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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by吧唧呱唧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1

还是老夫人厉害。
阴阳人的功夫贼高明。
暗着是说给沈昭昭听,明着就是说给杨氏和杨含柳听。
作为“旁的末的”,杨含柳差点气死,心一横,抹了一下眼角,“那既然三表嫂不愿意认我这个妹妹,我只能这么湿着睡了… ”
说完,她走向那个空着的被褥。
“这是我三弟妹的。”就在旁边的郭氏眼疾手快,一把将被褥捞进怀中,像抱着好大儿一样搂着,瞪着杨含柳。
“沈氏在楼上睡。”杨氏前脚被老夫人拂了面子,没料到连儿媳都敢和她打擂台了。
“楼上还有两个男小厮,婆母。”林氏十分端庄地回话。
这下,沈昭昭算是看明白了。
敢情杨氏这个脑子不清楚的,不但指派她给杨含柳烧水,还把她的被褥都惦记上了。
“姑母!”杨含柳抹起了眼泪,“既然战家的嫂嫂们都不拿我当自家妹妹,我还是去住马棚吧… ”
“不行!”
“可别呀!”
杨氏和沈昭昭的声音同时响起,杨氏诧异地看了一眼沈昭昭。
难道沈氏,突然良心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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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了杨含柳的手。
“柳儿妹妹,”沈昭昭吸了吸鼻子,温温柔柔地说道,“原本楼上那间房有两个男小厮,按规矩我是不该再去同夫君一间房的。”
“既然柳儿妹妹闹着要睡我的被褥,我也心疼妹妹,只能上楼和三个男人一起挤一挤了。”
说完,沈昭昭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把眼睛揉得更红了,恋恋不舍地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被褥,抽噎了一下。
慢悠悠地转过身,摆出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杨含柳看得目瞪口呆。
沈氏这话说的。
沈氏成了一个被逼无奈的贤妇,而她杨含柳,就成了那个不懂事的。
什么叫她闹着要睡沈氏的被褥?
她沈氏怎么就跟三个男人挤了?
杨含柳差点没呕死,想为自己争辩,好像事情也确实像沈氏说的这样…
“昭昭,你回来。”
老夫人发话了。
沈昭昭在第一时间转过身,怯怯懦懦地看了杨氏和杨含柳姑侄,一副很想回来,但是不敢的模样。
这下就连杨氏这个看不懂人眼色的人也觉察出不对劲了。
可是,已经迟了。
“回来,你是我战家的孙媳,不用看她们杨家人的脸色!”老夫人发火了,杨氏这是当着她的面,联合娘家的侄女,欺负沈昭昭!
“祖母!”
沈昭昭绷不住,捂着脸,哭着冲了进来,挤上通铺。
郭氏眼疾手快地把刚刚抱住的铺盖火速铺好,下一瞬,沈昭昭就扑在自己的被褥里,“呜呜”地哭出声来。
“杨氏,你如果不想再当我们战家的寡妇,大可以直接提出来,老婆子我会替儿子写一封放妻书,放你回杨家再嫁。”
老夫人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原本儿子过世,她也可怜杨氏从娇花一样的妇人一夜之间成了寡妇。
只要杨氏也和郭氏、林氏一样,心还在战家,人在一处走,心往一处使就好。
可是目前看来,杨氏的心早就已经回了自己的娘家。
曾经,用战家的资源和财力帮衬娘家就不说了,现在,战家不行了,就算委屈南星和昭昭也要向着杨家。
这样的媳妇何必留着?
“啊?”杨氏张了张嘴,看看门口的侄女,又看看屋子里的人,喃喃地开口,“我… 我也没想再嫁啊… ”
怎么话赶话的,就变成了她想回娘家,想再嫁了?
杨氏看不清,杨含柳却是门清的。
都是沈昭昭,三言两语,把她和姑母都架在了火堆上烤了。
“呜呜呜… ”沈昭昭还蒙着脑袋哭,好不可怜。
“杨氏,我老婆子就最后问你一句,你想归家不?”老夫人肃然神色,“你今日点头,我老婆子绝无二话,你若摇头,日后不许再多管你娘家的事!”
杨氏呆住了。
归家是万万不行的,都在流放路上了,她还能再嫁谁?
