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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夏天遥不可及by陈年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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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遥指尖轻微一顿,却只?是在下一秒翻开手边资料,从容道:“计划书附录中?已列出各阶段节点和对应动?作,我可以安排专人?向投资团队作详细说明。”
双方对话就像利刃交锋,冰冷而清晰,字字如锋,句句生风,这是表面的理性碰撞,实?则早已暗流涌动?。
会后,郑晓天靠在门边,看着夏知遥收起文?件,忍不住笑着摇头,走?近拍拍她肩膀:“你?应对得挺好,周越那人?……嘴比心硬,死板完美主?义?者,说到底就这张嘴最锋利。”
夏知遥没有?接话,可她的目光,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地追向那道逐渐远去的身影。
私下里,周越更是冷得彻骨,一次楼道偶遇,她点头颔首,刚欲开口,他却只?是眉眼一斜,语气淡得如霜:“夏总。”
夏知遥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资料交接时,她将文?件夹递给他:“这是我整理的市场分?析。”
他连眼都没抬,动?作利落,礼貌得像机器:“收到。”再无一句多?余言语。
他转身,步伐干脆利落,夏知遥站在原地,望着他走?远的背影。
可即便如此,每一次擦肩,她总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仍在,不动?声?色地落在自己身上,冷而沉,却从未真正移开。
他装作冷静,他越不说,就越藏不住。
那股压在心底的情感?,如夜风中?未熄的余火,一旦起风,仍有?余烬复燃的可能。
北京的十一月,冷雨无声?地洒落,细密绵长,夹着零星雪花,被寒风卷起,街灯下,雨雪交织的水汽弥漫,模糊了整座城市。
夏知遥站在公司楼下的台阶边,仰望这突如其来的雨幕,呼吸间都带着刺骨的凉。
她没带伞,今天限号,背着的大?包里是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晚上回家加班需要用的文?件,手里电量红得刺眼的手机。
点开叫车软件,界面迟迟未加载,指尖冻得发白,像极了她这一天的心情。
水珠溅到脚踝和风衣下摆,冰冷黏腻,她不退,也不躲,只?是站在这临界处,像在给自己找一个不必解释的理由。
仿佛只?有?在这场骤雨下,她才可以理直气壮地发一会儿呆,不必应对、不必伪装。
她从不指望有?人?替她撑伞,更没真的等过谁。
不远处,周越站在那里,看见了她。
她立在公司门廊的阴影里,隔着一条街,他的伞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那双穿透雨幕的眼。
他知道,她看见了自己,也知道,她在装作没看见。
她总是这样,越是狼狈时,越要把脸收拾得平静体面,哪怕内心已经塌方、泥石流、海啸、地震齐发,也要不动?声?色。
那一刻,他的理智、自持、本能、冷静,全?都在退,他只?想走?过去,把伞撑在她头顶,说一句“走?吧,我送你?”,像无数次那样,把她从风雨中?带走?。
然后,他迈步,走?进雨里,只?是笔直穿过人?行道,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她不需要我了。
她早已习惯一个人?撑伞,而把她当作陌生人?,是我最后、仅剩的尊严。
他的背影很快被雨幕吞没,雨声?盖过了脚步,也盖过了那些不曾出口的话。
夏知遥,其实?早就看见了他,他没走?近,她也没动?,依旧低头看着那台电量亮红的手机,仿佛专注地在叫车,仿佛什么都没察觉。
她只?是不想抬头,不想面对,不想让任何一丝动?摇泄露出来,于是她站着,沉默又固执。
直到他远远走?过去,没有?停步,她也没有?看他一眼。
当那道身影最终被雨幕彻底吞没时,她已分?不清,自己是在等雨停,还是在等一个,早已不会再回头的人?。
第二天,两?个人?的战争又开始了。
夏知遥合上电脑,语气平静:“你?的方案不行,成本高、风险大?,执行周期又长。”
周越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动?作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挑衅,单手转着笔,像是在无聊地消磨时间:“那你?倒是提一个能赚钱又能让我满意的。”
“我已经发在群里了。”她不看他,一字一句地说,“周总,项目是为了盈利,不是为了满足你?的个人?喜好。”
“个人?喜好?”周越嗤笑一声?,眼神里的笑意冷下去,带了几分?不屑,“你?什么意思?我通宵答案做方案,砸钱砸资源,在你?这就变成个人?喜好?”
