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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营厂工人日常by梁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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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是林听给小狗起的名字,这两天。林听挂在嘴边最多的, 就是旺旺了。
林听终于接走了小狗, 全大爷也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目送她们母女俩出了院子大门,全大爷转头就和老伴儿蛐蛐:“和忆苦那是半斤八两的臭脾气。”
家里添了只小狗,还有被小狗吸引过来的谷雨。
为了和小狗玩, 谷雨开学这几天都要留在小姨家住。
开学前一天,谷雨还是被她爸妈给逮回了家。
谷雨试图商量着要拿她的零花钱找全大爷买只小狗,没得到同意,谷雨还抱着关月荷大腿一边哭一边说不肯回去。
关月荷对上关月华冒着火气的双眼,没敢大方地说:“小姨给你买一只。”
“谷雨好可怜。”林听摸着旺旺的脑袋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娟娟姐姐也好可怜。”
娟娟今天被关卫国送到了银杏胡同,跟着送来的,还有娟娟一年四季的被子和衣服。
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关卫国出了胡同口,娟娟转头就抹眼泪。
第二天,可怜蛋就变成了林听。
“不要!姥姥,我不想上学!”林听一觉醒来,就被告知要去育红班上学,试图躲进被子里藏起来,最后还是被姥姥给抓了出来。
“不去上学,你就是文盲。你看看其他的小伙伴,人家今年都去上育红班了,没人在胡同里陪你玩儿。”江桂英嘴上不停歇,手里的动作更是快,刷刷刷地就给林听换好了衣服,夹起林听就往门外走,“再过两年,姥姥就该抱不动你了,哎哟喂,小胖墩儿真沉手……”
知道今天必须要去上学了,林听又企图撒娇,“姥姥,我带旺旺去学校。”
“你就甭想了。你妈昨晚特意叮嘱的,防着你把小狗藏书包里带到学校……我看看你书包,行,没藏。看你姥爷老早等着了,行了,上学去吧。”
林听新学期的第一天上学,闹得跟打仗似的。
胡大妈起得早,靠在家门边看热闹呢。
林听被塞进了自行车后座,关沧海脚一蹬,就骑了出去。
他得把林听给送育红班去了,再转头去开店。
心里庆幸道:得亏家里孩子岁数都隔了几年,要都凑一块儿,他真不敢想!
新房子赶在国庆前终于全部完工,关月荷和林忆苦只要休息在家,就会过去转一圈,新家里的边边角角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同时,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往里添置一些新家具。
家里的家具大多都好好的,再用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所以,添置的新家具不多。
林忆苦一说能腾出十一月初的第一个星期天休息,关月荷立刻对外宣布那天是最好的日子,就定在了那天搬家。
“那就是下星期天呗?陈立中星期天休息,让他过来帮忙。”
林思甜懒洋洋地躺沙发上,抬头看着房梁,忽然叹气,引得关月荷转头去看她:咋了?
“以后就不能天天见面唠嗑了。”林思甜这几个月都住银杏胡同,几乎天天能和关月荷见面聊天。等关月荷搬走了,虽然离得近,但总归不像现在那么方便走动。
关月荷嗐了声,多大点事儿啊?
“家里有空房,你想找我唠嗑了,就和陈立中带小鱼搬过来住。”
林思甜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小声道:“待会我哥又该问我了。”
说着还学林忆苦的语调说话,“又准备把我赶杂物间去啊?”
俩人都同时都笑了起来。
窗户被敲了两下,林忆苦提醒林思甜道:“我听得到。”
林思甜赶忙给关月荷使眼色,于是林忆苦得到了新任务:去胡同口拎林听和旺旺回家。
“就该你来治他!”人一走,林思甜又神气起来了。
“哎,要喊老丁和老许不?”
“明天打电话问他们。”关月荷忍不住道:“要不还是喊名字吧,这喊得多老啊!”
虽然大家也不年轻了,都快奔四十的人了,但心态还没老呢!
