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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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绾沅鼓起勇气,扶着他的肩膀,去亲他。
没想到男人躲开了。
他又一次避开了她的吻,上一次是为什么来着?
暂时想不起来,纪绾沅也没空去想了。
他跟她发难,有点装装的。
居然问她要做什么?
她都亲他了,他居然还在问她要做什么?!
“亲你啊。”知道男人明知故问,纪绾沅还是照实回答。
“为什么亲我?”
纪绾沅,“……”
自然是因为他做的那些有利于纪家的事情了。
可她不能说,直觉告诉她,若是说了,温祈砚一定会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所以她保持沉默。
没想到他却不依不饶,“是因为我帮纪家做了事情,所以你才要主动亲我,对吧。”
纪绾沅可不敢点头。
他看起来比刚刚更生气了。
“纪绾沅。”他叫了她的名字。
“啊?”她眨巴眼。
“今日若换成别的人,钦弟亦或者贺循,又比如你那个哥哥,他三人当中之一的任何一个为纪家做了事情,你也会这样为了答谢贴上去亲他们吗?”
纪绾沅,“?”
“你、你怎么会这样想?!”她怎么会亲贺循,亲他弟弟又亲她哥哥?”
“会还是不会?”
“肯定是不会的啊!”把她当什么了,她又不是不挑食!随便谁都亲?
见她生气,他脸上的森冷反而溶解了不少。
两人对视无言。
男人倾身,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语调低沉温淡又极尽缱绻,
“纪绾沅……”
“你已悉知我的心意,应该明白你于我心里的位置独一无二,就该清楚,我也想做你心中的无可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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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第几次, 温祈砚提到他对她的情意, 要求她的回馈。
纪绾沅心下微慌,若没有得知他为纪家所做的那些事情, 她大可以装聋作哑,他说什么她都置若罔闻, 甚至扯开话茬,但眼下温祈砚居然都提了, 她如此做恐怕不太好。
所以,她脑中飞速转着,心也有些许慌,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走神腹诽, 他也太直接了吧……
比她之前追逐他的时候都要直接。她之前有温祈砚这么肆无忌惮吗?
男人的额头还在抵着她, 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同处在马车之内,明明也没有直接贴着他的心口,可她就是感觉到他的心跳。
一下下.强有力.震.着她, 震得她心口也跟着紧张起来。
纪绾沅手腕抵着他的胸膛, 蜷缩在其中,犹豫磕绊许久, 她还是选择了逃避,眼神开始躲闪。
可他不允许,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 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感受他汹涌如瀚海般深不可测的情意。
“纪绾沅……”
好喜欢纪绾沅。
她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他如此心动, 久久不能自抑,越来越无法自拔。
他爱她的同时,也恨她。
恨她装聋作哑不回应,恨她不爱他,任由情欲折磨着他,她袖手旁观欣赏他的丑态百出。
她跟他亲吻的时候不专心,甚至还会对着旁人笑。
意识到他对她的喜欢再无法根除,便开始放纵自己沉溺,眼下越沉越深,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还会溺到什么地方去?
爱上纪绾沅,他再也难以翻身了。
明明清楚这样很不好,但理智被蚕食得所剩无几。
他也想做一个不计回报的人,为她付出,却不奢求她的回赠,但他做不到。
贪心贪成这样,纪绾沅只会越来越不爱他。
那股窒溺的委屈又泛上来了,竟然叫他的眼睛开始泛酸涩气。
纪绾沅的瞳眸在一瞬间瞪大,她怎么感觉……?
温祈砚要哭了一样?
看错了吧?因为得不到她的回应而泪光闪烁吗?”
