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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by吧唧呱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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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战家的英灵,凭什么被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拿出来在街上乱说,泼脏水!
战之瑶说着就哭了。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投奔匈奴人去了啊!”那瘦猴男人立刻高声回怼了一句。
“你胡说!”战之瑶想反驳,可毕竟是个闺中少女,如何说得过这些没皮没脸的人?
“阿瑶妹妹。”沈昭昭转身,看向满脸泪痕的战之瑶,笑着朗声说道:
“祖父他们清者自清,我们何须多加解释?”
沈昭昭长了一张柔美的脸,笑着,弯着唇。
“在场诸位,可曾想过现今这般太平日子是如何来的?”
这话一出口,许多百姓就惭愧地闭口不说话了。
大丰朝开国不过短短十几年。
十几年前,番邦割据,战乱四起。
别说太平日子,就是填饱肚子都难。
正是战家,辅佐今上四处征战,才开创了丰朝,才有了他们现在的好日子。
沈昭昭两句话就把场面扭转了过来,目光十分锐利地扫过那个瘦猴一样的男人。
“人间自有公理,公道自在人心,善恶自有天鉴!”
女子本是柔弱,可是她说出口的话,却像一柄利剑,深深地扎进在场人的心中。
今天的战家,虽然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可是战家人不认!
战家是善是恶,自有老天来鉴!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姐,可是你们战家已经被定罪,你就是说出花来,也翻不了案!”瘦猴男人心里一惊,还想叫嚣着煽动四周的百姓。
可是这一次,百姓们都不作声了。
甚至,一些小摊小贩默默地把自己的摊位往后撤了一些,方便战家人通过大路。
战乱才过去十几年。
他们都记得。
当时越是惨烈,越能感觉到现在生活的安稳。
百姓们虽然没有说,可是他们心里和明镜一样,这一片安稳江山,正是战家人打下来的!
沈昭昭扶着战家老夫人,在百姓的注视中,款款而行,往城外走去。
走出了当年护国将军战剑之率军凯旋归来的气势。
“送战家人!”
百姓中,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声。
随后,百姓中都自发地高呼。
“送战家人!”
“送战家人,送英雄!”
沈昭昭听着浪潮一样的高呼,手臂又被老夫人握得生疼。
“祖母,这是祖父、父亲、兄长们和夫君应该得到的。”
沈昭昭轻声说道。
其实,百姓们心里都有数,她也只是用简单的几句话,把他们的良知都调出来了而已。
战老夫人的沟壑纹路纵横的脸上,泪水纵横。
战家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那瘦猴一样的男人看了眼茶楼的二楼。
那扇开着窗,关上了。
眼看到了城门口,刑部负责押送战家人的官差下了马。
他要在城门口和负责押送流放到漠北的同仁交接。
目光扫过扶着老夫人的沈昭昭,亲眼目睹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在心里暗暗咂舌。
看来战家的气数还没尽。
一个小媳妇还能有这样的气魄和本事。
三两句话,就能把百姓给说服了。
“江兄,”官差冲着前来交接的同仁一抱拳,“战家人都在这,你清点一下。”
这一去,战家人如果还能回来…
官差舔了舔后槽牙。
有点庆幸自己之前也只是收了一些孝敬,没有真的为难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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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有专门负责押送犯人去流放地的官差。
沈昭昭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流放分工都这么明确,目光落在了那个将要押送她们去漠北的官差身上。
一身青色官服浆洗到发白,须发之间,夹杂着缕缕白,瞧着是个中年人,留了一嘴的大胡子。
形容邋遢。
和留在京城这位的光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昭昭心里暗暗有了个数。
果然,好差事都是留在京城的。
“江兄,你路上仔细一下战家人,”负责京城押送战家人的官差看了一眼沈昭昭,冲着她努了努嘴。
“特别是这个小媳妇。”
江虎是个粗人,听同僚这么一提,虎目瞪向沈昭昭。
见对方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丝毫不放在心上。
甚至,还想歪了。
“哈哈,懂。”
江虎冲着同僚嘿嘿一笑。
随后,立刻正了脸色。
“我办事,一向刚正不阿的,家里还有一只母老虎,能咋的!”
