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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营厂工人日常by梁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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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时不是最好的时机,她还没有毕业,他也不确定能不能调回来。
听她爽朗的哈哈大笑声,看她风风火火地干活,都觉得太欢喜了。一想到如果是和她过日子,就觉得未来一定很有奔头,很高兴。
林忆苦稍稍安抚了下激动的心情,再开口时,声音坚定了很多,“月荷,我可以和你处对象吗?”
他妹在家里时,脸上的表情根本藏不住事,他今天出门时整个人都很轻松,甚至已经想好了待会中午和她去哪家国营饭店吃饭。
但就是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关月荷蹙着眉,让他把话收回去,“你让我先说。”
林忆苦还以为她要拒绝,眼睛里的笑都快绷不住了。此时被她的回答搞得哭笑不得。
想想也正常,她连骑自行车都要骑前头,重要的话是得她先开口。
林忆苦很快调整好情绪,假装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来参加联谊会啊?看上谁了?”
关月荷:“……”
关月荷也很配合,又重复盯人的动作,但这次她就坚持了几秒,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就全破了功,根本没办法再严肃了。
她这笑得好像没完没了,林忆苦觉得好笑又觉得头疼,催她道:“你快说。”
这时候,工会主任看提交报名表的人都到了,示意主持人拿话筒上去做开场。
主持人才喂喂喂几声试话筒,大家也慢慢跟着停住交头接耳,嘈杂声也渐渐弱了下来。
趁着还有点声音,其他人也没关注他们这边,关月荷赶忙问:“你要和我谈对象吗?”
都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她又紧接着提醒,“林忆苦,快点答应!”
“……”林忆苦差点又被她逗笑,勉强维持严肃认真的表情,与她对视时郑重回道:“好!”
战友们提供的那些方法策略,没一样能用得上的。
“嘻嘻。”关月荷满足了,她现在看别人眉来眼去都觉得有意思。
时不时侧头看一眼林忆苦,正好林忆苦也看过来,视线撞上了,又不动声色地挪开。反复好几次了。
心脏砰砰跳,根本听不进去主持人在说什么。
可惜啊,要还是小时候那样的联谊会,她现在能拉着林忆苦去跳舞了!
但激动过后就有点难以言说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也就他俩在这神游天外,但其他人已经听从主持人的安排三三两两地散开了。剩下他俩显得格外突兀。
“哎,你俩咋剩出来了呢?这样,你加到这组,你加到前面那组。”
这俩终于回过神了,异口同声道:“我们不参加了。”
主持人愣了下,看着关月荷为难道:“关干事,你……”得支持咱们厂自己的工作啊,咋能都来参加联谊会了还不跟着参与活动呢?
林忆苦也看向她,这毕竟是她上班的单位,周围大多是她的同事,他看她的态度行动。
“我俩刚刚谈上对象了,再参加活动不合适。”关月荷指了指旁边的林忆苦,又道:“黄文林同志,不好意思,耽误你的工作了。”
黄文林看看她,又看看林忆苦,确认他俩不是跟他开玩笑,立刻道了声恭喜。
接着,黄文林就拍了拍话筒,转头各个小组转悠,帮忙调动氛围。
剩下的俩人一时找不到话题,关月荷就指着黄文林道:“那是我们厂的前厂草,当年他第一次上台做报幕员,胡同里好多大妈来看节目,回去后都来厂里打听,想给他介绍对象。要不是他结婚有了娃,工会都不敢请他来做联谊会的主持人。”
可惜了,后面再没这么出名的厂草了。
林忆苦顺着她的视线去看主持人,长得文质彬彬的,看着就很受女同志欢迎。
“……要不咱俩出去转转?”
“不去,难得厂里小礼堂今天开风扇,这里比外面凉快。”关月荷已经找来了两张凳子,还从工会的同事那分到了两瓶汽水,“呐!”
没一会儿,有人还招呼她过去抓点瓜子,但被喊过去后,就被人拉着问问题。
林忆苦看出来了,小关同志在厂里和谁都能搭上话。
被拉住的关月荷此时正被同事们追问:“那个男同志看着不像是普通单位的 工人啊,哪个单位的?”