为了求证,她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瞧着瞧着,他突然挪开了视线不说,甚至还伸手往下罩住了她的眼睛。
纪绾沅的眼前瞬间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了。
她立马挣扎去掰温祈砚的手,互相挣扎了一会,的确是掰开了。
但男人的神色已然恢复正常的冷淡,再瞧不见任何起伏,就好像适才她看到的景象,不过都是错觉而已。
此话茬戛然而止,纪绾沅答不上来,温祈砚也没有继续追问。
马车之内的银丝炭依旧烧着,她依旧坐在他的腿上,看着他在看幽州的舆图,处理京城送来的卷宗。
男人的侧颜俊美禁欲,她看着他略微失神,“……”
京城的时日很不太平。
尤其是温家。
林家人上门上得频繁,温夫人的病好了之后,这日,林夫人又带着林念曦前来庆贺。
林念曦手里拿着一个平安符,说她沐浴斋戒去庙里求的。
温夫人坐在花厅里,放下茶盏,接过她送来的平安符,摩挲着装有平安符的荷包面,绣工做得十分精巧,栩栩如生。
林夫人说这是林念曦亲自做的,荷包可以打开。
正说着,温夫人已经打开了。
但真是一个平安符,里面还放了一些中药,譬如忍冬花,丁香,肉桂等物,能将平安符压实,又能散发香味,使得荷包.鼓.胀,显出圆润好看。
“其实不必要这样费心思的。”温夫人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不曾得知林家真正的目的,她一定感动得不行,偏偏是知道了,真是不想接,完全就是个烫手山芋嘛。
今日这平安符也送了,想必林家要提去纪家的事情了,前些时日倒没讲什么,应当是怕她起疑问。
不等林家母女开口,温夫人打算先发制人,她道,“念曦年岁也不小了,可曾相看人家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林念曦的脸色凝滞了,就连林夫人也止不住顿了一下。
两人没想到温夫人接了平安符之后,居然会提起林念曦的婚事。
难道是要给她说……与温祈砚的姻缘吗?
但纪绾沅和温祈砚的婚事在此横着,没有任何要和离的风声传出,纪绾沅好端端在纪家养着胎,看着温夫人的样子也不太像是要提这个。
所以她为何突然那么说啊?
林念曦紧张的同时,心中浮现起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尴尬笑着,“夫人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林夫人在桌下拍了拍林念曦的手,暗中示意她稳住,不要乱了阵脚。
“难不成夫人要给我这姑娘做媒?”林夫人打着太极,试探温夫人的话里意味。
温夫人笑了一下,“念曦漂亮温柔,知书达理,依着我看,放眼整个京城就没有配得上她的儿郎。”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林夫人一时之间直接辨不明白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顿了一会,林夫人干脆把温祈砚给拉出来,“咱们京城第一公子就在温家,由夫人生养的,难怪其余的人你都看不上,这也正常了。”
温夫人笑,端起花茶喝了一口。
没想到温夫人居然不接话了,林夫人只能在心里默默打鼓。
察觉到不对,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被放大,林念曦险些就要挂不住脸,林夫人使了一个眼神给她,让她吃糕点,别在这关头乱阵脚,被抓住把柄,坏了林家的事情。
姜到底是老的辣,感受到温夫人有可能不提结亲的事情,林夫人率先掐断了话茬,避免事态不利,“她的婚事还不急呢。”
“至少要等她兄长娶亲了,她再嫁吧,总不能越过长幼秩序。”
话音刚落,林念曦连忙叫了一声母亲。
对上林念曦的眼神,林夫人瞬间反应过来,她这话说得不对,温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小女儿可是最先嫁出去的,她嫁了一年多,温祈砚方才娶妻,而温云钦至今没有娶。
她说长幼秩序,可不是在闲话温家?
林夫人难得磕绊,竟然不知道怎么周全了,林念曦站起来给温夫人添了茶水。
温夫人收起平安符,“你是客人,不必做这些事情。”
客人……
虽说是客人,但在温夫人病中,她之前可是跟着温青菱一起时不时帮着照顾的,那时候温夫人怎么不说她是客人?
林夫人忙转移话茬,“曦儿,你前几日去寺庙,不是也给少夫人求了一枚平安扣?怎么不拿出来?”
少夫人,纪绾沅。
林家的目的来了,温夫人在心中冷笑道果然。
听了林夫人的话,林念曦从手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平安扣。
“因为少夫人身怀有孕,不能用香,这枚平安扣是我向寺庙主持特意求来的,想要送给少夫人。”
温夫人说,“你二人历来没什么交情,难得你如此费心,其实不必这样的,纪绾沅她……”
温夫人故意欲言又止,但其中意思林夫人和林念曦怎么会不明白呢?