京城这位押送官见这大老粗一点没懂自己的意思,也笑了笑,没有多话。
这脑子。
难怪不得上峰喜欢,打发出去押送犯人。
押送官差之间的官司,沈昭昭没怎么留意,她的目光落在了等在城门口的几道身影上。
“姑婆,”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把手中的一个包袱递给了战家老夫人,“您老人家一路平安。”
老夫人目光看向一旁负责押送的江虎他们,带着些许忌惮。
见江虎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叫黄鹃收下包袱。
来的这个年轻男人是她娘家的小辈。
老夫人说了一些让他放心之类的话,最后叹了一口气,看向自己的侄孙,目光带着些歉意。
“以前老将军在的时候,我都不让你们和战家攀关系,还以为你们恼了我。”
逢年过节,娘家人也都没有和战家走动。
父母去了之后,她这个出嫁女,也没再回娘家。
原本以为自己和娘家的关系早已经断了彻底,却没想到战家遭了难,他们竟然还能惦记着雪中送炭。
老夫人的眼睛有些酸涩。
年轻男子说道:“姑婆说的哪里话,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就说了,姑婆这是要保住我们家。”
“姑婆的心,家里人都懂。”
不依附战家,卢家靠着自己,也能出将入仕。
虽然官职不显赫,但是在朝中也有一些人。
听到自己那位已经去世的哥哥,老夫人的眼泪终是没忍住滑落了下来,抬手摸了摸年轻男子的肩头,颇为欣慰。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没有依附战家,才能在这场浩劫中保留下来,一点皮肉都没有伤到。
来日她下了地,也有脸去见爹娘和哥哥。
青年一撩袍角,跪在地上,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转身回城。
祝愿姑婆还能回来这种话,人多眼杂,不方便讲。
都在这三个响头里。
老夫人抹了一下眼睛,扶着沈昭昭的手,毅然转向出城的方向。
“昭昭。”
一道女声,带着哭腔唤了沈昭昭。
沈昭昭应声看去,来人是一对中年夫妻,双双红着眼圈看着她。
这就是原身的父母了。
“昭昭,我可怜的孩子!”林冬娘憋了一路,在看到女儿的一刹那,没忍住,痛哭出声,一把抱住沈昭昭。
沈昭昭被抱了一个猝不及防。
只觉得娘亲的眼泪顺着自己的衣领滑到了心口,心里酸疼酸疼的。
一抹脸。
手上的都是水迹。
她竟然哭了。
沈昭昭是个孤儿,被组织领养之后就一直按照既定的程序来培养,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人间亲情。
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异,也很让人满足。
“好了,女儿原来好好的,都被你弄哭了。”沈兆霖上前,讪讪地安慰妻子。
看向沈昭昭的目光躲躲闪闪,他对不起女儿。
当初只觉得战南星是个好孩子,女儿嫁到战家肯定不会过得苦,却没有想到,人刚刚嫁过来,战家就被下旨流放了。
沈兆霖想好好地看看女儿,又怕看到女儿怨怪的目光。
“你还说,要不是你,我们昭昭怎么会要被流放… ”林冬娘泣不成声,放开沈昭昭,挥起手臂就去打自己丈夫。
沈兆霖低着脑袋,全盘接受。
“姐。”
这个陌生的称呼让沈昭昭抬眼,看向面前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少年。
原身的双胎弟弟。
沈迢迢。
在原身的记忆里,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成天在外面鬼混,虽然是同胞姐弟,但是两人关系,一般般。
“这些盘缠你收好,”沈迢迢把一个包袱塞给沈昭昭,有点别扭地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到底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沈昭昭都替这对姐弟感到尴尬。
“我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沈昭昭摆出一副姐姐的架势,“你如果不爱读书便不读了吧,喜欢做工匠,就去学手艺,喜欢做生意,就帮着打理铺子。”
纨绔最讨厌别人劝读书。
宝哥哥就是这样,特别讨厌宝姐姐。
果然,沈迢迢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姐姐,喏喏地开口:“姐,你还是我姐吗?被附身了?”