“行行行,听小关的。”林思甜笑嘻嘻地改口。
林听笑嘻嘻的样子,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对了。”林思甜忽然想起了正事,身体坐正,开口前谨慎地看了眼外面,关月荷自觉地把耳朵凑了过去。
“我们科室一个大姐和秀娟爸妈是邻居,秀娟爸妈想让秀娟趁现在没给瑶瑶上户口,把瑶瑶送老家亲戚那儿,再生一个。秀娟和她爸妈还吵起来了……”林思甜提醒她:“你和江大妈提一提瑶瑶户口的事儿,省得秀娟爸妈还提,这种事情,不经提,提多了,以后不好说。”
国家管得严,公职人员只能生一个,就是只能生一个。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些人第一胎生了闺女,把孩子往乡下亲戚家一送,后面生了儿子,只给儿子上户口。
有些狠心的,故意把孩子弄没了,就能多出个生育指标。
她在医院见得多了,有些年轻同志耳根子软,经不住老人整天说。
好在她们银杏胡同的邻居还可以,起码不会当面说别人生闺女不好这种话。
毕竟,胡同里不少人家里是独生女,特别能打能骂的那几家,大半都是独生女。
“不过,你顺嘴问一问瑶瑶上户口没就行了,别大剌剌地提醒他们早点上户口,万一人家两口子有别的想法,你这不干坏事儿?”林思甜不放心地叮嘱。
像他们,孩子的名字一定下来,就赶紧去把户口给落实了。
瑶瑶就比陈鱼小半个月,拖了几个月没上户口,万一人家小两口也有别的想法呢?
真不怪她多想,任谁天天在医院接触多了“只要儿子不要闺女”的事,谁不多想?
关月荷啧了声,“我知道,又不傻。”
“兄弟姐妹成家了就是这样,处理不好,关系就僵了。”
林思甜忽然美滋滋地道:“还好你来当我大嫂,哎呀,我以前真怕我哥给我找个不好相处的大嫂回来。”
关月荷哈哈笑,她可太知道了。她俩没少躺一张炕上唉声叹气呢。
没两天,关月荷下班回来去三号院接林听时,见全家人都在,就多待了一会儿。
“我们单位有个同事给孩子上户口时没注意看,过了半年才发现孩子名字给登记错了,不止名字错,连姓都没对。”
说完,提醒关爱国和万秀娟道:“你们给瑶瑶上户口的时候也小心点,最好把名字写好了让工作人员照着登记,省得登记错了,还不好改。”
关月荷就起了个头,家里其他人就跟上了这个话题。
“是得注意,有些工作人员听岔了,也不问,自己乱填上去。”
关沧海倒是和他们说起了自己兄妹三人名字的由来,“当时村里来了个老秀才借水,我爹给他拿了三个窝窝头,让老秀才给我们兄妹三个起个好听名字。”
“这名字起得值。当时城里从乡下招工人,我和公社另外一个会剪头发的老大哥竞争一个位置,厂里负责招工的同志一看我写的名字,以为我认字儿,就把我招进来了。那位老大哥留在了公社的理发店。”
关沧海笑道:“我看当时不如把那位老大哥也给招进来,后来给我送了个老陈过来做搭档……哎哟!遭罪!”
知情的都大笑,只有几个小的,不知道陈大爷剪发技术不如狗啃,只能一脸懵。
过了几天,关爱国和万秀娟就去给瑶瑶上了户口。
回来后万分庆幸地道:“还好咱们盯着登记员做登记,差点就给登记成摇头的摇了!”
得知他们两口子去给孩子上了户口,万秀娟爸妈都没了话说。
而关月荷也只管提了下上户口要注意这事,后面就没再管了。
要不是江桂英和她说瑶瑶的户口上好了,她都不知道。
这不,忙着收拾家里的东西,好方便星期天那天搬家呢。
“林听,你的铁皮青蛙还要不要了?”
翻箱倒柜,收拾出来一篮子的铁皮青蛙。关月荷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她,毕竟这些铁皮青蛙全是谷雨送的,没一只是林听花钱买的。
林听最近只爱她的小狗,对铁皮青蛙彻底失去了兴趣,大方地道:“都给酸菜鱼!”
外头,江桂英听不下去,纠正道:“这外号多难听啊,不准这么喊了,只准喊小鱼!”
