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某位情人by清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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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意宁不在意:“没事。”
路晟把钱拿出来,示意俞意宁把袋子撑开。两个人在隔间里面对面站着,她发顶蹭过路晟下巴,路晟喉结一滚,最终舍下了自尊问:“今天晚上台风……我开车送你。”
俞意宁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你要当我的男小三?”
“我……你……他妈的。”路晟感觉胸口涌起一股火气,张嘴终于在你我他里挑中了一个妈,“你就不能分手?”
“男妲己没那么好当。”俞意宁脸上带着笑,笑容里有点嘲讽,以前恋爱的时候路晟从没见她对自己用过这副表情,“你那天不是看见了吗,他比你帅多了,我可舍不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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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比心][比心]
一整天办公室都黑沉沉的,像是入冬时短暂的白昼一般。
天气不好,加之已经加班了好几天了,整个办公室都死气沉沉,就连乐忠于在部长面前拍马屁的赵思维都歇息了。
然而群通知还是如砸进平静死水潭的石头,隔壁的孙楠猛地站起来,因为办公室人多,他拿着手机凑过来,用口型连骂了三声“他妈的”。
许拥川凑过去看,发现是公司出通知了。
气象局预计台风在今天晚上六点登陆洵川,为避免员工在下班路上因天气原因出现意外,公司决定今晚留大家在公司加班,避开台风。
办公室里不少人都看见了群里的消息,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键盘声此起彼伏,大概都在打字找人诉说怨气。
孙楠咬牙切齿:“是不是有病?撒旦都掉到魔鬼榜单的第二名了。”
许拥川反应倒是没有那么大,这种事情发出来也已经成定局了,再生气也是惘然,虽然已经想到公司不会停工但还是对资本家的无耻程度少了些心理准备。
虽然台风前期预告不准,但登陆时间准确到了分钟,误差不大。
乌云压成,雨水在窗户玻璃上蜿蜒而下。雷电在厚重的云层里追逐,雨势瞬间变大,稠密得如灰布一般。
外卖已经没法点了,就是有人接单送到时间都变成了一小时以上,配送费也翻了好几倍。
孙楠有先见之明地带了泡面过来,组上新来的实习生肖一帆贡献了火腿肠,他是许拥川和孙楠的学弟,但他入学的时候他们已经大四了,忙着实习和论文,不太熟。
大家都找了些吃食出来,相互之间分了分,这顿晚饭也就这么应付过去了。
许拥川还没拆泡面,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六点,他拿出手机发消息问俞意宁下班了没有。
她可能在忙,消息没回。
杭伽拿着她自己做的饼干又来赈灾,孙楠连送了十几个飞吻,还鼓动旁边的肖一帆一起:“天哪,我今天还没开始加班呢,怎么就已经两眼昏花看见仙子了?”
杭伽习惯他油嘴滑舌,分了一些给孙楠肖一帆之后,照例把剩下所有都给了许拥川,许拥川盯着手机,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刷新了好几下列表都没有新消息进来。
余光看见旁边的胳膊,他都没有注意到是杭伽来了。看见她放在自己桌上的饼干,他道谢随后便是拒绝:“你做得很好吃,只是我个人不怎么爱吃饼干,一两块就好,剩下的你拿走吧,谢谢。”
杭伽有些失望伤心,但还是留了两块摆在他桌上,看他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消息,她想问又不好意思,只能抱着被伤的少女心走了。
孙楠催他:“我去倒热水,老三你快拆泡面啊。”
许拥川正要动作,消息也弹了出来。
【俞意宁】:在等运钞车。
许拥川起身,把泡面和香肠丢进抽屉里:“我不吃了,先下班了。”
孙楠看向窗外:“这种天你下班?”
已经背着包走远的人头也没回。
这个点下班打车都不便,得益于下水道的提前疏通,路面没有积水,车灯如同油画一般印在玻璃上,车辆行驶而过,带起轮胎后一阵积水。公交站台狭小,怎么站都能被四面八方吹来的雨打湿衣服。
打伞也费力,俞意宁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不是冬天淋个雨也没事。
许拥川撑着伞走到银行门口的时候,她背脊挺拔地站在风雨里,反倒增加了几分清傲。
感觉到风似乎小了一些,俞意宁回过神来时,只看见一把漆黑的伞面。
伞面将她的视线遮了大半,俞意宁抬头看他:“共苦,真好。”
许拥川笑:“不黑化了?”