沈昭昭笑了笑,不语。
“爹娘,你们听到了吗?”沈迢迢突然就哭了,他很舍不得姐姐,“姐同意我去管铺子了!”
沈昭昭这个当姐姐的,以前从来都看不起不读书的弟弟啊!
沈兆霖看着马上要去流放还要宽慰弟弟的女儿,心疼难忍。
他的女儿,一夕之间,就长大了。
林冬娘哭得晕了过去,沈家父子赶忙扶她,一时手忙脚乱。
战家老夫人看得也难过。
人间世,怨别离。
“亲家,昭昭是个好孩子,我老婆子向你们发誓,就算我战家人都死光了,也不会让昭昭受一点委屈!”老夫人重重地发誓。
沈兆霖红通通的眼睛看向被两个小厮抬着的战南星。
战南星也看着这边,轻轻地点头。
无声地附和。
他战南星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沈昭昭前面。
林冬娘被沈昭昭在人中抹了清凉油,悠悠转醒,尽管十分不舍,也只能让女儿走。
她在丈夫的搀扶下,来到了战家大嫂林氏的面前。
林氏是左相的嫡孙女。
而林冬娘出身林家的旁支。
“大姑娘,你阿爹昨夜派人来找了我,让我给你捎了东西,”林冬娘把另一个包袱递给了林氏。
林氏点头,接了。
她知道,家里不能来人,不能落了把柄,能托林冬娘带东西给她,已经是极限了。
“我家昭昭… ”林冬娘说着,人一矮,给林氏跪了下来,“拜托。”
作为母亲,没能拦着丈夫嫁女的决定,只能含泪送别女儿,所能做的,只有拜托所有能拜托的人,照顾她的孩子。
“快起,”林氏心中叹息,赶忙把人拦着,拍着林冬娘的手,“昭昭是个厉害的,你只管放心。”
“启程!”
押送官差大吼一声,重重地一甩鞭子。
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沈昭昭和战家人,辞别了沈家父母弟弟,走上了往漠北的路。
城门口,人畜往来,尘土飞扬。
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他们离开的身影。
林冬娘咬着唇,忍了又忍,见人确实已经走远了,这才哭嚎着瘫软,捶着满是尘土的黄泥地。
“我家昭昭,厉害什么啊!”
“她什么都不会,我还能不能见到她回来啊!”
“我的昭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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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手就有几个硬邦邦的块状物。
这些财物都是过了明路的,沈昭昭没有直接收进空间里,而是背在背上,将包袱在前胸打了个结。
她扶着老夫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婆母杨氏和小姑子战之瑶。
杨氏看着面前儿媳背上的包袱晃荡晃荡的,嘴巴一瘪,抬手又开始抹了眼泪。
“娘,又怎么了?”
战之瑶万万没想到自己娘又触景生情了,赶忙问道。
她的性子像父亲。
一点母亲伤春悲秋的感性都没有,时常安慰不到位。
反倒是她的表姐,杨氏的侄女杨含柳很合杨氏的眼缘。
有时候杨氏都说,为什么表姐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战之瑶不问还好。
一问,杨氏哭得更厉害了。
“你爹去了之后,谁都不把我放在心上。”
杨氏心里苦。
丈夫和公爹在的时候,她是人人羡慕的战家大夫人。
锦衣玉食的,儿子们孝顺,丈夫贴心。
从来没有愁过银钱。
眼下,连自己的儿媳都有路上花销的盘缠,就她什么都没有。
林氏和郭氏看不起她这个当婆母的,她知道。
可是就连那个新嫁过来的沈氏,居然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儿媳们娘家送来的银钱,要主动交到自己这里保管才是。
沈昭昭扶着老夫人走在前面,隐隐约约听到后面杨氏的哭声,原本打算当没听到。
可是,老夫人顿住了脚步。
“杨氏,孙媳她们拿的盘缠都是娘家人送来的,我倒是想问你,你的娘家人呢?”
“我怎么记得你对你娘家人不薄呢?”
“逢年过节往回送东西就不说了,就连阿瑶做一身衣服,你也惦记着给你侄女做一身一样的。”
“怎的,这会儿你遭难了,他们都当不认识你了?”
