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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02

纪绾沅这下是真的慌了,尤其是他抱着她往内室床榻走的时候。
她心里浮现不祥的预感,用手去掰男人托抱着她后臀的臂膀,还是又打又抓,但男女之间力量悬殊极大,根本没有办法能够感动他分毫。
顾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淑女架子,往外嚷嚷着叫翡翠。
“救命啊!翡翠!快来救我!”
小丫鬟们都听到了,纷纷看向纪绾沅的贴身丫鬟。
翡翠站在外面干着急,适才的亲吻声已经听到了,却又不敢贸贸然闯进去。
纪绾沅被丢到了床榻之上,幸而这次力道不算很大,勉强晕乎了一下,她缓过来,立马就往外跑。
可是温祈砚怎么会让她跑掉,捏着手腕把人给逮回来。
高大的身躯俯压下来,她的两只手腕又被他用一只手捏着反剪到了头顶。
纪绾沅用脚去踢他,他分膝半跪在床榻边沿,直接给她扣住了。
这会,纪绾沅真的感觉她变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你、你要做什么?你不要乱来啊。”
她吓得声音发颤,悬着眼泪看着上方的男人,抿唇不住的紧张。
温祈砚不是讨厌她吗?又没中药干嘛碰她。
就算是府上有小丫鬟不规矩想要爬床,给他下药了,又关她什么事情?
“怎么,纪大小姐不装了?”他俯身下来,压着她。
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却又保持着一线的距离。
但如此之近。
双方之间的呼吸都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适才的深吻结束不过一会,双方的唇齿之间也都留有彼此的气息。
“我…我装什么了?”
他如何有脸说她装,他就没有在装模作样吗!
狗男人。
纪绾沅在心中咬牙切齿的暗骂。
他盯着她,眼眸深深。
此刻天色比回来的时候还要暗沉,主子们发生了争吵,小丫鬟们都不敢进来,里面的烛火都没有点燃。
唯独外室有些光亮,但因为内室太大,根本照不到这边来,更何况两侧幔帐垂落下来。
纪绾沅又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情.欲起伏。
她忍不住咽了一口沫。
“我没过三个月,不能跟你同房。”她垂着眼睛颤着睫毛,提醒身上的男人。
“你若是真的很想做这件事情,不如等我给你纳——”
“唔!”
话未曾说完,男人又掐了她嘴,将她的声音都给掐噎回去了。
纪绾沅,“……”
“纳什么?”清冷磁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她便是被捏住了嘴巴也在无声回答。
“纪绾沅。”他连名带姓叫她。
“你给我纳妾室的目的是什么,嗯?”
闻言,她的心中一慌张。
他是不是怀疑了?
不可能,他不会知道她已经预知了后事,若是知道,必然不会来诈她了,就像是当初她爹来诈她的话一样。
“我……”但是她要怎么说。
纪绾沅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团糊浆,那些思绪被他强吻得乱成一锅粥。
原本在纪家的时候还盘算得好好的,这两日奔走在温家和纪家,好不容易把两边的亲长都给说服了。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温祈砚居然不同意纳妾?
难道这一切始终会按话本里所写的发生吗?不管她怎么做,都还是无法改变,她终究会死在产育之时?
当初话本里……
纪绾沅忽然脑子一顿,想起来在话本里,温祈砚也没有同意纳妾。
说到底还是因为朝廷的事情,因为话本里的“她”对温祈砚还是一往情深的,“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温祈砚,自然就不同意纳妾了。
为了哄着顺着话本里的“她”,温祈砚没有同意纳妾。
可眼下,她并没有像话本里那样阻止,反而给他张罗妾室,他利用她,就应该顺着她啊,为何要拒绝?
想到这些时日她给温祈砚张罗妾室,众人的反应以及问她的那些话,纪绾沅忽而问到盯着她的男人问了。
“你不同意纳妾,是不是因为觉得我要用妾室来试探你在不在乎我?”
她被掐着唇,吐出的话语含糊不清。
此话一出,男人怔了一瞬。
似乎不是,但不是这个……又是什么?
这些时日发生了许多事情,他少见的觉得烦躁,朝廷的公事未完,纪绾沅又不按常理出牌。
除此之外,他发现自己在面对她时,竟开始有些许控制不住情绪。
温祈砚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亲她。
按理说,只是需要弄清楚纪绾沅究竟为何一反常态,要给他纳妾就好了。
她究竟是不是装的?