“公交车再不来可能会。”俞意宁想回头去看公交车的信息。
“不用看了,这种天不会准时的。”许拥川没动,风一下又一下地视死如归一般撞击着伞面,他手臂绷着用着力。
俞意宁闻言放弃,抬头看见停在街对面的黑色汽车,她勾了勾唇,转身靠到许拥川怀里:“有点冷。”
许拥川这些天被她总是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弄得七上八下,但渐渐地自己好像也习惯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胳膊,确实有点冷,掌心摩挲她的胳膊妄图给她取暖,动作间许拥川看见了她手臂上的红痕:“怎么弄的?”
“你弄的,赔钱。”俞意宁故意逗他,伸出手。
“好骗术,我们去讹对面那辆黑车的车主,到时候我往地上一倒,你立马冲过来趴在我身上哭,哭着说你要守寡了,我们让他开宝马出门,开宝骏回家。”许拥川说。
见他说起对面的,俞意宁知道他发现了路晟,不想瞒着他:“他想给我当男小三。”
对面那车的车膜贴得比较深,隔着马路和雨势完全看不清车里的状况。许拥川完全是瞎猜的,但没想到俞意宁爽快承认了。
他想了想把手搭在她后背上,直勾勾地望着那辆车的驾驶位:“用我刺激他是想他知难而退还是迎难而上?”
“怎么不觉得提这件事是在给你动力呢?”俞意宁抬头,下巴抵在他胸口。
“现在懂了。”许拥川正欲抱得更紧一些,公交车来了。
因为雨势,公交车行驶的速度大打折扣,路上拥堵,花了几乎是平时两倍的时间他们才到租房楼下。
这里的排水做得没有市里好,路面上的雨水和污水混在一起,水深漫到脚踝。
城中村里独有的腐烂臭味正等待着一个晴日彻底爆发出来,俞意宁忍着恶心走进水里。一上楼走到门口,俞意宁就把鞋脱了丢在外面,穿上拖鞋快步走进卫生间好好把脚和拖鞋都洗了一遍。
“我先洗澡了。”俞意宁洗完脚出来拿换洗衣服。
许拥川把自己房间的空调打开,应了声好。
他身上湿透了,也不好坐下来躺下来,在房间里干站了一会儿,忽得眼前一片漆黑,空调发出“滴”的一声停了工作。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到外面正想试试外面的灯能不能用,便听见浴室里传来俞意宁的声音。
“许拥川。”
“我在。”
“断电了?”
“好像是,我去看看邻居家还有没有电。”许拥川安抚她,“别怕。”
他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对面的刘煜城正好也打开门,两个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你们也断电了?”
“是啊。”刘煜城叹气,“那估计是这片区域的都断掉了,得等电力局来修。”
抢修没几个小时估计好不了,这种夏日没空调都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
刘煜城做得准备足:“你等一下。”
刘煜城回到房间很快又出来,手里多了些冷饮和冰宝贴:“我老婆最怕热,我想到台风天可能会断电所以买了点冰宝贴和冷饮,你们也拿些过去。”
“多谢。”许拥川接过东西,道谢。
俞意宁已经摸黑洗完澡出来了,许拥川听见动静,抬手把手电筒移向她,让光照亮她脚边的路:“断电了,得等这附近的供电局过来抢修。”
台风天经常出现这种状况,树被吹倒压断了电线是常事。
俞意宁光是听许拥川说这些话她就已经觉得闷热难受了。
“我房间之前开了一会儿空调还挺冷的,比你房间会好点。”许拥川说着把手里的冷饮递给她,“对面刘煜城给的,你进我房间,我去洗澡。”
许拥川的房间俞意宁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她吃完冷饮坐到床边,下意识想给手机充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断电,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傻。
她的手机用得久了,电池不怎么好,今天在银行因为客户少玩得也久,这会电量只有二十几了。而且还是假的,到了二十以下就会突然直接变成百分之一,俞意宁把手机丢到一旁,人无聊便会困。
等许拥川洗完澡回到房间,俞意宁躺在他床上,闭眼像是睡着了。枕头没枕,而是被她压在身上,微卷的发丝铺在他的床单上,窗户的窗帘没拉上,今夜也没有月光,室内一片漆黑。手电筒的光照在她身上,莹白皮肤显得她胳膊上的红痕愈加渗人。她的身影被放大投在墙上,许拥川怕光弄醒她,伸手捂住镜头位置,急忙关掉手电筒。
明明是他自己的卧室一时间他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地砖跟烫脚似的他想来回踱步,可湿漉漉的拖鞋一踩下就会发出声音,他便不敢动。