杨氏如鲠在喉。
哭不出来了。
“干什么呢!”战家人步伐一慢,押送的官差就过来了,虎视眈眈。
“对不起官爷,脚下绊了一下,这就走。”
沈昭昭扫了一眼官差手中的鞭子。
“赶紧的。”官差扫过抹眼泪的杨氏,冷哼了一声:“还当自己是夫人小姐呢!”
杨氏缩了缩脖子。
默默地跟在了老夫人身后。
沈昭昭见杨氏被老太太训了一顿,不吭气了,继续扶着老夫人往前路走去。
京城城郊。
十里长亭。
原本是进京人歇脚的地方,此刻,十分热闹。
沈昭昭眯了眯眼睛。
是一些官差,押送着和战家人一样,穿着粗布麻衣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和战家一样,都是家族流放。
“祖母,”沈昭昭看着那边长亭中的人,问道,“那些人您认识不?”
她瞧着,那些人看着战家人的目光,不太对劲啊!
“有些认识。”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眼睛有些花,但是,那些人中,竟然有杨家。
“爹… 哥… ”
沈昭昭正在和老夫人说着话,就听到身后,她的婆母杨氏在念叨着喊人。
声量不大。
长亭那边听不到,可是沈昭昭听了个真切。
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等到她们被差役带着和长亭里的人汇合了之后,杨氏立刻跑到了那些人之中,说着话。
沈昭昭隔着一些距离,听不到。
却能看到和杨氏说话的老年男子不善的目光频频往她们这里看。
“杨家人竟然也被定罪流放了。”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告诉沈昭昭,那边不是别人,正是杨氏的娘家人。
沈昭昭又看向另外两家人。
“那是陈家和曹家,”大嫂林氏走上前,皱着眉,“他们已经和战家没什么往来了,怎么也被流放了?”
老夫人沉默了。
现在战家在朝中无人,消息闭塞,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
“我们怎么被流放,你们不知道?”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
沈昭昭回身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恨恨地瞪了战家人,她的手上,还牵着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
“曹夫人,我们确实不知。”林氏在闺中就认识许多人。
面前这位,虽然不太熟悉,总归能说上几句话。
“呵呵,”曹夫人冷笑了一声,“瞧瞧,装成了这副无辜的模样给谁看?”
“你们战家通敌叛国,捞尽了好处,可我们曹家拿过你们一星半点好处了没?”
“你们张口就说我丈夫帮着你们传递的消息,拉我们曹家陪着你们赴死,你们有心没有!”
曹夫人的目光如果化成利剑,能把一头雾水的战家人剐成肉泥。
“走。”
说完,她也没等战家人回应,拉着男孩回了长亭里。
老夫人握着沈昭昭胳膊的手开始发抖。
“您先别急,我去问问夫君。”沈昭昭安抚地拍拍老夫人,走到后面。
战南星被两个小厮抬着,见她过来,轻轻摇头,“我回来的时候,重伤,人事不省。”
自然不是他把曹家人拉下水。
至于父兄,压根就没能回来。
沈昭昭点头,抬眼,看了看天色。
乌云聚拢,估摸着,快要变天了。
“一会儿上路,你们要抬得稳当些。”沈昭昭交代战平和黄叶两个小厮。
郊外的官道都没有铺石板,全是黄泥,一旦下了雨,又湿又滑。
人走着尚且要小心,何况两个小厮抬着战南星。
沈昭昭吩咐完就转身走了,完全忽略了担架上,战南星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刚刚在老夫人身边站定,沈昭昭就看到杨氏在一个年轻姑娘的陪伴下,哭哭啼啼地回来了。
“姑母,祖父就是一时生气,您别放在心上。”
杨含柳说完,往战家人身后看了一眼,也没多留,转身离去。
“怎么回事?”老夫人也急了,如果三家人都对战家有怨气,这一路,可不好走啊。
杨氏哭得更厉害了。
“我娘家人全部获罪了,我爹骂南星是扫把星。”
“如果南星也没有回来,我们也不会被牵连流放,我爹他们还好好的待在京城… ”
眼瞅着杨氏越说越不像话,一个当娘的居然为了娘家人,咒自己亲生儿子,老夫人当时就厉声喝止:
“闭嘴!”
