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某位情人by清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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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女朋友了。”孙楠解释。
杭伽一怔,表情有点僵硬,仿佛下一秒就要泫然欲泣。
许拥川没注意到杭伽的表情,只是单纯给自己解释:“没有,储烨听见的那个是我合租的室友。”
“是吗?”孙楠半信半疑,“晚上去你房间找你干嘛?”
许拥川嗯了一声,这回轻松挪开孙楠的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关于那些事情他不想多说,于是随便找了个听起来可能性也非常高的谎言:“她电脑坏了,让我帮忙看一下是什么问题。”
孙楠信了,之前念大学的时候选择了这个专业,逢年过节回家家里所有的电子设备维修都交给了他。说不会修便会得到一句“你大学不就是学弄电脑的吗?这你还不会?”,闭嘴去修便是另外两种结局,一修好了就是“不愧是大学生”,二没修好那就是“就你还是大学生呢,这都不会修”。
杭伽听到解释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晃了晃手里的一次性打包盒:“我做了点曲奇饼干,两位愿不愿意赏脸尝个味,给我个评价?”
大学的时候谁带了零食来宿舍,孙楠为了能吃一口喊爸爸的情况都比比皆是,更别说现在可以吃白食:“吃吃吃,多谢美女赈灾。”
杭伽分了点给孙楠,又存了私心把大部分曲奇饼干都给了许拥川:“正好马上要端午了,大家都要加班,你们要是觉得好吃我这几天多做一点,你们端午加班的时候可以当小零食垫饥。”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俞意宁意外发现对门的房子空出来了,想到之前中介和租户吵架的样子,可能也是房东受不了一直被这么搅合,干脆到期不续。
只是短暂思考一瞬,俞意宁便不在意,继续上楼赶去上班。
下周开始俞意宁就要换到了科技产业园罗新街的网点,徐莹也要去北岗网点轮岗,两个人虽然十一月又要回来,但最后一天在平津网点下班之后还是准备去吃一顿饭好好道个别。
她们选择了一家距离两个人回家乘坐公交车停靠站都近的火锅店,这是一家开了好几个月的云贵地区风味的火锅店,店里生意很好,两个人等了十几分钟才轮到她们。
两个南方人都不太能吃辣,于是点了一份野果酸汤和阳光番茄双拼的鸳鸯锅。
菜没有那么快上,两个人去小料台调了各自喜欢的蘸酱,徐莹又问了一遍俞意宁被调去的网点:“是哪里啊?”
“科技产业园罗新街那个网点。”俞意宁答。
徐莹拍了拍脑门:“对,你们那个网点这次换过去的都有谁啊?”
俞意宁拿着筷子搅拌调料的手一顿,抿了抿唇,表情有些视死如归:“行长好像是赵姐、柜员有钱师傅……和路晟。”
徐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噗——咳咳,没事就几个月,熬一熬。”
说着徐莹又想笑又同情俞意宁。
俞意宁是三年前进的银行,路晟和她是同批,在笔试和面试阶段两个人见过几次。和那天大部分穿着正式的人不同,路晟穿得是短袖运动鞋,胳膊上的肌肉显得短袖的袖口都有些小了,头发是那年流行的渣男锡纸烫,没骨头似的懒散坐姿,百无聊赖地等着里面的人喊他名字进去面试。
因为他完全不一样的着装打扮,俞意宁的视线在他身上多留了两秒,偏不巧他在那几秒里回了头,他抬了抬下巴,迎着俞意宁有些惊慌的视线朝她一笑,嘴角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正巧里面有人喊他:“下一个,路晟。”
他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估计是面试通过了,哼着歌便走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了俞意宁,俞意宁也不知道自己被面试的时间久不久,但结束时她看见面试官脸上带着笑,心想自己应该稳了。
出来后,外面没剩下几个人了,俞意宁从包里翻出手机想给妈妈发短信告诉她自己面试结束的消息,突然视线边缘多出来一双LV trainer。
俞意宁抬头,早就走了的路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他手里的手机亮着屏幕:“可以要你的手机号吗?”