他可以肯定,纪绾沅在温家这些时日的乖巧柔顺都是在装模作样,但一时之间弄不清楚,她装模作样的目的是为什么。
先前他以为,她装模作样是在耍小花招,吸引他的视线。
可这次纳妾,纪绾沅费尽心思,摆平了两家的亲长,似乎真的要把他那表妹给抬进来了。
她的伪装竟然可以“退”到这一步吗?
到底是不是为了吸引他的视线?
“你…说话啊?”
男人思忖之时,捏着她面颊的手松了许多。
他看着她不语,眸色无比沉暗,又桎梏她,真的太近了。
温祈砚瞧着她亲了一会便红肿不堪的唇瓣,舌.尖尝到的甜腻还不曾散去,“……”
竟有些说不清楚了。
那些繁乱的心绪理不清楚,索性抛却。
诏令已然不能拖延了。
重要的是将纪绾沅哄好,哄乖了,才能够与纪家往来。
总归,她喜爱他。
顺着“纳妾”这桩事的台阶下来,温祈砚觉得此时此刻应当说一些好听的话与她,哄了她开心才是。
若想要获得她的信任,必要给她一些好处。
不管纪绾沅是不是要用纳妾来试探他在不在乎她,他都要认为纪绾沅的目的在此。
说了要哄人,他却不怎么擅于闺阁姑娘谈情说爱,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
“适才吻你太重,是我不好。”
一直在等男人下言的女郎,听到这句话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往后我会轻些。”他的声音也放得比适才柔和些许。
男人的话虽然算不上好听,但纪绾沅不得不说,这已经算是她跟温祈砚认识几年来,他对她讲话语调最平和的一次了。
等等……!
他说什么?往后他会轻些?
那便是还要跟她睡了?
“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左右扭头隔开男人的手。
面颊总算脱出了魔爪,纪绾沅偏头错开与他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但这么近,她挪开了脸,又有什么用。
温祈砚眼皮子底下是她细嫩的脖颈,散发着清浅淡淡的幽香,萦绕在他的鼻端。
她的胸脯实在饱.满,他俯身靠近,其实没有实打实压到她,终究是留了一些距离的。
可她似乎觉得紧张吧,一直在大口喘.息,起伏之间,心口之上的柔软一直在碰撞他的胸.膛,而她本人似乎浑然未觉。
她真的没有在蓄意勾引吗。
为何他看着纪绾沅的侧颈,那么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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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昨天更太多了,有小宝说太贵,那我今天少点[摸头]

他喜欢纪绾沅?当然不喜欢, 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厌恶她,厌恶她放浪形骸,死缠烂打。
但……她这副娇嫩白腻, 骨肉匀称, 透里生香的身子骨仿佛对他有着无尽的吸引力。
他可以肯定自己不喜欢纪绾沅,但……也肯定他不排斥与她的接触, 甚至谈得上喜欢,不知从何时开始, 他居然喜欢跟她亲密了。
难不成当初的药有强劲的后效不成,以至于他每每碰触纪绾沅, 便觉得引以为傲的克制力在止不住的降低。
“……”
纪绾沅心跳不止,事情的走向如何变成这样?