“小关同志你认识不?年纪多大了?家里住哪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干什么的……”
“他有对象了。”这句话一出,大家都没心思了解林忆苦这个人的情况了,以为他只是过来找关月荷的非报名人员,或许还是关月荷家的亲戚。
大家不再继续往下问,但关月荷还想继续往下说,这时工会主任看到了她,过来问:“月荷,你那邻居的报名表填好了没有?”
关月荷冲主任嘻嘻一笑,可算是让她找到由头公开了!
“他现在是我对象了,不用交报名表了吧。”
“你别和我说你俩刚成的?”
小关同志点头,“是的!”
“……小关同志,你这不会是故意跟我开玩笑吧?”
他们工会的人昨天猜了一天了,把和小关同志走得近的男同志都扒拉了一遍,觉得没一个是小关同志看上的。最后得出结论:小关同志就是瞎报名来玩的。
“真不开玩笑。”关月荷还反问了,她啥时候和大家乱开玩笑过?
工会主任来了好奇心,问了和工会其他人一样的问题,势必要把林忆苦的个人情况和家庭情况都了解明白。
关月荷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林忆苦端正坐着,此时也朝她这边看来,朝她笑了下。
“邻居家,这不错啊,知根知底,都是汽车厂的工人。怪不得小关你死活不去相亲,合着身边就有个条件好的!”
“哟!还是军人呐?!当兵光荣,这成分绝对差不了。咱们厂不少工人同志还是军属呢!”不说别的,小关同志以后在厂里的群众基础更牢固了。
工会主任听一句就夸几句,现在再看林忆苦,态度已经完全变了:不错,和我们小关同志站一块儿挺般配的。
没再纠结报名表的事情,工会主任催她赶紧陪人家。
见小关同志小跑过去,和人男同志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工会主任才有了真实感受。
“我们厂的同事想了解你的情况给你介绍对象呢。”
林忆苦看着她,顺着她的意配合问:“然后呢?”
“当然是和他们说,这位林忆苦同志,已经是我的对象了,不用大家操心了!”
关月荷示意他看工作人员那边,挡着嘴巴和他小声道:“他们肯定在悄悄讨论我们。有可能是在说,这俩人真好笑,认识这么多年谈不成,来参加我们厂的联谊会,活动刚开始就谈上了……”
林忆苦听着听着就走了神,眼睛瞟向他们贴到一块儿的手臂。
意外地想到他上一次参加汽车厂的联谊会,和她一块儿坐公交,她也挨这么近,然后问他是不是拿香皂当肥皂洗衣服。
忽然来了个外人打断关月荷的说话声。
俩人都齐刷刷地抬头看眼前的男同志,眼神询问:同志,有什么事?
“关月荷同志,你好,我是机械厂的郑成西,请问活动结束后能请你一起吃饭看电影吗?”
“那不成。”关月荷指了指坐旁边的人,“我对象在呢。”
林忆苦刚暗自窃喜,又被泼了一盆冷水,等眼前的郑成西同志再三确认、失望离开后,才问:“如果对象不在呢?”
“……哈哈,那也不能去。”关月荷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歧义,赶忙表明立场:“我可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
“组织相信你能抵挡住外面的糖衣炮弹攻击,关月荷同志。”
“问了吗?怎么样?”好几个工人围住了郑成西。
听说服装厂的关月荷同志这次也参加,奔着她报名的人不少。
问话的人也不全是为关月荷来的,他们就是想凑热闹。
郑成西木着脸,觉得自己可能被错误的消息骗了,朝关月荷那边看了眼,“人家对象就坐边上呢,谁说关月荷同志是单身的?”
“啊?!”有对象了?
“他们服装厂的人亲口说的啊!”
卓越服装厂的人也是刚知道没多久,一传十,十传百的,活动结束没多久,服装厂家属院的人大半都知道了:小关同志有对象了,是邻居家哥哥,当兵的。
消息传开时,许成才正找来三轮车,要送秦子兰去汽车厂的工人医院待产。
乍闻这个消息,许成才站在原地大声惊呼:“还是月荷牛啊!”
银杏胡同有名的刺头霸王,被他发小关月荷给收服了!
秦子兰也跟着惊讶,“月荷和思甜的哥哥?天呐……哎哎哎,许成才,我肚子疼,不会是要生了吧?”
