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某位情人by清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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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狗回到租房门口,对门的刘煜城拿着一条裙子正要下楼,看见许拥川手里的狗,好奇:“哪捡的?”
“就楼下垃圾站。”许拥川手上脏,“能帮我拿一下口袋里的钥匙开门吗?”
刘煜城帮忙开了门,让许拥川稍等一会儿,他转身走回他自己家里拿了一个纸箱子出来:“给,给它当窝。”
“谢了。”许拥川道谢。
刘煜城预备离开,又想到什么,问:“对了,这附近有没有修补衣服的地方?我老婆最喜欢的裙子侧边的拉链坏了。”
许拥川有印象:“下楼往西边走,看见一个卤味店后左转,店门不大,玻璃门上贴了字的,挺显眼的。不过这个时间点我估计关门了,你可以过去碰碰运气。”
“行,谢谢。”刘煜城道谢。
外面两个男人对话的时候,俞意宁刚洗完澡在浴室里穿衣服,所以把两个人对话内容听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淋了雨今天下午又吹了空调,俞意宁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头重脚轻。
抱着脏衣服打开门,便看见被许拥川放进箱子里抱进房子的小狗。
四目相对,许拥川有点心虚:“我在楼下垃圾站看见的,它妈妈去世了,它躲在垃圾里面,看着可怜,我不养,过两天我给它找主人。”
俞意宁看着纸箱里缩成一团、毛发上还沾着秽物的小狗,它眼睛湿漉漉的,随着它喉间发出的哼唧声音看着可怜极了。
“随你。”俞意宁收回目光,侧身避开一人一狗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猜测自己是感冒了,可从李征那里搬走的时候自己没拿走医药箱,这会儿也没有药可以吃。身体的酸软让她懒得再下楼去药店买药,她本来身体底子也没有那么弱,想着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明天不上班,俞意宁预备今天晚上看久一点书,可脑袋昏沉,没一会儿就催着她去睡觉。
她身体不适,却意外地睡得很沉。
夜游神巡行而过,赏她一个梦境。
大抵是因为许拥川捡到的那条小白狗,俞意宁梦到了小学六年级时家里养的那条狗。
每天都摇着尾巴送她上学,接她放学,会保护她、保护妈妈。
梦境里自己和狗都那么开心,可她觉得心头难受得厉害。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走马灯一样一闪而过,下一瞬便像是玻璃一样在她面前碎了。
她看见雪白的皮毛被用锋利的刀剥下,顺着地面地势蜿蜒四散的血流了一地。院子里那棵老树上吊着的狗,身体只剩下一半,另一些在饭桌上冒着热气的碗里和在满脸横肉的男人的嘴里。
喉间涌起一股恶心,俞意宁猛地从梦境中惊醒,翻身摔下床,顾不得膝盖的疼痛她爬到垃圾桶边,吐了些酸水出来。
吐完俞意宁好受了一些,她想从地上起来,却怎么都站不起来,整个人都重新摔回了地上。
狗有点臭。
但是没法洗澡。
许拥川只好找了条毛巾好好给它擦一擦,找了件自己不穿的短袖盖在箱子上。
拿起手机给它找主人,杭伽虽然想养但是她租房,房东不让养宠物,她室友怕狗更是没可能。
许拥川又打给原景,原景和同事救助的六条狗都没有送完,更不愿接受额外“KPI”。许拥川继续翻找着通讯列表,想了想还是给许女士打去了电话。
“妈。”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许丽在看电视,开口阴阳怪气:“大忙人什么事啊?”
许拥川想着台词怎么引到让他妈养狗上:“来问问你有没有走出天天去世的悲痛中。”
天天是许拥川家养了十几年的狗。
“七年了,你说呢?”许丽想骂人,“你要不想给我打电话就不打,没屎硬上厕所的,浪费电话费。”
许拥川和许丽母子关系以前很好。
但这两年有些龃龉,主要是当年大学毕业后,原景架不住家里用车和票子的诱惑回了老家考了公务员,在许丽看来这就是孝顺儿子的模板,可许拥川不肯回老家,非要留在洵川打拼。工作还是一年回不了家几次的程序员,许丽闹过,但许拥川独立惯了,死活不肯辞职回滨城,即便洵川物价高,他也有骨气地说洵川那么大,还能没有他一口饭吃?
