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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帝王缠上后(双重生)by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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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凛轻咳了一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如此,贵妃便与朕同去吧。”
容棠心中一喜,说道:“请陛下先行一步,容臣妾回宫更衣。”
萧凛点头,率先转身上了御辇,步伐略有些快,好似要掩藏什么。
容棠没注意这么多,只知道在说出那番话后,她的耳根有些灼热。直到坐上贵妃的仪仗,一颗心跳得依然有些乱,她不禁抬手捂了捂脸,羞赧于自己竟然对着萧凛说出了那样的话,还被那么多人清清楚楚听在耳中。
但那般情形下,唯有这句话最纯真无
害,又符合她妃嫔的身份。容棠深吸一口气,平视前方,暗暗给自己鼓劲。罢了罢了,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妃子想和皇帝待在一起是人之常情。况且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多和萧凛待在一处,那么明面上自然要表现得对他情深似海才不会引人怀疑。
她心神稍定,很快回了长乐宫换了身易于行动的衣裳,匆匆赶去了马场。
容棠到了地方时,看见萧凛正和一个人面对面站着说话。那人一身骑装,腰悬佩剑,显然是个武官。
“陛下。”容棠上前屈膝请安。
萧凛侧眸看过来,目光微微一凝。
她穿了身枣红色的骑装,愈发衬得肤白胜雪,整个人显得格外朝气蓬勃。这样明媚动人的少女,可以想见她在马背上该是怎样风采夺目,萧凛禁不住怔了片刻才回神。
那武将俯身行礼道:“臣见过贵妃娘娘。”
萧凛说道:“这位是禁军统领陆豫,亦是朕自小的伴读。”
容棠向着他颔首示意。
陆豫看看两人,犹豫道:“陛下是要——”
萧凛道:“为贵妃选一匹温驯而健壮的马。”
陆豫领命去了,萧凛转头看向容棠,见她热切地盯着马场,显然对此事很是向往,那双眼睛里漾满星星点点的光。
自从那次受伤后,容棠再也不曾骑过马。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她心中的跃跃欲试还是盖过了后怕。再说了,宫中的马都是训练有素的,她不必担心出什么差错。
她想着,忽然觉得身畔有些安静,便转头去看萧凛,却见他正看着自己,顿时面色一红,道:“陛下为何这样看着臣妾?”
“要不要朕教你骑马?”萧凛笑问道。
容棠尚未答话,侍奉在侧的宫人们不约而同露出了期盼的表情。陛下要亲自教贵妃骑马?那两人就会共乘一骑,陛下会手把手教授贵妃,那情形一定很是赏心悦目,他们很想一饱眼福。
然而容棠并未察觉到皇帝话音里的温柔,而是颇为自豪地开口:“谢陛下,臣妾会骑马。”
众人:“......”
他们有些遗憾于她的不解风情,唯有萧凛垂眸,淡淡笑了笑道:“多久不曾骑马了?”
容棠回忆了一下:“数月了,也不知生疏了没有。”
“既如此,”萧凛道,“你莫要贸然跑动,还是先纵着马在场上走几圈吧。”
他吩咐内侍过来牵着马,容棠抿唇,有些不甘心地道:“陛下,臣妾——”
“不准逞强。”萧凛的目光淡淡落向她额头。那里光洁如玉,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但是他知道,那儿曾有过触目惊心的伤。
容棠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坐稳,任由马儿慢悠悠地走着。她偶一转头,看见萧凛正和陆豫说着话。片刻后,内侍牵出一匹马,萧凛抚了抚马儿的鬃毛,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陆豫紧随其后。
宫中的跑马场很是宽阔,萧凛虽未纵马疾驰,但也轻抖缰绳,让马轻快地小跑了起来。
他一身宝蓝色劲装,勾勒出挺直的腰背和孔武有力的手臂线条。马背上的萧凛神色一派轻松自然,显然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容棠看着他,不由得自心底感叹:陛下果然生了副足以惑人心神的好皮囊。
她瞧得眼热,便向那内侍道:“不必牵马了,让我自己骑。”
内侍为难道:“娘娘,这是陛下的命令,奴婢不敢抗旨。”
容棠鼓了鼓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恰在此时,萧凛兜了两圈后回到了起点,一眼瞧见她正捏着缰绳闷闷不乐的样子。那纤细的眉蹙在一处,唇微微撅着,是独属于女孩儿家的娇憨和可爱。
他勒住马,不由得想起数月前的事情。
