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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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哥哥身边的人,他都能下手,那个人还是跟了哥哥许多年的心腹。
时至今日,她已经生完孩子了,回想起那一日在马车内看到他摘下面具的那一幕,依然是震惊的。
温祈砚怎么能算得那么尽?算到无孔不入。
“你这么厉害,我父亲能够左右你的意愿?”纪绾沅答非所问,悄悄试探着。
温祈砚若是想要做皇帝,她相信他一定能够做皇帝的。
“岳父大人的确左右不了我的意愿,但……”
“但什么?”她看着他,只见他对着她笑。
那精致清冷的眉眼染上些许笑意,竟显出几分温柔,她的眼神不自觉怔定在他的脸上。
“但你可以。”他抬手抚摸上她的侧脸,“沾到了。”
纪绾沅以为他要欺负她了,没想到,他居然是从她的唇角拂了食物残渣,还放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给她看。
纪绾沅的脸瞬间就红了,她恼羞成怒拍掉他的手,瞪着他,用眼神斥责他。
温祈砚还是笑,笑得如沐春风,害她心底莫名跳了好几下。
他轻声说,“纪绾沅,只有你能够左右我的意愿。”
她不接话,他颇是无奈的喟叹,“还不明白吗?纪大小姐,我只听你的话。”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若我是你的刀剑,你指哪,我便往哪。”
他看着她的神色,说话的语气,诡异透着一股莫名的虔诚。
他干嘛又说这种话啊啊啊!
她的心又猛然不受控制跳了好几下,都是因为他乱讲话。
纪绾沅的眼睫不自觉颤栗,“你、照你这么做的话,我不希望你做皇帝,你也不会做皇帝了?”
“是。”他没有丝毫犹豫,并且表示他早就看出来,她不希望他做皇帝了。
“你何时看出来的?”她不是才第一次跟他讨论谁做皇帝的事情吗?
他居然就看出来了?
等……等等!
她怎么能够直接顺着温祈砚的话往下说啊!温祈砚不过就是反问了一下,她就自己承认了?!
纪绾沅认真回想了一下方才所说的话,似乎的确如此,温祈砚都还没说什么,只是撂了一句话,她居然就表露心声了呜呜呜。
被套话了,可恶。
“你…你真是个老狐狸。”不对,“你就是个狐狸精。”
颇有几分姿色的男狐狸精。
“狐狸精?”他蹙眉。
“你在夸我生得俊逸吗?”
纪绾沅皮笑肉不笑,“我在说你不要脸。”
他但笑不语。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希望你做皇帝的?”她很好奇。
反正他也看出来了,她就不隐瞒了。
“若我做皇帝,你会感到不安。”他道。
温祈砚居然一语中的。
事实如此,温祈砚若做皇帝,岂不是压她一头了?皇后的位置看似很好,但真正执掌大权的人,可是皇帝啊。
若他厌倦她了,亦或者憎烦她们纪家了,生死不就在他一念之间,这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纪绾沅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沅儿想做女帝吗?”他问她。
纪绾沅眉梢一抬,“女、女帝?”
“我是为纪家打江山出谋划策,你作为岳父大人唯一的后嗣,岳父大人若不想做帝位,亦或者做了帝位,百年之后传位,定然也是要传给娘子的。”
“你想做女帝吗?”他问她。
纪绾沅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居然能坐九五至尊的位置!!!
温祈砚这样问她,会不会太大胆忤逆了?
“想还是不想?”
纪绾沅摇头,“不想……”
“为何?”他问她担心什么?
“我处理不了那么多的事情。”且不说她能不能做女帝,就说那些朝廷的事情,她怎么处理得来?
虽然帝位的权利至高无上,但她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就不要出去丢人现眼了,重要的是,祸害人啊。
“娘子为女帝,我做你后宫之人,替你处理朝政之事,不好吗?”他也放下碗筷,用手慵懒撑着他的头颅。
纪绾沅微微眯眼,“我做女帝的话,可以三宫六院吗?”
男人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
“应该可以的吧?”