“哦?”她终于抬起眼,唇角微微一勾,声?音不高,却冷得像冰渣,“那周总要不要我把账单算清楚,让你?看看你?投的是项目,还是情绪?”
周越眯起眼,目光像刀锋一样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掠夺意味的审视:“你?这是在公事上跟我叫板,还是在私事上翻旧账?”
“你?自己分?不清,就别来问我。”夏知遥的语气像一记干脆的耳光,落地有?声?。
他笑了,笑意里透着明显的压迫与恶意,低声?逼近:“夏知遥,你?还是老样子,嘴硬得要命。”
“谢谢。”她站起身,神情冷漠。
他微微俯身,目光紧锁着她的侧脸,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投资这方面我说了算。你?其实?很清楚,我的方案是最合适的,渠道稳,回报快,客户名单我已经打?通了一半,资金也能在一个月内全?部到位,就算中?途有?变,我也能兜得住风险。”
她绕过桌子走?向门口,经过他身边时,周越忽然转过头,近得让她闻到那股冷冽的古龙水味道:“你?可以继续跟我吵,但别指望我退一步。”
他微微俯身,目光锁住她的侧脸,语气笃定:“投资这方面我说了算。你?其实?很清楚,我的方案是最合适的,渠道稳,回报快,三个月能把资金盘活。我们不缺钱,但资金流动?性对我来说更重要,回报周期短,就能立刻去拿下下一个项目。”
夏知遥停下,转过身看向他,眼神冷静却锋利:“稳?你?的渠道成本比行业均价高了15%,那是稳,还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至于回报快?是,你?的方案三个月见效,但半年之后,利润会被运营成本吞掉一半。”
她往前一步,语气像刀刃划过桌面:“项目要的不是短跑冲刺,而是长线盈利。你?们投资部可以在回报率漂亮的时候全?身而退,但咨询部不能.我们要对客户交付,对行业口碑负责。一次短视的操作,足够让客户在未来五年都不再回头。”
周越眯起眼,唇角都是讽刺的笑容:“所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用项目证明自己?”
“不是我觉得,你?就是这样。”她的语气冰凉,“而我不会让整个团队替你?的情绪买单。”
周越的笑意更深,带着压迫感?:“那就看看,最后是谁的账更好看。”
“好啊。”夏知遥目光沉静,唇角微扬,“输的人?别找借口。”
她推门而出,脚步干脆,这一场被迫中?断的战役,下一次交锋只?是时间问题。

第49章 Chapter 49 没看见已经有人……
午后的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斜斜落下, 投在会议室的长桌上,屏幕上,预算表的数字与备注密密麻麻, 冷冰冰地显示着成本?与回报率。
“这个支出砍掉。”夏知遥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 语气干净利落,“三?十万的宣发费用缩到二?十万, 把差额调去用户调研。”
“砍掉?”周越坐在她对面?,目光懒懒地扫过, 却连手指都没动,“你想在这行做成第一,靠省钱?”
“靠精准。”她头?也不抬, 翻着资料,像是顺手,又像是刻意地补了一句:“不是靠烧投资人的钱。”
周越慢慢向前倾, 十指交扣支在桌面?,视线牢牢锁住她:“你以?为我不懂省钱?我懂。可有些地方省了,你会更累。”
夏知遥愣了一瞬, 随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像是在心疼我?”
“是啊。”周越笑了,声?音里没有温度, 眼底反而浮出一丝讥诮, “我心疼你, 比你想的多得多。”
他顿了顿, 像是故意逼近, “可你不需要,是吧?”