可不归家,她怎么忍心不管娘家的事?
杨含柳咬了咬唇,这个老不死的,和沈氏一唱一和,明里暗里就是逼迫姑母和杨家划清界限。
姑母自然是不能离开战家的。
“老夫人,你们也别逼我姑母,”杨含柳可怜巴巴地抬眼,啜泣了一声,“今日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向表嫂赔不是了。”
说着,她冲着沈昭昭的方向欠了欠腰。
“诶… ”杨氏看着侄女捂着脸,更心疼了。
“杨氏?”老夫人显然没打算因为杨含柳低头就揭过这一茬,一定要杨氏表态,到底选择杨家还是战家。
杨含柳低着头,心里恨死了。
当初姑母早就想让她和三表哥亲上加亲了,她也有意思,三表哥一表人才,要不是那场败战让父亲拒了姑母,哪里还有沈氏的事情?
杨氏左看右看,三个儿媳要么装傻要么装睡要么装哭。
“我… 我自然不能背弃夫君的。”
这是选择了战家。
“杨姑娘,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不搞那虚礼客套话,”老夫人冷声说道,“我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既然你们杨家觉得是我们连累了你们,以后就和我们战家少来往。”
“就是,别一边骂我们,一边来我们这蹭吃蹭睡的。”郭氏觉得老夫人这话听着畅快,也不装傻了,接着话头说道。
郭氏这话可直白多了。
杨含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连可怜都不装了,恨恨一跺脚,转身就走。
杨氏有心叫她,又怕老夫人立时就能甩给她一张放妻书,只能鹌鹑似的,缩回了自己的被褥里。
“昭昭,好孩子,别哭了,”老夫人从自己的铺位挪到了沈昭昭身边,拍了拍她。
沈昭昭本来就是光打雷不下雨,她就是故意要借着这件事要杨氏和杨家划清界限。
不然照着杨氏目前的这个状态,不逼她一把,还得继续补贴她的宝贝侄女。
杨含柳这人,可没安什么好心。
沈昭昭抹着脸坐起身,抬眼就看到老夫人含笑的目光。
她老人家是什么都知道,就坡下驴了。
沈昭昭被人看透了,小脸一红,被褥一掀,“我上去给夫君处理伤口。”
说完,也不等嫂子们调笑她,赶紧溜了。
沈昭昭下楼来通铺这,是借口下来取更换的伤药和绷带的。
谁知道正好人进门,就遇上了杨含柳要鸠占鹊巢。
这会儿出门,上楼的途中,左右看看四下无人,放自己深思进入空间。
空间里还是一如既往满满当当。
都是她搜刮来的东西。
其中绫罗绸缎还不少,她有些遗憾地看看自己身上的粗麻衣裳。
抱出小药箱,沈昭昭径直去了上房。
两个小厮也洗干净了,一身清爽,见沈昭昭来了,都告退,暂时避去门外。
屋内,木柴还在燃烧,烘烤着衣裳。
暖融融的,催人发困。
沈昭昭打了个哈欠,抱着药箱来到床边。
战南星躺在床上,看着床顶。
她离开这么久,还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他的伤,自己都不在意,何必指望别人在意。
“困了就去睡。”
战南星转头向里。
床边没有了动静。
战南星心里有些焦灼,她是真的走了么?