尽管她的话是玩笑,但男人脸上的假笑还是在瞬间冷凛下来。
山雨欲来的前兆,纪绾沅连忙解释,“我只是随口说说。”
“我觉得你很不适合做女帝。”他立马驳斥她。
纪绾沅的嘴角抽了抽,“……”
刚想跟他回嘴,可男人看过来的目光是如此的凉,她哪里还敢惹这个醋坛子,立马就认了错,表示她再也不敢这么说了。
温祈砚把放温了的汤,放到她的面前,“喝。”
想到刚刚惹恼了他,这时候还是不要跟他呛了,于是纪绾沅接过玉勺,慢吞吞喝着汤。
她刚把补汤给喝完,乳娘抱着温君麟过来了,纪绾沅见到襁褓中的儿子,把方才的不愉抛诸脑后。
温祈砚瞧着她逗弄孩子,也随之站到她的身侧。
用过早膳没有多久,温祈砚陪了她和孩子一会又离开了。
问他去做什么,他却避而不答,低头吻她的鼻尖,让她不用担心。
对此,纪绾沅也是没有办法。
待出了院子上马,青禾靠前禀事,低声道纪凌越最近派遣了大批的精锐靠近。
“似乎要对少夫人下手。”
温祈砚颔首,示意他知道了。
纪凌越要动纪绾沅,无非是为了纪丞相的兵马。
他虽然迅速拿下了青州,但人马折损不少,且这些人都是临时集结起来的乌合之众,小国势力分散,如今青州这块地界都分不明白,又要去打翼州,众人当然有异心。
为了弹劾这些人,纪凌越必要再壮大他的兵马,所以,他还在打纪丞相人手的注意。
纪丞相最在乎的自然是妻女,纪夫人远在京城,被温家的人保护着,所以,他打算铤而走险,来找纪绾沅。
“下手利索一些,不要让他有可趁之机。”温祈砚叮嘱。
翼州若是再被拿下,这边一定会成为乌桓扩充舆图之地,他这些时日不仅要处理刺客,京城事宜,还要暗中相助翼州太守,不能够让纪凌越攻入翼州。
只要把乌桓集结起来的联合.兵马攻打翼州的战线拉长,拖到皇帝驾崩,拖到藩王占据皇城,再派兵出来,届时这些集结起来的人必然焦躁,就算达不到不攻自破的程度,也定然摇摇欲坠。
在此期间,他得守住翼州,也一定要保护好纪绾沅。
“……”
经过这些时日温夫人的悉心照顾,纪夫人的心绪好了不少,饭也用得多了。
主要是纪绾沅来信,说她出了月子,身子骨恢复得很好。
还有什么比女儿,孙儿平安的消息更好的?纪夫人这不就放下心来了。
纪丞相外派离开京城还没有回来,书信也报了平安。
见不到面,纪夫人倒是安心,京城现在乱得不行,纪丞相位列百官之首,他若是回来,那就是死路一条。
“也不知道京城的局面,何时能够稳定下来。”
说起来这件事情,多亏了京城皇室动荡,林家那边又被林斯年给掌控住,否则纪绾沅不在京城产育的消息恐怕瞒得不会那么严实。
温夫人宽慰,“总会安定下来的。”
这几日,两亲家的关系倒是近了不少,纪夫人有时也会跟温夫人说说心里话。
“唉。”纪夫人叹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甚至都还没有叹到底,有小丫鬟急匆匆跑进来,说是宫里来了人,要请温夫人进宫呢。
纪夫人拧眉站起来,“可说请夫人进宫所为何事?”
“那内官没说。”小丫鬟问怎么办。
此多事之秋,宫内可不是好进的,现如今皇帝病重,只需要有后妃侍疾,再然后便是亲王,请世家夫人去做什么?况且,听人说,皇帝命不久矣,恐怕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
此时进宫,决计不成。
况且……莫不是要故技重施?还是发觉了她在温家府上?
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能去!
纪夫人问来的内官可是皇后殿里的人?
小丫鬟说是。
闻言,温夫人脸色一变,眼下温父不在家,都不好去敷衍了。
纪夫人当机立断,“你去跟内官说,夫人病重,缠绵病榻,不好挪动。”
“这样能行吗?”温夫人想到上次纪夫人用的就是这个借口,最后还不是被请到宫里去了?