夏知遥收回视线,低头?在预算表上划掉几项, 声?音干脆:“既然周总觉得我不需要,那就按会议决定?的来?。”
她推开椅子站起,绕过桌子时,周越微微仰头?看着她,语气又低又慢:“你以?为你赢了,其实是我让的。”
夏知遥脚步一顿,没回头?,只淡淡丢下一句:“下次就不用让了。”
门被推开又合上,玻璃上映着周越一个人的影子。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低声?吐出一句:“真倔。”
片刻沉默后,他忽而撇嘴,像是忍不住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挑衅的愉悦:“这才带劲儿。”
光影从百叶窗的缝隙斜斜落下,切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他伸手将预算表拉到自己面?前,修长的手指沿着表格缓慢滑过,把她划掉的那几项,一条条重新?加了回去。
郑晓天出门,正好撞见夏知遥气冲冲地从周越办公室出来?,“哟,这是谁惹你了?”他挑挑眉,漫不经心看了眼表,“走,吃饭去,边吃边骂。”
夏知遥没说话,只是抿着唇朝他走过去,落座的瞬间,暖黄的灯光将她脸上的薄怒照得分明。
郑晓天把菜单推到她面?前,半开玩笑半打探地问:“你来?点,顺便说说,投资部又跟你杠上了?”
夏知遥翻着菜单的动作很慢:“这种矛盾很正常。投资部门追求的是短期回报,三?个月、半年内能不能出结果,越快越好。”
郑晓天“哦”了一声?,捏起茶杯:“他们想快点把钱变回来?。”
“对。”她点了菜,把菜单推回去,语气渐渐平稳下来?,“可咨询部门看的不是这个。我们更关注长期稳定?。一次重大失败,不止是损失一单生意,还可能让品牌和?市场信任度大幅下降。”
“所以?你们保守,他们激进。”郑晓天替她总结。
“可以?这么说。”她抬起眼,目光沉静,“投资部门愿意承担更高风险,换取更高回报;我们会觉得,有些风险一旦踩中,就得几年才能爬回来?。”
她轻轻敲了敲水杯,杯壁在灯下泛着细碎的光:“比如,他们会觉得花更多钱买更快的结果是值得的;我们会觉得,这样是浪费,还可能让客户怀疑我们的专业和?责任感。”
郑晓天抿了口茶,茶香氤氲在他眉眼间,他慢悠悠地说:“那看事情?的角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是啊。”夏知遥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带着一丝讽意,“他们看数字,IRR、回收期、现金流;我们看的是战略价值、行业趋势、潜在合作关系,一个盯着眼前,一个看后面?十年。”
郑晓天看着她,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不过啊,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懂,可你俩目前看起来?,已经不是部门立场的事了,更像是私人恩怨级别的。”
夏知遥挑了挑眉,没立刻接话,低头?切餐刀的动作慢了两秒,锋利的刀刃在瓷盘上轻轻摩擦出一声?细响。她才淡淡地说:“我跟他之间,不存在‘私人’二?字。”
郑晓天“啧”了一声?,唇角带笑,却没再多问,只道:“行,当我没说。”
当然,他们之间也不是一直这么针锋相?对,真正需要并肩的时候,默契得像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公司接到消息:客户方的副总突然提前来检查项目进度,而且还带着上层领导。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项目经理正站在投影前,手里握着翻页器,语速稳定?地做着演示。
屏幕上的数据详尽而清晰,但客户的神情?显然不太好看,其中一位甚至低声?和?身边人耳语,眉头?拧成一条线。
“你们这个阶段的KPI完成率只有78%。”客户副总翻着资料,语气直白且不留情?面?,“可行性分析里也没体现最新的市场动态。你们是没时间更新?,还是根本?没考虑?”
林千帆在一旁递来“要不要缓一缓”的眼神,夏知遥心里飞快盘算,却没有打算退让:“我们考虑过。但我更倾向于?保证方案的长期可行性,而不是为了短期数据去追逐热点。”
客户的眉头皱得更深:“所以你是说,我们的需求是短视的?”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周越走进来?,步伐不急不缓,像完全?没察觉现场的火药味。
他没看其他人,径直走到夏知遥身边,低头?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数据表,然后抬起头?,笑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好意思,各位,刚在楼下接了个电话。”
他转向客户,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关于?KPI的问题,我们确实在权衡。最新?的市场数据,我昨晚刚让纽约那边做了补充分析。”
说着,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切出一份更新?后的数据图,趋势线漂亮得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两秒。
“这个版本?,”周越顿了顿,目光掠过夏知遥,“是我和?夏总昨晚讨论到凌晨两点的结果。”语气不紧不慢,像是随口而出,却硬生生将她从被动质疑的局面?里拉了出来?。
客户翻了几页资料,神色明显缓和?,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我们这边没问题了。”
会议一结束,客户前脚刚走,夏知遥就收起资料,转身要离开,却听到他叫她的名?字。
夏知遥。”她停下,回头?。
周越半倚在椅背上,微微仰着头?看她,指尖随意地敲着扶手,眼底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却透着锋利的意味:“有时候你得承认,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
夏知遥唇角一勾,笑意凉得像锋刃:“你比我专业?”