电话那头许丽的怒气扑面而来,许拥川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还得挨两句骂:“我给你找了条狗,你要养吗?”
“我吃饱了撑着。”许丽真想和儿子打视频电话好好让他看看自己的白眼,“许拥川我告诉你,除非你给我领个孙子孙女回来我养,其他的猫啊狗啊的你留着自己养,洵川那么大还能少它们一口饭吃啊?”
果然,一样的话被丢回来给他了。
“我今年过年一定好好相亲。”许拥川仗着他妈看不见他只能听见声音,表情丝毫不诚心地给出承诺。
许丽在电话那头的语气果然放软了:“行吧。”
“行,过两天我找宠物托运给你送回去。”许拥川心里悬着的事情得到了解决,也准备挂电话了。
许丽也要看会儿电视就去睡美容觉了,临挂电话前又关照他在洵川好好照顾自己。
许拥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知道了。”
许丽:“等一下。”
许拥川:“又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许丽才开口问:“你爸最近联系你了吗?”
“他不是我爸。”许拥川纠正许丽的称呼,但好奇许丽怎么问这件事,“没有,我一直拉黑着他。”
许丽支支吾吾:“他……离婚了,前些天找到我说是想把名下的不动产都转到你名下。”
许拥川敏锐地抓到别的信息:“他有说要和你结婚吗?”
许丽心虚:“没……没有。”
许拥川警告:“说实话。”
许丽只好坦白:“说了,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我没答应。”
许拥川这才松了一口气,至少许丽还知道自己的底线:“妈,如果你和他结婚,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回滨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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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屁]
第14章
挂了和许丽的电话,许拥川还有点不放心,又去原景那里说了许丽的事情,让原景去大姨和外婆面前告状,让大姨好好劝劝许丽别再和那人藕断丝连。
原景一听说那人又来找许丽小姨,气得当场骂了两句脏话:“他怎么敢找小姨的?以为那些补偿就能让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你放心,我一定让我妈做好小姨的思想工作。不行,我要给小姨找点事情做,我们单位最近缺临时工,我得把小姨弄进来,让她忙起来,等忙起来了她就没时间和那个王八蛋有联系了。”
原景办这些事许拥川是放心的,挂了电话他心情烦躁,也没有了打游戏的心思,他干脆关灯睡觉,双手枕在脑后,仰卧在床上,可刚躺下便听见隔壁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纸盒里原本睡觉的小狗也被声音惊得传来哼唧声。
他第一时间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聆听隔壁的声音。
可隔壁一阵响动后,又安静了下来。
他心里有些不安,打开房间的灯穿上拖鞋起身走去隔壁。
俞意宁感觉到世界天旋地转的,身体难受得像是随时都要让她死去。她想要睁眼却觉得眼皮很重,人明明已经醒了,脑子里那个梦却仿佛还在继续着,她努力睁开眼,可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怎么都看不清,好似还陷在梦境之中。
“壮壮。”
床边下陷,她感觉有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轻轻擦着她脸上的眼泪。
“哪个前男友啊?”他打趣,“手机里存的备注也是壮壮吗?要给你拨过去吗?”
他的声音像是破开浓雾的光。
眼泪涌出。
他慌张:“怎么眼泪还越擦越多了?”
埋在脑子里的记忆悲伤种子终于在七年之后破土而出,委屈席卷而来,她放声大哭:“为什么你要吃它?它跟了我们家七年了。我每次上学放学它都会来接送我,它那么乖,它从来都不咬人,它好听话的,你为什么要吃它?”