两人关系本来就不好,时常针锋相对,你送给她,她未必会要。
那位可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主儿,刚嫁进来的时候还装了一段时间,后面暴露本性,说两句就跑回娘家去,惹都惹不起。
想到林家人要耍的花招,温夫人拿了平安扣来看,伸手摩挲着扣结,嘴上夸平安扣系得精巧,心里忍不住在想,这平安扣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会不会被人下药了。
“许久不见少夫人,也不知她何时回来啊?”林夫人拐弯抹角试探着温夫人。
她还以为温夫人会给个确切的答案,又或者道她会上纪家门去,唯独没想到温夫人会说不知道。
“她如今月份大了,在什么地方住得舒坦就随她吧,这平安扣我便替她谢过收下了,过些时日叫人伴着补品一道送去纪家。”
温夫人的话说得林家母女两人接不上来。
林念曦有些干着急,林夫人心里也急,这都耽误多久了?错过这次的机会,可不好跟温家的人提了。
她试探着问温夫人,“少夫人回娘家也许久了,不接回温家了吗?”
温夫人让人收好平安扣,看向林夫人。
许是因为温夫人的眼神太过于直白,林夫人有些心虚,她增添解释道,“毕竟嫁过来了嘛,总是在娘家呆着,外人恐怕讲温家的闲话啊,咱们两家交好,我总是为温家考虑的。”
温夫人心里冷笑,面上却叹气,“也只有你能够理解我的苦楚了。”
“我也想啊,但是纪绾沅的身份尊贵,她父亲又是丞相大人,就连我家老爷都越不过她父亲,纪绾沅不肯回来,我这个做婆母的哪里好将她强行带回来啊?”
“唉。”温夫人越说脸色越不好看。
她接着道,“先前发生一件事情,你们不知道,我如今跟你说了,你千万不要往外讲。”
林夫人点头道她不会往外说,“到底什么事情啊?”
“先前家里的一个婆子老眼昏花,看到一个女子长得肖似她,误以为是她,在外跟男人说话,回来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我只是去问了她一句,还没说什么呢,谁知道她当场就跟我甩脸,说我这个做婆母的不相信她,甚至跟祈砚告状,居然说我训斥她,让他休了她?!”
林夫人听得震惊,她看向林念曦,可她一脸蹙眉,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然后呢?”林夫人还以为温夫人说谎,可看着温夫人满脸一言难尽的样子,仿佛深受其害。
“然后她就跑回娘家了!去跟她爹娘告状。”
林夫人啧了一声,“这纪大小姐的性子真是够嚣张呛人的。”
温夫人顺着她的话,“可不是嘛,这件事情还没完呢,祈砚去纪家接她,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林夫人听得入迷,几乎忘了正事。
“纪丞相为了给他的掌上明珠出气,不分青红皂白抽了祈砚十几鞭子,打得皮开肉绽的,满身满背都是血,我和他爹一句话都不敢说,谁让纪家势力大呢。”
“祈砚居然被纪丞相打了?”林夫人说没听到风声啊?
“这等家丑怎么好往外讲,咱们两家交情不错,我今天才跟你说了。”温夫人再三叮嘱,可千万不能往外说。
“唉,摊上这样的少夫人,祈砚也是受罪了。”林夫人意有所指。
温夫人嘴上附和,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从前她这个当母亲的,也替他委屈,觉得他受罪,现在嘛……
哪里是受罪,他爱纪家女,爱得要命,整个温家都赔进去给她当“嫁妆”,让她“玩”,打十几鞭子算什么?
温夫人真的头疼,脸上的痛苦不是装的,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
看温夫人如此难受,已经开始扶着头了,林夫人斟酌着要不要接着往下说,她这边没有做好决断。
林念曦却已经沉不住气开口,“她一个做媳妇的,在婆家怎么能够这般跋扈?长此以往下去,那可怎么得了啊?”
“曦儿!”林夫人呵斥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这些?”
