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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帝王缠上后(双重生)by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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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对你解释,往后也不会让你再如今日这般伤心欲绝。可朕没想到,你会如此坚决和不顾一切。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呢?”
他抚着她的头发,喃喃道:“朕听见你说的那些话,多想睁开眼对你说,不必为了朕去以身犯险。可朕却只能趁着你睡着的时候悄悄睁开眼,替你擦泪。”
容棠双颊微微一烫,问道:“陛下自始至终都是醒着的?那臣妾说过的话……陛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萧凛松开她,见她面色泛红,不由得轻轻一笑,说道:“自然。朕听见你说了许多……肺腑之言。”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说道:“半梦半醒之间,朕听见有人说她离不开朕,还说要与朕白头偕老。不知朕听得真不真?”
容棠想起自己伤心时伏在他身边的絮语,那时真情流露,现下回想起来竟有些赧然,便小声道:“那时臣妾以为陛下昏睡着,便......无所顾忌起来。”
“棠棠,那些话不会是哄朕的吧?”萧凛轻勾了勾唇,玩笑道。
本以为她会红着脸含糊其辞,然而容棠只沉默了一瞬,便抬起头看着他,认真道:“当然不是。”
“我喜欢陛下,不愿和陛下分开。”
“这些话皆是真的。”
她眼眸中漾着微光,坚定地、不闪不避地直视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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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红心]感谢:读者“没有流量的悲惨日子”,灌溉营养液+52025-09-1817:01:41

第79章 相见
虽然早知容棠对自己的心意,可这样当面听着她直白而真切的剖白,萧凛还是觉得胸腔里的心剧烈震颤着,像是在水中沉沉浮浮,被她的一颦一笑、一字一句牵动着,也为她的话而欣喜若狂。
他不由自主呆滞起来,唇半张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讷讷不言,显得有些犯傻。容棠从未见过这样孩子气的萧凛,想笑,然而看着他时,回想起这些时日的一切,又觉得心中又酸又软。
还好......那些噩梦般的往事都已经过去了,她开始满心欢喜期盼着与他一同度过的无数个以后。
许久,萧凛才猛地抬手把她拥进怀里,气息剧烈起伏,贴着她耳畔喃喃道:“你的心意,朕一直都明白。棠棠,朕的心意,你也会明白吧?”
容棠在他怀里抬头,心怦怦直跳,说道:“陛下可以亲口告诉臣妾吗?”
他捧起她的脸,道:“朕向你保证,往后这后宫之中不会有别人。这一世,朕只守着你一人。”
她心弦一颤,感受到他话语里真挚而恳切的情愫。
或许,她应该相信他。
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也算是患难与共了。她不该再心存疑虑,不如就直面自己的心,顺意而为吧。
容棠心念已定,不自觉扬了扬唇,复又投进他怀里。
两人温存了一阵,她想起什么要紧的事,问道:“如今陛下的身子算是彻底恢复了吗?”
萧凛摸了摸她的脸:“再调养半个月,朕便无事了。待年节过后,朕处置了励阳王一等人,便带你去温泉行宫小住一些时日,祛一祛寒气,养颜补身。”
他想了想又道:“今日召你父亲母亲进宫一趟吧。那日你和萧磐对峙时,你父亲亲眼所见,后来又不惜顶撞萧磐,要求给你一个交代。他们定以为你元气大伤,心中担忧不已,不如趁机和他们说清楚。”
“爹爹他……瞧见了?”容棠错愕万分,心中不由得愧疚起来。爹娘一定以为她真的被萧磐所害才会如此,尤其是娘,不知会暗自流多少眼泪。
“臣妾明白了——”容棠刚说出口,却被萧凛蹙眉伸指抵住了唇。
她诧异地眨了眨眼。
“其实朕很久之前便想说了,”他眉眼轻抬,“往后在朕面前,不必守着什么妃嫔的规矩,不必时时刻刻自称‘臣妾’。”
容棠心中一软,很快道:“好。”
容氏夫妇接了宫中传出的旨意,顿时又是担忧又是感伤,午后便入宫了。
进宫的路上,徐翡不断自责:“棠棠回府那些日子,我竟没有看出来她有了身子,否则……”
容肃文安慰道:“即便那时我们知晓了,可害了棠棠的罪魁祸首是励阳王,你我又怎能未卜先知?说到底,还是他的罪过。”
徐翡用帕子揩了揩泪,哽咽道:“女子小产最是伤身,可怜棠棠竟吃了这样大的苦头。”
容肃文眉头深深蹙起,沉沉叹了口气,说道:“夫人待会见到棠棠后,一定会缓缓劝她,让她不要总是伤心,这样于身子恢复也无益处。”
徐翡含泪道:“我晓得。”
按照宫规,容肃文前去觐见萧凛,徐翡则去了长乐宫。
她揪着一颗心,本以为进了长乐宫后会看到女儿一脸苍白、虚弱无力地躺在床榻之上,然而甫一进殿,却见女儿正颇为惬意地半靠在炕上,伸手拈着盘子的点心吃。殿内暖意如春,她便只穿着单薄的家常衣裳,甚至只穿了罗袜,盘膝坐在那里。
“娘!”容棠听了通传,连忙起身下炕迎了过来,把徐翡惊得脸色一白,急忙道:“棠棠,你怎能......怎能随意走动?”