“啊?啊!媳妇儿你别激动,躺好躺好,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而家属院里的另一家,谷满年咚咚咚地奔跑回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月华,你知道月荷和谁处对象了不?说出来吓死你!”
关月华连头都不抬,继续哒哒哒地踩缝纫机,让他试试旁边的新衣服看合不合身。
这反应不对,谷满年又说了一遍:“我说的是月荷,咱妹,她谈对象了!”
“才一上午,她和林忆苦这就谈成了?”
“啊,是啊,你知道啊?”谷满年更震惊了,“你怎么知道的?不应该啊!”
虽然她俩是亲姐妹,但要说见面的时间,他和月荷几乎天天在厂里见,他都没发现情况,月华怎么知道的?
“就她还想瞒着?哼,我看一眼就知道不对劲。”关月华气得不想继续踩缝纫机了,把布团吧团吧给收了起来。
她和林忆苦同一年大,还好林忆苦读书早些,没在同一届,不然她更烦林忆苦这个刺头。
“我看他条件不错啊。”
他去老丈人家里吃饭,见过林忆苦几次,还一块儿聊过天呢,隔壁林家的情况他也了解,他反正没看出来哪不好。
很快,谷满年想明白了,这姐妹俩找对象根本撞不到一块儿去,都互相看不上对方喜欢的。
但他还是顺着关月华的话道:“没错!月荷本来还能找个更好的,真是便宜他了!”
“……算了,林忆苦勉强还行吧,关月荷的眼光也没那么差。”
关月华说完,发现谷满年在偷笑,恼羞成怒地把沙发上的新衣服扔他身上,“喊你去试新衣服你就赶紧的!待会不合适你就自己改!”
“现在就去。”谷满年进了屋才彻底咧开嘴巴笑。
正被讨论的俩人此时正去汽车厂附近的国营饭店的路上。
关月荷侧坐在后座上,心情好得忍不住晃一下脚。
“哎,林忆苦,你衣服到底是用哪个牌子的香皂洗的?”
问完,又凑过去闻了一口,是炎热夏日里一道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她上次参加广交会,还特意去日化品展区挨个闻各个牌子的香皂,根本没找到林忆苦用的这款。
她这凑过去,一股热气也挨上了林忆苦的后背,车头不受控制地晃了下。
等车子稳当了,后背就被拍了下,让他骑车好好看路。
关月荷心道:我就说我骑车更稳吧?!
还非要抢着载她!

国营饭店的服务员严肃地指着墙上的标语提醒他们。
这条标语旁边的另一条标语是:禁止打骂客户。
林忆苦保证道:“我们能吃完!”
“吃不完的我们打包。”关月荷在一旁补充道。
进国营饭店前,林忆苦怕她不好意思多点吃不饱,特意提前把带来的钱票给她看。
谁知道关月荷也带了不少, 她觉得第一次约会嘛, 要吃就要吃饱点,绝对不能扫兴。
两人的钱票加起来可真不少,点菜的时候可是一点没收着。
服务员想着,自己都提醒过了,他们也说了剩下的会打包,这才给后厨的掌勺师傅报菜名。
掌勺师傅听完,哟呵了一声,“这又是哪个大厂子的领导带人来吃饭了?给钱还是赊账?”
“俩年轻人, 看着像才相亲认识的, 没赊账。”
“难怪!”
等着上菜的俩年轻人确实和才相亲认识的差不多——看天看地看墙面, 偶尔假装不经意地看看对方, 被发现了就很快移开视线。这是林忆苦。
关月荷看啥都认真,这会儿正盯着林忆苦看。
看着看着, 她像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伸出手指指他鼻梁左侧的位置, 那里长了颗痣,她之前居然没发现!
“你要不要问点我其他的事情?例如我的工资?”
关月荷摆摆手, “不用, 思甜有次说漏嘴了, 我知道的。”
当时把她震惊到了, 甚至还忍不住冒酸气:林忆苦的工资加补贴怎么这么多啊?他能花得完吗?
林忆苦无奈,忘记他妹了。
在今天之前,她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还用问他?
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还是漏掉了一些。
她问他以后星期天能不能休息,有没有空出学校?