温夫人道,“罢了罢了,丞相府家大业大,惹不起,随她去吧,我还是保重身子要紧,眼不见心不烦。”
旋即话锋一转,“念曦啊,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时日我病着,你跑前跑后不说,甚至去给我求了平安符。”
“我便也就多一句嘴,你兄长的事情暂且不提,你要多为自己考虑,这世道,姑娘家跟男儿比,总是吃亏的,别怪我多嘴,早点相看人家吧。”
温夫人又跟林夫人道,“近来我有了精神,也可以帮忙相看相看,念曦真要出嫁了,我必然给她备办一份嫁妆!”
此话一出,林念曦脸上的笑意直接僵住了,后面几乎没怎么说话。
林夫人怕她绷不住坏了家里的事情,找了个借口,带着人离开了。
果然,一出温家,上了马车,她便开始追问温夫人是什么意思?又开始哭了。
林夫人头疼得很,边安抚着她边揣测着温夫人的意思。
“……”
人走之后,旁边的老妈妈问,这平安扣要不要随着补品送到纪家去?
温夫人摇头,“不必,直接烧了吧。”也不用找人来看了。
林家跟纪家关系本来就不好,先前纪绾沅和林念曦为了温祈砚可没少闹出嫌隙,纪绾沅正在孕中,还是别叫这些碍眼的人或事往她眼皮底下凑了。
更何况,她就算是不计较,纪夫人看到了肯定又要怪她这个婆母不会做人。
“那夫人的这个平安符呢?”
温夫人想了想,“留着吧。”
林念曦在马车内哭了一路,到家依然哭个不停,林夫人哄了许久不见好,派人去请林大人,林大人没回来,人却带回来不好的消息,说是林家摊上了官司。
林夫人大惊失色,“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下人说,有人弹劾林家旁系强抢民女,而林大人为之包庇,已经送到监察司去了。
消息传回来的第三日,林父才回来,眉头紧皱,不必问,看他的样子都知道惹了一脸官司。
林夫人问他到底怎么了?事情还没有解决吗?
林父捏着眉心,“有些难。”
林家四房的儿子特别好色,之前看上一个有夫之妇,贿赂对方的男人也没用,他直接把人给抢了。
由于对方是平民百姓,案子投到官府被压了下去,谁知道居然被人给翻上来了,连着林父都惹了一身.骚。
林夫人说林斯年在大理寺任职能不能从中斡旋一下?
话还没说完呢,林父打断,“斯年也被人弹劾了。”
“什么?!”林夫人眼下是真的慌了,“这关斯年什么事情啊?”
“递交案子的人说,斯年包庇四房,要让他停职呢!”
林夫人眼睛都瞪大了,“斯年跟四房从无往来,凭什么让他停职,绝对是有人借题发挥,小题大做!”
“斯年受到牵连,不止因为这个。”
林夫人让他快说,还因为什么?
“因为斯年手下的贺循,不知夫人对此人可有印象?”
林夫人当然有印象了,这不是纪丞相给纪绾沅挑的赘婿吗?
科考的成绩不错,爬到了大理寺,在林斯年的手底下任职,但两人有的交情,都是官场上的交情,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额外的往来呢?
“弹劾的人说,斯年跟他关系亲密,需要彻查。”
“陛下信了?”林夫人说荒谬,“我们林家跟纪家可从来水火不相容。”
“我也是这样说啊。”林大人叹气,“可文臣言官的口舌你也不是不知道,还说谁清楚呢,保不齐就是我们两家往来遮掩的幌子罢了。”
林父捏着眉心坐下,“陛下多疑,国库虚空,咱们家只怕要破财消灾了。”
若是一点小钱倒没什么,可问题是,陛下现在是要大钱!
“咱们家还在帮陛下办事,他就这样信不过?”
“帝王心术啊…”林父摆手,“纪家的事情先放一放。”家里都火烧眉毛了,纪绾沅的身孕还不到七个月,得分一分轻重缓急。
林夫人问,“到底是谁要害咱们林家?”