徐翡说着,便要扶着容棠坐回去,却见她步伐轻快,面色红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哪里有半分小产后的憔悴?
“棠棠!”徐翡以为是她仗着身子健壮而毫不在意,不由得又是担心又是气恼,“你......”
“娘,我没有小产。”容棠见徐翡面色严肃,忙解释道。
“你......你说什么?”徐翡愣在原地,只觉得头有些发晕,“你没有小产?可那日你父亲亲眼看见,是励阳王下毒手把你推倒在地,还说流了许多的血......”
容棠扶着她坐下,递过去一盏茶,这才道:“我自始至终都未曾有孕,自然不会小产了。”
徐翡只觉得愈发错愕:“没有身孕?”
“那只不过是我为了对付励阳王而派人散布出去的谣言,”容棠道,“我让信得过的御医为我开了一副药,服下后可以短暂地改变脉象,使得旁人诊脉时诊出滑脉,便会认定我有孕。唯有这样,我才能让励阳王急怒攻心,进而出手想要谋害我‘腹中的孩子’,从而露出破绽。我便是想让他彻底身败名裂,无法夺走皇位。”
“至于那血......亦是御医设法寻来的,并非人血,我是为了让所有人对此深信不疑,才布置了这样的假象,”容棠说着,在原地转了一圈,“所以娘放心吧,女儿并未小产,身子也是好好的。”
徐翡半晌没说出话来,显然被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震得回不过神。她从不曾想到,女儿竟会用这种方式参与到宫廷的暗斗之中。
“棠棠,你——”徐翡欲言又止许久,“你怎么会想到用这种事情做文章?此事可不是能轻易玩笑的。”
容棠沉默片刻,说道:“因为我绝不能让励阳王得逞。即便当时陛下真的不好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坐收渔翁之利,将大燕江山占为己有。”
徐翡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彻骨的恨意,不由得愣了愣,想问什么,最终还是顾忌身在宫中,只轻叹了口气道:“棠棠,既然你一切无恙,娘就安心了。娘原本想着,你失了孩子定然会伤心欲绝,打算好好安慰你。幸好......这件事没有发生。”
容棠心一软,说道:“娘,你放心,若是日后我真的有了身孕,定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好好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受那般罪。”
徐翡犹豫了下,说道:“棠棠,你进宫也快一年了,陛下待你如何?”
容棠不明所以,不自觉带了些笑意,说道:“陛下待我很好。”
“那......你为何
一直没有动静?”徐翡压低声音问道。
她知道后宫妃嫔必得有个孩子才算是有了依仗,才会有此一问。
容棠窒了窒,不知该如何说。难道要她说,入宫这么久了,她还始终不曾侍寝,自然也不会有孩子了?
不过说起此事,她确实也觉得费解。若是说从前,萧凛是因为对她并无情意,所以不愿行此事;那么后来两人心意相通之后,他为何还是如此?
容棠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她有些不合时宜地揣测起来,难道他是因着体内所中之毒导致身子虚弱,以至于于那事上......有难言之隐?
她想着,面上神色十分精彩,把徐翡看得愣怔,忍不住问道:“棠棠?你在想什么?”
容棠回神,脸上一红,遮掩道:“......子嗣乃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兴许是女儿缘分尚不够吧。”
徐翡嘱咐道:“即便不为了子嗣,你平日也要多让御医请平安脉,好好保养身子。娘瞧着你似乎又清瘦了些,这小产之事虽然莫须有的,但你一定也耗费了许多心神吧?”