“知道啦姥姥!”林听认错很积极。
但谁生的崽谁知道,关月荷赌她下次还照样喊“酸菜鱼”。

第210章 又搬家
家里的东西平时收拾得齐整, 显得东西不多。但真要把东西收拾出来,能把家里的空地堆得到处都是。
星期天,关月荷和林忆苦早早出门买早餐。吃饱喝足, 换上旧衣服就开始往外搬东西。
到了九点多,邻居们也陆续起来了, 搬家的帮手又多了好几个。
没特意去请人,谁在家闲着,你喊我、我喊你的,也就都过来了。
不是给谁面子,而是在这胡同里生活这么多年下来,大家都这样, 遇上谁家有事儿, 顺手就帮一把。
伍家旺过来时, 刚好看到其他人正在抬那张又贵又重的紫檀木书桌。
幸好月荷姐当时没听他的把书桌卖了, 不然,要是让月荷姐知道现在这么完好的一张紫檀木书桌能卖多少钱, 他都怕被她套麻袋打一顿。
“别光看啊,过来拿这袋。”关月荷不客气地把一大包行李递给了他,接着又自己拎起两包走在了前面。
“月荷,还有要帮忙的不?”
“没了, 都搬完了。谢谢您了。”
房子里的物件全部被清空, 门都用不着上锁。反正没东西可以偷的。
小院大门外的胡同道上挤了不少人,大多是银杏胡同的老邻居们, 好奇她家小院子给建成了啥样, 要过来瞧一瞧。
小院地方本来就小,送过来的家具有些放在院子里,容不下那么多邻居参观, 大家只能分批进去,大致扫一眼就出来。
“月荷这小院儿捯饬得不错,规规整整的。”
“是不错。就是中间空出来的地浪费了。房管局不给建房子,拿来种点菜也成啊。”
关月荷心道:这话要是让她两个妈听到了,那可就有得聊了。
她两个妈一心想着在小院里种点菜,连位置都选好了,就是靠门右边的墙根底下那大概一平方的小空地,她俩打算弄几个泡沫箱子,往里头种菜。
过来看搬家热闹的,还有住这条胡同的新邻居。
甭管在哪儿都有消息灵通的。关月荷刚把小院买下,这旁边的邻居们就把她的情况都给打听出来了。
其实,不用专门打听,只要提“银杏胡同那个老抓逃犯的女同志”,大家就知道是谁了。
毕竟大家都是长湖街道这一片儿,离得近,一点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遍整条街道。
了解了关月荷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敢动歪脑筋。想趁新邻居刚搬过来不了解情况占便宜?那是没人敢起心思的。
关月荷走过来,和新老邻居们打招呼,又拿出早准备好的水果糖,甭管面生面熟,见着了就都给拿两颗甜甜嘴。
等家当全都搬过来了,家里还得继续收拾。
大件家具都搬到了该放的位置,剩下的就是些零零散散的东西需要一一归置。
“月荷,这些书往哪儿搬?”许成才指了指石桌上的几箱书。
“你这儿书也不少啊,和老丁家一样,书咋那么多呢?”
“我不敢和他比,那不是小巫见大巫?”关月荷指了指她和林忆苦的卧室,“放那间屋。”
“你们搬出来,不请院里的老邻居吃饭?”丁学文问道。
关月荷坦诚道:“请客就算了。和一号院的邻居关系好的也就红旗姐一家,单独请一家说不过去。再说了,光请客,不收礼金,我觉得亏。收礼金,万一有人会错意给多了,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干脆都不请。”
主要是也没搬多远,家里长辈帮忙接送林听上下学,他们以后还天天往三号院跑,照样和老邻居们天天见。
“我和明大爷定了两桌菜,就家里人和你们吃就成。”
刚说完,关月荷的大腿就撞上来一个娃。
逢春仰头一看,抱错大腿了,扭头又往旁边横冲直撞,和林听撞一块儿去了。
大人进进出出地搬东西,小孩在院里围着海棠树追赶,小狗不知道为啥要在原地团团转。
叶知秋把院子内外都转了一遍,越看越喜欢。
“喜欢,那你们也买一个。”
他们两口子的收入比关月荷和林忆苦的高多了,除了上班工资,他们还悄悄地在外头做导游挣外快。
一到星期天,就把逢春送姥姥姥爷家里,他们两口子就出门干活。
关月荷算是看出来了,丁学文和叶知秋这俩人就是纯粹爱挣钱。
“我们两个单位附近的小院贵太多了,我们打算留着钱做别的。”
小院里只有他们几个发小和发小家属,丁学文就没卖关子。
“知秋打算办离职,出来自己开个旅行社。”
其他人瞬间停下动作,许成才有些不确定,“办离职还是停薪留职?”