他不想拖累她。
伤口沾了水也没什么要紧…
战南星正想着事,突然,只觉得两腿一凉,抽了一口冷气,猛然转过脸。
“嗯,伤口有些感染了… ”
沈昭昭看着暴露在自己眼前的伤口,有些发愁。
“你… ”
战南星一张俊脸涨红。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脱他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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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南星的大手一下握紧了身边的被褥。
虽然他知道沈昭昭早已经把该看的不该看的看过了,猝不及防之下,两条腿就这么暴露在她面前,他很不适应。
“哎呀,得亏我之前给你贴了一张防水贴,”沈昭昭揭开伤口上的防水贴,露出自己之前手术缝合的伤口。
防水贴也不是万能的,被战南星用力滚在泥地里,伤口还是感染了。
沈昭昭取了药棉,细细地擦拭伤口,给伤口消毒。
战南星的腿猛然紧绷,他的腿用不上力,却也不是毫无知觉。
伤口会疼,也会痒,凉凉的棕色药液擦拭在伤口上,酥酥麻麻的。
他看向面前的沈昭昭。
她垂着头,露出一截细腻的脖颈,乌黑的长发因为沐浴还没彻底干透,就这么斜斜地搭在肩上。
雪肤粉颊。
耳垂细腻…
战南星有些狼狈地移开目光,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隐隐作痛的腿上,努力把脑海中那些旖旎的想法都赶跑。
他就是一个残废。
身后是战家的血海深仇。
他们不会有以后的。
等到了漠北,他和旧部联系上,稳住脚跟,自然会放她离开…
“行啦,明日以后你要是再敢不听话乱动,我就和你不客气了。”沈昭昭把药品收进了小药箱,笑眯眯地撕开一张防水伤口贴。
不等战南星回应,重重地拍在了战南星的伤口上。
“啪。”
“嘶——”战南星差点疼得坐起来,瞪着沈昭昭。
“我都说了,经过我手的病人,生死都是我罩着!”沈昭昭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你要作死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帮战南星换好药,沈昭昭又去摸了摸正在烘烤的衣物。
最后坐在炭盆边上,也没有离开去休息,就着炭盆里的温度烘烤自己的长发。
床上,战南星抿起唇。
这个女人,和她第一次见到她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他想到新婚夜见到的沈昭昭,嗲着嗓子说她把自己的心落在他这,要留下来…
“嗤。”
他想得出神,没忍住笑出了声。
反应过来的时候,赶忙懊恼地闭紧了嘴,将脸转向床内侧。
“哔啵——”
正好炭盆里的火星子跳了一下。
战南星心想:
但愿她没有听到…
战南星想着心事,闭着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蒙蒙亮起。
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开门!”
随之而来的,还有剧烈的敲门声。
“官爷,这出发的时辰还没到不是?”战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因为昨夜沈昭昭就歇在了屋里,两个小厮直接抱了被褥在走廊上睡了。
人也才刚刚醒,就看到差役和驿站的小二气势汹汹地过来,要闯进房里。
战平和黄叶赶忙拦着。
“开门!”当先的是江虎,手中拿着的鞭子可不客气,直接就打在了黄叶的脚背上。
黄叶疼得跳了起来,闪开了身体。
江虎直接就推开了门,带着人进了屋子。
刚刚进屋,就看到沈昭昭穿着一身干爽的麻布衣裳,拢起头发在脑后束了一个马尾,十分淡然地看着他们。
“哟,你们这间屋子特别暖和啊。”江虎走进来,目光落在已经熄灭的炭盆里,招手让店小二进来。
“你来看看,灰是不是多了?”
沈昭昭微微挑眉。
她锐利的目光落在跟着江虎他们一起来的一个人的身上。
不是别人,正是曹夫人。
沈昭昭心中隐隐有些计较。
店小二进来看了眼炭盆,回身说话:“大人,炭盆里的灰,确实是比我们给的炭多了。”
曹夫人听到这个结果,得意地控制不住自己嘴角往上扬起。
凭什么她们一家子都要湿着身子睡那臭烘烘的通铺,而战家人却可以洗干净,还能烘干衣裳!
曹夫人想到昨夜,她的儿子因为淋了雨,湿着身体,根本睡不着,闹腾了一夜。
她这个当妈的,心疼死了。
“昨夜,驿站的柴房的柴禾失窃,而你们这里人赃并获,还有什么话好说?”江虎用力扯了扯鞭子,指着炭盆里的灰烬,质问道。
“大人,我也有功,能不能匀一些柴禾给我?”曹夫人满脸热忱地问江虎,“也不需要多,就那么一些,够我小二烤干衣裳就好。”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江虎斜了一眼曹夫人,摆手,示意手下带她去拿些柴禾。
曹夫人千恩万谢,临走前,恨恨的目光扫过沈昭昭。
沈昭昭挑挑眉,出声:“慢着。”
“罪妇,你们战家害得我们全家都被流放,还敢偷柴禾,等着官爷发落你吧!”曹夫人恶从胆边生。
看着沈昭昭那副淡然的小脸,她恨不得自己亲手上去撕了。
“大人,准备如何发落偷柴禾的人?”沈昭昭没有搭理曹夫人,而是问江虎。
“自然是鞭打二十下。”江虎咧了咧嘴角。
他还记得临出发前,京城的同仁说,留意战家这个小妇人。
想来就是因为手脚不干净。
他做流放犯人押送这么久,总有一些胆大妄为的,最后,无一例外,都被打服了。
曹夫人那张满是仇怨的脸上也露出一些喜色。
鞭打二十下。
得让这个嚣张的战家小媳妇脱一层皮。
“大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沈昭昭笑了笑,朗声说道。
江虎诧异。
这个女人脑子坏了不成,马上要被打了,还这么开心?