自打魂魄出窍又再度活过来后,一切都和前世没有什么区别。他每日按时上朝,处理政事,直到太后特意唤他前去,婉转地提起了选秀之事。
萧凛知道太后的用意,不过就是想借机把她那视若珍宝的外甥女扶上凤位,来个亲上加亲。太后母家已然凋零,但忠远侯府却炙手可热。况且,太后确实也很疼爱她的外甥女。
他意兴阑珊地离开了启祥宫,心中毫无波澜。前世与这一世,他都不会改变主意,更不会让顾氏成为自己的皇后。
且不说他对那位顾姑娘没有半分情意,侥幸重活一世,萧凛哪里有什么多余的心神去思索情爱之事,他只想查清前世的无数谜团,为自己报仇雪恨,将这皇位稳稳当当、长长久久地坐下去,护佑大燕的大好江山。
只有等这一切爱恨情仇解决的那一日,或许他才会沉下心来去想这些身外之事。因此,萧凛打定主意不会违背前世的决定,准备一如往常将选秀之事驳了。太后即便是长辈,是他的养母,也不可能随意做他的主。
只是前世自己的死疑点重重,他纵有怀疑,却苦于无证据,只能派人暗中探查。偏生那些时日,他常被噩梦所扰,烦闷之下,便微服出了宫,去了京郊那座颇具盛名的钟福寺,想在幽幽钟声和袅袅檀香中得到片刻的心安和宁静。
那一日,佛寺大殿恰好无人。他拈香祝祷后转身离开时,恰好与一少女擦身而过。他眼波随意一扫,看清了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心弦仿佛被猛地拨动,颤抖不已。
那熟悉的轮廓,与前世灵前那倔强而不屈的少女如出一辙。他意识到,这便是那个对自己痴心一片、最后撞死在棺前的人。
萧凛霍然停住步伐,回身看去,少女已经在蒲团上盈盈跪下,乌黑的发髻如柔软的云团,发上的珠花小巧可爱,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这便是......尚未入宫时的她吗?他有些恍惚,这时的她还是言笑晏晏的鲜活模样,可一年后便那样惨烈地为自己而死。
萧凛心情复杂,收回目光离开了。
可他的步伐好似生了根一般,在殿外伫立许久,始终没有走。他看着少女走出大殿后,左顾右盼一番,便如怀揣着什么要紧事情一样匆匆向佛寺的东面走去。
萧凛也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竟像中了蛊一样,情不自禁迈步跟在了她身后。或许是前世那一幕留在他心头的烙印太过深刻,或许是那双眼睛让他久久不能忘怀,总之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目送那少女进了东面的一处院落。
方才来的路上,他听见了旁人的絮语,说这院落里有一棵灵树可以许愿祝祷,尤其是求姻缘十分灵验。若是从前,萧凛自然不会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传闻有什么兴趣,可今日,他却忍不住自心底腾起一股好奇。难道,她是去求姻缘的吗?那么她所求之人,会不会是......
萧凛眼中的情绪淡了淡,难道她是想求灵树庇佑她能入宫为妃,进而攀龙附凤,飞黄腾达吗?她对自己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更在意荣华富贵?
他站在原地许久,才抬步向院子走去,停在了围墙外。山风悠然清凉,将少女清润甜美的嗓音缓缓送入耳中。
“......愿陛下龙体康健,平安顺遂,长命百岁,福泽万年。”她语气恳切,字字句句皆是发自肺腑。
萧凛垂眸,眼瞳深处波澜乍起。他没想到,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女竟会为高高在上的天子虔诚祈求,这般认真地盼着他一切都好。他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自有祖宗龙脉庇护,又何须她祈愿?
可她还是这样做了。她没有向灵树求尊贵的名分和地位,而将宝贵的心愿全部给了他。
他一时无言。在十数年的宫廷岁月里,从未有一个人这般不计结果、不顾回报,只是单纯地念着他这个人本身,愿意倾尽全力对他好。
旁人只知道他是千尊万贵的天潢贵胄,却无人知道他那痛楚而冰冷的童年。而他既然是天子,就不能让任何人轻易窥探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久而久之,萧凛已经习惯了用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去应对所有人。
然而此时此刻,他觉得那颗冰封起来的心,似有冬去春来的回暖趋势。
待那少女离开,萧凛淡淡吩咐身边的人:“去查清她的身份底细,回禀给朕。”
中的人办起事来飞快而稳妥。不过一日,详细的奏报便出现在了他的御案上。
他看清她父亲是何人时,微微松了口气。幸好,她不是......那边的人。
密报上说,容氏女数月前因坠马而昏迷多日,额头受伤,只到半月前方才痊愈。萧凛难得地怔忡了片刻,他与她竟如此缘分匪浅吗?她竟也有过坠马重伤的经历。那么前世,她得知自己死于坠马时,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他抬手覆在密报上,慢慢叹了口气。
......