“我俩商量过了,她办离职创业,我工作照旧,算是给家里留个保障。”
既然已经是两口子都商量好了的,他们作为发小,这时候当然是只有支持的份儿。
再说,他们这创业也不算是一时心血来潮,都干好几年导游了,早摸到了门道,自己创业说不定能干出番大事业来。
叶知秋谦虚地摆摆手,“没想着干大事业。我这人不太乐意留在单位里,那总不能不工作吧?我想着,那就剩离职下海经商这条路了。”
“我们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工作要服从分配,不像现在的大学生,毕业了可以自己选择去分配的单位还是去外企、去创业。”叶知秋道:“高考恢复了十年,各行各业的人才也慢慢补了上来,现在国家鼓励干部下海经商,我这也算是响应国家号召了。”
当然也有点别的原因。她在单位里的发展没达到预期,继续留单位里,用领导的话说,她还得再磨练几年。
可她觉得,不如换条道,说不定就把自己给“磨练”出来了。
关月荷冲她竖大拇指,“早点开始早点占优势,真佩服你们这些有想法有冲劲儿的。”
许成才很赞同她的话,“这早点开始,就早点比别人挣钱。”
他丈母娘就是做个体户最早的那批人,除了严打那年受点影响,挣到的钱是一年比一年多。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也要开裁缝店分一杯羹时,丈母娘那家裁缝店已经打出口碑,留住了一批稳定的客人。
“说句实在话,要不是我俩对厂子感情深,厂子开的工资也不低,我俩说不定也去开个裁缝铺了。”许成才感慨道:“你们看看胡同里的瓜子王,人家胆子大,就早早发了财。”
好家伙,那么大个四合院住着、小轿车开着,家底不知道多厚呢。
“不过,他们肯定也走了别的捷径,你们别学。咱们普通人,还是得踏踏实实挣钱。”
关月荷点点头,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拍了下许成才,“啥捷径?我咋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林思甜也瞪大了双眼,怎么,她们错过了发大财的机会了?
“……我以为你知道!”许成才很是无语,“你和瓜子王家以前住一条胡同里,这么大的八卦消息你居然不知道?!”
思甜不知道就算了,毕竟结婚后的几年工作忙,没法常回银杏胡同。
“大家都猜,瓜子王家跟着炒君子兰,赚了不少。不然,单靠他们自己卖炒瓜子和开杂货铺,那得什么时候才能买到东城区那边的大四合院?”
关月荷了然地哦了声,原来是这事儿啊?!炒君子兰最火热的就数八四年那时候了,当时胡同里的大爷大妈拿着报纸研究,她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半点没掺和。
她家里几个长辈心痒,但不敢掺和。毕竟家里吃公家饭的好几个,万一这事儿不合法,他们被抓了,影响到孩子,到时候哭都没处哭去。
许成才继续道:“听说有人转手卖出去挣一两百,还有人挣一两千,八四年炒得最厉害的时候,挣一两万的都有。”
“有人见过瓜子王两口子跟人收君子兰,就猜他们肯定挣到大钱了。”
说完,许成才又道:“这种事情就是搞投机,咱们没那么大本事,还是脚踏实地挣钱的好。”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关月荷斜了他一眼,“那你眼红啥?”
“这么大好事砸脑袋上,我眼红多正常。”要是有得选,谁不想住大四合院、开小轿车?
“说得也是。”关月荷叹气,“咱们怎么就没想着掺和一把呢?”
其他人忍不住跟着叹气。
陈立中叹得最厉害,“我家亲戚当时喊我一起干来着,当时厂里忙着突破一项技术,没时间,错过了。”
叹气了几秒,不知道谁先开始噗嗤笑,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愣着干啥呢?还有什么没收拾完的?”江桂英过来一看,几个孩子都围在杂物间外头的狗窝旁,八个大人或叉腰、或看天看地傻站着。
真让人看不明白。
江桂英又催了一遍,“赶紧地收拾,我去和老明说一声,可以送菜过来了。”
说到吃饭,那大家可就积极了,手上的动作都快了起来。
等家里其他人陆续到齐,新家的第一顿饭就这么开始了。
关月荷带叶知秋去拿酒时,可把叶知秋给震惊到了。
“师姐,你囤这么多酒是打算?”