她心烦意乱想着要如何摆脱,但上方的男人压着她不起来,此刻还离她那么近。
跟那日实在太像了, 若是继续下去, 必然要出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她不要跟他继续。
“温——”
话没有说完,男人的吻再次落了下来, 这次没有落到她的唇瓣, 而是侧颈。
顺次往下,在她的脉搏处流连忘返。
因为这地方很危险, 若是男人用力一咬,她便会一命呜呼,纪绾沅烦乱的呼吸都停滞了。
与之前两次他束缚着她, 掐着她的颈.子,不允许她挣扎动弹的情景,完全不同。
因为男人的吻十分轻柔, 温.潮且.湿.热的气息落到她的锁骨处。
纪绾沅慌怕的同时,只觉得浑身泛着诡异的酥麻。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尤其是温祈砚带给她的,被男人如此吻着,她不觉得有心猿意马的意动,反而感觉有毒蛇缠绕着她的脖颈,时不时吐着蛇信子。
于是开始挣扎,可是她的手脚都被温祈砚扣得太紧了,她喊不舒服,他略松桎梏,没有那么用力掐着她的手腕,但她还是没有办法挣脱。
在纪绾沅挣扎的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宛若莲子一般被剥了壳。
然后心口之上的柔软就被男人的薄唇包裹住了。
纪绾沅浑身上下瞬间僵顿,不只是她,就连吻她的男人也在这一瞬间怔住了。
他的思绪正在厌倦纪绾沅本人与喜欢她身子骨当中进行激烈的交战。
实在是幔帐之内过于逼仄,距离太近了,她身上那股幽淡的浅香,时不时拂至他的鼻端。
想着要安抚她,便也有了借口似的,鬼使神差之间,他低下头去了。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先前两次都太过凶.狠,导致她如此抗拒。
现如今要想哄她,必然要将她的警惕放下来,所以他没有再凶,十分的温柔吻她,甚至隔着薄薄的小衣障碍。
男人的动作因为轻柔而显得缓慢,期间若有人窥见,必然能够轻而易举瞧见他动作之间流露出的青涩。
自从纪绾沅身怀有孕之后,因为养得好,所以头两月倒也没事。
可这两日隐隐约约开始有些害喜的征兆,除此之外,她的身子骨也变得十分敏感,尤其是她的胸脯,总是容易.胀.痛。
在家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温祈砚欺负她欺负得太厉害,导致她内伤严重,想要找医女来瞧瞧,可别毁了她。
她娘笑着说没事,大多数妇人身怀有孕都会变成这样,待生了孩子便会好了。
所以,在男人吻下来的一瞬间。
她瞬间觉得浑身的感官都汇集到了被他吻住的那一处。
她垂眸看去,只见到男人的俊逸出众的眉眼,他在亲她。
温祈砚怎么会亲她?还是亲身上?
纪绾沅抿紧了唇,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温祈砚,你不要碰我…”
“我现在身怀有孕。”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停下了,抬眼看向她,仔细凝盯着她的脸。
闹了这么久,天色早就暗下来了。
幔帐之内昏暗,纪绾沅的瞳眸却水润清亮,含着愠怒和羞赧,咬着唇瞪他,乌发松散,衣襟也乱了。
她在喘气,这副神情有着说不出的生动明艳。
他看着她许久不语。
“……”
半晌之后,男人微微松开了她的手腕和腿,纪绾沅惊喜,还以为能得解放了,她反手撑着床榻就要自己起身。
可没有想到,男人捞着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纪绾沅愣神,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温祈砚放坐在他的怀中腿上。
原本幔帐没有完全垂落,此刻却是完完全全放下了,遮掩隔绝了外室微弱的烛火。
纪绾沅还没有弄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也没个对策。
忽然之间,男人抬手将她挽发的步摇珠钗全都.抽.出。
小女郎原本因喧闹而松垮的乌发瞬间泼墨似地倾泄垂直腰际,笼罩她的肩膀,原本就巴掌大的脸越发显得小巧精致。
而她不明所以,仰着脸惊慌失措看着他,呼吸起伏之间,饱满的胸脯也随之跃动,妩媚又透着清纯。
温祈砚喉骨上下略动,大掌顺到她的后脑勺,往后带了些,纪绾沅的下巴被迫抬起,这时候男人低头,重新覆上她的唇。
这一次他吻得轻缓,一点点描摹着她饱满的唇瓣,.吮.吸.摩挲。
透着的意味已经不是惩罚和教训,而是安抚与……讨好。
因为他在观察留意她的反应,企图叫她也通过亲吻获得愉悦。
纪绾沅有些许傻了。
她的唇本来是疼的,但他这么一下下摩挲吻着,居然带出了异样的感受。
温祈砚还是不怎么会亲,她感受到了男人的生涩。
“……”
他就这么想跟她睡么?
可他之前……
哦,她的榆木脑袋又开始忘记了,是他的利用,这才耐着性子跟她亲近,安抚她,企图勾.引.她。
可是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吻技很差啊?
他根本就不会亲!就算是要跟她亲近,能不能对自己的吻技有些数?