身下的马儿忽地打了个响鼻,萧凛回神,目光重又聚焦在少女皱成一团的脸颊上。方才他刻意出言试探,便是想看看她究竟会不会隐瞒自己会骑马的事实,从而让自己亲自教她。
果然不出他所料,容棠虽对他一往情深,想要和他待在一起,却也有自己的原则,不会用谎言来欺骗他,从而达到目的。她的喜欢,是堂堂正正的,而不是耍手段和心机。
正因如此,他心中浮起一丝淡如轻烟的怜惜之意,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他身为君王,既然召她入了宫,便不能冷待了她。
萧凛很快催动马匹向她驰去。
他下了马,几步来到了容棠面前,对上她诧异的目光只勾了勾唇,便命那内侍退下,自己利落地翻身上马。
容棠只觉得身后蓦地袭来一股温热,男人的身躯贴近了她,双手越过她身侧握住了缰绳,略略一动便会隔着衣裳触碰到她的腰。
她从未和男子这样亲密地接触过,顿时呼吸一乱,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萧凛虽不是和她紧密地贴在一处,还是留了些许距离,但他灼热的气息尽数落在她后颈处,酥酥麻麻,热意燎原。
容棠魂不守舍,好半晌才定下神来,耳边听见萧凛道:“朕不放心,还是亲自与你共乘一骑吧。”
他说话时,她下意识侧头去听,于是他的嗓音便更顺畅地落入她耳中,气息也如一股热流般在耳畔涌动。
说罢,萧凛便一提缰绳,低低道了句“驾”,马儿应声迈开蹄子,轻盈地奔跑了起来。
马比方才那内侍牵着时跑得快多了,细微而轻柔的风拂面而来,容棠深深吸了口气,这才久违地找回了一些骑马的乐趣。
她仰头,恰好碰上他的下颌:“陛下可不要小瞧了臣妾,其实臣妾未入宫时很擅骑术的。”
那次坠马,其实是因为那日她身子不适,又恰好遇见了阴云密布、狂风骤雨的天,一时不慎,才不小心出了意外。
萧凛似乎闷闷地笑了笑,说道:“朕相信你。来日,朕与你好好比试一番,如何?”
容棠高兴起来:“一言为定。”
她笑着,耳坠上的珍珠随着马儿奔跑的幅度而在风中摇曳,那晶亮的光华也落在场下众人眼中。他们不约而同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瞧这多是一幅郎情妾意的美好画面啊。陛下拥抱着贵妃,亲密地与她骑着同一匹马,那握着缰绳的手似有若无地触碰过她的手,两人的衣角也飞舞纠缠着,如打翻了蜜罐子一样黏在一处,一刻也不曾分离。
容棠自然无暇去看旁人的神色,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后那个人身上。随着马儿前进的动作,她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前后晃动着,若是往前倒也罢了,一旦向后,便会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而萧凛大概是真的想认真地护着她,以至于她整个人渐渐都彻底陷在了他的怀抱里。
罢了罢了,她是他的妃子,即便再怎么亲密也是成体统、合规矩的。容棠努力忽视心头的异样,让自己全身心去享受这样自由潇洒的感觉。她微微闭上眼,正一点一点放松时,忽然听见身后人轻声开口,话音淹没在达达的马蹄声中,随风四散开来。
“你......究竟是何时对朕有情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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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被心机皇兄觊觎后》:
嘉宁公主傅辞盈温柔娴雅,娇柔清丽,如盈盈芙蕖般姿容动人。
她本是将门孤女,双亲早逝,帝后怜其年幼,便封为公主养在宫中。
自此之后,她不仅是帝后的掌上明珠,也是太子放在心尖上的妹妹。
满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子身份尊贵,清冷如天上月,令人不敢轻易接近。唯有嘉宁公主从不惧怕他,与他兄妹情深,朝夕相对。
任何时候,只要嘉宁公主出现,众人便能看见前一刻还满脸震怒的太子顷刻间眉眼舒展,如春风化雨。
八岁那年,惶恐不安的傅辞盈入宫,彼时,在陌生的皇宫中,年长她两岁的皇兄成了她最依恋之人。
久而久之,傅辞盈的心事总会头一个对他诉说。
——譬如,她想在赏花宴上为自己相看未来驸马之事。
听了她的话,太子淡淡一笑,允诺道:“放心,皇兄会为你挑选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太子裴曜克己复礼,光风霁月,对养妹更是处处照拂,悉心呵护。
他打定主意,会终其一生庇护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赏花宴上,傅辞盈与温润如玉的青年郎君相谈甚欢,眉眼间满是情窦初开的羞涩笑意,却没留意不远处,裴曜眸光晦暗如山雨欲来,一刻不停地紧盯着她。
心底的妒意如野草般狂妄滋长。裴曜忽然想,她若要嫁人,为何不能嫁给他?