“就跟内官说,夫人这病烂在脸上,且稍有不慎,便会传染,若是再问起,怎么没有听到风声,便说是温家的人不好外传,便封锁了消息,以免闹得府上人心惶惶。”
小丫鬟领命去传话。
纪夫人叫来婆子往温夫人脸上涂脂粉做戏,又叫她躺下。
果然,没一会,那内官居然派了小宫女前来查看。
温夫人的陪嫁老妈妈挡在外面,说温夫人暂不能见人。
那小宫女犹豫着说是内官的意思,老妈妈只让步撩起幔帐给瞧了一眼,乍见温夫人的面庞红疹密布,十分“恐怖”,小宫女也害怕被传染,下意识往后退去。
然后没有多久,人就打发走了。
人走之后,温夫人连忙让人去给温父带消息传话。
内官没有把人带来,皇后发了好大一通火气。
“真是没用!”皇后摔了杯盏。
她身边的宫娥边把东西捡起来,边叫人哄着皇后,又问内官怎么回事?
听罢,宫娥试问皇后,要不要就用上一次对付纪夫人那招,把人带进宫里来?
“不管这病是不是真的,温家的人都会将这病弄成真的。”皇后摆手,叫内官下去。
宫娥宽慰她,“娘娘您别着急,好歹您的手上还有一个纪夫人呢。”
“我膝下无子,仅有一个女儿,现如今圣体欠安,藩王虎视眈眈,只怕……”
只怕一个纪家靠不住。
本来还想捏着温夫人,好歹有个双重保障,可谁知道…温家的人如此警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把温家也给得罪了。
皇后想了想,立马打发人去库房挑了一些补品送到温家去,又叫人说了些好听的抚.慰话。
太医们竭尽全力,可还是没有把皇帝给救回来,只是拖延了时日。
可就算是拖延时日,皇帝依然没有清醒,直接于七日后的夜里,在梦中忽而驾崩,消息传出去的时候,皇宫之内哀嚎一片,满是妃嫔们跪在地上大哭的声音。
消息在翌日瞬间传遍京城乃至大江南北,纪绾沅和温祈砚还没有收到京城的来信,便已经听到风声,得到了消息。
藩王占据皇城,处理皇帝后事,唯独没有提储君的人选。
纪绾沅看着信笺,她很担心,问温祈砚,她父亲还有他们家的人不会有事吧?
“什么你家我家的,不都是一家子吗?”
到这个时候,他还在计较这些。
纪绾沅拖着声音应他,“哦,都是一家人。”
“那你说我……咱们家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岳父大人和我父亲会应对的。”再不济还有温云钦呢,他已经回京城了,如今,有危险的,反而是他们这一边。
后几句话,温祈砚没有说出来。
翼州攻不下来,纪凌越发了狠,派了很多人来抓纪绾沅。
导致他如今已然不能够两边往返,若是脱离,纪绾沅和孩子守不住。
现如今,要是把她带去翼州,也很危险,可若是把她送走,不行!他必须要时刻见到她才能安心。
“你在想什么?”她发觉温祈砚的脸色变得有些许严肃,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
“纪绾沅……”
他跟她说清楚眼前的局势,表示必要转移了。
“要去翼州?”
她很快反应过来,“原来你这些时日一直往返于翼州啊?”
翼州离这里有些距离,难怪他早出晚归的,这路程也太遥远了些。
“你……你这些时日真是去了翼州?”
“不然呢?”他反问她。
“翼州离这里还是有些远的,夜里为何非要赶回来?”
温祈砚冷笑,“自然是为了看顾某个没有良心的女人。”
他在说她,别以为她没听出来。
纪绾沅别过脸,“谁要你。”
他咬牙切齿捏了捏她的面颊,“好了,明日你也随我一道去。”
“哥哥为何一定要抓我?”
“因为他集结的兵马在贺循的暗中拱火之下,久攻翼州没有成效,军心有些溃散了。”
许久没有听到贺循的名字,纪绾沅没想到,他居然还跟在她哥哥的身边。
“你担心他?”
纪绾沅立马说没有,“我只是意外。”
“贺循为何不趁机脱离哥哥的身边,反而还要跟着他?”