他主动和俞意宁要了联系方式,俞意宁想着之后可能都是同事所以给了。入职后两个人被分派到了不同的网点,俞意宁也开始收到路晟追求的信号。
譬如总点外卖送到她工作的分行,节假日是鲜花,平时便是奶茶零食。
没多久她便从同事口中听说路晟似乎是某个领导的外甥,下来是镀金的,估计没几年就要调去福喜路。
管理总局就在福喜路。听说他在的分行从不担心各种指标,少了他就打电话叫他爸妈来存钱来买基金和保险。
那时候的行长大约是想讨好路晟上面的人,也可能是真想当红娘了,当起了路晟的说客,说不在一个支行问题不大。
过了两个星期,她答应了路晟的追求。
也了解到了他的家庭背景。不怕不上进的二代,就怕有雄心抱负的二代。爸妈又是老思想,什么创业都不如银行或者公务员工作来得体面稳定。舅舅有门路,与其在别的地方摸爬滚打,不如靠着父辈福荫庇护能少走弯路还有人提携。
路晟自己没什么想法,毕竟自己的经济大权还在父母手里,他要不顺着来车子房子都没了。可少爷还是少爷,从小就是被人哄着的,每次有点小摩擦他总等着俞意宁来哄他。
银行柜员本来就是服务性质的行业,俞意宁在工作中就受了气,谈个恋爱还把自己弄得憋屈,又一次吵架路晟对她进行冷暴力后,俞意宁也累了。
少爷自尊心强,不肯低头,冷战一周后,俞意宁默认两个人分了手。
过了大半年,俞意宁认识了李征,李征身上的可靠吸引了俞意宁,加之两个人还是校友,在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李征对她表了白,两个人顺理成章在一起了。结果和李征恋爱的消息不知怎么被他知道了,他气急败坏打了十几个电话问俞意宁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是还在一起只是在吵架吗?
火锅锅底沸腾,白雾漫在俞意宁和徐莹之间,她烫着牛肉,回想起路晟后来说自己劈腿脚踩两条船就想笑,冷战大半年难道不是默认两个人分手了?
徐莹无奈地叹气:“你说这个分配轮岗的人是怎么想的?”
“想给罗新街平淡如死水的工作中增加一点调味剂吧。”俞意宁开口就是冷笑话。
徐莹见她都开玩笑了,这下放心地笑出来了:“那我真想申请也去罗新街,好想和钱师傅换一下,有你们两个我真的不会厌上班。旧情人在职场重逢很刺激的,这种放文学作品里都是小说最精彩的部分。”
“幸灾乐祸的坏蛋。”俞意宁嘴上批评她,但把烫好的牛肉夹到徐莹碗里,“他好面子,肯定会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如果他知道你和李征分手了,你说他会不会重新追你?”徐莹继续幻想。
俞意宁脸上多了丝嫌恶,假想了一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我会厌班的。”
这顿火锅和徐莹吃了快一个小时,俞意宁以为自己回来够晚了,弯腰换鞋却发现许拥川在室内穿的拖鞋还在门口,他还没回来。
俞意宁换了拖鞋进屋,拆了头花丝巾翻出换洗衣物进了浴室洗澡,看了一小时的书,她便就着困意睡了。
第二天俞意宁特意早起了一刻钟,她不清楚到罗新街自己需要多少时间,所以按照导航给出的时间她又多留了十分钟怕路上出什么意外自己会迟到。
赶路匆忙,等她快到支行网点的时候才感觉到早就蔓延开来的尴尬。她来得早,等了没几分钟钱师傅也来了。
钱师傅叫钱海燕,快退休的年纪了,因为资历老所以大家都叫她钱师傅。
钱师傅虽然资历老但没架子,看着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同事,总是笑盈盈的:“哎哟,你们平津支行就是出美女。成菲漂亮,你更漂亮。”
俞意宁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钱海燕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罗新街支行俞意宁还是第一次来,钱师傅却熟门熟路:“你以后别在这里等,从这里拐进去,我们走后门。”
罗新街支行很大,旁边是银行物流部门,支行被高耸的钢铁森林包围,和旁边证券公司房产公司占据了这边老旧半商务半商业的四层小楼。
后门有银行工作人员才能停的停车场,以及礼品堆放的仓库。
俞意宁抬手挡着太阳,视线一瞥就看见了已经停在后门的一辆眼熟的黑车,额头青筋跳了跳,她假装没认出那是路晟的车,跟着钱海燕往里走。
刚经过他的车走出去没两步,俞意宁听见身后传来关车门的声音,低头看着地面,一道影子斜斜的落在自己脚边,她不着痕迹踩了上去。
钱海燕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回头听见脚步声,看见了路晟:“小路你也来了?”