他轻轻挑眉,语气慢条斯理:“至少在投资这件事上,我敢说比你看得更远。”
“那你最好祈祷,你的远,不是走偏的路。”她回得干脆,眼神冷得没有半分留情?。
空气在两人之间绷紧了一瞬,像随时都会迸出火花。
夏知遥率先移开视线,转身推门,周越没有追,只是目送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门外。指尖还停在扶手上,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
之后的几天,两人再无?一字往来?。微信对话框定?格在三?天前的工作汇报,连必要的业务沟通也刻意绕道,通过助理,邮件,通过一切可以?避开正面?交锋的方式。
这种心照不宣的疏离,将他们困在各自的骄傲里,谁先松口,谁就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率先败下阵来?。
直到那张烫金的邀请函送来?,诚邀出席清源资本?招待晚宴,三?个人的名?字整齐地印在同一行:郑晓天、夏知遥、周越。一个都逃不掉。
晚宴设在西城一座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入席者非富即贵,高管、财团继承人、基金合伙人、顶级风投、上市公司CFO。
郑晓天身着一套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衬衫袖口的金色袖扣在灯光下隐隐泛光,嘴角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与几位合作方周旋,言辞滴水不漏。
周越原本?正与几位项目负责人低声?交谈,听到人群的细微骚动,下意识抬眼,灯光与人影的缝隙间,他一眼就看见了她。
夏知遥今夜一改往日中性化的套装,身上是一袭裁剪贴合身形的祖母绿丝绒长裙。裙身从肩线到腰际线条流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修长的比例,裙摆在她步伐间轻轻摆动,丝绒面?料折射着灯光,像深海里浮动的波光。
黑发高高盘起,耳畔垂着一对极简的铂金耳坠,妆容也比平日更艳丽几分,眼尾用深棕眼线微微上挑,正红色的纯,好像一团火。
今晚,她褪去了职场的铠甲,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毫无?遮掩地散开来?,冷感与风情?交织,让人很难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周越指间的酒杯顿了顿,原本?随意支在窗沿的手微微收紧,他看着她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与几位宾客寒暄、举杯,眼神淡淡,却在与她隔空对视的那一瞬间,像是被某根隐形的弦无?声?牵动。
隔着流动的人影,隔着摇曳的烛光,隔着杯觥交错的虚假繁华,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不期而遇,先是碰撞,随后纠缠,带着试探与克制。
夏知遥轻轻颔首,动作优雅得体,仿佛只是在对一位普通宾客致意,下一秒,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从经过的服务生托盘中取过一杯香槟,薄唇触到杯沿,气泡轻轻在唇间炸开。
郑晓天被一轮又一轮的敬酒包围着,笑容游刃有余,杯口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高度。
主桌那边,郑曜天坐得笔直,一言不发,却自带一股压迫感,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这份威压收紧了几分。
酒过半巡,厅中热意渐盛,空气里混杂着香槟、红酒与香水的气息。
一位本?地地产大佬刘总端着杯子走到夏知遥身侧,笑意里夹着几分醉态:“夏总太敬业了,刚才在台上讲得我都要鼓掌了……来?,我们也喝一个,走一个。”
她心里暗暗叹气,这种场合总免不了这种带着试探的搭讪。她保持着职业笑容,缓缓起身,举杯轻轻一碰,唇未沾酒,动作依旧得体。