“你还配当南星的娘吗?”
------------

她开口训斥,杨氏就是心里再不得劲,也只能抽抽嗒嗒地擦眼泪。
“你以后同你娘家少些来往,”老夫人一向是不过问媳妇和孙媳妇们的交际。
实在是杨氏拎不清。
杨家又对战家有怨。
一直放着杨氏和娘家人来往,以后生出事端来。
“来,启程!”
押送的差役交接好,清点了人数,赶着战家和另外三家人汇合,上了路。
沈昭昭陪老夫人走了一段,就被她老人家赶去后面和战南星一处。
战南星依旧躺着,直挺挺的,木然地注视着天空。
“你娘刚刚说的话,别放在心上。”沈昭昭看了看他的脸色。
想来,刚刚杨氏说的那些扎心窝子的话,战南星是听进去了。
战南星依旧看着天空。
当沈昭昭以为他不会出声的时候,战南星开口了。
说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快下雨了。”
沈昭昭抬头。
之前就阴沉沉的天,这会儿更加的暗沉。
她四下看了看,回身冲战南星伸手:“把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
她从战家和王家的库房里摸进空间的金银财宝里面,有刀剑。
不过这会儿,不方便拿出来。
还是找战南星借用一下比较合适。
战南星扫了她一眼,没有多问,将随身带着的匕首递到沈昭昭手上。
沈昭昭跑到了路旁,对着几株长着硕大叶片的芭蕉树下了手。
他们流放上路,只被允许穿着麻布衣服,都没有蓑衣。
这才刚刚上路呢,淋了雨,像老夫人这样年老体弱的,只怕难熬。
沈昭昭动作很快,用锋利的匕首在叶片杆子底部划拉几下。
一扯,一片芭蕉叶就拿在了手中。
她的动作落在了另外三家人的眼里,就有那么一些声音冒了头。
“哟,战家的小媳妇还挺有闲情逸致,人家官爷赶着路呢,你还在路上拈花惹草。”
“和战家人一样,脸皮厚,害得我们流放,他们还当郊游呢!”
“官爷,您得管管,看这天色不太好,别因为她一个人摘花摘叶的耽误大家伙赶路。”
几个人七嘴八舌,把差役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沈昭昭身上。
差役哪里有耐心,直接上前,用手中的鞭子指着沈昭昭。
“上路了!再耽搁别怪我不客气!”
队伍里,几个挑事的人都等着差役的鞭子落在沈昭昭身上。
“这就好。”
沈昭昭在组织中,没少参加野外任务,砍芭蕉叶的动作麻利非常。
说话间,又一片芭蕉叶被手起刀落,砍了下来。
她转过身,抱着整整一捧大叶子,晃晃荡荡地回了战家人中间。
几个等着看好戏的人,见沈昭昭没有挨鞭子,目光难掩失望。
“昭昭,这是做什么?”
老夫人看着沈昭昭抱在怀中的大叶子,一脸疑惑。
“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沈昭昭先卖了个关子,先走到后面,把匕首还了,而后将两片大叶子盖在战南星身上。
从头到脚,严严实实。
“沈昭昭!”
战南星警告的声音从树叶下传出来,闷声闷气的。
“听话,就这么盖着。”沈昭昭又往两个抬人的小厮衣领里分别插了一片大芭蕉叶。
绿油油的叶子,盖在两个小厮的头顶,随着走路的步子,迎风飘荡。
“三少夫人… ”
战平两手都抬着担架呢,看着自己头上绿油油的一片,欲哭无泪。
沈昭昭这个举动,让另外三家人瞧了个乐呵。
“哈哈哈,你们看战家的这个媳妇,怕是个脑子不好的。”
“哪有给自己夫君盖上叶子的,人还没死呢。”
“就是报应,战家通敌叛国,还害我们一起流放,活该战南星找一个傻子媳妇!”