“钱师傅好。”路晟站定在俞意宁身后,伸出手,胳膊擦过俞意宁,他像是半环抱搂着俞意宁似的。
短暂的触碰让俞意宁下意识缩了缩胳膊,本能地偏向另一侧。
钱海燕握上他的手:“这是平津支行的俞意宁,接下来几个月大家好好相处。”
俞意宁听着钱海燕这话觉得她意有所指,但也不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在意,白白让自己分了精力纠结这些。两个人如同分手那时候冷战似的,现在也不拿正眼看对方,等行长赵姐来了一块儿拍了个照发到群里打卡后便回里间等运钞车来。
中午吃饭也是轮流去吃,俞意宁和路晟一整天也没说话。
这样的冷战一直保持到了端午节前,这几天俞意宁不仅没和路晟讲话也没和许拥川讲话,前者是不想说,后者是没碰到。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俞意宁这几天上班的时候他没起床,自己下班他还没回来。
徐莹到了新网点也没有忘记在手机上和俞意宁八卦她再见路晟尴不尴尬。
快临近端午了,今天赵姐发了粽子和蚕丝被给他们,俞意宁将礼盒提手套在自己的手腕上,一边打字回徐莹一边朝着公交站走去。
【俞意宁】:我在不和路晟讲话的挑战中已经打卡7天了,你也快来参与打卡挑战吧。
徐莹发过来一大堆大笑的表情,看得俞意宁眼睛都疼。
站在公交站台,俞意宁看着公交车站牌消息,又低头给徐莹发消息。胳膊被礼盒勒得又疼又酸,俞意宁正想着要不要放在地上,忽得胳膊一松,黄色礼品纤维绳正被修长的手指提起。
手指修长,但属于男性的指节骨骼让它看起来极有安全感,指甲沿着游离线剪得整齐。
俞意宁抬头,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碰见许拥川。
他穿着白短袖,后背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眼底的乌青离得远都能看见。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同样的疑问从两个人嘴巴里迸出来。
许拥川:“我在这里上班。”
“我也在这里上班。”俞意宁解释,“才轮岗换过来。”
许拥川不了解银行规则,也不太懂轮岗什么的,看着勒着她皮肉的礼盒提手,他说:“我来拎。”
“谢谢。”俞意宁刚想把有点轻的蚕丝被给他,他已经拿走了偏重的粽子。
漆黑的街道被路灯暖黄的灯光照亮,白色的月亮悬在栉次鳞比的高楼上,云雾被风带着飘来,将月亮又遮了大半。
那次西瓜人情之后,这好像是两个人第一次再碰面,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反倒更像是一点儿交集都没有的陌生人。
许拥川感觉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随意找了个话题:“你们银行下班怎么这么晚?不是五点就关门了吗?”
“五点是结束营业的时间,我们的下班时间是运钞车来把钱运走的时间。”俞意宁知道这是很多没在银行上班的人的知识盲区。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在心里记下了。
公交车慢慢从远处驶来,车上有几个空位置,可惜没在一块儿。
俞意宁走到后面去坐,等坐定才发现许拥川没去另一个空位置坐着,拉着扶手站在下车车门边。她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粽子礼盒,将盒子放到自己脚边:“有位置。”
许拥川没动:“坐久了,站会儿。”
见他自己有主意,俞意宁也没再管,从包里拿出手机,徐莹又给她发消息了。
【徐莹】:面对这种死渣男你可千万不能心软。
俞意宁回了个“好”字,便把手机收起来了。
坐在旁边的乘客也背起了放在腿上的包起身。
俞意宁侧了侧腿让他出去,过道窄,俞意宁被他的包撞到了脸,她伸手摸了摸有点痛的鼻子,一道人影已经站在了走道边,手背轻轻碰了碰俞意宁的肩膀。
“你坐进去。”许拥川撑在她椅背处,他个子高,站在后面的座位边仿佛快把车顶给捅穿了。
“你不是说要站一会儿的吗?”俞意宁嘴上这么说着人还是往里挪了个位置。
要是在前面的位置坐下了,他面皮薄,有些不好意思等俞意宁旁边的人下车了再坐过来。干脆不坐,不如等她旁边的乘客下车了自己再坐。
“突然又累了。”
说着,他大马金刀往俞意宁先前的位置坐下来,膝盖撞到前面的椅子,惹得那人回头瞪了他一眼。许拥川只好挪了挪脚,尽量把腿收起来,膝盖撞到了俞意宁腿上,她穿的还是裙装,两个人的肌肤隔着她腿上薄薄的一层丝袜交换着各自的体温,一瞬间他没再动。
她也没挪开腿,只问:“你最近很忙?都没碰见你。”
“嗯,我在的那个部门负责的游戏端午节有活动,我们最近一直在调试,所以有点忙。”许拥川解释。
俞意宁对这个答案的反应像是在听自己绝对不会买的东西的报价似的,不甚在意:“我以为你被我吓到了。”
许拥川偷瞄她,打趣:“那你又要买个西瓜来安慰我?”