纪绾沅抬手推着男人的肩膀,抗拒他的亲吻。
察觉到她的反抗,实在是欲擒故纵的有些许过头了。
他不喜欢她这样不分适宜场景的抗拒,耍手段也该有个头吧?为何不能见好就收?明明他都已经配合了,还跟她说了好话,也吻得轻柔下来。
她不是喜欢与他亲密吗?如此低头了还不够,到底要如何。
这一刻,他的心头又很烦躁纪绾沅的大小姐脾气,骄纵得令人难以顺心。
他倒是想要直接禁锢她的手腕,命她听话,但实在不能了,不能打破了渐稳下来的局面。
于是略微退离,唇贴着唇与她耐着性子低喃道,“莫要闹了,好吗?”
他的呼吸不稳,清冽的气息滚着.情.动的炙.热打在她的脸上,与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明明没有彻底行房,却密得难以分开。
闹什么?纪绾沅觉得他这话有歧义。
“你…我没有在闹。”
她说话时候,呵气如兰,香香的,令他有些热。
“我想歇息了,你不要亲我。”此刻被他困在幔帐之内,就算是想要耍小姐脾气,纪绾沅也不得不压着性子,真是受够了。
她还是抗拒着与他接触,错过脸,再一次传达了不想跟他亲密的想法。
已经不是第一次。
温祈砚沉默看着眼前人抵触的神情,认真的凝盯之下,即便夜色笼罩,他依然看到了很多东西。
纪绾沅在愠怒,她也害羞了,但…更多的,的确是抵触,别过的小脸喘着气颤着睫,又怒又娇。
吻起来很甜的唇,说出来的话却令他很烦躁。
今日今夜,温祈砚再一次生出了挫败,他无法辨明她的情绪。
若说欲擒故纵,她的反应却也太过了些。
她看起来仿佛真的不想同他亲了,厌恶与他亲密。
纪绾沅怎么可能厌恶他?
这时候,他的心头忽而浮现起一个想法,难道…她给他纳妾,不是因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而是真的厌恶他了,想要把他推出去给别人。
温祈砚的脑中还闪过许多画面,他去迎亲时,纪绾沅缩回的手,新婚之夜鬼哭狼嚎的抗拒,晨起时与他打了招呼便火速离开走得飞快消失在转角的背影,跟他在一处似乎也不叽叽喳喳嬉皮笑脸了。
以及前些时,他与她亲密,他与她说话,她也爱搭不理,装聋作哑,帮她擦药,她更是说不用了。
放在早些时,甚至都不用他多说一句话,只要给她一个眼神,一点点好脸,她便会欣喜若狂贴上来,围着他打转转,恬不知耻一口一个祈砚哥哥。
不知何时她似乎不再爱他了…的样子。
思及此,温祈砚的心头毫无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发闷。
他…怎么了?
他不喜欢从前纪绾沅对他十年如一日的死缠烂打,此刻她对他的抗拒,他也不喜欢。
或许……是碍于朝廷的公务吧。
纪绾沅不乖顺,他就无法通过她与纪家贴近了,纪兆对谁都警惕,唯一放纵疼爱的便是这个女儿。
曾经他还没有入御史台做中丞,只在谏院任职,父亲查到纪家隐有不臣之心,又得知纪绾沅喜欢粘着他同他亲近,也暗示他或可利用一二,就算不刻意利用,说不定能够从她嘴里得到一些破绽。
但他觉得纪绾沅愚昧,被宠得蠢笨至极,只知道吃喝玩乐,她会知道什么?
况且,他不想跟她接触。
父亲看穿他的抵触之后,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
可谁知道后来纪绾沅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用药迫他跟她行房,有了身孕又被陛下抓住,命他和纪绾沅成亲,以她为棋查处幽州矿业的突破口。
幽州的矿业查了那么久,毫无进展,抓到一个人审了那么久,嘴巴都撬不开,只能凭借那人拐弯抹角的话去揣测印证,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矿业一旦开采起来那便是泼天的富贵,这笔巨大的银钱若是用于采买兵马和兵器,韬光养晦,其对于朝廷的威胁性无须多言……
加之这些年,纪绾沅的父亲纪丞相不断在朝廷当中结交.党.羽,早已笼络了不少人心,无人不知纪丞相在官场之上“礼贤下士”,纪丞相为官一呼百应。
纪家扶持起来的文官不计其数,就连御史台都有不少为纪家说话的人,除此之外,武将世家纪丞相也“分”了不少人过去。
纪丞相虽然只有纪绾沅一个亲生嫡女,但他其下收容的“义女”数不胜数,这些人来自扬州等地,最终被送去了需要收用的人的后宅。
“……”
是的,他所有的烦躁和不畅快皆来自于此——朝廷诏令公务的停滞,一筹莫展。
但另一边又在想,真的是吗?