卧室里安静的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和室内他愈加燥热急促的呼吸。
“胆小鬼啊。”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发丝在床单上又变成了另一副画作,她胳膊用力,撑起上半身,“许拥川你是个胆小鬼。”
这话像是战书一般,许拥川感觉她往自己身上丢了一把火,火把其他的路和门都堵住了,唯一留给他的好像只有那条通向床的路。
而理智告诉他,一旦走过去躺在床上,那么他和被囚禁在无底坑里的撒但别无二致,她的头发和胳膊便是天使的链子。
许拥川感觉才洗过澡的身体又热了起来:“谁说的。”
一道闪电划过厚重的云层,借着那短暂的光亮,他看见俞意宁拍了拍身侧的床:“那你过来啊。”
说着,她挪动身体将外面的位置空出来给他。
许拥川望着床上的空位,大脑没有做出选择身体却已经迈步走过去。几步路的距离他走得比西西弗斯还要困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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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他太好激了,俞意宁没想到这样就把他骗到床上躺着了。
又或许……他其实心里也是想的。俞意宁觉得他肯定懂这些事,他好看,不光是脸,声音不错,喉结突起、手也修长好看。俞意宁不信有女生能忍着不挖两铲子土试试看挖不挖得动这棵树,她猜他是端着架子装清高演清纯,要不是她实在是被折磨得太难受没耐心,她真想陪他玩玩。
她卧在床的里侧,听着他在昏暗里躺下的声音。
他和块碳似的,刚睡下,俞意宁就觉得整个人都热起来了,清爽的柠檬香混着荷尔蒙的味道存在感极强。也是极强的存在感让俞意宁有一种实感,那种漂泊的孤独感得到了些许纾解,她夹了夹腿。
身下的位置还残留着些许她身体的余温,雨水如同被抛洒下来的豆子一般砸落在窗户上,风一阵阵撞击着门窗,细小的震动声却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放大数倍。
许拥川看着睁眼和闭眼都没有什么变化的世界,心怎么都定不下来。旁边的俞意宁倒是安静,安静得像是已经睡着了。
雷声逐渐靠近,闪电划过窗外像是近在咫尺,恐怕是楼上楼下有人在发誓。屋外的热气从窗缝门缝里趁虚而入,一滴汗从额侧滚落,许拥川半天都生不出一丝睡意,伸手按亮了房间里的蓄电池台灯。
俞意宁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睡不着?”
许拥川不想被说胆小鬼了,抬手擦了擦汗:“热。”
俞意宁还是身体不动,只张了张嘴:“刘煜城不是给了冰宝贴吗,贴上好点。”
许拥川拿起袋子,里面有点水,大概是之前冷饮融化时留下的。
许拥川拆开外面的包装袋,随手贴在额头上,但也只有那一块区域是觉得冷的。一袋两片装,他看向侧卧在床铺里侧的俞意宁:“你要贴吗?”
俞意宁闻言终于动了,她支起身坐起来,像是被台灯的灯光刺到了眼睛,她微微眯眼,像只决定使坏的猫:“贴,你帮我贴在胸口。”
说着,俞意宁就像是那次坐在他床尾一样,双手交叉捏着衣服下摆,作势就要往上掀。
因为是故意逗他,俞意宁动作很慢,还不忘打量他的惊慌失措。
“我贴你嘴巴上。”许拥川红着脸不敢直视她,抬手把她胳膊按下去。
俞意宁手往后撑在床上,看见他的反应为自己成功的恶作剧而笑,笑他是柳下惠。
逗完他,让身体生产出一点点廉价却重要的快乐值,俞意宁的目的也达成了。
她抬手把后面披散的头发拢到一侧,微微低头,使唤许拥川:“你帮我贴在后颈上。”
许拥川顿了一会儿,确定没有陷阱才上前,他走回到床边,膝盖跪在她身后,她还有些碎发因为出汗黏在脖颈上,他捏着冰宝贴两侧,轻轻用小拇指拂去那些碎发。
胳膊细,脖子也细。领口被挪到很后面,后背的曲线在昏黄的灯光下很模糊,偏因为模糊勾得人浮想联翩。
许拥川语气肯定:“你是故意的吧。”
她也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
俞意宁把头发放下来,重新倒回床上,唇角还带着未彻底褪去的笑容,有点像是在挑衅。
确实,她承认了,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许拥川膝盖还跪在床上,她的领口已经被重新整理过了,这次改为露前面。他太阳穴狠狠一跳,束手无策地恼火,恼他自己。
许拥川看她那样子,脱口而出:“俞意宁,你谈过几个男朋友?”