容棠不愿让母亲悬心,便笑了笑道:“我不过是每日待在宫中,倒也不至于殚精竭虑,娘放心。总归这样的事情,日后不会再发生了。”
徐翡拍了拍她的手背,叹道:“娘只盼着你往后能在宫中平平安安的,若是万事遂心自然是好,若是遇上什么不合心意的事情,也要记着好好开解自己,莫要钻牛角尖。”
容棠顺势依偎进母亲怀里:“我记着了。”
容氏夫妇离开后,容棠歪在榻上打了会瞌睡,迷迷糊糊之间忽然想起一事。
——胡氏。
当日萧凛病重的消息传开后,胡氏紧接着也病倒了,幸而并无大碍。只是她年岁渐大,经受了如此打击,定是有伤心神。
而如今既然已经尘埃落定,不知萧凛对生母之事又是如何想的呢?容棠思来想去,打算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他。
她始终还是不肯相信,胡氏真的对自己的孩子毫不关心。否则,胡氏又怎会伤心惊惧之下而病倒呢?
正欲起身时,她却听见外间通传声,下一刻,萧凛大步走了进来。
他微微喘了口气,说道:“棠棠,陪朕去趟瑞安宫吧。”
“有些事情,朕要亲自问一问母妃。”
......
冬日的瑞安宫显得愈发萧瑟凄清。萧凛屏退众人,与容棠一路沉默着穿过回廊,踏过甬道,来到了后殿门前。
他抬手,想要去掀开门帘,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手腕不自觉一颤。容棠悄悄看他,见萧凛神色怔忡,眼底微微泛红,不由得轻轻一叹。
许久,萧凛大约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然而他的手尚未触碰到门帘,便见帘子被人自内拂开。他对上了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孔。
那是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让他黯然神伤而又挣扎难言的人。
他年幼时曾最渴望从她那里得到疼爱和关爱,可惜最后却落得个母子疏离多年、彼此冷待的结果。
此刻相见,胡氏神色剧烈一震,眼底似有泪花闪过。然而她很快撇过了脸,便欲极迅速地放下帘子,似乎借此便能够避开萧凛的目光。
可她尚未动作,便听见了萧凛的声音。那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模糊而又不真切的声音,每每让她醒来后恍惚许久,泪湿枕头。
他轻轻启唇,如年幼时那样唤道:
“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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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害羞]感谢:
读者“细辛”,灌溉营养液+12025-09-1900:26:12

第80章 温泉
胡氏闻言双肩一颤,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先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萧凛,似是没料到他还会这样主动地唤自己,随即缓慢眨了眨,蓦地滴下泪来。
她松开手,任凭门帘落下,转身回了殿内。萧凛抓住帘子一角掀开,也迈步跟了过去。
容棠在外间停下脚步,轻声道:“陛下,和太妃娘娘谈谈吧。”
她的意思显而易见,不会涉足其中,更想把内殿留给这对生分多年的母子。萧凛凝视着她,轻轻点点头,握一握她的手,随即入内。
容棠在外间坐下,透过半开着的窗子去看瑞安宫院中的景致。一草一木皆染上了浓重的寒意,萧索清冷。她伸手托腮默默想着,或许自今日起,瑞安宫便能彻底恢复如春吧。
内殿,胡氏许久不曾说话,只默不作声盯着面前茶盏冒出的热气。萧凛抿了口热茶,缓缓开口:“励阳王一家皆已入狱,朕也不会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母妃还打算对昔年的一切缄口不言吗?”
胡氏垂眸良久,方才轻轻叹了一声,说道:“筠儿,这些年,是母妃对不住你。”
陡然听见她唤出孩提时期的幼名,萧凛眼底泛起一丝波澜,放在膝头的双手下意识紧攥成拳。他面容平静,说道:“这些年,其实您一直在苦熬,对吗?”