此刻,他的脑中忽而又想到一件事情……
若是他亲近纪绾沅成了,最终通过她办成了纪家的事情,拿到了纪丞相结党营私的证据,纪家必然会倒台。
纪家倒台了,她会如何?
此想法一出,他的心中居然诡异有些慌窒起来?
慌窒……?
没一会,温祈砚瞬间抛却脑中想法。
他忍不住在心中嗤嘲,事情尚且没有成,想什么以后?
纵然纪家倒台了,纪绾沅的下场也不是他该考虑的,她是纪兆的掌上明珠,这些年锦衣玉食,骄奢淫逸,就算是不掺和纪家那些结党营私的事情,也享受了不少民脂民膏。
冷静下来以后,温祈砚心头的旖念散了大半,几乎所剩无几,他松开了纪绾沅,但没有一走了之。
“……”
纪绾沅没想到,他突然就不发疯了。
可他也没有走,就这么僵持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诡异的沉默,令她也无端紧张起来。
又过了一会,意识到温祈砚的确没有要继续“为难”她的念头,斜眼看去,他意动的情.欲也冷了。
纪绾沅小心翼翼察觉着男人的脸色,然后缓慢从他的腿上爬下去。
她一动,温祈砚自然是留意到了。
察觉到男人淡扫过来的视线,纪绾沅本就缓慢的动作,越发龟速了。
她今天晚上两次趁温祈砚不防备逃跑,都被他给抓了过去,眼下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开溜,他会不会又抓她过去,把她剥光了亲?
纪绾沅放缓速度,小幅度下床榻,发现男人只是看着她挪走,并没有要将她抓回来的意图,她的速度又开始加快了,猫着身子姿态略是猥琐,神色挂着心虚往外挪。
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心虚什么,可就是摆不正腰身。
温祈砚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不仅仅是他的身量高,身段宽肩窄腰,而是他身上总弥漫萦绕着着煞人的气场。
面对他,她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目不斜视,也没办法抬头挺胸,趾高气昂。
她的衣衫都被他弄乱了,尤其是前面裹着胸.脯的小衣。
沾染了他的.口.涎,黏糊糊粘着,很是难受。
身上全都是温祈砚的味道,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实在是让她难受,纪绾沅想要快些去浴房清洗。
他看着她撩开幔帐挪动。
一只脚都踩到地上了,纪绾沅心中一喜,可以走了!
但后面男人忽而伸手捏攥住她的手腕。
纪绾沅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后颈的猫,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的身形越发龟缩起来,转过脑袋,埋着小脸,努力抬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
水汪汪的眸中闪烁着忐忑和不安。
实在不喜欢看她这样。
温祈砚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和神色,不吓到她。
但怎么控制,眉头依然是皱着的,脱口而出的语气也清冷,“小心些。”
纪绾沅疑问,嗯?