俞意宁听到他的问题,借着台灯昏黄的灯光看向许拥川,她侧卧着,胳膊撑着一边支起身,领口滑动,显出些许轮廓。
俞意宁心下了然:“你想问的不是我谈过几个男朋友,你想问的是我和几个人睡过吧。”
她讲得太坦荡,就像是这段日子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样。
许拥川是好奇的,但他不是愚昧恶趣味地好奇她的私生活,他只是想知道高中时候那个自己最后看见还明媚夺目的俞意宁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脑袋里充斥着各种疑问,难道是她念大学的时候遇上了什么渣男,为情所困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突然眼前大亮,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灯光闪到了眼睛,空调传来滴的一声,是通电了。
俞意宁脸上先前成功戏耍他的笑容这下是彻底没了,她起身挪到床边,拿起她自己的手机穿上拖鞋走出了他的房间。
台风已经继续北上了,今早街道上交通拥堵,环卫工人清扫着灾后战场。
许拥川迟到了,赶去公司的路上他想着这个月的全勤,要不干脆把打卡机黑了吧。结果拿出电脑,刚进入系统发现早有“正义之士”干了他想干的事情。
去到工位,孙楠比他还早到,吃着热干面补着四月就出的番剧。
孙楠见许拥川来了,凑过去八卦,说起楼下打卡机坏了是有人受不了昨天下午发的避开台风加班的恶心通知,所以一气之下黑了公司的打卡机器。
见许拥川没接话,全身透着股死感,他嘶溜了一口面,关心:“你昨晚打了几次?阳痿了?”
本来心里就烦,这段时间已经不知道被俞意宁开了多少次恶作剧玩笑了,现下再听见孙楠没下限的黄色打趣玩笑,他眉头蹙得更紧了,像是把这段时间吃瘪堆积起来的怒气都发泄出来,就给了两个字:“去死。”
认识都快七年了,孙楠知道许拥川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清楚他的底线,按理来说这样的玩笑是不可能让他生这么大的气的。因为清楚这火不是从自己这儿来的,所以孙楠放心地继续说:“好凶啊。”
语气有点恶心。
许拥川也回过神来了,没必要因为俞意宁迁怒其他人。平复了一下烦躁的情绪,许拥川放缓了语气:“我心情不太好。”
“没事。”孙楠能理解,毕竟谁都会遇上点烦心事,丢了个茶叶蛋给他,随后想到什么又问,“公司那打卡机不是你黑的吧?”
“这次不是。”许拥川实话实说。
一上午,他心思都不在工作上,代码写一行忘一行,和后宫女人熬日子似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吃午饭。公司伙食不差,但吃三年也容易腻。
肖一帆才来,对什么都是感到新奇的时候。
中午人事碰见他,提醒他去办理指定银行的银行卡当工资卡。
许拥川夹菜的手一顿,是俞意宁上班的银行。
肖一帆内向,当即便请求孙楠陪他一块儿去。
孙楠有前辈风范,爽快答应了:“老三,你要不要一块儿去?”