胡氏的手一颤,茶盏跌落桌案。她虽没有说话,可答案昭然若揭。
“朕一直不明白,为何您会对朕那般冷漠无情,难道是朕的出生给母妃带去了太多痛苦,才令您厌恶朕,不愿看到朕,”萧凛低低道,“朕一面不肯相信,一面却又无法面对您的冷眼,因而总是避之不及,似乎唯有这样,朕便能自欺欺人。”
“这不是你的错,”胡氏几乎是有些仓促地打断了他的话,“筠儿,是母妃没有本事保护你,便只能用这种法子,让你离我越远越好。”
她顿了顿,苦笑道:“当年,励阳王养在宫中,备受先帝疼爱,所有人都以为先帝命中无子,百年之后皇位便会由励阳王接任。偏生后来,我被诊出了身孕,宫内宫外不知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我。励阳王一派,必定是盼着我能生下一位公主,让先帝彻底断绝了传位给亲子的念头;而朝中其他老臣和信奉宗室血脉的人,则盼着先帝能后继有人,否则皇位传给励阳王,先帝这一脉岂不是就要断了?”
“那父皇呢?他又是如何想的?”萧凛问道。
胡氏说道:“先帝起初自然是欣喜若狂的。我入宫多年始终默默无闻,并不得先帝的欢心,然而一朝有孕,先帝因此也对我多了几分眷顾。那时,我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熬了这些年,终于得以过上舒心日子。什么名分尊荣我并不在意,只盼着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往后的漫漫长夜便也不会孤单了。”
“然而后来,”她叹了口气,“宫中御医说我这一胎八成是女儿,先帝从最初的喜悦很快变得失望,对我也随之冷淡了下来。我并不在意男女,只要是我的孩子便是。只是先帝如此态度,我不免心生惶恐,担心我的孩子尚未出生便已失去了圣心,往后又该如何是好?”
“六个月后,皇后做主安排了一批有过接生经验的年长妇人进宫陪侍,便于照料我。便是在此时,我无意间听见了其中两人的对话。原来她们竟是励阳太妃的人,潜伏在我身边也是另有目的。先前那为我诊脉的御医也是得了励阳王府的授意,故意说我怀的是女儿,好让先帝不甚在意,便于她们安插人手进来。而她们已经在我日日的安胎药中下了慢性毒药,意图让我在生产时九死一生,一尸两命。”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如遭雷击,第一反应便是向先帝和皇后告发。可我别无证据,安胎药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另一位御医为我把脉后也说胎象无碍。仅凭那两人的话,根本不足以定罪。先帝本就对我心生不喜,经此一事后更是觉得我在肆意妄为,仗着身孕想兴风作浪。他虽将那两人打发走了,但却也很少再踏足我的宫殿。”
“自那时起,我便屡屡心悸多梦,常于夜半时分惊醒,白日里也萎靡不振,浑身困乏。可任
凭多少御医来把了脉,都说我一切无恙,只是心病。先帝愈发不悦,觉得我如此猜忌,莫非是对他不满?可我有苦难言,没有人相信我的话,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神智失常了,才会总被噩梦侵扰。”
“我心惊胆战地捱到了生产之日,起初一切顺利,可后来迟迟生不下来,我浑身脱力,大汗淋漓。便在此时,接生宫人捧来了一碗汤药服侍我喝下。那药下肚后,我只觉得腹中剧痛万分,整个人险些晕厥过去,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勉强支撑到顺利生产。先帝得子,转怒为喜,对我再度和颜悦色起来,说待皇子满月后便要晋封我。然而此时,御医却说孩子先天不足,是自胎里带来的病弱,只怕要自小病痛不断,得精心调养。”
“我心知肚明,不论是我有孕时,还是生产时,励阳王一派从未放弃过毒害我的念头。包括生产时那碗汤药,我认定一定有问题,先帝拗不过我便派人彻查,然而那只是一碗再寻常不过的补气之药。可我分明能感觉得到,那药险些要了我的命。”
“我知道自己无根无基,势单力薄,更没有什么家世和宠爱能够作为依仗。即便有了孩子,怕是也根本无法保护他。而先帝本就因此而迁怒于我,认定是我不好生保养身子,才连累皇子如此病弱,辜负了他的一番期望。”
“因此我开始愈发频繁地被怪梦侵袭,夜夜无法安睡,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和举动。幸而有燕贞在,她时常会帮忙照顾你,才不至于让我失手伤了你。”