“贺循也是我哥哥的人吗?”不对,当时温祈砚乔装改变成贺循的样子来探望她,这件事情贺循绝对是知道的。
啊,刚刚温祈砚也说,他在暗中拱火,促使哥哥的联合.兵马军心涣散,那……
他是卧底了?
“他是你的人?”
温祈砚摇头,“不是,他是岳父大人的人。”
“我父亲的人。”难怪,她就说嘛,贺循怎么会是温祈砚的人呢?
这可是父亲给她挑选的赘婿,也不至于就那么轻易被拉拢了吧?
“他就不怕被我哥哥发现,弄死他?”
“舅兄会不会弄死贺循我不清楚,但我只知道你挺关心他的。”
“听说你们在京城的时候就很亲近。”
纪绾沅刚要说话,温祈砚的话却一句接着一句,“他还送你回来,你与他同乘一辆马车是不是?”
当时这件事情闹起来,她还在温家撒泼。
“听说某人当时不嫁我,甚至要怀着我的孩子跟贺循成亲,也不知道是不是——”
话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女郎伸手捏住了嘴巴。
她将他的薄唇捏在一起,捏成扁鸭子嘴的形状,“你、你怎么总是这样。”
温祈砚用眼神反问,他哪样?
“秋后算账!”纪绾沅跺脚,“不准!”
她命令他,“不准你跟我秋后算账!”
男人神色未变,虽然嘴巴被她擒住了,眼眸当中流露的神色却依旧具有侵.略.性。
他根本就不惧怕她的威胁。
纪绾沅恨不得打他,却又不好下手,因为她的惩罚对他而言是奖赏,会把他给打爽了。
于是她变相威胁,“你、你再胡搅蛮缠,我就把你的嘴巴给缝起来!”
以前温祈砚还说她是胡搅蛮缠的大小姐,现在他才是胡搅蛮缠的人吧!
不要脸。
他淡淡扬眉,还大刀阔斧挪开了手和腿,示意她随意就好,要怎么对付他都可以。
纪绾沅又是被气得跺脚,狠狠捏了他的嘴巴好几下。
她咬牙切齿,“温祈砚,你真的太讨厌了。”
松开他的嘴巴,他还不长教训。
甚至冷笑,“某些人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
他说话这么过分,她扬起手就要打他,却被他捉到了怀里去。
纪绾沅不防备,整个人跌到他的腿上,人还没有立稳,他提着她的腰肢把她给抱起来。
她坐在温祈砚的腿上,他圈着她,她的后腰抵在案桌边沿,两只手抗拒着他的胸膛。
“你滚开。”她又娇又凶,还朝着男人的俊脸呸了一口。
被呸的男人不仅没有退开,反而逼近,越来越近,他将她困在方寸之地,桎梏着她。
神色冷淡却极具攻击性,令人没有办法忽视他的存在。
更何况,他的身躯高大伟岸,力气也很大,就算她逃跑,他也能够轻而易举,将她给捉回来。
纪绾沅这会子是真的心慌了。
不就是捏了他一会,往前他还总是掐她的脸,他凭什么跟她算账?
凶巴巴的!
纪绾沅挺直腰,尽量使得她整个人理直气壮一些。
她要气势凌人,毕竟她是温祈砚的主人,他祈求她的爱,他爱她要比她对他的爱多很多。
不是说被爱的人都可以有恃无恐,恃宠而骄吗?
“谁允许你这样看着我了?”她轻扇他的俊脸,“你不配。”
“为什么不配?”
“因为你下.贱。”她羞辱他。
一年之前说讨厌她,厌恶她,恨她,不喜欢她,现在又跟着她,舔着她,求着她,还吃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醋,小心眼得不行,他不是下贱是什么?
男人冷笑,“纪绾沅,我的确是下.贱。”
即便听出她话语里的羞辱,他也喜欢,兴奋,愉悦得不行。
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会喜欢纪绾沅喜欢到这个地步,他对她的爱将他扭曲成了一个丑陋的妒夫,不止如此,他也还想看看,自己还能为她舔到何等地步?
