏医女所救,后被带回宫封了美人,四皇子随了她母亲,潜心医术,立志要游历天下济世救人,但奈何出生于皇家,在分封为藩王前只能受困于这皇城之中,也因着和谢长云自幼相识,常年为他调理身体,时常来往着,便也成了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为了能保全儿子、保全侯府,自己忍气龟缩了这么多年,但眼下的局势却逼她不得不有所筹谋,这所有的一切就由她这个母亲来筹划吧,娶了叶家女,她也是有私心的,叶家和柳家是姻亲,叶太傅和柳将军一文一武,地位在朝廷里也是举足轻重的,几家联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难怪崔张两家为了这门婚事抢破了头,却意外落在武安侯府头上,想来也是天意吧。
长公主得了谢长云的回复,便满心欢喜的准备回侯府,眼下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筹办,上门下聘、三书六礼等等。
她走出大厅的时候,看到绯烟正恭敬的候在门口,面色阴沉,想必是听到了他们刚刚的对话,她虽是母后身边的人,这些年也算尽心尽力,却也不能惯着,想嘱咐她几句却还是咽了回去,只留下一句“照顾好侯爷......”便扬长而去了,
待长公主走了以后,谢长云和凌风身后突然传来凌亦的声音。
“侯爷,宫里那位来了,在书房等你!”
凌风想着刚才的事出了神,被凌亦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瞪着他怒呵道
“兄长,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会吓死人的”
几人大步朝着书房走了去,推开房门,只见一翩翩公子立于书案前,正翻看着桌上的卷宗,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淡淡的说了句。
“来了?”
“殿下今日怎么得了空来我这松云山庄,莫不是有事?”谢长云来到他身后。
陵王这才转过身,看了看谢长云,蹙了蹙眉说道:
“父皇近日身子越发的不好了,据边关来报,番国近日也频频骚扰我国边境,正伺机而动,朝堂内二皇兄那边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张相一党今日在朝堂上纷纷递了折子弹劾太子,东宫那边也不甘示弱,递上了张相的种种罪证”
谢长云静静的听着,已隐约猜到他的来意,心里虽万分欣喜,面上却波澜不惊。
他这个表弟外表看上去性子冷淡,平日里要么只知道舞文弄墨,要么研究兵法书籍,看似对他人之事漠不关心,但只有谢长云知道,实际上他无时无刻不是心系着家国社稷,无奈壮志难酬,只得隐忍多年。
虽然他也接受现实,并不想参与储君之争,只想等分封以后做个闲散王爷,所以刻意与侯府疏远,只是不想让旁人猜忌,而保护侯府罢了,只是现下,他大概也十分清楚形式已到了不得不争的地步,又听说了自己夺了张、崔两家的亲事,遂才找上了门。
他们表兄弟俩自幼便十分要好,时常吃在一处,玩在一处,却在那次变故以后不得不在人前假装疏离,为了掩人耳目,他也不得不伪装病弱十余载。
谢长云心里非常清楚,如今的安国内忧外患,而圣上的这些个皇子,除了东陵王,无一能堪当大任的。
太子性子软弱,任由崔家拿捏,是非不分,由着他们做出那些有损安国利益的事情,不配为一国储君,北轩王性情残暴,和张氏一族更是残害忠良,中饱私囊,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更不配为一国皇子。
他忍辱负重,暗中筹谋十余载,只为了有朝一日能为父亲和数十万的将士报仇雪恨、铲除奸佞,他从前不敢向三皇子袒露真相,一则担心他那时年幼,尚难以承受此等残酷真相,二则他与姑姑失去了谢家这个臂膀,唯恐他们在深宫生存艰难,不想为他们增添负担。
现如今,也是时候告诉他所有事情的真相了。
谢长云朝着凌亦使了使了眼色,便看到他转身退了出去,随后来到东陵王对面向他郑重的行了一礼:
“殿下,倘若你已准备好了,臣便想带你见一个人!”
东陵王连忙双手扶住他,不明所以道:“表兄何须如此多礼,你想让我见的是何人?”
不肖多时,只见一带着面具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而凌亦也跟在他身后,来到东陵王跟前,他注视着眼前的少年,片刻后,拿下了脸上的面具,眼眶里含了一丝泪光,嘴角却撇出一抹微笑看着他。

第36章 死而复生
此时的东陵王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声 “小舅舅” 脱口而出。
“阿尧,多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你母妃可还安好?”