俞意宁想到那天请他吃西瓜后她作势要脱衣服结果把他吓到的事情:“吃西瓜怕吓死你,最多请你吃个粽子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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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紫心][紫心][紫心]
小许诡计多端但段位很低哈哈哈哈哈哈
她抬脚踢了踢旁边的粽子礼盒,动作间她腿侧的皮肤隔着丝袜来回擦过他膝盖。
许拥川脑子里对俞意宁印象最深的记忆片段其实不算是军训那次她拉小提琴。
是高三某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下午课间,黑板上已经写了高考倒计时,他困得不行,趁着课间趴在桌上睡觉。
前一天晚上他没睡好,刚眯着不知道是谁走过走廊吵吵闹闹的,他福至心灵地睁开眼睛,看见了被一群人簇拥着路过的俞意宁。
明明人那么多,她却最显眼。
明明也和平常的俞意宁没什么两样,偏偏他脑子里就把那一天的看见的俞意宁记得特别清楚。
大约是孙楠和储烨他们解释过了,这几天宿舍群里没有再八卦那天晚上的事情。
端午他们都要上班。
许拥川需要在公司通宵更新端午活动,俞意宁为了工资主动值班。
只是可惜第二天钱师傅的女儿带着小外孙回来,赵姐也有事,只剩下俞意宁和路晟两个人在里间。
外面是大堂黄懿敏,看着很年轻,不过才出来实习工作。
路晟今天坐综柜,早上运钞车来了之后他也没帮着俞意宁数钱,本以为今天里间得一直安静下去了,他冷不防开了口:“你还和那个男小三在一起呢?”
今天人算不上多,一上午也就办了几个提额度和转账的业务。
俞意宁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扭头看向旁边玩手机没抬头的路晟,俞意宁轻哼了一声,心里骂了句死装,伸手把麦克风关掉。
虽然黄懿敏是新人,但谁知道轮岗情况出来的时候之前这个网点的人有没有和她说即将来这里轮岗的柜员之间的八卦热闹。
俞意宁云淡风轻地往路晟最痛的地方捅了一刀:“对啊,他会哄人。”
“妈的。”路晟果不其然破防了。
见他生气,俞意宁觉得胜利来得太快都有些索然无味。
少爷没有那么容易认输,调整了片刻准备用同样恶毒的话回击:“他会哄人,你爱吃苦,也是绝配。听说你们现在还挤在出租房里过日子呢。”
这点攻击力在俞意宁面前完全构不成任何伤害:“比之前好,之前也是挤在出租屋里,还要哄隔三差五就生气冷暴力的男朋友,命更苦。”
路晟一哽:“你要和我谈个几年我能不娶你?我和你结婚了你不就不用住出租房了吗。”
“你三天一小气,五天一大气,我三天一小哄,五天一大哄,就这样的日子你还要我过几年,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俞意宁白了他一眼,抬眸正好看见外面有人进来办业务,她叫了号,懒得继续理睬路晟。
路晟家境好,虽然俞意宁刚和他谈恋爱的时候的确很需要钱但是她和他在一起的初衷从来不是因为贪他那点钱,不然她早就把和他恋爱当成工作一样去完成了,根本就不会和他分手。
“累死了。”孙楠说着手扶桌子边缘慢慢站起身。
游戏公司更新活动可不是提前设置好时间代码一放就好了,他们这些技术组的得在公司熬夜,五点停服更新忙到七点才是打完第一仗,根据反馈修bug也是条长战线。