天底下有什么好郎君能胜过他半分?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他与阿盈,合该天生是一对。
傅辞盈以为她与裴曜会永远是情深意重的兄妹。可后来某日,本该熟睡的她自梦中醒来,却惊觉指尖一阵湿热。
却是皇兄俯身在她床边,一根根吻过她的手指,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欲念。
她如遭雷击,心乱如麻,只能悄悄向心仪郎君传信,暗示他早日求娶。否则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兄。
然而信件却被太子截获,她的心思也为他所知。
殿外暴雨如注,殿内烛火熄灭。傅辞盈眼睁睁看着一脸阴沉的裴曜一步步逼近,让她无处可逃。
“阿盈,你总是这么天真,”裴曜抬起她的下颌,轻笑呢喃,“你以为,孤会让你嫁给旁人?”
“皇兄!”她惊慌失措,“我已有了心仪之人。况且,我们是兄妹。”
“是吗?”他轻笑着,指腹揉着她的唇,气息逼近,“妹妹一向单纯,哪里晓得何为心仪?定是受了他人蒙骗。”
“明明我们俩,才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孤从来没有想过只做你的皇兄。”
*阅读指南:
1.双C,伪兄妹,温柔坚韧钝感力女主VS腹黑心机占有欲强男主,治愈系小甜饼
2.男女主无血缘关系,自始至终不在同一个玉牒上,人尽皆知
3.自割腿肉之作
4.文案修改于25/8/22

萧凛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漫天风沙冲昏了头脑,才会问出那样幼稚而又可笑的话。
堂堂天子,居然会这样试探妃嫔,真是有失威严。他觉得自己实在多此一举,何必要追根溯源,非得问出个真相呢?
虽然,扪心自问,他也确实很好奇。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似乎从未和她有过什么接触,那么容棠身为一个闺中女子,对天子的爱究竟从何而来呢。
身前的少女正兴高采烈着,萧凛垂眸看着她乌黑的发顶,恍然又想起数月前那场万寿宴,他在御花园亲耳听见容棠大胆而又直白地倾诉着对自己的爱慕之情。
谁能想到,堂堂天子竟也会停下脚步偷听别人说话。萧凛自我安慰,那是因为她话中提及了自己,又是那样的真情流露,他才忍不住多听了一会。
原本他真的打算如前世一样心无旁骛的,可后来当内廷向他禀报选秀之事时,他却不由自主想起那个少女,想起她倔强而慨然赴死的模样,想起她热烈而又真挚地倾慕着自己。她既然芳心暗许,一定很期盼着能够入宫与自己朝夕相处吧?