外头的茅台酒是一年比一年贵,尤其是今年,突然暴涨到一百二十多块钱一瓶。要知道,这茅台酒在八一年的时候才七块钱一瓶!
关月荷怕她多想,赶忙解释道:“我这可不是像炒君子兰那样炒茅台酒,我就是爱喝两口,以前买得多了点,又一直没喝完。”
之前买了不少,但这两年就没再买过了,实在是卖得太贵,足足一百多一瓶,太贵了!
其实这家里剩的这半箱不算多。她托谷满年帮忙卖了一半出去,换回了一部分钱,现在已经把借她两个妈的钱给提前还上了。
不然,她家里的茅台酒还更多。
上个月,林大爷和方大妈去办了个体经营证,准备在胡同口开个杂货铺。
老两口想着,房子地方不小,干脆就把小房间后面的窗弄大些,这样店里够亮堂,买东西的人也能把店里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已经找好了工人,准备过两天就去改窗户、打货架。
关月荷想着,老两口手里怕是没那么多存款,就把借的一千五提前给还了。
她是个一碗水端平的人,这个妈的钱还了,那个妈的钱也不能落下。跟朋友借的钱本来就剩了点,加上转手了一半的茅台酒出去,拿三千出来还钱,绰绰有余。
叶知秋琢磨了会儿,觉得茅台酒的价格还会继续往上涨,提醒她别把剩下的这些全卖了。并打算着下午就去商店里转转,她也要买点囤家里。
关沧海眼尖,看到关月荷和叶知秋一人拿一瓶酒,高兴地哎呀了两声,夸张地道:“这酒现在喝着烫嘴啊!”
一小杯就能值个几块钱,搁在以前,都够买一瓶的了。
谷满年也道:“月荷,你们家今天这酒席规格够高啊。”
“别说了,再说下去,月荷就要把酒给收回去了。”林思甜哈哈笑。
“就是,难得月荷阔气了一回,我今儿个怎么着也得喝两口。”
关月荷真是无语,虽然这酒现在卖得贵,但拿出来喝,说多心疼,她是真没有。在她这儿,这酒是几块钱一瓶买回来的,管它外头买多少,它现在就七块钱!
下一秒,关月荷开口道:“一桌一瓶,多了就没有了啊。”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下。
人就是没办法说违心话,她还是有点心疼的,两瓶加起来能卖两百五呢!
但心疼归心疼,“也就是今天日子好,家人好友都在,是应该拿好酒招待大家。”
关月荷招呼林忆苦去家里人那桌倒酒,自己留在朋友们这桌倒酒。
这桌上,都是她和林忆苦的发小和发小家属。他们两口子买房,发小们二话不说就借了钱,都是沉甸甸的情谊。
“意思意思就行了,我最多抿两口。”丁学文紧盯着酒瓶,很快就把杯子挪开了。
“我比老丁好点,我能喝四口。”陈立中得意道。
钟声倒是能喝,但待会还得回单位送货,“改天,改天我来再多喝几口。”
看吧,不是她不舍得多拿酒出来,是这帮人酒量不行啊!
“来来来,祝月荷和忆苦哥早日换上大四合院!”
“下次再换房子,是该换到大四合院去了。”
关月荷嘶了声,他们可真敢想!但日子嘛,总得有根胡萝卜吊前头,不然这日子多没意思。
“行!下次换个五进的!”关月荷张嘴就来,笑呵呵地招呼朋友们吃菜。一抬头,就和另一桌的林忆苦对上了视线。
俩人隔空举了下手里的搪瓷杯。
他们一起,把日子经营得越来越红火了。
他们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孩子堆里的林听。林听正在专心吃饭,并熟练地从谷雨的碗里挖走青菜。
“……”
关月荷转头就去给关月华告状:“谷雨又挑食了。”
但往后几十年,关月荷还是没能把“换五进四合院”这个牛皮变成现实。

搬进新家的第一天晚上, 关月荷久久没法入睡。
倒不是因为终于住上了独门独户的小院而激动得睡不着。
“家里静悄悄的,我有点不习惯。”
住了这么多年大杂院,她早练就了屏蔽杂音的功夫, 甭管外头院子多嘈杂,完全不影响她睡觉。
但搬到了这边, 周围邻居少了很多,她旁边两个院子住的都是一大家子,不像有些小院里头还住了好几家。
傍晚他们一家三口去给周围新邻居送糖果认门时,她觉得这边新邻居看着都是和气人。
林忆苦侧头看她,“厨房还剩几个馒头。”
关月荷也侧头,俩人在黑暗中沉默了几秒, 同时鲤鱼打挺, 摸黑起床去整顿夜宵。
十几分钟后。
“怪不得我睡不着呢, 原来是晚饭没吃饱。”关月荷满意地点头, “馒头烤着吃挺香,下次还烤着吃。”
说着撕了一半塞林忆苦嘴里, 俩人压着声音说话,怕把林听给吵醒了。
填饱肚子,俩人也没急着回房睡觉,而是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 像胡同口的老大爷老大妈似地抱着膝盖唠嗑。
越聊越兴奋, 谁也没提明天还要去上班得早点睡的话。
想想也正常,他们住进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小院子!