林大人却道一时查不清楚,还要捋捋。
家中出事,林父烦恼头疼,林念曦在旁边也不敢多言了,害怕触林父的霉头。
另外一边,温父也是在三日后归家,温夫人刚跟他说林家母女上门搞的那些幺蛾子,又道林家出事,这几日都没有上门来烦了。
“总算是得了一点清静。”整日装模作样真是够累的。
温父笑,先问了温夫人的身子骨保养得如何,随后又屏退了周围的人,跟她道林家的事情,都是他找人弄的。
“这件事情很棘手又牵扯到纪家,夫人且放心吧,林家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上温家门来了。”
“老爷,是你做的?”温夫人愣住。
“是啊。”温父承认。
“一直回绝搪塞也不是个法子,得给林家找点事情做。”
皇帝现在很缺钱,就算是他的亲信,他也照“宰”不误。
此法虽然有效,但温夫人担心会不会不太好?
“他林家的人表面与我们交好,背地里却谋害温家子嗣,对付这样的人,就得以牙还牙。”
温夫人听罢,觉得倒是这个理。
“林家会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不会。”温父让她放心,“这件事情就算是往里查,只会是方家做的。”
“老爷你嫁祸给了方家?”
“嗯。”温父笑着道,“说出来夫人可能不相信,林家这些年明哲保身,很多事情我也查不出来,是林斯年主动把他们家四房的把柄,交到了我的手上。”
“林斯年?”温夫人是真的震惊了。
“这不是坑爹且坑他自己吗?”林斯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父却道,“御史台的事情多如牛毛,否则我怎么有空查到这个呢,毕竟是积年的案子了。”当时都没送到御史台,递到有司衙门就被人给压了下来。
“我猜测林斯年这样做,应当是祈砚那边给他通了气吧。”
温夫人猜测,“碍于两人的交情?”
温祈砚看重纪家女,若是林家谋害了纪绾沅,不管林斯年有没有参与,这梁子都是要结下了,林斯年此举,是弃车保帅。
温父点头,“应该跟纪家也有点关系。”
“有什么关系?”温夫人都快要被绕晕了。
温父意味深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不只是咱们儿子想做纪家女婿。”
“啊?”温夫人懵了,“林斯年喜欢纪绾沅?”
真要是这样,可不得了了。
“不是。”见她想歪,温父连忙解释,“是纪家的那个表小姐娄卿如。”
“林家大公子对她有点意思。”
温母怔住,没记错的话,那姑娘不是嫁人还生子了?
“……?”
经过几日的赶路,总算是绕过翼州,抵达幽州了。
幽州比翼州还要冷,纪绾沅几乎裹成了粽子。
快要抵达城门时,她悄悄透过车帘往外看,意外瞧见坐于马上,前来迎接的俊美男人。
太久没见自家人了,她好兴奋。
扯着温祈砚的手腕,往那边指去,“看,是我哥哥,他带人来城门口接我啦!”
清冷男子只淡漠瞥过去,随后视线回转,瞧着她浮现于小脸之上的明媚笑意,真是笑得碍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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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许久, 他还是没由来嗤嘲了一句,“这么高兴?”
可能因为深知他的本性,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了, 连忙道, “也……也没有那么高兴啦。”
男人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盯得她略微心虚, 不自觉攥紧了斗篷边沿。
“纪绾沅。”男人皮笑肉不笑,眸色极冷, “说这句话的时候,把你脸上的笑意收一收, 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纪绾沅,“……”
就连她见到哥哥,高兴笑笑都不行了, 狗男人的心眼只有芝麻粒大小。
想到他的嘴巴虽然不讨喜, 但一直实实在在为纪家做事,还“解决”了温父,纪绾沅便容忍了一下他, 随便他阴阳怪气吧。
反正他喜欢吃味, 她也管不了,她还能控制温祈砚的思绪情绪, 不许他这样不准他那样吗?