男子也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嘶哑,柔声问道。
东陵王看着他瞬间湿了眼眶,几步上前抱住了他。
抱着许久后,东陵王这才拉住了他的胳膊,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大十岁的小叔,一身玄色素衣常服,虽十余年未见,面容虽如从前一般的英俊,但脸上却留下了许多岁月的痕迹,眼底有种难以察觉的沧桑感,与自己记忆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简直判若两人。
看着眼前的人,东陵王心中难免有些酸涩,泪水不自觉的滑落了下来,沉吟良久平复了情绪后,这才看向谢长云,略带了几分责备的口吻道:
“表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等大事,何故要瞒着本王呢?”
“阿尧,你也别怪你表兄,这都是我的主意,也实属无奈之举!”谢琛蹙了蹙眉,随即向他解释着。
几人入座茶席后,谢琛抬眸看着东陵王,才又缓缓说出真相。
“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一场战役,是何等的惨烈,数十万大军就那样埋骨于渭水河畔,死不瞑目,魂魄无所归依,你可怀疑过,兄长带兵数十载,身经百战,怎的就会惨败至此?”
东陵王点了点头,沉默良久后遂开口道:“不瞒舅舅,本王其实也一直觉得此事十分蹊跷,遂暗中调查了许多年,奈何当年军中位高者无一幸存,并未留下什么证据,所以至今也都毫无进展!”
谢琛双眸微微一沉,面带怒色。
“殿下,那是因为军中出了叛徒,他们不止里通外贼,泄露了城防图,还暗中令人污染了水源,这才导致城中瘟疫横行,而那时军中缺粮少药,援兵又久久未到,这才给了敌国可乘之机,如若不是兄长和众将士拼死护下了我和阿云,不让谢家断了后,恐怕我们早已命丧黄泉了,回京后我便让部下把阿尧送了回府,而我为了掩人耳目,暗中护他,也方便调查当年真相,只得假装殉国,自那后一藏便藏了十年之久 ”。
东陵王听罢怒火中烧,青筋暴起,愤愤道: “小舅舅,到底是何人,是何人出卖了舅父,出卖了谢家军?”
“据目前所查,可能是张家!”
一旁的谢长云此时目光中透出几丝冷冽,冷冷说着。
听了此言,东陵王顿时面色苍白,眉头紧锁,嘴角紧抿,身体微微颤抖拳头紧握着,厉声道“”
“他们怎么敢......怎敢如此!”
谢琛沉吟片刻又往下继续说道: “想必你也知道,你母妃当年和崔张两家嫡女是一同入的后宫,圣上与她二人少年相识,或多或少都生出了些情感来,只是旁人可能不知,但兄长终日伴在圣上跟前,哪会看不出来,圣上与你母妃两情相悦,奈何与崔氏早有婚约,不得不娶了崔氏女为后。
而那张贵妃仗着张家的势,向来跋扈惯了,一直认为是崔皇后夺了她的后位,处处与崔皇后作对,直到后来崔后病逝,圣上借崔后贤德之名,至今也未另立新后,外人也只当是帝后伉俪情深,顾念崔后之情才让中宫之位一直空缺,而圣上其实是不想立张氏为后,也是为了保护你们母子俩,才会如此”。
东陵王冷静下来,听了谢琛所言,这才恍然大悟。
这才想起父皇与母妃一直以来相处也甚是奇怪,自幼时父皇每次来看他们娘俩,都异常高兴,与母妃相处更像寻常夫妻一般恩爱,他觉得父皇一定是非常爱她母妃的,可越是往后,父皇来的越来越少,但有时却会偷偷摸摸的去看母妃,虽然也是一如往常的疼爱他们,可出了母妃的瑶华宫,父皇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他们娘俩都及其冷淡,反而专宠张贵妃和其它妃嫔,任由他被二皇兄欺凌。
那时还年少的他一直认为帝王向来心性凉薄,还曾误解了父皇的所作所为,以为他就是那负心薄幸之人,虽然母妃每次都为他辩解,口口声声说着父皇是有苦衷的,可他却从来不曾信过,甚至与父皇愈加疏离,如今看来,倒是自己错怪了他,心里多了些许愧疚。
谢琛抿了一口茶,皱了皱眉又缓缓说道:“圣上本意是想慢慢扶持起谢家,能与张崔两家抗衡一二,却不想张家早与外敌有所勾连,这才导致你舅父惨败,导致谢家成如此局面!”