许拥川继续吃饭:“不去。”
吃完饭后,孙楠和肖一帆回办公室取了身份证便走了,许拥川托着腮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撇撇嘴,再喊他一次,他不就一块儿去了嘛。
想见她,又不想……好吧,还是更想见一点。
心里又开始烦,手指把鼠标点得劈啪作响,前桌的同事蹙眉回头,许拥川说了声抱歉反手去折磨桌边的数据线。
早上行长在听说了昨天的事情后看了网点里的投诉书,确定上面没有新增投诉才松了一口气。不管对错只要被投诉他们就得打电话道歉如果对方还不肯“原谅”,他们还要上门道歉。
黄懿敏看气氛不对,逗乐大家:“我妈都不用担心我不结婚不生孩子了,我天天在银行上班给人当孙子呢。”
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只有俞意宁目光无神虚虚地盯着地上,看着湿漉漉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长虽然知道这不是俞意宁的错,但还是提醒她今天上班的时候多点微笑。
昨天没来办业务的人今天也是倾巢出动,俞意宁感觉自己身体有点不舒服,明明今天气温不低,但是吹着空调她却觉得身体发寒,她没带外套,想关空调偏又听见钱师傅在和行长开玩笑说更年期来了,人怕热。
俞意宁看她吹着空调还脸上都是汗,便更不好意思说关空调了。
中午钱师傅先轧账去吃了饭,换了行长进来。
黄懿敏在大堂帮人办卡,卡在需要授权那一步,推开客户经理的办公室,里面没人,她只好去喊行长。
里间不能单独留人,行长没法出去只能让黄懿敏给那人取了个号,让人到柜台上来办。
俞意宁接过他的银行卡例行公事地询问他办卡的用途。
“发工资用。”
俞意宁娴熟在电脑上操作着,行长走过去授权的时候提醒俞意宁多点微笑。
俞意宁没有“老娘不干了”的本钱和魄力,心里不爽但也只能照做。
她本来就生得好看,冲人笑的时候脸上的冷感也就下去了,平添几分婉约。
“按一下屏幕上绿色的按钮。”俞意宁提示完等待着机器给出反馈,可好几秒,页面都没有跳转,她动了动鼠标也不像是电脑卡住了,扭头看向办理业务的人,二十出头的男生盯着她在发呆。
俞意宁拿起他的身份证看了眼名字,喊他:“肖一帆。”
玻璃外被点名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是我。”
俞意宁心里烦,但脸上笑容依旧:“看一下通知书,确认无误后按一下绿色的按钮,谢谢。”
好在后续没再有什么问题。钱师傅也回来了,提到今天吃的是红烧肉,阿姨加了点腐乳在里面,味道好吃又特别。
俞意宁被这么一说肚子也饿了,但手上办业务的动作没停,例行公事地询问了一些是否要扣费短信提示的服务后,把单子银行卡和他的身份证递还给肖一帆。
“东西都在这里了,请收好。”以一个完美的微笑作为结尾。
“谢谢。”
办理完这个用户,俞意宁摆出牌子轧账去吃饭。
“漂亮,实在是漂亮!”
杭伽拿着测试机过来找许拥川讨论数值bug,刚走近便听见孙楠摇头感慨。
杭伽凑过去:“什么漂亮?这次我们游戏活动的新卡吗?”
“不是,是我刚陪肖一帆去银行办卡,那个柜员好漂亮。”孙楠说着在脑海里回想,又忍不住感慨,“真的漂亮。”
听孙楠和肖一帆在夸,许拥川心里五味杂陈,一边觉得他们很有品位说得对,一边又莫名其妙有点生气。手里盘着数据线,没搭话。
杭伽一听是这种事也没了兴趣,偷瞄了一眼许拥川看他没说话猜他对这个话题不在意,心里有些开心。她把测试机递过去:“你后台代码是不是弄错了?这个关卡我怎么配队都打不过去。”
许拥川闻言接过测试机,自己打了一遍关卡发现还真是弄错了boss数值。
他对这个boss没什么印象,猜测可能是自己早上写的时候心不在焉,调度到后台,许拥川很快就找到了相关的代码,一看那代码他就知道这锅是孙楠的。
听他在聊天,许拥川想着反正就是随手的事情正要改,他便听见孙楠语气陶醉地说:“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好漂亮。果然美女宜喜宜嗔,怎么都漂亮。”
她对肖一帆和孙楠笑?