原本还打趣俞意宁在微笑的人一瞬间笑容僵硬在脸上,真是扣功德。
许拥川收敛起笑容,他自己家里就是养过狗的,完全能理解她这一刻的难过,对宠物的爱是不计回报毫无保留的,反叛人类自私基因的一种爱。
目睹宠物被吃这种的创伤是一辈子都无法修补的裂痕。
他想到她丝毫没有犹豫地拒绝再养狗,心脏有些难受,手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擦去她脸上的眼泪。
许拥川没法安慰她一切都过去了,这种事过不去的,即便看似翻篇,但还是把这一抹记忆偷偷编了号,藏到记忆最深处,然后像今天一样放声大哭。
俞意宁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终于有了大声质问的勇气。
她一边哭一边质问,哭累了又睡着了。有一双手像是拨开阴霾穿过漫长痛苦,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眼泪。她如同初生幼犬依偎着同伴,她脸颊埋进那只手寻找安全感。
脸侧的汗水和眼泪汇集在许拥川的掌心里,像是形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小的海。
直到床上的人呼吸平稳了,他才小心翼翼挪开自己的手。
闹钟刺耳的声音让俞意宁睁开干涩的眼睛,身上的酸痛让她没法忽视,嗓子眼睛干得仿佛自己脱水了。
努力支起身体想要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但从书桌边起身的人显然比她动作更快。
许拥川揉着眼睛走到她床边,弯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短袖领口因为弯腰动作露出他明显是练过的肩部线条,最近稍微长长的刘海有点戳眼睛了,好看的眼眸在碎发后若隐若现。
许拥川原本想直接按掉她手机的闹钟,但瞥见俞意宁睁着她因为发烧而通红的眼睛,他把手机塞到她手里,知道这是她为了上班而设置的闹钟。
六点五十分。
她居然每天都起这么早,难怪自己早上每次起床她都不在。
“今天还要上班?”
俞意宁在床上摇了摇头,是她忘记提前关掉闹钟了。
许拥川扶着脖子,他感觉自己可以去宜家当代言人了,因为他的脊椎要“移”位离“家”了。昨晚上怕她再出什么情况,许拥川就在她房间的书桌上趴着睡觉将就了一晚上,到底不是十八岁的年轻人了,高中的时候别说趴着了,站着都能睡。
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子,听见闹钟的声音停止了,许拥川打了个哈欠,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发烧了,还晕倒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俞意宁有零星的记忆,那些零星的记忆里,她记得自己呕吐,随后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记得自己好像哭了,记得他打趣自己的声音,而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说,她原以为自己的心脏早在这些年里锻炼成金刚不坏,可椴树叶子如同黏在了齐格飞的后背上一样,黏在了她的心脏上,有了弱点。
或许是这一刻自己病着,格外的脆弱所以让他这一丝不易察觉的体贴有了可趁之机。
“我下楼去买早点,你就算不上班也起来吃点,空腹不能吃退烧药。”许拥川交代完,拿起书桌上为了趴着睡觉更舒服的枕头离开了。
俞意宁起身,身体还有些虚弱,她撕下额头上的冰宝贴,大概是昨天他给自己贴的。转身正要丢进垃圾桶,却发现明明应该装着自己呕吐物的垃圾桶里是空的。
垃圾不会自己长脚跑去垃圾站,是谁做的,答案呼之欲出。
俞意宁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后,许拥川也买好早饭回来了。
咸豆腐脑、生煎煎饺各买了一些,袋子里还放着辣油和醋包。
对一个发烧嘴里没味的人来说这些早饭让人很有胃口。
许拥川让她先吃,他去厨房把出门前烧好的热水倒出来放凉,又拿出自己备着的感冒药和退烧药。
“你病得还真是时候,差点我的药就要过期浪费了。”许拥川把两种药都放在桌上,“这个早上一粒中午一粒,这个你要是觉得中午没再烧了就别吃了。”
俞意宁吃着早饭,认真地听着,没吭声但重重地点了点头。
“过来,我摸摸额头。”许拥川一只手搭在他自己脑袋上,一只手朝俞意宁伸过去。
俞意宁咽下嘴里的咸豆腐脑,看着他的手:“手摸不出来,脸贴脸碰一下更准确。”
许拥川大概是昨晚上没睡好,脑子没反应过来,他真弯腰凑过去。下一秒微烫的唇在他唇角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许拥川瞪圆眼睛,后撤一步捂着被亲的地方:“你看来没什么事情了,都有力气调戏人了。”
“还是没力气,否则就是按着你狂亲了。”俞意宁倒是很诚实。
“你当流氓都不脸红的吗?”许拥川质问。
俞意宁瞥他一眼,那质问自己但看着也不像是生气了的样子:“你要不愿意我以后不耍了就是。”
“那倒也不用。”许拥川下意识挽留,说完他听见俞意宁轻轻的笑声,自己也像是发烧了似的,脸颊通红,“我回去补觉了。”
吃了早饭和退烧药后,俞意宁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出了一身汗后才觉得身体轻松了一些。
身上的衣物被汗水浸得潮湿,她抱着换洗衣服去浴室,路过许拥川房间发现房间大开,但是他人不在。
怕复烧,俞意宁只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把睡衣和四件套丢进洗衣机里,只是忙了一阵,俞意宁感觉体能槽已经空了,到底生病人没劲。
门口传来动静,许拥川一手拎着狗包,一手拎着不少袋子侧身进了门。
“醒了?”许拥川看见在阳台上的人,“饿吗?我在楼下买了些吃的。”
“没什么胃口。”俞意宁摇头,早饭吃得多刚刚又累到了,现在只想喝点水坐着休息。
许拥川这下算是亲身体会到小时候自己一说不想吃饭,外公外婆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了。
现在听俞意宁这么说,他第一反应就是她身体还不舒服着。放下手里的东西:“是不是难受?还烧着吗?”