言罢,他松开了她的手腕,把旁边的勾缠住她另外一只脚踝的幔帐给拨解开。
方才她高度紧张,只想着跑,完全没留意整个人勾住了幔帐帘子,若是不拉住她,她必然要摔个狗吃屎。
纪绾沅就算是抗拒他的触碰,此刻却也骂不出来,因为温祈砚的“不安好心”也算是帮了她。
饶是如此,她也不想给他好脸,火速下地穿上绣花靴开溜。
就因为跑得太快了,发尾甩动,直接扫打到了后面距离她很近的,男人的眉眼和鼻梁上。
躲避不及被打脸的温祈砚,“……”
小丫鬟们得到诏令方才敢进来,两个主子看起来没有怎么闹,内室的床榻虽然乱,到底没有新婚之夜那般糟糕。
而且两人的神色看起来也算是正常,不像是生了嫌隙的样子。
纪绾沅有意加快速度梳洗,躲避温祈砚。
她这一次不打算等他了,翡翠给她擦好养肤玉露和药膏之后,她便钻到了床榻的里侧,卷着她自己的被褥闭眼入睡。
本来还担心睡不着,熬到温祈砚过来,那可就糟糕了,毕竟她不想面对他。
但她怀着身孕,今日又被闹了那么一遭,早就累了,窝入松软的床榻之上没有多久,径直睡了过去。
温祈砚从侧房梳洗过来主院时,没有见到纪绾沅,还以为她又跑去客房躲避了,但又在外间看到了她的陪嫁贴身小丫鬟,往里面一走,果然瞧见床榻最里侧窝拱起的“小山”。
她让人分了被褥,自己卷了一床盖着睡,整个人完全埋了进去,只露出她的长发,嫩白的后颈。
呼吸已然平稳,她睡过去了。
看了一会,温祈砚上榻歇息。
纪绾沅醒来的时候,人还有些许懵,可没一会,她便想到了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
床榻边沿是空的,原以为温祈砚去官署忙碌了。
方才下榻,刚要问翡翠他是不是不在,还没问呢,便在外室通向书房的门边见到了温祈砚的随从青禾。
这个下人在,温祈砚必然在。
果然,翡翠同她讲,温祈砚今日早起便去了书房,至今没有出来。
纪绾沅听罢忍不住撇了撇嘴,兴致不高哦一句。
他在家干嘛!真是烦人。
在梳妆的时候,照着铜镜,纪绾沅发现她昨日被温祈砚吻肿的唇还没有彻底消下去,口中甚至隐隐作痛。
不仅是她的嘴,还有她的脖颈也留下了不少痕迹,就像是被小虫咬过,让翡翠给她找药的同时,她又在心里骂了很多遍书房当中的男人。
此时此刻,自晨起便一直伏案的男人听到外面传来起床动静,抬头朝外看去了一眼。
书房距离内室相差甚远,实在看不到对镜梳妆的纪绾沅,只窥见晃动的珠帘玉幕。
视线停顿了一会,收回。
晨起温父才从官署回来,温夫人立马就把昨日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温父本来就不赞同给温祈砚纳妾,毕竟在这个当口,曹欣进来会坏事,但因为是纪绾沅的主张,要顺着她的心意,过分回绝不太好。
此刻听到温祈砚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可当温夫人说到温祈砚恐怕是真的对纪绾沅动了几分心思的时候,温父的心中却不以为然,温祈砚不会是感情用事的人,顶多就是诧异错愕吧,他又不喜欢纪家小姐。
毕竟都是做戏而已,温夫人又不知道朝廷的事情。
况且温夫人认为温祈砚对纪绾沅动了心思,必然会将此事传达给纪绾沅,从侧面来讲,也能够变相促进两人之间的“感情”。
纪绾沅整日里窝在温家养胎,跟温夫人接触是最多的,婆媳关系缓和,纪绾沅也能放松警惕啊。
于是温父顺着她的话往下笑着说,
“纪家大小姐性子虽然不好,人却生得花容月貌,她跟在祈砚后面追了那么多年,祈砚若非动了些心思,又怎么会酒后有失同她产生了亲密?”
温夫人抓到重点,“祈砚和纪绾沅之间,居然是祈砚做了错事?!”
温夫人一直不太喜欢纪绾沅,如今要笼络她,温夫人必然也得助助力,温父便如此跟她说了。
“是啊,是咱们儿子的错。”
“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这不是就被纪家的人找上门来要负责了吗?”
温夫人顿住,难怪当时纪丞相和纪夫人上门的语气不好,温祈砚一言不发只说会娶她。
“可祈砚的酒量一向很好啊!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温祈砚不仅仅是酒量好,他的克制力也很高,怎么会呢?
温夫人还是不怎么相信,她说纪绾沅就没有主动吗?
温父道,“人家姑娘就算是喜欢咱们儿子,这涉及男女之事,到底是姑娘家吃亏啊,况且纪家门槛不低,纪小姐又生得好,便是离了咱们儿子,难道就没有别家的人想娶了?”
这倒也是。
纪绾沅的貌美在京城也是令人惊叹的,只是性子跋扈,作派不佳,这才让人害怕。
但抛开这些,她爹可是丞相,为母的纪夫人也是侯府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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