他握着朱笔的手迟疑着,悬而未落。若他再驳了选秀,她的满腔期盼会就此落空,会
不会从此郁郁寡欢?最重要的是,她曾经为自己而死,抛开君王与臣子的关系,仅从寻常男女的角度来说,他也注定无法对这样一个人硬起心肠不理不睬。
一向在朝政之事上极有决断的萧凛头一次犹豫了。他没有立刻拿定主意,只说容后再议。而这点细微的迟疑被太后敏锐察觉到,她立刻当机立断,以想念小辈为理由,召了顾氏入宫,又十分自然地派人传话,说自己想念皇帝了,请他来启祥宫一同用膳。
萧凛踏进殿门的那一刻才陡然反应过来,面色顿时沉沉如水。他冷眼看着盛装打扮的顾氏向自己纳福请安,她眼中的羞涩与欣喜衬得那张桃花般的面庞更加娇艳,可他却只从中看到了她的谋求。看来,她心中是无比期盼着能够得到皇后之位的。至于那个皇帝是何人,并不重要。
他淡淡扯了扯唇,觉得这种事情着实腻味得很,因此草草用了膳后,无视了太后含蓄的试探,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那晚,萧凛想了许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要成全容棠的一片痴心,就当是对前世她那惨烈的命运心生怜惜,希望她这一世能够事事如意一些,不要再那样绝望地死去了。
第二日,萧凛翻开名册,直接圈出了她的名字,随即丢下“不必再选”的旨意。礼部和内廷司前来请旨询问位分时,他微一沉吟,便择了贵妃之位。
于萧凛而言,他始终觉得皇后之位需要给自己倾心相爱且敬重之人。这一世,他不会在男女之事上动情,也注定不会有多么爱的人,那么,给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之位,给她后宫独一份的尊荣地位,也足够了。
他打定主意,容棠入宫后,即便他不爱她,也会给她应有的尊重和呵护,不会让任何人质疑她这贵妃之位名不副实;只要她不谋逆犯上,不通敌叛国,他便不会废黜她。不论她性情刁蛮任性还是娇气做作,他都会包容她。
萧凛自认为自己做到了一个皇帝所能做到的一切。可饶是如此,他心中还是会如今日一样产生那样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因此当容棠茫然地侧头看他时,萧凛有些不自在咳了咳,低声道:“......没什么。”
他紧了紧缰绳,道:“好好坐着,朕再陪你兜几圈,就该回宫去用午膳了。”
话音一落,容棠便听见有一道极短促的异声自自己腹中响起,幸好马蹄声响亮,应当将那饥饿之声盖了过去,不至于被听见吧。她刻意地抬手按了按腹部,又生硬地咳嗽了几声,似乎在借机警告它不要再闹出动静了。
身后,萧凛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角漫起悄无声息的笑意。他耳力极佳,自然听见了那声音。一想到贵妃宁肯强忍着腹中空空的难受,也要和自己同在一处,他的心便如同被暖流浸润了一般。
很快,马儿到了原点停了下来。萧凛率先下马,见容棠正欲踩着马镫下来,他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她曾受过的那伤,当下上前一步,微抬手臂阻住了她的动作。
容棠疑惑地看向他:“陛下?”
萧凛张开手臂,搭上了她腰侧。他站在那儿,抬头看着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意图显而易见,是要亲自把她抱下来。
容棠脸一热,想说自己并非娇滴滴的柔弱女子,区区下马还难不倒她。便如方才,其实萧凛不陪着她,她也有足够的信心能够驯服这陌生的马儿。可这样的话在心头盘旋了一下,很快被她咽了回去。笑话,若她真的这样直白地拒绝天子的亲近,那也太不解风情,不给他面子了。
既然在所有人眼里,她已经担了宠妃的名头,那么索性就心安理得享受宠妃的待遇,否则就亏大了。
想到这里,容棠很顺从地弯下腰,低了低身子,双臂搂住萧凛的脖子。她距离他极近,鼻间嗅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奇怪,方才他分明骑了许久的马,可身上一丝一毫汗味都没有,连飞沙与尘土的味道也掩在了一股清幽而淡雅的香气之中。
那香气......容棠稍稍用力吸了吸鼻子,辨认出其中似乎有栀子和薄荷的气味。奇怪,为何她会觉得这味道这般熟悉,好似在哪里闻到过一样?尚未想出结果,她便感觉到温热的掌心贴上了自己的腰身。
萧凛一手扶住马背,一手揽着她的腰,轻轻松松单手把她抱下了马,稳稳地放在地上。容棠站定,抬头去看他。
离得近了,她这才看清萧凛额头也有细细密密的汗珠,那双眼睛轻而缓地眨着,咫尺之间,静静看着她。
透过那深墨色的瞳孔,她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这才意识到双臂还缠在他身上,以至于萧凛要微微俯身才能配合她的动作。容棠慌乱地撒了手,轻声道:“谢陛下。”