许拥川黑着脸关掉后台页面,把测试机朝着孙楠丢过去:“你代码错了,自己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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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猫头][猫头]
第13章
准时打卡下班,他盯着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变了又变,运钞车离开了,开远了,许拥川还是没过马路。
远远地看着那道有些模糊的身形出现在银行门口的公交站台,看着她刷卡上了公交车,许拥川这才悠哉地过了马路。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闷气,大概是她总在戏耍自己。
望着公交车离开,许拥川等起了下一班公交车。
他拿出手机,聊天软件里俞意宁似乎就没有主动联系过他,最热闹的是以前的宿舍群,储烨在问他们有没有角色的灵感。
他们这群人大学玩游戏像是上班打卡似的,玩过的游戏没有一百个也有九十了,关于FPS类游戏的灵感多多少少会受到市面上已经存在的游戏的影响。许拥川没灵感,结果储烨见没人理他,他一个个私信。
许拥川被缠着盘问了半天,直到下一班公交车都到了,他这才把人给应付了。
刷了卡上车,车里大多人疲态尽显,也没有位置了,他走到靠近后门的位置站定,抬头看着贴在车厢内的站台信息表,心里猜测着上一班车的俞意宁可能到的站台。
想到她,他心里闷闷的,俞意宁爱笑就笑呗。
她高中的时候就爱笑,每次在学校里碰见她,她不是和这个眉眼弯弯就是和那个讲话时巧笑倩兮。
公交车停在城中村就近的公交站台,许拥川背着包心情郁闷地朝着租住的房子走去。
楼下的餐馆里生意少了不少,偶尔有几家里坐着的都是打着赤膊喝酒的聚餐的男人。
他心里烦着,脚边多了个倒扣在地上看起来脏得不得了的小铁碗。不远处就是垃圾桶,许拥川泄愤似地一脚踩扁,正欲展示自己足球天赋一脚把扁掉的铁碗踢到垃圾桶里,他余光瞥见旁边死死盯着他的狗,那是旁边五金店养的狗。
他一愣,率先反应过来:“你的饭碗啊?”
他理亏,赶忙和狗道歉。去了不远处的超市里重新买了个铁碗给它,看见柜台上的鳕鱼肠,他顺手拿了两根一块儿结了账。
拿着东西折返回去找狗,许拥川把香肠包装剥开放到碗里,又把碗推到它的面前。
狗凑近闻了闻,才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走了半根吃掉了,随后叼起另一根许拥川见他没吃而是夹紧尾巴朝着垃圾站跑去。
看着也不像是藏食物,许拥川看着它跑进垃圾站下意识便不想跟过去。收回目光正欲离开,他恍惚间看见一团小小的会动的物体从垃圾堆里爬出来。
五金店的老板娘端了一碗剩饭出来,四处张望没看见自己的狗,许拥川给她指了个方向:“阿姨,它养小狗了?”
“养啥啊?太监狗。一只狗就够烦了,再养小狗更烦。”老板娘又敲响了一些饭盆,扯着嗓子喊,“旺财,吃饭喽——”
许拥川没理会老板娘好奇为什么旺财的饭盆瘪了,也没解释为什么又多了个新的。迈步朝着垃圾站走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一只小白狗正在吃他买的香肠。
这里的垃圾站是新造的,堆放着还未来得及处理的从阴沟打捞起来的台风“杰作”。绿头苍蝇嗡嗡乱飞,酸臭味道直冲脑袋,小狗看见有人来第一时间往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跑。
它躲在一只和它有些相似,却比它大了许多倍的狗身边。狗的乳|房肿大,但躯干四肢僵硬,它的毛发上缠绕着水草和浮萍,可能是台风天掉进了阴沟里,今天才被打捞上来,绿头苍蝇在空中飞了一阵后又落在狗的尸体上。
可旁边的小狗似乎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它躲在尸体旁边,小声呜咽着。
俞意宁已经说过不想养狗,他也不好带回去,转身想走,可那虚弱到仿佛临死前哀鸣的犬吠声又像是它母亲身上的水草一样绊住了许拥川的脚。
想到自己家里养的小狗,他最后还是没狠得下心来。
屏住呼吸许拥川朝着狗走过去,小狗看见他的靠近吓得往垃圾里躲藏,好在它笨,钻进了自以为很安全的袋子里,让许拥川在窒息之前轻而易举拎着袋子把它带离垃圾堆。
打开袋子,里面的小狗瑟瑟发抖,努力吠叫妄图吓走袋子外那个高大的直立行走的人类。
袋子里还有些生活垃圾,许拥川顾不得脏,伸手把狗从垃圾袋里拎出来。
小狗叫得更“凄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