三人沉默片刻,东陵王此时目光坚定,看着两人又开口道:“兄长,小舅舅,不知你二人后面作何打算,需要本王如何做?”
“殿下,且先按兵不动吧,就让他两家争个头破血流!”谢长云嘴角透出一抹笑意,眼中厉色一闪。
“兄长......那你的婚事......你当真要娶那叶家嫡女,宫外可都传遍了,她可做得了侯府主母,母妃和皇祖母也放心不下,遂遣了我来看看,与叶家结亲虽对我们所谋之事有所帮助,但兄长万不可委屈了自己!” 东陵王眼里满是关切,吞吞吐吐的说着。
“殿下不必忧心,那些都是市井谣言,无稽之谈罢了,这门亲事是母亲为定下的,你也知道母亲那人,向来不善权衡利弊,这次就是凑巧罢了,想来她为我寻的应是一门好亲事吧!”谢长云目光瞟向窗外,淡淡的说着。
东陵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抬眸看向谢琛询问道:
“小舅舅,你还活着这事,可否要告诉母妃,她若知道了,定会十分欢喜的!”
“还是先不要告诉阿姐吧,我担心她会沉不住气想要与我相见,恐会打草惊蛇,待时机到了总会有相见之日的,只要你们母子俩安好舅舅就放心了!”
“殿下,还有一事,你看要如何定夺?”谢长云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予他。
东陵王接过来打开信件,看了几行,面色顿时阴沉起来,一双深邃的眸子犹如黑夜里的寒冰,愤恨道:
“可恶,他们竟敢如此罔顾朝廷的法度,贪污赈灾钱粮,置百姓安危于不顾!”

第37章 山雨欲来
“难怪了,今日出城之时,仍看到大批难民往京都涌来,朝廷拨下去了无数的钱粮,却始终无法缓解灾情,原来竟是被这群贪官污吏给偷梁换柱了”东陵王手掌拍在案桌上,愤愤道。
谢长云待他平息了怒火,方才站起来向他伏身行了一礼:
“殿下,眼下安国内忧外患,但攘外必先安内,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宁州的灾情已到了刻不容的地步了,蝗虫所至之处,草木不留,田稼食尽,民不聊生,眼下也只有你能救百姓于水火了,而眼下张崔两家正疲于夺储之争,应无暇顾及宁州之事,此时也是找出贪污赈灾钱粮背后奸佞的好时机”
“兄长说的在理,本王也正有此意,只是如何做才不至于不打草惊蛇”
“眼下朝廷局势动荡,民心不稳,圣上定会派遣位高之人前去赈灾,而宛平王向来是医者仁心,见不得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每次赈灾他都会向圣上请命,这次定然也不会例外,到时你只要顺水推舟与他一同前去便好,微臣会派人在暗中协助于你,他们自然也不会怀疑于你 ”谢长云说道。
东陵王暗暗佩服他这个表兄,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的,筹谋的远比他想象的还多。
待东陵王走了以后, 谢琛心里有些困惑,这才慢慢开口道:
“阿云,你为何不告诉他太子贪慕钱粮豢养私兵之事?”
“小叔,还是得由殿下亲自去揭开真相,亲眼见到,他才能抛开与太子的手足之情,毫无顾忌的去做想做的事情!”
谢琛赞许的点了点头。
谢长云知晓这么多年以来,哪怕太子再不成器,东陵王还是对他有着一丝丝的希望,顾念着与太子的手足之情,狠不下心来。
太子八岁那年,崔皇后病故,圣上怜悯他无人照拂,便让姑姑照顾了他两年,姑姑待他如亲子,与三皇子相处的自也是十分融洽,后来才搬到甘泉宫由圣上亲自教导,但或多或少都存有一些情谊。
或许也只有如此做,让东陵王亲眼看见百姓的疾苦,他才能够在手足之情和国家大义之间做出选择。
正在此时,屋里的那两只白鸽无意间突然挣脱了笼子,飞到谢长云面前扑腾了几下,一不留神,打翻了桌案上的砚台,墨迹洒了一地,染了白鸽一身,也溅了他一身。
谢长云看着自己的白衣上溅满的墨迹,怒得涨红了脸,抬手提起两只鸽子正欲丢出去,刚要松手,犹豫了一会,却又缩了回来,看着眼前的白鸽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似的“咕咕”的叫个不停,这才轻轻递给凌亦,阴沉着脸,冷声道:
“拿去,洗干净!”