萧凛站直身子,转头吩咐道:“朕陪贵妃回长乐宫,午膳也顺便摆在那儿。”
程良全应声道:“是。”
大燕朝没有妃嫔侍膳的规矩,因此容棠得以舒舒服服地坐下。她闻着饭菜的香气,饿意愈发如潮水般强烈而势不可挡。只是碍于多年来受到的礼仪教导和眼前端坐着的那尊大佛,她依旧文静而矜持地用着膳。
皇家一向是食不言寝不语,因此萧凛也始终保持着沉默。他品尝着面前的菜肴,再抿几口温热的汤羹,一切都和平日在福宁殿用膳别无二致。
不同的大概是面前多了个活力十足的贵妃吧。
他的目光越过饭碗淡淡扫向容棠,见她动作文雅,处处都是大家闺秀的做派,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但她眼底却隐约跃动着星芒,那张脸写满了满足,看着她不疾不徐地吃着,他竟觉得自己碗里的菜变得格外香了一些。
午后的日光被窗纱一遮挡,化作柔和的光华柔柔落进殿内。萧凛看着容棠,感受着她鲜活的气息,恍然觉得这似乎就是幼时的他始终期盼却没能感受过的温情。没有规矩,没有名位,只如寻常百姓般相对而坐,一口一种饭菜,吃得香甜。
他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腹碾过银筷表面,感受着那里逐渐被熨帖得温热,一如那颗冷寂的心。
待宫人们将残羹与碗筷撤下,容棠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她很想回到内寝,径直扑进床铺睡觉,可萧凛还稳如泰山地坐在那儿,小口小口品着饭后奉上的茶,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容棠心底不住祈祷着,希望他能快快起驾离开,好放自己自由。
不多时,萧凛终于站起身,作势要往外走。容棠心中一喜,心想他若是回福宁殿,自己便可以自在地歇晌,便竭力抑制住欣喜的情绪,尽可能平静无波地出声道:“陛下要走了吗?”
她的声音落在萧凛耳中,显得有些怅然若失。他一顿,缓缓回头,竟难得地踌躇了一下。说来也是荒唐,他竟有些留恋这长乐宫中的温情脉脉。
但他不能再沉溺在温柔乡里了。萧凛暗自摇头,想到还有不少奏折等着阅批,便道:“朕还有折子要看,先回福宁殿了。”
他略顿了顿,又道:“这几日朝政繁忙,朕晚间便不来长乐宫了。贵妃不必等朕,早早歇下吧。待朕得了空,再来......陪你。”
容棠心下一喜,那岂不是意味着这几日她可以轻松自在地在自己的寝殿内好好休息了?她抿唇,柔婉地应了声“是”。
萧凛看一眼贵妃低垂着的眉眼,没再多言,转身便离开了。容棠屈膝恭送他离开,直到看见御驾彻底消失在视线内,才如释重负地直起身,快步回了内寝。
烟雨和岚月跟了进来,替她除去外衫和鞋子,解开发髻。烟雨道:“娘娘晚膳想用些什么?奴婢提前告诉拂云,好让小厨房好生准备着。今晚陛下既然不来,娘娘可以自在许多了。”
容棠闭着眼道:“这会子我也想不出来。罢了,时辰还早,待我醒了以后再说吧。先
容我好好睡一觉。”
那两人依言为她掖好被子,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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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撒花]
感谢:读者“7”,灌溉营养液+12025-07-0521:09:50

第23章 交锋
这一夜没有萧凛那尊大佛在身边,容棠睡得格外惬意自在。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撩开床帐时可以看见明亮的日光透进殿内,被窗纱折射成温柔的光影,落在莲花纹的水磨砖上。
她盯了一会,觉得有些晃眼,便抬手遮了遮,半睁着眼懒懒地看着四周。她床榻上悬着的床帐是石榴纹的,寓意多子多福,这也是无数妃嫔终其一生的心愿。
说起此事......容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何时至今日,萧凛从来都没有要召她侍寝的意思?
容棠不是矫情做作之人,既然入了宫,便知道迟早要经历那一遭事,她也不会一味害怕和逃避,也不会故作矜持和清高。只是萧凛的态度,着实让人捉摸不透啊。
若是说他不喜欢自己,可他面对自己时总是那样温和耐心。堂堂实权天子,不可能强迫自己去接近厌恶的人并对她假装和颜悦色;
若是说他喜欢自己,可他的一举一动却总是透着莫名的疏离,似乎对她只是在例行公事,做好一个帝王能够对妃嫔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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