“我每一日都沉浸在无尽的恐慌之中,我不相信任何人,我觉得身边的这些宫人,或许每一个都暗藏祸心。直到你平安长到了几岁后,一次奇怪而又可怕的风寒,险些要了你的性命。从那时起,我决定,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不能再让你留在我身边。”
“于是我开始装疯,在殿内摔摔打打,对你也冷若冰霜,甚至让你对我这个生身母亲畏惧而远离。这样的消息传到先帝耳中,他恼怒万分,贬斥了我,把你送去了皇后那里。我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皇后虽与励阳太妃交好,又对励阳王有抚育之恩,但她最是重视名声和中宫职责,先帝唯一的子嗣养在她那里,她一定会格外小心谨慎地照顾你,否则便是皇后失职,也会让她失去陛下的信任。”
胡氏说到此处,转过了头,声音微带哽咽:“可我大约还是迟了一步,那时你的身子已经被我连累得病弱不已,直到在皇后膝下长大才渐渐好转。筠儿,这些年,母妃愧对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连自己的儿子都无法护佑。”
萧凛浑身发僵,心中痛楚难言。母妃不知道的是,他体内的毒,正是被皇后抚养之后才有的。皇后确实不曾牵涉到励阳王的阴谋之中,但她的漠视和不关心无疑更有利于他们下手。
可这个真相,他不会告诉母妃的。否则,只会让母妃惊怒交加,愈发陷在悔恨之中无法原谅她自己。母妃这些年,已经过得够苦了。
他会让这件事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母妃。”萧凛起身,扶住了胡氏的手臂,“这些年是儿子不孝,误解了母妃。”
“若不是......贵妃时常劝解,加之励阳王一派认罪,朕只怕还会继续不忠不孝下去,”他眼底隐隐泛红,“是朕太过愚钝,竟......”
“筠儿,不必说这些话,”胡氏泪眼朦胧,如从前一样,温柔地开口,“那些过去都是事出有因,母妃不会计较的。这些年你我母子虽甚少见面,但我却打心眼里为你高兴。我的孩子,他终于长大成人,成了一个受人敬仰的天子。”
“母妃......”他低下头去,语气中是深深的愧悔。
“好了,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何必再提那些事情?”胡氏拭了拭泪,很快展露笑意,“你方才说的贵妃,便是容家的女儿吧?”
她微微笑了笑道:“昔日,她能不顾太后的责难和你的误解,愿意不顾一切帮助我,看望我,我便知道这孩子心地纯善,重情重义。后来,我们在御花园碰面,她却并未被我刻意表现出的异样吓走,而是发觉了我留在亭柱上的印记。”
“贵妃是个好孩子,筠儿,你要好好珍惜她,好好待她。”
萧凛喉头微涩,说道:“母妃放心。儿子这一生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册立妃嫔,只要她一人。”
胡氏愣了愣,随即叹息道:“只要你二人能琴瑟和谐,便足矣。”
话至此处,暮色渐渐漫卷而起。橘色的夕阳染上了瑞安宫的窗子,在这瑟瑟冬日之中透出微弱却真切的暖意。
胡氏转头看向窗外,释然一笑。
......
年节一过,励阳王一案的处置也正式提上日程。
按大燕律令,凡犯上谋逆者,该处以极刑。然萧凛顾念昔日手足之情,只判了萧磐自尽,励阳太妃在狱中惊吓过度而猝死,至于丹阳长公主,萧凛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免了死罪,但夺去她一切尊荣富贵,终身幽禁。
至于吴尚正,早已在狱中服毒自尽。其余曾参与过此事的党羽,皆按其罪论处。
萦绕在朝堂上的阴云终于散去。萧凛很快又下了一道旨意,尊生母胡氏为太后。而原先启祥宫的太后则因礼佛避世,愈发深居简出。
萧磐死讯传来的那一日,容棠只觉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彻底粉碎。她再也不用担心这一世会重复前世的遭遇了。重活一遭,她总算是避开了那场灾祸,也得到了圆满。
了结了这桩事,她开始期盼着萧凛所说的温泉行宫。天寒地冻之时,那里一定温暖如春。
十日后,圣驾率领王公大臣、皇室宗亲等抵达了昌山温泉行宫。
自从萧磐倒台,萧凛将朝堂上残余的其党羽尽数剪除清理后,从前那些看不惯励阳王、不屑与之为伍的臣子面上神色都为之一松,也多了不少真心实意的笑容。因此,此次随驾前去避寒的路上,众人兴致盎然,谈笑风生。
时至傍晚,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抵达了行宫。宫人们各自打扫空置宫室,将一应衣物器具归置。