“那我们今日就在这里下贱。”
纪绾沅,“?”什么意思。
她还不明白,他的手却已经触碰到她的裙裳。
她说他下贱,却忘记他舔.她的时候,她是怎么.溅到他的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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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终心力衰竭,难产逝于二十九岁,以嫡姐蒲挽歌的名讳,灵魂身躯在晏家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困了一辈子。
死后,蒲衿玉方才知晓,原来嫡姐并非病重早逝,而是为了追随情郎设计假死脱身。
她最依赖爱重的姨娘也从未受到任何胁迫,而是为了锦绣前程,无数次将她这个女儿利用又抛弃,借以稳固地位,尊享富贵荣华。
蒲衿玉回顾她这一生,为外室女,自出生起被迫女扮男装讨好她的生父,可惜假的成不了真,年岁渐长后身份藏不住,姨娘毫不犹豫设计将她送往破落边远处。
那时,看着姨娘朦胧泪眼,年幼的她不明摒弃意味,真的以为那里面满是对她的疼爱与思忖。
只可惜……
再睁眼时,居然回到了替嫁的第三年,看着晏家的红砖青瓦,软烟罗帐。
她冷笑垂睫,展露乖怜,掩下滔滔翻涌的心绪。
晏家百年峥嵘,位列京城第一高门,其嫡长子晏池昀,轩然霞举,仙姿玉彻,年纪轻轻便已位极人臣,令人可望不可及。
晏、蒲两家是早年便定下的姻亲,到了适龄年岁,晏池昀依长辈所言,迎娶了全京城最无可指摘的世家贵女。
婚后他房事克制,忙于政事早出晚归,两人虽然甚少碰面,倒也相敬如宾,就这么井水不犯河水过了三年,如无意外,将来相夫教子,至于终老。
是以,他实在想不通一向规矩端方,乖巧柔顺的妻子为何会背弃盟亲。
甚至在被他抓到时,面对他的厉声质问,无动于衷,慢条斯理穿衣下榻,冷漠无情看着他的眼睛,轻飘飘回说一句,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便和离吧。”
他怒不可遏到森沉发笑,看着眼前如栀子般幽静,莹润貌美的妻子侧颜。
忽然发现,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女人。
【克己复礼高岭之花为爱沦陷,被逼发疯到强取豪夺】
阅读指南:
克制守礼禁欲家主vs貌美柔韧外室女
先婚后爱,老房子着火,高岭之花真香打脸,为爱发疯追妻火葬,he。
纪绾沅再迟钝, 在这一刻也回味过来了。
“你……你不要乱来啊。”她被他眼底翻涌的暗沉给吓到了。
下意识便想说她身怀有孕,可话到嘴边又急急咽了下去,她哪里身怀有孕了?她不仅生了, 就连月子都出了许久!
呜呜呜, 这个借口已经用不了了。
她出月子以后养好了身体,也跟温祈砚有过亲密事, 但那时候他还是顾忌着她的身子骨,行事没有太凶猛, 始终带着克制,就跟她身怀有孕的时候所用的力道是一样的, 可是现在……
温祈砚刚刚还在跟她计较贺循的事情,那眼神别提有多吓人了。
纪绾沅被吓得噎了一口沫,眼珠子一转,顿时主意腾升。
她原本想说挪到别的地方, 但温祈砚还在吃味的兴头之上, 怕是不会相信,于是干脆将计就计,顺从他的举动, 她没有阻止他伸向她裙裳的手。
低头作势要迎合他的亲吻, 即将吻上的一瞬间,她立马就动手, 趁着男人不防备,要推开男人的臂膀,从他的腿上跳下去, 往外跑。
可就在她动作的一瞬间,男人瞬间恢复清醒,他薄唇微勾, 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而易举将她给带了回来,重新困在了怀中。
这一次,温祈砚对她的桎梏,比方才还要严密,几乎到了严丝合缝的地步,隔着衣裙,她感受到了他身躯的温热,还有隐藏在壁垒分明的肌肉之下,那蓄势待发的力量,她觉得自己变成了待宰的小羔羊。
两只手搭环在他的肩膀之上,看似还能活动,实则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当中了。
纪绾沅忍不住心惊肉跳。
抱着她的男人在肆意欣赏她的神态,瞧着她那张小脸展露藏不住的兵荒马乱。
从一开始的盛气凌人,骂他下贱,眼下已经已经开始软下来了。
“祈砚哥哥……”
她又开始示弱了。
“纪绾沅。”他叫她的名字。
“嗯?”纪绾沅正在想,说点什么好听的话,能够让温祈砚放过她?