正欲退回座位,那人却突然靠得更近,呼吸里裹着浓烈的酒气,语气也轻佻起来?:“夏总工作行,身段也是真不错。今儿这身穿得……”话没说完,手就带着油腻的熟稔伸向她的肩头?。
厌恶感瞬间涌上心头?,她眼神倏地冷下来?,唇角的礼貌笑意消失无?踪。
多年职场的历练让她还能保持表面?的冷静,但心底的火已被彻底点燃,她最厌这种以?为有几个钱就能随意轻薄女性的男人。
指尖下意识一紧,手腕微扬,正准备甩开,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酒杯挡住。
“刘总。”一个低沉清晰的男声?从她身后响起,声?音温和?得像寒夜里的雪,却暗藏锋利,“我敬您一杯。”
话音未落,那整杯红酒便稳稳地倾下,精准泼在刘总的胸口,红色液体顺着昂贵的衬衫和?西装一路淌下,浓烈的酒香混着狼狈,瞬间打破了宴会的热闹氛围。
夏知遥心口一震,她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她刚想开口,却被那份镇定?与笃定?压住了话。
刘总整个人愣住,脸色先是空白,继而涨得通红,湿透的布料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他猛地转头?,目光直直投向主桌,显然是想寻求郑曜天的撑腰。
郑曜天却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神情?波澜不惊,像根本?没看到刚才那一幕,余光里,他瞥见弟弟郑晓天正要起身,手已经撑在椅背上。
他抬手,轻轻按住郑晓天的手臂,低声?道:“没看见已经有人英雄救美了?”
郑晓天挑眉,压低声?音回了一句:“我又不是去救美,我是怕美人一怒之下真把人干死?。”
郑曜天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唇角微微上扬:“你晚了一步。”
郑晓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周越淡定?地收回手中的杯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刘总胸前的红酒痕迹还在缓缓往下渗。
郑晓天低笑了一声?,重新?靠回椅背:“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夏知遥迅速收敛情?绪,换上得体的笑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不好意思啊,我们周总刚回国,人在国外待久了,表达都比较直接。”
她微顿,笑意收敛几分,眼底却多了点暗暗的较劲,既然他要出手,那她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背下后果:“酒量也确实差点,这不,刚一轮就手滑了。”
说着,她举起酒杯向刘总虚晃了一下,语气礼貌而疏离:“刘总,衣服这么贵,脏了可惜,您记得把清洗账单寄到我们公司财务,我让人替您报销。”
话说得滴水不漏,嘴角含笑,像是真诚致歉,却暗暗带着三?分讽刺。
这种将人当面?羞辱到体无?完肤却又挑不出毛病的快感,让她险些忍不住笑出声?。
她转头?看向周越,声?音轻得几乎淹没在宴会的喧嚣里,心中五味杂陈:“多谢周总。”
我们不是在冷战吗?可他还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她分不清,这让她更应该感激,还是更添烦乱。
周越低头?看了她一眼,刚才那一幕,那只伸向她肩头?的手、她瞬间变冷的眼神,像锋刃一样割开了他们之间的隔阂,连日来?的冷战,在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质问:“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就这样放过他?”
夏知遥缓缓转过身,仰头?看着他,眼神平静如水,却在光影间透着一种让人心颤的疏离:“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到周围觥筹交错的热闹,但每一个字都精准敲在人心口:“让我在这里大闹一场,还是彻底得罪郑总?”