所以,她转了过去,继续往外看着, 瞧着马车离城门越来越近,马上俊美男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没有看错,的确是哥哥。
总算要见到哥哥了。
跟纪绾沅一样, 虽然远处女郎掀开马车帘子的动作很细微,很窄小,但他依然还是瞧见了她。
数月不见的妹妹,她明媚如旧,笑得眉眼弯弯,叫人瞧了心中愉悦,唇角的弧度都跟着她不自觉上扬。
非要说出什么不好,便是在她旁边的男人十分的碍眼。
察觉到纪凌越不善的目光,温祈砚丝毫不惧,掀起眼皮回望过去。
两人视线远远交汇,其中矛盾往来激烈,便是无声静默,纪绾沅也还是察觉到了猫腻。
她先是往温祈砚这边瞧了一眼,“你好像很不喜欢我哥哥。”
他用一句看似毫无关联的答非所问,把她给堵了回来,“你喜欢我妹妹?”
温青菱?
那可是有够讨厌的。
纪绾沅立马会意。
他不喜欢她哥哥,就像她不喜欢他妹妹。
“我哥哥又没招你。”她嘀嘀咕咕。
她厌恶温青菱完全是因为对方总是帮着林念曦呛她,怎么能一样?
“我一定要喜欢舅兄?”
一个觊觎她的人,他能喜欢得上?
若非纪家的缘故,他恨不得将纪凌越弄死。
她真是把他想得太宽宏大度了。
“我可没有这样说!”纪绾沅知道他这醋没有个一点时日是无法消融的,立马表态陈情。
温祈砚冷笑不答,明显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但没有拆穿而已。
几句话的功夫,疾驰的马车已经停到了城门口。
由于朝廷的人并没有彻底铲除干净,在人前还是要装模作样,纪绾沅没有跳向前面,无比欣然跟纪凌越打招呼,规规矩矩裹着斗篷站在温祈砚旁边。
“中丞大人。”
纪凌越先是看了纪绾沅一眼,窥见她厚重肥硕的斗篷和衣裳,还没看多久,温祈砚便已经往前一站,直接将她挡住了,迎上纪凌越的视线,
“纪少主。”他叫他。
温云钦瞧着他的动作,看着他跟纪凌越对视。
再往旁边一挪,站旁边的贺循早已预料到了,他似乎还在看好戏。
幽州的太守点头哈腰,尊请几人进城,接风洗尘。
入了太守府,纪绾沅就跟温祈砚分开了。
因为大人们议事,她一个“伺候”的人不能够旁听。
当时她留在外面,温祈砚瞧了她一眼,似乎让她别乱跑,她回看了过去。
议事的门扉关上之后,就有人过来请她离开。
她看出这人是纪凌越常用的随从,想了想,便跟他走了。
绕过垂花门,拐入游廊,过莲池,她被带到了一处宅院。
“大小姐,您这一路受苦了,属下奉大公子的命令带您新地方,梳洗沐浴。”
对方的安排,纪绾沅没有任何的异议。
她早就不想穿身上灰扑扑的衣裳了,虽然很柔软舒服,但丑呀。
在离开之时她小小表达了一下担忧,纪凌越的随从让她不必慌张,幽州地界很安全,她的身份不会暴露。
“那就好。”可别给哥哥,给纪家惹事了。
纪绾沅入了内院,早有等候的小丫鬟和婆子们伺候她梳洗沐浴。
贴身照顾她的小丫鬟胖得可爱,看起来很讨喜,她说她的名字就叫喜儿。
纪绾沅笑着说,“真的很应景。”
“奴婢多谢大小姐夸奖,大小姐生得好看,将来肚子里的孩子必然也会无比漂亮的。”
纪绾沅哼哼一声挑眉,她的孩儿自然俊逸啦,她在话本里早就见过了,只是…只是没有亲眼见到他长大。
已经过六个月了,没多久,他便要出生。
希望她和麟儿都会平平安安,纪绾沅在心中默默道。
沐浴之后,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坦,用了一些东西,她原本在等信,可等着等着实在是太困,倒头歇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已至深夜,她睁开眼睛发觉床榻边沿有抹宽阔窄腰的背影。
迷迷糊糊之间,纪绾沅还以为是温祈砚,因为这一路上,她睁开眼看到的人都是他,他永远守在她的身边,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了。
她下意识就要靠近去,可闻到男人身上的檀香味,纪绾沅瞬间睁眼,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