“沈昭昭。”床榻上,战南星哑着嗓子唤她。
沈昭昭瞧了过去,对上了战南星有些担忧的目光,她轻笑了一声,走了过去,抬手,盖在他那双桃花眼上。
很柔的掌心,也很温热。
“安心就是。”
沈昭昭的语气很轻,但是莫名就抚平了战南星心中的焦躁感。
回到门口,沈昭昭冲着等着瞧好戏的曹夫人咧嘴一笑,而后,郑重看向江虎:
“大人,我这炭盆里的灰确实多了。”
“但不是从柴房里偷的柴,我有证据证明。”
“我可以把真的小偷找出来以证清白。但是,大人要答应,不能追究我取暖用的炭火和柴禾从哪里来的。”
曹夫人脸色微变,脑中突然就浮现出路上沈昭昭早早割了芭蕉叶的画面。
沈昭昭的自信,让她有些慌。
“大人,你别听她巧言令色… ”
曹夫人话还没说完,沈昭昭就凑到了江虎身边,轻声说道:
“大人,我家二嫂家中经商,生意头脑颇好,这一路上,指不定能帮大人赚些辛苦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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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起那双小眼睛注视着沈昭昭,似乎在考量她这话的真实性。
难道之前那位京城的同仁特别提起战家的这个媳妇,是因为她二嫂特别能赚钱?
也不对啊。
那直接提战家的二媳妇就行,何必绕个弯子?
江虎心里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松了松手上的鞭子。
总之先看看沈氏的本事,如果她真的能开脱自己,信她说的就是。
反正真有本事,他这趟捞得多些,没有真本事,他也不吃亏。
“行,”江虎点头,看着沈昭昭的目光意思明确:
最好如你所说,能带着老子和弟兄们赚些银子。
沈昭昭很确信地点头:
我二嫂的能力,毋庸置疑。
楼下,毫不知情的二嫂郭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沈昭昭推出来卖了。
给自己争取到分辨的机会,沈昭昭没有再耽搁,直接转身去炭盆里拨弄了一会儿,挑出几块还没有燃尽的炭屑。
“大人,您瞧。”
沈昭昭说着,屈起手指,在木炭上面轻轻敲击了一下。
声音清脆。
她把木炭递到江虎手中,“您也是明眼人,这木炭的质量绝对不是驿站的木炭。”
江虎在沈昭昭敲木炭的时候,耳朵就动了动,这木炭的好坏,一听就能听出个所以然来。
待拿到手中一瞧,空隙细腻,绝对不是驿站那种一烧就呛死人的木炭。
甚至,驿站里压根就不会有这种上乘木炭。
更何况从柴房偷。
“哪来的… ”江虎顺口一问,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答应了沈昭昭,不多问。
他把那颗碎炭扔回了炭盆,拍了拍手,看着沈昭昭:“那柴房的柴禾和炭是谁偷的?”
这是已经明确把战家从嫌疑人的行列中排除出去了。
曹夫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战家洗清嫌疑,她的检举自然就是错的,她还指望着能拿些炭和柴禾去给儿子烤衣裳。
沈昭昭目光扫过曹夫人。
见她还是一如昨日,穿着半湿不干的麻布衣裳,移开目光。
“大人,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
“对方偷了柴房,柴禾和木炭不值多少钱,那偷盗的原因,自然就是为了烘烤衣裳之类的作用。”
沈昭昭轻轻笑了一声。
“这马上就要出发了,大人只要把大家伙都召集起来,看看谁家的衣裳干了就知道是谁偷了柴房。”
江虎眉毛一挑,看了沈昭昭一眼。
这么简单的办法,他怎么就没想到!