端午都快过去一半了,孙楠看了眼手机里的“健康”app,上面实时更新着他心脏的情况。
“熬得我都快心悸了。”孙楠捶了捶腰,“老三,明天休息我们去按个摩吧,我感觉我的腰快断了。”
许拥川合上笔记本,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都六点了:“明天你愿意出门我请你都行。”
孙楠有些不好意思,他向来是说一出是一出,大学的时候他主动提议办张学校外面的健身卡,结果全宿舍被他忽悠过去后,就许拥川一个人回了本,其他三个人完全是做慈善。
“下班吃饭!”孙楠自知理亏,急忙转移话题。
刚收拾好东西,赵思维就从他工位上站起身来了,十句话九句话都是官腔:“端午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但是大家却奔赴公司,在李部长的带领下我们又一次创造了游戏流水的新纪录,而且李部长的女儿才刚过三岁的生日,李部长选择和我们一起奋斗一起加班,所以我想请大家都给李部长鼓鼓掌,也送些掌声给我们自己。”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孙楠背对着赵思维和李部长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做了个反胃恶心的表情,咬牙切齿:“真是显着他了。”
许拥川背上包,没接话,只觉得评价赵思维多说一个字都欠奉。
两个人走出部门,在电梯口遇上排队打卡下班的杭伽。
杭伽虽然没有他们那么累,但在公司加班人多多少少看着死气沉沉,看见许拥川她眼睛一亮,像是瞬间充上电了:“好巧啊。”
许拥川绅士地让她先刷。
孙楠:“好巧啊,你吃饭了吗?”
“你们要去吃饭啊?”杭伽有点懊恼,她黑眼圈都没用气垫遮一下,抬手理了一下有点油的刘海,看着电梯门倒映出来的自己有点不修边幅,“我也有点饿。”
“那一起去,你们外卖点得多,有推荐的店吗?”孙楠邀请。
杭伽想了想:“吃烧烤吗?这附近有家云南烧烤很好吃。”
孙楠:“行啊。”
两个人就这么拍板决定了。
许拥川听着但全程没接话,等电梯来了他走到最角落站着,拿出手机翻出俞意宁的微信,但什么都没发过去他又把手机按灭。
按灭前他看了眼时间,距离上次在公交站碰见俞意宁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只要运钞车还是那个时间来,他就肯定能再和俞意宁一起回去。
走出大楼,夏日的热浪混着从马路上疾驰而过的汽车留下的尾气来势汹汹。洵川空气质量不怎么样,到了无风的日子,那空气仿佛成了固体,黏在肺部让人喘不过气。
洵川在前年被限电后,由建筑群组成的夜景反而更漂亮了,大楼气派的霓虹装饰灯被扯下,但公司名的招牌倔强地用瓦数最大的灯光打亮。办公室里加班的员工成为了照亮那公司名牌的一点点光点,也像是投进那如火似的灯光中的飞蛾。
公交车是当代的奴隶船,偶尔头顶突然飞一架直升机,多少文学大家费了诸多笔墨刻画的讽刺对比都没这来得更生动贴切。
三个人朝着同一方向走过去,许拥川看向公交站的方向,有些远也有视线遮挡看不清那里有没有人。
收回目光,他正好听见杭伽在说想介绍她表妹过来上班。
孙楠让她别害人。
杭伽:“我们公司不是挺好的吗?”
孙楠呵了一声:“哪里好了?”