林忆苦摇头,说不确定,但即使能休息,他应该也不会出学校。
“也是,上学还挺费脑子的,上课跟不上的,休息了也得补上。”关月荷非常理解,毕竟她上工农兵大学时就这么过来的,一个学期能回一趟家就很不错了。
“不出学校也没事的,去进修还是学习为重。”
“没法回来,我们可以常写信联系。”林忆苦道:“到时我给你寄湘省的腊肉,我有个老搭档,他家是湘省的,常收到家里寄的腊肉,你应该会喜欢。”
肉嘛,大家都喜欢吃。但是,“你老搭档也调回老家了?”
林忆苦这才发现,或许他们说的事情有些不一样。
斟酌了一会儿,林忆苦才道:“我进修的学校在湘省。”
关月荷:!!!
“不是在京市吗?!”
“不是。”林忆苦心情有些复杂,解释道:“以前是在哈市的,前几年迁到了湘省……月荷,你不能临时反悔吧?”
“……现在反悔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林忆苦提醒她:“你们厂的人都知道了。”
关月荷还能说啥?说脑子里多了个新见识?这进修的军校怎么就是在湘省呢?!
话说,她怎么没想着问个明白就默认了林忆苦是在京市的学校进修?
皱眉好一会儿,她自己又想开了。
“算了,你这在不在京市进修都一样,反正没空回家,都是写信。”
“我有个舍友也是湘省的,有次她家里寄了辣椒酱过来,她吃一个包子,要抹一大勺辣椒酱!有个不吃辣的舍友学她也抹一勺辣椒酱,结果去医务室躺了两天哈哈……”
林忆苦松了一口气,跟着笑道:“那我有点难了,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一个包子一勺辣椒酱。”
“其实也挺好吃的。”
说起吃的,关月荷的话多了起来,“改天买到猪蹄的话,我们就去找明大爷帮忙,他做红烧猪蹄特别好吃。”
就是可惜了长湖街道国营饭店原来的掌勺师傅,其他人做的肉包子没那么香。
正想到肉包子,服务员喊他们端菜,其中就有一大盘白面包子。
饭菜一上来,俩人默契地没再说话,开始专心吃饭。
不远处的服务员正时不时地往他们这瞟一眼,她要盯着,这俩人敢浪费粮食,她就举报他们去!
“服务员!”
服务员才忙一会儿别的事,想起来他们两个,再看过来时,桌上的食物已经少了一半。
而那俩人还在埋头继续吃。
看着也不像是饿了几天的,也不像是没吃过好东西的……那只有一个可能了:他们就是单纯能吃。
从国营饭店离开时,他们只打包了剩下的两个包子,服务员目送人走远后,才叹了声气嘀咕:两个能吃的凑一起过日子,再厚的家底也经不住这么吃啊。
能吃的俩人推着车慢慢往前走,过了十几分钟才到汽车厂的电影院。
关月荷专门找许三嫂帮忙换的电影票,没好意思拿联谊会发的,她觉得他俩和没参加没区别。
“要不要喝汽水?”俩人同时开口问对方,对视一眼,默契地往前走去,要了两瓶汽水。
关月荷小声和他道:“我觉得咱们汽车厂自己生产的汽水不好喝,汽水还得是北冰洋才好喝。”
“那我们下次先去供销社买北冰洋汽水,再来看电影。”
关月荷没咂摸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不知道他已经在预约下次约会了。直接否掉了他的提议,“别人带其他汽水进来就算了,我们是厂子弟,被汽车厂的工人看到了那多不好!不能这么干!”
今天在电影院负责售票和放映的是其他工人,没遇上许老三两口子,不然他俩肯定被拉着问个明白了。
这次运气好,没遇上大声嚷嚷的大人和小孩,也没被人踢椅子。
电影院里的座位都紧紧挨着,他俩又不是身体娇小的,一坐下来,手臂就挨到了一块儿。
趁着只有幕布上的亮光,底下乌漆嘛黑的,关月荷忍住笑,悄悄地把手伸过去,先用手背碰了下他的手背,见他没反应,才一把把人的四根手指一点点地给抓住了。
下一秒,被她抓住的手收拢起来,带着茧子的手掌心紧紧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借着黑暗遮掩,关月荷笑得眉眼弯弯。
耳边都是影片的声音,还有前后左右的人嗑瓜子、喝汽水、小声交谈的声音,俩人从头到尾都看着前面的幕布,眼睛在黑暗里也亮闪闪的。全场就他们两个看起来是最认真看电影的。
在影片结束、灯光亮起那一秒,握在一起的手又悄无声息地分开,只有对视时含着一汪秋水的双眸表达热情又含蓄的感情。
回家时,关月荷没再和他争谁骑车的问题,一只手抓着他被风吹得鼓起来的衬衫,仰头看到今日傍晚霞光满天,一阵淡淡的清香味扑到鼻尖。
下坡时,车子的速度加快,她这一时没注意,脸就贴到了他的后背上。
虽然很快分开,但关月荷还是发现了点好笑的事。
“林忆苦,你耳朵红啦!”