待江虎带着人出去,沈昭昭正要跟出去,听到屋里战南星唤了她。
沈昭昭回身。
战南星强撑着从床上坐起,墨发有些凌乱,披散在肩上。
看着她的桃花眼中,藏了一些话。
欲言又止。
沈昭昭吸了一口气。
她前世也没少见过美男,像这样的氛围感男人,她好像还真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想说什么?”
美男当前,沈昭昭语气都柔和了许多。
“没。”
战南星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又松了手上的力道,放任自己躺了回去。
木然地看着床架子。
听着沈昭昭离开的脚步声。
大门合上。
战南星有些厌弃地攥住身侧的被褥,忍了一会儿,喊了战平进来。
“你去看看沈… 三少夫人… ”他喉咙有些干,“看顾着些。”
说完,扭头,不再出声。
战平连忙应了,出了房门。
刚刚带上门,就对上了门口抱着胳膊,眉眼含笑的沈昭昭。
“行了,你们一会儿帮他整理下,抬下去就是,我自己能搞定。”
沈昭昭乐呵呵地转身去了楼下。
她看出来战南星欲言又止,还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敢情是想关心她,又觉得别扭。
挺纯情的。
沈昭昭下楼没多久,战平和黄叶两个小厮已经收拾好了包袱,抬着担架来到了屋内。
战南星瞪着战平。
战平嘿嘿一笑:“三少夫人说了,她领您的情,让我们只管着您就是。”
战南星心中的担忧和憋闷化成了一股子气,在胸口乱窜,突突的,窜得脑袋都疼。
原本外面的事情,就是他这个做丈夫的该护着妻子。
现在,他一点用都没有。
一大家子的人靠着沈氏照应沐浴烘烤衣裳,别人上门泼脏水,还是沈氏想法子应对。
战南星合上眼睛,由着小厮把自己搬运到了担架上。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那只大手握紧,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
江虎手下的差役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流放的四家人聚集在驿站门口。
沈昭昭姗姗来迟。
杨含柳一眼就看到磨磨叽叽的沈昭昭。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昨晚她硬着头皮在马棚里过了一夜,现在杨家人挤在一起,身上都荡漾着一股子畜牲味道。
所幸,她机灵。
叫了家里两个兄弟,去柴房偷了柴禾和木炭,一家子才没湿着身子受冻。
杨含柳身上干干爽爽的,勉强忍了马棚的臭味,休息了一晚。
只是这少了的柴禾和木炭,就得战家来背黑锅了。
昨夜,战家人自己睡着暖融融的通铺,却把她毫不留情地赶走。
杨含柳站在自己老爹身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战家先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了。
“我们昨夜又冷又臭的,难受得很,”杨含柳当先开口,目光扫过全身清清爽爽的战家人,“这么看来,也就战家昨夜休息得好了。”
她说完,给曹夫人使了一个眼色。
既然告了状,就别怕撕破脸皮。
让杨含柳没有料到的,原本应该要附和她的曹夫人,此刻却移开了目光,悄悄地走回了曹全业身旁。
杨含柳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你们杨家人昨夜在马棚又冷又臭?”
杨含柳不开口还好,当先跳出头来,吸引了江虎的全部注意力。
马棚漏雨漏风的。
而杨家人,身上比住在通铺的曹家人还干爽!
“我看不见的吧。”
江虎转身和身旁的差役说了两句,差役就带着驿站小二去了马棚。
不一会儿,人就回来了。
“大人,我们在马棚干草堆下面找到了没有燃尽的木炭屑。”
小二也伸出手,这次他也学着沈昭昭,辨别了木炭。
“大人,马棚里的木炭确实是我们柴房里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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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虎咧着嘴笑了一下,看向曹夫人。
“本官记得刚才是你信誓旦旦地告发战家,说柴房的柴禾和木炭是战家人偷盗的。”
曹夫人脸色一变。
她以为这件事不会追究自己。
哪里想到,江虎竟然还记着她。
“大人,我都是受她蒙蔽的!”