“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能屈能伸。”
“我又不是大丈夫。”她忍不住嘀咕,当然能屈能伸了。
“那个…现在是在书房,我们还是不要乱来了吧?”
“书房怎么了?”他声音清冷,若是只听这句话,一定想不出来他的意思是什么。
纪绾沅坐在他的腿上,明晃晃察觉到了他的意动。
呜呜呜,就这么抵着她,简直令人害怕,而且温祈砚的眼眸又深又暗,看得她心里好慌,已经捏着他的衣襟领口不知所措了。
坐在他腿上的女郎,胸脯鼓,腰身细,修长的腿垂在两侧晃动。
生了孩子后,养得比较好,她小脸之上的圆润并没有消减太多,即便如此,看起来依然是巴掌大小,俏丽的五官之上抹了一些淡淡的脂粉,眉梢微挑,显得她清纯又妩媚。
“书房重地!”纪绾沅提醒他这里是议事的地方。
温祈砚微微一动,“你不想在这里试试?”
啊啊啊啊啊啊!纪绾沅听了忍不住在内心尖叫。
“不想!”
他怎么可以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
纪绾沅推拒他的胸膛,打算跟他来.硬.的了。
她知道,温祈砚始终有底线在,他不会伤她。
可纪绾沅没料到,他直接会提着她的腰身,把她给转过去,她瞬间背对着温祈砚。
“你、你要做什么?”她两只手扶着案桌边沿。
这案桌可是用紫檀木做的,好重,她推不动,既然推不动,就无法从前面逃脱,而身后又是温祈砚的胸膛。
完完全全的进退两难。
“扶好。”他微微起身。
这句话,仿佛似曾相识,纪绾沅有些许印象,是在两人的洞房花烛之夜,他不想看到她的脸,所以叫她转过去,让她扶好床栏。
眼下的旖旎情景跟那日差不多,但情意的深厚却再也不同了。
“你要干嘛?”她转过头去。
只见……!
纪绾沅瞬间脸红,“温祈砚!青天白日!”他怎么可以这样?
男人不语。
纪绾沅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感受到,温祈砚在不属于他的地方逐渐盘踞着,他企图占据,留下烙印。
“原来沅儿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因为他发觉了。
隐藏不为人知的,丝丝织就的绵密,是柔和,也是……她动情的证据。
纪绾沅的脸越发红了,她两只细嫩的腕子抓扶着桌沿,若非桌面用了上好的漆油晕染,只怕都要被她抓出痕迹。
她转过去,咬牙切齿,“你闭嘴!”这个可恶的狗男人呜呜,只知道欺负她。
她快要被他吃掉了。
她低头,看不见太多光景,但能够感受到男人的靠近。
她知道自己今天要在这里被他吃干抹净了,但他能不能快一点,要杀要剐,她都认了,可他这样慢吞吞磨人是什么意思嘛?折磨她吗?
呜呜呜,纪绾沅不仅仅是心里哼唧,嘴边也冒出了不少哭腔。
听到哭腔的男人忍不住微挑眉梢,“现在就要哭了吗?”
他说他还没有开始,问她一会又要怎么办?
“你好讨厌!”她说她再也不喜欢他了!
闻此语,男人动作微微顿住,捏着她的下巴,端详她的脸蛋好一会,如此愠怒又鲜活,他让她再说一遍。
纪绾沅被他看得心慌,本来是不敢说的,可无比炙热的靠近了,已经是彻底触碰上了她。
他都预备欺负她了,她还有什么是不敢说的,真要怂到那个地步,她还当什么大小姐!
“我说我再也不喜欢你了!你讨厌!你很讨——,唔……”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捏着下巴给吻住,那些骂人的话瞬间转变为暧昧的呜呜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