林忆苦不打算强撑嘴硬,坦然地承认自己不止耳朵红,可能脸也有点红。
后座的人立刻哈哈大笑。
关月荷也在悄悄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拿手扇风,想让这股热气降下去。
“今天太热了!”
路过某个招待所时,他俩猝不及防和从招待所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两边的人都有些尴尬,还好自行车一下子就冲过去了,省得还得考虑要不要打招呼。
“他俩,一直这样?”林忆苦有些不可置信。
“没错!我都撞见好几次了!”关月荷叹气,“之前我远远看到了都躲开了,就是怕出现现在这个局面。好尴尬。”
被他俩撞破的俩人更尴尬,差点都走反方向了。
“呀!你俩一起回来的?正好,你俩都去参加联谊会了,有好消息不?”
胡同口的大爷大妈们就是在等着他俩呢,前两天大家就知道关月荷要去参加服装厂的联谊会,今早才知道林忆苦也去。
他们还寻思,这些年轻人是约好的吧,一个个都赶在这个夏天谈对象、见家长。
此时,张超男也回来了,也被大爷大妈们问:“超男,你又和你对象看电影去啊?”
张超男:“……”
张超男脸红扑扑的,没好意思看关月荷和林忆苦,推着车快步回家去了。
大爷大妈们见怪不怪,还嘀咕着,都结婚挺长时间了,怎么出去约会看个电影还不好意思呢?
转头还想去问关月荷和林忆苦,才发现这俩人已经溜回家了。
关月荷推着车回了三号院,踏进家门时还笑嘻嘻的,正等着揭秘,好震惊全家人。
没想到,大家各忙各的事情,爹妈在屋里准备晚饭,大哥问了声“回来了”就出去找伟伟静静。
江桂英面无表情地端菜出来,“杵着干啥?拿碗筷吃饭。”
啊?就这个态度啊?
不好奇她参加联谊会到底有啥结果?今早不还想着问她到底看上谁了吗?
她探个脑袋出去看隔壁家,也是静悄悄的。
没一会儿,院子里的邻居一脸八卦地直奔隔壁家,“忆苦,有没有和哪个女同志看对眼?”
关月荷听了一会儿,忽然那边一阵惊呼,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猜到了大概,挠挠脸,一转身,就见爹妈正盯着她看。
江桂英最先演不下去,又笑又气地过来揪她衣服,让她坐下来老实交代。
“说,你和林忆苦啥时候开始的?”
啊?!原来是已经猜到了!
“今天才开始的。”
关沧海连着啧啧好几声,“你俩是做地下情报的好苗子,不声不响地就看对眼了,哎,没一个人发现!”
“也还行。”关月荷谦虚道。她觉得她比林忆苦要厉害点,她不说,连思甜都猜不到!但是她就猜到林忆苦对她有意思,嘿嘿!
“你爹是在夸你吗?别扯其他的,老实说你俩啥时候起的心思?”
关月荷快把手指扭成麻花了,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爹,你当时怎么追我妈的?”
“这些糟心事还说来干啥?”江桂英忍不住戳戳她手臂,“现在说你的事。”
关沧海不赞同,“怎么就是糟心事了?”
“没你的事,你别说话!”
不等江桂英继续追问,去隔壁家的邻居们又一股脑地涌了过来,“桂英,你和方琴是不是早谈好了,让月荷和忆苦凑一对过日子?我就说咋这俩年轻人都不答应别人相看呢,合着是早看上了是吧?”