狗包里的小狗虽然年纪小,但是脑子聪明,爪子鼻子齐上阵,硬是拱开了一条拉链缝隙,小棉花团子似的狗从狗包里钻出来,爪子啪嗒啪嗒的声音在地砖上格外明显。
它好奇地打量着还没踏足过的客厅,许拥川听见动静,眼疾手快地在它乱跑之前抓住了它。
“打针不痛了是吧?”许拥川揉了揉狗的脑袋。
俞意宁:“你带它出去了?”
许拥川摸了摸狗头:“嗯,带去做了些检查和驱虫。”
见俞意宁没有那么排斥,许拥川尝试般地把狗重新放回地上,小狗到处嗅嗅就是没有往俞意宁那边跑去,他伸手把狗包里的胡萝卜玩偶拿出来,在小狗面前晃了晃,引起小狗注意后丢到俞意宁脚边。
小狗撒欢一般跑去,刹车不及时摔倒在了俞意宁脚边。俞意宁没躲,看它像个蒲公英似的奔跑过来。
俞意宁望着它:“挺可爱的。”
许拥川一直观察着她对狗的态度,试探:“要养吗?”
见过她因为壮壮哭成那样,再养一只寄托情感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不要。”还是和之前一样果断的拒绝,俞意宁慢慢摇头,“我不会再养宠物的。”
小狗听不懂人话,照旧在俞意宁脚边玩得欢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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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心][紫心]
上班时她带了件外套,不敢再冻着。
这周是养老金发放的日子,前一天下午就有老人来银行排队查询了。手机银行等软件对他们来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俞意宁原本发烧后嗓子就不舒服,对着耳朵不好的老年人扯着嗓子喊了没两句就彻底熄火了。
她拿起水杯趁着喊号之间的空挡喝了口水,黄懿敏似乎是注意到了,一上午一得空了就跑过来帮她给办业务的老年人传话。
倒是省下了俞意宁不少的力气。
中午轮班吃饭,俞意宁和黄懿敏一块儿去了后院。
俞意宁和她道谢:“嗓子疼吗?”
“嗓子没事,手有事。”黄懿敏看着自己的手,“年纪大的人就喜欢把东西全部都放在一个小袋子里,然后舔手指从里面取出卡或者存折递给我取号,我的手上全是口水。”
俞意宁笑她可爱的样子:“一会儿请你喝奶茶。”
黄懿敏摇摇头:“不用,是路哥说你身体不舒服,早上开完晨会的时候叮嘱我多照顾一下你的窗口。”
路晟啊。
俞意宁捂着口袋,省下钱了。
房间里打了空调,做饭阿姨怕菜冷了,见她们来了才把菜端出锅。
两个人挤在水池边洗手,黄懿敏偷瞄着俞意宁,有些八卦:“小鱼姐,你和路哥真的谈过恋爱啊?”
本来就设想过这些人知道,俞意宁反而更惊讶黄懿敏能憋这么久才问。
“谈过。”俞意宁点头。
黄懿敏虽然知道,但这会儿听见本人承认还是很惊讶,想到今天晨会结束后路晟特意叮嘱她的话,她眼里的八卦火苗燃烧得更旺了:“那路哥今天早上交代我那些话,他岂不是对你旧情难忘?”