谢琛看着他的模样,似笑非笑,他还没见过他这个侄子什么时候居然这么有爱心了,遂向一旁的凌风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凌风讪讪一笑凑到他耳边悄声道:“二爷,这是公子送给给叶二姑娘的礼物,被她退了回来!”
谢琛听罢才恍然大悟,心想难怪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与叶家的婚事,原来是早就喜欢上人家姑娘了,还担心着他要打一辈子光棍呐,兄长拼死护下他们,就是不想让谢家断了香火嘛,现在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了,遂深深的叹了口气,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看向他。
“阿云,你与叶家的婚事怕是要尽快办了,如今山雨欲来,莫要再生出什么变故了!”
谢长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随后又皱起了眉,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还不晓得要怎么去面对她,毕竟曾经还劝过她另嫁他人,恐怕她早已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如今都不想见自己吧,不然怎会把他送的东西一一都送了回来,哪怕是最不舍的镯子也要折算成银钱送来。
想着自那日一别后就没见过她了,心里便多了几分惆怅。
何况他父亲那里,如今有没有投靠太子,还未可知,看来是时候得去叶府一探究竟了。
而此时的叶清歌正坐在屋里瞅着眼前绣架上那两只鸳鸯不像鸳鸯,鸭子不像鸭子的绣品发愁,按着安国的婚嫁风俗,女子出嫁时嫁妆中需要放入自己亲手缝制的绣品,一则彰显女子的才华手艺,二则绣一些喜鹊、鸳鸯之物,寓意新妇婚后生活幸福美满。
只是丹琴和杏儿实在看不下去了,看着眼前不知是鸳鸯还是鸭子之物,抿嘴咬着唇,拼命的忍住了笑意,丹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姑娘,你绣的是什么?”
“你看不出这是鸳鸯吗”叶清歌转头一脸肯定的看着她说道。
“姑娘说是鸳鸯就是鸳鸯!”丹琴转头与杏儿相视了一眼,又怯怯的说道:
“姑娘,要不然还是让婢子们帮你绣吧,只要我们不说,想必也不会有人知晓的,若这样装进嫁妆,被姑爷看到了恐怕不妥”
叶清歌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给丹琴挪出了位置,终还是决定放弃了,看着她俩那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杏儿她们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整个屋子充斥着她们的欢声笑语。
中午叶夫人从侯府回来以后,就满脸笑意盈盈的来了清澜苑,告诉她婚事已定,让她安心待嫁,开始筹备着自己的绣品。
这可就把她难住了,她虽两世为人,琴棋书画、插花点茶无一不通,但唯独不擅女红,怎么学都不会的那种,绣了一下午也没绣出个所以然来,手指还不知被戳破了多少次。
叶清歌过后的几日里虽没刺绣,但却被叶夫人拉了去学礼仪,自她定下婚事以后,叶夫人高兴之际但也惴惴不安,作为长公主的儿媳,太后外孙媳妇,日后难免要经常出入皇宫,宫里规矩礼仪繁复,而她自幼在民间长大,宫里的规矩礼仪自是知之不多,唯恐日后会出什么差错,所以请了昭仁郡主身边曾在宫中任职女官多年的姜嬷嬷来教导她们。

第38章 故技重施
叶清歌和叶清兰走入茗香斋后,竟意外看到了叶清璃和楚心兰也端坐在屋里,叶清璃坐在最前面,而楚心兰则是看似乖巧的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从叶清兰口中得知,叶清璃竟不知是何时被太子看中了,准备择选吉日纳入东宫,老夫人怕她入宫后不懂规矩丢了叶家的脸,所以才让她同姐妹几人一起学习。
叶清璃作为三房待嫁嫡女,前来学习规矩礼仪她想得通,可楚心兰一个妾室出现在这里就很不合规矩了,回去的路上便让杏儿去打探了一番。
姜嬷嬷是昭仁郡主进宫后太后安排在她身旁伺候的,跟随了她好些年,待她出嫁后又跟随她入了柳家随伺左右,差不多是照顾着柳希芸长大的,看年岁约莫五十左右,一身华丽素色服饰,面容沉稳而慈祥,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并未夺走她那双眸子里闪烁的锐利光芒,说话语气平和坚定又令人如沐春风,举止投足之间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谦谨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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