“环境好。”杭伽说着有点心虚地瞄了眼看着像是有心事的许拥川,“同事也挺好。”
孙楠累得没注意到杭伽的小动作,想到赵思维他发出一声比刚才更响得“呵”:“等你什么时候需要和赵思维对接工作了,我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种话。”
杭伽知道赵思维这人在公司风评不好,她其实也不喜欢赵思维,油腔滑调的,瞥见转绿灯她提醒他们过马路:“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吃烧烤去了。”
烧烤店需要排队,杭伽报了自己的手机号取了个小桌的号,前面只需要等两桌,但可以先预点菜。
杭伽正要把手机递给许拥川,便看见他盯着从他们旁边驶离的运钞车。
孙楠看向许拥川,又看了看运钞车,笑:“有枪的,别看了。不过不管成不成都不需要上班了,其实也挺好。”
许拥川完全没注意到杭伽拿着手机的手,朝着两个人道歉:“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吃,我请客。”
放人鸽子就得有表示,许拥川也不等两个人说什么抬腿便朝着运钞车驶离的方向追去。
跑过拐角,运钞车的押送人员一手扶着枪一手拎着袋子从银行里走出来。许拥川放慢脚步,明明是一路跑来的,脚步却越走越轻松。
他走到公交站台,听着运钞车驶离的声音,几分钟内他不知道来来回回看了多少次手机。
心里焦急,他从公交站台的休息椅上起来,绕过广告牌,两道拉拉扯扯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身影混着浓墨的夜色明明应该更加看不清的,偏偏他认出了其中有一个人是俞意宁。
“……当时你的反应在我看来就是分手,所以我和别人谈恋爱有什么问题吗?路晟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尊严不是很强吗,你现在没皮没脸纠缠我,你的尊严是薛定谔给的吗?”
清冷中带着讽刺的语气,有些像她那天反问他不是偷看过她领口下的风光时的语气。
许拥川听出来了,这人肯定是俞意宁的前男友。
但好像不是搬家还给她包红包的那个。
上次多嘴她恼,这次他怕自己多管她也恼。
脚下生根似的,他进退两难。但心里怕她恼,更怕万一她被那男的给欺负了。
大脑很快做出反应,他迈步走了过去。
俞意宁听见了脚步声,一回头便看见从昏暗中快步走来的人。他走到自己几步内,身高的安全感和那天把她从打架的租客中介之间直接拉走一样。
俞意宁脑子快:“亲爱的,你怎么才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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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路晟那点自尊俞意宁以前最讨厌,现在却觉得挺好。她刚说完那句话,他就松手了。他干不出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的事情,看着俞意宁转身靠近来人的怀里,他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着,后槽牙咬得吱吱作响还是没憋出一个字就转身走了。
俞意宁瞄着路晟走远的身影,支起身抬头看着许拥川:“这种时候你怎么说也得把手搭在我后背上,然后说一句宝贝怎么了。而不是像个木头一样僵在原地。”
“找我演戏啊。”许拥川反应过来了。
俞意宁撇了撇嘴,朝着公交站走去:“他烦死了。”
“不爱了就嫌人家烦?”许拥川追上去。
俞意宁提前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公交卡:“爱的时候也嫌烦,一身的少爷公主病。”
说是少爷,她觉得路晟被叫公主更合适,一身的公主病。
“他和那个给你包红包的财神爷不是一个?”许拥川问。
公交车驶入站台,按理端午上班的人不多,但公交车上没有空位,他们上车的时候车厢里已经站了几个戴着耳机的人。
扶手已经被占了,俞意宁抬头看了看脑袋上的拉环,换了个肩膀背包,抬手拉住拉环。
许拥川个子高,手轻松就搭上了固定拉环的横杆:“包给我。”
“好绅士啊。”俞意宁打趣,但没给,“不用,不重。”
“比不过财神爷,那能比过刚才那个讨嫌的肌肉公主男吗?”许拥川脑子一热问出了口,搭在横杆上的手因为紧张后悔抓紧了一些杆子,好在俞意宁没那么高看不见他手上的小动作。
肌肉公主男?
“你倒是挺会给我前男友取外号的。”俞意宁答非所问。
许拥川见她没生气,抓紧杆子的手也松了一些,半是试探地开口说:“那你说说你高中毕业之后谈了哪些,我都取上,雨露均沾。”
说完,他注意到俞意宁脸上浮现的狡黠表情,似乎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隐隐又有了些高中她混迹在人群时游刃有余的样子:“只问高中毕业后的吗?高中时候的不算吗?”
“你高中还谈过?”许拥川一激动,拔高了点嗓子,看见有人抬头看他,他又赶忙恢复正常的音量,“真谈过啊?”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俞意宁脸上更深的笑容,反应过来自己被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