说着,黄懿敏看向俞意宁,一等一的相貌,还带着一股说不上的气质,好像一辈子生下来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却又透着股苦难折磨下的坚韧。
“不过也不怪路哥,小鱼姐你长这么漂亮,换谁都忘不掉。”
俞意宁笑,小姑娘嘴巴甜,先不论真不真心,光听着就让人开心,俞意宁先帮她盛饭:“好啊,那等我回了平津支行你也别忘记我。”
上个月老板总在出差,原本六月就应该完成的年中汇报和下半年规划会议也拖到了七月才进行。
各个部门分开汇报,许拥川他们部门排在了后面。
这种会议策划部比他们技术组的更头疼,会议也几乎都是策划组在提意见,赵思维见缝插针,存在感也极强。游戏已经上市一年半了,流水收益很稳定,老板很是满意,但也吝啬地没提奖金的事情。
听完策划汇报接下来小半年的活动安排后,联合技术部对活动内详细的内容进行技术可行性的讨论和修改,许拥川和孙楠对这种会议向来是无感,窝在角落里联机打了一会儿手游,便开始盼着吃午饭。
食堂翻来覆去也就这么些菜品,但胜在便宜划算。
许拥川他们在食堂排队碰见了隔壁自走棋部门。
那游戏是几个大学室友一块儿开发的游戏,后来这个游戏被公司收购了,但随着热度过了后,在线玩家越来越少,部门技术人员被裁,这周又走了一个。
这几年因为游戏运营和公司经常发生争执,他们几个早就想走了,可到底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游戏,离职就像是母子分离,总是舍不得代码建模每一样都是亲手敲打制作出来的游戏最后落得个停服关闭的下场。
可公司没有什么情怀,游戏流水才是他们关心的。
隔壁组的同事说起裁员的事情,眼里含泪,哽咽着打了六个菜走了。
孙楠目送那即将反光的脑袋和宽厚的背影,心生同情:“这不就是拿着人家孩子做要挟吗?看看李哥,都瘦了。”
“当年那款游戏的签字费就千万了,八年前的千万。”许拥川提醒,“直接就在洵川落户了,首付两百万的房子,现在还完贷款不说,房价直接翻了三倍了。”
孙楠仅用一秒钟就收起同情:“妈的,果然只有我们最可怜。”
打完饭两个人挑了个空位置坐下吃到一半,会议结束后被叫走的肖一帆这会儿才来,脸挂着笑。
那笑容看着不单单是饭菜可口,孙楠立马就猜到了:“转正了?”
其实压根不难猜,毕竟前一段时间还让肖一帆去办了银行卡。
肖一帆激动,才毕业的大学生上班还没上到厌倦:“对啊,好开心。我终于正式成为像素工坊的一员了!这是我大学时候的梦想,然后在这里落户扎根,买房买车。”
梦想听着就朝气蓬勃,孙楠反正是没有梦想了。
吃着饭还想着饭,他提议干脆等忙完这一阶段后聚餐给肖一帆庆祝一下转正。
“要不下个月?我这个月工资不够请客。”肖一帆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哪用你请客?不过在外面吃确实挺贵的,要不老三干脆去你那里,我们自己买食材,比外面吃便宜多了。”孙楠提议,“正好我们还可以玩那个游戏,按照颜色买食材,大家互不商量。”
“我要回去问问我室友。”许拥川没直接答应。
听见许拥川提到室友,孙楠也顺势好奇起来:“到时候可以喊你室友一起,我也正好看看你那位晚上找你修电脑的女室友。”
失策了,许拥川心里暗骂,算了,过两天自己直接撒谎说室友不同意就好。
晚上,许拥川到点就下班。
夏天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白昼漫长,让他们这些六七点才下班到家的人也能看见白天。
他到公交站的时候俞意宁手里拿着银行以前做活动送的扇子,手腕轻轻转动摇晃着扇面。许拥川走过去,她出神地看着街道没发现他,他便微俯身,把脸凑到扇子边感受拂面的微风。
突然手腕摇晃幅度变大,扇面轻拍他的脸侧。
原本还盯着路面发呆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斜睨着眸子看他,许拥川直起身,从她手里拿过扇子:“今天身体好点了吗?”