他知道她能说,也知道她有多会忍,更清楚的是,她在这种时候的沉默,不是宽容,而是习惯,太久没有人站在她身后,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硬吞下所有的失礼与冒犯。
而他真正想说的是,“你不是不想说,是你根本?不指望有人会替你说。”

第50章 Chapter 50 你跟我上来的时……
宴会散场, 郑曜天半扶着微醺的弟弟起身,回眸时目光掠过?一旁的两人。
周越斜倚在椅背上,衬衫最上方两颗扣子已?被松开, 领口微敞, 呼吸间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气。
面颊泛着浅浅的红晕,却偏偏眼神清亮得过?分, 亮得像一杯沉底未化的冰酒,既凉又?烈。他唇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似笑非笑地凝着桌上那几只还?残着酒痕的杯子,安静得让人看不出心?思。
郑曜天收回视线,顺手拍了拍夏知遥的肩, 语气带着轻松的嘱托:“我先把我们家?这位麻烦精送回去,周越就交给你了。”
郑晓天正打着哈欠,声音懒洋洋的, 带着几分酒后散漫:“你们看着都没事,知遥姐酒量第一,周越这状态……我可不放心?让他自己打车。”
话音未落, 就被郑曜天半推半拽着往门?口带走,走到一半还?回头挥了挥手,笑着叮嘱:“送他回去, 盯紧点, 别让他乱说?话。”
周越听见, 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意里带着酒后的松弛和不动声色的挑衅, 嗓音像被酒液打磨过?的砂砾, 低沉而温热,仿佛隔着空气都能贴到耳廓上。
他撑着桌沿站起来,动作不急不缓, 肩线宽阔,腰身收窄,西装的下摆微微敞开,带出一截线条流畅的锁骨,肌肤被酒意烘得微热,在灯下透出浅浅的暖色。
他天生眉眼锋利,此刻酒意未褪,气息带着松散的慵懒,又?隐隐透着一点危险。
真?正让人无法移开的,却是?他的眼神,镜片后的那双眸子被酒色浸得更深,仿佛藏着一簇不安分的火光,又?像卷着夜色的潮水,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没有一句话,却像能将人连皮带骨看穿。
夏知遥站在他身侧,仰着头,本只是?随意一瞥,却在那一瞬被定住了视线。
近距离看,他的眉眼比灯光下更锋利,酒意将那份冷意柔化成一种慵懒的钝感,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混着酒气与淡淡烟草的味道。
不知过?了几秒,周越微微侧过?头,眼神压下来,嗓音低低的:“看什么?”那声音像是?隔着一层热雾传来,带着微醺后的暗哑。
夏知遥这才像是?从恍惚里回神,轻轻呼了口气,收回视线,语气刻意放缓:“能站起来吗?”她顿了顿,又?问,“走得动吗?”
周越弯了弯唇角,像是?笑了一下,却没立刻回答,只是?将手从桌沿上移开,微微倾向?她,带着点不怀好意的意味:“你试试?”
那一瞬,夏知遥竟有些恍惚。
她自诩见过?无数西装革履的男人,从精英到政客,从笑容得体到冷漠无情,可没有一个像他,连醉意都带着这样浓烈又?危险的吸引力。
那不是?单纯的好看,而是?一种裹着暗流的气息,像深海在无声处翻涌,叫人分不清是?该退一步,还?是?忍不住更靠近。
他站在那里,灯光从肩头落下,在他微敞的领口和锁骨间勾出细碎的光影,衬得那份慵懒格外逼近。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仿佛在无声地邀请,又?像早已?预知她的反应。
夏知遥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呼吸轻得几乎要?溢出唇间。指尖微微一颤,她还?是?伸出了手,带着一点试探,又?带着不知名的心?跳加速。
周越垂下眼,伸手握住她的手,带着一股不容挣脱的稳固感,掌心?的温度透过?指节蔓延上来,带着酒意的热,像不经意间攫住了她的脉搏。
他左手撑着桌缘,动作缓慢而利落地站起,夏知遥下意识向?前?一步,似是?要?扶他,却被他忽然扣住了腰,那一下来得又?急又?稳,像是?捕住猎物的本能,带着醉意的随性,却不容忽视地近了。
夏知遥全身骤然一紧,心?口像被什么击了一下,呼吸滞在喉间。
可下一秒,周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淡淡地松开了她,转过?身,长腿一迈,自己朝门?口走去。
她怔在原地,看着他背影在昏黄灯光下微微晃动,那种从容与漫不经心?,仿佛方才的触碰只是?她的错觉,偏偏,她清楚地知道,那一瞬的温度还?牢牢地锁在腰间,没散。
会所外,夜风凉意透骨,街灯在高处投下微凉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像被风拽着,在石砖路上轻轻摇晃。
夏知遥走在前?头,大衣随风微微鼓起,墨绿色的裙摆被夜风扬起一角,她故意加快步子,像要?甩开什么,然而身后那道视线依旧紧紧缠着,既不逼近,也不远离,沉稳得让人发慌。
脚步声渐渐逼近,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倦意,她心?里一紧,他总是?这样,步调由?自己掌握,从不肯配合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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