眼见江虎开始把玩手中的鞭子,曹夫人急中生智,抬手指向杨含柳。
“我的错,我不该因为记恨战家就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大人明鉴,就是她清早遇上我,和我说她昨夜看到战家人鬼鬼祟祟地从柴房里偷了柴禾和木炭出来。”
曹夫人说完,拉了拉曹全业的衣袖。
有些焦急。
如果江虎把气撒在她身上,她怎么能扛下鞭子!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曹夫人的脸上。
曹全业涨红了脸,甩了甩手。
“无知妇人!怎可因为一个女娃一面之词就偏听偏信!”
“大人,您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曹夫人挨了一巴掌,眼含热泪,捂着脸,呜呜地哭出了声。
江虎冷眼看着曹家的戏码,冷哼了一声。
这个曹全业,下手还挺大声的。
不过,今日他如果不立威,以后谁都敢拿他当枪使。
一直没有作声的曹芽这时走上前一步,开口了。
“大人,我母亲生小弟的时候就得了癔症,所以才会犯这种错误?”
“这流放的路还长着,以后我一定会盯着她,不让她再和别家有往来,一定不会再给大人添麻烦。”
曹芽说完,曹全业赶忙附和。
一再保证如果看不好自己妻子,连着他一起受罚。
这人都被得了“癔症”,江虎也懒得继续发作。
曹全业松了一口气,有些感动地看向自己女儿。
“芽儿,多亏你有急智。”
曹芽瞥了眼自己继母,嘴角浮起一个浅浅的笑意。
“女儿长大了,自然要替父亲分忧的。”
“只是前路还长,母亲既然有癔症,还是要多盯紧些。”
省得再惹麻烦。
后面一句话曹芽没有说出口,曹全业却听得明白。
如果从一开始,夫人没有去得罪战家,他们一大家子也不能淋着雨。
芽儿也不会差点滚下山崖。
现在还受杨家那女娃子蒙蔽,差点又给家里惹出祸事。
“老爷… ”
曹夫人伸手去拉曹全业,却被曹全业一把甩开。
“去!”
“一把岁数了还没芽儿懂事。”
“以后这一路上你要做什么,都要先同芽儿知会一声!”
曹夫人脸色彻底白了。
她不是真的有癔症啊!
“母亲,还是听话些好。”曹芽轻声说道,挽住了曹夫人的手臂。
曹夫人心里拔凉,浑身僵住,只觉得是一条蛇盘上了自己的胳膊。
曹家这里面上不显,其实已经翻天覆地。
杨家那里就更糟了。
曹夫人还能推说是受杨含柳的蒙蔽。
而杨家则推都没法推了。
“昨夜这雨一直下到凌晨才停,马身上都是湿的,你们杨家人怎么这么干啊?”
江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抖鞭子,地上激起一声脆响。
杨含柳吓得哆嗦了一下。
脸一下变得煞白。
“爹。”
杨含柳拉着自己亲爹的衣袖求援。
她也是为了全家人着想,才去偷窃柴房。
爹不可能不管她的!
“大人,昨夜小女确实带着一些木炭回来,”杨章丘看了眼自己女儿,目光复杂。
“她只说是战家多余出来的。”
两句话,把自己和杨家其余人摘得干干净净。
沈昭昭差点笑出声。
杨氏这没脑子的,亲哥倒是和鳝鱼一样,油滑得很。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
要么柴房是杨含柳偷的,要么是战家偷的。
他杨章丘就是个受蒙蔽的。
“没错,就是战家给我的!”杨含柳大叫出声。
这是她最后一条路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抬手指着杨氏,“我昨夜去找姑母,是她给我的!”
沈昭昭转头看向杨氏。
杨氏捂着胸口,脸色白如纸,要不是战之瑶搀扶着她,人已经瘫软到地上了。
被自己真心付出的侄女这样泼脏水,杨氏的天都要塌了。
“我没有… ”
杨氏气若游丝地替自己辩白。
可是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啊…
江虎招呼了自己的手下。
两个差役上前,一人一边将杨含柳拖了出来。
杨含柳死命地挣扎,“是战家偷的!”
“我没有骗人!”
“我姑母叫小厮帮我把炭火送到马棚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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