“在等目击证人,一会儿讹你,我往边上一倒中暑说是你推的。”俞意宁调整了一下站姿,让风尽可能地往自己脸上吹。
许拥川想到台风那天自己开玩笑说要讹她前男友:“好耳熟的招式,果然教会徒弟饿死老师傅。”
插科打诨间公交车也到站了,车上没有空位,许拥川抬手拉住吊环,自己的腰侧已经缠上一双手臂,俞意宁自然而然地抱住他,动作熟练,仿佛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城中村的夜晚热闹还未褪去,发廊的蓝白红霓虹灯转着圈。狭窄的巷子里天空是一条宽度不足三十公分的线。
空调水混着阳台未干衣服的洗衣水滴落在身上,好似黄梅天还未走。
虽然热,但是两个人胃口都还好,清清爽爽的凉面凉皮是首选。
老板是云南人,特色就是豌豆粉。
店铺不大但出餐很快,两个人打包带回去。
等待的过程中许拥川没忘记周末聚餐的事情。
“你这周末有空吗?”等餐的时候许拥川问,“我同事可能要过来找我吃饭。”
俞意宁不在意:“我周末有事要出门。”
“好吧。”许拥川心情有点复杂,有点开心俞意宁不会和孙楠他们碰上,又有点不开心,那天没法和俞意宁一块儿吃饭。
说话间,外卖也好了。
拎着外卖上楼,对门那对夫妻已经搬来好几天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住在里面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她看着瘦小,和她付雅雯的名字很适配的长相,没有什么记忆点的清秀挂。她坐在门口的板凳上,脚边是已经处理好的蔬菜,但她托着下巴却没有进去炒菜。眼睛无神地看着地面上的蚂蚁,在听见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后,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表情慌张地想要躲避。
“没带钥匙?”许拥川好奇多嘴问了一句。
付雅雯把腿脚往里缩,用胳膊抱得更紧了,低着头不敢去看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回答的声音很轻:“不是。”
对方看起来似乎和他们没有什么交流欲望,俞意宁打开门后,两个人进屋也没有再管闲事。
吃过饭,俞意宁回卧室前随意透过窗户看了眼,发现对门的付雅雯还坐在门口。
许拥川站在俞意宁旁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付雅雯坐在小板凳上缩成一团,看着有点可怜:“你说她为什么不进去?要不要喊她进来坐坐?”
两个人正说着,对面的门也被打开了,刘煜城穿着睡衣,头发乱得像鸡窝似的,不知道和门口的付雅雯说了些什么,付雅雯低着头拿起地上折好的菜赶忙进了屋。
“他在啊?”许拥川更不能理解了,“那为什么他老婆不进屋呢?看着也不像是不想进去。”
“那只有可能是不能进去。”俞意宁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会吧。”许拥川不信,“上次台风天我听刘煜城说她很怕热,不可能扔他老婆在外面吧。”
俞意宁反问:“为什么不可能?”
许拥川把自己之前遇见刘煜城,刘煜城向他询问修补衣服的店铺位置的事情:“他看着挺爱老婆的。”
俞意宁轻哼一声,嗤笑他天真:“我和你说个故事吧。有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白手起家赚了几千万。扶持老婆娘家,他是一个人人都夸的大孝子,邻居都说他爱老婆是个深情的人,但现在……”
说着俞意宁一顿,之前吃的豌豆粉里加了辣椒,她现在后知后觉觉得辣。
辣是一种痛觉,她现在深有体会,感觉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锋利的棱角,将她嘴巴刺痛。
可她随之微微扬起笑容,像是胜利、也像是解脱:“现在他因为家暴导致妻子重伤在坐牢。”
所以爱不爱妻子,不是他们这些旁观者说了算的。
许拥川从怔忡中缓过来,想着她方才的神情,他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你在那个故事里吗?”
俞意宁像是预料到了他的问题,笑盈盈:“一个故事而已,我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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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啊,下一章就要入v了。
除了上夹子那天不更,其余时间都会准时在八点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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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黄翎和梁闻裴在恋爱三周年的零点同时给对方发去了分手短信。
梁闻裴舍不下保研名额、黄翎也放弃不了国外深造的机会。