嘲讽声落在战家人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刺耳。
不过战家,从老夫人到战之瑶,都莫名地相信沈昭昭。
当沈昭昭把手中的芭蕉叶分发给她们,都没吭气地接了。
沈昭昭自己也留了一柄。
远远瞧去,流放队伍里,战家人人脑袋上都像顶着一柄绿色的伞。
有些脑子活络的,已经开始察觉出沈昭昭的意图了。
想要和她一样,去寻芭蕉叶,可是这芭蕉树也不是想有就有的。
只能一边留意路旁,一边继续赶路。
“诶,下雨了!”
不知谁高喊一声,流放的队伍有一刹那的混乱。
押送的衙役没有客气,当即挥起长鞭,把带头想跑去躲雨的人抽回了队伍里。
“跑,都跑,老子看还有谁敢跑!”
江虎已经套上了蓑衣,老神在在地甩着手中的长鞭。
他手下的衙役们也都穿好了蓑衣。
“马上要下雨了,我家儿子不能淋雨啊!”曹夫人喊了一声。
衙役的鞭子毫不客气地落在了曹夫人的脚下。
曹夫人吓得搂紧了儿子,赶忙退到丈夫身后。
其他想要找地方躲雨的人也不敢再有所动作。
“继续赶路。”江虎下了命令。
这场雨下得不算大。
起初飘些雨丝,到后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流放队伍中,除了早有准备的战家人有大芭蕉叶挡着雨,其他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傻子都能想到摘芭蕉叶,你咋想不到?”
“那是傻子吗?”
“别光说我,你不也没想到,哈哈哈欠!”
另外三家人湿着头发和衣服,瞧着没怎么淋到雨的战家,眼睛发红。
这次,没人再嘲笑沈昭昭给战南星一个大活人盖脸了。
和清清爽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战南星相比,淋成落汤鸡的他们才更像傻子!
“昭昭,你咋这么厉害,能想到用芭蕉叶当伞?”
二嫂郭氏故意大着嗓门问,有意要帮沈昭昭找回场子。
“就是啊,要不是三嫂聪明,我们现在怕是和他们一样,变成落汤鸡咯!”
战之瑶眼睛一亮,立刻附和。
连一向矜持稳重的林氏也开口夸沈昭昭:“还是三弟妹有见识,我都没想到。”
她们的昭昭,可不是什么傻子。
她聪明着呢!
沈昭昭适当谦逊一把。
“小时候和父母郊游遇上雨,看到农人用芭蕉叶挡雨,看天色就想着采了备着。”
“幸亏雨小,不然挡不住。”
她笑眯眯地看了看四周那些时不时瞟她头顶叶子的目光,朗声说道:
“我刚刚多摘了几片,还有人要不?”
------------

一人难成众,独木难成林。
流放的路还远着呢,她就算有空间,能让战家人过得好,也架不住同行的另外三家人背地里使刀子。
尤其他们对战家,都抱有敌意。
挑出一两家态度比较松动的,拉到战家一条阵线上,这比一家过得爽,三家干瞪眼来的好。
“老夫人,”陈家来了一个中年人,对战老夫人拱手作揖,“晚辈能不能求一张芭蕉叶,我家老爷子年岁大了,这么一直淋着雨,怕遭不住。”
大嫂林氏悄然走到沈昭昭身边,小声说道:“这是陈家家主,陈隽,之前是户部侍郎,他家老爷子是前朝太傅。”
有大嫂这么一介绍,沈昭昭心里有数了。
这哪里是战家害人?
摆明了就是皇帝要把前朝的势力一点点清洗干净,借着战家的事由,平白给战家扣了怨气。
沈昭昭在心里给素未谋面的皇帝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难怪丰朝成了最短命的王朝。
一代而亡。
“这… ”老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面露难色。
“老夫人,我们老爷子之前就和我们兄弟三个说了,这次被抄家流放,不是战家的错,是天子看他老人家不顺眼。”
陈隽叹气。
这话也只是跟他们兄弟说,和家中其他人却是不能说的。
所以陈家不明真相的人,对着战家没有好眼色。
人多口杂,祸从口出。
就怕多说几句,等着他们的不是抄家流放,而是满门抄斩了。
老夫人默默点头。
她要的,也就是陈家家主的态度,至于陈家其他人,如果敢闹出事端,自有陈隽和老爷子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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