“桂英,恭喜哦,你们两家以后又是邻居又是亲家,孩子都能住身边。”
“啥时候摆酒请客啊?哎呀,咱们三号院难得有俩年轻人互相看对眼的,真不容易。”
江桂英和关沧海忙着应付邻居们,虽然没提前通气,但现在他们回的话几乎和林大爷方大妈回的一样:
“我们也没想到俩孩子自己看对眼了,也是刚知道呢。”
“结婚的事?还早。忆苦还要进修,我们也想多留月荷两年,过两年再说,主要是看孩子们的想法。”
邻居们想喝喜酒,那还有得等喽。
银杏胡同在这一天结束前,迎来了热闹的讨论。尤其是晚上在周红旗家看电视时,讨论声都盖过了电视声音。
他们就猜着,关月荷和林忆苦肯定是早就谈上了,现在才找了个参加联谊会的借口对外公开。
至于为什么没赶在林忆苦去进修前结婚,那肯定是因为关月荷要提干了,才把结婚的日期往后挪!
张德胜分析得头头是道,“咱们汽车厂都说了,满二十五以后结婚的,同等条件下优先提干,我看服装厂也要施行了,月荷那个条件,不在这当口结婚,提干是早晚的事!就服装厂的情况,军属身份还是加分项!”
不少人觉得他说得最有道理。
人群后面的谢振华淡淡地轻嗤了声,一侧头,发现元宝正盯着他看,然后学他冷笑,胖脸颊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他亲闺女婷婷还缺心眼,纠正元宝的表情,“你学得不对!我爸是这样的,嗤~”
而林家和关家没一个人去前院凑热闹看电视。
江桂英虽然气小闺女瞒得紧,但她是真满意林忆苦,拿碗分出了一份炒鸡蛋,指使关月荷道:“给你方大妈家添个菜。”
伟伟闻言立刻举手,“奶,我去!”
他想去找忆苦叔,让他讲部队里的事。
这俩小的一天到晚在家坐不住,现在还不知道忆苦叔和自家的小姑姑处上对象了。
“就你积极!”关建国拍了下儿子脑袋,“吃你的饭。”
关月荷端着炒鸡蛋刚出门,就遇上了同样端着一碗菜朝她家走来的林忆苦。
俩人对视几秒,忍不住笑了起来,直接互换了手里的菜,又各回各家。
因为他们俩,两家的饭桌上都添了新菜。
“哟!忆苦,就这两步路还要送啊?”
林忆苦回道:“二十步都有了。”
一群人看着他们哈哈笑,要不是他们跑得快,肯定还要被调侃个没完。
赵大妈瞥见他俩进到后院,笑得意味深长:她早就猜到了!
过了一会儿,赵大妈出来看,见林忆苦走了,才去关月荷家里唠嗑,“忆苦这么快就走了?你俩也不多聊会儿。”
赵大妈心想:她也是年轻时候过来的,年轻人刚谈上对象,谁不是有说不完的话?
实际上,林忆苦陪关月荷走回来,连她家的门槛都没踏进去,站在门外和她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林忆苦说,虽然现在谈上对象了,但没结婚,他一个男同志,和她单独待一个屋里不合适。
关月荷也才想起来,林忆苦上次探亲回来,每次找她也都站在门外说话。
刚送走赵大妈,又迎来了林思甜。
林思甜一进屋就怪笑,让她说说和林忆苦约会的感受。
“噫!我都没追着你问你和周敬杭约会的情况!”关月荷做了个捏住嘴巴的动作:不说!
“哦哦对了,子兰今天生了,说起来还和你有点关系。”
“我?”关月荷手指指向自己,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哈哈!子兰本来是要去医院待产的,听到你和我哥谈上对象了,一激动,羊水就破了!”
关月荷也真是想不到,她和林忆苦谈个对象能引起那么大的反应。
“等等,我家里人怎么就猜到是林忆苦了呢?”她没想明白,她也没猜林思甜。她不让说,林思甜能一直闭紧嘴巴。
“我哥呗,他出门的时候和张老师说他参加联谊会去。你俩同时参加联谊会,关大爷和江大妈又不傻,猜不到才奇怪。”
原来是这样。
亏她还想回来放个“炸弹”呢,结果是个哑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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