容棠住在吟香院,与萧凛所居的松竹轩相距极近。两处宫殿的内殿都建了汤池,只不过略小些。
而行宫中也有专门供天子及其他宗亲女眷泡汤的池子则更加阔朗,各自分隔开来,专人看守。
月色温柔,容棠正魂不守舍地坐在榻上,便迎来了兴冲冲的萧娆。
“嫂嫂,晚间我们一起去泡汤吧,”萧娆挽着她的手臂道,“这昌山的温泉行宫是去岁翻新修建的,我也是头一回来。嫂嫂定也不例外。今晚我们可以一边泡汤,一边欣赏风景,再用些点心,好不惬意。”
距离“小产”之事已经过去了许久,萧娆一心想着多与容棠说说话,好让她早些走出阴霾,不再伤心。容棠知晓她的好意,便顺着她的劝慰渐渐露出了笑意,点头道:“好。”
她们所去的汤池名叫莲花池。汤池雕琢成了莲花的形状,自内殿前往池子的路上也铺着莲花纹样的氍毹,即便赤足踩上去也会觉得一股暖热之意缓缓上涌。
这片汤池极大,两人泡在水中,可以随意地戏水玩乐。宫人奉上温酒和茶点,容棠正要接过,却被萧娆眼疾手快地制止了。
“嫂嫂,你......如今要好生调养,这酒还是莫要饮了。”萧娆说得吞吞吐吐,容棠却很快反应了过来,便佯装粗心地道:“原是我忘了,竟险些贪杯,多谢阿娆。既如此,我便用几块点心吧。”
萧娆这才放下心来,端起了酒盏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热意自两颊蒸腾而起。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靠在身后的池壁上,喃喃道:“这样的冬日,泡在温泉之上饮酒吃点心,可真是惬意啊。”
容棠失笑,也同她一样向后靠了靠,身子下沉了沉。她一仰头,恰好能从汤池上方那窄窄的缺口处看见夜空。这几日天色甚好,这个时辰,银白的月光恰好从头顶处倾落下来,落在水面上,泛着粼粼幽光。四下俱寂,宫人们皆守在外,一时间只听得见水波晃动的轻微响声。
那酒烫得温热,入喉后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萧娆略饮了几杯,一时间不知自己是醉了还是倦了,便懒懒地闭上了眼。只不过她尚存着一丝理智,没忘了喃喃叮嘱容棠:“嫂嫂,你可千万不能饮酒。”
容棠觉得心中很是酸软,为萧娆这样的关心而感动。她正要答应下来,又听见萧娆絮絮开口:“嫂嫂,我知道你和皇兄这些日子都郁郁寡欢。但你们还年轻,时日还长,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
“嫂嫂不必难过。”
孩子?容棠听了这话,忽然觉得自
己的面颊也像吃醉了酒一般滚烫了起来。她倒还不曾想过此事,但萧娆此话却让她不由自主思绪飘荡,想起今日来泡汤前的一桩事。
萧凛来吟香院和她一同用膳。用罢晚膳后,两人便依偎在一处说了会话。她靠在他怀里,颇有些昏昏欲睡,耳边听着他低声说着这温泉行宫有哪些值得一看的景致。
昌山行宫不单单有温泉,一应的马场、戏园都很是齐全,甚至还豢养了些珍禽和兽类。行宫附近也有不少城镇州县,有几处的风景很是值得一去。再者,再过两日便是上元节。在行宫过节,一定别有一般意趣。
她打了个哈欠,又朝着他靠近了些,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身上。萧凛身上的气息总是清冽的冷香,如今再也闻不到那股药味,她心中很是满意,便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手掌恰好搭在他腰间的玉带扣上。
半梦半醒之间,容棠忽然觉得紧贴着的身体变得灼热起来,连带着落在耳畔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她尚有些困,便没睁开眼,只手胡乱探了探,摸索了片刻,喃喃问道:“陛下怎么了?”
他不说话,只握住她的手腕,不动声色移开,同时又换了个姿势,离她稍微远了些。那股热源陡然离开,容棠有些不习惯,便循着记忆,再度朝着他靠了靠。
他身体一僵,却没再动,似乎怕扰了她的好梦。
容棠小憩了片刻便很快醒了过来。她的头脑还有些发蒙,压在身下的手有些麻木。她便有些吃力地抽出手臂,随意地伸了伸,而后缓缓垂下。
她放下手的力道有些突然,也有些重。容棠只觉得掌心处骤然贴上了一处异常的滚烫,她一怔,有些奇怪这是何物,便顺势按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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