关月荷甚至有点想站在院子里大喊:“感谢国家、感谢时代!”
两口子聊到十二点多才意犹未尽地回房睡觉, 早上依然雷打不动地按时醒来。
林听睡得跟小猪似的, 被抱出门、开车载去银杏胡同也没能让她醒过来。
所以,林听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在奶奶家里, 小鱼抓着她的衣角塞嘴里,她还搞不清楚状况。
“林听,醒了没有?”
“奶奶我醒啦!”
“起来吃早饭。”方大妈过来给她换好衣服,等她吃好了早饭,又往她小书包里塞了几块饼干,“饿了就拿出来吃。”
刚交代完,关沧海过来把林听接走,他这个不上学的比她还着急,“咱可不能迟到了,老师到时候不批评你,批评我,我上了几十年班就没迟到过,也没被顾客、领导投诉过,你可得把姥爷这记录给维持住啊……”
关月荷一家三口搬出了银杏胡同一号院,但在银杏胡同的邻居们看来,这搬了和没搬的区别不太大。
林听照样每天被接回三号院吃饭,放学回来就在胡同里带着她的小狗疯跑。
而关月荷和林忆苦两口子更是每天下班都直接先回银杏胡同,晚上经常出来散步,走到胡同口听听八卦再折返回去,休息日都跑回一号院的房子干活……
但要说没区别,那也不对。
关月荷一家搬走了,对邻居们来说无关紧要。但胡同口多了个杂货铺,方便买些日用品和打电话,对胡同里的邻居来说,那可是太方便了!
“老林、老方,你们这杂货铺挺亮堂。啥时候开业啊?你们这搞不搞什么打折活动?”
方大妈乐呵呵地一一回道:“定了元旦那天开业,到时候来买东西,满十块钱送个鸡蛋!”
“哎哟,就咱们这么多年邻居关系,那到时候必须来捧场啊。”
方大妈脸上挂着笑,拿鸡毛掸子把前两天才装好的货架给扫了一遍灰尘。
江桂英抱着瑶瑶过来找老姐妹,一进屋就看到客厅小木床上睡觉的小鱼。
“啊啊!”瑶瑶朝小鱼伸手指,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娃娃,平时都是被大人放到一块儿玩,一见面就能爬到一块儿互相啃手啃脚。
“姐姐在睡觉,咱们去看方奶奶在干啥。”
方大妈听到声音,从屋里探了半个脑袋出来,招呼老姐妹进去看店铺情况。
小房间朝外的墙砸了一半,做成了大窗户。每天过来开店了,就把大窗朝外敞开,货架贴着墙摆放,玻璃柜台就靠着窗户,柜台最左边的位置是要放电话的。
“窗户上面要挂个牌,弄了个红色字的。”方大妈指了指窗户外面的墙,以后,但凡是路过银杏胡同往这儿看一眼的,都不可能错过她家的杂货铺。
“哎哟,那位置好,显眼!”江桂英又为老姐妹高兴,又可惜以后她俩不能一块儿开店作伴了。
她的农副食品店还开着,虽然只有她自己了,但一天最忙的时候也就早上那阵儿。但关卫国大早上送菜进城,总要留下歇一歇,能给她搭把手。
方大妈一边随意地晃着鸡毛掸子,一边笑道:“我就记着当初街道办那位李同志的话,说咱们妇女同志啊,不是只能困在灶台打转的,要争取,也参与到各行各业的建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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